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二哪里看不出杜九妹的想法，不过也不会戳穿的，也不客气，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若是酒好，你们家的酒，我全部买了。正好我家那酒楼里面，正好卖酒。”
杜九妹自然非常乐意，酿好的酒有了销路。县城里面，杜九妹等人不敢再去了，毕竟杜四妹几次下毒手，让她们无计可施，惹不起那就只能躲起来。
现在不需要去县城，也能把酒卖出去，自然非常好。杜九妹觉得这是目前解决现在问题的，最佳方案。
阮二不客气，一手一个坛子拎走了。当然了，也没让杜九妹吃亏，让人送来三匹上好的细棉布，做夏衣最是舒服。
这是阮六从南方运来的，送来家里不少，阮二拜托周嬷嬷了给杜九妹的三匹棉布，颜色都很好看。
阮二尝了几口白酒，大呼过瘾，阮大抢了另一个坛子。哎呀，这才是男人该喝的酒，那桃花酿适合女人和小孩喝。
之前做了四百二十坛的桃花酿，家里留下二百坛，另外二百坛全部拿到铺子里卖。一坛子桃花酿五斤，卖二十两银子。两百坛子酒在半个月之内，全部卖完了。可见这杜家的桃花酿多么受欢迎，这白酒自然也会很好。
“阮二，这酒真好，当年我们在京城喝得金华酒也没有这种酒好喝。待会你跟着周嬷嬷去杜家谈笔生意，把这白酒的生意也拿下来。如果对方有意开作坊，我们可以多给一些支持啊！”阮大觉得卖酒大有可为。上次的桃花酿数量少。再有几百坛子也能卖出去。
阮二呵呵笑道：“放心吧，大哥，杜九妹家的酒。一定会卖给我们的，她们不敢卖给别人。我猜啊，之所以能酿出这么好的酒，想必是酒果的作用。”
“我们现在公平交易。不能强人所难，更不能恃强凌弱。毕竟我们还要在这个地方安顿下来，总不能封闭起来，独来独往，总要和周围的邻居交往的。”阮大担心二弟欺负人。便提醒说道。那酒果是很好，他们抢回来也不一定能养活，更何况世上只有三棵。只要他们不说，想必杜家也不会跟别人说的。这就是秘密，也是秘方。
再说了，好酒也不需要太多，这样才能显得珍贵，才能卖得高价钱。
“知道了，大哥。”阮二应下，好在刚才已经让周嬷嬷送点好东西，晚上去谈生意的话，也好张口。
到了晚上，周嬷嬷带着阮二过来了，跟杨氏寒暄了一会儿，说道：“杨妹妹，今日来是有事和你商量。你也知道的，我们在县城和府城都开了酒肆。你们家酿的酒很好，可不可以卖给我们啊？我们给的价格，绝对比其他人高的。”
周嬷嬷不会谈生意，一说这话，后面的阮二直翻白眼，万一对方狮子大开口，这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自从周嬷嬷令人送来三匹上好的细棉布，杨氏就猜到周嬷嬷会来做生意，心里有了对策，呵呵笑道：“这酒能卖给你们，也省了我们麻烦。毕竟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招惹不起县城的那些人家。至于价钱，我们都是邻居，而且这是五郎琢磨出来的，酿出的酒是好是坏，也要众人评说才醒。姐姐您也能品出来。只是我一个农妇，不知道这酒能卖多少钱，您们都是见过世面的，您给个价格，只要不赔本，俺们也没意见。”
哎呀，真是小看了这个杨氏，没有狮子大开口，反而把皮球踢过来了。提高了，有碍两家的情面；说低了，杨氏觉得吃亏。
周嬷嬷一愣，旋即笑笑，这杨氏的确是个聪明人，道：“咱们两家也不兜圈子了，这个酒比外面的那些酒都好，想必是酒果的作用。酒果才是稀世珍宝。既然妹妹这么信任我们，我们也不能亏待你们。这等好酒我们出三两银子一斤，你们只负责酿酒，运输等等，都不需你们费心，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对不欠款，这样行吗？”
杜九妹在边上支起耳朵听着，三两银子一斤，一年酿几千斤酒，就能卖上万两银子。价格很好，即使她们自己找销路，也不一定能卖到这样的价格。
再说了，周嬷嬷一家不好惹，而且知道了酒果的秘密。这个生意必须跟周嬷嬷等人做，跟别人做，那么酒果也可能会被其他人知道。
