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个传说 作者:居尼尔斯

居尼尔斯
“你又来干什么?”——吴可白
“对不起,我爱你。”——萧衍
“我不爱你,所以滚吧。”——吴可白。
“吴可白!我是犯贱了才会找你!”——萧衍
“哟喝,这可稀奇了,你还别说,就你犯贱这事儿,你不说全世界也知道。”——吴可白。
“嗬,这种事儿你也偷听,不怕烂耳朵啊?”——吴可白
“鬼才偷听这种恶心的东西。”——夏之希
“那您继续在这儿沉思吧,我走了。”——吴可白
“你哭什么?”——夏之希
“别看了,女人哭有什么好看的?”——吴可白
“吴可白,一个男人过了一定年龄感情会变得内敛,对待感情,他会很保守。”——舒诺
“我知道你很保守。”——吴可白
“然而,这个男人一旦确立了感情,就不会轻易改变。”——舒诺

预告片
“你他妈的就不是一个真男人!你TM傻逼透顶,我是瞎了眼才会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我是充了鸡血才没皮没脸追着你个贱男人四处跑……你TM搭配感差得跟狗一样,可不就指着老娘给你扮给你装么?到头来,你为了一极品小贱人把老娘甩了……你凭什么甩我啊?我TM哪点不如你那极品小三妹了?说我背地里骂人?老娘行得正坐得直从不背地里骂人!再说了,我TM要骂你我能站在钟鼓门城楼上握着麦克风海讲你三天三夜……你们俩奸夫淫妇怎么不去死啊不去死啊……”这段话到最后就基本上变成抽泣声。
这扰人清梦的一大早哟,光听着这要命的骂街声,就知道客厅吵得有多激烈了,摸着门缝走出去,果真,柳焉蓬头垢面的倚在门边的墙上哭得像一团花。
我想,她是真爱那男人才会哭吧。柳焉这女人就一纸老虎,平时妖孽一般的插着小细腰装无敌白骨精,关键时刻就是一骚包女人,属于那种到最后被人甩了才会恍然大悟然后突然就爆发小宇宙变成泼妇的那种,但,其实我很羡慕她,因为我有着高级的脏话粗话连篇能力,可是我从来都没逮着机会骂某个身心俱贱的贱男人。
“吴可白,我知道你在笑,要笑你就光明正大正儿八百的笑吧,这事儿多好笑多雷人啊。我看你憋得难受我也难受。”
“哈哈哈哈……”
我如她所愿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虽然这么想很不厚道,可是我真的是早就看出来柳焉和她那极品男友走不长久,不说别的,光说那男人的长相……好吧,其实长得也算是个帅哥,但我不能忍受他身长腿短,身长腿短也就罢了,这男人专门穿那种紧身的长T恤,就四大天王时代的摇滚歌手那种装扮,然后穿一条非主流一般的紧身裤,特别露短,特别猥琐,把他身材上的缺点暴露得一览无遗。光打扮极品我自然也不介意什么,我吴可白从来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只是这极品男最极品的还是他的爱好,按说我以前其实挺喜欢陈冠希的,虽然人家有一颗很黄很暴力的心,起码人家长得帅。可是,柳焉这极品男不一样了,他长得如此极品,却偏偏还有颗更为极品的内心,比如,他会要求柳焉和他一起玩夜店妹和无聊客的游戏,偶尔会叫柳焉扮扮制服妹妹……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和这样的男人早分早超生。
然而,我总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为了宽慰柳焉严重受伤的内心,我二话不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从冰箱里搬了一瓶啤酒出来,以一种温柔可人的姿态对她说,“姐们儿,喝口酒吧,喝完就忘了。”
柳焉睁着她吉祥物一般的大眼睛看了看我,泪花顺着她的假睫毛滑了下来,接过我手里的啤酒,一言不发的用牙齿咬开……
这个咬开的动作吓着了脆弱的我,我只得依偎在她身旁,怯怯地看着她。
她妩媚的笑了笑,“吴可白,现在……我们真是一样的人了。”
我干笑了两声,“我们什么时候不是一样的人了?”
