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笑了起来,温洛也配合的笑着。
宋之臣问温洛:「温小姐一个人来的吗?没和男朋友一起来?」
这样的问题自从温洛和梁巳徵公开抛投露脸之後,已经有很多人旁敲侧击过了,温洛现在应付这些可以说是从善如流。
「男朋友没有,女朋友倒是有一打,可是她们都不爱运动。」温洛的口气中带了些惋惜。
「温小姐真会开玩笑!」
严悦真听他们「先生」来「小姐」去的头疼,故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假装埋怨道:「你们就别『先生』来『小姐』去的了,听得我头疼。」
温洛脸上终於露出一丝尴尬,「严经理…」
「停!」严悦真摆出一个手势,「别叫我经理,我每天听到这个词就头疼!」
「好吧,叫真姐姐可以吗?」温洛莞尔一笑,继而俏皮的眨眨眼。
「成!就这麽叫!」
温洛笑着朝其他人说:「我比你们都小些,你们就叫我小洛吧。」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严悦真便拉着温洛一起上场打球。打了十几分钟下来,严悦真有些应付不了了。温洛打球实在太刁钻,反应又极快,要跟上她的节奏实在很吃力,尽管看出来她已经在放水了。

「我不行了…谁替我打…」严悦真跑下场来坐在椅子上,球拍撑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徐至臻惊讶的说:「小洛的爆发力很强啊,反应也好快,完全看不出来。」
「我去跟她打试试。」墨圳提了球拍上场。
何卿在後面大喊:「墨圳你小子对女孩子温柔点!」
徐至臻笑着小声的说,应该是怕被墨圳听到,「他对女孩子很温柔的,也就陈妤那样的泼妇他才摆着个包公脸。」
「老徐!」宋之臣伸手要抱徐至臻,被他推开了,宋之臣也不恼,拍了拍他的肩,「今天才发现原来你和我是盟友!」
徐至臻没反应过来宋之臣的意思,有些呆愣的望着他。
严悦真继续她的招牌大笑,笑出声後发现声音有些大,便清了下嗓子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对徐至臻说:「我俩都不待见陈妤呢!」
「合着你们都巴不得他俩分手啊?」何卿是真的有些惊讶,他虽然也不喜欢陈妤,但是毕竟是朋友的女朋友,他向来不喜欢管这些事。
宋之臣偏着头摊手,「陈妤一没气质二没身材,三…太泼辣,欲-望全写在脸上,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告诉大家——『我是拜金女』。墨圳气质谈吐五星,身材长相五星,家室背景五星,不说是人中龙凤也算是个现在流行说的『优质男』,搭配一个陈妤,不觉得…别扭麽?」
「哎哎哎,这麽抨击女性不是你的作风啊!」何卿低头思考了两秒,抬起头,「虽然你说的好像是挺对的。」
「哈哈…」严悦真被何卿这变脸逗得笑得合不拢嘴。

宋之臣收敛了一些笑,眯着眼看着场上挥拍自如的温洛,慢悠悠地说:「我觉得温洛不错。漂亮,有气质,说话大方得体。」
「几星?」
宋之臣摇摇头,「这样的佳人用星级来评判,不怕唐突了麽?」
「温洛确实不错,」严悦真也看向温洛的方向,似乎是回忆了一会儿,才继续转回头说:「她来圣安一年了,刚开始来的时候是总经理直接带进来的,先做了两个月的总经理助理,然後就到各个部门去做经理助理,不知道转了几个部门了,都知道她是总经理的人,没谁敢得罪她。现在的主管估计做不久又要换部门,搞不好还要升职。」
「她看着年龄很小啊,年龄多少?」宋之臣忽而一笑,「成年了麽?」
严悦真睨了他一眼,「全公司只有总经理有她的档案,总经理说所有关於温洛的事都直接找他。」
「情侣关系?」何卿琢磨着这样的情况,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就是亲戚朋友,既然没具体说明就更可能是前者。
「不像,他们只是偶尔一起下班,也没有一起上班过。再说,都传董事长早就给总经理定了未婚妻,只是一直没正式订婚而已,如果是女朋友,他这麽大张旗鼓的带进公司董事长会不过问?」
「说不定,是兄妹关系呢?」宋之臣挑挑眉,抬手搭在下巴上。
「见过关系那麽亲密的兄妹吗?」严悦真惊讶,她是真的没想过这方面的,她见过两人亲昵的举止。
宋之臣笑,「知道什麽叫妹控吗?」
徐至臻盯着宋之臣看,突然想到了什麽,「宋之臣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在这极力的想证明小洛和那总经理没关系。」
宋之臣递给他一个「你猜对了」的眼神。
「真姐,你不会不让我追她吧?」
严悦真还真的不想让宋之臣追她,毕竟宋之臣可以说是情场高手,只不过不滥情罢了。但转而一想,自己和温洛的交情还不到这麽护着她的地步,摊了摊手没说话。】

