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书,抬腿踢踢上铺,我说:“嘉嘉,我终于弄明白了干嘛男人都喜欢变形金刚。”

 

 

吻痕

裴岩妍:
嘉嘉递给我几块巧克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吃掉最后一块巧克力我开口审问
她诺诺的说:“也没什么,就是那本书借给闷头儿看了。”
“看?被缴获吧?你是不跟他说是我的书?”
嘉嘉一脸无辜:“没有,绝对没有,我没说,是他猜的,真的,我什么都没说。”
解释就是掩饰,沉默就是默认
庐嘉嘉跟我解释是为了掩饰她重色轻友的行径,她对徐杰猜测的沉默代表了对其想法的肯定。
“庐嘉嘉,你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笑闹间,我看到她脖子上的红斑。
“怎么这么早就有蚊子?”
嘉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了眼宿舍里其他的姐妹的床,个个帘子拉的密不透风。
她爬上我的床,招招手,小声说:“来,姐姐给你讲讲什么是吻痕。”
我很想问问庐嘉嘉,她真的只有16岁吗?
高嵩:
晨会见面,我开门见山的表达了对那本泡妞指南的愤慨,并坚决要求收缴。
随后尽量婉转迂回地告诉她分科我会选理科班,并含沙射影暗示,做我媳妇,要有媳妇的样子,以后有类似的事情要先跟相公汇报,听取相公的意见。
她满脸懵懂地瞅着我,眼神那个迷茫啊。
我心里明白,她肯定知道我什么意思,这丫头鬼着呢。
“妍妍,分科后,咱俩就不在一个班了,你要坚强。”说完这话,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她什么时候不坚强过,不坚强的是我,想起以后课间不能借路过蹭她几下,就觉得难受,我真是JIAN!
妍妍嘴巴一撇,白我一眼说:“你想那么多干嘛?我们是高中生好吗?做点高中生该做的事情,马上期末考试了,如果这次你历史再考不好,我就跟你掰!”
“保证考好!”不假思索,纯条件反射的回答。
“你物理好,帮我复习一下,我帮你背历史,这几天别干别的重点突破这两科,成吗?”
我回答的干脆利落,一个字:“成!”
“还有2个月,时间挺紧的,这次成绩会作为将来进重点班的参考,咱俩要加油,你能不能少打点篮球,隔三四天打一次?”似乎看出我的犹豫,她立刻补充:“本来想每天晚饭前没什么人在实验楼,咱俩能一起背背题。算了,你还是打球吧。”
“学习重要,真的,还是一起复习吧,我给你讲物理题。”篮球是好,可惜不能抱着不撒手,不打就不打好了,学习最重要。
其实我这人意志一贯很坚定,唯一扛不住的诱惑就是眼前这个小狐狸精。
色字头上一把刀,忍了!
妍妍笑嘻嘻的继续得寸进尺:“那本泡妞的书要还给我。”
“不行。”这个不能给她,打死都不给,我还没看完呢。
“你要泡妞?”她左手叉着腰,右手拧我耳朵:“高嵩,你想泡谁?”
我忍着疼,压着笑,摸上她的右手,握住,特深沉的说:“有了你,我便有了世界。”
“那你就该还我,你不要别人,我也不要别人追我,所以这书还是放我这好,是吧?”她松了手,嬉皮赖脸的贴上来:“还我吧,你真好,来,让大爷,亲一口。”
鸡皮疙瘩,前扑后涌,连绵不绝的在我身上出现,麻酥酥的,感觉还挺好。
裴岩妍:
我定了张详尽的复习冲刺表,这次考试对我和高嵩都很重要,不能轻敌。
早上他装模做样对我一通批评,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就是为我要报文科没跟他商量吗?他选理科不也没跟我商量吗?其实听他说我俩会分班时,挺难受的,原来心里隐约有个期盼,希望他能跟我一起选文,如果他说,我一定会力阻,毕竟前途最重要。现在想想真可笑,又不是小学生,干嘛什么事情都要手拉手膘在一起,再说了,如果我们都进重点班,那也就是隔壁班的距离,中间一堵墙,直线不会超过20米,况且我俩平日里在教室基本不说话,最多就是他时不时从我身边过,暗地里调戏一把。2年的日子很短,只要考上好大学,我们就不会再分开。
临分手前,我四下看看。
没人,刚好干坏事。
迅速拉开他衬衫领子,张嘴咬下去,这家伙皮厚,我用了不少力气。
吻痕,爱的痕迹,证明对方是你的人,就跟大骡子大马要在屁股上打烙印一个道理
听见他深深吸气,又重重呼出,胳膊死死箍住我,面颊贴紧我的耳朵,烫得要命,,我不看他,只盯着他锁骨那块大红印记,得意极了。
接下来,他回报我几块在同样印子在同样的位置,有点疼,我认了,不过他伸进我衣服里那狼爪,是绝对不能放过的,抓紧他的手指,向后使劲一掰。
伸向少女的魔爪,不能姑息。

