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笑着说:「知道明天是你生日,特地选了今天来露营。提前一天过,不介意吧?」
「我要哭了,真的…」温洛抿着唇,双手合起来捂在口鼻上,「I swear by the god.」
「别着急哭,先许个愿!」
温洛听话地点头,双手并拢,闭上眼。
「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家庭和美。」
严悦真捏捏温洛的脸,笑:「你这孩子怎麽那麽懂事呢!」

分完蛋糕後那两对夫妻各自找了僻静的角落聊天去了,宋之臣和梁未夏也坐到了车子的引擎盖上聊天,不知道宋之臣在说些什麽,梁未夏一直认真地听着,是不是说两句,脸上泛着笑容。
小笼包也在专心品尝着温洛的生日蛋糕,温洛朝它吹了好几声口哨它都不理,连耳朵都不动一下。温洛明知它看不见或许也看不懂,还是朝它翻了个白眼。
墨圳转脸刚好见着她的表情,他笑出声,温洛转过头瞪着他,他乾咳了两声,接着吹了声口哨,「小笼包,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让温洛几乎是目瞪口呆。
小笼包把头从盘子中抬起来,摇着尾巴欢脱地朝墨圳跑过来,直接抬腿扑上他的膝盖,蹦躂着企图坐到他的腿上,乐淳奕在小笼包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大叫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开了。
温洛恨铁不成钢地轻轻掐着小笼包的脖子,说:「你个吃里扒外的!洛姐姐叫你你都不理!」
墨圳见着乐淳奕不在附近,抬手揉揉温洛的刘海,柔声说:「你对它温柔一点!」
「难道我很凶吗?」我明明很温柔的好吗。
「这个问题可以问乐淳奕。」墨圳摊手,不置可否,继续逗着小笼包。

被点到名的乐淳奕不知道什麽时候又出现在了桌边,动作飞快地掀起温洛面前的纸盘就朝她的脸上砸去。
纸盘上还剩下很大的一块奶油,太甜了温洛并没有吃完。她只见一个不明物体朝自己的脸飞过来,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接着是一阵不痛不痒的撞击和…黏糊糊的感觉。
纸盘就着奶油粘在了温洛的脸上,搭配着温洛此刻僵硬的动作和停在半空中的手,显得有些滑稽。
乐淳奕早就大笑着跑开避难了,墨圳也不禁轻笑出声。

墨圳将纸盘从温洛的脸上取下来,用手把粘在她鼻梁和额间刘海上的奶油刮下来,温热的指尖滑过她的内眼角和鼻梁,像是在特意地抚摸着她一般。她贪恋着这样温柔而专注的触碰,感受着他拿着纸巾给自己擦残留的奶油。
她想,如果时光就这麽停留好了。
有人对我温柔以待,为我拂去伤痕。
「头发也沾上了,去河边洗一洗吧,嗯?」
温洛飘忽的神智被这温柔的询问给拉了回来,她看向墨圳,他发现她看向他之後笑了笑,说:「走吧。」
温洛点头,「我去拿洗面奶。」

两人藉着电筒的光来到了小溪边,即使有电筒照着,走在鹅卵石的岸边还是没有白天自如,温洛第三次踩空的时候墨圳叹了口气,朝她伸出一只手。
她顺着面前的手将目光上移,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眉目添了几分柔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像是夏日稻田里和煦的微风。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心跳骤然变得很快,像是要跳出胸腔似的。她很紧张,非常紧张,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麽,她甚至忘记了去接受或者拒绝。

墨圳看她望着自己出了神,他故意眨了眨眼睛,她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无声失笑,抬手捏捏她的鼻子,说:「我拉你,不然待会儿你真跌倒了。」
等她细长白嫩的手指搭上他的手心时,他才恍然惊觉自己刚才那彷佛做过千万次般熟练的动作和宠溺的话语。
是什麽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呢?开始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寻找能够和她见面的契机,她的一颦一笑一个不经意间的言语动作都能让他莫名的感到心暖。
是,喜欢了吗?

