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突然听到滴滴声,锦溪一愣,赶紧把手闷子摘了,伸到怀里掏出手机,他每天都把手机充电等待,可是从九月份开始手机的信息就再也没发送过去,他都快失望了没想到竟然响了。不是说通信塔都报废了吗?
点开短信,上面只有一行字‘等我回去’
看到这四个字,锦溪笑着流出眼泪,多少日子的担心,一直不敢提起的话题,每次想到都难过的想哭,可是不想让老人担心,总算是有了回音。
遥远的非洲
“扳手你真的要回去吗?”仅剩的队友带着悲伤问。
那个叫扳手的高个子点了点头“我一定要回去,无论遇到什么,家里有人在等着我。”说着看了一眼手机。一条条信息似乎能让他听到那人的声音。他一定要回去,那里有他爱的人。
“你知道现在世界变了,我查过了世界末日到了,没有那个地方是安稳的。没有飞机没有轮船,你知道你要走多远吗,一万多公里,天呐必须穿过整个世界。就算你顺利上路,可是一路上有多少危险,地震海啸暴风雪,所有的灾难。”
“以前的人坐热气球也能环游世界,我想现在比那时候好多了。”扳手说着从包里拿出世界地图,然后从上面画了一条线,“你看我不用走海陆,直接从陆地上过去,只要有公路就会有车。而且现在每个国家都是灾难,至少我不用办理护照。”扳手说完将地图收起来,“好了维克我的兄弟,我要走了。祝你好运。”说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维克队友长呼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看到扳手走出好远,“好啦好啦,我跟你一起走啦。”维克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串法语。
扳手笑着回过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维克很不满的跳脚“没有我你会找不到路的。没有我你电话里的信息也发布出去,没有我你车也开不出去,没有我你走不到地方,所以你得感谢我这个无敌后勤。”似乎做了这个决定之前的悲伤也消失不见了。他们一个团队十多个人,从丛林里出来就剩下两个了。
扳手呵呵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我们去准备回去的物资吧,虽然就我们两个人不过想想穿越非洲大陆回到亚洲,这是一个壮举。”
“可惜没人知道。”
“我们自己知道就好。我希望今年的新年能在家中渡过。”
“这可有点难兄弟,要知道现在的路况太差了。”刚从丛林里出来,弄到现在的信息,他都有点崩溃了,就在他们进入丛林的时候世界末日就来了,看着外面的灾难,丛林里动物的变化就可以接受了。
“其实卡拉尔在机库留了一架飞机。如果有足够的机油,我想我们能飞回去。”
“噢,你这个混蛋,又是保密,你说你到底有多少隐瞒的,我们不是好兄弟吗?”维克气呼呼的说着。
“你知道我必须保证回家的路所以你明白的。”
维克翻了个白眼,其实他没什么生气的,“那么我也跟你分享一下,如果我们去一趟吉布提,我们应该就有足够的物资离开。”对于他们这些有今天没明天的佣兵来说谁没点秘密呢。
“所以我们扯平了。”姜宸有些惊喜,这样回家的路更好走了一些。
“对,不过我希望你以后认真对待你的战友,因为我们一起战斗一起存活,这是我为什么愿意跟你离开的原因。”
“我以为你无处可去才跟着我走的?”
维克撇了撇嘴,“切-才不是那样。”虽然他在这个世界上是没什么牵挂了,可是以他的本事那里不能过的好。用得着跟你。维克有些嘴硬的说了句,只是心中确实有些不舍唯一的战友和伙伴。
“喂,你的那个宝贝是什么样的?长得可爱吗?我觉着你们东方人都长得差不多。”
姜宸走在前面,眼睛看着远方,神情里带着思念“他呀,在我眼里是最可爱的。”
“我知道你们那里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对吧。”维克念着一句别扭的汉语。
姜宸听着笑了一下“虽然你说的没错,可是维克,趁着回家的时间,我教你汉语吧。至少听着不这样别扭。”
“噢,这有点难活计。”维克摇了摇头,“反正我们走很远的路就学学吧,不过现在跟我讲讲你跟你家宝贝的故事吧。”
“我们啊,应该算是青梅竹马吧。青梅竹马你知道吗?”
“那是什么?”
