很多吗?
紫晴可不这么认为,正要开口呢,谁知君北月突然冷不防将她一把横抱起来!
“你!”紫晴微怒,终于面对这个家伙霸道的欺负,不再忍气吞声,“君北月,放开我!”
君北月可不理睬,非但没有放开,反倒抱得更紧,一足轻轻在草地上阻力,立马凌空而上,看都不再看远去的马车一眼,朝南城门飞掠而去!
可谓是一战罢,英雄终抱得美人归矣!
几声抗议无效,紫晴也不会做无用功,原本以为到城门上,这个男人该放下她了吧!
要知道,在军中,她这祸水名气可好不到哪里去,可一落到城门上,任由周遭异样目光,尤其是那名白虎将军更是怒目圆瞪,分明在责怪都是紫晴害的,否则此事他们早就长驱直入东秦了!
“君北月,够了!”紫晴低低冷声。
君北月却不理睬,抱着她,面向东秦原野,望了须臾,这才转身,然而,不转身还好,这一转身,定力在好的紫晴都控制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气!
之间他们背后,白余阶临时阶梯两侧,下方,乃至于城门下方,不仅仅是一万的白虎军,而是整整三万,白茫茫,银闪闪一大片!
而此时此刻,整整三万人,全都仰头看来,那一双双眼睛,是痛恨,是不满,是诅咒,是仇视,是杀意,可谓心灵不可承受之重呀!
然而,偏偏在这种情形下,君北月还我行我素,高声,“弟兄们,本王把王妃带回来了!”
然而,本该欢呼雀跃的,却全场静寂,无人响应。
君北月唇畔笑意依旧,并不在意,抱着紫晴,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往下走。
“君北月,你到底想怎么样?”紫晴沉声,她知道,这三万双眼睛,不管是什么眼神,全都是轻视,她可不喜欢。
君北月止步,笑道,“在我们算账前,便服了我虎军之心,我便告诉你。”
紫晴眸光骤冷,立马抽出袖中匕首,当众狠狠便朝君北月心口刺去!
要服众,拿他开刀不恰到好处?
给读者的话:
吼吼吼,要摊牌了…
☆、111立威,城门较量
万众寂静,就在紫晴刀刃疾逼君北月心口的刹那,所有人瞬间变色,随后震惊便全僵在了脸上!
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君北月似乎早有所料,瞬间就松手,谁知紫晴身子下坠的同时,一手主动勾主他的脖颈,刀刃再逼!
此时,君北月双手已得闲,一手立马拽住她的手腕,唇畔勾起一抹邪佞,“这把匕首可不是让你来伤我的!”
语罢,一手攀住她勾着他脖子的手背,冷不防便扬起,丝毫都不怜香惜玉直接将紫晴甩在地上“嘭”一声巨响!
紫晴后背落地,四脚朝天,持匕首的一手还被他拽着,君北月精炼之躯,微躬前倾而来,高高在上俯看她,俊脸逼近,墨发翻扬,霸气十足!
全场寂静,万众瞩目之中,这个动作似乎僵持了,却只有紫晴真真切切感觉得出手腕上的疼痛,这个男人的力道再一点点加重。
“这么弱?”君北月挑眉,挑衅味十足。
“还好。”紫晴语气极淡,动作却陡然大猛一手捂住君北月的手腕,猛地借力扬起双腿,翻身朝君北月劈双肩劈下!
这动作,相当于这个女人双腿夹住了君北月的脑袋呀,在场众人皆倒吸了一口气,终是纷纷缓过神来,对紫晴诧异万分!
君北月还是不懂,俯看紫晴,“女人,这动作可不怎么好看。”
“那这样呢?”紫晴冷声,双腿发力,猛地就将君北月拽下,君北月唇畔噙着玩味,随之而下,却狠狠一个转头,脖子上的力量居然硬生生一下子就挣开紫晴双腿的束缚!
“嘭”没有借力点,紫晴双眸立马摔落在地上,还是回到了方才僵持的姿势,执着她的手,挑衅道,“还有吗?”
紫晴唇畔扬笑,斗志彻底被激起,按在地上的手猛地借力一按,身子立马弹起,一个弧度漂亮的翻身,居然是从君北月头顶越过,被擒的手竟可以三百六十度转动,她落地,站在君北月身后,猛地曲腿,坚硬的膝盖毫不留情立马狠狠冲君北月后背脊柱撞去。
“呵!”君北月闷哼一声,分明有些意外,却并没有松手,精炼的身躯猛地后仰,非常可怕的压倒性!非常可怕的软韧性!完美的九十度,直接就将紫晴压得不得不跟着九十度后仰弯腰!
