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见她还是那句话,不由急的跳脚。就算要等,那也请移驾到别处去啊。坐在这厅堂之中,如母夜叉般,虽然长得好看,可也是生人勿进啊,有谁还敢踏进醉仙楼的大门?这不是坑他么!
“白姑娘…要不,小的给您安排一处雅间?”无奈之下,掌柜的只得退而求其次,好歹也先把顾客先给拽回来。
可惜,白瑾瑜根本就不领他的情,依旧是那句重复了无数遍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他!”
掌柜听到这个答案,差点儿急晕了过去。若不是小二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怕是要气出内伤来。
“掌柜的,要不给东家送个信儿吧?总不能让这位白姑娘一直在这儿耗着吧…”小二好意的建议道。
掌柜的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东家离开的时候怎么交待的,这么快就忘记了?若是叫她打搅了东家的清净,咱们都得卷铺盖走人!”
“真不知道东家到底在想什么,这白姑娘性子虽然冷了些,可好歹也是一个绝世美人啊…”小二偷偷的瞄了白瑾瑜一眼,眼底满是羡慕嫉妒恨。
这么个漂亮媳妇儿不要,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你懂什么?不知道美人乡英雄冢么!不知道就不要瞎说。”掌柜的拿起账本拍了拍小二的脑门儿,以长者的身份教训道。
这二人小声的嘀嘀咕咕,所谈论的内容却是一字不漏的传进了白瑾瑜的耳中。
她眉头微蹙,突然站起身来,朝着掌柜站着的方向而去。
掌柜的吓了一跳,慌乱的后退两步,对她手里的那条鞭子还心有余悸。“白…白姑娘,你有何贵干?我说了…”
“给司徒燕秋传个话,就说,三日之内若是见不到他,我就毁了他在京城所有的产业。我说到做到。”那个男人最爱的就是银子,她就不信,她断了他的财路,他还会避而不见,哼。
看谁硬的过谁?!
听到她的豪言壮语,掌柜的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难怪东家都不为她的绝世容颜所惑,一直躲着不肯出来相见,果然是霸道非常啊!
这样一个母老虎,娶回去的确是无福消受啊。
白瑾瑜才不管别人如何想,收起手里的鞭子,一步一步的朝着醉仙楼外走去。
终于送走了这尊充满了煞气的女菩萨,掌柜的心才恢复了正常的频率。他一边拍着胸口的位置,一边感慨的说道:“可惜了,可惜了…”
小二疑惑的望着他,不解的问道:“可惜了什么?”
掌柜的却是闭口不答,狠狠地睨了店小二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外面张贴告示,就说本月酒菜全部八折!”
不弄出点儿噱头,客人们怕是不会回来的。
这是东家教导他的,他自然铭记于心。
白瑾瑜从醉仙楼出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站立许久,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正犹豫不觉得时候,一辆马车忽然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这位可是白家姐姐?”车窗帘子被一只如玉般的手缓缓掀起,一位打扮得十分清爽面容俏丽的姑娘朝着她点头微笑。
问话的,正是她身旁服侍的丫鬟。
白瑾瑜冷着脸将这主仆二人打量了一遍,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感。“我不认识你。”
马车中的少女勾了勾唇,并没有因她这不客气的话语而有任何的懊恼。“之前的确并不相识,如今不就认识了?”
平常这种主动示好的,大都是觊觎她美色的男子,不过下场可想而知。而像这位举止优雅的闺秀主动与她攀谈,却还是头一次。
白瑾瑜眨了眨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外头日头狠辣,白姐姐还是先上马车吧。”闺秀模样的少女坦然的邀请她同乘,态度十分的诚恳。
白瑾瑜犹豫了片刻,然后一撩衣裙,飞身上了马车。
看到她如此轻松的就跃上了马车,车厢内的主仆二人眼底满是惊奇和羡慕。不过好在都有着极好的教养,并没有大惊小怪。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白瑾瑜虽然是个江湖人,可也能看出她的身份不低,至少这样华丽的马车不是一般人家能够坐得起的。
伺候在一旁的丫鬟替主子答道:“我家姑娘姓谢,封号骄阳郡主。”
白瑾瑜没想到头一个肯与她说话的女子竟然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世,不由微微一愣。谢荣华倒是没有任何的异常,依旧能够一如既往的谈笑风生。“白姐姐不必介意骄阳的身份,其实,我与司徒燕秋那家伙也算是有些交情。得知姐姐在京城孤身一人,又恰好在路上碰到,才有意邀姐姐到公主府小住,也算是报答他前些时日给予的方便。”
谢荣华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当真是不小,她哪里是想报答司徒燕秋,分明就是想给他找不自在。
谁叫那个视财如命的家伙那么小气,居然背着她从楚旻宁手里讹诈了那么多银子。不仅如此,他还在她面前装大方,说的好像她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哼,这笔账若是不讨回来,她就不是谢荣华!
