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母发疯,尤悠一时挡也挡不住。
没办法,她一手抓住聂母的手,快速地锁背到她身后制住她:“够了!上一辈子的恩怨不要扯到哥哥身上。妈,你该醒醒了。”
聂琛笑的更温柔了…

第9章 (一)第一穿

聂家大闹了一场,聂母这次是真的恨上聂琛了。
以前或会许为了那点血缘关系,聂琛母子还能保持相敬如宾,现在是一点面子情都不讲了,见面就分外眼红。当然,主要是聂母单方面仇视聂琛,毫不掩饰她的恶意。
尤悠觉得别扭,她第一次的直觉果然没错,聂母对她的占有欲确实不正常。
聂琛母子积怨已久的官司,本就只能烂在肚子里。然而却因她这么一插手,彻底撕开了粉饰的面纱,如今是一团乱。不想在家里对着聂母那心碎夹杂脆弱的目光,尤悠丢下同样幽怨的聂琛,驱车去了郊外。
比起调和聂琛母子的关系,她对培养变态男主角的斯德哥尔摩症更加兴致勃勃。
地下室。
一碗粥,其实根本抵补不了什么。秦钺浑身无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酸软绞痛的腹腔,火辣辣的嘴唇,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胃里火灼的疼痛。再度缺水的情况,让秦钺的意志力饱受磋磨。他恍惚地想着,凭着那个女人恶毒的手段,兴许他真的会被那个女人调.教出奴性来。
尤悠拿着一瓶水过来,高瘦的阴影笼罩在床头:“呐,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一天一夜没喝水,你不渴?”尤悠垂着眼帘弹了弹秦钺身侧的床单,款款坐下,温柔地道:“老规矩,想喝的话,求我。”
秦钺不想看见她,手脚被绑着动不了,他只能冷冷地别开脸。
“怎么?宁死不屈?”
咦?这人竟然没起鸡皮疙瘩?尤悠略感惊奇。
她不着痕迹地又坐的近了一点,而秦钺自顾自地别着头,似乎没有其他反应,嗓音荡漾地上扬:“还是…你其实,更渴望我用嘴来喂你?”
“呐…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
尤悠眯着眼睛笑:“虽然你好久没有洗漱过,这么闻着,身上还有那么点馊馊的味道,但是我人好,不嫌弃你。”
话音刚落,一直没反应的秦钺瞬间炸毛。
洁癖这种富贵病,是每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都有那么点的,秦钺此人尤甚。
他唰一下扭过脸,目露凶光:“你才脏!你最脏!”
尤悠一愣,原以为他不会给她反应,哪知道说一个字都奢侈的人突然扯着嗓子吼,差点被他吼聋了。她眼神闪了闪,然后别过脸,嫌弃地掏了掏耳朵。
尤悠慢条斯理地将屁股往后挪了挪,迅速换上嘲讽脸:“呵呵,姐姐我跟你不一样,每天洗澡好伐…”
秦钺见状更气了,他没听清楚尤悠说的什么,奋力地挣扎起来。
不知道是自己其实也很嫌弃,还是故意借题发挥,他一双狭长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臭女人你坐那么远做什么?!怎么?熏死你了吗!!”
“对啊,好难闻喏~”
尤悠皮笑肉不笑的,作势扇了扇鼻尖,十分矫揉造作地掩住口鼻,“啊呀,这么大味儿我居然坐得住?果然我比较善良,还记得给身为阶下之囚的你留这么大的情面。哎哟,想想真是感人~~”
“滚!!”
秦钺的这点攻击,某女根本刀枪不入。
简陋的木板床被震的摇摇欲坠,尤悠得瑟地抖了抖腿,坐的稳稳当当的:“不,我不滚。我要是滚了你想我怎么办?毕竟我这么体贴,怎么能狠心让你一个人在无边的孤寂中害怕又彷徨?”
秦钺被她噎的失语,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狠角色,任你怎么恶语相向她都没反应!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他粗重地喘着气,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憋的一脸铁红:“谁孤寂了?谁害怕了?特么谁彷徨?!无耻的臭女人,你不要脸!”
“啧啧,我说,你能别骂了么?真的。”
尤悠看他义愤填膺,真是嫌弃死了,“骂人就这水平你也敢张口?反反复复就那几句,词汇贫乏成这样,我都替你脸红!”
秦钺:…
…不会骂人有什么好脸红啊啊啊!!
“算啦,既然你还有力气吼闹,那看来,也不是很渴。”
