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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几天了?”天徽帝又问,分明就是他下令毒杀的,话却不挑明了说,不留把柄。

“明日便是第七日了,静琴给招了陈大夫瞧,大夫私下说了,活不过明日。”怡妃低声道。

天徽帝立马冷哼,“不是朕不成全她,是她没这个命呀!”

“皇上,那丫头臣妾见了除了貌美之外,一无是处,北月怎么就…”怡妃娘娘可纳闷了许久。

“呵呵,敢情是怪朕突然给他指婚,故意的吧。”天徽帝感慨着,转身便回御书房,这个儿子不仅仅是大周的保护神,也是他的保护神,他可不像因为区区一个女人而破坏了父子感情。

御书房中,君北月静默地站在案几前,几日没打理,早已胡渣满脸,可偏偏就是不狼狈,反倒为那菱角分明的俊脸凭添了一股成熟男人味,迷人而性感。

天徽帝打了他五十大板就将他罚站在这里,六日来,任由天徽帝软硬兼施,他就是一言不发。

他同这位父皇,既是父子,更是君臣,他若非有所把恃,岂能沉默至今。

天徽帝就站在他面前,如同一位年迈无奈的老父亲,长叹连连,良久之后,终是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儿子呀,你我既是君臣,更是父子呀,你若真喜欢,为父也顾不上天下人非议,随你去吧,唯愿你成婚之后,多留在帝都,多进宫陪为父下下棋,谈谈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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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君臣,请下圣旨

天徽帝说得如此感人肺腑,一旁的尹公公都跟着装腔作势,边抹着老泪,哽咽道,“四皇子呀,皇上最疼的就是你了,你这六日不吃不喝,伤的是你的身,疼的是皇上的心呀!好了好了,赶紧含口参茶吧!”

尹公公说着,立马奉茶而来,天徽帝眉头紧锁,看着君北月,一脸心疼,这心疼中,既有父子之情,但毕竟也有做戏成份!

对于天徽帝这份温情妥协,君北月似乎没有多少诧异,竟推开尹公公的茶,后退一步,单膝下跪,同天徽帝行了个大礼,认真道,“儿臣不孝,让父皇操心了,父皇疼爱之恩,儿臣铭记于心,大婚之后,儿臣和紫晴必恭孝父皇,不让父皇操心。”

天徽帝见状,心下窃喜,拍了拍君北月的肩膀,欣慰道,“好好好!起来吧,赶紧把这参茶喝了,若是伤了身子骨,父皇如何对得起你母妃呀!”

可是,君北月竟并没有起身,而是又拜了一拜,认真道,“儿臣斗胆,请父皇下旨为儿子册正妃位。”

这话一出,天徽帝欣慰的表情顿僵,愠怒之色连连闪过犀眸,君北月抬头迎上他的眼睛,认真等着。

天徽帝袖中拳头都攥紧了,却不得不答应,否则之前所作的一切便前功尽弃了,寒紫晴是将死之人的名分,换他和北月的父亲之情,他还是给得起的!

毕竟是老谋深算之人,愠怒瞬间藏尽,天徽帝依旧笑得慈爱,“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赶紧起来吧。”

君北月这才起身,天徽帝当着他的面便拟了册封圣旨,当场命令尹公公天亮后便到相府宣旨。

“赶紧回去歇着吧,过些日子便是秋猎了,你若参加不了,朕会扫兴的!”天徽帝终见笑容,打趣道。

君北月淡淡笑了,当下便告辞离开。

一出宫门,他立马冷声,“这回秋猎楚国可是翔王楚天戈亲自来?”

按照惯例,大周秋猎西楚使臣必到,大周以北为东秦和西楚,北部广袤的草原原本都属于昔日铁骑王国大秦,后大秦皇室日益式微,战将叛乱,独立成国,号西楚,而大秦皇室遗孤便偏居一隅,为今日的东秦国。

西楚是草原上的狼,十万铁骑足以踏平东秦国,可惜东秦有天险“无邪深涧”庇护,是西楚铁骑无法逾越的,当时年仅十五岁的西楚皇子楚天戈便出了主意,唆使七州战将叛乱,借道大周北部幽云七州攻东秦。

而恰恰是这一场叛乱,让同是十五岁的君北月千里走单骑,独闯幽云七州,杀七州叛将,一夜成名!

西楚也因忌惮君北月,而主动同大周交好。

从那之后,年年大周秋猎,西楚都会派使臣前往,带了打量的马匹皮革,同大周交换粮食丝绸,以结友好。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今年正是翔王亲临,皇上也是十天前才得到消息的,还没有公布呢!翔王一来,皇上就离不开你了。”侍卫低声道。

君北月唇畔泛起冷笑,他当然早料到了,否则他岂会如此低调在御书房里罚站了六天。

楚天戈来得正好,恰好给了他一个跟父皇谈判的筹码,否则父皇岂这么快妥协?