终于,激烈搏斗的两人又一次僵持住!
此时此刻,全场早寂静得连一根细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别说城门下看呆了的三万虎军,就是城门上,白虎将军,影子,顾太医等人也全都心惊肉跳,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错过这两人的任何一个动作!
要知道如此精彩的对决,一辈子都未必能见着一次吧!
君北月扬面朝天,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紫晴身上,那线条如雕如琢般刚毅的唇畔,弧度大扬,玩心彻底被激起,他邪佞一笑,终是不再手下留情,力道骤然加重!
“呵!”
紫晴终也禁不住闷哼,纤细的腰部哪里支撑得住君北月的重量,她力道一松,双腿伸直,两人立马齐齐下坠!
这下坠,最先落地的必定是紫晴,君北月如此力道,一旦震在地上,她势必会内伤的!
这下坠,这场似打闹似较量的对决便结束了。
君北月那玩味的双眸里竟掠过一抹迟疑,然而,就在这迟疑中,紫晴双腿猛地勾上他的腰,一个借力,居然瞬间就逆转局势,两人翻转,“啪”一声震天荡地,震荡得在场三万多人全心惊肉跳!
怎么可能!
他们的大帅,他们的王,他们的战神,居然狠狠甩落在地!
一时间,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原本只当这个女人是花瓶,是祸水,甚至是破鞋!
却从她刺向他们主子那一刀起,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然而刮目相看是刮目相看,看的却是他们的主子精彩的搏斗能耐,期盼的却是如何收拾这个女人!
可是,如今呢!
一时间,众人都忍不住狐疑起来,这场较量,谁会赢!
形势完全的大逆转,君北月这种男人是属狼的,一旦有喘息的机会,哪怕是一点点,都会不留余力地反扑,紫晴岂会给他机会呢!
他一坠地,紫晴立马欺在她身上,重重坐在他腹上,一手掐着了他的脖颈!
谁知,君北月居然任由她掐着,一手绕过头顶,趁机掰开她紧握匕首的一手,夺了匕首,刀刃便抵着在她掐在脖颈上的手腕上!
有一次陷入对峙,可这一回,谁都没有停手,紫晴猛地着力,匕首立马划过她的手腕,离脉搏极近!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全都揪起,呼吸紧张!
若真是敌人,此时必是生死关头呀!
可是,即便非敌人,这两人的性子,会有人先让步吗?
不可能!
血开始从紫晴手腕上溢出来,紫晴立马双手皆松,这才恍然大悟这个男人方才不过是在跟她玩玩罢了,如今才真正认真了!
紫晴正要退,谁知君北月却猛地一把将她拽入怀中,一下子就横抱而起,紫晴一手受伤,垂落,匕首落他手中,要再反抗都有心无力了!
一时间,一切都寂静了,仿佛方才那么激烈的一幕幕并没有发生过!
他们还是回到最初,他横抱着她,缓缓站起来,只淡淡道,“顾太医,止血!”
顾太医顿得一个激灵,这才缓过神,提着药箱急急上前来!
君北月一动不动,冷峻的双眸俯瞰脚下三万虎军,冷冷重复最前最的那句话,“本王把王妃带回来了!”
这话一出,竟同之前一摸一样,全场无人回应,然而,不同于之前的是,所有人仰头看开,却再也不是愤怒,鄙夷,不屑,而是一双双惊诧,震撼的眸子!
突然,白虎将军“嘭”一声下跪,高呼,“白虎军,恭迎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千岁千岁!”
这场城门较量,且不说谁胜谁负,就说这场较量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寒紫晴足足接了曜王几十招!
要知道,不仅仅白虎军中,就是曜王爷手下所有的兵,就连琉璃阁的影卫,都没有人可以如此近距离同王爷贴身肉搏如此之久!
白虎将军话音一落,三万虎军这才都缓过神来,立马七七下跪,一时间呼声震天动地,“恭迎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千岁千岁!”
震耳欲的的呼声中,顾太医替紫晴包扎的手都有些颤,好一会儿才包扎好。
君北月那冷冽的唇畔勾起了一抹满意之色,抱紧紫晴,大大咧咧一步一步往下走,而紫晴,窝着在这个男人怀中俯瞰万众,老神在在,喜怒不形与色。
☆、112拒绝,流光之意
君北月抱着紫晴上马,三万虎军立马自觉让开一条道!