她呷了一口啤酒,摇摇头,“以后,我也要做和你一样的人面兽心没心没肺的女流氓。”
我干笑不出来了,只得无言的望着她,“姐不喜欢人家模仿我。”
然后,她一口把所有的啤酒都喝完了。
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女流氓,女啊女流氓。可是,认识我的人有百分之五十的人会觉得我是个大家闺秀,有百分之四十九的人会觉得我是个小家碧玉,只有百分之一的人会觉得我是女流氓。而那唯一的百分之一就是我身旁赫然坐着的柳焉。大学同寝室住了四年,大学毕业同住了两年,她常常扯着别人的衣领声嘶力竭的说,“你真的要相信我,吴可白……吴可白是个女流氓!”只是,这可怜孩子说什么都没人相信。没办法,那实在是我的笑容像春天一样温暖,我的美貌像花儿一样招展,我……就一神话。
第一集
“……今天的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欢迎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在明天的同一时间准时收看我们的节目,天天要健康,天天要快乐,我是吴可白,祝您周末愉快。”
“OK!Perfect!”导播摘下耳机,冲我摆了两根粗壮的手指,笑得像个外国小老头。我常常想,导播大人是不是美剧看多了,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的要模仿美剧里面人物的表情,有一次我亲自问过他,未想,他却一副对我相见恨晚的模样,拉着我的小手就说,“你看出来了?我是真的很爱看!我们全家人都很爱看!”
出了演播室,直奔化妆间。今天演播室的面灯温度打得很高,我只觉得我整张俏丽的脸庞都要融化成一滩油水了,然而,我只是个小节目的主持人,属于栏目聘的范畴,而栏目组又常年很穷,所以,我连个化妆师都没有。
可是,就在我满面是油不想抬眼见人的这片段,奔跑在通往化妆间的过道里,我竟然迎面就撞上了一具身体。一般,在我从演播室出来去往化妆间的这个空档,即使是碰上台长大人我也是决然不会停下奔跑的脚步的,我得保持我贤良淑德温婉可人的姣好形象,所以我宁可做一个素颜美人,也不做一个浓妆丑女。可是,就我撞着的这具身体……这具散发着好闻的不知名香水味的男人身体……这具我伴我一千零一个夜晚入梦的身体……叫我奔跑的心和脚都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
我是一个女流氓,女啊女流氓。
“没事吧?”那百灵鸟(公的)一般的好听声音凌空飘来,把我一颗原本就跳动不安的心激得更加不能自已了。
但,我是一个女流氓,我是一个有素质有气质的女流氓,我在我最喜欢的男人面前从来都不会失态,所以,我忍着巨大的想要抬头一堵他俊容的欲望,弱弱的说,“没事,麻烦让一下。”
“抱歉……但是,你现在抓着我的手……”,那好听的声音此时却像一道凌厉的闪电,漏空袭来,劈得我眼冒金星。我惊弓之鸟一般的放开他的手,然后,捂着我发烫的小脸颊飞也似的消失在过道的尽头。
我对镜而坐,这个公共大化妆间里除了我还有几个女主播和女记者在兴奋的讨论什么。我假装镇定的卸着自己的妆,面无表情。但我把那几个八卦女人的聊天内容听了一干二净。好吧,我其实就是传说中那类最不靠谱的女青年,我在我黑暗的内心深处鄙视了那群女人良久,却又禁不住想加入她们的话题,我想打断她们,“舒诺今天穿的是白色衬衫,不是黑色的。”我想,这是赤果果的炫耀,炫耀这种事情,伪淑女是决计不会做的,所以,我最终只是孤傲的在一旁悄悄的卸好自己的妆。
我跟柳焉叙述过舒诺此人。我眉开眼笑的和她说,“舒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配我的男人,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眉毛,每一个眼睛,每一个鼻子,每一个嘴巴都配我配到不行,我觉得,他长得就像我下一任男朋友。”而每每这个时候,柳焉都会直接甩我俩直勾勾的白眼,“你就只剩下自我意淫的实力了,带种的就去追啊。”然后我不得不唾沫横飞给她介绍追舒诺的队伍有多长……那队伍啊……那壮观啊……像我这样闷骚的女流氓,我得躲在暗处偷偷发光等他先爱上我。
“白大姐,剪辑大哥让你去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臆想中的思路,从镜子里我看见一张格外年轻格外朝气的脸——那可真是一张不需要施以任何脂粉就熠熠生光的脸,皮肤又白又嫩,白嫩的同时还透着点点红晕,看起来就像一朵小粉云,让人忍不住想捏上两把——以上,是我模拟一个正常男人的思维去联想到的内容;而我实际上想的却是——你TM长得这么傻这么天真就不怕被坏人惦记,不怕被猥琐大叔勾搭么?叫我“白大姐”,老娘哪点看起来像“大姐”了,我也才刚毕业两年好不好,你叫我姐我无话可说,叫我大姐算个什么事啊啊啊啊啊……