“这几日可有人到王府去?”

君北月边上马边问道,他那晚上连夜将寒紫晴带回曜王府,可交待得清楚,不许她离开的,只要她不曜王府,不管是什么人想在他府上暗动手脚可没那么简单。

“怡妃娘娘邀王妃喝了茶,之后二皇子妃去探…”

侍卫话都还未禀完,君北月却厉声,“找顾太医来,快!”说罢,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

“啪!”

一声剌剌响声,打破了曜王府清晨的宁静。

君北月一进门便狠狠甩了红衣一巴掌,丝毫都不怜香惜玉,怒意滔天,“本王怎么交待你的!”

红衣心知肚明,立马下跪,“属下失职,王爷降罪,王妃娘娘病重,患的是肺痨,王爷赶紧过去瞧瞧吧!”

“人呢!”君北月冷声。

“在西园。”红衣急急前面引路,顾太医刚到,也连忙跟上。

西园里,紫晴倚在榻上,一脸虚弱,小手紧捏汗帕,捂着心口,连连重咳不止,一见君北月进门,便急急要下榻行礼。

君北月烦躁难掩,焦急来搀,冷声,“免了。怡妃娘娘给你喝什么茶了?”

紫晴有些怔,看着他顿了须臾,君北月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异样,轻咳了几声,也不多问便让顾太医把脉。

顾太医认真把了许久的脉,又看了看紫晴的脸色,才问道,“王妃娘娘,是昨日大发作的吧?”

紫晴乖乖地点了点头。

“那便对了,这是急发的肺痨,幸好昨日及时用针,王爷莫急,今日已有好转之迹了。”

顾太医说着,又察看了陈大夫开的药房,连连点头,“这药没错,陈大夫果然高明呀!”

紫晴瞧君北月微蹙的眉头,心下冷笑,她服的毒可比花瑾之毒发作起来更想肺痨,除了她和红衣,十两,谁都不会知道怎么回事!

她这才回答了君北月方才的问题,“王爷,怡妃娘娘召紫晴进宫,赏了秋碧龙喝。”

君北月点了点,并不动声色,只淡淡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众人领命离开。

寂静的屋内就剩下他们两人,紫晴想,该是她探探他为何冒天下之大不韪执意娶她的时候了。

☆、027试探,他的警告

紫晴倚在床榻上,微微低头,并不主动开口。

君北月站了许久,见她这模样,眸中掠过一抹玩味,亦不开口,挨着床沿坐,背靠床柱,深不见底的犀眸盯着她看。

一室寂静地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到,紫晴明显感觉到他目光的审视,却淡定依旧,小脸乖静。

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两人之前的气氛却分明微妙起来,似乎扛上了,都偏偏要等到对方先开口。

突然,君北月动了,缓缓凑了过来,紫晴不动声色提防,任由其逼到了面前!

她以为他会开口了,谁知,他竟还是不言,而是轻轻撅起了她的下颌,逼她抬头看他。

缓缓地,她随着他的动作迎上他的犀眸,四目相对,却不过瞬间,她巧妙地垂敛下眼角,有些羞,有些怯,乖得像只小白兔。

他的定力竟好过她数倍,依旧不语,认真端详起她的脸,紫晴突然像起脸上的秘密,心跳顿得漏了一大拍,惊了!

虽大惊,脸上仍不动声色,不着痕迹推开他的手,手背轻轻抵着下颌,怯声,“王爷…疼…”

他眸中掠过一抹满意之色,这才开口,“怡妃娘娘可有为难你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迟疑着,欲言又止。

“跟本王,什么话都可以直说。”他淡淡道。

“就赏了茶喝,还有就是…就是怡妃娘娘一开始弄错了臣妾的身份,以为臣妾是姐姐…”

她话未说完,他立马冷声,“她故意的吧!”

她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她装乖,不装笨,她处理国色天香那件事的反应,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聪明!

在这个家伙面前装过头了,只会让他起疑心。

见她委屈,他倒不怜香惜玉,反而是挑眉反问,“怎么,敢赤身露体只裹一件长袍,跟寒妇人闹得满城风雨,就不敢甩怡妃的脸色了?”

