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千军万马都不是难事的摄政王,机械地挥刀胡乱地砍,竟被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酒囊饭袋给堵死在金銮殿内!
皇后娘娘立在金銮殿外,下令关锁金銮殿。
只听各处角门‘啪’一下关上,之前假扮暗卫的宫人全部捂住口鼻,架柴,泼油。然后,手持淬了毒的弓.弩,把守在各处出口。
“众将士听令,迅速封锁宫门。若走漏一点风声,小心尔等项上人头!”
“是!”
娘娘顿时满意了,红唇一勾,冷酷道:“放火。”
于是,火把一扔,大火飞扬。

熊熊的火光萦绕金銮殿一天一夜,尤悠一直立在外面,不曾离去。
她是个接受现代教育长大的现代人,即使天生反骨,也做不到轻易杀人。如今,第一次就杀掉一百多人。她的心里很不好过,但这里是残酷的古代,这里是命贱的宫廷。
尤悠逼自己看着大火,一直看,直到心灵上适应。她知道剧情的,如果今天不先下手为强,那么三天后,她将与万俟左一起被夏荣杀掉。杀与被杀,她自然会选择前者。
金銮殿还在烧,火舌舔舐着殿内的金碧辉煌,里面无一生还。
皇后娘娘冷着脸,看着金銮殿倒塌。她朝站在她身后的李斯与招了招手,等他靠过来,淡淡道:“把万俟左关进未央宫。另外,好好规劝李斯寒。”
说罢,便孤身走了。
李斯寒名声不显,但手里的兵力十分可观,要远超正三品的李斯与。如若拉拢了过来,加上李斯与的兵力,再合上东营三十二连,尤悠有信心,足够对抗效忠夏荣的人了。况且,夏荣已身死,北营西营群龙无首。即便兵力相当,也斗不过李斯与李斯寒兄弟强强联手。
走出前殿之后,她孤身来到北边的摘星楼。
尤悠立在摘星楼最高处,遥看宫城外惊慌失措的人流,突然有所悟了:人果真不能自负。想她尤悠,二十五岁财权两收,死在自认为翻不起风浪的前老板手里;而夏荣,称霸大乾十数年,死在物件儿似得女人手里…
呵呵呵…
正当她想的入神,突然察觉一俱火热的身躯从背后贴了上来。紧接着,一个低沉如美酒的男声低低入耳:“女人,胆子很大啊~~”
“谁!”
尤悠条件反射,飞出一脚,然而,踢了个空。她迅速转身,摆出攻击姿态。只见背后的栏杆上,蹲着一个身着血红长袍血色缎带绑住一头青丝的男人。他随意地抛着手中的长啸,正弯着嘴角笑。
眉眼精致如妖,唇如花瓣,艳若桃李。
歪着头,男人神情十分不正经:“啊,果然狠毒。不过,本公子喜欢~~”
无声无息地靠近,又无声无息地躲开。这人若是要取她性命,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尤悠意识到这个,浑身的汗毛都炸起了。
她厉声呵道:“你是何人!!”
“啊,我啊?”
那男人裂开嘴,笑得勾魂摄魄:“本公子姓夏,单名一个珏字,字朝风。你可以叫我阿珏,也可以叫我朝风。不才,摄政王嫡长子。”

第37章 (二)第二穿

哦,原来是夏家那倒霉的嫡长子啊…
尤悠松了一口气,夏家嫡长子她知道那么一点。
事实上,夏珏此人虽为夏荣的嫡长子,却不是现在这位继夫人所出,而是夏荣未受王爵之前原配夫人留下的。
早年夏荣南征北战,原配妻子二胎中被他最宠的贵妾给推下角楼,难产,最终一尸两命。所以后来,夏荣对原配留的这个大儿子的心绪十分复杂,既心虚愧疚又觉得难以面对。以至于后来夏珏的成长,夏荣都不闻不问。
说起来,夏未至初入摄政王府时,还曾对此人见色起意过。奈何她的搔首弄姿,惺惺作态,却被夏珏给言辞极其恶毒地狠狠羞辱了一番。毒舌到以至于后来夏未至对他,是彻底的因爱生恨了。
书中特意提了下,夏家九族被灭之后,行踪飘忽不定又与夏家关系单薄的夏珏原本是逃过一劫的。但万俟左放过,夏未至却不愿放过,她以‘斩草除根’、‘大义灭亲’的理由劝说,坚持将他找了出来,围杀在荆州梅林。
总而言之,这个倒霉的家伙对夏荣以及夏家所有人都毫无亲情。
“你是怎么进来的?”
