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整个人埋在膝盖里失声痛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我该拿你肿么办?都多久了T T

听说今晚有超级月亮,我要变身做超人!!!!!!!!!

下章撒狗血,大家要坚挺哟!!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29、往事

身体似乎是有记忆的,景衍不自觉已经迈开步子朝秦臻走近,可很快的他又克制住自己,他可以帮助她,却不能同情她,她必须靠自己重新站起来,就像陆医生说的,如果她一旦依赖了人,就永远都好不了。

于是他握着拳,面无表情地问:“臻臻,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么?”

可是秦臻十分抗拒地摇了摇头,只是一直哭,像一只被人无情遗弃的小动物,可怜得揪了人的心。

景衍的脸色更加的暗沉了,带着压抑的怒气,外人道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乎无所不能,可是在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唯有沉默地陪伴着她,直到她哭累了才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深冷的眉眼一点点地锁紧,仿佛透过了眼前回到了很远很远的过去。

一开妈他并不知道父亲另有喜欢的女人,只是偶尔带他出去的时候都会碰到一个像洋娃娃的女孩子,尽管父亲交代他要像哥哥一样照顾她,可他不是热情的人,初时并不愿意搭理她,她却一直锲而不舍地邀他一起玩,得了什么好处都分他一半,也许是父亲的刻意安排,他们一直念同样的学校,渐渐熟络,渐渐亲近。

等他知道臻臻的母亲就是父亲的挚爱时已经是很久以后来事,那会儿他和臻臻的关系很好了。

那天是他生日,他把臻臻带回家里,虽然他们没有在一起,可是他想让她和母亲亲近些,她们对他来说都很重要。母亲不但把她赶了出门,还第一次对他发了火:你爸爸喜欢那个女人,我忍,可我不能忍受我的儿子也喜欢那个女人生的孩子,阿衍,你是要让妈妈活不下去吗?

是的,其实他母亲什么都知道,却一直用自己微薄的努力来粉饰太平换取这个“家”所谓的平静。

看着母亲因为长期压抑痛苦而扭曲的脸庞,他觉得很无力很累,上辈人的爱恨纠葛他没有立场评断对错,可后果让他和臻臻来承担却并不公平。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那是爱他护他把他当成唯一依靠的母亲,他不想也不能让她难过。所以她一上大学就跟臻臻在一起的想法就这么耽搁下来,然后就是他母亲病情加重过世,臻臻突然出国,再到她恋爱结婚,他们渐渐少了往来。

他站在沙发前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慢慢地伸出手温柔地把她抱进房间。

他对她已经没有不舍的感情,只是心疼她,也许没有那些牵绊的话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她就不会遇人不淑,更不会狼狈至此,当然,一切只是也许,像她说的,谁也没办法回到过去,他们终究是错过了。

可即使作为哥哥,他也不能丢下她不管,那是年少时就结下的缘。

方敏之是晚上七点多到的,只是没想到,同行的还有景衍的父母景钺。方敏之因为担心女儿,什么也顾不得,一到酒店就冲进了秦臻的房间,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一直没有出来,留下已经很久,久到已经生疏的两父子四目相对,却沉默无言。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两年前景衍母亲祭日的时候,父子俩的性格很类似,都内敛寡言,又没有人出面调和矛盾,所以尽管连着血脉,关系却比陌生人还疏离。

本来该是相聚的时候,景钺抿了唇在景衍对面坐下,很突兀地问儿子:“阿衍,对于臻臻......你准备怎么办?”
景衍冷笑了一下,把玩着手中的烟盒,答得漫不经心:“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似乎跟您没有关系吧?”

其实他喜烟,那种独特的味道能让他清醒冷静,可这个习惯却不知不觉地戒了。

他讥讽的态度让景钺心生不悦,冷声呵斥:“阿衍,我是你父亲,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他的声音很低,仿佛带着夜的沉寂,仔细看,他们父子的轮廓很相像,都斧刻般的深邃冷毅,可以想象景钺年轻时也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美男子,只是现在他的额头眉梢都有深沉的皱纹,两鬓斑白,到底岁月不饶人。

“那好。”景衍以慵懒的姿态往后靠了靠,眼神却锋锐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状似体谅地问,“先不说我打算怎么办?不好您干脆点,直接告诉我您想我怎么做吧?”