她立马抬头看他,眉头紧锁,抿着唇都快哭出来,却还一脸倔强,“王爷,国色天香之事,对于臣妾而言,非生即死,臣妾如今想想都后怕,可至今不后悔,臣妾至少得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身子白白被辱了,品性的清白必须争回来。”

紫晴直视他的眼睛,很认真,又道,“王爷,怡妃娘娘宫中,虽是有意误会,可各位娘娘所议论的,却是实有发生之事情,臣妾没有理由反驳。”

说道着,滚烫在眼眶中的泪终于忍不住,缓缓滑落,而这泪汪汪的眼睛,却依旧直视他,委屈却也倔强。

他心头莫名的一酸,竟生了拥她入怀的冲动,连自己都被自己惊了。

她吸了吸鼻子,态度回软,垂着眸子,淡淡道,“王爷…臣妾有件事情,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什么事情直说?”他很大方。

“臣妾无德无能,王爷点了臣妾至今,整个帝都流言蜚语不断,那晚的怡妃娘娘宫中,辱的是臣妾,伤的是王爷的脸,王爷…王爷为何一定要点臣妾呢?”她借机,问得恰是时候,抬头看他的眼睛,不让他丝毫谎意遁逃。

他却突然放肆大笑,很是狂佞,“呵呵,千军万马都束缚不了我堂堂曜王,本王还要为流言蜚语,被人的口舌所约束吗?”

这就是原因,他的叛逆?

这家伙虽然年纪轻轻,按古人早熟的规律,这家伙早过了逆反青春期了吧!

“王爷,你离开的几日,听红衣说宫里宫外都盛传你被皇上软禁了,为的…正是选妃的事情。”她怯怯说道,温柔得泼了一大盆冷水。

他突然冷眼看来,阴鸷极了,她立马慌张,起身下榻跪下,“王爷息怒,臣妾无知,臣妾不敢轻信流言的。”

他看了她许久,突然冷冷笑了,“穆紫晴,你想知道本王为什么要选你,是吧?”

她低着头,慌张而胆怯,不敢开口。

“那本王就明白了告诉你,因为本王的曜王妃必须出自相府,而本王…非常不喜欢寒汐儿那样耍手段的女人!你明白吗?”他冷冷问道。

她还是不敢多言,低着头,明眸中去掠过了一抹复杂。

可他偏偏要她回答,“你听明白了吗?”

“臣妾明白。”她淡淡道。

他却又冷笑,“寒紫晴,你很乖巧,你记住,进了曜王府就安安分分过荣华富贵的日子,本王什么都不要求你,只要求你不要长坏心眼,耍阴手段,给本王惹麻烦,你明白吗?”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她驯良的点头,“臣妾明白,王爷放心。”

他也没唤她起,拂袖而走,到了门口,突然又止步,“准备准备,早膳后红衣送你回府,尹公公会去宣旨册封。”说罢,这才离开。

紫晴懒懒起身,眸光转冷…原来是这样呀!

☆、028 魅香,为何非娶

密室中,一片昏暗,君北月冷冷坐在主座上,阴影遮挡了他一半的面容,修罗般冷冽的脸散发出无情的气息。

“主子,王妃娘娘其实一切都正常,但是从脉象上看怕是服了毒,和肺痨病症十分类是的毒药。”顾太医如实禀告。

“花瑾?”君北月幽幽冷声。

“若是花瑾断然不会有好转之际,从她到怡妃娘娘宫里至今日,正是七日,她今日必亡!”

顾太医认真道,在寒紫晴房中就纳闷至今了,看样子曜王爷这回选妃真是慧眼识珠了,这位相府二小姐,不简单呀!

“所以,怡妃下了花瑾之毒,连陈太医都误诊了,她用了其他毒替换掉了?”君北月冷冷道。

“正是!主子,若非你谨慎让老臣多留个心眼,咱们也很有可能会被骗了!”

顾太医纳闷着,寒紫晴一直默默无闻,国色天香的反抗虽激烈了点,如此大的侮辱却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她不笨。

可是,怎么猜也猜不到她能耐那么大,竟可以躲过怡妃娘娘的毒害,王爷又是何时开始发现她的伪装的呢?

见君北月不说话,顾太医迟疑了须臾又道,“主子,花瑾之毒怡妃那可未必有呀…皇上那就…”

话未说完,君北月便笑了,“本王还以为父皇是顾忌楚天戈要来,才顺了我的意,没像到还留了狠招呢!”

