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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知道自从三弟去世之后,她就一直郁郁寡欢,脸上再也没出现过笑容。于是,对她便有了几分同情。“姨娘也坐吧。”
杜姨娘抬起头来,摇了摇头道:“婢妾自知身份地位,哪里敢与主子平起平坐。”
管氏叹了口气,道:“云芝,你本就是我身边提拔上来的,怎么倒与我生分了?小姐让你坐,你就坐吧。”
管氏下了令,杜姨娘这才道了谢战战兢兢的坐下。
“人死不能复生,姨娘还是节哀顺变的好。毕竟这日子还要过下去,如今母亲怀着身子,何姨娘又…爹爹身边也没有新人,只能劳烦姨娘服侍了。”霓裳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她,也不知道是在试探些什么。
杜姨娘听了霓裳的话,吓得差点儿跪倒在地。“小姐这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万万担当不起,还望小姐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果真是卑微么?霓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只要是个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她不相信,杜姨娘心里没有恨。她原本有一个儿子可以傍身,将来也是衣食无忧。可是那孩子却无缘无故的被人害死了,她的希望就这么生生的断了,岂会善罢甘休?她作出这么一副平静的模样,是为了麻痹众人,其实内心积压了不少的怨恨吧?
在霓裳看来,这府里的几位姨娘,真正的无欲无求的,只有那个无故失踪的白姨娘。她曾经派人调查过白姨娘,她无亲无故被人买到一个官家当奴婢,因为生的美貌,后来被那位官员送给了爹爹当妾。自从她进府之后,就一直安静的出奇,连话都没听她说过几句。侯爷对她也是不冷不热,偶尔去她院子里。
她既没有孩子,也没有娘家可以依靠,整个人就像个木偶一样,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直到最近失踪,霓裳才猛然觉醒。或许她的离开,是得到侯爷爹爹默许的。否则,一个男人如何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无辜消失?
所以,她怎么看这位杜姨娘都不像是无欲无求的。尽管她曾是母亲的陪嫁丫鬟,但权势和地位,是会另一个人改变的。杜姨娘掩饰的再好,也不会不露一点儿痕迹。这一次,她去寺庙里呆了几日,便是最好的证明。
“好了,你回去吧。身子骨本就不好,还要服侍侯爷…”管氏即使再不愿意,但也不会委屈了侯爷。
尽管她不希望侯爷有其他的女人,但侯爷正值壮年,需求正是如虎如蛟的时候,哪能忍着。
杜氏恭顺的站起身,一个命令一个行动,安静的退了出去。
霓裳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这才开口道:“母亲…女儿一直很好奇,为何这府里只有您和杜姨娘怀过身子。白姨娘也就罢了,她并不喜欢争宠。可是以何姨娘的手段,不可能一直没有消息啊?”
霓裳的怀疑,管氏不是没想过,只是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孩子也是要靠缘分的,也许是时候未到吧。”
“母亲…杜姨娘是什么时候到您身边的?又是谁送的?”
“你问这个作什么?”管氏有些不解,狐疑的望着女儿。
“好奇罢了。她的运气也太过好了一些,不但是妾室中唯一一个怀过孩子的,而且还一举夺男,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杜姨娘是娘亲出嫁的时候,外祖母送过来的陪房丫头。这些年来,她一直尽心尽力的服侍我和你爹爹,倒也没什么差错。怎么了,霓儿怎么会怀疑到她头上?”管氏不是个工于心计的,自然不愿将人想的很坏。
霓裳抿了抿嘴,含糊其词的打着哈哈。“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对了,很少听母亲提起京城的外祖家,可不可以跟霓儿说说舅舅家的事情?”
