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妈妈怀孕, 大部分时间照顾她的都是爸爸。
爸爸很少会把照顾她的工作丢给家里的阿姨，只要爸爸不忙, 教依依写拼音学英文的都是爸爸。
后来妈妈肚子大了, 爸爸请外公外婆来家里小住，又请了一个阿姨照顾妈妈。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妈妈和未出生的宝宝身上。
依依起初很高兴宝宝的到来，可渐渐地, 她就不那么高兴了。
在知道妈妈肚肚里怀的是个弟弟后, 她就更不高兴了。
弟弟有什么好的，不能陪她玩芭比娃娃的游戏，也不能跟她一样穿漂酿的小裙子。
还是妹妹好。
这天晚上，爸爸抱着看卡通片看困了的依依回房睡觉。
孟依竹小朋友裹着小被子，悄悄问爸爸：“爸爸，等宝宝生出来, 妈妈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天花板的星星灯光芒微弱，照亮了小朋友饱含着失落情绪的一双眼睛。
爸爸笑了笑：“怎么会呢。”
“可是，可是……”孟依竹小朋友深沉地皱起眉，“爸爸你不会明白的。”
“我明白的，”爸爸坐在床边，轻轻替女儿整理额边的小碎发，语气轻柔，“其实依依还没出生前，我也担心过这个。”
孟依竹小朋友：“啊？”
“爸爸没有亲兄弟姐妹，一直过得比较孤单，看到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兄弟姐妹，其实我很羡慕，那时候我总希望，你爷爷奶奶给我生一个弟弟妹妹，这样他们出去工作的时候，还有人能陪着我。”
爷爷已经去世很多很多年了，她也从来没见过奶奶。
爸爸的爸爸妈妈，对孟依竹小朋友来说无比陌生。
“后来我遇到了你妈妈，妈妈带爸爸认识了很多很多的朋友，那时候你妈妈对我来说就像是亲妹妹一样，”爸爸像是陷入了回忆，用简单的词汇缓缓慢慢地给她讲过去的故事，“后来我们长大了，我喜欢你妈妈，幸运的是你妈妈也喜欢我，所以我们结了婚，有了你。”
孟依竹小朋友故作老成地点头：“这我知道。”
爸爸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接下来的话，只说给依依你听，你帮爸爸保密好不好？”
“好，”孟依竹从被子里伸出手，“拉钩钩。”
于是一大一小认真地拉钩。
“其实我一直不敢告诉妈妈，在你还没出生前，我也经常担心，怕依依生下来以后，妈妈的目光和爱就全给了依依。”
孟依竹小朋友惊讶地睁大眼：“啊？”
男人笑得有些无奈，又温声说：“所以爸爸完全明白你的心情，你不是不喜欢还没出生的宝宝，你只是太喜欢妈妈了，所以担心妈妈以后会对宝宝偏心，对不对？”
孟依竹小朋友终于找到了知音，这个知音就是她的爸爸。
爸爸是那样依赖妈妈，就像她一样。
“嗯！”
“不会的，”爸爸的语气肯定，“妈妈爱我们每一个人。”
小朋友都常常这样被教导，说爸爸是一家之主，是一个家的主心骨和顶梁柱。
可孟依竹小朋友的爸爸却说，其实这个家的中心是妈妈，维系着这个家的是妈妈的温柔和明媚，妈妈就像是一束光，先是照亮了爸爸，然后再含辛茹苦的生下了孩子，是妈妈让这个家更完整，也更热闹。
在爸爸的安慰下，孟依竹小朋友放心地睡着了。
孟屿宁回到房间，雪竹正缩在被子里辗转反侧，没有睡着。
他躺上床，从背后抱住她：“哪里不舒服？”
雪竹叹气：“脚有点酸。”
他坐起身，将她的腿放在自己膝上：“我给你揉揉。”
“谢谢。”
有个人按摩，雪竹觉得舒服多了，闭着眼任由睡意侵袭。
“对不起，”孟屿宁轻声说，“之前你生依依的时候就答应过你不生了，那天是我太兴起忘了用。”
雪竹挠挠鼻子：“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有责任啦。”
只能怪他们出去旅行时住的那间酒店环境实在太美了。
海天一色的落地景致，柔软的大床，淡蓝的床幔被风吹得晃晃悠悠，房间里漂浮着淡淡的熏香，在那种浪漫的气氛下，两个年纪正好又恩爱的夫妻会把持不住简直不要太正常。