“那是——”
回家的路还长。

第17章
心情好回家的路好像也短了,哼着歌驾着车回到村子,在大道上老远就看大宝在院子门口堆雪人,旁边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跟他说什么话,样子有些鬼鬼祟祟的,好像看着什么眼睛直往院子里瞄。
“呦,锦阳锦溪回来了。”男人听见动静回过头就看见俩人赶车过来,脸上有点不自然,不过很快恢复了。
锦溪这回看清楚了,“你是三叔吧。”
“哎呦,还记着三叔呢,我记着上次见到的时候还是你锦阳哥结婚呢。这都几年了。”男人露着笑脸,眼睛也眯成一条缝。
“三叔啥时来的,咋在外面站着?”锦阳已经把车卸下来了,就停在大门边上。
“来一阵了,你婶子也来了,他们在屋做饭,我出来透透气,这不看着大宝堆雪人。挺有意思的。”
“嗯,三叔先看着我去喂驴。”锦溪把驴牵近驴棚。
“我帮你呗。”三叔说着要帮锦溪牵驴,不过锦溪家驴认人,叫了一声,抬了抬蹄子,三叔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退,“这驴脾气。锦溪你们家驴长得可真壮实,哎呀,快赶上马高了。一天吃不少吧。现在集上都没卖牲口的了。都养不起杀了吃肉了,上个月我去县里一家卖驴肉你的你猜多少钱?”
“多少?”锦溪随口问。
“二十斤大米换一斤驴肉。”三叔说着嘴上啧啧的羡慕者,眼睛盯着锦溪家两头驴都放着光。好像看着一堆堆大米似的。
“这么多?”锦溪也吓了一跳,“现在大米也不便宜,怎么能换这个价?而且听说县里比较乱,怎么还有人敢拿肉和粮食出来换东西?”
“当然能换,县里弄了一个交换的市场,那里有警察守着,没人敢闹,打蝗虫从咱们这过,家里养大牲口的,没几家了,这帮牲口也不知道怎么地,连家里养的鸡也是吃的贼多,三四只鸡吃的东西都赶上一个人一天吃的了,谁还敢养啊,养不起,都杀了。结果弄得现在到处都缺肉。别看他买的贵,最后还是有人买的。”三叔说着又看了看锦溪家院子里的鸡,心里合计着他们家能存多少粮食,这些鸡又能换多少粮食回来。
锦溪把驴赶进棚子,想着三叔说的话,看来家里的鸡不能放出去了。太招眼了。而且拉人的活也该停了,总觉着他们这边也要乱起来了。
给驴添了食料,因着三叔在呢,锦溪就给喂了秸秆切碎了的,上个月家里去油坊榨油,是村里几户人家联合起来重新开的,完全是人工榨油,按照榨油的数目分给他们一些油,或者直接用玉米面大米等粮食抵,现在家里存着豆子的不少,加上十里八村的也过来,生意还算不错。
他们家榨油剩下的豆饼子都拉回来了,平常给驴子加餐。今天有外人在可不能这么‘奢侈’了。
因为今年的虫灾,各家各户收入的少,有的人家前年就把粮卖了,又或者年后价钱好的时候卖掉了,现在过得也紧巴巴的,好在农村亲戚多走的近,多少帮衬点,也能过下去,除了那些人品差的,就算平常关系不好,到了这时候也能伸出手帮帮。当然那些眼看亲人挨饿不管的也不是没有。这时候人还没走绝境,做事不会那么绝。
锦溪他们村子过的好,这段日子没少有亲戚上门,他看着离开的多少背着点啥。还有女儿女婿回家住的。
人多是非多,村子里这段日子没少吵架,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东家吵完西家吵。
锦溪家人口单薄,奶奶那边没啥亲戚了,爷爷亲近的都在村里,所以家里还真没有上门的,这个三叔却是英子嫂子的三叔,听说在县里做点小生意,以前都没啥走动,不知道今天怎么过来了。
上门是客锦溪虽然看着三叔有些心思,却没有表示出来,他们毕竟是二叔的亲家亲戚,什么事也该由二叔他们决定。
“奶我爷和我二叔呢?”锦溪进家找了一圈没看到。
“他们去东山捡柴了,天越来越冷,怕柴火不够,就去了。”奶奶说了一句。
“哎呀,不是说了等明个车停了,我和锦阳哥去吗。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锦溪把今天换来的粮食交给奶奶。
“说了让你四点去山脚接他们。”奶奶一拍手“你看看几点了。”
锦溪一看三点了,“得了我和锦阳哥现在就去吧。大宝你也去穿上羽绒服跟我走一趟。”看大宝进屋锦溪想着让大宝去帮着看着点车。说完去了西屋把给大宝买的羽绒服拿出来。
“不穿,热。”大宝摇了摇头,撅着嘴。
“不行,东山那边是风口。”锦溪说着往大宝身上套。
“不穿热。”大宝往后躲。
“他不穿就不穿吧,身上有棉袄呢,你二叔有件黑呢子,给套外边,挡风就行,大宝经冻呢,可不像你。”二婶端着水盆从厨房里出来,看着锦溪一个劲的往大宝身上套衣服,就笑了,这孩子自己冷就觉着别人都怕冷,其实他们这边的人谁穿羽绒服啊,都是一身棉袄棉裤就过冬了。
锦溪想想也是,刚才大宝就穿棉袄在门口堆雪人,好像也不觉着冷。把羽绒服放回去,拿了二叔的尼大衣。
大宝别扭的扭了扭,觉着衣服硬邦邦的。锦溪还给他带好围脖帽子,走出来锦阳哥已经把车套上了。
三人坐着车走到半路上锦溪突然想起来“大宝刚才三叔跟你说啥来着?”