 

 

小白菜地里黄

高嵩: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不错,完全符合我的估分。
妍妍又是年级第一,拉开第二名的徐杰快30分。
班主任高兴疯了,前10名里有4个出在自己班,相当的自豪啊。
他找我谈话,指着数学卷子,代数部分问:“高嵩,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题都错?”
其实那是我故意写错的小题,枪打出头鸟,做人不能太高调。
导致妍妍在女生里人缘不好,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太要强,次次考试都进前三,而高手注定是要被灭的,不是被自己就是被别人。
我排年级第9,历史109分,超过妍妍考前制定目标9分,数学是我的强科,错几道2分题没什么关系?再说了妍妍又没说数学考砸跟我掰。
我诚恳的道歉:“田老师,对不起,是我粗心,下回一定注意。”
“没关系?如果这是高考呢?再说了。。。。。”我尽量保持身体正直,听他老人家的教诲,脑子里只惦记着等会那场和高三联队的告别篮球赛,董辉,可算让我碰见你了,等着瞧吧。
“这次家长会,你父母那个来?想请他们谈谈对孩子教育的看法”
我定定神:“田老师,我父母离婚了,爸爸不在国内,妈妈也不在北京。”
家里的事情,包括妍妍在内只知道这些。
秘密,就是跟谁也不能说的事情。
老师留我独自一人在办公室打电话给我娘,出门的时候他拍拍我肩膀,以示安慰。
可我不需要安慰,同情,从来就不需要。
裴岩妍:
高嵩回教室时,脸色很不好,他向我走过来,神情令我害怕。
“裴岩妍,田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他的语气很冷淡,没有一丝的热气。
莫名的心慌,不会吧,被捕了?这么快?我俩保密工作挺好的啊。
“别瞎想,快去吧,家长会的事情。”他放低声音,笑了笑,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我去找田老师,办公室门微掩,能清楚地听到老师们的谈话。
“这高嵩可真不像离异家庭出来的孩子,性格好,学习也好,家教也不错。”
“别提了,刚高嵩跟我说他妈妈来不了时那样子,哎,算了,别逼人孩子了,反正他选理科没错。”
“裴岩妍马上来,我还得和她单独谈,这女孩子心思比男孩子重,看上次那小子把她给吓的。”
我往后退几步,再放重脚步走回去,敲敲门:“田老师。”
“裴岩妍来啦。”田老师指指椅子:“坐.”
“这次考得真棒,继续保持,北大清华还不随你选。”其他老师边夸我边往外撤,体贴的关好门。
“裴岩妍,你这次考得很好,老师们都夸你,马上要分班,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选文科。”
“哦,跟家里商量过了?”
我笑,用得着商量吗?
“恩,家里都同意的。将来要学经济类专业。”
“那好,明天家长会,你父母会来吧,老师想请他们谈谈如何教出这么个争气的好闺女。” 田老师笑的很和蔼很和蔼,语气很轻很温柔。可惜很快他笑容就僵住了,因为我说:“我爸爸妈妈都不来,他们离婚了,我家没人来。”
“哎,算了,妍妍啊,明天就放假了,好好玩玩,好好放松下。”
田老师有些尴尬,可我无所谓。
我向田老师鞠了一躬,才离开。
他教了我一年,对我很好,做他闺女的应该挺幸福。

 

 