如果说在悬崖洞口,紫晴早就见识过这个男人辉煌的战果,那么如今,便同分享他胜利的尊荣!
“驾”一声凌厉,马蹄疾驰而出,身后万马千军,他们这可是从帝国的大城门,大大方方,浩浩汤汤,驰骋而出呀!
紫晴和君北月独自一匹马在前面领路,这马虽不是汗血,却也疾驰出了汗血的速度,凌厉呼啸的狂风,不断迎面扑来,吹得紫晴都睁不开眼睛,再快的速度她都经历过,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已经放松了一身的戒备,放松了一身紧绷的神经吧!
她慵懒懒地转头,埋头在君北月宽阔的怀中躲风,君北月立马察觉到她的依偎,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欣喜掠过眸中,他一手持缰绳,一手立马覆来,霸道地拥住她的小脸,将她往自己怀中拢!
紫晴蹙眉,想挣扎,他力道立马大增,紫晴沉着脸,懒得多管,任由他拥。
须臾两人,两人便回到三界之地的大营中。
“可以放开我了吗?”紫晴冷冷道,都到大营里了,这家伙还抱着她。
“可以。”君北月说话,立马将她往床榻上丢,取出匕首,刀刃直指她面前。
又来?
紫晴蹙眉,开门见山,“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账好算的。”
然而,君北月的匕首却陡然又逼近,都快抵着到她脖颈了,紫晴还是不动,不耐烦冷冷道,“我的命,可不欠你!”
谁知,君北月手一反,刀柄朝她,“这把匕首叫做‘流光’,送给你。”
紫晴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大方接过匕首,“流光,很好听,你不是早就送给我了吗?”
在抵挡轩辕离歌的风刃时,她才真正注意到这把匕首的异样。
这家伙短小锋利,是贴身肉搏的最佳武器,刀把为玄黑色,雕刻着风格诡异的图腾,刀刃通体银白,一旦有光芒照射,便会泛出溢彩光芒,流光熠熠。
“流光”这名字,确实很适合它,然而,最特殊的地方却非它的折光度,而是它的反弹能力!
居然可以将轩辕离歌的风刃反弹回去,而且并非是简单的反弹,而是威力倍增的反弹!
这是紫晴最惊诧的,这匕首的重量极轻,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爆发力呀!
君北月至今就送她两样东西,一便是这流光,二便是汗血宝马,两样都是宝,正应了那个词,“刀轻马快”。
“正式送给你,记住了,除非你死,否则不能丢!”君北月很认真地警告道。
哪里有人这么霸道,这是送她东西呢,还是强求她收下呢?
“看样子流光是很贵重之物,紫晴不敢收,曜王爷还是自己收好吧。”紫晴淡淡道,说着,递还流光。
“本就是拿来送女人的东西,说是你的便是你的。”君北月推回去。
无筝她都不轻易要,何况是这一把不知来头的匕首,紫晴再推回,并不客气,“王爷,紫晴不随便收人东西,你知道的。”
君北月骤然蹙眉,竟真就收回了匕首,淡淡道,“跟我来一趟。”
紫晴狐疑,连忙跟出,同君北月纵马往东边山头而去,这山极高,站在山顶上便可望见东边茫茫大海。
紫晴追到到时候,君北月已经落马,正站在一块半人高石碑前,眺望东海!
紫晴下面走近,狐疑道,“王爷,带我来这里作甚。”
君北月后退一步,视线落在石碑上,紫晴这才注意,然,一看到石碑上的字,立马大惊!
这竟是一块墓碑!没有坟墓,只立碑于此,碑上只有“孤氏之妻”四个大字,不知到底是何人!
孤氏…龙渊大陆上姓孤的人不多呀!
紫晴有些不安,转身便要走,然而,君北月却淡淡道,“流光是我母后留给我唯一一样东西,交待要给将来曜王妃的见面礼,本王不过转赠而已。”
这话一出,紫晴立马止步,秀眉顿锁,“曜王爷,知道的人多了,就不算秘密,你何必告诉我这么多你?”
这块墓碑,这把流光,这“孤氏之妻”四字,无疑藏着滔天的阴谋,君北月并非天徽帝的儿子,并非大周皇室的血脉!