大宝嘴里喊着糖,一个劲的拉着脖子上的围脖,“他问咱们家有多少粮食,吃没吃肉啥的。”又拉了拉围脖“勒脖子。”
“带好,往里边灌风。”锦溪把鞭子放下,扭过身帮他松一松,“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不知道,很长时间没吃肉了,一直吃苞米饼子,太难吃了。”大宝眼珠转了转,带着坏笑。
锦溪乐了,“难吃,那次都没少吃。”
“嘿,奶奶做的好呗,甜甜的。”大宝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们家玉米饼里边都加了糖了,烙出来一面是有点焦糊,吃着脆脆的,另一面软软的。面都是自己家小磨磨了好几遍,细细的特别好吃,有时候里边还加白面,做馅饼。所以别看是粗粮味道一点不差呢。
“大宝以后再有人这么问你,就这么说。”锦阳赶着车,回头说了一句,“你嫂子他三叔一家都不咋地,心不正,要问你们啥事别说。”锦阳说着脸上露出不乐意“他们家以前在县城的时候没少挤兑我老丈人,我小舅子去县城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现在过来,谁知道干啥。”
“嗯,大宝今天挺有心眼的。”锦溪夸奖的摸了摸大宝的头,使劲按了按他的帽子,让大宝一缩脖。他寻思着这段时间大宝好像聪明点似的。这话可不是别人教的。现在这时候人都要小心点。原本还担心大宝被骗,说出点啥话,所以多数时候家里人做事都是背着大宝的,谁想到他现在也长心眼了。
到了东山脚下,让大宝从下边等着,锦溪锦阳上山,东山不算高,翻过去有两个山梁,然后就到了另外一边,那边也是田地村子,东山一半的山地是石头,啥也不长,另外一半,都是松树云杉,早年头被砍了许多,后来上边下来文件植树造林,每年植树节,周围小学校就过来植树,锦溪记得自己还种过树呢,就是不知道是那颗,这么些年下来都成林子了。
他估摸爷爷他们不会往里边进,也不会去坟地那边,这样他们能去的地方就小很多,找过去果然都在呢。
“你们咋回来这么早。赶车来了吗?”爷爷看到锦溪的时候,正跟二叔俩捆绳子呢。
“赶来了,大宝看着呢。没事。”锦溪锦阳上前帮忙。
“那行,先送回去一趟,有点多了。”
锦溪一看,都是从树上砍下来的松枝子,还有从地上捡的,下边大木头都是树根枯树。山上有雪直接拖着走就行。几个人一人拉着一大捆下山。
大宝远远的看到,呵呵笑着往上跑,边跑边踢雪,精力旺盛的很。
几人把那些树枝放到驴车上“爷你别上去了,一趟就够了。”
老爷子粗喘了几口气,从腰上拿下烟袋“行你们去吧。”他也不坚持,到底是老人了,在山上的时候不觉着,这会下来了再往上爬就难了。
锦溪他们又去了一趟,车上放不下了,最后两人一伙拉着拖回去的。
柴火在北墙根底下摞好,够烧三四个月的,松枝里有油禁烧。院外边他们家挖的地窖上边还围着苞米棒子,那个家里一直没动,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叶老爷子是走一步看三步,详细问了锦溪梦中的情景,就一步步的做准备。趁着现在情况还好,能准备一点是一点。
这一点锦溪是比不了的。
晚上英子三叔和三婶被锦阳用车送回去的,还好只是回英子嫂子娘家,要是去县里就得半夜回来了,一起回去的还有英子嫂子,虎子留家里了。