看着她嘴角真挚的笑意,白瑾瑜不疑有假,全然的信任了她。想到自己的处境,的确是有些走投无路了,只得接受了她的一番好意。“如此,就打扰了。”
“骄阳就喜欢姐姐这种爽快。来,骄阳以茶代酒,敬姐姐一杯。”谢荣华端起红绸准备好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白瑾瑜本就是个江湖人,最不喜各种教条束缚。见谢荣华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那般扭扭捏捏,也有心结交,于是也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短短的半个时辰,谢荣华与白瑾瑜已经无话不谈,好得跟亲姐妹似的。红绸在一旁伺候,都不由得暗暗咋舌。主子驭人的本事,又渐长啊。
安宁公主听说谢荣华带回一个朋友,起初还大大的惊讶了一番。要知道,这个宝贝女儿的朋友可谓是少得可怜。不为别的,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不知道要受到多少人的嫉妒,能够真心相交的,也就只有同样身为郡主的芷兰一个。如今突然多出一个朋友来,确实够令人惊讶的。
待打听清楚了那人的身份,安宁公主就更加诧异了。“骄阳打哪儿认识的这么一位江湖侠女?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
锦溪伺候在一旁,笑着解释道:“听红绸说,这位白姑娘是司徒公子的未婚妻。司徒公子不在京城,郡主才代为照顾几日。”
“原来如此。”安宁公主了然的点点头。从前,她还觉着司徒燕秋人品长相能力都还不错,还想着让司徒燕秋入赘公主府给她做女婿呢。而骄阳一开始就反对,原来他早就已经定亲了啊。“那你骄阳那边问问,看缺什么,直接命人去库房取就是了。”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
白瑾瑜进了公主府,见府里的布置与脑海中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处处充满了雅趣,心里更加确定是交对了朋友。
谢荣华带着她在府里转了几圈,这才回到她的闺房,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姐姐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可要去看看?”
白瑾瑜惊讶于公主府的办事能力,回过神来后却连连摆手道:“这倒不用,只要有张床就行了。以前在江湖上行走,破庙也是住过的。”
“姐姐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听说她有这样传奇的经历,谢荣华的双眼不由得亮了起来,似是十分的羡慕。
白瑾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其实,也就跑了塞外的几座城池,然后一路从家乡寻到京城,其他地方并没去过。”
“那也很不错了。哪像我,连京城都没出去过。”谢荣华感慨着,心中忽然生出了想要出去走走看看的想法。
白瑾瑜见她如此感兴趣,也就不矫情的将自己沿途的所见所闻挑了比较有趣的讲给她听。
“白城的知府大字不识一个,据说连折子都是师爷代写的…也不知道出了多少银钱才捐了这个知府。”
“土城是个穷苦之地,民风彪悍,男子出门都会佩戴腰刀,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不过却也很有风度,输了也会服气…”
“丰城富饶,真正的做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有个小镇子特别迷信,若是卜卦卜到凶日,整条街上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谢荣华听得很认真,心里更加的向往。
正听到精彩之处,一只黑色的鹰突然闯入,拍打着翅膀进入两位姑娘的眼帘。白瑾瑜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捉。好在谢荣华制止的及时,这才让她免了被抓伤的痛处。“姐姐勿要惊慌,它是小黑。”
“它是鹰隼,你用它来传信?怎么训练出来的!”白瑾瑜看到那只身材肥大双眼炯炯有神的鹰,眼底充满了敬佩之意。
鹰在她的家乡,可是被称之为神物。人们对它有着无比的敬畏,因为它极难驯服。可谢荣华却能将它驯服,让它乖乖的替她送信,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她好像也拥有一只啊。
谢荣华哪里敢贪功,掩着嘴笑道:“姐姐误会了,这是别人送的,我可没那个本事。”
