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第一穿
尤悠无声冷笑。
拖过来一把椅子,她一屁股坐下,抬眸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床上昏迷的人。昏暗的地下室里除了一张床一个简易的木质椅子和头顶一个昏黄的灯泡,旁的什么都没有。尤悠将手上剩余的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映衬的整个空间更加的阴森和死寂。
没一会儿,秦钺眉心皱了皱,挣扎地睁开了眼睛。
涣散的视线在封闭的空间里一扫,瞬间恢复了清明。他动了动,发现自己成大字型被绑在床上,瞳孔顿时一缩。
不过,转瞬又平静了。
像他这种家族继承人的身份,会被人绑架一点不奇怪。秦钺粗略地扫视了房间,没看见其他人,只以为绑匪现在不在。
于是,他死命地挣扎起来。
然而身上的绳子绑得实在太紧了,怎么也挣不开。秦钺急促地喘着气,寂静的空间里一声一声的,听着尤为骇人。
尤悠一言不发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挣扎的满头大汗,一小时之后,脱力地倒下。歇了一会儿又开始挣扎,又一小时之后脱力倒下,歇一会儿接着重来…
如此循环,半分不放弃。
三番四次的之后,他终于用尽了力气,没再动了。
秦钺仰躺在床上,寂静的密闭空间里空气十分浑浊。而他耳边能听到的,除了自己的粗重的喘息声以外,一点杂音都没有。
恍惚地看着头顶微微晃动的灯泡,秦钺慢慢拧起了眉心,感觉不太好。
“消停了?”清冷的嗓音淡淡响起,莫名地阴森。
尤悠突然出声,惊得秦钺呼吸一滞。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声源处,眼含利剑地射了过来。然后一看清到老神在在坐着的人,脸色都变了。
显然,他没想到绑了他的人,竟然是个他从来没看在眼里的女人。
尤悠不可置否地挑挑眉,“很惊讶?”
秦钺没说话,只是挣扎的更厉害了,那眼神恨不得扑过来咬死尤悠。
尤悠对此丝毫不在意,与秦钺对视的狭长的眸子里都是随意与冷然:“秦家大少爷在看什么呢?怎么?被我惊艳了?”
秦钺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神经病。转瞬间,他便收拾了自己的失态,面色矜持又理智。
他冷厉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椅子上的女人,如针在刺。一个呼吸间收回所有失态外放的情绪,顺便,十分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尤悠眨了眨眼睛,一点被激怒的意向都没有。
秦钺心里一凛。
垂眸抬眸的瞬间,抿唇冷然一笑,“女人,你胆子不小。”
“哦?是嘛,”尤悠从椅子上起身,对他的画外音视而不见,“多谢夸奖。”
她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裙摆,在秦钺毫不掩饰的厌恶眼神之下,缓缓走到他的床边。然后,伸出手抹了抹被他挣的皱起来的床单,自然地坐下。
尤悠转头看着仰躺的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这个人,优点特别多,其中胆大也算一个。”
说罢,她扔掉手中的绳子,抬手想要抚摸秦钺的脸。
还没摸到就被他嫌恶避开,尤悠长眉一挑,慢慢蜷缩起手指收回了手。秦钺厌恶女人触碰,她其实也没那么想碰他。
尤悠直视着他的眼睛,淡淡地道:“给学校施压打压我?指使人开车撞我?我说秦钺啊,你的胆子其实也不小呢…”
话音刚落,秦钺一愣,立即明白尤悠为什么绑架他。
不过,他的态度十分坦然,干脆承认了:“哦,你都知道啊。”
尤悠似乎也没觉得他这态度有什么不对,点了点头,笑容清澈:“当然。”
两人都是聪明人,既然心照不宣,那便没什么好在装模作样的。尤悠两手插兜站起来,狭长的眸子里全是不染恶意的笑,在这样两人一躺一站的场面下,莫名有些残忍。
她说:“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你好好享受吧~”
说罢,转身出去了。
耳边传来清晰的一声锁门声,一直很冷静的秦钺,尽力扬起了上身,目光沉沉地盯向了观赏的厚重门板,脸色凶狠而难看。
接着,四下无声的空间,就只听到门外越行越远的脚步声…
尤悠走后,很久没有回来。
秦钺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呆了多久,这地方照不进光也听不到人声,只剩一盏沾满蜘蛛网的灯在头顶照着。他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他只知道长时间的照明,照在脸上的灯光都开始微微发烫,似乎很久了…
尤悠走了之后,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这样反复了折腾五次。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食物,没有水…
秦钺暗想,他似乎被人遗忘了。
他心里渐渐有些恐慌,这样的死寂,这样的饥饿,这样的干渴…秦钺恍然觉得,他甚至有种希望那女人过来看他的错觉!