寒紫晴若死,就算下了圣旨又怎么样,曜王妃的位置还是空的,大婚之礼都不会有。

顾太医没说话,想都不敢想如果相府宣纸时候,见寒紫晴好好的,皇上会如何雷霆大发。

这一回,曜王爷倒是棋差一招,反倒是寒紫晴给弥补了。

“她体内的魅香呢?”君北月一直惦记的是这件事。

当初宫宴上,他迟到罚饮三杯酒,怡妃借用父皇之手下了药,他明明知道是毒,却不得不饮,谁知怡妃下的竟是已经失传已久的魅香。

魅香是龙渊大陆历史最悠久,也是最烈的媚药,根本无药可解,要么毒发身亡,要么就只能通过男女之事渡到女子身上,让女子要么再渡到男子身上,要么毒发身亡。

怡妃下此媚药,必定是安排好了女人,他甚至连曜王府的女人都不敢轻易动,只得躲到国色天香,谁知,随便一找便找到了寒紫晴。

当晚,他只为解毒并不管那个女人是谁,直到翌日寒紫晴闹得满城风雨,他才注意到寒紫晴。

最令他意外的便是,寒紫晴居然至今都没有毒发!

顾太医连连摇头,“主子,恕属下无能,属下找不到王妃娘娘体内有魅香,不敢妄下定论。”

“找不到?”

君北月惊了,若不发作,极有可能是体质问题,但是绝不可能找不到的呀,要知道顾太医可是宫中太医之首,大周大夫之首呀!

找不到并不意味着没有,而若不能确定没有,便意外着不知道这个毒是否会发作,什么时候发作。

“主子,恕属下多嘴,如此情况,寒紫晴并不适合王妃之位。”顾太医认真道,主子和寒紫晴在屋内的谈话,他全听到,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同曜王爷是绝配,可是,这魅香在他们控制范围之外发作了,难不成曜王爷真愿意被带绿帽子吗?

“魅香来自南诏吧。”君北月淡淡道。

“正是,属下已经派人查过了,此毒失传已久,查不到源头,只知道仅存不会超过五颗。”顾太医认真禀告。

君北月沉敛着冷眸不知道思索着什么,只挥了挥手示意顾太医离开。

“主子,恕属下多嘴,属下着实不明白你为何要娶,收为己用的办法多了去呀!”顾太医劝道。

曜王妃对主子来说,其实就是一个摆设罢了,主子原本计划也是顺了皇上的意思选寒汐儿的呀!

刚刚在屋子里说的哪些话,不过是为了不让寒紫晴起疑心罢了。

为何要娶?

君北月突然笑了,轻轻一笑,什么都没说,只又挥了挥手示意顾太医退下,在昏暗的视线里,只见眸光灿灿。

而此时,紫晴刚刚用过早膳,侯着在客堂里等跟君北月告辞呢。

三人站在门口,紫晴一身单薄的白纱,显得人越发的憔悴,她低声,“红衣,上个月二十三,曜王爷可回帝都了?”

“二十三?”红衣蹙眉回忆,许久才很肯定道,“正是那天傍晚回来,恰逢皇上在怡妃娘娘宫里设宴,王爷回府换了衣裳就进宫了。”

“何时回府?”紫晴又问,谨慎如她,岂会轻易就完全信了君北月的说辞。

☆、029回府,亲自陪同

“何时回府的?”

红衣思索着,正要回答,见主子迎面而来便退后一旁,没敢多说。

“王爷吉祥。”紫晴落落大方行礼,红衣和十两也跟着欠身。

“都平身吧,红衣,这婢女是新招的?”君北月淡淡问道,这才注意到十两,一眼就看出她非府上婢女。

曜王府虽不是他常住之地,府上的下人却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进来的。

红衣正要开口,紫晴却抢了先,“这是我在相府的贴身婢女,习惯她伺候,所以让红衣带过来了,未经王爷允许,是臣妾逾越了。”

原本红衣都安排好了,给了十两王府婢女的身份,可紫晴却临时改变了主意,这家伙连个下人都注意得到,岂那么好骗?

“叫什么名字?”君北月又问。

“十两。紫晴答道。

君北月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问。

“王爷,臣妾就此告辞了,皇子妃和欧阳二小姐说今日还要来探望臣妾,若是来了,还劳烦王爷相告,臣妾回相府了。”紫晴轻咳着,弱不禁风。

君北月迟疑了片刻,淡淡道,“走吧,本王送你回去。

送她?

也好,免得一会儿来收尸的人,收不了她,还得找她麻烦,这家伙陪着,她虽然不能高枕无忧,至少不用太费心思吧!

“那就劳驾王爷了。”她客气道谢,看似礼貌礼数,实则是刻意生疏…

曜王爷陪同同紫晴独自回去可完全不一样,紫晴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要端架子,还是故意的。

当马车缓缓停下之际,相府那扇朱红大门早已敞开,一如当初选妃,寒相爷一家上下全站在门口恭迎,连上一回没出现的寒汐儿也都恭恭敬敬侯在寒相爷身后。

这迎接的场面,必定是曜王府的人提前来告知了。

十两掀帘,红衣急急来搀,紫晴正要下车,君北月却拦了,也没有说话,径自下车。

这有什么好争先的?难不成是他曜王府的规矩?

