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旻宁只觉得脸颊发烫,恨不得拿泥巴糊住他的臭嘴。“休得胡说,我不过是走错了房间!”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好兄弟脸红的样子,司徒燕秋不由得大笑出声。“子初,没想到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楚旻宁被他取笑,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啊…好痛…你想杀人灭口吗?”司徒燕秋疼的鬼叫鬼叫的,屋顶的鸽子都被吓得飞了起来。
楚旻宁为了耳朵着想,还是决定放他一马。
得了自由的司徒燕秋立马又恢复了笑脸,放佛刚才那个很没形象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本人一样。“这个…医药费是不是得算一算?对了,还有误工费…”
楚旻宁:…死守财奴!
公主府
“娘,娇娇呢,怎么不在府里?”从城外骑马回来的谢卿璃没见到谢荣华的身影,便找到了安宁公主这里。
安宁公主正泛着困,听到儿子咋咋呼呼的声音,顿时清醒不少。“你不是不知道你妹妹怕热,这不,带着丫鬟去慈心湖避暑了。”
“慈心湖附近有咱们府上的庄子吗,我怎么不知道?”谢卿璃仔细回忆了一下,并没有想起那里还有家族产业。
“那里的确没有咱们谢家的产业,不过你妹妹跟司徒公子交好,说是留她在那里暂住几日,等天气凉快一些再回来。”对于那个京城首富司徒燕秋,安宁公主还是挺有好感的。不但人长得风流俊雅,还博学多才,更是会讨姑娘家喜欢。虽说做着生意行当,却也是赫赫有名的官家子弟,且家里和睦,人口简单,更无需伺候公婆,简直就是闺阁女儿家心目中的良婿之选啊。
“姓司徒的?”妹妹什么时候结交了朋友,他这个做哥哥的却不知道?
见儿子面露疑惑,安宁公主便笑着将前些日子去大皇子府做客的事情一并说了,临了还将那司徒燕秋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完全就是丈母娘看女婿的姿态。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头闪烁的光华一看就是在算计着什么。
谢卿璃可不是他那个木讷的大哥,岂会看不出母亲的心思。于是,打断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娘,您可别忘了,娇娇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一席话,犹如一盆冷水,将安宁公主那点儿美好的臆想给浇灭了。“你这孩子,难道就不能让母亲再多高兴高兴…”
女儿的亲事早已定下,她膝下又只有一个闺女,相看女婿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没有她的份儿,真乃人生一大遗憾啊!
因生小女儿谢荣华的时候大出血,谢二老爷吓得不轻,于是坚持不再要孩子,才导致如今安宁公主的惆怅。
谢卿璃给了母亲大人一个安抚的笑容,脑子一热,提了一个大胆的建议。“母亲不若认个义女,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安宁公主听了这建议,不由拍案叫好。“对对对…这法子不错…”
见母亲心情好转,谢卿璃稍稍松了口气。只是没想到他一时的灵感,后来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姻缘,当然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从母亲的院落出来,谢卿璃便马不停蹄的奔向了慈心湖。就算那司徒燕秋跟小妹私交甚深,可到底孤男寡女多有不便。护妹心切的谢家二郎骑马一路狂奔,都恨不得能生出一对翅膀来。
百花阁
“姑娘,那位谢公子又来了…”红锦自上而下睥睨着楼下那熟悉的身影,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嘲讽。
还以为公主府的公子爷是多么正经的少年英才呢,不也跟那些纨绔子弟一样人品低劣,抵不住软玉温香的诱惑?
正对镜梳妆的美貌女子淡扫蛾眉,因为丫鬟的一句话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是第几次了?”
“第五次了。”红锦一双怨毒的眸子盯在那人身上,放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语气愈发的冷冽。
美人拿起口脂涂抹在樱桃小嘴上,冲着镜子嫣然一笑。“胃口也吊的差不多了…红锦,你去将他请上楼来吧…”
“姑娘?”红锦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身艳丽妆扮的小主,欲言又止。
“鱼儿已经上钩了,若是再继续吊胃口,反而会适得其反。”艳丽女子透过窗子,偷偷的瞥了楼下那人一眼,殷红的小嘴儿不由自主的向上翘起。
她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没有白费心思。
谢卿洛被请上二楼花魁的房间时,不知道羡煞了多少等着一睹花魁芳容的恩客们。
“这小子谁啊,竟然能入了嫣然姑娘的青眼?”