皇后娘娘的神色平静,身体却不着痕迹地靠近了楼梯。
夏珏此人,武功绝高。
,毕竟为夏家子嗣,书中着墨太少,尤悠有些拿不准分寸。她虽然是猜测了此人十之□□不会对她出手,是人都难保万一:“东西南北四处宫门紧闭,楼下也有人层层把守,你如何进得来摘星楼!”
“啊,以本公子的本事,想进来就进来咯~~”
夏珏抛动的手一顿,轻松接住半空中落下的长箫,流畅地改抛为转。
他轻巧地从栏杆上跳下来,眨眼间便立在皇后娘娘的跟前,高大的身躯死死挡住了下楼的楼梯口,骄矜道:“这天下之大呀,还没有本公子进不了的地方!”
皇后娘娘:“…”
“啧啧~你这女人,果真狡猾!”
“看看你的肢体,这一面跟本公子虚与委蛇,一面还想着往下窜,”夏珏将弯下腰,挺翘的鼻尖差点贴到尤悠的鼻尖,“但是没办法呐,本公子这人,素来就是这么的察言观色和一丝不苟,顺带专门拆穿别人的小把戏~~”
皇后娘娘:“呵呵。”
“哎?你这么笑什么意思?”
夏珏离得太近,身上散发的清淡香味丝丝缕缕钻入娘娘的鼻腔,勾得她心痒,“本公子可以理解为冷笑吗?”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娘娘默默退后一步,离开气味包围圈。身体不着痕迹地避开与面前这信息零星的男人的接触,“本宫没闲功夫陪你耗,让开!”
“不要~”红衣男人龇牙一笑,贱贱道。
“让开!!”
“不要~~”
皇后娘娘眉心一皱,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夏珏,你…”
她话还没完,夏珏轻咳两声打断她:“叫本公子阿珏,或者叫朝风。”
娘娘:“…”
“你不觉得叫阿珏或者朝风更好听吗?”
“…滚!”
皇后娘娘瞪着眼前看不透深浅的男人,心里的情绪有些躁动。她还真很少遇到脸皮能跟她棋逢对手的人!怎么说也说不通,娘娘的脸色便渐渐冷了下来:“本宫说的话听不明白吗?没、功、夫、跟、你、耗!”
她吸了一口气,微笑:“要么有事说事没事滚蛋,要么立即滚蛋,如何?”
夏珏龇着牙笑得开心:“可本公子没什么事,但本公子偏偏不滚!”
…艹!
皇后娘娘气得额前青筋突突的跳,竟然逼得她骂脏话!她转过脸,默默安抚躁动的情绪。静下来之后,也读懂了他的话外之意,他不会对她动手。
不动手那就好办了。
她手一挥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转身就往楼下走:“随便你!本宫恕不奉陪。”
说罢,飞快地往楼下走。
然而,娘娘刚一转身,夏珏也跟了上来。
于是,变成了火红宫装的皇后娘娘黑着脸在前面一路疾步走,那红衣男人笑嘻嘻地在后面一路跟。时不时还飞身到她跟前秀一下脸蛋儿,行为乖张又自来熟,整个人从骨子到灵魂都散发着诡异感,真是烦死人!
不过娘娘的脸皮不是盖的,他愿意跟就随他去。该做什么的时候,娘娘依旧旁若无人地做。
所以,她去了软禁万俟左的未央宫…
原本将万俟左囚.禁是为了皇嗣,毕竟,有了太子,她登基的道路就更康坦一些。但如今玉人皇帝被皇后娘娘背后捅了刀子,情绪一下子全面失控了。本就心性不良的人,现在整个人都处在暴戾之中,不太适合夫妻敦伦。
娘娘站在门外听里面人疯狂地砸东西,砸了咂嘴:“哎,万俟左,砸东西算什么?”
“尤氏!”
她的声音一落,里面砸东西的声音停了。万俟左飞快地奔到门边,趴在门上,拳打脚踢地大力地砸门:“你将朕软禁是作甚?”
娘娘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听不到门外人的回应,万俟左的心倏地沉了下去。
他胸口飞快地跳着,拳打脚踢地动作彻底疯了起来:“尤氏,你说!到底是为了谁,你竟要背叛朕!!”