景钺怔了怔,有种被人看穿的难堪涌上心头,拧着眉微顿了一下才说:“你应该也知道臻臻的情况很糟糕,你方阿姨都急病了,如果可以你就尽量多照顾她们一些吧,最好可以......”

“最好可以怎么样?”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景衍冷声打断了,语气带着绝然的强硬,“你放心,臻臻的事我肯定会帮忙,可是会我的方式我的做法。虽然您可能已经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再一次郑重地告诉您,我已经结婚了,我有妻子儿子,我不是您,我妻子也不是我母亲,而臻臻,更不会是方女士。”

“你!”景钺气得猛然站了起来,眼睛瞪着儿子,手指颤颤地直指着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自从知道景钺经常不回家是因为另有所爱以后,景衍对父亲的崇拜敬畏已经一点点地在岁月消退,然后隐没在母亲的眼泪里,然后每次见面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冷言冷语地针锋相对着。

在很多年后的现在,景衍忽然发现自己能理解母亲为什么恨方敏之连带臻臻也恨上,因为方敏之占了她克夫的爱,而臻臻也得到了本该属于她儿子的父爱。真的很讽刺,当年方敏之要阻止他和臻臻在一起,直至臻臻结婚,他的父亲什么也不问,只是要他退让,让他放弃,只要方敏之高兴,只要臻臻幸福就行,作为儿子的他过得怎么样似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而今出了变故,他父亲第一时间考虑的还是她们的处境感受,希望他多照顾,甚至也许还如他猜测的,他的父亲希望自己再次接纳臻臻。

可无论如何,他再也不是当年的他。

“你放心,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房间门被推开,方敏之从里面走出来,尽管眉眼已经露出疲色,可她还是勉强打起精神,目光有些黯淡地在景钺身上停了几秒钟,“能让我和他单独谈一谈吗?”

景钺迟疑了一下,对上她的目光后才点点头说:“我先到楼下餐厅等等你,你......们谈完下来吃些东西吧。”

方敏之看着景钺的背影出神,已经快六十岁的人却一点不觉佝偻老气,一如年轻时那么挺拔从容,无论自己拒绝了多少次,说过多少难听的话发多少脾气,他总是在她身边。可她和景钺,景钺和陈慧媛,她的女儿和他的儿子,一段段关系看似相连,却又支离破碎。

当年她和景钺同是年少留学海外,就像他乡遇故知,多少带点相惜的感觉,景钺又比她大两岁,对她很是照顾,他们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

他们几乎要结婚了,可是却因为母亲的一次到访而毁了一切,她母亲是旧派的女子,讲究门当户对,她也不担心,因为景钺也是世家子弟,无论家境还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是她母亲打听清楚景钺的背景后却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还送消息回国,然后她父亲也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她不明白更不能接受,而她母亲只给了她一个说法,不止他们家不同意,如果景家知道你已经过世的爷爷的身份也不会同意的。她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爷爷在她很小的时候,在海峡那座美丽的小岛去世的。

不过有些关系消失在烽烟弥漫的年代里,却依旧有着无可撼动的影响力。

如她母亲所料的,景钺的家族也是极力反对他们的婚事,反应甚至比方家更激烈,还要求景钺即刻回国,断绝和方家的所有联系。而两大家族都用尽一切方法阻止他们在一起,还羽翼未丰的他们抗争过逃离过,可最终还是在压力下被迫分开了,然后在父母的安排下各自婚配。

她的丈夫秦浩然是父亲的学生,很温文尔雅的古董商人,他们之间虽然没有爱情,可是他对她极好。而景钺,她后来听同学提起过,也娶了温婉的世家女子陈慧媛,他们两家一在京一在沪,又有道德枷锁在身,已经没了联系。

再次见面是三年后。

浩然的身体并不好,他们很艰难才有了孩子。那时她怀孕八个多月,因为浩然然的生意而搬去北京,和景钺相逢在一个宴会里。他们很平淡的打了招呼,可是毕竟是曾经爱得轰轰烈烈的关系,说一点感觉都没有是假的,彼此只能唏嘘因岁月而愚弄的物是人非。