在温洛真的摔倒扭伤脚之後,墨圳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额角,耳边是温洛像是撒娇般的埋怨。
「都怪你!你刚才咒我!」
「抱歉,我只是…」
「你还敢狡辩!」温洛瞪大了眼睛。
墨圳还真没有处理这样的情况的经验,还在上学的时候和女生接触本来就不多,陈妤也不是喜欢撒娇的女生,而他妹妹,只会朝他母亲撒娇控诉他的不对。
他避重就轻地问她:「能站起来吗?」
温洛试着用手撑在地上,只能勉强站起来一半便有些摇晃,墨圳连忙扶住她,才走了没几步她就连连哼疼。
墨圳从头到脚打量了温洛一眼,抿了抿唇,说:「我背你吧。」肯定句。
看着他微微蹲下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後背,温洛咬着唇笑了,像是计谋得逞一般的笑。她慢吞吞地趴到他的背上,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感觉到她趴好了之後用手握住她的两边大腿,脚下一用力就站了起来。
「小心不要掉下去。」他提醒。

刚才墨圳打量温洛的那一眼是因为…她穿的是一条运动短裤。
此刻他乾燥温热的掌心紧紧贴着她光裸的大腿,一股股暖意顺着他们相贴的皮肤传到温洛的身体里,那温度有些高,彷佛要将她灼伤。
如果此刻有一面镜子,她一定能发现自己的脸红得像六月的蜜桃。
她的心跳很快。
扑通——
扑通——
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总之现在她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终於,她扶在他肩上的双手顺着环绕过他的脖子,用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手腕。
她似乎听见了他的笑声,她羞窘地偏过头,仰望天上的银月。

她收回目光的时候刚好落在他的耳後,在朦胧的月光下几乎能够看到一圈泛着银白色光芒的细小绒毛,那一小块皮肤由於很少受到阳光的刺激而显得较为白皙。
彭…彭…彭…
她数着自己的心跳,目光并没有移开。终於,她闭上了眼睛,凑上前去。

墨圳在她把手环住他的脖子的时候心跳就已经漏了一拍,然而没过多久,耳後传来一阵柔软温热的触感。
那是…
他愣了,停下脚步,言语也变得有些木然。
「你干什麽。」
「有蚊子。」

大家围着打牌聊天,初秋夜间山里还是有些冷的,到十点的时候就都各自回帐篷睡觉了。有了小笼包这只即使不能战斗却也能警示的小萨摩,也就不需要守夜的人了。
温洛穿着防风服窝在睡袋里,翻滚了很久却无法入睡。
她想,自己刚才一定是疯了,才会凑上前去去亲吻他如女人般细腻的耳後。甚至还用了「有蚊子」这样低劣且荒诞无稽的借口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从第一次见面时他或许是一时兴起的递给自己手帕,到後来重逢时他淡然陌生的表情,之後是雨天绅士有礼地送她回家。他一直都是温柔有礼的,更熟了一些之後甚至有些有意无意的亲昵。她承认,她不反感他的靠近,反而还会感到莫名的刺激和舒心。
想到刚才砰砰直跳的心。
是砰然心动了吗?
砰然…真的可以心动吗?

一点多的时候温洛仍旧没有成功入睡,她烦躁地坐起来找出烟和两罐啤酒,拉开帐篷盘腿坐在边上。她的烟瘾一点都不大,只是烦躁和难受的时候才会想抽一两只。
小笼包看见她後连忙从车边跑过来,趴在她旁边。她笑着揉了揉它的头,才点燃含在嘴里的烟。
一支烟过半的时候小笼包突然警觉地站了起来朝一边跑去,温洛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坐直身来顺着小笼包跑的方向望去就看到墨圳正朝这边走来,小笼包摇着尾巴跟着他的脚步向这边过来。

「睡不着?」墨圳坐到她旁边,压低了声音问她。
她此时嘴里含着烟,两只手环抱住手臂,眨眨眼睛点了点头。她吸了一口烟後把烟夹在手指间,递给他那罐没有打开过的啤酒,他笑着接过去,手指一挑把拉环打开,抿唇喝了一口。
「脚还疼吗?」他问。
「不疼,有些酸胀的感觉,回去热敷一下就好了。」
「估计还要肿两三天,」他也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支含在嘴里,一边继续翻找一边说:「刚才看肿得还挺高的。」
「你找什麽?」
「火机,可能没带,借用下你的。」
她点点头,却是把夹着烟的那只手递到了他的面前。他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偏过头凑上去,将嘴里的烟触上了她手中正燃烧的烟头。深深吸了一口,两支烟相接的地方立马跳跃着猩红的火光。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就在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的时候,他的体温顺着他的指尖似乎是注入了自己的动脉,顺着环绕的血管流向她全身,她体内的每个细胞彷佛都在叫嚣着更多的靠近。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各自抽着烟喝着就,望着天上的月亮思考各自的心事,旁边还坐着一只雪白的狗,偶尔抬眼望望沉默的两人,然後继续闭眼休息。
直到她点第二支烟的时候沉默才被打破。
「小姑娘烟瘾怎麽那麽大?」有些无奈的语气。
他从口袋里拿出个铁皮盒子,打开递到她面前,里面是五颜六色的软糖,哄劝地说:「吃一颗?」
她摇摇头,扬了扬自己手里的烟,表示自己先抽完烟。
他应了一声,自顾自地拿出一粒黄色的糖捏在之间,笑着问她:「你猜这是什麽味道的?我才是橙味。」
在月光下隐约可以看出是黄色的软糖,可是具体的颜色却不能分辨。
「芒果。」她说。