还未下车,便听到外头恭敬行礼之声。

紫晴整了衣裳才起身,谁知才探出身子呢,见了眼前场景立马就愣了,只见君北月就站在车前,冲她伸手,而他身后,相府大门口跪了一地正是行大礼未起呢!

他伸手,什么意思?

“病成这样,过来,本王抱你进去吧。”他淡淡催促,沉敛的冷眸里不着丝毫感情。

抱她?

紫晴正想拒绝,君北月却猛地将她拉下,直接撞到他怀中横抱而起。

“王爷,大庭广众之下…”

她焦急着话未说完,他便冷冷道,“别让本王说第三次,世俗目光、流言蜚语束缚不了本王。”

紫晴别过头,识相地闭嘴,心想,君北月这一点上,咱们还真像。

就这样,他横抱着她,大步朝相府大门走去,周遭艳羡一片,相府的下人侍卫们也全都暗暗惊叹,谁人想得到二小姐会有这么一天呀!

要知道曜王妃一位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而得曜王的宠则是天下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幸福!

如今,全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

寒相爷和寒夫人双双错愕地目瞪口呆,都顾不上愤怒,只一脸不可思议,而寒汐儿双手紧握,握的全身的绷紧,压根险些咬断,恨不得从眼中射出利箭,要她万箭穿心!

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蹦起来将寒紫晴狠狠拽下来了,她不甘心,不服气,怒得鼻孔都快喷出气了!

这一切本都是应该是她的呀!寒紫晴本该被她死死踩在脚下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偏偏必须卑微地跪地,眼睁睁看他从眼前走过,看她宠冠天下!

紫晴别过头,看着这一张张嫉妒痛恨的嘴脸,她淡淡笑着,那么驯良乖顺,无害纯真,气得寒汐儿真就给蹦了起来,可那又如何,她怒目看着,就是不敢说话。

曜王爷进门了,寒相爷才缓过神来,都顾不上寒汐儿,急急起身追去,没走几步呢就被寒汐儿拽住了。

“爹爹,我不服气!不服气不服气不服气…”

寒汐儿紧紧拽着他的衣袖,连连跺脚,都快把地跺塌了!

“老爷,不是说曜王爷被软禁了吗?怎么…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皇上真就这么允许他娶一双破鞋!”寒夫人愤愤问道。

寒相爷今早早朝之后就急急到御书房面圣,可皇上却不见他,到底怎么回事他目前也不清楚呀!

“爹爹,寒紫晴那个贱人,她又不是处子,她没资格当曜王妃,她抢了我的一切!我要她还给我!还给我!”

寒汐儿几乎惊叫,怒吼,拽着寒相爷一直蹦一直跺,都快嫉妒疯了。

“够了没?你还嫌丢脸丢不够吗?”寒相府烦躁地推开她的手,正要追去,谁知身后却传来通报声,“二皇子妃驾到…”

☆、030庇护,以夫为贵

大堂中,君北月端坐在左主座上,霸气逼人远胜过家主之尊,二皇子妃坐在右主位上。

大周,以左为尊,男尊女卑,欧阳静琴虽是君北月的皇嫂,可君北月赫赫战功摆着,男人的身份摆着,二皇子妃都得敬君北月三份,更别说是忌惮了!

紫晴在君北月下坐,随后才是寒相爷、寒夫人、寒汐儿,而欧阳静诗则坐在欧阳静琴的下坐。

位置,身份地位最直观的象征。

君北月冷着脸,紫晴静默地低着头,欧阳静琴和欧阳静诗皆端详着紫晴,隐隐纳闷,这个时候这个女人不早该卧榻不起了吗?怎么还能好端端坐着呢?

“诗儿,要不你回去问问姑妈?”欧阳静琴焦急低声。

“怕什么,就算她有解药,昨日服下也来不及,我看这是回光返照,指不定一会儿尹公公都还没来呢,她就见不着喽!”

欧阳静诗冷冷道,不知觉又朝君北月看去,这个男人,她自小喜欢到大的男人,如今一看到他,她还是移不开眼,他不要她就算了,居然会要一双破鞋,她如何接受得了?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听了妹妹的话,欧阳静琴多少不担心,花瑾之毒她多多少少了解,若非马上服下解药,根本无力回天。

一室寂静而尴尬,她笑着,打趣道,“怪不得我去了曜王府见不着人呢,原来是北月亲自送了过来,听怡妃娘娘说咱们四皇帝这一回栽了,我还不信呢!今儿个呀,真信了。”

这称呼,这语气似乎同君北月十分熟稔,一家人似的。

可君北月却冷着脸,看着大门口,似在等什么,迟迟都没有回答,紫晴心下暗笑,这家伙到底是天生的冷脸寡言,还是不喜欢跟女人口舌之战呢,然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但凡他在,再热闹再大场面估计都会很尴尬吧。

“可惜呀,紫晴她就无福消受,瞧着病得,今儿个可好点了吗?”

