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妈的秘密。
那个人让我私下叫他爸爸,我叫了,因为我妈说他是我们娘俩唯一的依靠,可在我心里,我爸就是死了,即便那个人对我再好,也永远不能是我的父亲,他只是王叔叔,我母亲丈夫的战友。
他安排我转学到据说全是尖子生,乖孩子的学校,我不屑一顾,找个机会甩了带我办手续的人,独自溜走。也就是在那天,我遇到了妍妍。
田老师苦口婆心的劝导我,他说我们这是小猫小狗的爱情,连自己都没定性,怎么给对方幸福?我不太理解定性这个词的含义,只觉得我和妍妍就该在一起,她了解我,我了解她,我俩不在一起,还能和谁在一起?
提到妍妍就想笑,跟她谈朋友别说学习退步,就算是后进生都能给拔高了,那学习计划定的,完不成直接九阴白骨拧伺候。
不想跟田老师在这方面纠缠,反正说破天他也不会放弃拆散我们的念头,成年人总是固执的以为年纪比我们大,经验阅历比我们多,所以他们的决定必然是正确的。
可我和妍妍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一没耽误学习,二没干那种事儿,除了亲亲嘴,根本就是一帮一的学习小组。
我俩说好了,她考北大,我考清华,到时候买辆自行车每天中午和晚上去北大陪她吃饭自习,大学毕业了就结婚。
这有什么不对?他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
也许是我的沉默激怒了田老师,他一拍大腿怒骂道:“高嵩,你这样下去等着被退学吧。”
我还是不说话,可能吗?学校还求着我们考名校为学校争资本呢。
有人敲门,田老师走过去,我听见一个女人说:“田老师吗?我是裴岩妍的妈妈。想和您谈谈。”
脑子嗡一下,她妈妈来了?那她有没有挨骂?
屋子里很安静,静到令我喘不上气。
我闭着眼,只是闭着,不敢睡也不敢多想。
开门的声音惊得我一抖,还是继续装睡,脚步声凑近,有只手摸上我的脑袋,很轻。
“真像个洋葱。”
猛地坐起来,一把搂住她:“你见过这么帅的洋葱吗?”
裴岩妍笑嘻嘻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那么,帅葱头哥哥,你还疼吗?”
我拉近她,盯着她的嘴唇,犹豫着该从那个角度下嘴。
她微微一侧头,舌尖划过我的嘴角。
我的天呐,她哪儿学来的?

 

 