可景钺的妻子,陈慧媛......她到现在还记得她那里的样子,穿着贴身精致的旗袍,很温婉典雅,不知从哪里得知他们的往事,来求她断了跟景钺的所有联系,哭得肝肠寸断。两人推攘之下她失足摔倒导致早产,然后出现血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幸而她和孩子都活过来了。

那里她身体很虚弱,已无力再管景钺和陈慧媛的事,只是隐约知道他们也有一个儿子,不过关系越来越不好。

再来呢。

上了年纪,那些尘封的过去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臻臻不足月,身体很单薄,而她还没会说话浩然就走了,她一下子失去了支柱几乎崩溃,那里是景钺一直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还把臻臻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这点让她感动也感激,后来他甚至提出要和妻子离婚与她结婚,那时的他已经掌握了家族的权力,不过她没有答应,还几次搬家来躲避他,他重情,她却始终越不过道德的底线。

秋日的夜里带了寒意,方敏之拢紧自己的外套,缓缓地叹了口气,走过来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柔声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你父亲自从年轻时分手后到你母亲过世那些年,我们都没有在一起,现在......不过是老来伴,你父亲去年生了一场大病,身体看着硬朗,其实已经大不如前了,你和他......我终归希望你们父子关系和睦一些。”

“你们的关系不需要得到我的理解和认同,所以即使您今时今日占了我母亲的位置,也请别以她的身份来教育规劝我,那对她是一种侮辱。”

“对不起,是我逾矩了。”方敏之有些难堪地笑了笑,“我还要谢谢你帮我照顾臻臻,这孩子的命苦了点,如果当年我同意你们在一起,或许她会更幸福。”

景衍淡淡地打断她:“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只是想知道臻臻离婚的臻臻原因。”调查书里只是笼统的说感情破裂,也许因为时间紧,没有很深入的了解真相。

方敏之揉揉眉心,不答反说:“在你母亲去世前我们见过一面,她让我答应她,不要你和臻臻在一起,不然她死不瞑目,我答应了。”

这个理由她埋藏在心底很多年了,可是一切的缘由都在此,她不得不说出来。

而景衍听了以后,愣了一下:“是我母亲的意思?”

方敏之点点头:“我一直对她心存愧疚,只能答应,可现在却觉得这害了臻臻,你比阿宇那孩子有担当,更适合臻臻,不过正如你所说的,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臻臻已经变成这样子了。”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了,然后再继续缓缓道来:“开始他们的关系是真的好,阿宇的脾气也能迁就臻臻的任性,臻臻活泼惯了,不想那么年轻就被孩子困住,阿宇倒没什么,可程家很传统,阿宇又是独生子,便一直给他压力让他们俩尽早生孩子。有一次臻臻跟着她同事去大峡谷探险出了事故,把意外怀上的孩子流掉了。”

景衍抿着唇,静静地听着她的话。

“这下她的脾性倒是收敛了不少,可到底是伤了身体,等她想要孩子了,却一直怀不上,什么方法都试过了,看了很多医生,吃药,偏方,甚至试管婴儿,通通都失败了。她跟阿宇结婚了那么多年,程家是等不及了,瞒了很久终于瞒不下去,程家那边让他们分开,就因为这事儿两人天天吵架,再好的感情也该吵没了。后面的我不说你应该也猜到了,臻臻因为离婚的事受到很大的打击,精神恍惚,跟变了个人似的,我只得天天守着她,后来我越来越觉得不妥,劝她去看医生,她又正常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阿宇再婚,听说是奉子成婚,她哭了好几天,情绪就开始时好时坏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还瞒着我们偷偷跑回来,希望没有给你造成麻烦,哎。”方敏之无力地叹了口气。

景衍沉默了很久,握着拳的手张了合,合了张,最后才平和地说:“我已经联系了精神科的权威专家,如果您觉得合适,他可以给臻臻做系统的治疗。”

方敏之笑了笑,婉拒道:“我想把她带回美国去,毕竟那边生活了那么多年,而且你父亲也安排了很好的医生,其实关键是臻臻自己不愿意走出来,她还需要时间来看清楚现实。”

“如果这样对她的病情更有利的话,我尊重您的选择,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臻臻......也算是我的妹妹。”

“谢谢你。”

“不客气。”景衍站了起来,顺手把西装的纽扣扣上,不经意间看到晓沐前几天送自己的那对袖扣,他怔了好一会儿,慢慢说道,“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有什么事可以跟我助手联系,我,明天再来看她。”

“不和你父亲吃完饭再走?”