白瑾瑜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眼里的亮光也随之消散。她可不敢开口往下问,这点儿礼貌她还是有的。
红绸将小黑腿上的竹筒取下,取出里头的纸条,然后恭敬地递到谢荣华的手里。“姑娘。”
谢荣华缓缓地将纸条展开,几个苍劲有力的字跃入她的视线。当看完信的内容时,谢荣华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云,却故作镇定的将纸条收入衣袖当中,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灌了一口。
117 如何抉择
捏着手里的字条,谢荣华忽然就有些心不在焉起来。白瑾瑜见她有些晃神,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太失礼了,于是起身道:“郡主怕是累了,那我就不多留了。”
“呀,时辰这么晚了啊?”谢荣华望了望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起身相送。“白姐姐的故事都让我听得入迷了。反正来日方长,咱们明天接着再聊。”
白瑾瑜朝着谢荣华扯了扯嘴角,让她留步。“郡主不必相送。”
丫鬟在前头带路,她走得干脆利落。
谢荣华目送着她远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转身往回走。“唉,如此清爽果决的绝色美人,司徒燕秋却避如蛇蝎,他脑子肯定有问题!”
红绸掩着嘴笑了笑,似是赞同主子的言论。
红妆一路小跑着从外院进来,兴奋的小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姑娘,姑娘,您让奴婢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
“瞎嚷嚷什么呢。”红绸给她使了个眼色,警告道。万一叫别人听了去,指不定会传出什么不利于姑娘的话来,到那时候,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红妆暗暗吐了吐舌头,她总是一着急就把规矩都忘在了脑后。屈膝向谢荣华请了罪,这才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道来。
“这位常宁侯府的大姑娘,闺名灵越,乃是常宁侯原配夫人所出。那位先侯夫人在生下大姑娘不久之后就撒手人寰,一年妻丧之后,常宁侯便将如今的侯夫人戚氏,由贵妾扶了正,据说当年原配的娘家还为了这事闹了好一阵子呢。”
“妾室扶正,大齐的确少见。可见,这位继侯夫人很是得常宁侯的喜爱。”谢荣华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简直觉得太过荒唐,言语间不禁带了丝嘲讽的意味。
红妆见主子不再吭声,这才接着讲述。“这戚氏的确是个厉害的,虽然是个妾,娘家势力不容小觑,又长得美艳,深谙驭人之术,所以才把常宁侯哄得不知东南西北。据说,先侯夫人就是被她给气死的。”
“这戚氏也太失德了吧?这种人怎能扶为正室。”红绸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谢荣华纤细的指头摩挲着温凉的茶杯,问道:“想必那位穆大姑娘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虽说是嫡长,可是却被戚氏所生的两个子女压得都抬不起头来,地位比宠妾生的庶女还要不如。她嫡亲的兄长,还被戚氏撺掇的赶出府去历练,都三年没回府了。”红妆说起这家子的糟心事儿,就有些咬牙切齿。
她是一个局外人,都能如此的气愤,可见当事人本身究竟受到了多少的磋磨。而且,有后娘就有后爹,那常宁侯也不是个好东西。任由继室欺压原配留下的一双儿女,真真是太不像个男人了。
红绸听了,亦是愤愤不平。“那大姑娘的外祖家就没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么?”
“也不是没上门闹过,可如今戚氏一族的势力渐起,窦家俨然败落,两者相斗结局如何自不必说。窦家也曾想过将他们兄妹二人接回窦家,可到底常宁侯还在呢,最后还是作罢。说起来,这穆大姑娘还真是可怜。”红妆一边讲述着,一边唏嘘不已。
“可怜么…”谢荣华勾了勾唇,似乎有不同的看法。“听说她绣的一手的好绣活儿?”
“不仅是绣艺出众,更难得的是,她还会已经失传了的绝技——双面绣。”红妆认真其实的说道,心里不由羡慕不已。
双面绣啊,那可是花银子都买不到的啊。
谢荣华听到双面绣这三个字,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深。“听说,这一次宫里选秀女,穆家二姑娘也去了?”
