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曾经沧海难为水啊,她的嘴可是被黎孟德跟沈隽给养叼了的,在学校吃的那顶多是为了充饥,比他们做的美食差得远了。
“得了吧你,故意的?你不想回家吃我替你回去怎样?想到还要吃一年我就受不了了。”
“想得美!我家黎教授的厨艺可是专属于我的!”
这一说,黎孟德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黎可擦了擦嘴爬上.床去拿电话。
“老爸,又怎么了?”
“周五了,晚上回来吃饭。”
“我在食堂吃就好了,老师留了几个题,想去图书馆看看。”
“昨天去图书馆,今天还去图书馆,你能换个借口吗?我养你二十多年怎么没发现你突然那么爱学习了,哪次不是要考试了才来看书?”
“要期末考试了嘛,当然要开始学习了。”
“别给我装啊!下午就回来,一个月没见了老爸怪想你的,”黎孟德笑了笑,“对了,我告诉过沈隽了,他下课就过来。”
听见黎孟德说想她了,她心里甜滋滋的,她老爸虽然也爱说话损她,其实疼爱她都来不及呢。她正美着,又被黎孟德突然想起来的一句话给泼了盆冷水。
这一个月来她是真的没见过沈隽,刚开始那几天沈隽还会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全被她冷处理了,几次下来他倒是消停了,可她却不高兴了。
你做错了事让我不开心了,你哄哄我怎么了?我不就挂你几次电话,不就没回你短信吗?怎么才那么几天就没耐心了?
别扭劲一上来,就把他拉进了黑名单。你不道歉,行,那我就不理你。
黎孟德下了最后通牒,她要是再不回家,以后就别再想吃到他做的饭了。知女莫若父,黎孟德一下子抓住了黎可的软肋,她乖乖地举手投降,背着包回家去。
进门后黎可拉开鞋柜,不急着找拖鞋,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沈隽的鞋,放心地舒了口气。
“老爸,今天吃什么好吃的呀?”黎可探头进厨房。
“就知道吃,也不说主动来帮帮忙!”黎孟德作势要打她。
“你女儿你还不知道啊,哪儿会做饭呢,对吧?”
“还有脸了你?”黎孟德白她一眼,“都五点多了,沈隽怎么还不来,打电话催催。”
又是沈隽,怎么你们都惦记着他呢,黎可瘪瘪嘴:“快来了吧,不用催了。”
“实验哪那么晚的,这边都要出锅了,他再不来待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可以再热嘛。”
“哎,你这姑娘!”说着门铃就响了,黎孟德下巴一抬,“快去开门!你老公过来了!”
一月不见,沈隽的头发剪得比之前短了不少,一层短短的覆盖在头皮上,显得更加英气。都说圆寸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这么看来沈隽还真是蛮帅的嘛!
与之不符的是他穿了件藏蓝色的衬衣,配的是骚包的粉色圆点领带,怎么看怎么像浪荡不羁的花花公子。
看来没有她,他依旧过得风生水起嘛,穿成这样说不定才从哪场约会中出来呢,哪里像刚是刚出实验室的样子。
她心里一酸,故作轻松地说:“领带还不错嘛,刚约会回来?”
沈隽把西服随意地丢在沙发上,边卷袖子边走进了厨房,根本没回答她的话。
他无视她?他竟然无视她?!
她惊讶得都要说不出话了,他先把她惹生气了,傲娇着不道歉就算了,现在见了面公然装作没看见她。
他!太!过!份!了!
这个月她过得很不好,非常不好。按理说他们才结婚两个多月,相识也不过半年,能有多深厚的感情啊,可离了他的这一个月,她竟然有些不适应,还有些…想他。
虽然他经常嘲笑她,调戏她,甚至故意逗她,捉弄她,可他偶尔分裂的时候对她还是很温柔的。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但就是对他的温柔跟关心毫无抵抗能力。
黎可跟沈隽的不对劲黎孟德也觉察到了,在第三次冷场之后,黎孟德疑问道:“你们两个,吵架了?”