一行人打球到快12点才散场,换好衣服後走出大楼,发现下起了雨。
温洛恰好今天没带伞,而公交站台要向东走两百米,健身中心的大楼在巷子里,很难打到的。
墨圳丶宋之臣和徐至臻分别开了车来,宋之臣给几个人递了个颜色,众人了然的笑,墨圳疑惑的看宋之臣,宋之臣做了个手势,墨圳看懂了,摇头失笑。

温洛今天打球很尽兴,和高手过招的感觉非常的舒服,心情愉悦了起来。
但是偏偏下起了雨,她有些惆怅。今天居然那麽巧的没带伞,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的样子。她第一反应是叫梁巳徵来接,但是这样一来的话就必须要和他回家,毕竟今天是中秋节。
正在她挣扎之时,耳边传来一个轻快好听的男声。
「下雨那麽大,不如我送你?」
是宋之臣。
温洛看着他的笑颜,嘴角微微扬起,好看的桃花眼眼尾上扬,烟波荡漾。
她笑了。
「好。」

 


☆丶2——3

作者有话要说:Rerum Cognoscere causas【了解万物发生的缘故】

温洛想自己或许是被宋之臣的那温柔之至的询问诱惑到了,只有她自己清楚那个「好」字发声在自己大脑意识到之前。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全身的细胞都在激动沸腾,因为这轻快好听的男声。
当理智回归的时候,她有些後悔了。似乎自己的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最後宋之臣没有送温洛回家,上车前他接到家里的紧急电话,需要赶快回家。
宋家在城西,温洛的公寓在东南,要送她回家的话来回就要耽搁一个多小时,还是不堵车的情况。可是过江大桥是限制通行,经常堵车。
宋之臣虽有些遗憾,但是迫於家里人的催促,也只能放过此次相处机会。
「抱歉,不能送你了,有急事必须立马赶回家。」
温洛笑,摇头说着没关系。
或许是家里的事非常紧急,宋之臣并没有多言辞,只是打着伞走到车旁,开锁上车,倒车出来经过几人身边时,按了下喇叭示意众人後便发动开出了停车场。

徐至臻今天开了自己的车过来,顺路载了何卿和严悦真,三人家也都住在城西。
墨圳家其实也在城西,只不过他硕士毕业回国後就自己买了房住在外面,小区也在城东南角,不过和温洛的小区隔着一条江。
他自然明白宋之臣对温洛的想法,不然他不会愿意浪费这来回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去送一个仅仅见过两次的女孩子。
现在他们只剩下两辆车,况且今天是中秋佳节,他们四人都要回城西老宅。
他们大可把温洛送到前面的站台,让她到那去坐公交。可是这麽做和现在直接走掉无甚区别。在国外留学多年,他知道这时候应该将女士安全送回家,这样才是一个绅士的作为。
「温洛,」墨圳笑着,微微低下头看着温洛,「不如我送你吧,我住在江芷水岸,就和你的小区隔一条江而已。」
「不用麻烦了,」温洛摆摆手,伸手一指,「把我送到那边的站台就可以了,我搭公交车回家很方便。」
「那你从公交站台回家怎麽办呢?淋雨吗?」
这次温洛尴尬了,她找不到话来婉拒。墨圳说的很对,况且她还要去宠物中心领小笼包,它本来有些感冒,才送去宠物中心治疗,不能再淋雨。
一次拒绝是客套,再拒绝就有些矫情了。
再说,他…不算是…陌生人吧。
温洛这麽安慰自己。