欧阳静诗连忙给了姐姐台阶下,在君北月面前,不得不收起平素的飞扬跋扈,可这话,一出口就带刺。

紫晴可想跟君北月一样不回答,可戏还得演下去的,她客气道,“多谢欧阳小姐关心,大夫说紫晴好很多了。”

说罢,故作轻咳,秀眉紧锁,病恹恹得风一吹就会倒。

“能好转便好,要不患了肺痨,可没那么容易好呀!”欧阳静琴说道。

“可不是,万一再严重一点,那可是会传人的,记得当年宫里有位娘娘也是患了这病,皇上立马就赐死。”欧阳静诗立马接话,语气咄咄逼人,刺话扎人。

“那紫晴是福气了,今早要过来还让大夫瞧了,说有好转之际,莫再动怒,调养上几日便可病愈。”

紫晴小脸恬静,驯良,这话却分明提醒了欧阳静诗昨日道歉认错之事,不需挑明,足以让两姐妹悻悻不敢多言。

然而,偏偏这时候,君北月却开了口,“晴儿,昨日谁恼了你?”

晴儿?

紫晴微惊诧,何时冒出这么个亲昵之称?

而欧阳两姐妹立马变色,这个女人是要告状吗?

紫晴都还没说话呢,欧阳静琴便连忙抢先解释,“北月你误会了,昨日我和诗儿到府上探望,同紫晴闲聊了一会儿,诗儿她说话向来比较直,冲撞了紫晴妹妹,惹了妹妹生气,真是无心之过,北月,诗儿的性子他最知道了,她说话直经常得罪人呢,好几回就连皇上不也被她恼了。”

紫晴一脸无辜地看着欧阳静诗,也不解释,想都懒得多想如何应对,她知道君北月一旦开口,她便可以什么也不管了。

她只冷笑着,君北月才一句话呢,欧阳静琴忌惮连皇上都搬出来了,至于吗?

都说母以子为贵,可是如今,她似乎以夫为贵,得曜王庇护,谁人再敢得罪?

君北月才不管欧阳静琴的解释,冷冷看向欧阳静诗,竟逼得一直想得到他注意的欧阳静诗不自觉低下头。

“可道歉了?”他冷冷问道。

欧阳静诗低着头,既惮又愤,迟迟没开口,欧阳静琴连忙道,“道歉了道歉了,还认了错,“紫晴那两名婢女都在场呢,北月你可以问问。”

“二皇子妃,本王问的不是你。”君北月冷冷道。

这话一出,欧阳静琴也不敢多言了,若非她们理亏,一个“二皇子妃”,一个“本王”无疑是在告诉她,“北月”不是她可以叫的。

她偷偷地急拽妹妹的衣角,催她回答,“诗儿,忍忍,她再得意也活不过今日,别给自己找麻烦。”

欧阳静诗袖中十指指甲可全刺到手心肉中了,自小到大何曾如此憋屈过,何曾知道“道歉”二字如何写呀!

“道歉,认错过了。”她咬牙道。

君北月这才满意点头,而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寒相爷也寻到了机会插话,谁知正要开口呢,门外又一次传来高声通报,“二皇子驾到!”

紫晴暗笑,今日的寒相府真可谓蓬荜生辉…

给读者的话:

还两更,这部文写得好慢,我们改下每日更新的时候吧,每天下午五点吧,猫尽量不拖时间。

☆、031兄弟,针锋相对

听了通报说,欧阳静琴和欧阳静诗皆是大喜,无疑她们的靠山到了,两姐妹连忙起身出迎接,而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寒相爷一家三口也急急起身出迎。

紫晴正要起,君北月敲了敲身旁的位置,淡淡道,“过来这边坐吧。”

“王爷,这…不合规矩吧。”

照理,紫晴也该出迎的,她只知道二皇子和君北月一直都是死对头,兄弟俩是否如仇人相见,她还真不清楚,她可不想被推出去当两人相斗的靶子呀!

“曜王府家规第一条,本王的话就是命令,你只要照做便是。”他冷声。

家规?还第一条?