然而,我是个女流氓,女啊女流氓。
女流氓的意思就是:忍能人所不能,顺便,不跟无知小儿一般见识。
张大宝张剪辑说我有几个镜头不能用,得补。这意思就是,我刚卸好的妆又得重新化,为了节目需要,我的妆不能太浓,却又不能太淡。太浓不符合节目定位,太淡灯光打上去显得苍白没血色,更不符合节目定位。所以,就这么个小破节目,我的化妆技术也被锻炼得炉火纯青。
“小白啊小白,你看人实习小妹妹,人嘴巴又甜,长得又乖,你这么内向,会不会早晚失业回家啊?”张大宝是个剪辑,同时,也是个有名的乌鸦嘴。在大街上我要见着他,我恨不得身上多长出N双眼睛,全都齐齐的对着他翻白眼。不过,他把着我在电视机前的形象这关,在台里,我还是不怎么敢惹他。
“大宝兄说得极是,要不我帮你打听打听她有没有男朋友?这样,你也可以告别你惨淡的剩男生涯了。”
“嘿,我倒是想呢。可惜啊可惜,这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妹妹就知道迷恋帅哥……像我等这样气质内涵型的男人,根本就是无人开采的野地啊。”张大宝的刘海快挡住他娇小的眼睛了,也就这长度,他也能模仿西门吹雪那样酷酷的甩头发,这景象让我饱经摧残的胃,很不爽,极不爽。
“呵……呵呵呵……”,除了干笑我找不出任何表情来回应他。
“你说……广告部那姓舒的到底有什么好的?男人长成那样简直是耻辱,你们女人都喜欢他什么啊?”
广告部?
姓舒的?
我上线了。
我吴可白允许你不间断的小小挤兑一下温婉贤淑的我,但是,我决不允许你讽刺我的小诺诺,绝不。我揪起我两撇杀气腾腾的眉毛,怒言相向,“大宝兄,这么说别人……不厚道吧?人家又没得罪你,况且三套和广告部也挨不着边啊。”
张大宝诡异的笑了一声,两根粗短的手指还一直颇具挑逗性的在桌上敲敲打打,“我也知道我们挨不上边,可是,就那新来的小玉女……她天天拉着我问那男人的消息,她难道看不出来我和那男人不对口?还是……你们女人都喜欢这样打击人啊?”
我一边暗骂:活该你这嫉妒狂被小女孩算计。
又一边思量:那青春活力小美眉也对我家小诺诺有意思?这可得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那男人可是我吴可白先看上的。
想起这个“看上他”的过程,那还得追溯一年前的台庆上。那时,我还一朵娇羞待采的玉女花,我的周围总也浮着一些苍蝇似的男人,说来,那时我的美貌在达埔留市电视台也算是鼎鼎大名的。虽然比不上那谁那谁,也比不上那谁那谁,但我也能勉强挤进达埔留市电视台十大美女排行榜了,加上我这人性格温婉贤淑,贞静优雅……不是我吹啊,喜欢我的男人加起来,都可以拍一部军旅题材的电视剧了。可是,我那时候正经受着某个极品男的极品摧残,所以,愚笨的我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当然,那时候我还不是一个女流氓。可也就在那场华丽的台庆上,我看到了我所敬重的女台长隆重的将广告部的新经理介绍给了全台的人,我至今记得台长那煽情而富有韵味的话,“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才人出啊,人出啊,出啊。”好吧,我承认我们女台长演过喜剧片,个人又非常崇拜周星驰,所以她的举止和言行比较无厘头,但她还是很义正词严的说完下面的话,“自从本台私营化以来,广告收入就成为了全台立命之本安身之道,今天,我杨悦在此向大家隆重介绍本台广告部的新经理——舒诺先生。”
然后,那一刹那,我觉得所有的阳光啊,灯光啊,人工光啊,自然光啊,都汇聚在那个场中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身上,他笑得很优雅很绅士(那阵子我正好犯了绅士控,特别喜欢看英国男人穿着红色骑士服敬礼鞠躬的样子),舒诺就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很有教养很完美的男人,他嘴角弯起的那抹弧度都是符合我心意到极致的度数,然后他在人们的注视下用一种既不过分谦虚又不过分骄傲的语气说,“如果我有百分之百的能力,在人才这样多的台里,我也的能力也只能算集体的百分之一。我这个人相信团体的力量,也相信合作的力量,所以,希望以后大家一起努力。”话毕,他举起手中的红酒杯,对着下面安静无声的人群,仰头就是一干……那样子,要多销魂有多销魂,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我当时就那样站在人群中望着他,忽然就想红杏出墙和萧衍分手……
“当”!