“瞧他也是个仪态优雅举止不凡的,想必是哪位名门公子吧?”
“嫣然姑娘的魅力还真是大了,一点儿都不输先前的花魁如意!”
“不就是会些诗词歌赋嘛,哪个窑子里的姐儿不会,哪里比得上如意姑娘的大才!”
“你这么追捧她,怎么不将她买回去做妾,还让她跟相好的跑了?”
一席话,顿时引得厅堂内一阵哄笑。那如意姑娘的追随者纵然胆子够大,却也忍不住被激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他哪里会不想将那如意姑娘赎身出去,只可惜那如意姑娘性子孤傲,根本看不上他啊。而且,家里的那只母老虎将银钱捏得紧,别说是纳妾了,就算是养个外室也不容易啊。
楼下依旧热热闹闹,有说有笑。
楼上的门窗一关,却显得格外安静。
“嫣然见过公子。”花魁傅嫣然故意让谢卿洛等了许久,才从屏风后莲步轻移的走出来,款款的向他告罪。
谢卿洛尽管来这百花阁多次,却只是听曲儿喝酒,并未与哪个姐儿有过瓜葛。突然被请上二楼,他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欣喜有之彷徨有之。
那一日,他办完差事急着赶回朱雀大街,经过多番打听才得知那马车里坐的是谁。起初,在得知她青楼女子的身份时,他也难免惋惜。可心底那份悸动,随着日子的流淌却越发的清晰起来。当日积月累的痴念一点一点的加深,他再也无法忽视心里那份思念,最终踏进了百花阁的大门。
听见背后响起那萦绕耳旁的黄莺般的女声,谢卿洛忙站起身来,拱手作揖。“嫣然姑娘…”
傅嫣然偏爱竹青色的衣衫,装扮也和那些青楼花魁截然不同。衣着整齐,即使大热天的,也不露半点儿春光。眉目清秀,妆容淡雅,宛如画上走出来的仕女,言行举止也不见轻浮,俨然大家闺秀的姿态。
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儿终于得见,谢卿洛放佛听见心底那含苞欲放的花朵慢慢的绽放。原来,这就是他一见倾心的女子。与他设想中的模样,果然相差无几。
“公子?”傅嫣然被他瞧得有些羞涩,微微垂首,好意的提醒了一句。
自觉失态的谢卿洛忙再次拱手施礼,道:“在下唐突了,姑娘莫怪!”
傅嫣然见他如此一本正经的赔礼道歉,忽然就掩着嘴笑了。“公子真爱说笑…奴家姗姗来迟,该是奴家给您赔不是才对…”
说着,盈盈一拜,仪态万千。
“姑娘客气了…”谢卿洛何曾与姑娘家这般单独相处过,忙微红着脸还礼。
“公子来了这百花阁,就不必拘礼了。”傅嫣然人如其名,举手投足间都巧笑嫣然,甜美可人。
引导着谢卿洛入座之后,她便在他的一侧坐了下来,并亲自替他斟上茶水。“公子尝尝,这茶水可还合口?”