本来他们平时都挺克制，谁知道最后会荒唐成那样。
孟屿宁会兴起到忘了戴那个，完全也是因为她横跨在上，搞得男人气粗面红，所有的自制力土崩瓦解，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我们都是独生，没有亲兄弟姐妹陪着长大的感觉挺孤独的。然后现在又都是高楼大厦，家家闭门闭户各过各的，哪像我们那时候住在一个大院子里，所有小朋友都在一块儿玩，白天不用关门，忘了带钥匙还可以去邻居家蹭饭。依依没这个条件，正好我们生两个，两个小朋友也好做个伴，不孤单。”
雪竹这样一想，觉得生两个也挺好。
孟屿宁轻轻笑了笑。
“那就生吧，”他说，“不过两个就行了。”
雪竹哼哼：“怎么？养不起啊？”
“只是养的话十个八个随便养，”孟屿宁边低头给她按腿，边叹气，“不过生还是算了，舍不得。”
雪竹心中熨帖，撑着笨重的上半身坐起来，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侧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孟屿宁故作严肃地抿唇：“不要趁现在我动不了你就乱撩。”
雪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亲一个就是撩，这男人自制力真差。
熄灯入睡时，雪竹感觉到他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轻柔且珍惜的微微摩挲着。
雪竹嘻嘻笑：“孟屿宁先生，恭喜你即将拥有第二个宝贝。”
“嗯？”男人语气慵懒，带着几分困意，纠正她，“第三个。”
“嗯？”雪竹十分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但是你从来没叫过我宝贝，你一直叫我小名。”
“叫习惯了。”他用她惯用的借口回答。
“但是你不觉得小竹有时候普通话念着不标准像小猪吗？”
孟屿宁装作听不懂：“我普通话挺好的啊。”
借口真多。
雪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切。”
“宝贝，”孟屿宁用带着浓浓困倦的嗓音满足了她的少女心，然后又是万年不变的睡前教导，“快睡吧。”
雪竹打了个哆嗦：“妈呀，好肉麻。”
孟屿宁：“……你要是不习惯就不叫了。”
“别啊，你不经常叫我怎么习惯啊？”
孟屿宁：“……”
理由真是一套一套的。
他说：“宝贝，你能睡觉了吗？”
“我睡不着。”
真是一个精力无穷的孕妇姑娘。
第二天还要上班的孟屿宁甘拜下风。
“你不睡我不叫了。”
“你怎么这样啊。”
孟屿宁不说话了，放在她肚子上的手也停止了摩挲。
真睡了？
都说孕妇嗜睡，这么一看好像怀孕的好像是他。
她转过身面对他。
微弱的月光勉强照亮他的睡颜，雪竹欣赏了一会儿他英俊的五官，突然凑近他。
“宁宁宝贝。”
正在睡的男人面部神经突然一抽。
雪竹勾唇，无声地笑了。
“我的宁宁宝贝欸。”
孟屿宁终于憋不住了，从被子里抽出手挡住脸，喉间溢出几声难堪又无奈的闷笑。
得逞的雪竹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妈呀，有这么让你难为情吗？”
他耳根微烫，喉结上下挪动，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低沉道：“明知故问，赶紧睡。”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某人的气焰越是嚣张。
她捏着他的耳朵说：“宁宁宝贝。”
“欸，”他认命地应了一声，“裴小姐，我都三十多的人了，太难为情了，我认输，放过我吧。”
是真的难为情。