尤悠将水往旁边袋子里一丢,又坐回椅子上,不远不近地看着床上的人,轻描淡写道:“你继续渴着吧。什么时候没力气闹腾了,什么时候再喝…”
于是秦钺又渴了一天。
到了晚上,他开始微微低烧,脸红气粗,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尤悠附身想摸一下他额头,却被神智还有点清醒的秦钺迅速避开。
尤悠眼一厉,看来还没磨平!哼!
“不见棺材不掉泪!”
将低烧的秦钺丢下,尤悠冷眼看着他渐渐意识模糊,陷入昏迷当中。
眼看着人都不动了,尤悠给他测了体温,低烧,死不了。她鼻子里冷哼,开了水瓶盖子,捏着瓶子就往秦钺的嘴里灌。不过,此时这人眉宇紧缩,牙关紧闭,喂的水都顺着他的下巴流了出来。
尤悠又用了老方法,含了一口水,递到他跟前。
这次秦钺完全失去了意识,没有凑过来吮。尤悠皱了眉,无良的心脏稍微动了动,不会真的把人弄死了吧?
她俯下身,贴上秦钺的唇。
微微哺了一点水,先润了润他干涩的唇。然后撬开他的唇,一点一点哺水。这次水没有漏出来,全进了他嘴里。有了一些水的滋润之后,尤悠立即感受到秦钺紧绷的牙关终于松了些,她当即撬开他的齿关,将仅剩的水全喂给他。
然后等他全部吞咽了,又含了一口。
由此两三次之后,秦钺开始有反应了。像上次一样,不用强喂,他开始会软软的吮吸,慢慢的,吸吮变得急促起来。他无意识地挣扎,可是手脚根本挣不脱。于是只能仰起头,然后越吸越大力,凶猛地抢夺尤悠嘴里的水分。
大舌强势地攻入尤悠的口腔,卷着她的舌尖用力的啜,直啜的她舌根发麻。
尤悠想撇开,奈何渴水的秦钺此时就像一个强力吸盘,叼住了就撕不开。尤悠无法,用力咬了秦钺的下唇。
他吃痛,迅速撤开了。
“哼!别装了,既然清醒了就睁开眼!”尤悠舔了舔下唇,一脸邪佞的乖张,“现在觉得难以接受,刚才怎么吸的那么用力?”
秦钺死死抿着唇,下巴绷得紧紧的,形状优美的下唇此时汩汩地流着血。白皙透明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根根明显。秦钺一双邪肆风流的眼闭着,似乎不愿意面对现实。
尤悠可是一点善心都懒得有的无良人,哪管别人心里纠结。
她手指捏着秦钺的下巴,立即就拆穿了他的自欺欺人:“你别想多了,我可不喜欢你!要不是看你快渴死,我才懒得碰你。”
秦钺还是闭着眼,作充耳不闻状。
两扇又浓又密的眼睫,抖的像蝴蝶的翅膀。素来精于算计的大脑此时轰轰作响,没错,这两天他确实是在向面前这个女人示弱。毕竟,以他的皮相,很少有人能拒绝他。虽然这么说很羞耻,但以目前的状况来说,这是他唯一的砝码了。
然而,要示弱可以,他没打算真的色.诱!!
可,他刚才吻了女人!!!
秦钺心里惊涛骇浪,强烈的不可置信感毫不留情地冲击着他的心境,一时间,都没意识到自己才第二次就没了之前的作呕反应!
秦钺的心跳响如擂鼓,拒绝接收外界任何声音。
尤悠看他不说话装死,踢了鞋子,上去踹了他腰一脚:“喂,醒了就睁开眼。剩下的水,你自己喝!”
秦钺腰上一痛,瞬间睁开眼。他看着尤悠,神情冷凝而安静,喜怒哀乐全收敛的不留一丝痕迹。这样的锐利眼神,几天来,头一回让尤悠正色。
“女人,适可而止。”平淡的话,是第一次强力警告。
尤悠被他的眼神看的心一凛,面上散漫的神色也慢慢收了,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她素来不是退缩的人,被人警告并没有影响到尤悠的心境。她不甘示弱地盯着秦钺眼睛,半晌,若无其事地移开。
接着,开口的气焰是完全不遑多让的嚣张:“哟~认真了啊~~”
秦钺不说话,艳到荼蘼的容颜敷了一层冰。
“女人,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只能说,秦钺这厮不愧是从大家族里厮杀出来的唯一强者,清凉的声音参杂着沙哑,并未家任何修士,然而落地的瞬间,整个密闭空间的空气都凝滞了。
尤悠瞬间绷起了后背,像被激起战意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她眼神犀利如剑,半步不退,甚至故意俯下身,贴秦钺贴的更近了。
“呵呵,告诉你秦大少,”尤悠伸出两根手指,捏着秦钺的下巴,挑衅似得又低头吻了他一下,“你现在还握在我手里呢,嚣张,警告,放狠话,还轮不到你!”
秦钺的脸色,蓦地青了。
他微微眯着眼,慢慢将所有的虚与委蛇全都撕掉。也不管尤悠的气息全扑在他的唇上,他冷静地开口要水:“那么,我现在可以喝水了吗?”