他把糖丢进口中,咀嚼了几下之後喉咙一动便咽了下去。
在他即将开口之际她闭上眼睛将头凑了过去,终於碰上了从刚才给他点烟时就开始肖想的唇。
他真的被惊倒了,也吓到了,之後不知从哪里滋生出一种满足感,终於,呵。
他清晰的感觉到她柔软的唇瓣摩擦着他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嘴唇成功触碰到他还带着水果香味的上颚。

「芒果味的,我猜对了。」她说。
如果说之前在岸边时还只是猜测和怀疑,那麽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那柔软的触碰来自於她的嘴唇。
他不再顾虑其他,抬起一只手覆上她的後脑用力一压,自己也将头迎了上去,两人才分离不久的唇瓣再次触碰。这一次他完全占据了主导,轻咬了几下她还泛着水光的下唇,舌便灵活的窜入她的口中,一粒粒地数着她的贝齿,摩挲着她上颚的凹凸。
这次的亲吻终结於他的突然撤离,她手中还燃烧着的烟头烫到了他的手臂,留下一道将近两厘米的灰黑色痕迹。
她惊慌失措打开帐篷里的应急灯,在背包里翻找湿巾和烫伤药。不知道她是趁机鸵鸟埋沙还是真的担心烫伤他,手忙脚乱地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突然间头顶的灯光「啪」地一下被关掉了,她转过身的同时被一阵温柔的力道推动向後仰倒在毯子上,随即身上传来轻轻地压迫感,温柔而耐心的吻随之铺天盖地的涌来。

 


☆丶8——3

作者有话要说:

「想什麽呢,叫你几声都没听见?」何卿推了下墨圳。
「看他眉峰间蕴藏的全是满满地幽怨,很简单,想女人。」宋之臣下定论。
「哟,宋医生您还学过中医啊?望闻问切都会?」乐淳奕调侃他,「不如您给我看看我何时能碰见桃花?」
宋之臣睨他一眼,说:「我不算卦。」
「你怎麽跟小洛洛一样啊,净和我抬杠!」
听见温洛的名字,墨圳将目光挪到乐淳奕的身上,半途中和何卿的目光相接,短暂的停留後继续移开。
何卿习惯性地皱了皱眉,问墨圳:「听说你家催你结婚了?」

前段时间回家的时候他的终身大事第一次被提上了餐桌,刚开始他好脾气地点头答应,当母亲邱燕开始说起哪家的女儿刚回国,哪家的女儿刚毕业的时候,他居然就已经忍不住了。这些女孩儿不是他爷爷战友和部下的女儿或者孙女,就是他父亲同事的女儿,不是红色贵族就是官二代。
对啊,自己是红色贵族,又是官二代,自然是要找一个足以相配的人。
可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两个词里充满了嘲讽,别人眼中的艳羡不过是一种变相的鄙夷。
他当时就低声却言语清晰地说:「你们想我走大姐的老路吗?」
墨峻宁当时就撂下了筷子,抓起面前的酒盅就朝着他的方向掷过去,声音里带着威严和意思愤怒:「混账!长姐如母,容不得你这麽说!」
前一秒还准备数落墨圳的邱燕这时候连忙倒向,对墨峻宁说:「他也是一时无心,小慈也不在家没听见,也没造成什麽不是吗?」接着才转头训墨圳,「你不喜欢这些说一声就好,怎麽能拿你大姐来说事!多大了还不懂事!」
最後墨圳被墨峻宁叫进了书房,墨峻宁是真的动了怒,扬起拐杖就朝他的身上打去,打了好几下才停下来,他足足在书房跪了四个小时才被允许回房。