“说起这事,还真是笑死人了。”红妆将穆梓苑在皇宫中丢尽颜面的事儿说了一遍,还忍不住幸灾乐祸道:“她还真是够蠢的,居然将嫡长姐绣的芍药当成牡丹敬献给皇后娘娘,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芍药和牡丹的确是挺像的,就算是会女红的人也不一定能够一眼分辨出来呢。”红绸擅长女红,不由得多了句嘴。
“那穆二姑娘落选,怕是有穆大姑娘的一份功劳呢。”谢荣华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便将心思转移到了别处。
红绸红妆对视一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姑娘的意思是,那屏风,是大姑娘故意的?”
谢荣华笑而不答,这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么。
常宁侯府在穆二姑娘被遣送回府之后,的确闹腾了一番。可穆灵越一口咬死,说自个儿绣的是牡丹,其实秀女的名额王皇后心里早就有了数,不过是怕被人诟病,这才多添加了几个备选。
戚氏当时据说气得说不出话来,这还是穆大姑娘头一次顶撞她。一气之下,便将穆大姑娘罚去跪祠堂了。
穆灵越冷静的说完了自己想要说的,也不用丫鬟婆子押送,自个儿就去跪着了。不过,穆二姑娘被她摆了一道,名声已经坏了,今后想要嫁个好人家,怕是难了。因为进宫参选的秀女中,只有她一个是被赶出皇宫的。其他落选者,都得到了皇后娘娘赏赐了丰厚的礼品,不但不会于名声有损,更能抬升个人的口碑。毕竟,能够进宫参加选秀的女子,必定是才貌出众,品性端庄的。
挑挑拣拣之下,穆二姑娘最终只嫁了个四品御史府的公子。又因为性子太过跋扈,不敬长辈,不顺夫君,苛待妾室所出的子女,被送去了家庙清修。常宁侯觉得丢了面子,对这个从小宝贝大的女儿也是不闻不问,甚至为了自个儿的前途,将她逐出了家谱。大好的年华就葬送在青灯古佛的枯燥日子之中,后来又得知常宁侯的这一举动,穆梓苑一气之下自我了断了。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对穆灵越和穆家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谢荣华心里便有了数。那位穆大姑娘倒是个角色,够隐忍,心思够周密,手段也够狠,在外头还有着贤名,这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玩得起宅斗的贤妻良母,的确有资格做她的嫂子。
只是,以戚氏的为人,怕是不愿意将她高嫁的。嗯,或许她得想个法子,让穆家同意这门亲事才好。
打定了主意,谢荣华就开始谋划起来。
酉时三刻一过,窗子便准时的被被叩响。谢荣华怔了怔,这才想起那字条上的内容,慌忙的披了件衣衫,才亲自去开窗。
“门窗紧闭,不觉得闷么?”楚旻宁表情依旧很淡,可谢荣华却从他淡然的冷眸中看出了一丝的戏谑之意。
谢荣华不满的抱着双臂,将他拦在窗子的那头。“还不是为了防范你这般从来不走正门的登徒子?!”
他竟然变成了这等人品低劣之人么?楚旻宁微愕。不过瞥到那眼底的那抹偷笑之后,顿时释然。“登徒子么?那我是不是该偷个香什么的?”
说着,就将脑袋凑了过来。
谢荣华吓了一跳,忙朝后退了几步。而楚旻宁也借着这个机会,翻身跃进了屋子。谢荣华狠狠地瞪他,他什么时候学的这般油嘴滑舌了?佳人嗔怒的表情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楚旻宁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就向上弯了起来。
“大半夜的过来,有何贵干?”谢荣华似乎已经习惯了跟他共处一室,大方的往榻上一坐,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楚旻宁在她的一侧落座,他很享受与她亲昵的靠近。“不是想查常宁侯府么,想知道些什么?”