然而,又睡了回醒来,尤悠还是没有来。
这里人就只是他一个人。
又不知多久过去,久到一个世纪都要过了。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封闭空间里,秦钺眼神涣散,他童年的记忆无声无息地被翻出来。
…那些残酷的画面在翻涌,秦钺的内心,开始止不住地生出负面情绪。饶是他意志力惊人,也快撑不住了。
不记得多少次盯着门看,他觉得,那个女人只要坐在那儿不靠近他,其实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
然而就在刚才,许久没有动静的门外似乎有了动静?
秦钺心里一喜,即便他不认为他在惊喜,他仍旧屏息尽力凝神去听了。可事实上,耳边也什么声音都没有。他舔了舔干的起皮的嘴唇,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
快来人,他快渴死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秦钺察觉头顶的灯具几不可见地晃了晃,他以为又是幻觉,闭着眼没动。
只是,那听了一遍就记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哒、哒、哒地清晰地出现在他耳边。
唔,似乎有什么人走到了他面前?
秦钺费力地睁开眼,长时间地手脚被缚导致血液不循环,他如今只觉得头昏眼花。
尤悠一身干净的白色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淡淡地挑了挑眉:啊呀,不过才两天,这人的锐气被消磨的很厉害啊…
“饿了?渴了?想不想喝水?”尤悠视线直直地盯着秦钺视线有些涣散的眼睛,话里的诱哄意味呼之欲出,“想的话,你求我啊…”
此话一出,秦钺浑身一僵。
他强大的意志力强迫他瞬间清醒,秦钺看着眼前真实的女人,因死寂而生出的软弱一瞬间压了回去。
他眯着瑰丽的双眼,冷笑骂道:“呵,跳梁小丑!”
尤悠伸着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十分不痛不痒。
她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木椅上,念经一样地说道:“据说啊,人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最多可以存活七天。而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呢,只能活三天哟…”
她翘起一只腿架在另一只腿上,歪头朝着床上的人笑:“秦钺啊,已经过去两天了哦!”
秦钺看的厌烦,直接闭上眼不理她。
对于他这副拒绝姿态,尤悠耸了耸肩也不在意。转身将带来的东西随手放到地上,铁质餐盒触碰到水泥地面,发出的低沉响声,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放大十倍。尤悠余光瞥见了秦钺长而密的眼睫微颤,慢慢勾着嘴角邪气地笑。
这天晚上她没有走。
尤悠翘着二郎腿,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封闭的地下室里,现在有两个人。即便尤悠没有说话,她那清晰的呼吸声仍昭示着极强的存在感。
秦钺觉得别扭极了,然而他没有开口赶人。相比之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呆着,即使是一个他极其讨厌的人,秦钺突然觉得也不是太讨厌。
第三天白天一过,缺水的秦钺便有些撑不住了。
在严重脱水的情况下,他如今连睁开眼都困难。尤悠冷静地坐在一旁,昨天带来的食物放置久了,早已经有了味道。
尤悠看他张着嘴喘气,像一只渴水的鱼。伸手拿过旁边未开封的矿泉水,坐到了床边。
“要喝水吗?”她淡淡地问道。修长的手指捏着拧开的盖子悠悠地把玩,“我是在最后问你一次哦,秦钺,你要喝水吗?”