何卿看着墨圳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掏出烟盒,递给了徐至臻一根,接着递给墨圳,墨圳看了温洛一眼,摆手拒绝了。何卿也看了一眼温洛,乾笑了一声,自己取出一根放进嘴里,将烟盒收了回去。
严悦真对温洛其实是很有好感的,虽然靠关系上位但是却并不骄纵,工作能力也很强,让人挑不出毛病,除非遇到别有用心的人来吹毛求疵。今天在球场偶遇,让她发现了温洛令人惊奇的另一面,她对温洛的好感直线上升。
当宋之臣提出要送温洛的时候,她其实挺赞同的,一方面是因为知道宋之臣想追求温洛,另一方面是她不论是作为朋友还是曾经的上司,都不能让温洛在这样的大雨天自己回去。
她今天没有开车过来,是何卿直接到家来接她的,因为他们都要一起回老宅,所以就三人同乘了一辆车。
然而宋之臣却走了,她突然间很纠结,总不能让他们三个送温洛回去吧?但是…把她放到公交车站…确实有些不妥。
这时候墨圳出声了,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还有个墨圳!
「小洛你别推辞了,让墨圳送你吧!打过球就是朋友,朋友送你总可以吧?」严悦真拍拍温洛的肩,顺势将手搭在她肩上。
温洛笑,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墨圳,说了声「好。」
何卿一直皱着眉低头抽烟,没有出声。温洛也觉察到何卿突然的沉默,她猜不准原因,也不打算深究。只是笑着和三人道别,徐至臻微微笑着点头,扬了扬夹着烟的那只手,「你们先走,我跟何卿先抽根烟。」

墨圳从拍包里拿出伞打开,示意温洛过去,温洛径直走到伞下。墨圳很自然的将手虚放在温洛的腰後,将伞微微往她的方向倾斜。
下雨後气温有些低,温洛早上出门时穿的是一条白色的七分裤,有些薄。此时有雨点打在光裸的那半截小腿上,略微有些凉意。她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身体自然的就往墨圳那边靠了过去。
她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色薄纱罩衫,里面是黑色的工字背心。墨圳仅仅是穿了一件黑色的V领短袖,她一靠过去,两人的手臂自然而然的触碰到了一起。他们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纱衣在互相交换着。
她有一瞬间的尴尬,不着痕迹的将右手臂往前挪了一些。
他也意识到了,便开口说话转移话题。
「我想你穿高跟鞋的话是不是几乎可以平视我了?」他的声音带了些笑意。
「你是夸我长得高麽?」她也笑,每个见到她的人几乎都会说她长得高。
「这应该也是一种赞美,不过我有些本末倒置了,我应该说你很漂亮。」
温洛莞尔。
「那麽请问,小姐具体身高几何?」
「还好你问的不是年龄,那可是每个女人的秘密,」她噗嗤一笑,「进酒店体检的时候有170cm,你应该有…183cm?」
「185cm。」他纠正。
她伸出手比划着,「我要和你平视的话得穿那麽高的高跟鞋,那和直接踩在三角板上差不多。」