杨氏听到三两银子一斤，微微一怔，不过想到之前的桃花酿，酒果，也能接受，点点头道：“那好，三两银子一斤价格已经非常高了，咱们就这样定下来吧。”
“那行，改天我让阮二弄个契子，我们和合约定下来，以后谁也不能更改。”周嬷嬷笑道，她也不担心杨氏敢更改契约。
杜九妹抬起头，小声说道：“娘，我有话要说！”
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不能插嘴，否则会被人说没家教的，杨氏当然不能任由杜九妹插嘴道：“这是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子不要插嘴！”难得杨氏当着外人的面，斥责杜九妹。
杜九妹十分委屈，这是她利用空间和酒果酿出来的好酒，这里面有前世杜家的传承。既然利用了传承，那就要给杜家酿酒传承有个交代。
能让传承继续下去的，那就是酒名。杜九妹希望前世的父亲和列宗列宗的心血得以传承，让世人敬仰，让杜家的酒成为流传千古的美酒。
这才是杜九妹真正目的，之前利用酿酒发家致富只不过是顺便而已。现在酒的价格虽然很高，若是丧失了命名权，这会让杜九妹心里过意不去，断了祖宗的传承。
第一百五十四章 杜康仙酒
听了杜九妹的话，周嬷嬷一怔，盯着杨氏身边的杜九妹，笑道：“杨妹妹，莫要生气，我们都这么熟了，小九儿又是懂事的，有话要说，想必一定有原因，就让她说吧。”
“娘，你就让我说吧。”杜九妹哀求，若是娘亲不答应，她也要说，这是她的坚持和信念。
杨氏知道小九儿很聪慧，可能真的有原因，也不拦着了，点点头道：“只此一回，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听了娘亲的话，杜九妹欣喜，道：“是，娘亲。这是我们家酿出来的酒，五哥之前给这酒取了名字，叫做杜康仙酒。现在虽然我们不负责销售，但我希望能保留五哥给这酒取得名字。”
杜五郎在对酿酒产生浓厚兴趣之后，到县城买了不少书，自然也知道杜康的典故，加上他们家也姓杜，就取了名字杜康酒。不过这个酒的名字和杜九妹前世的酒名少了一个字，经过杜九妹的劝解，所以改成杜康仙酒。
众人听到杜九妹的话，纷纷一怔，尤其是杨氏，哎呀，她光想着银子，怎么把儿子给家里酒取的名字忘在脑后了。若是这阮家买了酒之后，改了名字，那五郎一定很难受。
杨氏虽然希望家里赚很多钱，但也希望儿子能够开心。
周嬷嬷看向杜九妹的眼神，颇有几分深思，看来之前看错了，这杜家最聪明的人不是杨氏，而是杜九妹啊！
杨氏想了想，点点头道：“九妹不说，我差点忘记了。我们没别的要求，就想给这酒取名字。以后也能有个念想。”
“这…”周嬷嬷不知道行不行，看向一边的阮二。家里卖酒就是为了赚钱，至于取名，貌似不重要吧。
杨氏刚要说话，但却被杜九妹拉了一把。得到女儿的暗示，杨氏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即使要退一步，那也要对方提出来。自己可不能因为要保留命名权。就擅自降低价格。
杜九妹特别了解杨氏，若是不提醒娘亲，估计现在已经自动给人家降低价格了。到手的好处，推出去了。
阮二似笑非笑看着杜九妹，笑道：“若是你们有命名权，那这价格就不能是三两银子一斤了。只能二两。因为这样操作，就相当于我们给你们卖酒。你们赚取了名声，我们只是跑腿的。”
杨氏一听，特别心疼，就因为名字就少挣了一两银子一斤。一年如果酿一千斤酒啊。那就少了一千两银子啊。若是两千斤，那就是两千两啊，酿的越多。损失地就越多，她有点舍不得了。
杜九妹看着娘亲的犹豫。担心她不坚持命名权，连忙说道：“按照您的理解，的确是相当于给我们卖酒，尽管你们赚的比我们多很多。既然是帮我们卖酒的，那我们不光可以选择你们作为销售商，同时也会选择其他人卖我们的酒，这样才不负你刚才所说。可现在我们独家销售给你们，酿出的酒都给你们销售，那这就不一样。”
周嬷嬷又是一愣，这杜九妹真是个妖孽，才九岁，就能看透事情的本事，比杨氏想得该清楚。
阮二也没想到杜九妹会这样说，面色一沉，道：“胆子不小啊！”想要吓吓这个毛丫头，看看会不会哭。
杨氏知道这家人有很多会功夫的，担心惹怒了对方，万一遭到对方的报复怎么办？