景衍疏离地说:“不了。”

方敏之张嘴想再劝一下,终究是忍住了,她没有立场。

景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意外的是客厅的灯还这着,苏晓沐在沙发上缩成小小的一团,身上也没盖任何东西。

景衍的心一紧,拧着眉有些恼她这么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抿着唇过去把电视关了,才抱起她她就醒了,等揉开眼睛看清楚了他的脸,她掀起嘴角笑了笑:“唔,你回来了?”

“怎么不回房间睡,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着凉的?”他故意冷着声音说,可关心的语气怎么也掩盖不了。

“我在等你回家,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说,“我得守着你。”

换做以前,她肯定会找一堆的理由,可现在她只想明确这里是他的家,她是妻子,她对他有独占的欲望。

我在等你回家——

景衍燥乱了一天的心在听了她这句话以后莫名地安静沉淀下来。

他难得地笑开了,用自己的额头亲昵地碰了碰她的:“傻瓜。”

有这么一个傻气的女人守着自己,他何其幸运。

 

作者有话要要:
身体一直没养好,这两天还流鼻血了,我能不能说我在浴血奋战~~~(>_<)~~~
看不到大家的留言,是JJ又抽了?看来只能等周末回家再看了。
无论如何,请记住我爱乃们

 

30、过去

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苏晓沐困窘地垂眸,晃了几下小腿细声说:“你先放我下来。”

景衍自是不理会她,一边抱着她往楼上走,一边低头凑近她的脖颈间嗅了一下,嘴边扬起极淡的笑容:“嗯?你洗过澡了?”那低低沉沉的声音在这暧昧的午夜尤其惑人。

弄得苏晓沐心尖一痒,皮肤也跟着淡出丝丝红霞,她埋在他怀里含糊应了声,由着他抱自己上二楼。可下一秒她又忍不住抬起头,从他深刻的下巴一路往上瞅,直到他的眼睛,亮得跟黑曜石一样,神秘、又光芒万丈。

她不禁咽了下口水,面色嫣红,心跳也极快。

景衍把她放到床上,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微笑着:“好了,看够了的话就赶紧睡觉,别只会教小尧早睡早起,自己倒成了孩子。”

苏晓沐缓慢地点了点头,却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接着还稍微用力把不设防的他也拉着坐下来,侧过头轻轻笑了笑调戏他:“可怎么办呢,我就是看不够,要不你再让我好好看看?”

景衍又哧的一笑,却没阻止她孩子气的行为,大大方方地任她观赏。

她跪坐在他身后,纤细的手绕上前,慢慢地滑上他的太阳穴,且轻且柔地按压揉弄起来,力道适中,然后是眉心、头侧,再下来是颈、肩膀和腰,娴熟舒适的手法仿佛能把一切的烦恼推散。

“这里?”听到他喟叹地舒了口气,她稍稍加重了力道。从她的角度斜看下去,他的眼睛微闭着,明明很赏心悦目的脸庞,却勾出一种很有距离感的凌厉,而难得的,她从他的神色里看出了疲惫。

景衍懒懒地“嗯”了一声,舒服得很是心满意足。

她手上的动作没停,又问他:“是不是很累了?你昨晚也没睡觉,不如我去给你放热水,你待会洗了澡再睡觉吧。”

景衍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她的问句对他来说是新鲜的,似乎从来没有人关注过他是不是累,只认为他理所当然地站在最高处,生杀予夺地主宰着一切,什么都会,就不会累不会倦。他的身体微微向后一倾,缓缓地靠在她的怀里,鼻尖能闻到很清雅的沐浴露的味道,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感觉,是别人身上所没有的舒心,让他自然而然地想亲近她。