墨慈刚博士毕业的时候在家里的安排下和大她五岁的谢天华结了婚,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谢家老爷子是抗美援朝的老将军,谢天华的父亲N市军区的总司令,而他本人当时也是N市的市委书记。
在外人和墨家人眼里,这是当之无愧的门当户对的一桩婚姻,也是一次强强联合的佳话。
就在两人结婚的第四个年头时,三年多来连大声争吵都没有过的两人突然拳脚相向,墨慈大声哭叫,失去了平日所有的娴熟稳重的模样。
谢天华在外面养了个女人,还是他的秘书。更可笑的是他们的关系是从他和她结婚前就存在的,在婚後自然是收敛了。然而在墨慈怀孕期间秘书用几句温言软语和妙曼年轻的身体再次将谢天华俘获,终於又爬上了他的床。凡事有一便有二,在墨慈越来越忙於医院的事时,谢天华在同样高强度的工作中不忘忙里偷闲和秘书厮混。
终於,事情爆发在谢天华去邻市出差的晚上。
那晚儿子发烧很厉害,墨慈听见儿子口中不断呢喃着「爸爸」,看着时间还早就给谢天华去了电话。半响电话接通,那端传来让她听着都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和呻-吟声时,她这几年来所有的耐心和隐忍在瞬间破裂。
她匆忙挂上电话抱着儿子回到大院交给自己的母亲後,就和还在云里雾里的何卿跟墨圳开车去了邻市。
当何卿公权私用的亮出自己的证件时,招待所的人很有眼色配合地打开了谢天华房间的门,墨慈也看清了那个挂在自己丈夫身上不着寸褛的女人。
老板和秘书,果真是最容易发生暧昧的关系。
墨圳不忍心地把墨慈拉开,把灯关掉,说:「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穿衣服,出来谈。」
两人整理好着装出来,墨圳提起拳头冲过去,谢天华连忙侧身护住秘书,墨圳讥讽地笑了,拳头砸在他的脸上,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蹬。
何卿自然是不好管人家的家事,出言提醒墨圳适可而止,便半拉半抱地把墨慈带回了车上。

其实也不是秘书有心计故意接电话,她还没那个胆去招惹墨家,也不认为她能顺利蹬掉原配上位,如果说一开始她确实肖想谢夫人的称号的话,那麽再次和谢天华混在一起则是为了金钱和地位。
谢天华的手机响的时候他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拿过电话想挂掉,却不小心把电话摔倒了地上,他理所当然认为电话已经关机了,就算没有那麽就让它继续响。他本想完事之後再回打电话过去,可是他昨天已经熬了一个通宵,终於再也承受不住睡了过去。
谁曾想,上帝之手在电话落地的瞬间按下了接通键,一室旖旎顺着电磁波传到了另一端正焦急担心的正妻耳中。

最终事情没有闹大,可墨家和谢家还是知道了事件的始末,墨慈坚持不挽回选择离婚,於是外人眼中的佳偶就此分道扬镳。
谢天华坚持要儿子,墨慈红着眼不答应,最终谢天华自知亏欠,低头妥协,抚养权还是归他,可是给墨慈养,他想见的时候她不能拒绝,墨慈犹豫着还是同意了。
谢家觉得对不起墨家,把谢天华调到了下面的一个小县城,算是向墨家赔罪。
当时是墨峻宁一手促成的这桩婚事,二人离婚後他後悔不已,十分心疼墨慈。她父母都不敢给她颜色看,自知有愧。

墨圳没有见着他们的初始,可是却亲眼目睹了最後的惨淡荒唐。
他不想自己和墨慈走上相同的路,至少是起点不同,如果最终踏上了同样的终点,那麽他愿赌服输。然後他在寻找soul mate的同时还是等到了那个选择题,是否站在当初墨慈所站的起跑线。
於是,他瞬间失去了从小养成的礼貌教养。
墨圳不知道邱燕其实私下里向别人打探了几个女孩子,这些几乎一辈子都用来相夫教子的夫人们多精明啊,马上参透了其中的意思,这一来二去的大院里谁不知道墨家好事将近,除了已经连着三周没回大院的墨圳。