大流氓,女流氓和小流氓

裴岩妍:
高嵩脑袋上套着个可笑的小网兜,顶着个尖尖,让我想起动画片里的洋葱头。
他很专心很努力的同我的嘴唇,舌头较劲,睫毛轻轻颤动,喉咙里滚动着低低的SHENYIN。
我贪婪的盯住他的脸,他表情有些扭曲,可出奇的吸引人。
他的手指插入我的发间,收拢,额头贴着额头,眼对眼。
他说:“裴岩妍,你还能把眼睛睁得更大点吗?”
声音有点沙,语气是绝对的讽刺,可我喜欢。
合上眼,嘴巴一噘,触到他的唇,张嘴轻咬。
他哼了声,呼气发颤,舌尖玩命地往我嘴里挤,右手压紧我后背,左手在我腰际隔着衣物重重的摩挲。
也不知道是他拉我,还是自己主动的,总之在我稍稍清醒后,发现自己以极度不雅的姿态坐在他大腿上。
我有些害臊,扭着腰要下床。
他按住我,喘着气,眼神跟动物园里见了鲜肉的秃尾巴狼一个样。
我妈给我规定的安全探视时间有30分钟,时间还有富余,心里也想跟他再腻一会。
可这姿势,实在是不舒服。
握拉拉堆在我们中间的毯子,伸手在硌屁股的地方用力拂拭了几下,想展平褶皱。
没等我抬头,就听高嵩特凄惨地啊了一声,圈紧我,腰部前挺,整个人抽动两下,连带着我也跟着抖了抖。
“你没事儿吧你”我赶忙爬下床,上下打量他,他死抓着毯子不让我掀开,两眼瞪得溜圆,好像跟我和他有血海深仇一般,表情那叫个苦大仇深。
我有点心虚,别是压到他伤口了吧:“我叫护士”
他迅速拉住我的手,往死里攥,疼得我直抽气。
“你到底怎么了?”我也怒了,他这火蹿的真是没道理。
一个后仰,他重重砸回床上,拉过枕头闷住脸,半天才说
“帮我去那边那个柜子里拿卷卫生纸,整卷都拿来。”
从观察室里出来时,听见田老师很是愤怒的声音:“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
“小声点,这是医院”某位护士用更大地分贝地将其镇压。
我捧着大肚子,顺着墙根溜进卫生间,鬼鬼祟祟地从衣服下掏出那包垃圾,倒进马桶,放水冲毁。
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嘴唇有点肿,脸也红的发紫,要赶紧用凉水镇镇。
都怪那个流氓,还有他家那小流氓,没事起来瞎得瑟什么?
恶心死人了,还要我帮他销毁这些罪证。
临出门前,他问我要不要见见面,打个招呼什么的。
吓得我差点磕门框上。
想想嘉嘉给我看过的那些图片,真是特丑特恶心,就长这样还敢出来吓人?再敢惹我,直接废了他。
高嵩:
一觉睡到中午,虽说晚上笑醒过好几次,但睡眠质量那是相当的不错。
迷糊中闻到我妈身上的香水味儿,顿时清醒,竖起耳朵,翻身装睡。
她跟田老师说:“这事儿我来处理,我家高嵩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一定不是他的错。”
我当然不能犯错,我的错就是她的失败,虽然我有娘生没爹养,可她不允许她的儿子有任何错。
“田老师,我想见见那女孩子的家长,请您安排一下,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我来做东,一来感谢您对高嵩的照顾,二来也跟女方家里说清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您看呢?”
“那我去联系一下,您看着高嵩吧,估计一会他该醒了。”
确认田老师离开,我忍无可忍地坐起身:“没什么误会,我喜欢裴岩妍,是我追的她,妈,别想往她身上泼脏水。”
我妈楞了下,坐到床边,貌似关心地问:“还疼不疼?让妈妈看看。”
躲过她的手,我很正式的告诉她:“这事儿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都要和她在一起。”
她失笑道:“傻孩子,那么认真干嘛?你喜欢她就跟她在一起,反正你又不吃亏,不过要注意安全,千万别出事儿。”
这下换我愣了,一时没想明白她什么意思,只觉得她话里有话。
饭后她急匆匆跑来,气急败坏地质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爷爷是谁?你给我小心点,好好跟人家谈,千万别再干那些出格的事情。”
接下来她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对她我也无话可说,只觉得很悲哀,眼前这个女人是我的母亲,她生我,养我,给我最好的物质生活,却是唯一让我卑微的原因。

 

 