知道越多,便同这个男人越扯不清关系,她很不喜欢!
原本,真的没必要让这个女人知道那么多的,可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贯冷静的自己,方才居然冲动了,转身就带她到这里来!
母妃是被孤氏抛弃的女人,她费尽心思,为他谋了一个皇子身份,谋一份父子情,可她在天之灵可知道,帝王家并非家,帝王家无亲情,哪怕他一心忠诚,天徽帝同样不是一位好父亲!
君北月没有回答紫晴的问题,只淡淡陈述一个事实,“嗯,你知道了。”
这话一出,紫晴顿得一口怒气涌上心头,“废话”二字险些没忍住给爆发出来。
她沉了沉气,淡淡道,“曜王爷,你为何娶紫晴,紫晴很清楚,皇妃娘娘这份大礼是给儿媳妇的,紫晴着实担当不起,还请王爷收好。”
紫晴说罢,便跃上马转身要走。
“你倒是说说本王为何要娶你?”君北月问道,眨眼睛便掠到了紫晴马前,仰头看她,冷敛俊然。
“第一,王爷忤逆皇上,婚姻大事,不想皇上插手,第二,王爷拒绝相府力量,结党并非王爷喜好,第三,王爷说过,厌恶寒汐儿,需要一个像紫晴这样,听话顺从的摆设。”紫晴说着,禁不住淡淡自嘲,“很抱歉,紫晴还是没能让你满意。”
她原本也打算端个身份,当个摆设的,如今看来是再也回不去了。
“还有吗?”君北月挑眉问道,这些她都没说错,可惜,她没说中真正的原因。
还有没有紫晴并不知道,也不会多去考虑,但是她很清楚这个家伙如今留人的原因,她将会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将会是他最好用的一颗棋子,不是吗?
这个利用的关系,她也并非不能接受,她本就是雇佣兵,受雇于庸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只是,她拒绝拿一个“曜王妃”的身份,拿一份来自婆婆的贵重之礼,来润饰这份干干脆脆的利用关系。
紫晴没有回答,只淡淡道,“曜王爷,回营详谈吧,只要你出得起价钱,紫晴可受雇于你,别跟紫晴玩感情牌,紫晴不是小丫头。”
说罢,她掉转马头,立马扬鞭而去。
“感情牌?”君北月眉头顿紧,上马疾追!
感情牌,什么叫做感情牌?
给读者的话:
第三更还是八点哦。
☆、113算账,高估自己
君北月一路追到大营中,冷声质问,“什么叫做感情牌。”
紫晴气定神闲地坐,径自倒茶解渴,“曜王爷,紫晴可不认为你是喜欢磨蹭之人,咱们,不放打开天窗说亮话?”
君北月确实不懂,“感情牌”这三个字他头一回听说,“那就请你也把‘感情牌’这三个字说清楚来。”
难道他真不懂?紫晴狐疑着的,解释道,“曜王爷,紫晴同你,虽是夫妻,却也不过是皇上敕封的一个名号罢了,我还未正儿八经被八抬大轿嫁入药王府,也不成答应过真要嫁你,王爷留紫晴,无非是紫晴有用,紫晴如今愿意留,也不过是紫晴觉得这地儿还不错,你们有名无实,各取所需罢了,不是吗?”
紫晴反问,见君北月深邃的双眸越来越冷,并没有回答她,她也不见畏惧,继续又道,“王爷,何必拿皇妃遗物来收买紫晴的心呢?紫晴并非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三言两语的甜蜜就能哄骗得死心塌地,无条件为你卖命。”
君北月那深邃的双眸都微微眯了起来,这个女人竟是这么想的,她当那把匕首是什么了呀!她又当他君北月是什么男人了呢?
会费心思去欺骗女人的感情?
此时此刻的君北月,那俊美的面容冷沉得如同一块玄冰,微眯的双眸散发出的危险气息,简直可以瞬间冻伤人心!
可偏偏紫晴却还是无动于衷,她若真怕他,便会乖乖回到大营里,等他算账,跟他谈条件了!
要么不谈,再怎么样她都能装乖下去!
要么,打开天窗说亮话,要谈就要谈得彻底!
君北月没说话,她继续又到,然而,这话一出,竟然一下子就触怒了君北月!
如果是打从寒相府偶遇哪一回开始,这个女人就不曾真正惹恼他,那么这一次,无疑是第一次,也是非常严重的一次!