秦钺此时的神智已经不清醒了,他闭着眼,脸色苍白如纸,干燥起皮的唇已经白惨惨一片。嘴里只顾着吐出一个字:“水,水…”
尤悠目光幽沉,盯了他半晌,突然又勾着唇笑。
尤悠捏着瓶子,自己先含了一口水,将唇凑到秦钺的嘴边…
润泽的唇一触到秦钺干裂的唇,他便迫不及待追上来。
尤悠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微微吐出一点点水,润了润秦钺的唇。
一尝到甜头,求生的本能让秦钺突然地睁开了眼。他一口含住尤悠的唇,被束缚的手死命地挣扎,嘴上不住地吸允汲取,啜的啧啧作响。
直到尤悠嘴里的水都吸干了,他还不放过,渴水的舌尖直接伸到尤悠嘴里,一边凶猛地敲击着她紧闭的牙关,一边还不住地吮吸她唇齿间的水分。
尤悠一愣,不留神间竟让他撬开了齿关。
秦钺的大舌冲进了尤悠的嘴里,吸盘一样地吸住了她的舌尖,死死绞着不放开。她眉心微微皱了起来,双手扶着秦钺的肩膀,猛地往后一退,撕开了他的唇。
低头又含了口水,低下头,慢慢凑到他唇边。
这次不等尤悠凑近了,秦钺一挺身,自己贴住她的唇就开始吸吮,越是吸吮越用力,啜的她唇上火辣辣的疼。
以这样的方式,反复地喝了一整瓶水,秦钺终于喝够了。
尤悠摸了摸红肿的唇,盯着倒下就昏迷过去的秦钺,缓缓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
啧啧,厌恶女性啊,这下可怎么办呢…
第8章 (一)第一穿
刚补充了水分,又沉沉睡了一夜,第二天秦钺睁开眼,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醒了?”
清淡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响起,尤悠站在秦钺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她眼神略带故意,勾着嘴角笑得格外的邪气:“还要喝水吗?”
秦钺眯着眼,脑中有些模糊的画面一闪,脸色倏地变得很难看。
“想起来了?”
尤悠可没怜香惜玉的心,看他这副被踩了尾巴的模样,戳人痛处地戳的不亦乐乎。她直接将事情挑开:“哟~不是厌恶我吗?昨晚是谁粘着我的嘴巴不放?昨晚是谁整个人如吸血的蚂蝗一样,撕都撕不下来呢…”
“卑鄙!”
秦钺眼睛迅速充血,怒火直往心头涌。
尤悠的话,像一把打开记忆的钥匙,让秦钺瞬间想起了昨晚的种种。他的呼吸有些不稳,一闭眼全是自己饥渴的模样。秦钺呼吸急促,只要一想起自己神志不清之时迫不及待地撬开一个女人的唇,不住地吮吸搅弄她口中的津液就觉得阵阵作呕。
“无耻!!”
“恶心!!!”
“啊哈,”尤悠全盘接受,连反驳都懒得反驳。反正骂一下又不会掉块肉,她掀开眼皮子,双手抱胸道:“我可没逼你,一切是你自己主动的好吗…”
秦钺气急,他刷一下起身,然却被紧绷的绳子猛地带着砸回床上。两天没进过食的身体虚的他,眼前发黑。
秦钺咬着牙怒吼:“若不是你绑架我,我会从你嘴里找水喝?!”
“那谁让你不求我呢?”
尤悠迅速驳斥回去,她翻着白眼无耻道:“我早就说过啊,想要喝水你就求我。我给过你机会的,食物和水都放到你眼皮子底下了。不过秦大少你不是要面子不要命吗?既然你这么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我肯定成全你啊~~”
秦钺气的浑身都在颤,真恨不得吃了站着说风凉话的女人:“你,你…恶毒!”
真是烦死了!
尤悠不痛不痒地掏了掏耳朵,果然少爷就是少爷,连骂人都骂的这么没劲。她两步走到床边坐下,不顾秦钺怨毒的眼神伸出手就在他苍白的脸颊上摸了一把。
啧啧感叹:“真怂~”
秦钺浑身的毛炸了:“…你!!”
“哎哎哎,我说,做人果然不能太装逼,装逼总会遭雷劈,”尤悠似模似样地摇了摇头,笑得格外荡漾。她伸着的那只只手的手指,慢慢地在秦钺的脸上滑动着,“秦大少你,活在金窝的时候才呼得了风唤得了雨,没了天生的金窝窝,孤身一人躺这里竟连骂人的话都不会说,真可怜…”
秦钺只觉得一条吐着蛇信的蛇爬在脸上,那若有似无的触感让,让他浑身的起鸡皮疙瘩。避不开又躲不掉,秦钺只色厉内荏地暴吼:“…恶心的女人,快拿开你的脏手!”
尤悠生的一副刀枪不入的铜皮铁骨,充耳不闻。
手指继续慢慢地滑动着,一点没讲他的怒气看在眼里:“哎,你要不要吃饭?我刚去买了新鲜的早餐哎,如果你开口要的话,我不会不给你吃的…”
“我叫你拿开,没听见吗!!”
秦钺脸色渐渐苍白,颤抖着眼睫,跃跃欲呕,“拿开,拿开,拿开!!”