不打不相识

裴岩妍:
血缘是种很玄妙的牵绊,和妈妈冷淡疏离这么久,她一个拥抱便令我释然,有事没事黏在她身后颠颠的做个小跟屁虫,她带我去美国看姥姥,同行的还有孙叔叔和孙逸,我并不想去,可妈妈说我们是一家人,要去当然一起去。她问我是不是舍不得那个小男生,我有些不好意思,心想,反正就20天,忍忍就就过了,我给高嵩打传呼,告诉他我的行程,他回呼我【每天早晚必须想我一次,你要不想我,我就使劲想你,想死你算了。】
笑着把他这条信息抄在日记本里,我没记日记的习惯,这本子记得全是每天他呼我的留言,有笑话,有甜言蜜语,耍流氓的,装委屈的,没事儿时看看,总能傻笑半天。
刚到华盛顿,晓迪便追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孙逸这么熟,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德行,他管孙逸叫小奥,我追问原因,他笑的很找欠抽:“这样我俩能搞个组合叫迪奥。”
知道他和人搞了个乐队,只是这名儿实在是太那个,我摇摇头:“DIOR?你可真是俗啊。”
他一笑:“嘿嘿,我能这么没水准吗?这个要连起来读,读的快点,来跟哥哥读,D..I..AO..”
我傻乎乎的跟着读,还读了两边,才惊觉被骗,这个色狼,这个流氓,真是贱人贱智。
有 晓迪陪着,心情放松了许多,同孙叔叔和孙逸的关系也迅速拉近,其实孙叔叔对我很好,只是远没有对晓迪那样亲近,这点我能理解,毕竟我身上流着一半我爹的血。
孙逸到真把我当妹妹,把我往天上宠,他在音乐学院管弦系学小提琴,有一双很美的手,我经常看看他的手再看看自己的鸡爪子,为啥一个妈生的差别就那么大呢?
闹不明白的事还有许多,比如孙逸怎么对晓迪也那么好,难道晓迪是我妈过继给舅舅的儿子?
这也太乱了点吧。
我们三个半大的孩子在家长的带领下到处玩,到处逛,每到新的景点我第一件事就是要买明信片,找个角落,背着人偷摸写好,再做贼一样塞进邮筒。
开始他们还没发现,但次数多了,便被晓迪和孙逸抓了个现行,妈妈和孙叔叔心知肚明,除了笑并不戳破,孙逸哥最多暧昧的拍拍我的头感叹声:“妹妹大了,哥哥很欣慰呀。”,只有晓迪这个坏东西,不依不饶的跟着我,从偷看到明抢,但凡我同我斗智斗勇,最终被看不过去的孙逸哥一巴掌拍飞。
日子过得真快乐,每天都充实的不得了,当然我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两件事,想高嵩,学习。
在英语环境下学英语真是件事半功倍的事情,每天坚持看半个小时新闻节目,背半小时单词,随便抓个路人哇啦哇啦一通白乎,反正只要时态,单词对了配合动作基本上能猜个大概。个人感觉听力口语有了显著的进步,这个暑假真是过的太划算了。我妈对我在度假期间还要学习的做法很不赞同,认为我不该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晓迪干脆直接骂我书呆子,出来玩还背本单词书,简直是脑袋被驴踢了,他说:“哎呀,妍妍你这样下去真的会嫁不出去,越看你越像我著作中提到的灭绝师太。”
我冷笑:“要是男的都跟你一样五科总成绩二百五,我到宁愿出家做尼姑去。”
高嵩:
这次暑假,老娘回家的次数明显增多,她总是问:
“怎么不去找她?”
“你俩吵架了?”
“去找她玩吧。”
“她喜欢什么?妈妈从香港给她买。”
我不想跟她讲任何有关妍妍的事情,她喜欢裴岩妍背后的东西而我只喜欢裴岩妍这个人,道不同不予为谋。
日子在想妍妍,打球,练功,学习,看明信片,想妍妍中唰唰地流过。
开学前一晚,终于收到妍妍的留言:“回来了,明天见。”
谢天谢地,我这和尚日子总算到头了。
新学期伊始,有些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家伙四处蹦跶,看起来碍眼极了。
懒得理会董辉对我的恶意挑衅,从舍监那查了新宿舍号,拎着行李往楼里搬,时间还早,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董辉带着俩人堵在门口,可劲儿地乱吠。