谢卿洛忙伸手去接,无意中碰到她光滑细腻的手指,脸上的潮红就更深了。从未与女子亲近过的谢卿洛,都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里好。“有劳姑娘…”
“别姑娘来姑娘去的了,公子就直呼奴家的名字吧。”傅嫣然做完这一切,便稍稍与他拉开距离,她可不是头一次见面,就把他给吓跑了。
果然,保持一段距离之后,谢卿洛就自在多了。
“上次,在下冲撞了姑娘,不知有没有受伤?”谢卿洛如此执着的寻找她,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
谢家的家教一向良好,谢二老爷也一直教导他,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故而才有此举动。
傅嫣然螓首低垂,恰到好处的露出白皙如玉的脖颈,轻声应道:“奴家并无大碍,公子无需挂怀。”
两人坐在屋子里闲话,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嫣然的身世。
“恕在下鲁莽…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公子请讲。”
“在下观其姑娘言行举止,并不像这花楼中人,莫不是有什么隐情?”谢卿洛心里一直对她的身份耿耿于怀,倒也不是看不起她,只是纯粹的好奇罢了。毕竟,身为世家子弟,看多了门庭没落的悲剧,倒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若她真有什么苦衷,说不定他还能帮她一把,也算是成全了他的一番心意。
听到他问起她的身世,傅嫣然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如水的美眸也慢慢的泛红,最终化为一滴一滴的泪珠儿,滚落脸颊。
美人垂泪,亦是美不胜收。
谢卿洛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自个儿惹得姑娘家哭了,忙赔礼道歉。“姑娘若是不方便说就别说了,在下不过随口问问…惹得姑娘伤心,是在下的不是…在下给你赔礼道歉了…”
傅嫣然接过他递过来的干净帕子,一边拭泪一边哽咽道:“正如公子所猜想的那般,奴家的确是迫不得已才跻身青楼的…奴家的父亲受诸王之乱所牵连,被判了腰斩之刑。虽没被诛九族,可家人男的充军苦寒之地,妇孺为奴为娼。奴家身为家中嫡女,也逃不掉贬入贱籍的命运。”
讲述完这些,她稍稍停顿,才继续说道:“好在这百花阁的妈妈是个见钱眼开的,见奴家姿容尚可,又有些技艺傍身,这才没逼迫奴家,奴家才能安然的在这里做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听完她的故事,谢卿洛唏嘘不已,眼底涌动着心疼和怜惜。“姑娘果真冰清玉洁,将来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92 冰上起舞
红绸觉得主子有些不大对劲。
自沐浴过后,做什么事都变得心不在焉。甚至,还犯了好几次低级错误。比如,一向喜爱的话本居然会拿倒。又比如,明明已经洗漱过,却又吩咐准备洗漱用具。这样迷糊的主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并且,这种症状,直到翌日起身后,仍旧持续着。
眼看着日上三竿,屋子里的温度也渐渐升了起来,红绸不得不上前提醒,不然主子一会儿又该难受了。“姑娘,日头大了,要去冰室吗?”
谢荣华回过神来,努力镇了镇心神,道:“什么时辰了?”
“卯正了。”红绸看了看多宝阁上的沙漏,报时道。
“这么晚了…”谢荣华睁大眼眸,不敢置信的一眨再眨。
“姑娘可要将早膳传到冰室去?”以往主子都是在那儿用饭,今儿个估计会有变动,红绸才会问出口。
谢荣华的反应却是令人感到意外。“嗯,让红妆去准备吧。”
说着,便重新回到梳妆铜镜前,让红绸帮着挽发髻。
红绸屈膝道了声是,安静的站在主子身后,开始摆弄她那头黑漆漆如锦缎般光可鉴人的长发。
两盏茶的功夫之后,谢荣华主仆出现在冰室。
“姑娘,早上还喝荞麦茶么?”红妆摆放好碗筷,前来请示。
谢荣华平日活动不多,消化功能退步,容易积食,便吩咐红妆每日用荞麦煎了茶汤,以备不时之需。
“算了,泡一杯普洱吧。”谢荣华吩咐。
总是喝一种茶,也会腻的。更何况,今儿个她想去司徒燕秋所说的嬉冰场所去瞧瞧。毕竟,整日的坐着不动也挺无聊的,还得找些乐子才好打发时辰。
在两个丫头的伺候下用完早膳,谢荣华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漱了漱口,便重新端起丫头奉上的热茶浅饮起来。
“郡主起得挺早啊。”司徒燕秋从楚旻宁那里得了些银子,尽管与预期相去甚远,可还是挺知足的,故而还能好心情的跟谢荣华打招呼。
对于这个闲得无聊却日进斗金的司徒公子,谢荣华一直不冷不淡的,打招呼也就是点个头而已,放佛跟他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
司徒燕秋被人嫌弃了,无趣的摸了摸鼻尖,躲到僻静的角落疗伤去了。刚爬上冰床不久,就见楚旻宁主仆踏进了门槛。“子初…呜呜…郡主欺负我…”
楚旻宁和谢荣华同时蹙眉,额上冒一排排的黑线。
他就不能正经一些?
她欺负起人来他还能好好儿的在这儿坐着?
同时收到两人鄙夷的目光,司徒燕秋感觉更不好了。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啊!好兄弟自打情窦初开后,眼里就只看得见某人了,其他全都成了摆设。他这个之交好友也得靠边儿站了!没天理啊,没天理。
直接无视了司徒燕秋的无厘头,谢荣华就直奔着主题去了。“嬉冰的场所在哪里?”