“本宫何必为了谁?”根本不存在背叛不背叛,她尤悠,从来没打算安安分分地缩在后宫。娘娘理了理衣袖,懒洋洋的嗓音,声调、语气还是寻常模样,“本宫只是决定与你换一换,男主外女主内的,在本宫这里不适行。”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要与朕换?”万俟左满脸狰狞,“你要篡位!!”
“嗯哼。”
“你疯了!!!”
女人如何能当皇帝?尤氏疯了!万俟左惊疑不定,一时竟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你想君临天下?可笑!这根本行不通!!”
“不试试如何知道不行?”皇后娘娘轻笑,话里满满的笃定与意气风发,“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没这个先例,但自此以后,总有人能开得了先河。”
万俟左想到之前尤悠的几番举措,次次奇怪却次次直中要害。心立即如置冰窖:“…不会有人臣服于你一个女人…”
“哦,那,走着瞧?”
不愿再谈,临走之前,皇后娘娘挑眉,“对了,本宫不日登基,封你为皇夫如何?”
“放肆!!”
门内的人似乎气疯了,疯狂地砸门,声嘶力竭大吼:“尤氏,你敢!!”
“本宫当然敢。”
话音刚落,未央宫里无一人敢说话。场面静得只剩那疯狂的砸门声与我们皇帝陛下万俟左那几乎爆裂的叫着尤悠的名字。皇后娘娘闲闲地弹了弹裙摆,抬眼似笑非笑地逡巡了守卫的一圈人,侍卫们顿时都垂下了头。
“看好了本宫的皇夫,如果出了岔子,提头来见。”
“是!”侍卫们神经一紧,大声应和。
娘娘见状,一声冷哼,带着随侍的宫人走了。

“你要封他为皇夫?”走至御花园,一直无声无息跟着她的夏珏,突然现身挡住她去路,“就因为他是你夫君?”
突然出现,娘娘一楞,转瞬,意味不明地笑了。
挥退挡在身前的宫人,她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关你什么事!”
“你觉得本公子如何?”
夏珏张开了双手转了一圈,然后回转身,勾着嘴角朝尤悠笑:“本公子今年二十有四,相貌堂堂,才华横溢,武功高绝。无妻无妾无通房,没隐疾,不好男色。虽然比万俟左大一岁,但体力绝佳,天赋异禀。不要万俟左,封了本公子做皇夫如何?”
“呵呵,”娘娘皮笑肉不笑,“刚弄死你爹再娶你,本宫嫌命太长?”
“本公子与那老头子无甚亲情。若你娶了我,我们就是一家人啊,”夏珏不知不觉中,又贴到皇后娘娘身上,“不是想要北营西营的虎符?娶了我就有哦~~”
尤悠顿时眼神一厉。
她死死盯夏珏,危险地龇开了牙:“哦?是嘛…”
“对哟~”夏珏似乎对她的警惕丝毫不觉,继续嘻嘻笑着,“本公子作为夏家嫡长子,理所应当继承家业呢~~”
“呵~”
“夏公子此言差矣,”听罢,皇后娘娘就是一冷笑,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那虎符是朝廷的东西,摄政王权势再大,也由不得虎符作为夏家的家业传承。如今他薨逝,暂管虎符的人没了,那么,原本属于朝廷的一切物品,理当完璧归赵。”
“那你觉得,这‘理当完璧归赵’到了最后,老头子手下的那群人是愿意给你?还是愿意给我?或者,跟偏向于自立门户?”
这话说到点子上。
皇后娘娘笑了:“无论是给你或是给本宫再者是自立门户,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因为到了最后,这些只会全部回归至本宫的手中…”
“这么自信?”
“当然。”
“李斯与的能力再强,一己之力并不足以对抗一切呢。”
“若是加上李斯寒呢?”
夏珏的笑容一顿,潋滟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危险,整个人却更显得惊艳而夺人心扉:“哦?那很好啊…”
娘娘眼神闪了闪,突然收起了散漫:“如此,夏公子,可以不必跟着本宫了?”
“不。”
“既然如此,本公子更要跟着你了。”
夏珏耸了耸肩,又变回漫不经心:“夏家都要倒了,本公子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娇娇少爷,除了提前巴上一个有权有势的女人,还能如何再继续本公子的骄奢淫逸?”
皇后娘娘听得嘴角一抽。
懒得跟他扯皮,她转身就走:“既然你都说了自己‘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且又比万俟左都老一岁,那本宫何苦费钱养你个废物?”