霓裳一直很向往去京城,毕竟那里是天逸王朝最为发达的城市。况且,她也知道侯爷是个胸怀大志的男人,绝对不会安于现状,起京城是迟早的事情。不如先做些准备,到时候去了京城也不会太过慌乱。
提到自己的娘家,管氏的脸上便忍不住泛起幸福的笑容。“你外祖家一直都是清贵之流,天子近臣,一直很受皇家的重视。你外祖父曾官拜太子太保,是先帝的启蒙老师。你外祖母杨氏乃定国公府的嫡女,温婉贤淑,是京都有名的才女。你外祖一生只娶了你外祖母一人,夫妻恩爱情深,生下了你舅舅姨母还有我。”
霓裳听得眼睛发亮,不得不佩服外祖父的魄力。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男子可都是三妻四妾的。况且,外祖父还是个品级不低的官员,据说长得十分的儒雅俊美,是众多大家千金的春闺梦里人呢。
“外公真是个好男人…”霓裳赞叹道。
管氏也跟着长叹一声,道:“谁说不是呢?可惜在战场上弄了一身的伤,不到五十就过世了。我当时也曾暗暗发誓,一定要嫁一个像你外公那样专情的男人,可惜…”
“爹爹对母亲也很不错,只是那些都是同僚赠送的妾,他没办法拒绝。”霓裳宽慰着她,生怕她钻了牛角尖。
毕竟,能够专情的男人实在是罕见。爹爹算是不错了,起码对正室敬重有加,并没有做出那宠妾灭妻的事来。
“我知道…你爹爹也是迫于无奈…”管氏将眼泪憋了回去,转移话题道:“我们三兄妹各自成家之后,你外祖母便觉得生无可恋,没过几年也跟着去了,如今你外祖家如今只剩下你舅舅一脉。”
霓裳眨了眨眼,道:“为何只剩下舅舅一个,不是还有个姨母吗?”
“你姨母嫁给了当今圣上,生下了九皇子皇甫修,如今位列四妃之一,特赐了封号瑶,称为瑶妃。”
“姨母竟然还是皇妃?”霓裳顿时双眼冒星星,无比的崇拜起来。
外祖家还真是无比的清贵啊,果然不是这偏远小城一个小小的侯府所能相比的。算起来,母亲还算是下嫁了呢。
“母亲,当初是不是有很多人去学士府提亲啊?”霓裳打趣着说道。
管氏脸上绯红一片,娇嗔的责备道:“你这孩子,哪有这般调侃长辈的?真是个野猴儿,皮得很!”
霓裳笑得无比欢快,不过为了管氏的身子着想,还是适时地打住了。她轻咳了两声,继续缠着管氏追问道:“那舅舅呢,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有几个子女?”
“你舅舅比我年长三岁,如今官拜内阁大学士,是个很豪爽正直的人。你舅母唐氏乃礼部尚书的嫡女,颇为精明能干。否则,这么些年来,学士府早就被族里的那群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管氏提到自己的兄嫂,就有无限的感慨。离开京城这么多年来了,一直没有机会回去探望,她心里还是很惦记他们的。
“那舅舅有几个孩子?”霓裳听得很起劲儿,不停地追问着。
“你舅舅有一妻一妾,正室唐氏育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比你大,一个叫沅英,已经及笄;一个叫沅舒,年十四。嫡子元祁比你小,才十岁。妾室钟氏生下了一个庶子,取名元离,比你大一岁。”
“舅舅居然还纳了妾?”霓裳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嘴巴都能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管氏敲了敲女儿的头,道:“做小辈的哪能议论长辈的是非?你舅舅原本也没打算纳妾的,但那时候你舅母接连生了两个女儿,都没能生下儿子。她自己觉得过意不去,就硬是将自己的表妹给接进了府,纳为贵妾,第二年就生下了一个儿子。不过,你舅舅的妻妾倒是相处的很不错,并没有争风吃醋,也算是难得了。”
霓裳觉得很不可思议。在古代,居然还有妻妾同心的现象,还真是奇葩啊!