“没有啊。”他们两个异口同声,默契得有些诡异,黎孟德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那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沈隽低头吃饭,似乎不打算回答,黎孟德便把目光投到了黎可的身上,那两道眼神像是两束探照灯一般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无所遁形。
“我们想听你说啊,你去日本玩了那么久,肯定有很多要说的吧?”
“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日本,哪有那么多要说的,再说我是去玩吗,我那是去工作!”黎孟德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黎可瘪瘪嘴,心里腹诽着,你是我亲爹吗?哪有你这样直接揭穿的,顺着我的话说一说不行吗…
“我们没吵架,您想多了,”沈隽放下碗筷,朝黎可笑了一下,转头对黎孟德说:“我最近有些忙,她怕打扰我呢,我们这几天联系挺少的。”
毕竟是爱徒,沈隽说的话黎孟德还是要多相信一些的。
“忙什么?实验室那帮小崽子又给你找麻烦了?”
“不是,我可能要去上海待一段时间。”
“上海?”
黎可也眨了眨眼睛,咬着唇等沈隽的话。
“是的,瑞金医院有一个项目,我爸把我推荐了过去,早上的飞机过去面试,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机场准备回来呢。”
沈隽说得云淡风轻,黎孟德却是惊喜交加了:“你怎么不早说?瑞金那项目我也听说过,他们还邀请我呢,可你知道我手头东西多,又杂,放不下手。再说那边已经有两个出名的专家了,我去也是走个过场,没意思。你们年轻人去锻炼锻炼,还是不错的。”
“嗯,就是想多锻炼锻炼自己,看看外面的世界,才能够更清楚的认识自己。之前还没确定是否通过,就没敢告诉您,万一被刷下来了我就不好意思了。”
黎孟德叹了口气:“你可惜了,当时可以出国的。”
沈隽弯了弯唇角,转过头刚好对上黎可的双眼,后者慌忙地把头低了下去,他敲了敲她那边的桌面:“刚下飞机太累了,才没有回你的话,对不起。”
对不起…
他是在道歉吗?
来得太突然太莫名其妙,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的,干嘛说、说对不、对不起啊!”
“还不是怕你生气。”
他话里的宠溺意味那么明显,她真是受宠若惊了。
一个月来不闻不问,见了面之后先是视她为空气,现在又跑来跟她道歉,这是…又分裂了吗?
“她就这脾气!你宠她她就得意上天了!”黎孟德恨铁不成钢地说,脸上却是挂着慈爱的笑容的。
黎孟德说得不假,她从小被宠到大,骨子里的确是有些骄纵的因子,但也仅限于在家里,跟别人交往时她可是不拘小节豪爽大方的。
“你要跟我回家吗?”
黎可握着遥控器不说话,连头也不抬,跟翻书似的的转换着频道。
“你要跟我回家吗?”沈隽立在原地,再次柔声询问。
黎可暗骂了自己没出息,把遥控器丢到一旁,把自己的包塞到他怀里,哼了一声:“不回家我去哪里。”
她觉得自己一定没救了,之前被他气成什么样,他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并且还不是针对之前的事情,她马上就慷慨地原谅他,乖乖地跟着他回家。
果真是,谁先爱了,谁就输了吗?
“你真的要去上海吗?”她盯着鞋尖,轻轻地问。
“嗯,”他顿了一下,“面试已经通过了。”
“去多久呢。”
“到学期末吧,不久,两个月。”
两个月还不久啊,他们才结婚多久,这一个月没见面都把她给憋死了,接下来的两个月要怎么办。
车停好之后她还是坐在原位,没有半点打算下车的意思,他收回已经跨出去的腿,回头看她,觉察到她低落的情绪,脑海里闪过某种念头,轻轻地笑了:“那么喜欢我…”
“啊?”他怎么知道她喜欢他,她记得她没有说过。
他将她的紧张看在眼里,揉乱她的刘海后又给顺好:“那么喜欢我的车?”