墨圳的车是一辆四门的宝马M3,很常见的银白色。他打开後备箱把自己的拍包放进去,又接过温洛的也放进去。
他把伞交到温洛手中,从里面一个小收纳盒里拿出两张乾净的白色毛巾,随後关上後备箱,很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伞。
把她带到副驾驶的位置,先将毛巾换到拿伞的那只手拿好,用另一只手打开车门。他本是要用另一只手虚放在车门处以防她被撞的,但是这麽一来她就会被雨淋到。他只好将毛巾放回原来的那只手上,伞一直放在她上方,直至一半放到车顶上,到她完全坐进去为止。
他关好门,走到驾驶室的位置开门上车。
他把一张毛巾递给她,「你小腿上应该溅了些雨水,」伸手指了指她的左手臂,「这边手臂也湿了,擦一擦,不然容易感冒。」
她会意,接过毛巾草草擦了下。
他笑,用毛巾细细的擦过刚才替她开门时淋湿的後颈和头发,接着是两只手臂,最後才草草擦了下有些湿意的衣服。
「抱歉,你好像淋湿更多。」她有些歉意的开口,毕竟是自己搭人家的顺风车。
他不在意的笑,接过她递过来的毛巾,和自己的那张毛巾一起丢到後座上。
「每一位女士都应该被这麽对待。」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和淅沥的雨声融合在一起,一丝丝的飘进她的耳中。
「我想,你留过学,」她侧过头朝他笑,「英国?」
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头笑着看她,抿了下唇,「伦敦政经学院。」
她有些惊讶,甚至都没有稍加掩饰自己的表情。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英国的精英大学,有多名校友和教员获得过诺贝尔奖。还有很多在国际政治上出名的校友,她记得的就有肯尼迪。而且该校入学竞争极其激烈,常年仅低於牛津与剑桥大学。
他是怎样的优秀才能进入那麽一所多少人可望不可即的高等学府。
「Rerum Cognoscere causas.」
他有些意外她会记得他母校的校训,「很少有人会去记一个学校的校训,他们关注的往往只是名气和排名。」
「我表哥曾经考过,最後没考上。」
「我猜他去了诺丁汉。」
她笑出声,像清脆的铃音,「你怎麽知道?」
「乐淳奕,他…」他突然想起来乐淳奕今天不在,停顿了一下,「上次在圣安吃饭的时候,有个带黑框眼镜的,还记得吗?」
她点头。
「他当时和我一起考的LSE,我考上了,他没有,最後他就考到诺丁汉去了。」
「真是望尘莫及。」她带有些自嘲的笑,「我就一普通大学的本科生。」
「其实留学不是我本意,也算是家里的安排吧。那时候除了读书,不知道还能干什麽,就这麽一年一年的下来了。那时候经常一两点睡,考试的时候更晚,有时候还通宵。根本连出去兼职打工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谈交女朋友了,我都是回国才…」
他突然停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抱歉,光顾着自己说了,会不会很无趣?」
她摇头,笑,「听一下你们灿烂的学业生涯,挺有意思的。」
他笑,声音略微提高了些,「真姐的老公,陆川,那天你也见过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崇拜与艳羡,「他在LSE一路从本科念到博士,当时大院所有的家长都眼红着,但是最後只有我和乐淳奕被逼着考A-LEVEL。」
「那麽厉害?」
「嗯。回国後他进了家风投公司干了两年,赚了不少,後来在家里人的帮助下开了个传媒公司,干的风生水起的。就是WE传媒,知道吗?」
她笑着点头。
「看来你们都是百闻不如一见的精英人士。」
「呵呵,过奖了。」
她其实很仔细的听着他说话,他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声音又很有磁性,听着很舒服。
所以,她确切的听到了他说的那个词——大院。

车子快过江的时候温洛的电话响了。
看到是梁巳徵的名字,温洛皱着眉抿了抿唇。
「今晚跟我回家吃饭。」梁巳徵直奔主题。
「我今天…」
「我知道你除了打球周六没其他的安排,」梁巳徵好像要知道她说什麽似的,「别说你要照顾小笼包,我现在在宠物中心,你快过来。」
「好,遵命。到门口接我,我没带伞,银灰色M3.」她懒洋洋的回答,挂断了电话。

「你把我放在前面那个宠物中心吧,」温洛抬手给墨圳指示方向,「前面那个路口右拐就看到了。」
墨圳点点头,打着方向将车子拐进岔路,开了大概一百米不到就看到了那个宠物中心,门口摆放着一只半人高的金毛的塑像。
车子停到门口,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小马甲的男人,打着一把灰黑色的24骨雨伞迎了上来。
墨圳把车熄火後车锁自动打开,男人顺势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伞半放到车顶上,空着的那只手虚扶着车框。
温洛下车後回头朝墨圳道别,墨圳笑着点头。
梁巳徵微微倾身看向车里,笑着对墨圳说:「十分感谢您送她回来。」
墨圳也报以一笑。
梁巳徵顺手关上门,揽住温洛的肩膀朝门内走去,宽大的伞面将两个人完全的罩住。

墨圳将车开出後又过了两个路口,方向一打就拐上了高架。过收费口的时候稍微有些堵,偏偏此时有两个入口是关闭的,可能是午饭时间,没想到一时车有那麽多。
他刚才看到梁巳徵的穿着和那一套自然而然的动作,以及关门时对自己的那声感谢,他突然就想到了刚才温洛说的那个诺丁汉毕业的表哥。
之前他询问温洛的联系方式,邀约下次打球,不可否认她的球技很棒,在他见过的女性当中可以说是佼佼者。
她拉开一直拿在手上的手拿包,递给他一张名片。他随意看了一眼便放在了中控台上。
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一长串车辆,拿起那张名片细细端详了起来。
黑色磨砂烫金的设计,右下角是一圈金色的藤蔓。
正面是温洛的名字,没有任何头衔,下方是字体略小一些的手机号和邮箱,背面有温洛的签名,是在磨砂直面上的一层光滑的笔迹。
他用手摩挲着名片,听到後方车子传来督促的鸣笛声後,才将车向前开。等待收费员给计费卡的时候,他将名片反过来放入钱夹。