紫晴眸中掠过一抹不悦,却还是乖乖地起身挨他身旁坐,这左侧的主位并不大,她的手臂都紧紧贴在他手臂上了。

这时候,一个男子被众人拥簇而来,一身完全不同于君北月黑衣劲装风格的锦白宫装,腰系金带,墨发束金冠,俊脸温文,气质尊贵,可纵使高高站着,气宇轩昂,气场却远远不足君北月端坐主位。

见他进来,紫晴还是起身行礼,欠身道,“紫晴见过二皇子。”

“呵呵,免了免了,等你进门了,就都是一家人,这里也没别人,那些个繁文缛节就不必了,都坐吧。”

君北月笑得和善大方,欧阳静琴乖乖让出右侧主座,自己居下位,瞧那模样怕是对这位夫君也忌惮至极。

紫晴乖乖回君北月身旁,一坐下,君北月便一手揽住她的腰肢。

谁知,君北辰立马挑眉打量来,揶揄道,“四弟,至于嘛,护这么紧,没人同你抢。”

君北月冷冷道,“觊觎之人多了去了,这不眼前就有登堂入室的。”

这话,可谓直指君北辰夫妻,君北辰也不怒,反笑道,“听说她患的是肺痨,极易传染,我是来带这两个爱凑热闹的女人走的,四弟无需多心。”

君北月冷哼,“本王可没说你,急着承认作甚?”

君北辰眸中一抹阴鸷掠过,还是笑,打趣道,“那我还是得小坐片刻,免得留人话柄,说我急着逃呢?”

君北月没理睬,就揽着紫晴冷冷看向大门口,旁若无人一般。

紫晴当然不说话,她乐于这份清闲,将明争暗斗,唇枪齿战全交给身旁这个男人。

这家伙一不说话,全场的气氛便又陷入尴尬中,可偏偏他们两人都不尴尬,耐性等待着那一纸诏书。

“母后不是说今日必死吗,为何还好端端坐着?”君北辰低声,他可是专门赶来凑热闹的,曜王要联姻相府,不管是娶谁,他都绝对不允许!

“陈太医不会诊断错,昨日才大发作呢,你看她的唇舌,估计活不久!”欧阳静琴低声。

话音一落呢,紫晴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小手紧紧揪住心口,气都喘不过。

君北月连忙搀住,急急替她顺气,冷脸沉得骇人。

“来人,传大夫,快点!”

寒相爷终寻到机会,急急大吼,同寒夫人急急上前要帮忙,却被君北月拦住。

众目睽睽之下,他旁若无人一般,一手轻拥她入怀,一手有节奏地替她顺气,锊着心口,后背,撩起头发,分明冷沉着一双眸子,却只令人觉得专注,而非冷冽。

“别怕,别急,本王在呢。”

他淡淡道,却自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大夫赶来之时,在他的安抚之下,紫晴除了呼吸有些沉,已经好多了。

二皇子使了个眼色,欧阳静琴连忙道,“还是让大人瞧瞧吧,好不容易才好转,别又恶化了。”

不明情况的寒相爷也连忙劝说,“是呀,曜王爷,让大夫瞧瞧吧,别耽搁了医治良机呀!”

君北月却冷冷拒绝,“不必,她的病情本王清楚。”

见状,大夫也怯步了,两人没敢多劝,反而是君北辰笑了,打趣道,“四弟,别说你还真护得紧,连大夫人都不让碰不成?陈家那公子早死了,又没人跟你抢,何必呢?”

这话一出,立马全场寂静,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就连紫晴都心头大怔,分明感觉到腰上的力道大紧!

君北辰挑衅地看着,似有意激惹紫晴要她病发,欧阳静琴和欧阳静诗则看着紫晴窃笑连连。

紫晴立马一口气提到嗓门口,上气不接下气,谁知,君北月突然松手,起身走到君北辰面前。

君北辰冷眼看着,挑衅味十足,正要起身呢,岂料君北月竟然一巴掌狠狠就甩了过去,“啪”一声…巨响!

☆、032等待,何时收尸

一室寂静,所有人的一切包括时间似乎都随着那“啪”一声巨响,戛然而止。

随即!君北辰立马扬起一巴掌,“你敢打我!”

可手一落下,君北月便凭空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端坐在紫晴身旁,冷沉着修罗一般的脸,怒目看着君北辰,“你欠打!”

“君北月!”君北辰的脸涨得红如关公,怒吼提剑,凌厉刺来,君北月一手护着紫晴,一手拔剑抵挡,轻而易举就将君北辰震开!

“目无兄长,本皇子今日不收拾你,就不姓君!”他冷声,长剑凌厉接连不断,连连刺来,剑剑全向君北月心口。

须臾而已便不见神身,只见剑影梭梭,凌厉如飓风。

可君北月却挡得轻松,竟还有险些,低头问紫晴,“可好多了?”

“王爷息怒…”紫晴惊慌、胆怯,呼吸越来越艰难,心下却怒骂,这家伙分明就是拿她当靶子,挑起和二皇子的争端的!