“母亲,给我说说姨母的事吧。”霓裳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姨母可是充满了好奇,能够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活的如鱼得水,还顺利诞下皇子,这样的女人怎么能不认识一下?指不定以后还有要仰仗这位姨母的地方呢。
管氏的目光变得悠远,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尚未出阁之前,她与姐姐的感情可是最好的。作为管家的嫡长女,姐姐月瑶背负了很重的担子,很小的时候就帮着母亲掌管中馈,更是弟弟妹妹们的榜样。相较于她的平凡,姐姐月瑶长得倾国倾城,不但精通琴棋书画还博通古今,是当之无愧的美女加才女。
“说起来,霓儿的个性倒是挺像你姨母的。”管氏凝视着自己的女儿,语带骄傲的说道。小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可如今越看管氏越觉得霓裳酷似自己的姐姐。
不但是能力方面还是气度上,均是惊人的相似。同样的冰雪聪明,同样的处变不惊,相貌上竟也有几分相似。
霓裳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眯眯的说道:“霓儿哪有母亲说的那么好,怕是连姨母的万分之一都不及的。”
管氏笑着将女儿揽入怀抱,还像小时候那般轻抚着她的发鬓。“母亲有没有说谎,到时候见到你姨母就知道了。说起来,你姨母也挺不容易的。后宫佳丽三千,多的是各色美人。你姨母从一个小小的贵人爬到今日的地位,实属不易。不过幸好,她有九皇子可以依靠,据说今上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儿子呢。”
霓裳撇了撇嘴,道:“皇家的事哪说得准。今儿个这个得宠,说不定过了明日就又失了宠。舅舅有没有标明支持哪位皇子,毕竟皇上年纪也不小了,这太子之位也该定下来了?”
管氏被女儿的一席话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朝廷上的事情,岂是我们可以过问的?你再这般口没遮拦,小心祸从口出。”
“霓儿也是担心舅舅嘛…”霓裳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妄议朝政。
管氏叹息良久,才说道:“管家祖训有云,不得参与皇储之争。你舅舅有分寸的,不用我们跟着瞎操心。倒是你的事,我始终放心不下。你姑母她…”
“母亲不必担心,女儿自有妙计。”
“我怎能不担心?今儿个一早,你姑母就怂恿你祖母去了庙里合八字,这事儿怕是要定下来了。”
合八字一说,不过是走个过场。就算不是十分合,怕是也要被说成是天作之合的。不过是一些小伎俩罢了,做不得数的。
“母亲又怎么肯定女儿的八字与表哥的八字就一定合呢?”霓裳半开玩笑的说着,似乎是早已有了主意。
管氏一脸怀疑的看着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你早就知道她们会去寺庙里合八字,所以早就有了准备?”
“佛曰:不可说。”霓裳故意卖了个关子,不想管氏为她的事太过操心。
孕妇最忌讳的就是劳心劳神,最近府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管氏心里呕了不少的气,她不能再给她增加负担。
“母亲安心养胎,给霓儿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弟弟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女儿自有安排,不会有事的。”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管氏这才稍稍安了心。
母女俩腻在一起聊了许久,直到黄大夫过来给她例行诊脉,她们才分开。
长青寺是锦州城闻名遐迩的寺庙,香火一向旺盛。因为临近年关,这里人来人往,比往常更加的热闹。求签的祈福的,一波接着一波。
长乐侯府的马车抵达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姑奶奶亲自搀扶着老夫人下了马车,先去祭拜了老侯爷的牌位,然后才去求签的地方找寺院的主持无尘大师。
无尘大师乃天逸著名的得道高僧之一,名气颇大。很多香客都是冲着他的名气来的,故而这远近的名门贵族对他也十分的礼遇。
此刻,无尘大师正在佛殿内宣扬佛法,无数的弟子围绕在他身旁,接受着佛祖的感化。老夫人也是个信佛的,也恭敬的在一旁驻足旁听,神情十分的虔诚。
姑奶奶本想走个过场,没料到老夫人竟然如此迷信,也不得不陪在一旁。半个时辰之后,无尘大师总算是结束了课业,缓缓地站起身来,打算回厢房去。
“大师请留步。”老夫人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礼。
无尘大师阅人无数,也练就了几分眼力劲儿,早已看出她们身份不同,便停下了脚步询问道:“阿弥陀佛,施主有礼。”
老夫人笑容客气的上前寒暄了两句,便直奔主题。“不瞒大师,信女此次前来是想替儿孙求一求姻缘,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无尘大师长得慈眉善目,微胖的身体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尊弥勒佛。就面相来说,他的确是很兜人喜欢的。加上对佛法也有一些心得,故而声名远播,名噪一时。老夫人如此放低姿态的有求于他,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这里人多嘴杂,施主这边请。”无尘撩起身上的袈裟,领着她们母女朝着一处厢房走去。
宾主落座之后,老夫人便迫不及待的让女儿将两张更贴拿了出来。“大师慧眼如炬,还请劳烦帮老身看看。将这二人的八字,合上一合。”
姑奶奶拿出那更贴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眼神与那无尘大师相遇,然后又不着痕迹的避开,没有任何的不自在。“母亲别心急,所谓姻缘天定,我相信羽儿会是霓儿命定的最佳夫婿,您就安心等待片刻吧。”
老夫人侧坐在椅子里,紧绷的神经并没有因为女儿的这番话而松下来。尤其是看到无尘大师久久没有开口,眉头微蹙的神情时,她更是如坐针毡。“怎么样,大师?这二人的八字如何,是否良配?”