在他的记忆中，好像从上小学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他宝贝了。
雪竹是继他的亲生母亲之后，第二个叫他宝贝的人。
这个岁数的男人，被妈妈叫宝贝就够难为情了，更别说被老婆叫。
后来裴慕宁小朋友出生，雪竹抱着他用最轻柔的声音叫他宝贝时，孟屿宁都会下意识地朝这对母子看过去。
再后来裴慕宁小朋友每次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对姐姐炫耀自己是妈妈最爱的宝贝时，姐姐孟依竹都会暴跳如雷地说我才是妈妈最爱的宝贝，而姐弟俩的爸爸则在一旁淡淡地看着。
姐弟俩谁也不服谁，纷纷跑过来，一人抱着爸爸的一条腿，问爸爸谁才是妈妈最爱的宝贝。
他们才不问妈妈，妈妈是个端水大师，明明最爱的就只有一个，她每次都会说“你们都是我最爱的宝贝呀”。
没意思。
然后爸爸眨眨眼，在姐弟俩期盼的目光下，温声道：“我。”
孟依竹：“……”
裴慕宁：“……”
“我们不要理爸爸了。”
“同意。”
第87章 、姐弟情深
身边的长辈有时候会打趣孟依竹小朋友, 说我们依依已经这么乖这么漂亮了，为什么爸爸妈妈还要再给你生个弟弟啊？
孟依竹小朋友像爸爸，脑子灵泛得很, 从不上这种当。
“因为爸爸妈妈怕我一个人不好玩，所以给我生个弟弟玩。”
长辈们又会说：“爸爸妈妈不陪你玩吗？”
孟依竹小朋友摇摇头, 颇为淡定地说：“他们只喜欢两个人偷偷玩。”
长辈们这时候如果再往下问，那就太没有大人样了, 小孩儿面前有的话题还是不要说为好。
不过爸爸妈妈也不是天天都能腻在一起的。
姐弟俩平时虽然有阿姨带着, 有姥姥姥爷宠着，还有舅舅姨姨他们带着梓童和梓真姐姐常来做客, 但他们最喜欢亲近的还是爸爸妈妈。
所以爸爸妈妈各自不在家的时候，就是姐弟俩最开心的时候, 这意味着爸爸妈妈没机会过二人世界了, 姐弟俩可以心安理得地独占其中一个。
爸爸出差的时候, 妈妈就有空陪姐弟俩玩了。
妈妈裴雪竹是个高中老师，有好多学生想来裴老师家里玩, 平时爸爸在家的时候哪儿有这个机会啊, 学生们虽然也喜欢爸爸，可爸爸在家的时候他们总觉得拘谨。
或许是爸爸年纪太大了，所以学生们不敢在爸爸面前太过放肆。
也只有爸爸不在家的时候, 妈妈招架不住这两个小魔王, 就会打电话叫她的学生们来家里玩。
平时休息日爸爸在家，夫妻俩常常腻在一块儿，坐在沙发上看书看电影，看的都是姐弟俩听不懂也看不明白的玩意儿，好不容易玩游戏，玩的也都是对小朋友来说有难度的, 其实他们给姐弟俩买了适合学龄前儿童的读物和玩具，可姐弟俩都不喜欢，他们就喜欢爸爸妈妈喜欢的，什么也不懂，就各自躺在爸爸妈妈怀里睡大觉。
爸爸有时候会在家里开视频会议，妈妈有时候还要在家写教案备课，这时候家里很安静，阿姨做家务都是轻手轻脚的，姐弟俩也只好安静。
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就会变得特别特别好玩。
可他们也会想爸爸，这时候姐弟俩就会用妈妈的手机给爸爸发视频通话。
“爸爸！”孟依竹先喊了一声。
手机里的爸爸在笑：“诶。”
裴慕宁也接着喊了一声：“爸爸！”
“诶，你们两个在家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姐弟俩异口同声：“听话，我们坠听妈妈的话了，不信你问妈妈。”
然后姐弟俩用手机镜头对着妈妈。
妈妈正在看电视，敷衍地应了一声：“听话，特别听话。”
姐弟俩叽叽喳喳地对手机里的爸爸汇报起爸爸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每天几点钟起床，几点钟去幼儿园，在幼儿园老师教他们唱了什么歌，又看了什么动画片，事无巨细，跟下属汇报工作似的。
可能是爸爸平时本来也经常听下属汇报工作，所以一点都听不腻，始终笑意盈盈地听他们说。
听完他们说后，爸爸这才说：“把手机给妈妈好吗？”
姐弟俩说得嗓子都干了，急着去喝水，把手机又还给了妈妈，蹬着小短腿冲向厨房里正在准备饭菜的阿姨：“阿姨，我们要喝水水！”