杜九妹站在娘亲面前，直面阮二道：“不是胆子大，在商言商！”
屋子里一阵静默，杨氏的后背上都开始出汗了，可杜九妹仍直直得站在娘亲面前不退步，坚持命名权。
“哈哈哈，有意思！”阮二哈哈大笑，这个小丫头不一般，很少能有人在他释放出威压之后面不改色。
这杜九妹今日做到了，不由得让阮二高看了一眼。
“好，就按照三两银子一斤，就叫做杜康仙酒。”阮二沉声道，“不过这酒只能供给我们一家！不能给其他人销售。”
杜九妹见阮二答应，终于松口气，道：“那一言为定！”
等周嬷嬷和阮二走了之后，杨氏才缓过来气，捏捏杜九妹的脸，说道：“小九儿啊，胆子真大，刚才娘亲都吓坏了。”
杜九妹挣脱开娘亲的揉捏，道：“娘亲，这是做生意，当然要讨价还价啊，而且我们家的酒这么好，我们卖给他们三两一斤，转手他们就能卖十两一斤，我们只是赚小头。再说了，这是我们家的心血，自然要保留取名权。”
“今天谈好一桩大生意，娘亲给你们加餐。”杨氏也不绣花了，去厨房给两个闺女做好吃的。
周嬷嬷和阮二回到家里，问道：“阮二，其实才价格还可以压压的，为何你没有压呢？”
阮二笑道：“那酒的确很好，值三两银子，而是我觉得这杜九妹不是个简单的丫头。这么小，就能如此胆识。加上赵大山没死，这杜家三房以后会更加有出息，之后杜九妹会得到更多培养，以后能成什么样子，我们都猜不到。对于这样的人，要么成为敌人，那我们就要一棍子打死，以绝后患。现在我们有共同利益，算是破分歧，可以互相利用，就没必要斤斤计较，以后或许还能用得上杜九妹。”
周嬷嬷仔细想想，阮二想的对，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是应该这样。”她也有点喜欢杜九妹那丫头，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奇女子。
京城的那些大家闺秀，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此镇定。
“价格给的高点，杜家也能扩大规模，我们也能多赚一些钱。”阮二笑道，期待和杜九妹等人继续合作。
阮君下学回来，听了二哥和嬷嬷的对话，嘴角不由得上翘，小九儿特别棒，就连周嬷嬷和二哥都承认了。
今天赶紧把夫子留下的作业写完，明天休沐，他要去找八郎和小九儿玩耍。还有大黄，大黑也特别聪明，八郎说了，等大黑生了小狗，就给他一只小狗。这让从来没有宠物的阮君，非常期待。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用酒糟抵工钱
因为气温很高，所以生料发酵很快，杜九妹站在生料大缸边上，闻了闻气味，判断你已经可以进行蒸酒了。
大缸在杂物间的房间里，离厨房还有十几米，杜九妹和杜七妹的力气不行，便直接去找杨家二表哥帮忙。
杜九妹负责烧火，杜七妹，杨桃花负责搅拌锅里沸腾的生料，确定没有沾锅之后，开始蒸酒。姐妹两个都是熟手，有条不紊，并没有出现慌乱的场面。
一滴滴清亮的白酒从主管里面流出来，不一会儿就满了坛子。用了一个下午，才蒸完两大缸生料，蒸出来八坛子酒，一坛十斤，正好把家里的酒坛子用完了。
杨家二表哥又在后院挖了一个大坑，用来窖藏新做好的美酒。
“小九儿，你可真厉害，你也会酿酒。”杨家二表哥特备佩服杜九妹，小小年纪不简单啊。
杜九妹被二表哥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也可能是被酒熏的），说道：“二表哥过奖了，我去给你拿工钱！”
杨家二表哥和杨桃花一愣，旋即笑笑，道：“我们就过来帮帮忙，不要工钱。若是给工钱，下次我们就不来帮你蒸酒了。”
杜九妹很是为难，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还是杨桃花比较善意人杰，连忙道：“小九儿，你也别为难，这样吧，这些酒糟你全部给我好不好，家里的三头猪每天要吃很多的猪草，我一个人打的都不够猪吃的，每天早上我和哥哥都要打一个早晨的猪草。”
杜九妹见表姐如此说，连连点头道：“桃花表姐，我家的酒糟都给你和大舅妈。所以你赶紧再让二舅给你捉几只小猪。”