我刚刚又想起萧衍了。
我又想起他了,就意味着,我又想他了。
第二集
晚上摸黑回广电大楼住宅区的时候,发现这楼道里的感应灯又坏了。在这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没有人看得见我,我也看不见别人,所以,我决定骂人。
这主要是因为,我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是因为那个新来的小玉女对我家小诺诺有意思。
然而,我是一个女流氓,女啊女流氓。所以,一般在解决心头的郁闷之时,我选择骂人或骂街来发泄我胸中的郁闷之气。
“……去TM的我只爱你一个,去TM的我会永远照顾你,你TM的倒是来给老娘装坏了的灯啊,老娘乌七吗黑爬六楼,你倒是现个身让老娘依赖一下啊,萧贱男,老子恨你一辈子,你凭什么天天和老娘玩暧昧啊玩暧昧,有女朋友你还来招惹我干什么……你TM天天对着我耳边说爱我,你怎么不去死啊不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心情不好的根本原因是萧衍,在这黑暗得一丝光线都无迹可寻的时候,我不可抑止的犯贱的发疯的想他。我承认我就是这样无能而又猥琐,一点都不符合女流氓的气质……
然而,在这样的黑暗里,在我快要接触到光明的前一秒,我居然听到一声咳嗽声。然后,是个正常的人都应该大叫:“啊!!!!!!”
“抱歉,这里有人。”这声音传来的时候,一阵浓烈的烟味也随之扑鼻而来,我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在黑暗中感受声源的模糊影像。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跟你讲,这里的治安亭离这栋很近的,你要是想行窃打劫还是考虑下后果吧!我可是会报警的!”我这个人,不会武术不会跆拳道不会防身术,只会撂狠话。相比我,柳焉可就彪悍多了,她一般遇见恶人,就算是逛街路上碰到一个想拖你去做美容的傻逼陌生男人,她也能拳脚相向直到那人飞也似的离开她的视线为止,没办法,家庭教育所至。
“你这阿姨管得真宽,我在我家门口抽烟你管得着么?”
这声过后,我基本知道说话者是个什么年龄段的。然而,他刚才叫我“阿姨”,不管他多大,他叫我“阿姨”。
然而,我是女流氓,女啊女流氓。
女流氓的意思就是:时刻紧记着拯救失足青少年,避免他们往邪恶的道上走,要走邪道也要跟对组织,跟着女流氓姐姐走。
所以下一刻,我掏出包包里的手机,调成强光,在黑暗处猛然一照。好家伙,烟雾缭绕的。这小破孩儿得抽多少烟才能制造出这样如梦似幻的场景啊?我光想着就一阵热血沸腾。我最喜欢的就是教化孩子,引领他们成长,让他们在光明的大道上一直前进前进前进进……而我,我就是那个,半露着领口目光含笑嘴角微弯充满圣洁光辉的……蒙娜丽莎……姐姐。
直到真的靠近了,靠得很近了的时候,我一掌挥开挡在眼前的烟雾。正打算开口好好教育一下这孩子,起码不要坐在门口扮鬼吓人,也不要夜半抽烟把楼道熏得臭烘烘的。但是,还没来得及捕捉到眼前男孩的脸,我握着手机的手就被人狠狠的抓住,接着,在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情况下,后脑勺被另一只手狠狠扣住,然后,我的整张脸都被推送到一张盈满烟味气息的脸前,再接着,夹杂着浓浓烟味的嘴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了我的唇,辗转在我的唇上,碾磨……是的,就是那么个叫碾磨的词。然后我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张开了嘴,任他夹带着浓浓烟味的舌头在我的嘴里肆虐,搅缠……然而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我却突然雷劈一样的反应过来一件事:这个吻我的男人,这个紧紧拽着我的男人,这个禁锢着我的男人……我TM根本不认识!!