吃饭时候听三叔三婶拐弯抹角的说话,锦溪总算是听明白了,他们是借粮来了,不过锦溪觉着三叔借粮是真,过来看他们家情况也是真。而且三叔三婶过来借粮,英子嫂子和锦阳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英子嫂子,她就不信家里不借给他们粮食,现在过来借粮不是打她娘家的脸么。所以跟着回去,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回家一打听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她三叔三婶在县里做五金生意,灾难一来,粮食紧缺他们就过不下去了,再有县里供暖系统坏了,这段日子都没有暖气,县里住平房还好家家有炕,没啥影响,住楼的就不行了,人都冻坏了,他们家前年买的楼房,还是个小高层,当时显摆坏了,现在就麻烦了,没供暖不说,没电上下楼都是问题。
不光如此因为蝗灾粮食贵,钱不好花了。城市里谁在家屯粮,都是吃多少买多少,三叔三婶家也断粮了,就跑回村子跟英子爷爷奶奶一块住。英子父亲兄弟四个,也就三叔三婶家是县里的,平常都瞧不起几个兄弟,现在大家虽然看在亲情面上给他们一些粮食,接济一点,可几个兄弟媳妇没少挤兑两人,把当初受过的气又还回来了。跟英子爷奶一块住的大嫂子也不乐意,没到半个月就在村子里给他们找了一处房子让他们一家出去单过了。
“其实我问我妈了,我大伯和老叔还有我们家都给了不少粮食了,够他们吃到明年的了,再怎么的也是亲戚,还有我爷奶在呢。不过三婶还有我大嫂,把家里粮食还给娘家拿走一部分。三叔他们也不知道节俭,把苞米面都拿去换大米白面了。所以才这样的,我们家那边都种苞米大豆还不像咱们村有几亩水田,今年遭灾,几家都没买大米。能吃饱就得了,谁还挑粗粮细粮。”
老太太听了叹了口气“其实这些年家里条件好了,都不吃粗粮了。家家户户除了留着喂牲口的,苞米都卖了,然后买大米白面吃。我们年轻的时候可没这挑剔,种啥吃啥。前个我还看前院拿几袋苞米去换大米吃呢。”
“呵呵还是奶做的苞米饼好吃,我昨个晚上吃了一口我妈做的苞米面饼,都拉嗓子。”英子一看奶奶情绪有点不好,赶紧笑着说,“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几回,往年下来苞米除了煮着吃做菜,都卖了。以前还真不知道苞米面饼子这么好吃。”
“拉嗓子是面磨得不细。多磨几遍就好了。”奶奶传授着经验。
“我说了,我妈嫌麻烦。我三叔看着快断粮了,就跟三婶挨个亲戚家走,哭穷呗,真是不知道他们咋想的,把自己家粮食往外给,完了还朝咱们要。我妈说都好几家跟他们说了,原本不想给,只是他们赖着,都是亲戚也不好意思。只是这么的咋是个头啊,万一明年还这样咋整。”英子说着都皱了眉。
“要我说你三叔精着呢,估计暗地里存着粮呢。”锦阳更看不上她三叔了。
“谁知道呢,不过他们这么一整,你看着吧将来谁也不会借他们家粮食。爷奶我爸说了以后在来咱们家借,咱们不借他。”英子觉着心里一股火。
“还是要靠自己呀。”叶老爷子闭着眼睛坐在炕头上念叨了一句。

第18章
锦溪锦阳按照时间去接了那家人,顺便打听了一下,他们村子有不少人家都种了黄米,有些人家去年的就没卖,家里不少剩余。
锦溪让那人帮着问一问,能不能换。还真有乐意的。不过得用大米白面换。
锦溪家大米白面不少,还是当初二叔把一部分苞米卖了买的,当时买的价格是正常价,放到现在都升了好多倍了。
用白面换就一斤换一斤,说起来黄米面挺好吃的,也经饿,不过这东西经常吃胃也受不了,不爱消化,相对来说没有白面吃香。做法也不如白面多。所以别看以前黄米面卖的比白面贵现在换还不容易呢,谁让他们这边不种麦子呢。
锦溪回家一商量,一斤换一斤。老爷子直接拍板,换两千斤。自己孙子梦中的情景,还有突如而来的预感都证明了灾难不会很快结束,小麦跟大米都是主要粮食,将来肯定会种,也许难卖,但不是不可能。
可以预见的,当明天天气更加恶劣的时候,他们这边有地的人会选择种苞米,或者地瓜产量多的食物。大黄米不会有人种了。