紫晴很认真地说,“曜王爷,当然,如果你玩的不是感情牌,你是真喜欢上紫晴了,那么很抱歉,这匕首紫晴也不会收,因为紫晴不喜欢你。”这话音一落,紫晴要澄清的事情终是都说完了,她任由君北月冷眼审视,淡然自如,径自端起茶盏啜饮。
终于,君北月冷冷地开了口,“寒紫晴,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吧,本王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本王也不知道什么才叫做媳妇,本王只知道这匕首是我母妃给儿媳妇的,你现在顶了曜王妃的位置,它就是你的。”
语罢,冷不防“咻”一声凌厉,流光便刺落在紫晴身旁,离她按在茶几上的手不到一寸的距离!
紫晴微惊诧,这个男人的手法真准。
“还有,寒紫晴,少跟本王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女人在本王眼中,还真就只有利用二字。”君北月说着,唇畔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一字一句,道,“寒紫晴,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
他是喜欢这个女人呀,但是也不过是欣赏罢了,绝对还没有达到可以让她有恃无恐的地步!
这话,若换做其他女子听了,想必会怒,而且必是恼羞成怒吧,可是,紫晴却波澜不惊,觉得这也并没有什么,淡淡到,“我只是确定一下而已!曜王爷如是说便好,有感情之人,我不做买卖,做买卖之人,我不谈感情。”
买卖,受雇?会说这些话的更像是个职业的杀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
君北月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相府的寒紫晴!不论是性格,还是能耐,都绝对不是!
“我是谁,跟你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所以,以后山顶上那种情,请不要让我知道。”紫晴冷冷道。
这话一出,君北月又惊,看着这个女人气定神闲,理所当然的模样,生平第一次拿一个人无可奈何,而且还是个女人!
他竟不自觉怀念之前在王府中的日子,至少她会装,会让他逼到无路可逃,露出窘态。
“很好,本王也喜欢这样的人,受雇于本王,先谈谈你有多少条件?”君北月是沉了声音。
“我一人抵得上你三大虎将,我将组建一支精兵,十人左右,不会逊色于你的十三骑。”紫晴淡淡推出筹码。
“那你要什么?”君北月又问。
“酬劳,固定的俸禄,每完成一次任务,额外有奖励,条件只有一个,不要干涉我的私事。”紫晴言简意赅。
“私事?何谓私事?”君北月冷声。
紫晴想也没想,直接道,“于你无关的事情。”
“好!非常好!”君北月扬声大笑,虽头一回被如此愤怒,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子他很欣赏,这个女人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讨人喜欢”!
“寒紫晴,相当于是本王要养你,还要养你的兵呀!”
“王爷若是养不起,你还是曜王爷,我还是曜王妃,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紫晴淡淡道。
君北月冷哼,“这天下就没有本王养不起的兵!只有不够格的!,寒紫晴,你可做到,随叫随到?”
“任务范围,可以。”
“你可做到唯命是从?”
“任务范围,可以!”
“若是任务失败呢?”
“生死自负,估价赔偿损失,仅限钱财赔偿。”
君北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良久才抬头朝紫晴看来,双眸深邃得令人不敢直视,“如果,赔偿不起呢?”
“任你处置。”紫晴没有迟疑。
“好!”君北月立马拍案,明日开始,“人前你是曜王妃,人后,你就是我君北月第一个女兵!”
他说罢便要走,紫晴却唤住了,抽出匕首猛地甩过去,“曜王爷,这东西请收好。”
君北月接住,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正要走,谁知紫晴又道,“对了,曜王爷,之前轩辕公子所赠的无筝,劳烦给我送来。”
这话一出,君北月唇畔的弧度微微一僵,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掠过心头,他很不喜欢。
“好。”他收起匕首,转身便走。
☆、114因为,他很介意
三界之地最北的地方便是无邪深涧的尽头,君北月的大营就建在这里,背靠深涧,两边数万丈峭壁,西边挡着西楚,东边挡着东秦,大营坐北朝南。
这个位置,可谓是整个龙渊大陆的心脏,只要在三界之地东、西、南三个大方向修建城墙,这绝对是个兵家必争之城!
君北月的主大营十分霸气,占地极广,就坐落在正南方向,大营背后便是悬崖,临万丈深渊。
紫晴被扔在这主大营里,君北月走后,她便安安静静坐着,许久都没有动,沉敛着双眸,天晓得她在想什么呢!