我想我的定力还是很好的,因为这个男孩的吻技真的很棒很棒,起码比那个姓萧的好,但后来我想,接吻这东西,对心灵契合度的要求还是很高的,不相爱的两个人即使接吻的味道越好,也没有那种灵魂相契的曼妙感。也就是说,即使萧衍的吻技没有这个男孩高,我却还是会该死的想念那个味道。
推开那个男孩只在几秒钟之间,然而我很纠结的是,我该不该甩他一巴掌。以窈窕淑女的操守来说,甩他一百巴掌都不够,然而以一个女流氓的习性来说,我该捏捏他的脸,放荡的说一句“小伙子,干的不错!”,所以,我在这个空白的片段在思考的是:我现在该以淑女的姿态对付这孩子,还是以一个女流氓的风范处理他?
然后,我最终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部分,那就是,我想知道这孩子长什么样。于是下一秒,我从地上捡起我好品质好质量的诺X亚,靠近他的脸,光线照在他的脸上……
接着,我圆满了。我平衡了。我微笑了。我踩着虚空的步子走上了楼,在黑暗里有些飘渺。那孩子……长得真好看。
哈哈哈哈……
我想,今天晚上我是一个女流氓,一个闷骚的女流氓。
推开房门的时候,浓浓的酒味又扑鼻而来。我就想不通了:难道今天是世界惆怅日么?怎么孩子抽烟大人喝酒的。然后,我就突然想起柳焉今天一大早才和她的极品男分了手,喝酒是应该的。只是,我明明记得我离家之前把啤酒藏起来了,柳焉这厮是从哪儿找到的那些酒并喝得这样昏天黑地的呢?哎,磨人啊磨人。
拉开客厅的灯,柳焉果然已经醉倒在客厅里,四仰八叉,毫不淑女。我想,就她此时此刻这姿势这状态,随便往网上一摆,必火。只是,标题需要这样打“知名新闻界才女,和男友分手竟醉成这般?”
女人,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我小时候常想,我下辈子要做一个男人,我要好好保护一个像我这么好的女人。然而,见过了身边人的爱情,自己也经历过爱情以后,我真觉得,下辈子做猪做狗也不要做男人,因为,在贱男如此多的世界,你要做一个好男人,不是太难就是即使做成功了也会太抢手,不论是哪种情况,都很没前途。
柳焉只是醉了,但没睡。我听着她嘴里细细碎碎的吐出一些片段,大致说一些,“郭子竟,你给我回来……回来。”“郭子竟,你说了只爱我一个人的。”“郭子竟,我恨你……”
“我也恨他!”我情不自禁的飙出一句话。
“你恨萧衍到了什么程度?”柳焉突然变得不再醉醺醺,而是用一种讨论的口气和我说起,这让我瞬间意识到:她没醉。
“我希望他和那些女人相敬如宾能被冻死,举案齐眉能被磕死,相依相偎能被摔死,相濡以沫能被唾沫淹死……”
“说正经的。”柳焉躺在沙发上,脑袋搁在沙发顶上,睁着那对更像团团圆圆的眼,望着我。
“恨他到永远不想再见他。”他永远不要来干扰我的生活,永远不要来打扰我的平静,他要和他的众多女朋友去暧昧去恋爱都行,只要不要三不五时的就出来闹我两下,我就去面朝南边点两只香拜妈祖娘娘。
“我还想见他,所以,我是不是不够格做女流氓,我是不是还贱得让人想抽?我明明被甩了,可是我还是想回去找他……我用多少酒都淹不了我自己,我不想上班不想出门不想吃饭我胃疼得难受。”柳焉的眼迷离了,泪水在那条被眼线滑成的泪痕里流动,看得我心里抽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