“我偏不,有本事你吐出来好了,”尤悠滑动的手一顿,慢慢抬起了撩开垂在耳侧的头发,她笑眯眯地道:“你吐也是吐你自己身上,弄脏了床单或者衣服什么的,反正都是你睡得床单你穿的衣服,与我又没什么相干。秦大少,你想吐就吐好了~~”
秦钺欲呕的表情一顿,憋得满脸苍白。
尤悠眨巴了下眼睛看他。
半晌,突然睁得大了凑近了看他这副丧病的表情,然后夸张地捂了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啊,难道说…你一直坚持这个表情,其实是挺想让我给你洗个澡的?”
尤悠好整以暇地点了点头,不给秦钺一点开口的机会,机关枪一般地继续道:“啊呀,现在这么想想,你吐出来也挺不错的哎。看在你相貌身材都顶级的份上,我可以勉为其难…”
秦钺暴吼:“…滚!”(╯‵□′)╯︵┻━┻
秦钺快被尤悠给逼疯了,手脚被缚,又饿又渴。一时间,他疯狂地挣扎起来。昨晚刚补充过的那点水分能量此时一瞬间爆发出来,撞的简陋的床架子差点塌掉。
“别让我抓到机会反击,尤悠!”秦钺扯着嗓子暴吼,额上青筋根根暴起,“否则,我绝对十倍百倍地奉还!!”
尤悠猛地攥住秦钺的下巴,瞬间变了脸:“这么说,那我现在就弄死你斩草除根好了。想报复?呵,相信我,在你没报复成功之前,我绝对有那个胆子先弄死你,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亲~让你连变成冤鬼向我索命的机会都没有哦!”
秦钺气的翻白眼,脑中一阵阵抽痛,瞬间脱力砸回床上。
尤悠鼻子里一声冷哼,强弩之末!
“既然反抗不了,就给我老实吃饭!”尤悠抬起长腿,一脚踹到他腰上,“我可没那么多耐心哄你,讨厌鬼!”
脱力的秦钺被她踹的身体一弓,疼的额前阵阵冷汗:“…臭,臭女人…”
尤悠不管他,两根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将一勺粥强硬地塞进他的嘴里。感觉到他拒绝,顿了顿,立即粗暴地往下压:“给我吞,给我吞下去!”
秦钺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当即扭开脸不配合。
尤悠见粥糊了他一脸,作势拿开勺子,喝了一口进嘴里:“好吧,既然你不喜欢这种方式…可以!那我就用嘴来喂你吃吧…”
话音刚落,秦钺迅速把嘴里的粥咽下去了。
极具中国风的狭长眸子斜着包了一嘴粥的尤悠,他斜飞一刀,像是在鄙夷她的色胆包天。
尤悠慢条斯理地将嘴里的粥咽下,眯着眼冷笑:“哼,老实点最好!”
…
既然决定吃,秦钺就没在出过幺蛾子。他不甘不愿地被尤悠喂着,很快一碗粥见底了。粗暴的喂食活动结束,尤悠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扯来一块布,慢悠悠地擦拭着秦钺嘴边的糊糊。秦钺静静地垂着眼帘,苍白的脸慢慢有了点红润。
几下擦完了之后,尤悠将那块擦嘴布和手里的一次性粥盒往旁边塑料袋子里一扔。随手扎了个结,起身准备出去丢掉…
…
“你想要什么?”秦钺叫住她,在她转过身之后问道:“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放过我?”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呵~”
沉默片刻之后,尤悠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转身锁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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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悠一夜未归。
一大早回来,她蹑手蹑脚地翻过客厅的窗户,想悄无声息地摸回房间。谁知却在墙角踢到一个蹲着的人,顿时吓了一跳。
“悠悠你回来了!”
聂琛被尤悠一脚提醒,他迷迷糊糊地仰着脑袋。天边熹微的光亮照进屋子里,青年半睁半闭的眼睛里雾蒙蒙一片。
他嗓音沙哑:“悠悠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尤悠抿着嘴站在阴暗处,脸色有些冷。
老实说,她十分不喜欢有人窥视她的行踪。
“哥你怎么会在我房门前?”沉默片刻,尤悠不答反问,“而且,还知道我一晚没回来…”
昏暗中,聂琛看不清尤悠的脸色,尤悠同样也看不清聂琛的。话音刚落,聂琛半掩着的眼帘下,眸子里厉色一闪。他若无其事地揉了揉眼睛,垂下脑袋委委屈屈道:“我当然知道,我昨晚敲你房间门的时候就发现你不在房间了…”
“尤悠你知道吗?秦先生失踪三天了!昨天他家里人来找到我,非问我有没有见到他。我想着三天前我们不是一起出去玩过嘛,离秦先生失踪的时间不久,所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见到他。”
为了秦钺的事,秦家人会找到聂琛身上很正常,这个解释尤悠接受了。
当下收敛了脸上的冷色,她拉起地上的人拖进房间:“啊,是这样?所以你就在这么在我房门外等了一晚?”