 


☆丶2——4

作者有话要说:TAT 求收藏!!努力攒存稿ing

温洛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刚好看见梁巳徵抱着小笼包躺在沙发上,小笼包伸出舌头有以下没一下的舔着他的脸,他闭着眼笑着抚摸着它後颈的毛。
她噗嗤一笑,调侃他道:「魅力越来越大了啊,小笼包都对你投怀送抱!」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没有拒绝的,我想这应该是它的殊荣。」
她蹲到沙发前,双手叠放在上面,故意放嗲了声音,「好哥哥,小笼包是公狗,没看出来…您换口味了!」
梁巳徵睁开眼,侧过身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慢了一会儿才伸手拍来一下她的脑袋,「没大没小的,敢调侃我了!」
「嘿嘿,一般人我才不调侃呢!」
「唔…真是梁某的荣幸,对了,刚才送你那人是谁?M3…品味不错。」
「艳遇!」
艳遇?他在脑海中回想刚才一瞥而过的那张脸,似曾相识的样子。
「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只知道他毕业於你求而不得的那所学校。」
「LSE?」他瞪大了眼睛,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一些,「你一定要给我引见引见!」
「我和他不熟,会不会再见说不定呢,」她把小笼包的前爪放到膝盖上,小笼包顺势把头凑上前来舔她的脸,她「咯咯」的笑着躲开,「对了,你认识乐淳奕吗?」
「诺丁汉的师弟,你认识?」
她含糊地点点头,「今天一起打球来着。」
「挺认真一人,可惜後来栽女人手里了,」他摇摇头,「他爷爷是抗美援朝的老将军,他爸爸好像是军区政委,人家可是住在城西首山的红墙绿瓦的大院里,那是传说中的高干子弟。」
他说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脑门,一字一顿的说:「你别对他怎样啊,他复杂着呢!」
温洛还在回想着他刚才说的话,还没来得及深思便听到他最後的这句话。
她摊手。
「我不是大叔控。」
「他比我还小个一岁多呢,难道我也是大叔?」
他好气又好笑,伸手乱揉着她的头发。不小心把她夹到头顶的刘海给弄散了,她娇嗔着打了他手臂一下才重新把刘海弄好。
「放心吧,我对他没兴趣。」
他仔细端详着她的表情,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麽破绽来。良久他才开口。
「他们这类人家里就是一潭深水,我们淌不得。」
话题最终终结於梁家老宅打来的催促电话。
很久以後,当温洛和墨圳在一起了,梁巳徵才想起这段对话。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叹了口气,还是把当初的那句话又对她说了一遍。他以为在她受到伤害的时候他至少会在她身边,安慰她,开导她。然而当她真正受到钻心的刺痛的时候,他却在离她千里之外的地方,与她没有联系。她前来找他的时候将那段伤害娓娓道来,最後她悲恸大哭晕倒在他怀里。在那一瞬间他後悔没有及时把她从墨圳身边拉开,以至於让她受到如此般的伤害。

国庆过後圣安的康乐部经理被总经理放了两个月的带薪假期,温洛成为了康乐部的代经理。
自从温洛成为了康乐部的经理後,她的工作变得十分的清闲。
早上到酒店後一般都会先去游泳馆游一会儿泳,然後去打几场保龄球。她的保龄球是孙程轶铭教的,孙程轶铭是孙氏集团的太子爷,刚刚毕业,是清华建筑系的硕士。二人是在游泳馆认识的,在她上班的一个星期後,後来她才知道原来孙程轶铭和梁巳徵相识,他父亲和梁国安也是老友。
下午一般温洛没什麽事干,有时候去跑一会儿步,但大多时候是在梁巳徵办公室隔间的休息室大床上补眠。晚上基本都会在酒店大楼後面的酒吧里,坐在吧台上和调酒师学调酒,识酒,品酒。周六照常去健身中心打球,但是却再也没见到过墨圳等人,墨圳也没有邀约过她打球。她也就把和那些人的相识当做是「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