第10章 (一)第一穿

一晃就是一周。
从来没有过过如此窘迫的生活的秦家少东秦钺,被尤悠关着的这几天,人生观都被凶残地刷洗了一遍。呵呵,他高贵的人生所能经历的最尴尬的几件事,都一一经历了。而且,被尤悠这女人全程目睹。
比如,整个人脏乱的如乞丐,穿着散发出馊味的衣服,一天洗两次澡变成了从来没洗澡,以及被迫由某个女人架着去上厕所…
从一开始剧烈反抗,到后来的淡然以对,秦钺莫名习惯了。
尤悠看他这几天表现的还不错,适度地给了他一些自由。
秦钺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虽然手脚依旧被绑着,但总算不用整天整夜地躺在床上。秦钺苦中作乐地想着,至少他可以偶尔坐起来。
他靠在床头,眯着眼深思。
然而,秦钺没注意的是,他在消弱尤悠防心的同时,却忘记了自己的棱角也被尤悠给磨得差不多。
比如,从小到大都厌恶别人靠近的他,现在完全不排斥靠在尤悠的身上被她喂食;又比如,他能坦然地伸出舌头探进尤悠口中,从她嘴里吮吸、抢夺水分;再比如,他再也没对尤悠的触碰起过鸡皮疙瘩;甚至尤悠扒他的衣服给他擦澡,他也已经完全能坦然面对了!
傲气的秦少爷,不知不觉再对尤悠没犯过恶心。