“你怎么不去大学报到?”我心平气和的发问
“你丫管得着吗?”
“别废话,直接废了丫的。”
看样子是蹲班了,不,叫复读。
我掰掰手指,松动几下肩膀,朝他们走去。
“你们谁先来?还是一起?”我笑着问,都是那天打架过过招的,应该知道我的实力,看那表情就知道,心里不知道犯什么嘀咕呢。
看他们不说话,我继续说:“要不这样,都是男人,咱把话说开了,我上次是冲着你董辉你去的,因为你想动我媳妇儿。”
“那个是你媳妇儿?”董辉愣了下。
旁边一哥们接口道:“裴岩妍吧,那天看她跑进来了。”
“哦,那小丫头啊。。。。。谁他妈知道她是你的妞儿?。。。。你说吧,这事儿怎么结?”董辉问:“哥们儿这仇不能不报。”
“这事儿咱俩都有错,我下手确实重可你也没亏,起码我在医院躺了一天,得了,趁还能出去,中午请哥几个撮一顿,就当赔罪。”
他们几个静下来,互相看看,我优哉游哉地拿了个苹果啃,里子面子都给他们,想死想活看他们了。
“借过。”
有舍友来了,有个声儿还挺熟,我抬头一乐:“嘿,徐杰,巧啊。”
“这干嘛呢?”徐杰扔了行李看着门口那仨门神。
我走过去搭住董辉的肩膀,笑着捶了徐杰一拳:“哥几个都等你呢,走,中午出去吃,我请客。”
裴岩妍:
路上有点堵车,到学校将近下午一点,爸爸说公司还有事情,让我自己跟同学去吃午饭,临走前递过来一个厚信封:“不够的话,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收的心安理得。
他总喜欢给我钱,喜欢给我买衣服,虽然我没地方花钱,那些衣服尺寸总也不对,可这是他父爱的表现。孙逸哥哥说对,他们其实是爱我们的,只是方式有点怪而已。
先去布告栏看了分班表,我和卢嘉嘉还有纪岚都在在B班,高嵩和徐杰在A班,这两个班俗称北大清华班,目标就是提尖子,筑精英,每半个学期根据全年级期中期末两次考试成绩排名,淘汰择优一次。宿舍也换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和嘉嘉,纪岚在一起。
高嵩没有像预期那样在宿舍门口等我,心里未免有些失落,随便找了个男生请他帮忙把我的巨型旅行箱搬上楼,刚找到新宿舍,就听见庐嘉嘉再做自我介绍,我惊喜的大叫:“嘉嘉。”
“妍妍!”嘉嘉迅猛地扑向我
我回抱,娇滴滴地说:“嘉嘉,我好想你哦”
肉麻,及其的肉麻。
纪岚也在,坐在桌边冲我笑,还有四个新舍友在,大家互相介绍,相互拍着马屁,你久仰来,我久仰去,边磕瓜子边聊天,感觉真像过年。
我大把大把的塞着零食,饿啊,早饭就没吃,光顾着打扮,临进宿舍前呼过高嵩,叫他来找我吃饭,这么半天都没反应,难道呼机没电了?
“裴岩妍?”有人叫我,是刚来的舍友,赶忙吐掉嘴里的瓜子,站起来打招呼:“我是裴岩妍,你好。”
她说:“我叫纪跳跳,原来是跟徐杰一个班的,我知道你喜欢他,可我也喜欢他,以后咱们公平竞争。”
我喜欢徐杰?呸,你才喜欢他,你们全村都喜欢他我也不会喜欢他,当我是卢嘉嘉啊。
“纪跳跳同学,我不喜欢徐杰,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更不会喜欢,所以咱俩没啥可争得。”
这位跳跳女侠咦了一声:“你不是老去我们班找他吗?我还好几次看见你俩说话来着。”
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为了身后这个抓我衣角的小朋友,傻瓜才愿意跟那个毒蛇男说话。
“那就好了,少了你这个强劲对手,我拿下他,指日可待。”
卢嘉嘉同学很勇敢地站出来维护爱情:“你喜欢徐杰什么呀,他特懒,还脏,袜子都不洗,喜欢吃冰激凌,没事儿还抽根烟,真不好。”
所谓不打自招就是指现在这个情况。
纪跳跳恍然大悟:“哦,你喜欢他是吧,那好,以后咱俩竞争,裴岩妍做证,咱们一个宿舍的姐妹儿不能互相掐,要用公平的手段来争,正大光明的。”
“啊~”卢嘉嘉傻眼
我看看笑成一团的其他室友,赶忙插嘴道:“那个,嘉嘉,跳跳啊,要不咱们去吃饭吧。”