“…”
周日那天沈隽搭上了去上海的飞机,一个月的冷战最终结束于黎可窝在沈隽怀里的一句“我等你回来”。
分别的时候春日正好,她还穿着T恤牛仔裤,再见面的时候却已到了火辣辣的夏天,校园里满是短袖长裙。
考试周的时间安排得很宽松,平均三天一门考试,一考完试她就蹦跶着出了考场,如果不是因为穿着高跟鞋,她一定会跑着下楼的。
倒不是因为考完试了兴奋,而是——沈隽要回来了。
回到家没看见人,只有大米趴在沙发前睁开眼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喵了一声后又把眼睛闭上了。
“大米,他怎么还没回来啊…”她蹲在地上,满脸委屈,只能搓揉着大米肥胖的身子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又欺负大米。”
她惊讶地抬头,顺着声源一路寻找过去,确定站在卧室门口的那个人是沈隽后直接朝他奔了过去。
“沈老师,我好想你!”
他垂在两侧的手臂也被她圈住,她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他用了点力才把手从她的手臂里抽.出来。
她以为他又要说她了,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头也跟着低下去,像是等待批评的小孩。
“笨蛋。”他笑着把她搂入怀中,用下巴去蹭她的头顶,“躲什么。”
她重新抱住他的腰:“我以为你要骂我。”
“我怎么会骂你。”
“你把我的手拉开,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全都喷在她的脸上,“小笨蛋。”
她撅着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眼睛眨都不眨,直到他笑着将嘴唇贴过来,她才半是惊喜半是羞赧地闭上了眼。
回来之后沈隽也没闲着,每天早出晚归,忙着改试卷跟登记成绩,还要帮着管理实验室的事情,基本每晚回到家的时候黎可都睡着了,其实也不是沈隽回来太晚,是黎可不到十点就睡了,因为太无聊。
黎可不禁腹诽黎孟德,明明他才是教授他才是实验室的管理者,怎么什么事都要交给沈隽去做。这话她也就敢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当着黎孟德的面说的。他每周都要在两个校区之间往返多次,这么折腾也是累得够呛。
“你们今年的旅游去哪?”
沈隽已经放轻了动作,没想到还是把她吵醒了。
“吵到你了?”
她摇摇头:“没睡着呢,今年去哪?”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旅游?”
“我每年都跟老爸一起,当然知道。”
他了然地点头:“去大连,四天三夜。”
“大连?”她翻身坐起,满脸欣喜。
“是去大连,怎么了?”
“哦,”她转了转眼睛,又躺回床上,“有个同学是那的,说大连很漂亮来着。”
沈隽不疑有他,疲倦重重袭来,后脑一沾上枕头立马就沉沉睡去了。
如果说之前黎可对大连之行有着一百分的期待,那么在真正踏上旅途的那一刻她是半点心情都没了。
因为…她竟然分到了跟苏蕾一个房间!
更可恨的是,帮她把行李提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一分钟前还在跟她发短信安慰晕机的她的沈隽,那个对她说“乖,好好休息”的人,是她的老公!
“咦,是你?上次在图书馆…”
“她是黎教授的女儿,黎可。”
正好她不想跟苏蕾说话,沈隽算是帮她解决了问题,她咧了咧唇:“你们好。”
“你好,我叫苏蕾,文学院的老师。”
黎可再度一笑以对。
我当然知道你是文学院的老师,我还知道你对我老公图谋不轨呢!哼!
见黎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苏蕾笑了笑也没跟她计较,转身对沈隽说:“沈老师,真是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我先回去了。”
“还是要谢谢,我送送你吧。”
苏蕾脚下一动就踢到了地上的行李箱,被绊住后直直地向前扑去,她双手在空中乱挥,惊讶大叫:“沈老师!”