等他们一人捧着自己专属的小水杯过来时，发现妈妈还在跟爸爸说话。
妈妈的心思有七分都在电视上，只留了三分给爸爸。
可爸爸还是耐心地问妈妈，每天都在学校做了什么，三餐有没有按时吃，晚上几点睡的觉，有没有玩手机到半夜。
妈妈叹气：“我又不是小孩儿，有必要问这么仔细吗？”
爸爸淡淡说：“至少孩子们知道到点就乖乖睡觉，我不在家里，谁知道你每天玩到几点钟才睡。”
妈妈心虚，只好老实汇报自己每天都做了什么。
等终于要挂电话了，爸爸又说：“最后一个问题。”
妈妈迫不及待：“嗯嗯嗯，你快问。”
爸爸：“想我吗？”
妈妈突然抿唇，看向一旁正捧着水杯看戏的姐弟。
姐弟俩同时转过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此地无银三百两。
妈妈偷偷跑到阳台，姐弟俩对视一眼，迅速跟了上去，趴在玻璃门上偷听。
他们听到妈妈非常别扭地说：“想，想死你了。”
姐弟俩啧啧两声。
挂掉视频，妈妈转过身，正好对上姐弟俩饱含深意的眼神。
所有的大人们都有个毛病，那就是在孩子们面前不好意思的时候，会用教训的口气对孩子说话。
“谁教你们的，偷听别人说话？啊？”
姐弟俩嘻嘻哈哈地跑开，边跑边模仿爸爸妈妈说话。
“想我吗？”
“想死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妈妈：“……”
这就是爸爸出差的时候，家里大致的情况。
有人就问了，那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呢？
姐弟俩就会说，也特别特别好玩。
妈妈有时候会跟随教师团队外出调研开会，或者是学校团建郊游，这时候家里就只有爸爸。
爸爸其实比较能治得住这两个小恶魔，不过姐弟俩觉得爸爸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太没有童心。
爸爸每次替孟依竹小朋友的芭比娃娃选的裙子颜色都很土，妈妈常笑着说爸爸十几岁的时候也给妈妈的娃娃选过裙子，爸爸给娃娃条裙子的眼光这十几年来，都是一如既往地土。
爸爸：“……”
可是那时候孟依竹小朋友又没有出生，无凭无据。
所以孟依竹小朋友把爸爸选裙子不行的主要原因归咎于爸爸的年纪太大了。
爸爸每次带裴慕宁小朋友看超级英雄的动画片，儿子看得兴致勃勃，爸爸看得昏昏欲睡。
裴慕宁就不高兴了，说爸爸你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一定喜欢超级英雄！
爸爸说他喜欢，不过他喜欢的超级英雄都已垂垂老去，在他那时候，也有很多风靡的超级英雄，肩负保卫地球的责任，战恶人打怪兽，可是随着当年还是小孩儿的爸爸长大，那些英雄也退了休，由裴慕宁这一代冉冉升起的新英雄们继续接替保卫地球的职责。
爸爸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有点伤感。
姐弟俩心想，爸爸年纪大了，容易伤感，我们要体谅爸爸。
但他们还是很喜欢很喜欢爸爸。
因为爸爸从来不凶他们，妈妈有时候会因为姐弟俩不好好吃饭不乖乖睡觉板着脸教训他们，可是爸爸就从来没有，爸爸总是和风细雨地，温柔又耐心地给他们讲道理。
他们有一个好温柔的妈妈，有一个好温柔好温柔的爸爸。
爸爸的力气也大，一下能同时抱起姐弟俩，让他们抓着自己的胳膊，原地转圈开飞机。
不过爸爸也不是时常都有这个精力。
有次他抱着俩孩子玩了半个多小时，实在累着了，躺在沙发上休息，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
裴慕宁爬到爸爸身上，用小手拍爸爸的脸：“爸爸，别碎啦，快醒醒。”
爸爸身上压着个小秤砣，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头，一把将小秤砣抱在怀里禁锢着，又接着睡。