看着她紧缩的眉心慢慢松开,聂琛又几不可见地眯了下眼,脸上难懂的异色一闪而逝。在尤悠抬头看向他时,又瞬间变作深入骨髓的纯良:“没,我是早起过来等的。”
“可是悠悠啊,”聂琛耸拉着脸,一脸“宝宝很委屈,但是宝宝不说”的执拗表情,“你昨晚去哪儿了?不能跟我说吗?”
尤悠抿着唇看他,聂琛任她看,花瓣儿似得唇可怜兮兮地下撇:“我们不是说好每天都要一吻的吗?悠悠你都这么对我了,怎么可以无故夜不归宿…”
尤悠没说话。
聂琛怯怯地看着她,试探地把她环到怀里:“悠悠,我,我很难过。”
他小心翼翼地将头埋在尤悠的颈窝里,避开尤悠双眼的瞬间就眯起了眼,隽秀的鼻子悄无声息地闻她身上的气息。
嗅了半天,没嗅到其他男人的气息,他无声地哼了声。
聂琛的声音贴在尤悠的耳边,温柔的嗓音里满含黯然。似乎心里建设了一会儿,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勇敢一回开口问:“悠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尤悠一愣,笑了:“为什么会这么问?”
聂琛声音闷闷的:“你最近对我好冷淡,我有什么地方让你生气了吗?”
“没有,”尤悠将外套扔到床上,她昨晚在地下室坐了一晚上椅子,现在浑身都疼,“我一直很喜欢你啊,毕竟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
尤悠千篇一律的夸奖,聂琛听的心里一凛。
他抬起头,水润润的眼睛像是汪进了一汪清泉:“那要是有人比我更好看,你是不是就喜欢他了?”
尤悠眼中微光一闪,她笑的促狭:“那当然啦!我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哥哥你可得努力,千万不能长得比别人丑了哟~~”
“长相这种事,不是我能努力就办到的!”聂琛气的玉脸粉红,倒竖着眉瞪尤悠,可是温柔的嗓音却怎么也凶不起来:“悠悠你这是在欺负我!”
“对啊,我就是欺负你哎,你能怎么办?”尤悠摊着手,往床上一躺,聂琛因为窝在她身上也顺便被她带倒了,“可得好好保持貌美如花啊,要不然我可会换人的。”
话音刚落,聂琛唰一下爬起来,扑到尤悠身上就咬她的唇:“招惹我了就不能撇下,我很会缠人的。悠悠你听好了,我,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尤悠顿时哈哈笑出了声。
两人在房间里闹,聂母去做早餐听见了响动。猛一下推开门,看见聂琛趴在尤悠身上就急火攻心,她血红着眼,扑过去就扯住聂琛的头发拽过来,啪一巴掌甩他脸上。
尤悠来不及思考,身体迅速做出反应。眨眼间翻身坐起来,一把推开聂母将聂琛搂回了怀里:“妈,你这是做什么!!”
“悠悠啊…”
聂母惊呆了!
不敢相信地看向尤悠,眼泪差点掉下来。
“妈,”尤悠也有些尴尬,她刚才下意识就那般反应了,现在冷静下来又觉得抱歉。聂母或许是看到聂琛压着她,以为他图谋不轨才对聂琛动手,“我在跟哥哥闹着玩,不是你想的那样…”
聂母什么也听不进去,因为,聂琛正窝在尤悠怀里,斜着眼得意的笑。
聂母气的脑中轰鸣,她恶狠狠地瞪着聂琛:“贱人!”
刚才尤悠的这一推,似乎把聂母的信仰都推散了。她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张牙舞爪地就要打聂琛:“果然是那个男人的种,不安分都刻到了骨子里。不是警告过你吗!不许靠近她,我不许,不许,不许!你竟然还勾引她,不就仗着一张脸吗,我撕了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