许久,垂帘外竟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红衣。
人一进来便激动不已,“小姐,你总算平安回来,十两那孩子都哭好几回了呢!”
“哭?”紫晴淡淡道,秀眉微锁,若有所思,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又似意料之中,对于红衣的到来并没有多少欣喜。
“偷偷哭呢,从不会在我面前哭呢。”红衣连忙道。
“怎么这么傻,我要真死了,她哭也没有用呀。”紫晴淡淡道,秀眉锁得更紧。
红衣很无语,却也习以为常这个主子的反应,自言自语,“还好我没哭。”
“什么?”紫晴这才转头朝红衣看来,一脸较真。
红衣慌得立马捂住嘴,这主子都不知道沉思着什么,怎么还听到了呀!
紫晴并没有计较,淡淡问道,“交待十两的事情可都顺利?三个月的训练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那批乞丐孩子估计已经被淘汰了不少,再过不久,她便能亲自考核了吧。
“一切都很顺利。”红衣如实回答。
紫晴点了点头便又沉默了。
红衣在一旁侯着,若是十两,即便一整天都会跟着紫晴沉默,红衣可办不到,不一会儿便又怯怯道,“主子,你在想些什么呢?”
紫晴没有回答,红衣等了许久,又怯怯道,“主子,你怎么了吗?”
这时候,紫晴才缓过神来,问道,“娘亲的遗物…能随便拿出来骗人吗?”
红衣一愣,立马摇头,“哪里随便得了,主子,怎么回事呢?”
“没!准备下我要沐浴。”紫晴淡淡道。
红衣连忙退下,很快便准备好了,紫晴只让她到外头守着,径自一个人浸泡在热气腾腾的大浴桶中,烟雾弥漫中,紫晴仰着头,双眸紧闭!
娘亲唯一的遗物岂是假?君北月那样的人,也绝对不会拿娘亲的遗物来说这个谎言,他要收买她的心,有的是办法呀!
紫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纠结起这件事,还纠结了那么久。
突然,烟雾弥漫上,她勾起了一抹自嘲的浅笑,君北月不是说了吗,他不懂什么是喜欢不喜欢的,他就只认头衔不不认人,送东西也是一样的吧。
至于喜欢,她真是自寻烦恼,故人最重贞节,他有千百万种理由,却独独不会是喜欢!
因为,他很建议国色天是的事,那是不可抹灭的国庆,所以,她从此就不会考虑那“喜欢”二字了吧。
思及此,紫晴突然睁开眼睛,心下一怔,脱口而出,“不对。”
不对呀,她想那么多做什么,她纠结那喜欢不喜欢的做什什么?莫名其妙!
径自摇摇头,正要起身,谁知就在这时候,营帐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谁!”紫晴厉声,一手抓来衣裳裹身。
“我。”君北月淡淡道,屏风之外,他看都没有朝这边看来一眼,撩袍落座,径自倒茶。
“是红衣没告诉你我在沐浴吗?还是曜王爷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紫晴冷冷质问,屏风不过一层薄纱,其实什么都遮掩不了的。
“本王急事没空等你,本王要离开大营三日,东西先给你送来,这三日营中一切都交给你,任何军报全由你处理。”君北月冷冷说罢,转身就要走。
紫晴这才瞥见他放置在案几上的古琴,正是“无筝”,难不成这件事还随身携带了这东西?
“等等!”紫晴拦住了。
“有问题?”君北月止步,看那样子还真的很着急。
“你先除去,我更衣好立马出去,有件急事商量。”紫晴淡淡道。
谁知,君北月却冷哼一声,转身背过去,“急事现在就说,本王碰女人不是随便碰,看女人更不会随便看,你大可放心。”
这话一出,紫晴眸光骤冷,这家伙这是什么意思?
又侮辱她?难不成,在他眼中,她就是随便的女人?
紫晴没有马上回答,君北月便不耐烦了,冷冷道,“若非急事,等本王回来来禀吧。”
“等一下!”紫晴立马喊住,淡淡道,“你回来后,我要告个假,也是三天。”
“做什么?”君北月立马问。
“私事。”她当然是要去杀君北耀,否则一旦战事结束,班师回朝,要杀他可不容易。
君北月眸光更冷,非但不走,反倒背对着她坐了下来,淡淡道,“把衣服穿上,抚一曲本王听听吧。”
“怎么,曜王爷不急了?”紫晴冷哼。
“急不急是本王的私事。”君北月立马拿紫晴刚刚的话反驳,紫晴心头一堵,马上拒绝,“难得王爷好兴致,可是紫晴不乐意。”
这话一出,君北月立马重重拍案“啪”一声巨响,“寒紫晴,你是本王手下的兵,你这是什么态度!”