杨桃花眼睛一亮，笑道：“对哦，这三头猪可以出栏了，多喂几头小猪，只要给吃得多，到年底照样也能长成大肥猪。”
“好了，以后别提工钱了。酒糟给我们就好了。”杨家二表哥端着大盆酒糟送到自家的后院大缸里。
这是去年专门买了一个大缸用来盛酒糟的。整整装了快满一缸酒糟，够喂好几天的了。
猪圈的三头大肥猪，拱着圈门。抽动鼻子，想要吃酒糟拌猪菜。不光人喜欢喝酒，其实猪也喜欢，添了酒糟的猪食。一倒进猪圈里，三头大肥猪。互相争食。
杜九妹又买了四袋高粱粉，把家里的六个大缸全部发酵生料，酿更多的酒。
杨家二舅也是心思活络的，见杜九妹家里又开始酿酒了。第二天就去买了六头小猪仔。
半个月之后，三头大猪被卖了十五两四钱银子，全部给了杨桃花。让她攒好当嫁妆。
杨桃花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她也想像堂姐那样。在县城里面开个铺子。现在已经有十五两银子，等六头小猪长大了，那就是三十两银子，好多钱啊。
杜九妹陆陆续续酿酒，后院里都被埋了一个遍，没有地方窖藏酒了。
杨氏的心思都在远方的儿子和丈夫身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倒是老实的杜七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跟杜九妹说道：“小九儿，我们家没有窖藏酒的地方了，是不是应该盖着作坊啊?而且总是在家里，蒸酒的时候，家里一天到晚都是酒味。”
酿出酒来的时候，虽然还是很兴奋，但整日闻酒味，一整天下来，都晕乎乎的，并不舒服。
杜九妹想想也是，道：“是应该弄个作坊了，只是咱们门口种西瓜了，我今天早上看到西瓜都开花了，现在割掉太可惜了。”
“是哦，没有地方了，若是在二舅那边盖作坊，离我们家有点远，不好看着。”杜七妹非常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
杜九妹也没有好的法子，便去找绣花的娘亲。最近杨氏心神不宁，想着丈夫和儿子到底回来没，走到什么地方了，所以绣花的进度也很慢。
“娘亲，我们家里没有地方窖藏酒了，需要盖个作坊了，我们是等爹爹父亲回来盖呢？还是我们自己现在就开始盖作坊？”杜九妹问道，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大事情自己解决不了。
杨氏放下手中的针线，道：“现在不要盖，等到你爹回来再盖作坊！”
杜九妹一愣，可是家里已经没地方窖藏酒了呀，满脸疑问看着娘亲：“为什么?”
“不是娘不想盖作坊，而是我们现在若是盖了一个大作坊，最起码要二三百两银子。这些钱我们有，可是别人不知道我们有这么的钱啊。若是别人好奇顶多来看看，可若是被你爷奶，大伯父知道了，咱们还能有安分日子过吗？”杨氏点了一下杜九妹的额头，哎呀，还是小啊，有时候聪明的像个大人，有时候又像个孩子。
“是哦，若是爷爷奶奶，大伯父知道我们这么有钱，绝对会来占便宜。”杜九妹一想到那家人就觉得头皮发麻，不是怕，而是恶心。就跟脚面上趴了一个癞蛤蟆，不咬人但恶心死人。
“可是等你爹回来就不一样了，别人要是问，就说是你爹带回来的，用命拼回来的，谁也别想要我们家的钱。”杨氏沉声道，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儿，“该给长辈的，我们一分不少地给，但不该给的，一分都不给。因为有的人不会因为你对他们好，就心满意足。”
杜九妹，杜七妹点点头道：“娘，我们知道了，那这些天我们就不酿酒了吗？”
一想到家里的酒三两银子一斤，杨氏当然舍不得，想了想道：“我们家没地方，你二舅家有地方啊，埋在你二舅家的后院。”
杜九妹眼睛一亮，她怎么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解决之法，反正就她们姐妹俩，每次也酿不了多少，放在二舅家的后院窖藏，距离近，而且有人看着，非常安全。
既然有了解决之法，杜九妹便不多说了，继续酿酒，继续发家致富。