“郡主也会嬉冰?”对于这一点,司徒燕秋倒是觉得挺意外的,不由得坐起身来,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
谢荣华下巴微扬,道:“不会,但可以学。”
“嘿…那你算是找对人了…”司徒燕秋见她想要学,顿时两眼放光。
不过,被某人凌厉的视线一扫,到嘴边的话就变了样儿。“那个…子初可是嬉冰的高手,不如让他教你?”
谢荣华淡淡的瞟了格外安静的楚旻宁一眼,道:“前面带路。”
矫情可不是她的作风,退缩也不是她的性格。
不就是被他偷看到一咪咪春光嘛,也没啥大不了的,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可楚旻宁却不这么想,他可是将名节看的极重。既然看了她的身子,那就一定要负责到底。更何况,他本就想要娶她为妻,如今不过多了个更为直接的借口罢了。
心思各异的几人来到位于冰室隔壁地下室的嬉冰室,刚进去,谢荣华就被那扑面而来的冷飕飕的凉气给惊得打了个哆嗦,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双臂。
楚旻宁看了一眼她单薄的衣衫,闷不吭声的解下身上的披风,轻轻地覆在她柔婉的肩头。
谢荣华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他的好意。
不得不说,这嬉冰场所够宽敞的,方圆十丈,皆是光溜溜的冰面。四周的墙壁,用木板镶嵌。不仅如此,上面还绘了不少的嬉冰的姿势。尽管线条简单,却通俗易懂。包括双臂摆动式,背手跑冰式,以及花样繁多的花式嬉冰,如猿猴抱桃、鹞子盘云、金鸡独立、哪吒闹海、凤凰展翅、双飞燕、香炉爪等,看得谢荣华更是心痒难耐,想要跃跃欲试。
司徒燕秋给楚旻宁使了个眼色,嬉笑道:“子初,好好表现啊。”
楚旻宁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接过龙一递过来的冰靴,动作娴熟的套到脚上,仍旧如履平地的滑行到冰面上,开始向前移动。
楚旻宁并没有做那些花哨的动作,只是背着手,如凌波微步般在冰面上飞快的滑过。流动的风撩起他的衣袍和墨发,给人飘逸似神仙的美感。
谢荣华看着他技术纯熟的飞来飞去,更是爱上了这种运动。比起蹲马步和跑步,这运动既轻松又能锻炼平衡力,再合适不过了!
看到他飞驰的身影,谢荣华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些贴切的词来。而她也毫不掩饰赞赏之意,将它念了出来。“风驰电掣,流星赶月。”
看着主子那发光的俏脸,红绸心中的那个疑问放佛找到了答案。
“红绸,取冰靴来。”谢荣华一刻也等不了了,摩拳擦掌,想要亲自去体验一番。
红绸有些尴尬,嘟嚷道:“姑娘…这冰靴没有姑娘能穿的尺寸…”
谢荣华一怔,可不是么。
正懊恼着呢,司徒燕秋不知道打哪儿弄来一双绣花鞋模样的冰靴,递到谢荣华面前。“郡主若是不嫌弃,就将就着试穿吧。”
眸光闪过狐疑的之色,谢荣华毫不迟疑的将靴子拎了过来。瞧那鞋面儿像是刚做好的,应该还是新的,或者没穿过几次。
可每个人的脚尺寸大小不尽相同,这靴子的尺寸明显比谢荣华要大许多。红绸随身携带着针线,简单的用布料做了个内衬套到自家姑娘的脚伤。“姑娘,这样是否合脚?”
谢荣华动了动脚趾头,甚为满意。“我家红绸果然好手艺!”
红绸被夸的面色泛红,谦虚了两句,便和红妆两个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将谢荣华搀扶到冰面的入口处。
楚旻宁溜达了一圈儿,正好及时的出现在入口。他一个漂亮的甩身,稳稳地停在谢荣华的面前,然后朝着她伸出右手。“准备好了?”
谢荣华扬眉,那神态好像在说:我有没准备好的时候吗?