裴慕宁动弹不得，只得求救般的看着孟依竹：“姐姐，救我。”
孟依竹把弟弟从爸爸的魔爪中救出来，跟弟弟一起，一人拉着爸爸的胳膊，将爸爸往两边拽，边拽边喊“爸爸快起来，别碎了”。
然后爸爸重重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上坐起来。
被吵醒的男人脸色有些阴沉，镜片下那双温和清澈的眼眸变得幽深。
“我说小祖宗们，能不能让爸爸休息一会儿？”
姐弟俩异口同声：“不能！”
现在又不是晚上，也不是午休时间，睡什么睡，嗨起来！
“爸爸，玩吧，陪我们玩吧。”
“要不我们去公园玩吧？”
爸爸按着眉心，一把捞过离他最近的裴慕宁，将他摁在自己膝盖上，轻轻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下。
“安静点好不好？”
裴慕宁一愣，突然扁嘴，哇哇哭了起来。
爸爸也愣了。
“爸爸打我！！！”
孟依竹也跟着大叫：“爸爸打弟弟！！我要告诉妈妈！！”
然后迅速拿过爸爸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三俩下解锁给妈妈拨过去电话。
妈妈接起电话：“哥？”
孟依竹对手机喊：“妈妈，是我！”
“依依？怎么啦？”
“爸爸刚刚打了弟弟！”
“啊？”妈妈很明显不信，“不可能吧。”
裴慕宁也喊：“真的！妈妈！爸爸刚刚打我！”
妈妈语气肯定：“一定是你们不听话，爸爸才会教训你们，你们听话的话爸爸不可能打你们。”
告状告了个寂寞，姐弟俩非常失落。
“为什么妈妈不相信我们？”
爸爸语气平静：“因为你们妈妈是我老婆。”
姐弟俩咬牙切齿，决定报复回来。
于是在某天，爸爸又陪他们玩累了躺在沙发上午休的时候，姐弟俩一人捧着一盒东西，鬼鬼祟祟地来到了爸爸的身边。
趁着爸爸睡着，这对小恶魔分别用儿童化妆品和儿童饰品给爸爸从里到外装饰了一遍。
看着眼前的杰作，姐弟俩互相比了个胜利的眼神。
为了防止爸爸在醒来后找他们算账，姐弟俩果断拿着家里所有的零食，溜进房间，反锁上门，打算等爸爸消气之后再开门。
爸爸这一觉睡得可真久。
久到连妈妈提前结束调研回家，给爸爸发微信，爸爸因为睡着都没看见，于是妈妈只好自己坐车回家。
回家的时候，妈妈看到了沙发上睡着的男人。
她本来想打个招呼。
“……”
然后看到了男人紫色的眼影，粉色的唇膏，以及红色的腮红，还有夹在头上那闪闪发光的蕾丝蝴蝶结。
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叫醒他，打开手机的相机功能，先保留下这一幕。
就在此时，男人睡醒了。
迎面正对上怼到他脸上的手机摄像头。
“你在干什么？”
“……”
当晚，妈妈被爸爸痛打一顿。
从爸爸妈妈的主卧里，传来妈妈不断的求饶和痛叫。
孟依竹和裴慕宁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爸爸不打他们，反而打妈妈。
一定是因为他们长得太可爱了，爸爸不忍心打他们，所以只好拿妈妈下手。
第88章 、姐弟情深
孟屿宁平时很少把工作带到家里, 除非项目忙到天昏地暗，才不得不回到家后还要接着工作。
之所以这样，主要是不想耽误和家人相处的时间。
最近上个融资项目刚收尾, 连着应酬了好几场，终于闲了下来。
金发碧眼的顶头上司十分大方地给他放了个假。
这天孟屿宁破天荒地提前下了班, 地下停车场内，他正要打电话给雪竹, 想约她一起去餐厅吃个晚饭。
可能是夫妻默契, 雪竹的电话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候打了过来。
“哥，你今天还加班吗？”
“不加, ”孟屿宁说，“我们今晚——”
话未说完, 雪竹立刻舒了口气, 说：“那太好了, 张阿姨今天家里有事请假了，没空去接孩子, 你去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