“两位皇子,别打了,有话好好说,你们别打了,伤了和气,皇上怪罪下来,谁都担当不起呀!”

寒相爷焦急劝说,事发寒相府,他怎么着都脱不了干系的!

欧阳静琴也连忙来劝,“你们别打了,北辰,有话好好说,别打了。”

君北辰和君北月,一个文一个武,不管怎么打,君北辰必定吃亏呀!

君北辰攻得气喘吁吁,君北月却是气定神闲,冷不防长剑一挑,“铿”余音阵阵,竟硬生生折断了君北辰的长剑!

“君北辰,本王警告你,再辱我一句,谁都救不了你!”君北月冷冷警告。

君北辰怒火冲天,“老四,你好样的,你等着,我现在就找父皇去评理!”

“最好是叫上怡妃娘娘!”君北月冷声。

紫晴一边气喘吁吁装病,一边暗惊,她之前还一度怀疑在选妃一事上,皇帝为何要背后玩阴险的,而不光明正大拒绝,如今这一巴掌让她彻底明白了,这家伙若没有可把恃的筹码,岂敢如此放肆!

直到现在,紫晴才嗅到了阴谋的气息,这家伙此次回帝都,借选妃之机将事情越闹越大,必有所图谋!

君北辰愤然离开去之后,欧阳两姐妹哪里还坐得住,丈夫被甩巴掌警告,妻子颜面何存?欧阳静琴顾不上那么多,又恼又愤,拉着欧阳静诗便要走。

欧阳静诗反倒冷静了,反正她对那个只会纸上谈兵,只会仗势欺人没有真本事的姐夫本就不在意,见君北月为女人如此霸气,她便越发的爱慕,当然同时也越发的妒恨紫晴。

“姐姐,怡妃娘娘交待了,一定要等到她大发作之时才走,尹公公还在等着咱的消息呢!”欧阳静诗低声劝说。

“要等你等,我这就找父亲去,曜王手握兵权,父亲同是手握兵权,我倒要看看皇上如何偏袒!”欧阳静琴低声罢了,亦愤然离开。

“二皇子妃…留步留步…”寒相爷连忙追出,焦急地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如何留得住人,很快便悻悻得回来了。

大堂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发生了那么大生气,君北月居然还岿然不动,揽着紫晴,如之前一样,冷冷目视大门,无疑是在等那一道圣旨。

紫晴低着头,眸中不知道敛着什么想法,寒相爷坐立不安,劝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只有干等。

欧阳静诗则冷冷看着寒紫晴,今儿个她就是来收尸的,没见着尸体,她就不走了!

寂静中,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着…

宫中,君北辰怒气冲冲,一路往御书房闯,沿途踹飞了好几个侍从,可还未到御书房呢,怡妃娘娘突然从侧旁追出,一把拽住了。

“母后,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儿个我一定要父皇主持个公道!”君北辰冷声,母妃突然追来,自是知道了这事。

“混账东西,你长点心眼成不!”怡妃娘娘却怒声训斥,“相府选妃意味着什么,你还看不出来?这个风头浪尖上,你还敢去挑衅君北月,还敢去跟你父皇要公道,你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我不管,就连父皇也没甩过我的脸,他居然敢,这口气我若咽下了,他在皇室还站得住脚?”

君北辰冷声,猛地挣脱开怡妃便要走,可还未走几步呢,欧阳将军便怒目迎面而来,一袭玄青色大褂,威猛高大,虽然五十好几了,却老当益壮,眉飞目怒,一张阎罗脸,任谁见了都会害怕。

君北辰显然是忌惮这位舅舅的,戛然止步。

☆、033 混账,险坏大计

最近这段时间为避嫌,欧阳将军都鲜少到怡清宫来,而今日却是一进门便立马大门紧闭。

大堂中就只有三个人,一个婢女都没有留下,怡妃娘娘和欧阳将军高坐在主座上,二皇子君北月愤愤站着,被君北月甩的那一巴掌,侧脸至今还通红,足见力道之大。

他的才学之名,他的纸上谈兵全都是来自这位舅舅的帮忙,自小到大,但凡得到皇帝赏识的策略,皆是出自这位舅舅之笔。

对于舅舅的敬重和畏惧,远远胜过怡妃娘娘。

见二老都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君北辰着实忍不住,怒声,“舅舅,君北月他这都打到脸上来了,没把我放在眼中就算了,压根也都不看你和皇上的面子,这口气,你让我如何忍下?”

欧阳将军立马拍案而起,“混帐东西,你到底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一定要曜王娶相府之女?”

“知道,父皇不就是提防着我吗?太子过世多年,我是皇子之首,太子之位本就该是我的,父皇迟迟不立太子,就是偏心,就是偏心他君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