“话不能这么说呀~”
夏珏十分不同意:“本公子貌若天仙纯洁无暇没看见么?本公子还体力绝佳天赋异禀,保准你试过了都不忍心撒手…”
“走开!”
然而夏珏充耳不闻,他就跟背后灵似得,一路跟在皇后娘娘身后喋喋不休:“而且本公子会吹箫啊~三十六曲应有尽有,往后你日子无趣了,心情闷了,来本公子处听个曲儿,尝个色的,最好再来一场人伦之乐的,可不是赛过活神仙…”
“叫你走开!”
“不封本公子为皇夫也可,你封我为皇贵夫吧~”
夏珏这人说起话来荤素不忌,比她这个现代人都洒脱一倍不止,“本公子其实不介意二夫共侍一女的,不过,你记得多宠我就行。当然,你若是独宠本公子一人那最好了…”
“滚——”

第38章 (二)第二穿

一举烧死当日早朝的所有朝臣,干净狠绝也后患诸多。
毕竟能参与早朝的,是大乾王朝金字塔上层的官员,自然可谓‘朝廷重臣’。所产生的后期影响如何暂且不提,耽误了政府机构运行,却是个不争的事实。尽管他们自来只会明哲保身,旬日里对上推脱对下不作为,但也否认不了他们是特权阶级。
皇后娘娘下令烧金銮殿至今,已过去了三天。
浓烟滚滚的东边天空,令宫城内外都弥漫着压抑。察觉到不对的重臣家属们,车辙马龙地围堵宫门之外,惶惶不安地张望着。
两天之后,宫城外水泄不通。
乌压压一片人头,映衬着宫城内漫天的大火。肃杀森冷的紫禁城外御林军层层把手,无一人能进出宫闱。紧绷晦暗的氛围下,人连呼吸都压抑起来。
一触即发。
很快,事情瞒不住了。
金銮殿大火一事爆出,宫外的人群暴动了。守望在玄德门外的重臣家眷们,指着看守宫门的御林军便大吵大闹,不可开交。
而较为严重的是,各地郡县转呈进京的紧急奏章大量滞压,政务处理一时竟捉襟见肘。
好在行事之前,万俟左听了她的建议,密令了埋头实干的肱骨之臣当日称病不朝。如今虽然艰难,也还能撑上三四天。皇后娘娘眉心深锁,静静隐坐于书案之后,手执一份金銮殿那边递来的官员名单细细看。
职位补缺,迫在眉睫。
思索片刻,她吩咐杜文海铺纸,奋笔疾书列出了一份继任名单。
杜文海此人也是乖觉,万俟左被软禁,他当天夜里便来尤悠处投了诚。殿前殿后服侍前皇帝陛下十几年,他对一切流程烂熟于心。能力足够了,皇后娘娘自然就欣然接受。毕竟作为现代人,她对识时务为俊杰并不反感。
将笔搁置,皇后娘娘扫视了两遍新名单,胸有成竹。
以上人员全是后来万俟左扳倒夏荣之后,大换血时候特意提上来的人。能力如何,原书作者表于一字一句之间。至于宫门外那铺天盖地的哭嚎声,皇后娘娘只有一声冷哼:在职期间不司其职,浑浑噩噩度日,现在哭闹,本宫管他们去死!
如此,娘娘只有一句解释:金銮殿意外大火,伤亡无数。
接着,明言下令所有御林军:三日内,务必肃清皇城宫门。内务大太监杜文海随行,口头传达金銮殿噩耗。如若‘重臣家属’不服,有扰乱公务之嫌,死伤不究。
此令一下,攀扯撒泼自恃‘重臣家眷’的贵妇太君们,均不敢肆意拉扯呵斥御林军了。她们本金尊玉贵养出来的细皮肉,哪里经得住御林军的一刀一枪。
跪了两天死活撵不走的人都不必太费力气,自己就悻悻回府了。
这些还只是小问题,最麻烦的是摄政王意外薨逝,京郊蠢蠢欲动的兵力。
虎扑营半个月前便已出现在城外,养精蓄锐之后,如今蓄势待发。只待上面一声令下,他们便攻入皇城。然而等了许久,攻城的密令没等到却只等来了金銮殿失火的消息。虎扑营将士们摸不着头脑,均不敢轻举妄动。
少时,那据说被小皇帝扣押的李斯与大将军,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的营帐之内。
李斯寒,终究投了诚。
李斯与李斯寒兄弟的话,虎扑营是十分信任的。两兄弟与虎扑营营长促膝长谈一夜之后,兵变顺利解除。
一切安抚妥帖,只等天子六印回归。
尤悠接到消息,胜券在握,当天下午便抄了摄政王府。
夏家家眷与一众家奴,全部打入天牢,待后再处。夏荣南征北战,缴获战利品无数。几十年积累的万贯家财,一夕间全数充公。之后,抄家官员奉皇后娘娘密令,重点找摄政王窝藏的天子六印和北营西营的虎符。
不过抄家官员在将摄政王府,以及夏容手下各处别业都翻了个底朝天之后,根本没见着六印的踪影!