谢荣华撇了撇嘴,他还真是耳聪目明啊,这么快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当然,她也不会跟他客气。送上门的便宜,她为什么要拒绝。
“戚氏亦或是戚家有没有什么把柄?”能够让戚氏妥协的最好办法,就是拿捏到她的痛处,让她有苦难言。
看着她眼中赤果果的算计,楚旻宁表示很欣赏,这才是能够与他并肩而行的伴侣嘛。只是看着她那一张一合的嫣红小嘴儿,他忽然就起了心思。“无论是戚氏还是戚家,都在极力隐藏着一个秘密,我若是告诉你,你打算如何答谢我?”
哟,居然还坐地起价了。
谢荣华不悦的挑眉,不过她倒是好奇他想要什么回报。“说来听听?”
“既然被你误认为登徒子,那我就放肆一回。问一个问题,献上香吻一枚,如何?”楚旻宁半开玩笑的说道。
谢荣华眯了眯眼,他果然被自己给同化了么,居然变得如此势利。戚氏亦或是戚家的秘密,她自己就算不是百分之百的查个一清二楚,但也能遵循着蛛丝马迹,推断一二。只是,势必会耗上一些时日。毕竟,这种高等的秘辛,可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想要打入对方内部,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若他真的知道那个秘密,她损失的不过是一枚吻而已。反正他们牵手也牵过,抱也抱过,亲也亲过,她好像也没什么可损失的。更何况,他还是绝色美男一个,又是将来要嫁的夫君,这样权衡下来,谢荣华反而觉得自己赚了呢。
“好,成交。”
见她如此爽快的应了,不好意思的反而变成了始作俑者的楚旻宁。“我…我不过随便说说,不必当真。”
“怎么,觉得本郡主很好戏弄么?”佳人秀眉一挑,抓住他的衣领就靠了过来。
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松木香味,看到他纤长而卷翘的睫毛,还有他那暗潮汹涌的眼眸,那轻抿着的薄唇,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充满诱惑。谢荣华舔了舔有些干渴的唇,然后无意识的朝着那两片看起来香甜可口的唇压了过去。
楚旻宁身子一僵,整个人无法动弹。
她,居然主动亲了他。
感受到唇瓣上的湿意,楚旻宁才回过神来。身为男子的本能和果决,让他很快反被动为主动,掌握了主动权。
楚旻宁气息微乱的放开她的时候,才想了个法子转移彼此的注意力。“你可知戚家为何会爬升的这么快?”
谢荣华稀里糊涂的摇头,脑子还没恢复灵光。
见她如此状态,楚旻宁的嘴角再次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为了不被她那魅惑的神情所影响,楚旻宁只得撇开头去。“咳咳…戚家投靠了楚昀齐,因为有文贵妃的举荐,所以一路平步青云。不仅如此,戚家的家主,也就是戚氏的胞兄,他才是楚昀齐的生父。”
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谢荣华的大脑总算是又开始转动了。“你是说,二皇子并非皇舅舅亲生的?”
楚旻宁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难怪…难怪别人一再的强调,他长得像文贵妃多一些…原来如此…”谢荣华经过了最初的惊讶之后,倒是很快就接收了这个事实。
与文昌帝硬朗的五官不同,二皇子楚昀齐的确长得太过阴柔了。而那位戚大人,可是当年京城排的上名号的美男子啊。如此一想,谢荣华脑海里的那些疑团瞬间都解开了。前世,楚昀齐与这一世一样,一直不予余力的跟楚昀欢争夺那储君之位。除了他本身的能力和支持者要差一截之外,怕是也是败在这个能置他于死地的秘密上。
前世,戚家也曾经辉煌过。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一夜之间被满门灭口。官府最后下结论说是山匪所为,可明眼人谁不知道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罢了。有哪个山匪能够大摇大摆的闯入朝廷重臣的府邸大肆虐杀的?更何况,他们几乎都是一刀致命,普通的山匪可做不到这么干净利落,倒更像是暗卫所为。
如此,便能够解释了。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么?”楚旻宁端起她喝过的杯子浅抿一口,勾着嘴角问道。
谢荣华想到他刚才的调戏之言,不禁耳根子泛红。“有了这个把柄,足以让我好好儿的利用一番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想到她主动扑倒他最后却被他反扑倒,谢荣华就觉得很没面子。嗯,下一次一定要将他绑起来,免得被他反客为主。
楚旻宁在谢荣华的闺阁之中呆了足足一个时辰,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不过,临走之前,谢荣华还是警告了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