「你以为不说话我们就不知道了啊?」乐淳奕挪揄地笑着,「你妈几乎跟整个大院的人都打探了谁家有好姑娘待字闺中呢!」
「她那就一时兴起!」墨圳无奈地摇头,笑,「你们俩可比我还大都还没结婚,我不急。」
「一两岁那叫大啊?」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叫你一声哥吗?怎麽现在反而不愿承认比我大了?」墨圳调侃回去。
乐淳奕笑笑,挑眉,说:「那得看什麽时候!」
「我可提醒你啊,你妈前两天给我哥打电话了,」宋之臣突然收了笑,说:「她打听了盛凯建筑萧总的女儿,叫什麽我忘了,她外公以前是你家老爷子的老战友,现在在北边呢,听你妈那口气,好像挺满意的。」
墨圳抿了抿唇,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手肘压在膝盖上,双手相握撑在下巴上,表情不明地抬眼看宋之臣,说:「说说你哥没告诉她的那些。」
宋之澈是什麽人,连那女人有几根头发都能打听得出来,可是会告诉邱燕多少就不能得知了。

宋之臣端了杯酒坐到高脚凳上,慢慢地喝着,直到墨圳有些不耐地问他第二遍他笑了笑,不疾不徐地开口,说:「听说在国外那几年玩得挺厉害的,北边那家费了好大的力气和财力才给摆平抹掉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足以说明所有。
墨圳听完不置可否,笑了笑,说:「还是澈哥厉害。」
「还行,要不要让他帮你打听打听陈妤?」
墨圳白了宋之臣一眼,换来对方一个计谋得逞的奸笑。宋之臣早就知道了他和陈妤分手的真正原因,不过宋之臣也没和其他人提,倒是难得正正经经地和他谈了一回心。

「你这表情和小洛洛如出一辙啊!」乐淳奕指着墨圳大叫!
「说起来好像好几个月联系不上她了。」何卿开口。
「听说未夏说,出差了。」
「那个小明星?」乐淳奕挑挑眉,暧昧地语气,「她怎麽会关心你身边的女性朋友?」故意强调了最後四个字。
「说不定她是在试探我和小洛有没有关系呢?」宋之臣一双丹凤眼眼角轻佻。
「你不是追过她?」乐淳奕惊讶,不过终於问出心中所想。
宋之臣耸肩摊手,「难度太大早就放弃了,我和她可清白着呢,你不如问问墨圳那天把温洛送哪里去了。」
墨圳见宋之臣把皮球踢到自己脚下,下意识地观察他的表情寻找破绽,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露营的第二天中午他们启程回N市,半路上乐淳奕换回了陆川的车上回大院,墨圳则开着温洛的揽胜送她回家,她脚扭伤了无法开车。经过药店的时候他买了一盒膏药,搀扶着她进屋後替她小心地贴上一张後才回自己的公寓。
前一天二人亲密无间的吻最後以温洛的睡着告终,她睡前还呢喃了一句,怎麽一瓶啤酒就醉了。尽管语气神态完全是醉酒之人的模样,可是墨圳还是知道,她在装醉逃避。
翌日早上二人目光相遇,她和平常一样笑着和他打招呼,没有任何一样,他差点以为前一夜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再一个周末时他回了大院,回去前把公寓钥匙了给她,让她自己开门进去画画。她竟然在那两天之内将整幅画完工了,之後给他留了字条交代他如何刷胶和注意事项,他猜都能猜到这个有些倔强而叛逆的女孩一定是两天没怎麽休息。
他再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电话关机,短信不回,到後来直接是停机了。
情人节那次之後被推开晾着他都没那麽烦躁,这一次他却是真的感到有些挫败和愤怒。
为什麽她能够在给了他希望之後又远远躲开?为什麽偏偏是在他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的时候?
他清楚自己不是豺狼虎豹,可是为什麽她却要用这般不高明的手段来避开他?

温洛去了海南,是梁巳徵强烈要求她去的,在再次去墨圳家画壁画的头一天他亲自到她的公寓,第一次用了几近祈求的语气。
到了海南见着顶着个大肚子的孟西西时温洛才明白梁巳徵总是跑海南的原因。
原来上次梁巳徵去替温洛搬东西的时候顺便请了孟西西吃饭,饭後二人坐在空荡的包厢聊天,之後聊着聊着竟然就聊到了床上去了。
梁巳徵没想到孟西西居然是处-女,他提出要负责,孟西西却拒绝了。直到两个月之後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想,或许是命吧,於是她找到了梁巳徵。接着梁巳徵便顺理成章地和孟西西领了结婚证,藉着海南项目的幌子经常到海南去看孟西西。可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孟西西脾气越来越不好,甚至有些产前焦虑症。梁巳徵没办法才把温洛叫过来,帮她把工作安排好,又找了个说辞糊弄了梁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