打完篮球打流氓

裴岩妍:
回到教室,高嵩的座位是空的,卢嘉嘉给我递了张条:【练习,等会跟高三打球赛】
撕掉条,看了眼表,还有27分钟下课,可以做几篇阅读理解。
高嵩在篮球场上绝对是最帅的那个,当然卢嘉嘉不这么认为,她在我身边不断的尖叫,感叹:“我家闷头儿怎么能这么帅呢?怎么就这么帅呢?还好姐妹儿我也不差,要不然真是有压力啊,啊,又进了,又进了,太帅了!!!。。。呀呀呀。。。你家高嵩三分太帅了。。。看看看。。他看你呢,看你呢。”
还好我俩站在角落里,没外人,这么张狂,以后还过不过了?
我迎着高嵩的目光,竖起拇指舞了几下。他得意地拨拨刘海儿,引得一帮女生齐声高喊:“高嵩!高嵩!高嵩!帅。。。。” “高嵩!高嵩!高嵩!酷。。。。”
我抖抖身子,今天天有点凉,穿外套出来真是有先见之明,要不这一身的鸡皮疙瘩被人看见还以为我得荨麻疹呢。
第四节开始,高三联队换了几个人上场,其中有个小白脸很眼熟,卢嘉嘉坏笑着拉我袖子:“哎呀呀,董辉啊,哈哈哈哈 ,高嵩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嵩,高嵩寸步不离的盯着董辉,俩人的手肘时不时在对方胸口腹部肋骨处招呼几下。
这一节,高嵩打得格外凶狠,动作犯规很多,招招指着董辉。
“请问,有个男人为你打架,是什么感觉?”卢嘉嘉边吃火腿肠边现场采访。
我目光不离赛场,抬手夺下她举在我嘴前充当麦克的火腿肠,中间一折,拧几下,将其拦腰扭断。
高三毕业联队有三个人在高嵩周围,动作糙的傻瓜都看出来是犯规,董辉这阴人竟伸腿绊他,当自己踢甲A啊,事实证明裁判不是傻瓜,是个大傻瓜,他不吹哨,球赛继续,高嵩跄踉的晃了下,球被对方截走,徐杰等校队的人过来助阵,双方推推搡搡,骂骂咧咧,裁判应该是花眼加耳背,他不吹,只能继续打。
球在跳,火在烧,球员表情很黑帮。
徐杰飞身一个灌篮,人还挂在球框上,哨响了,负责记分的同学面带微笑地将校队比分改成15,转身举着小黑板满场飞,飞也就罢了,边飞还边跟观众,跟球员击掌,击掌就击击掌吧,他竟然大叫 :“ 15比14 ,校队胜,太精彩了,YES!”
真是无知者无谓。
在这位不怕死,怕不死同学YES最后个S没落音前。
紧绷的弦,砰的断了。
我根本没看清是谁先出的手,瞬时噪声四起,男生的脏话混杂着女生的尖叫,有人往外跑,有人往里钻,看热闹的,趁乱出黑拳的,乱的不能再乱。
听不清卢嘉嘉说了什么,我只顾着踮脚,伸长脖子在人群中找高嵩,暗自乞求:千万不能出血,千万不能!
有人捂着头,有人瘸着腿,不是他,都不是他。
“老师来啦!老师来啦!”
那一刻,我深切地体会到了沦陷区人民迎解放的喜悦心情。
“高嵩你腿怎么了?”不是谁叫了一句,场面顿时又混乱起来,被拉开的双方再次搅合到一起。
我懵了,拔腿就往场子里跑。
“不能去”嘉嘉拉住我