Chapter 18 冰释前嫌
黎可裹着白色的丝巾窝在躺椅上,尽管头顶上有着足够大的落地阳伞,她还是戴上了夸张的茶色墨镜。
老老少少一堆人都在浅滩上踩水嬉戏,也有不少人已经下到了海里游泳。
黎可本也想去的,刚抹完防晒霜准备动身便看见了沈隽的身影,一条花花绿绿的沙滩裤,上身仅着一件白色的工字背心。
真是——骚包!
“你不下水?”沈隽居高临下地看她。
借着墨镜的遮掩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人山人海的,我才不去挤。”
“泳衣都换了你就在这晒太阳?”
他说着就要去拉她,她慌忙退向一旁躲开他,却不小心从躺椅上滚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急躁。”
“碍着你了?”
他笑:“我倒想你真爱着我。”
她脸一红,嗔道:“乱说什么!”
“随口说说,走,我们去玩水。”
“你别拉我呀,别人会看见的!”
“那你快起来,我们去游泳。”
“可不可以是我去游泳,但不跟你一起?”
“为什么?”
因为…她里面穿的是玫红色的比基尼啊!
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穿,加上这周围的人谁也不认识谁,过几天后各回各家哪还记得跟谁打过照面。
但是要在沈隽面前这么穿,她一想到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出门前想得挺好,都结婚那么久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再谈什么还不害羞的就有些矫情了,可事实是…她仍旧很羞涩啊!
“你怎么老问我为什么!”
他眯着眼低下头:“莫不是…你穿了比基尼?”
“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她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小脸懊恼得皱成了一团。
他作势要把丝巾解开,她紧紧地攥住躲到阳伞后面,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望他。
“为人师表,你自重!”
“你是我老婆,我要自重什么?”他抱着双臂,好笑地看她。
“告诉你!我还生气着呢!”
他的笑容一顿,继而抿了抿唇,坐到她先前躺过的躺椅上,拍拍身旁的空位,叹气道:“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在逗她后才挪着脚步慢吞吞地走过去,坐到躺椅最边缘的位置。
“你生什么气?”
“你连我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她扁扁嘴。
他颇为无奈,戳她的脑门:“你都不告诉我,我从何得知?”
“你不关心我,你当然不知道!”
“你够了啊!你再这么下去就是无理取闹了!”
“我就无理取闹,怎么了!”她仿若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眼睛里射出凌厉的光芒。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熟人后快速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不愧是沈隽,已经能准确地拿捏住黎可的弱点,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落下后她立马乖顺地噤了声,眨巴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他捏捏她的脸,轻笑:“不闹了?”
她点点头。
“那我开始说了?”
她再次点头。
她很期待他接下来的话,但是又很害怕。
结婚快半年了,他们相处起来看似融洽,其实冷暖自知罢了。
他们会有亲密接触,但是心的距离却是无限远,从没有好好讲过几句话。婚前她的感情世界可以说是一张白纸,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突然步入婚姻的围墙,压力和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们相差六岁,隔着两条深深的代沟。
她并不是讨厌他的说话方式,跟朋友同学之间互损是常事,说来笑笑图个气氛罢了,谁还能真说谁坏话呢。
可是一想到他身为她的老公,比她大了六岁的成熟男性,竟然这么跟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说话,他还有没有风度了?
再说,她喜欢他,有错吗?他怎么可以…可以那么调戏她!见到她发窘他就会很愉快吗?
“我比你大六岁,三年一代沟,我们之间有两个。”大概是做老师的习惯,他边说边比手势,“我没有姐妹,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孩子交往,尤其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除了我妈之外我真没有经验。还有,”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我也是个恋爱白痴。”
也…是个恋爱白痴。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却咬唇忍住,可眼睛却完成了月牙儿状。
“公平了?”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笑,屈指敲她的脑门。
“你还没说完吧?”