嘴角因她的表情而微微翘起,执起她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楚旻宁开始挪动步子,带着心仪的女子滑向冰镜深处。
两人皆是容貌上乘的年轻男女,身份又显赫非凡,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尽管第一次合作,但默契十足。谢荣华这个新手,并没有因为初次接触嬉冰而摔跤。在最初的几个踉跄之后,她渐渐地找到了窍门,走的也越来越稳。
感受滑翔的快感,谢荣华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真实灿烂。本就明艳逼人的脸庞,愈发显得楚楚动人。眼角余光瞥到她明朗的笑容,楚旻宁觉得那种熟悉的悸动又来了。握着小手的大掌,也收得更紧。
“要不要试一试?”见两个丫头一脸艳羡的望着冰镜上的两人,一向低调得放佛不存在的龙一突然开口问道。
红绸红妆闻之惊醒,眼睛里带着一丝期许。
“可是,没有合适的冰靴…”红妆瞥了一眼墙角处,语气中略带了些失望。
“这有何难?”龙一走到墙角边,拎起两双冰靴,娃娃脸上罕见的露了丝笑容。“将里头塞些棉布就行了。”
靴子的尺寸摆在那里,想要缩小是断不可能的。或许可能不太合脚,不过这法子倒也行得通。
见两个丫头两眼放光露出崇拜的眼神,龙一嘴角的弧度更深。
司徒燕秋在一旁瞧着,忍不住啧啧出声。“真是有什么样儿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啊,这泡妞儿的手法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被司徒燕秋这么一损,原本还兴致高昂的红绸便红着脸缩回手,与龙一拉开了一段距离。倒是红妆,眼馋的很,忍不住想要一试。
见红绸默默地走开,龙一黝黑的眼眸微微黯淡了下去。不过,口头上应了红妆,就要执行到底。
于是,光可鉴人的冰面上,又多了两个人。
只不过,楚旻宁和谢荣华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嬉冰的技巧,还时不时地玩个新花样,姿态动人。至于龙一和红妆嘛,一个技术尚需修炼,一个完全门外汉。两个人凑到一起,那就是一场灾难。
“呀,好痛!”红妆已经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摔倒了,于是忍不住愤愤的瞪向一旁直挠头的龙一。“你到底会不会教啊?”
龙一很无语,是她太笨了好不好,关他什么事啊。当然,他堂堂男子汉,岂能跟她一般计较,只得摇了摇头,重新将她一把给拽了起来,然后继续前行。
可惜好景不长,红妆刚走了几步,整个人又栽倒在地。如此重复了十几次,再大的热情也消磨殆尽了。
“不玩了,不玩了…”红妆蹲在地上不肯起来,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拆了重装一样,没一处不疼的。
无奈之下,龙一只得回到入口处,找了个冰撬,将她给拉了回来。
“红绸姐姐,你去试试吧。”红妆跛着腿从冰撬上下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红绸见她摔成这幅模样,心有戚戚焉,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唔…我还是在这里看姑娘玩吧。”
谢荣华几圈下来,已经能够独立的在冰面上行走。这一点,让她颇有成就感。她果然聪明绝顶,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
然而,就在她想要加速向前的时候,角度没选择好,脚下一打滑,整个人就朝着墙壁迎头撞了过去。
惊呼一声,谢荣华捂住双眼,做好了摔倒的准备。
等了许久,也不见预料中的疼痛感传来。谢荣华缓缓地放下一只手,这才发现她撞进了一具温热的怀抱里。
这场景,多么的熟悉。他的心跳,也一如往昔。
砰砰砰…砰砰砰…心口有力的跳动着,一下一下,节奏感极强。起伏的胸口精壮结实,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
佳人单手放在他的胸口,这姿势,怎么看都觉得暧昧不明,撩拨着他的心神,令那颗蹦跶的心跳的更欢快了。
“啧啧啧…真是不分场合…”司徒燕秋哎哟一声,撇过头去,顺便也让红绸他们几个也背过身去,来个非礼勿视。
谢荣华从来都不是个口是心非的,心里怎么想,便怎么做了。一双小手攀上他起伏有致的胸膛,顺着肌肤的纹理就上下其手起来。
“这么紧实,怎么练的?”玩到兴致之处,她甚至还拿手指戳了戳。
楚旻宁一动不动的靠在墙壁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佳人主动地投怀送抱,他应该高兴才是。只是,遇到这种情景,不该是佳人害怕得伏在他的胸口,双眼含泪,欲语还休的吗?为何想象中的画面与实际相差了这么远!
而且,谢荣华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吧?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她居然做出这番失礼令人疯狂的举动,真叫人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