甩开她,冲进篮球场。
高嵩:
场内人的都看到了,是那帮孙子先动的手,我踹董辉那几脚属于名正言顺的正当防卫。
这小子打架是野路子,跟我没法比,其实我给他几脚就完了,可真的收不住,只觉得有股莫名的邪火烧着我。
裴岩妍红红的眼睛,田老师怜悯的眼神,在我脑子里闪来闪去。
董辉仗着身边的兄弟手里有跟破木棍就叫嚣:“孙子,老子今天非不废了你。”
去你大爷的老子,我直接先撂倒拎棍子的那位,抢了棍子在手里转了几圈,董辉那表情,逗得我想乐,真是个怂包,就这样还想追妍妍?下意识往妍妍站的地方看去,她还在那儿,踮着脚,脖子伸的老长。。。
一时放松,头被砖头拍了下。
我这人记仇,但拍我这家伙不用记他,利马报仇好了。
刚放到一个,就听见有人叫老师来了,
当即收腿,窝囊兮兮的瞅着钢筋划过我的小腿,惨了。。。一定会流血。
徐杰扶我坐倒,不知从哪儿抓了块毛巾压住伤口。
“小意思,别管它。”我抬头看着天,揣摩着表露出孤独求败的神情。
无奈啊,怎么摊上个晕血的毛病。
“靠,你媳妇过来了”徐杰低声说:“她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被徐杰一把按住:“别闹了,老师在呢。”
眼睁睁看着她冲我跑过来,一路上不管不顾的,撞歪好几个人,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她跑到我面前,脱了外套盖到我腿上,喘着气盯着我看。
“你丫有病吧,没事儿打什么啊。”她死死瞪着我:“活腻味了就他妈的买块豆腐撞死去,有病吧你。”她说的语无伦次,手指陷进我的皮肤,微微颤抖。
“我。。”
“你头怎么了?”她瞪圆了眼睛,伸手拉高我的额头上的发带,有液体淌下来,不及多想,眼前一片黑暗,她用手遮住我的眼,一股子火腿肠的味道。
“没事的,没事的。”她安慰道:“田老师找校医去了,马上就来。”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抬手覆住她的手背。
“裴岩妍,你在这干嘛?”田老师怒气冲冲的问
妍妍小声在我耳边说:“不许睁眼。”
我点点头,放下手,闭着眼竖着耳朵仔细听。
“搞什么幺蛾子你。。。。哦。。。那怎么办?。。。要不找个担架?。。。。刘医生咱们医务室有担架吗?”
“没有,救护车马上就来了,直接送医院吧。”刘医生不知用什么东西压住我头上的伤口,疼的我倒吸口气。
“裴岩妍,你马上去打电话,叫你家长明天务必过来一趟。”
猛地一抬头,正撞上刘医生的下巴,疼的我俩同时叫唤出声。
“叫你,不许睁眼的”妍妍跑过来,轻敲下我脑袋没受伤的部位:“被拍傻了吧你,我先回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裴岩妍不怕,我怕什么?