而选择储存黄面有一个原因是,黄米面包成黄米面豆包,在冬天的时候是非常好的食物,重要的是它经饿。
家里的事还是爷爷做决定,锦溪和锦阳趁着出车,悄悄地换了两千斤黄米面,然后还弄了五百斤红小豆,加上家里存的红芸豆,足够了。除去今年用到的,剩下都被小心的放到新打的大箱子里,然后还放一些炭防潮。
黄米面换回来没几天突然下起了雪,爷爷一看天,就决定趁着雪天外人看不见,开始包粘豆包,今年用了三百斤的粘面,里面还加了一百斤的玉米面,提前和好面,放到炕上让它发酵。
第二天一早全家出动,把泡了一夜的小豆放到锅里煮,放糖做成红豆馅,之后就是开包,这是每年都要做的一项家庭活动。包好一帘子就去锅上煮,开锅十五分钟左右,就差不多了,煮大劲了容易开口而且粘豆包该趴趴了。
连着帘子一起送到外面冻上,外面雪下得挺大的,二叔早在门口放了两个筐,还在筐上边做了遮挡的架子,不让雪沾上。这天气冷的一会就冻上了。
就这么包煮冻,下午三点才全弄完,冻好的粘豆包放到袋子里,送到仓房的大缸里,上面压着厚厚的板子上面盖着石头。这样也不怕耗子偷吃了。
晚上大家就吃着新出锅的粘豆包,放点白糖,锦溪就喜欢把糖和粘豆包夹成小块,糖都化了再吃,糖的味和粘面还有豆馅和在一起味道香甜粘糯,好吃的不得了。
粘豆包吃好了,锦溪打着一把雨伞拎着半袋子已经冻上的粘豆包给张诚他们送去。
这么长时间张诚他们已经很好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因为曹二仙还有张忠和郑源的医术,都让他们更容易被村里人接受。
张忠和郑源是有本事的年轻人,他们俩开车跑了几趟城市和农村,倒换过来不少粮食,要知道现在汽油柴油稀少,有钱都买不到,很少有车来回走了,一些更偏的地方,缺少物资,同样他们手上多少有些存粮。
张忠和郑源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就存了些汽油,后来在市里也想办法弄了些,这样跑了几趟,他们新挖的地窖就存上足够吃到明年的食物。
因为张诚和锦溪的关系,他们跟锦溪家走的很近,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大湖,弄了些鱼分给他们五条,每条都有七八斤。大大的鱼炖上,然后在大锅边上贴一圈饼子。锦溪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呢。
可惜现在的鱼不好弄,剩下的要慢慢吃。
“吃饭呢?”锦溪一进屋就看四个人坐在堂屋吃饭。
“你吃了没,一起吃点。我哥做的腊肠干豆角。”张诚嘴里叼着腊肠,边吃边说,张忠他们跑市里还是能弄到些腊肉这样存放时间长的东西。
锦溪摇摇头,“吃完了,今天包了豆包,给你们拿了一些,冻好了,放好了小心别被老鼠给磕了。”
张忠听了放下筷子,从锦溪手里接过去,打开一看,黄橙橙的,拿出一个,直接啃了一口,到底没冻实,啃下来不少,像他们小时候多数都生啃过粘豆包,“挺好吃的,明天早上咱们就蒸点。你们家黄面从哪弄来的?我们也想包点。”
“拿面换的,黄领子那边不少家都存了,一斤换一斤,自己包点也行,这东西冬天吃正好还顶饿。”
“哥给我一个。”张诚腿还没好利索,坐那不爱动。
“得了你就吃这个吧,别等会消化不良,张忠去厨房拿刀将粘豆包切了四块,张诚郑源还有曹二仙都分了一块,饭都吃的差不多了,再吃胃该难受了。
“你吃吧,我明个早上再吃,怪硬的,牙咬不动了。”曹二仙摆摆手没接,“来锦溪吃点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