“王爷,兵有很多种,紫晴属雇佣一类,只执行重大任务,不负责取悦王爷!”紫晴并不客气,乖顺的面具一扯下,管你是神是魔,她谁都不赏脸。
君北月背对着紫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己,早就被这个女人气炸了,他冷声,“寒紫晴,本王数到三,马上坐到琴台前来,否则,你告假三日,本王不准。”
私事他管不了,时间,他轻易就可以控制住她。
他不会拿国色天香的事情逼她就范,但是他就不相信自己降不了这个女人。
君北月这话一出,便可是数数,“一,二…”
紫晴沉敛的双眸冷得几乎可以透过屏风杀掉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却还是利索穿好衣裳,掠身到琴台前。
抚琴便抚琴,带她把君北耀解决了,这个男人若喜欢玩,她有的时间奉陪!
白衣一袭,粉黛不施,小脸粉红,刚刚沐浴的美人儿,如出水芙蓉,紫晴一抬头看来,这刹那,君北月还是微微愣了。
…
给读者的话:
很抱歉就一更,但总算没断更。
猫家结婚风俗有点繁琐,先订婚仪式再接着结婚仪式,所以要耽搁的时间比较久,本想请假的,却又不忍心。6月6号后,猫会开始补更和加更。最近少更和晚更请姐妹们体谅一下哦,最后,弱弱说一句,能不能把6月份的保底月票投给猫猫当结婚礼物呢?
☆、115较劲,谁先让步(1)
一室寂静,刚出浴的美人儿,人比花娇,此时正独坐琴台旁,青葱玉指轻轻落在琴弦上,这古筝,明明有弦,明明是把筝,却名曰无筝。
若不是知晓的人,哪怕再识货之人,都只会当它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古筝,无人知晓它便是同血筝齐名的无筝,一旦琴艺指法精湛到可以凌空而弹,手指动作影响气流然而带动琴弦的弹动,琴弦便可以发出高人手弹奏的数倍风刃。
这是紫晴头一回触碰这把古筝,十指不过轻轻按着,便察觉到琴弦上隐隐有股杀气,同她在轩辕离歌的血筝上感受到的一摸一样!
她知道,若是驾驭不好,手必定会被这琴弦所伤的。
“曜王爷,请点曲。”紫晴淡淡道。
“离殇。”君北月冷冷道。
“不好意思,紫晴还不会。”紫晴拒绝,就算是会,也不会弹那一曲离殇,离殇若真真正正弹奏完整,没有三天三夜是弹不完的,她可不想跟他耗着这么久。
当然,这家伙这么想听曲,她一定会让他听歌够的。
“你会什么便弹什么吧。”君北月道。
“好。”
紫晴说罢,起奏,琴声如流水淙淙从指尖流淌而出,一时间便令人如置身在山林山涧中,聆听到流水之音。
淙淙复淙淙,琴声从营帐里流溢出来,听得外头的红衣和侍卫全都渐渐被摄了灵魂,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身处何处。
一个月的时间里,轩辕离歌的蛊惑之音,紫晴还是学了不少的,曲到高潮处,早已激扬起来,如九天银河落飞瀑,激起天下千层浪,营帐外头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仿佛就身处在这九天飞瀑的龙舟上,从九天之下俯冲而下,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按了心口。
可是,偏偏离紫晴最近的君北月,对这曲子早已置若罔闻,注意力全在紫晴身上,看着眼前出浴美人儿,那寒彻的双眸不知何时早已温软了下来。
见惯了这个女人的凌厉干练,见惯了这个女人的驯良乖顺,却是头一回见这女人的倾城倾国,风姿绰约,头一回在这个女人的外貌上目光驻留这么久。
终于,一曲罢,紫晴缓缓抬头看来,见君北月一脸痴愣,似被勾了灵魂,她唇畔禁不住勾起一抹冷笑,轻笑道,“无筝,可不是一般人听得起的。”
说罢,便径自起身要走,谁知,君北月却突然冷笑起来,“寒紫晴,本王最是喜欢你出浴时的模样。”
这话一出,紫晴正要起的身子顿僵,这一切蛊惑之音至少能迷住听着的心智一盏茶的时间吧,这家伙居然清醒了!