苏晓沐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从身后回抱着他,两人的心跳声重叠交替着,这一刻她不需要再做些什么,这样的陪伴已经足够。

这个晚上苏晓沐的睡眠质量出奇的好,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后她巴拉着床头的钟,然后大大地“呀”了一下,没想到居然九点半了,小尧上学要迟到了!这下她几乎是跳着起来的,正巧景衍开门进来,很少见她这么迷糊的样子,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地泛出来,带着他自己也没察觉的宠溺,清浅地笑着说:“别急,我刚才已经送小尧到学校了。”

苏晓沐这才松了口气,一边整理散乱的头发一边起身对他说:“那我去做早饭。”

景衍摁住她,摇了摇头,她疑惑地对上他的视线,才听见他说:“出去吃吧,我今天没别的行程,可以陪你四处走走。”

苏晓沐愣了很久,连话也说不全:“你说什、什么?”

“不想和我出去么?那算了,我还是回公司吧。”景衍的语气很无奈惋惜,说着还转过身,掩去嘴角的笑意。

苏晓沐急急地拉着他:“诶,你说了就得算数,等我五分钟,很快就好!”然后就麻利地赤着脚冲进浴室洗漱。

景衍听着里面流水的声音,想起她方才那兴奋的模样,只是陪她出去就这么高兴,让他的心情莫名地感觉很好。

他们的早餐是在离公寓不远的一家老字号解决的,馄饨,小笼包,豆腐脑,油条,很简单朴实的样式。

苏晓沐每吃一口豆腐脑就悄悄地看景衍一眼,他的修养极好,即使周围都喧哗吵闹,他还是慢条斯理地安静品尝着,仿佛面前的不是豆腐脑,而是顶级佳肴。

她犹犹豫豫地问:“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这个?”

那会儿她父亲还在,她晚上要值夜,转眼早上他来探病,然后他们一起去吃早餐,也是这样传统的早点,他却坦言说不喜欢,最后还是她一人包揽了全部,足足撑了一整天。现在在家里有他在的时候她都会做偏西式的早餐,所以刚才他提出来吃这个只有她喜欢的东西时,她觉得很意外。

哪知景衍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唔,以前不喜欢,不代表现在不喜欢。”接着又慢慢吃了一勺。

苏晓沐的心突突跳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她怎么觉得,他这句话意有所指?不过她知道他吃东西不爱说话,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在周围热闹的环境里,两人静静地享受这个只有二人的早晨。

吃饱喝足。

景衍抬腕看了看手表的时间,问她:“你待会儿想去逛哪里?要买东西么?”

苏晓沐很矛盾的先点头后摇头,她认真地想了想,开始的确是有很多安排,想像普通情侣那样和他爬山看日出,逛街吃饭,看电影看夜景,可是真正有了这样的机会她才发现,其实只要是跟他待在一起,去哪里做些什么都无所谓,不必约定俗成的套入一个模式里,这样反而变了味道。

景衍舒展了眉心,笑了笑说:“你没想法正好,我有个地方要带你去的。”

苏晓沐没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知道问了他也会恶劣的反说一句“去了你不就知道了”,算了,偶尔保持神秘感也不错。

也许是配合她的好心情,今天帝都的天气特别好,秋日的阳光灿灿的落在皮肤上却不灼人,车子远离了拥堵的车道,来到景衍位于朝阳区的别墅。他把车停在门口却不进去,习惯性地找烟,才想起来自从跟她在一起,他就再没有放烟在身边的习惯了,拳头开始收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苏晓沐静静地看着他如雕像般沉默的样子,也隐约猜出这里是哪里。

过了很久,才听到他喃喃低语:“从我出生到我母亲过世,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她的一生就困在了这儿。”

空气似乎被他的情绪带得有些胶着,让人难受。

“景衍……”苏晓沐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似乎这样可以给他力量。

其实因为体质的缘故,她的手并不暖和,可是景衍却出奇的觉得温暖,他很快放柔了绷紧的下巴,轻声说:“我没事,别担心。我们下车吧,我带你进去看一下,不过很久没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