无尘大师有些为难的看了二人一眼,长叹一声道:“若但看各人的八字,均是上好的运程。只是…”
接下去的话,他一时无法开口。
姑奶奶手里的茶杯险些摔碎,望向无尘大师的眼神也十分的怪异。这与她设想的情景不符啊,她可是提前给无尘大师送了信的,让他一定要说二人的八字乃绝配。可是无尘大师怎么出尔反尔,变卦了呢?
“大师有话,但说无妨。”老夫人毕竟阅历甚广,还算沉得住气。
无尘大师再次看了一眼那写着二人生辰八字的庚帖,忍不住长叹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也罢,就算违背天意,老衲也要说上一句。但看二人的八字,的确均是绝佳的运势。只不过,一山不容二虎,两人的命理太过相似,反倒会相互冲撞。弄得不好,还会克死另外一方,还望二位谨慎斟酌,莫要做出终身后悔的决定。”
“怎么会这样,大师会不会弄错?”姑奶奶不信的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老衲话尽于此,信与不信,都在两位贵人的心中。阿弥陀佛…”无尘大师口宣佛号,渐渐走远。
老夫人怔了好半晌,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的,一定是他弄错了…母亲,我们再找其他人合一合。”姑奶奶只觉得浑身无力,连站起来都觉得吃力。
无尘大师绝对是被人收买了,否则怎么会故意摆她一道呢。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想到这里,她命丫鬟将她扶起,嚷嚷着要去另外一家道观。
老夫人见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原本她也觉得这门亲事挺好的,不但亲上加亲,对方的门第也不低,侯府的面上也有光。可是谁曾想到,孙女跟外孙的八字竟然相克,这好好地一段姻缘就这么没了。
“绣儿…无尘大师乃出家人,他不会打诳语的。这亲事,还是算了吧…若是冲撞起来,伤了谁我都心疼啊…”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夫人是真的怕了。
君湘绣勉强打起精神,上前拉住老夫人的手,说道:“母亲…女儿不甘心…霓儿这么好的孩子,配羽儿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这都是命啊…你也不想羽儿或者霓儿有事吧?”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提到自己的命根子,君大姑奶奶心里就一阵发疼。她已经出来一些时日了,不知道羽儿的情况是否有好转。想到那些大夫束手无策的说法,她就心发慌。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若是有个好歹,她以后要怎么办?
虽然她是侯府的主母,又是正室夫人,妾室所生的儿子可以养在她的名下。但庶出的哪有自己亲生的贴心,她可不想一切为他人做嫁衣。
她煎熬了这么些年,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吗?可若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她后背生该如何活下去?
“母亲…女儿的命怎么这么苦…”
老夫人见爱女哭得伤心,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可是她想不通的是,不就是八字不合,亲事说不拢了,她不至于这般伤痛吧?