“再奏一曲吧。”君北月又道,其实他最喜欢她刚出浴这人比花娇,静默抚琴的模样,简直就如同一副古画,令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好啊。”紫晴声虽淡,心早怒,都没发觉最是淡然的自己不知何时轻易便可被这男人挑起情绪。
一曲降不住他,她就不信第二曲不行!
“铿!”
这一曲,第一声便预告了激扬之音,铿铿然如千军万马突至!
这时候,君北月终是认真听起曲,只是,并没有紫晴预料中的着迷,他慵懒倚坐在她对面,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摩挲着下颌,盯着她看,也不知道玩索着些什么。
紫晴不甘心,十指陡急,琴音陡转,一时间两人似置身在沙场中,千军万马从身旁狂飙而过!
可是,那个男人,竟闲适地端起茶盏,线条好看的唇畔噙着一抹玩味,如痴如醉地欣赏,却偏偏不着迷!
“铿”一声,琴声戛然而止,紫晴双手微离开琴弦,分明感觉到了十指有股灼伤之感,手上的伤才刚刚好,岂容得她如此高强度的弹奏呢?
然而,君北月放下茶盏,正要开口,紫晴却抢了先,“曜王爷,紫晴今日兴致好,再来一曲,如何?”
“本王兴致也正好,正有此意。”君北月气定神闲道。
话音一落,紫晴便又开奏,谁知,琴声一出,拉长了的“铿…铿…铿…”三声,也不知道是音调的缘故,还是音色的缘故,一时间便有种天地苍然的悲凉之感,似深秋雁过泣声哀,悲怆不已。
君北月一贯心智极明,鲜少会被蛊惑,此时此刻都控制不住侧耳去认真听这琴声,都不自觉被这份悲怆而感人,俊朗的眉头禁不住微微拢起。
见状,紫晴心下大喜,她抚的并非别的,而正是轩辕离歌所赠的“离殇”琴谱!
她才刚刚开了一小段,也只会一小段,没想到一弹奏出来,便会有如此效果,若非她此时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君北月身上,怕自己也早被这悲怆之感勾去了灵魂。
离殇,天下至悲至伤之曲,果然名不虚传!
见君北月渐渐地面露悲伤之色,紫晴十指着力更甚至,早就忘记了手上的疼痛,就要这个男人入迷,她就不相信这一回,她压不过他!
铮铮然,声音飙高,悲怆更甚,而紫晴的十指负荷量也随之飙高!
谁知,紫晴一划而出的右手突然无力滑落,冷不防“铿”一声沉重!
琴声止,君北月瞬间回神,原本微蹙的眉头陡然紧锁,一时间两人的视线全落在那滑落的手上,只见十指通红,似欲爆裂!
紫晴惊了,这时候才意识到手指上的疼痛有多严重,在这么下去,她真从此抚不了琴了!
她紧咬着牙关,不自觉怒目朝君北月看来,怨恨之意,都是他害的!
君北月亦迎上她的视线,刹那间竟有些无措。
“曜王爷,听够了吗?”紫晴恨恨问道。
君北月这才缓过神,急急上前,一把就拉着她的小手,冷声,“来人,宣顾太医!”
“不用了!”紫晴立马拒绝。
“你若还想弹琴,就少跟本王倔!”君北月冷冷警告!
“紫晴的手自己珍惜得很,不劳曜王爷多心。”紫晴冷冷道,想推开他的手,君北月却不让。
这个女人说话真心好技巧,“多心”二字何解?
就这时候,顾太医焦急而来,君北月还不放手,拉着紫晴的手腕,冷声,“抚琴着力过甚所伤,赶紧瞧瞧!”
谁知,顾太医就看了一眼,立马变色,“主子,这是…这不是…”
“干脆说!”君北月怒声,也不是是烦,还是心急。
“主子,这是东秦的铁戒所伤呀,这伤势看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着力过猛,旧伤复发呀!”这话一出,君北月立马松手,“啪”一声,狠狠就往无筝上拍下,“轩辕离歌!”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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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较劲,谁先让步(2)
“铿!”
沉沉一声,琴弦之韧,君北月的手竟无法一按到底。
紫晴见状,也顾不上手上的疼痛,急急一把打开,“不是轩辕公子!”
君北月心头一怔,突然就沉默了,他这是气什么呀?
紫晴亦怔,她跟他怒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