这日,尤悠又一次早上回来,遇上了早早等着的聂琛。
“悠悠…”
聂琛的表情委屈极了,清润的眼睛含了丝水色,“你去哪里了?”
有了上一次经验,尤悠对他大清早神出鬼没都已经淡定。她放下背包,掏出钥匙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哦,有点事。”
昨晚又在椅子上坐了一晚,玛德,到现在还浑身难受的很。尤悠捏了捏肩膀,她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聂琛跟着尤悠一起进了尤悠房间,没听到满意的回答,眼睛就一直盯着某女,指望她良心发现。然而尤悠只顾往里走,根本没注意。聂琛瞥见她一路走一路脱地进了卫生间,玉白的脸颊顿时羞成了粉色。
听见身后脚步声的尤悠回过头,一眼看到聂琛面红耳赤的傻样。顿了顿,立即明白他在羞什么。
尤悠闷声笑了声,故意将衣领的扣子解了三粒。对着聂琛方向,露出自己漂亮的锁骨:“怎么?你想看?”
聂琛眼神一缩,跟被针扎了似得惊了!
他连忙呼呼地摇头,结结巴巴地否认:“没,没,我现在就出去。”
尤悠失笑,逗他真好玩!
不过,见他闷着头往外冲,尤悠耳尖一动,听见外面客厅传来‘咔哒’一声响,是聂母房门开了的声音。
她立即伸手拉过他,猛一拽顺势推倒在她床上,然后,邪肆地摸了一把聂琛的嫩脸:“我看你还是别折腾了,妈妈起来了,现在出去说不定撞上。若是被她看到你又在我房间,免不了又得好一番闹。”
话音刚落,聂琛扇了扇眼睫,看她一眼便安安静静地垂下眼帘。
尤悠看着,莫名觉得他心里其实也落寞。唉,聂母对他的憎恶由来已久,她也没办反化解。
没办法化解只能尽量不触及的好。
尤悠站在床边,安慰似得揉了揉聂琛的头发,“呐,你的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是真的人见人爱。个人有个人的喜好,就算我家哥哥长这么好看,可毕竟不是软妹币,哪能人人都喜欢?别多想,我喜欢你不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聂琛坐起来环住了尤悠的腰。
浓密的眼睫下,聂琛的眸色渐渐深黑。他不抬头,说话声音细细嗡嗡的:“那尤悠你是只喜欢我一个人吗?因为我长得比别人好看?”
尤悠眨了眨眼,要不然咧?
“怎么会?!那些话是我随口胡说的啊哥,”尤悠挠了挠鼻梁,一本正经地否认道:“我是那种看脸的人吗?”
“…再说了,现在有人比哥哥更好看吗?”
聂琛:…果然还是这样。
洗过澡之后就更想睡了。
聂母还在客厅里走动,聂琛出不去,睡意朦胧的尤悠干脆将他一搂,抱在怀里一起睡:“哥啊,你别走了。早上起来那么早肯定很困,干脆跟我一起睡好了。”
聂琛被抱着,问到尤悠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心跳失了一拍。
他顿时羞的挣扎着要起来,然后,根本不管他羞赧的挣扎,困成狗的尤悠噙住他的花瓣儿唇就一记深吻。舌尖探进他口中,带着一股电流,卷着他一起共舞,直吻到聂琛迷迷糊糊地回应她。
两人唇舌交缠,气息交错,急促的吮吸,温柔的舔舐…
好一会儿之后,尤悠才意犹未尽地撒开嘴。
“睡吧。”
聂琛瞬间惊醒,感受到自己身体变化的青年浑身僵硬。他慢慢挪开自己的下身,轻轻地将头搁在尤悠的颈侧,张着嘴喘息。
平复了一会儿,才抖着眼睫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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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尤悠收拾好了东西,还得去郊外地下室一趟。毕竟,书中世界的支柱之一呢,可不能给她折腾死了。→_→
尤悠跨上包,骑着车就消失在夜幕当中…
不久,机车的轰鸣声远去,聂琛颀长的身影渐渐显露在路灯下。此时,他脸上温柔的神色覆上一层薄冰,温润的眸子里,无边的暗色在无声地搅动着。他抬手招了一辆出租,悄没声息地跟上了尤悠。
聂琛一点一点靠近郊区的时候,尤悠正面无表情地喂秦钺喝粥。
呵呵,她可是良心绑匪。怕人质秦钺吃太硬的东西上火便秘,她每次都体贴地给他带粥来。然而作为人质,喝了超过一周的粥,秦钺觉得自己都快吃吐了。但没办法,不喝粥就饿着,饿到愿意吃为止。尤悠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狠辣,半分人性都没有。
喝完粥,尤悠将餐盒往旁边一扔,起身。
“哎,我衣服脏了。”秦钺自从知道自己的美貌对这女人不起作用之后花样少了很多,连说话都直白了不少,见尤悠要走,立即叫住她。
尤悠回头,冷酷拒绝:“继续穿着,没你换的衣服!”
“没衣服换也行,你给我擦擦干净,”好吧,就算知道色.诱的效果不大,秦钺还是不死心。一直锲而不舍地诱惑她,秦大少斜着风情的眼看人,一颦一蹙都是勾人的风景:“我的身上都快臭了!”
“不是才擦过?!”不解风情的绑匪咬定青山不放松。
这破地方,打水的点点离这儿很远,尤悠不太乐意去,没好气道:“怎么又要擦?”
秦钺一番动作,白做给瞎子看了!
顿时怒道:“那你是几天前给我擦的身子?你自己算!”
唔,貌似是三天前,尤悠皱着眉回忆起来了。可她就是不想干,移开眼不看火冒三丈的秦钺,她淡定道:“立秋刚过,这个天气也不算热,你不能忍忍吗?”
秦钺气急:“不能!要是能忍的话,你自己怎么每天都洗澡?!”
“哎,我说,搞清楚,我是绑匪你是人质好吗!”尤悠翻了白眼,杵那儿就是不动:“能不能有点做人质的自觉?”
秦钺据理力争:“我也是为了大家好。你偶尔也要在这里呆着对不对?老是一过来就闻馊味心里也恶心不是?将我弄干净了,你舒服我也舒服,双赢有什么不对?”
双赢你个鬼!
明明是劳资给你干活,你一个人舒服。尤悠无声冷笑,“我完全可以将你丢这儿,自己潇潇洒洒地离开这里,哪儿就一定要闻这里的臭味?”
“但你不能不管我的死活不是吗?”
秦钺靠在床头坐着,皱巴巴的衣服一点不损他的美:“只要还会来这里,你一定会‘享受’到这里的空气。左右都难受,你又何必这么计较?”
尤悠:…这人为了干净,也是拼。
不过,尤悠最终还是咬牙去了。
哼!该死的男主好感值!