“该死!”怎么会不在?!
彼时回来复命,皇后娘娘正在处理积压的奏折。听罢,怒的将手里东西‘嘭’地一下砸落在案几上。
她长眉一挑,越发积威的眉宇间,神色慢慢变得危险起来。
幽沉的凤眸死死盯住下首跪着的人,她浑身气势慑人:“夏府西侧雨蕉园的书房底下有个密室,那里也找了?”
那官员如被猛兽锁定,后背洇出一层汗:“回娘娘,找过了。”
“没有?”
官员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臣…无能。”
“呵!”
连日来,皇后娘娘展现出的算无遗漏的心机与环环相扣的鬼魅手段,已经成了在诸位知情人心中不可磨灭的阴影。由恐惧渐渐形成巨大威慑。如今正面直面了她的怒火,那官员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匍匐地跪趴在地,身后的衣衫全被冷汗浸湿了:“回娘娘,臣下按照您的指示进了密室,确实…没有。”
“不可能!”尤悠哗一下站起来,锐利的眼神快逼得人窒息。
她记得原书中详细描述过,万俟左的人就是在那里找到六印和虎符。雨蕉园地下密室的藏匿地点,只有夏荣一人知道。就是万俟左的人花了三年也不见头绪,可见其隐秘程度高,不可能被旁人拿走的!
那官员艰涩地咽了口唾沫,闭口不敢再说。
不在密室,那会在哪里呢?皇后娘娘的眼神沉了沉,抬眼瞥见他吓得快背过气,知多说无益,挥手让他退下了。
寂静无声的御书房里,紫铜鎏金香炉正氤氲着袅袅青烟,随之飘散,淡淡的龙诞香萦绕整个空间。皇后娘娘拄着下巴,锁眉沉思。
“找不到六印与虎符?”
悦耳的男声近在咫尺,接着,带着清透竹香的呼吸尽数喷在她耳侧。
目视前方的皇后娘娘,突然朝天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又来了…”
“本公子为何不能来?”
夏大公子一掀血色锦袍的前摆,优哉游哉地往皇后娘娘身边挤,火热的身子贴得更近了。他整个人从身后贴着,呈包围状将人环在怀里,一副恨不得长在她身上的模样,“想要雨蕉园密室里的六印和虎符?”
娘娘对他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视而不见本领越发炉火纯青。
听罢转过脸,她死鱼眼盯着颈侧某妖精的脸,皮笑肉不笑:“卯时三刻,摄政王府一众老小全打入天牢,为何漏了你?”
“本公子跑了啊~~”
夏珏挑着眼角,十分理所当然道:“本公子可是要当皇贵夫的人!如此金贵的身躯,怎么能进那种腌臜地儿?若是不巧染了晦气,你不近本公子身那可怎生是好?”
尤悠额角跳了跳,沉了一口气:“六印虎符的事是怎么回事?”
“本公子拿走了啊。”
…鬼扯!
被扔在一边自生自灭长大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夏荣那厮的密室!胡说八道也得说点靠谱的。反手给了他一个肘击,娘娘冷下脸让他滚蛋:“向前走十步然后右拐走三十步,大门在那儿,慢走不送。”
夏珏死乞白赖地将脑袋搁在娘娘肩上,精致的眼角上挑着,龇着白牙一脸不高兴:“本公子才来你就下逐客令?这是你的待客之道?”
“呵呵。”
“又这笑声?”
夏大公子十分不满,红唇一张,一口叼住娘娘的耳垂。,含在齿间轻轻磨搓,舌尖时不时勾舔一下:“你这女人真是太不可爱了!若不是为了能吃口软饭,本公子这样的姿色何至于委身于你?你不觉得若是撇开其他,本公子配你,那都是老天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