 

 

我的妈呀

裴岩妍:
回宿舍的路上,嘉嘉叽叽喳喳跟我说个不停:“妍妍,我发现你才是最帅的那个,太牛了,老田脸都气绿了,比公开表白还牛X,我太爱你了,你要是个男人,我上吊喝药也要跟你好。”
帅个大头鬼,其实我老后悔了,干嘛啊这是,被老师知道了无所谓,告诉爹妈也没关系,可万一被爷爷知道了,那我下半生很有可能将在轮椅上度过。
全怪高嵩这倒霉孩子,真是个倒霉孩子。
我在心里快速盘算着是主动坦白还是死扛到底。
田老师年纪比我大2轮,无论是吃饭,吃盐还是过桥都比我多的多,经他手主持工作拆散的小情侣不知道有多少对,跟他叫板没有好处。
想来想去,还是招供吧,敢作敢当么,再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俩还不算夫妻,撑死了是对未成年的小野鸭。
要是高嵩因为家里的压力要跟我掰,那我无话可说,要怪只怪自己瞎了眼,蒙了心,日后吸取教训找个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重新来过。
想好了对策,我问嘉嘉“电话卡带着呢么?借我打个电话去。”
我娘来的很快,不到2个小时,那辆拉风的改装大切诺基就出现在校园门口。
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有近6个月没有见面,她摸着我的头发说:“半年怎么才长这么点?”,我觉得很无措,一肚子的话不知道从何开口。
“走吧,咱吃大餐去。”她笑笑发动车子。
“马上要上晚自习了。”
“我给你们教务处打电话请假过了”她边开车边笑:“妍妍,他们都说你很乖,很听话。”
我耷拉着脑袋不时地偷看她,她刚从甘肃那边回来,皮肤有点黑,鼻头干的起了皮,白色的短袖衬衫散着洗衣粉的味道。
学校附近没有什么像样的餐馆,只好找了间镇上最好的宾馆
“点菜吧。”她递给我菜单,我没接,随口说:“随便吧。”
她放下菜单,正色说:“妍妍,没有随便这菜,你想吃什么必须自己点。”
眼泪呼啦涌出来,我开始哭,吸着鼻涕,打着嗝,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叹了口气,走过来抱我,生硬的抚摸我的后背。
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抱我,我知道她不爱我,因为她是我妈,所以必须耐着性子安慰我照顾我,履行做母亲的责任。可我爱她,从小就想着做她那样的人,背个大背包,挎着相机,满世界的跑,想过以后要读新闻专业,但一想到风餐露宿的生活心里就犯毛,我喜欢漂亮衣服,喜欢香甜的蛋糕,高嵩说我有时候挺虚荣的,这点我承认,我能啃白菜馒头,可骨子里还是个虚荣的资本主义娇小姐。
这顿饭吃了4个菜一个汤,我点了两个她点了2个,汤是送的,海鲜汤,捞了半天才发现一根鱿鱼须子,我妈很有爱心的夹给了我。
吃饱喝足,妈妈问:“你跟那个小破孩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我俩是初中同学,一直同桌,他为了我才报的这学校,开始我们没好后才来好的,我挺喜欢他,他应该也挺喜欢我,我们是很纯洁的恋爱关系,除了每天早上一起学习会儿以外没有其他接触,保密工作做得一直很好,但是今天因为和他打球的人里面有个欺负过我的流氓,他为了替我报仇,就跟流氓抢球,那个流氓抢不过他就找人打他,他一人打倒好几个,本来不会输,可后来老师来了,一分神,被砸了一板砖。
也不知道我说明白没有,只看见我娘嘴巴越咧越大,最后她很开心的拍拍我脑袋:“姑娘大了,有心上人挺好的,后来你跑过去安慰小英雄?”
我点点头
“结果被老师看见你们拉手,老师叫你找家长,你怕你爷爷那拐棍,所以找我?”我那神婆老娘一猜一个准。
见我默认,妈妈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妍妍,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这是妈妈该对女儿说的话?
小时候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故意摔坏爸爸送她的香水,把不及格的卷子放在卧室显眼的位置,忐忑不安的等她来骂我,打我,可她呢?叫保姆收掉碎瓶子,眉头都不皱一下在我考卷上签字,她眼里似乎只有工作和旅游,我过的好不好,我学习好不好,她从来不在乎。
做了几年的问题小学生,破落到老师提我名字就头疼,同学遇到我便躲着走的地步。再大点搬去和爷爷奶奶住,挨了无数顿打,识相地改头换面做个好孩子,至少爷爷奶奶,老师同学是这么认为的。
这么多年过去,我对我娘已彻底没啥期望,这次请她出面是没办法的办法。
我问她:“如果是你,你希望姥姥会怎么办?”
她想了想,笑了:“我会希望你姥姥能尊重我的选择,但是妍妍,你还小,妈妈可以尊重你的选择但前提是我要你保证不做不该做的事情。”
“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做,跟他分手是我该做的?”
“不,我知道叫你跟他分手你也不会的,我指的是更进一步的身体接触,妍妍,初恋很美好,可你总有一天会尝到它带给你的苦,所以你要懂得保护自己,等到你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那天,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
她说的话,我并不是全部能够理解,可她是我的妈妈,这是她第一次同我这么深入的交谈,我应该相信她,必须相信她。
“好了,我们走,你去看你那位小英雄,我去会会你们班主任。”
高嵩:
医生诊断我为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24小时,田老师不知道用何种方法联系到了我妈,说她明天会过来。
是因为我受伤吗?怕无法跟我爸交代?
她总说我是她的宝贝,最重要的宝贝,可我倒是觉得我是她最重要的工具,找我爸要资金,要项目,要人脉的工具。
我不怕她来,不怕她知道裴妍妍和我的事情,只是觉得羞辱,初中时,有个同学不知道从哪听来我不是我爸亲生的,一帮人在教室议论,我当着全班人的面打断挑衅者的鼻梁,我说我有爸爸,不过是死而已,谁再敢议论我,我让他这辈子都不再有当爹的机会。
我名义上的父亲在我出世前一次抓捕行动中被对方开枪击中,我挺庆幸的,幸亏他死的早,不用背负背叛的耻辱。
在他牺牲后,我妈再婚很快又离婚,她从未隐瞒我的身世,只是反复告诫我这是个只有我们三人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