聂琛下了出租,一个人在空旷的荒地里转来转去的,根本不见尤悠的身影。游荡了好久,突然在一间废弃的工地里看见了尤悠的身影。
这么晚了,她来这里做什么?
聂琛眯了下眼,温润无害的眼睛此时撕开了遮掩的面纱,深处胶着的情绪浮出水面。怕弄出动静,他脱下鞋子,赤脚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只见尤悠接了一大盆水,端着往一个甬道里走去。
甬道的尽头是一截比较陡的水泥楼梯,被昏黄的灯照的影影绰绰,盘旋着往下延伸。楼梯的旁边也没装防护栏,尤悠怕好不容易接的水洒了,侧着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下去,一路走的踉踉跄跄的。
尽管小心小心再小心,尤悠胸口还是湿了一大块。
她心里不爽,看到秦钺就更不爽了!
将水盆往旁边椅子上一放,尤悠睁大了眼睛瞪他:“就你屁事多!”
别说被骂,连踢他都被踢了好几回。这点言语上的小委屈,秦钺早就不痛不痒:“快点,我身上难受。”
艹!
尤悠将帕子往水里一扔,没好气地在秦钺床边坐下,抬手帮他解扣子。

等聂琛小心地推开地下室的门,正对着门的秦钺上衣扣子已经被尤悠解到腹部了。男人精壮隽秀的胸膛半遮半掩,白皙的皮肤上,一点鲜红的茱萸露在外面,满满都是色.气而性.感的暧昧。
尤悠背对着门,专心地解着扣子。
她靠秦钺靠得很近,至少从聂琛的角度看,她是依偎在秦钺赤.裸的怀里…
聂琛呼吸一窒,冰封的神情裂了。

第11章 (一)第一穿

夜幕渐深,一轮弯月冷清地挂在空中,零星的几颗星星缀在旁边,懒散地闪烁着。秦家老宅建在城郊的半山上,隔绝了城市的喧嚣,夜晚尤其的静谧。
此时,四周一片漆黑。
布置雅致的书房里,一个穿着旧式衣衫的男人将一搭文件‘啪’一下扔到书桌上,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还没找到吗?”
灯无声地照着,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这都今年几回了?啊!”男人将手里的核桃捏的咔咔响,“总是一声不吭就找不着人,他还要不要当好这个少东了?!”
暖黄的壁灯照的书房昏昏沉沉,书桌前面站着几个高大的墨镜男人低着头不说话。
旧式衣衫的男人,也就是秦氏集团的董事长,秦钧,今年已经六十有三。即便年纪上来了,因为精神状态不错,加上保养得宜,看着也不过四十上下的模样。清隽的轮廓,凌厉的眼神,依稀可以窥见年轻时候的相貌出众。
他看着窗外黑峥峥的山影、树影,心里无限萧瑟唏嘘。想他秦钧流连花丛四十多年,睡过的女人无数,有名分的三任妻子都给他生了六个孩子。没想到一个个死的死,疯的疯,最后只留了秦钺这一个种。
半晌,秦钧重重吁出一口气,沉声道:“他一点消息没留下?”
墨镜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出其中一个出来:“走的时候确实没留下什么消息,但少爷这几天有传回过短信。”
“哦?”秦钧转过身,眉宇间的戾气并没有被岁月打磨消散,“说了什么?”
“少爷说,他最多一个月就回来。”
“一个月?”秦钧眉心皱出一个“山”字,消薄的嘴唇抿得紧绷。
“…是。”说话的人皮子一紧,干巴巴道。
秦钧看着垂头搭脑的下属们,顿时火从心起。
他背着手在房间走来走去,不停地告诉自己年纪大了,不能生气。可自我调节了半天,秦钧还是气不顺。脚步一顿,他喷簿而出的怒气像火山爆发,“公司那么大一个摊子,他说走就走?!一个月不见人他也能做得出来!!”
墨镜男被秦钧的怒气镇的一颤,顶着顶头boss的怒火,硬是不敢开口。
好一会儿,被推出来的那个墨镜男被队友捅了一刀,大幅度地推了出来吸引秦钧的视线。他心里骂天,对着秦钧犀利的视线咽了咽口水才小声补充:“少爷说,他给自己休年假。”
“混账!”
秦钧差点气死,还休年假?身为公司的继承人要休什么年假?特么的就算要休假,怎么也不留一丝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