 

 

熟归熟,不给面子照样掐。

高嵩:
学校附近没什么好馆子,只能就近找了家凑合。
其实男人间的恩怨很好解决,又不是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大家互相给个面子就完了。
酒肉朋友,无酒无肉成不了朋友,两箱啤酒后,众人开始称兄道弟,吹牛放屁。徐杰借着上厕所的机会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说能有什么事,这帮人是打不死的小强,打不死只能采取圈养方式,再说了,他们篮球打得的确不错,人也算豪爽,多个朋友比竖个敌人好。
杯觥交错之际,冷不丁看见妍妍走进来,吓得一哆嗦,这顿酒喝的,花一早上置办的造型全没了,现在被媳妇儿撞见,真是狼狈。
裴岩妍进门时笑的还挺欢,看到我立即拉脸,嘴巴撅得老高,如果不是碍于她身边那一堆姐姐妹妹们,估计早过来掐我了。
“诶,不是弟妹么?”董辉喝高了点,眯着眼睛,端着杯子朝妍妍走去:“弟妹,哥哥以前不知道,来敬你一杯,就当赔罪。”
我盯着地上那条裂缝,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钻进去。
“你弟弟是谁啊?”妍妍声音很冷静。
“唔?高嵩啊,我弟,就那个,那个”他手指着我:“你不是他媳妇儿么?他是我弟,你就是我弟妹。”
不敢看妍妍什么表情,徐杰在我耳边轻声说:“惨了。”
“我不是他媳妇儿。”裴岩妍这样同董辉说,当着我兄弟们和她姐妹儿们的面,她说:“我不是她媳妇儿。”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根本没过脑子,张口骂到:“不是就滚。”
半天没人说话,不知道谁用蹩脚的上海话来了句:细塌了
“跟我去厕所。”
“陪我去趟厕所吧。”
徐杰和庐嘉嘉异口同声地说。
裴岩妍:
庐嘉嘉架着我往外拉,其他姐妹虽说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劝,越劝我越委屈,
要搁以前他那帮球友兄弟叫我嵩他媳妇,弟妹,嫂子我心里还挺美,可今天心里扭吧的难受,跟他这么久没见面,连我的生日都错过了,满以为开学他能给我个惊喜,在宿舍门口等着我,手里没花好歹揪根狗尾巴草也成,我行李很重,塞得满满的礼物,80%都是给他的,怕我爹看见他,特意在校门口下车,拖着大箱子走了一路不说还要求人帮我扛上7楼,我容易嘛?
饿着肚子巴巴在宿舍等他,呼机不敢离手,结果他倒好,跟一帮流氓在这喝酒。
什么媳妇?有这么对媳妇儿的吗?
我不给他面子就叫我滚,他给我面子了吗?他以为他是谁啊。
越想越气,憋着眼泪,恶狠狠地跟卢嘉嘉说:“谁也别劝我,就一个字:‘跟他掰。’”
卢嘉嘉缩缩脖子:“这是三个字好吧。”
“我买一送二,成不成?”
“成,成,那咱回去吧,别吃了。”嘉嘉指着不远处那帮人:“看他们就吃不下,走吧,咱回宿舍去,我妈给我带了不少好吃的。”
“吃,死了都要吃。”干嘛不吃?我不痛快他也别想好过,要滚他滚,这饭我还吃定了。
高嵩:
徐杰劝我别跟小丫头置气,董辉幸灾乐祸地挑唆,说媳妇儿就是给咱长脸用的,她不给我面子就罢了,怎么也不给兄弟你面子?
看着岩妍若无其事的点菜,吃饭,呼朋唤友好不自在,对我,连白眼都不给一个。
我竭力压制怒气,买单送客,徐杰过去跟庐嘉嘉说了句什么,很快她那桌的电灯泡集体熄灭。
“妍妍,我不该骂你,可你也不该当那么多人面跌我面子。”我说出我的想法,尽量语气和蔼。
她不说话,还是一个劲儿的吃,很快便消灭掉一大碗米饭。
我耐心地等着她吃饱,可她吃起来没完,竟然还让老板再来碗。
真不愧是属猪的。
“咱俩能先谈谈么?”
她终于停止咀嚼,叫老板结账,根本把我当空气。
“裴岩妍,你有完没完?别蹬鼻子上脸。”
“你有鼻子吗?你脸都没有我往哪登?”她嗤笑一声:“高嵩,嫌我烦你就滚,没人求你留下。”
我觉得自己特贱,对她那么好,换来这么一出儿,凭什么我要受她脸色?
小爷我还不奉陪了。
我说好,我滚,你丫别后悔,到时哭死悔死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她离去时,摔门的巨大声响令我由生快感。
坐到她刚坐过的位置,用她扔下的碗筷吃完剩下那半碗米饭。
真是吃饱了撑的,撑死我算了。

 

 

这就是爱情

裴岩妍:
我特不争气的哭了一路,在校门外小店里给妈妈打电话,没人接,给孙逸哥宿舍打,没人接,给晓迪打,他接了,可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正想挂,晓迪问:“怎么哭了?”
要么说小朋友闹情绪不能乱哄,一哄更是没完没了。
我边哭边讲,边讲边哭,等晓迪明白前因后果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
“就为这个啊?你说我一公认的情圣怎么有你这么个不开窍的妹子?白给你寄我的著作了,跟你说,这男人最要面子,只要在外面面子给足了他,回家别说跪搓衣板,老虎凳都没问题,你今天还当着情敌面给他难看,要搁我早休了你。”
接过老板娘递来的手纸,擦了把鼻涕,抽泣着问:“他要面子,我不要啊,凭什么呀。”
“凭你喜欢他, 再说了,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在家为奴做婢的伺候你,在外身兼保镖伙夫,走路必须让你走里侧,再漂亮的妞也不看一眼,一天到晚深情表白,我爱你,我的人生不能没有你?我说妹妹啊,这种男的只有两种存在方式,是被包的小白脸,富婆专享,一种是言情小说,傻姑娘意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