“也是这两个孩子没有缘分,你也别太伤心了。再怎么说,都是自家人,以后总有见面的时候。若你真的舍不得霓儿,将来帮着她物色一门好的亲事也是一样的。”老夫人拍着女儿的肩膀,也暗自抹泪。
姑奶奶哽咽了片刻,这才稳住了情绪,重新整理妆容之后,便携着老夫人打道回府了。等到长乐侯府的马车一离开长青寺,两个年轻人这才从上披上走了出来。
“没想到无尘那个死胖子居然狮子大开口,敲了我一顿竹杠。真是不划算啊不划算…”微风吹动黑衣男子身上的衣带,也吹乱了他一头墨发。
站在他身后的笔挺男子脸色依旧寒如冰霜,在听到这番感叹之后,嘴角隐隐有些抽动。这笔赔本的买卖不都是主子你自个儿找的嘛,怎么这会儿又心疼起银子来了?也亏得主子横插一脚,否则那无尘可就收了别人的银子,办了错事了。
“这下子,问题总该解决了吧?”坐在轮椅上翘着二郎腿的魔魅男子喃喃的说着。
突然,一直灰色的鸽子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裴峰的肩膀上。裴峰熟练地将鸽子腿上绑着的字条取下,然后恭敬地递到主子的手里。“京城来消息了。”
“这次又是什么事?”为什么他总是不能多清静两日,那人总是拿这些事情来烦他,这是讨厌。
狭长的眼眸微抬,淡淡的瞥了那字条一眼,手里的字条瞬间化为灰烬。“真是不消停,一个区区的小国皇子,也劳烦我动手?”
“反正有赏金,主子刚才花掉了一大笔,赚回来才不亏啊。”裴峰这张冷面说出这样的话出来,还这是令人惊悚不已。
轮椅上的男子将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边的云彩发了会儿呆,一炷香之后才有了决定。“走,去西陵国。”
仿佛幽灵一般,两个神出鬼没的人渐渐地隐入茂密的山林间。
侯府书房
“真是岂有此理,到底是谁在谣传?”侯爷狠狠地拍案而起,头发都气得往上飞起来,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管家吓得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他可是跟随侯爷上过战场的,也见识过侯爷发飙的模样,自然知道这是侯爷盛怒的前兆。他来的真不是时候,撞到枪口上了。
“侯爷息怒,保重身子要紧。那些不过是谣言而已,当不得真的!”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滴,平日里的能言善辩全都没了用武之地。
侯爷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向书桌,大声的呵斥道:“立刻派人去阳城给我查清楚,究竟是谣言还是事实,本侯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管家连连称是,飞快的退了出去。
侯爷坐在书桌后,脸色沉的可怕。从他经过府门口听到那些闲言碎语的时候起,他就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了。那令人震惊的消息,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入他的胸口,将他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听说多年未走动的君侯府姑奶奶回来了呢,你没瞧见那豪华的马车,还有几口大箱子里装的礼物,啧啧啧…真不愧是世勋之家的当家主母,那气派…”
“这都要过年了,送年节礼来,也不用她亲自跑一趟吧?”
“你们不知道吧,这里面可是有内幕的。我隔壁邻居的三舅的侄子的干爹的亲外甥女可是在侯府里当丫鬟的,据说这姑奶奶此次回来,可是为了给他的儿子提亲的。”
“这是好事啊,亲上加亲,锦上添花啊!”
“你懂什么!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还在后头呢。我可是听说这位姑奶奶的儿子,在阳城可是有名的才子,只可惜病的奄奄一息,正四处找新娘子冲喜呢…”
“你别瞎说了,要找冲喜的新娘子,干嘛舍近求远,跑到咱们锦州城来…”
“这不是阳城的都知根知底嘛,哪有人肯嫁给一个半截身子已经踏入棺材的病秧子啊?这才急不可耐的找到咱们这里来了…”
“君侯爷不会那么狠心,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吧?”
“谁知道呢,毕竟人家忠烈侯府有权有势,说不定正是看上人家这样的家世呢…”
那些刺耳的话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久久无法消散。起初,他还以为是有人造谣生事,可是静下心来,细细想过之后,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湘绣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子啊,她怎么会做出这等欺上瞒下的事情来呢?霓儿怎么说都是她的亲外甥女啊,她如何能忍心推她入火坑。
他原本以为事情真如妹妹所说的,外甥只是摔了腿才没能亲自前来相看的。可不曾料到,他的身子虚弱的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多了。否则,妹妹也不会十几年未曾走动之后,在大过年的前夕急着上门来议亲。
这里面,的确是大有文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