“算起来分开了三个月,虽然从相识到现在也不过半年多,但我真的…为你改变了不少。我从前不是那么说话的,只有对你才是那样。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吗,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小脸红彤彤的,嘴巴撅得老高了,可以直接挂油壶上去。”
“我哪有!”她推他。
他笑着叹了口气:“还记得罗程婚礼那天吗,我好心过去问你冷不冷,是否要关门,你竟然回我那么一句,真是…忍不住就想逗你。后来发现你跟谁说话都是那样,我心里才好过一些,原来你不是针对我啊。说以说我傻吧,认为那样的方式才能跟你说上话,谁知却弄巧成拙。关于那一夜在我宿舍被你爸爸碰见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后悔。”
他不后悔。
他是什么意思?所以说…如果没有那晚,他也会跟她结婚?
不对不对,没有被黎孟德捉那什么在床,她怎么会被逼入婚姻围墙!
看出她眼里的疑惑和挣扎,他不慌不忙地继续说:“这三个月我想了很多,之前都是我的错,罗程说,老婆都是要宠的,偶尔逗一逗当做情趣必然可以,但是过量了就会让人伤心。所以我想,我是不是让你伤心了?”
她简直要哭了,这是他吗?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柔情似水,又呆又萌!
一想到能脱开课本教案侃侃而谈的沈老师,在老婆面前坦诚说自己是爱情白痴,她突然就被戳到了萌点,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沈老师,你怎么那么可爱!”
不是没看见她眼里渐渐升上来的雾气,可不过一秒又都退散而去了,他揉揉她的头顶,笑道:“我还么说完呢,真正让你生气的是在我家的那晚吧?”
“哪晚?不记得了。”她窘迫地别开眼。
“你还没毕业,现在是不能要孩子的。再说,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要让我来照顾,生了孩子后你能照顾好他吗?”
一提到生孩子的问题,她的脖子根都红了,两颊发烫,估计扔两个鸡蛋上去马上就能熟了。
仔细一想,他说的挺在理,分析得也很透彻,可是…那不代表他可以耍她呀!
明明…明明…他们都要那什么了的!他居然就!
“我来猜猜,你是…在埋怨我,那晚没做什么?”他似笑非笑地侧头看她。
她咬唇瞪他一眼,模样娇羞极了:“胡说!”
他低低地笑:“那边家里没有避孕措施,我不能让你在毕业前出意外的。”
多少男人为了自己一时的欲.望,宁可让女人吃避孕药也不愿意忍耐,而他…却待她如此贴心,虽然方式是恶劣讨厌了一点,但,还是挺窝心的!
“你保证,以后都不挖苦我了?”她要先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了,万一他哪天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她才能知道他的分裂症是不是复发了。
“以前那样跟你说话,挺累的,真的。当然,不是说和你一起不好,而是,我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能让你感受到真实的我。”
她目瞪口呆,这个人真的是沈隽吗?他怎么突然说那么煽情的话,虽然没有过多修饰的辞藻,但这样平平淡淡的一句更让人温暖得想要要流泪。
他将她的惊讶尽收眼底,其实不只是她,他自己都惊讶万分。
和她在一起后,他变得不像他,一直在迎合她的性格,最后她没开心,他也弄得满身疲惫。
冷战的那一个月,他想,不如先冷静下吧,想想看他们究竟该如何相处,他该怎样待她才会让两个人都舒心。
谁知沈至林一个电话过来说帮他报了瑞金医院的项目,情感事小,工作为重,更何况他们之间的那些小风小浪能掀起什么大波澜,跟她简单解释了几句就背起行囊远赴上海了。
他真没交过女朋友,谈恋爱靠的是天赋,耳濡目染无法相帮,要靠心去感受。
罗程说他傻,黎可那样摆明就是吃醋了,他还愣愣地去问人家是不是吃醋,试问哪个女孩子会承认自己去吃醋了?不都是男人巴巴的过去讨好、求饶,一口一个宝贝,一口一个心肝儿的喊着?
女学生对他怎样,那都是女孩子的一种崇拜心理罢了。至于苏蕾,他问心无愧,半点其他的心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