“那我们就不担心了，继续酿酒。娘亲再给十两银子买材料，家里的坛子也没了。”杜九妹拿出自己的小账本，上面的用料等各种开支全部记录在上面，清清楚楚。
第一百五十六章 爸爸？爹爹！
上面杜九妹用了数字，一开始杜七妹觉得奇怪，不过认真跟着杜九妹学习了之后，觉得非常好用，而且好写。
杨氏虽然不识字，但见两个女儿做事有条理，没有乱花钱，自然也非常放心掏银子。通过女儿们自己计划，锻炼她们管家的能力。
这日杜九妹正在和姐姐蒸酒，两个人的白皙小脸蛋，被酒熏得红红的，像个熟透的大苹果，晕乎乎的，脑子反应都有点慢了。
就在两人说说笑笑蒸酒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像还有欢呼声。
杨氏这几日一直眼皮子跳，也不知道时好时坏？听到外面的声响，放下手里的针线，想要看看谁家有个喜事。
还没等出去看看，大门就被重重敲击，传来杜五郎有点变声的声音，道：“娘，娘，我把爹接回家了。”
杨氏一个趔趄，差点装在门框上，儿子终于平安回来了，丈夫也死里逃生回来了。杜七妹，杜九妹从厨房跑出来，一身的酒气。
杜七妹去扶着娘亲，杜九妹跑着去开门，到底看看杜大山长什么样？杜九妹的脑海里，没有有关杜大山的记忆。
杜九妹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风尘仆仆的杜五郎，还有杜五郎身边的一个高大男子。
杜九妹一开始还是探究的眼神，可眼神落在那男子脸上之时，顿时身子一怔，大脑“轰隆”一声巨响，这…这人长得和前世的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一米八多的个头，虽然是国字脸，但并不硬朗。反而有种温文尔雅的感觉，狭长的丹凤眼，挺直的鼻梁，略厚的嘴唇。
爸啊，这可是亲爸啊！
杜九妹的反应非常奇怪，杜五郎看到杜九妹，摸摸小九儿的脑袋。道：“小九儿。怎么愣住了，赶紧叫爹啊！”
杜九妹听了哥哥话，这才惊醒过来。扑上去就抱着青年的腰，两手两脚并用，就要往父亲身上爬，哭喊道：“爸爸。爹爹…”
杜九妹担心自己的称呼引起别人的怀疑，赶紧改口！
中年男子一愣。不过旋即抱起杜九妹，若是不抱着这丫头，估计这丫头能把他当成树往上爬。
不过在听到杜九妹喊“爸爸”的时候，整个身子一怔。脑子里浮现出很多画面，难道是？不过旋即在心里否定，不会那么凑巧！
杜九妹哭得稀里糊涂的。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没想到爸爸还在身边。虽然这只是长得相像，但杜九妹已经很满足了。
中年男子低头，仔细看着怀里有着酒味的小东西，唤起了以前的记忆，这…这丫头不就是他前世的闺女，小九儿吗？只是前世的小九儿再这个年纪，是个小胖妞，这丫头有点瘦，一定是被人欺负了，亏了身体，以后定要给小九儿好好补补，白白胖胖的才可爱。
中年男子内心十分震撼，自从三年前来到这个世界，他记不得自己是谁，记不得现在的身份，好在有腰牌可以证明的他的身份。
直到去年有人跟他说，他的家人等着他回家。只是他忘记了很多事情，而且也不是原来的杜大山，所以就没回来。
两个月前，家人居然找过来了，不光杜大山的儿子来了，堂兄，族叔还带了族谱，他不想回来也得回来。
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了小九儿。
之所以女儿叫小九儿，是因为之前妻子几次怀孕都流产了，只有小九儿足月生下来，双胞胎的儿子，却没有活下来，对于子嗣艰难的他来说，男女都一样，所以就取了“九儿”，谐音“久儿”。
刚才的那声“爸爸”，杜大山不能肯定，但仍旧心存侥幸，只能等女儿平静下来，找个单独的机会好好问问。
杨氏，杜七妹也走到门口，抹着眼泪，看着抱着小女儿的丈夫。这是她的丈夫，即使好几年没见，杨氏仍然记得。
杜大山看到杨氏的时候，眼睛一亮，这…前世的妻子长得就是这样…
杜清尘见他们一家人见面，哭哭啼啼的，呵呵笑道：“都别哭了，赶紧进家，以后大家有的是时间。”
杜七妹眼睛红红的，扶着娘亲坐在石凳上，然后进厨房，拿杯子给众人倒水。
至于杜九妹，那就一直没下来，抱着爹爹的脖子不撒手。大家都以为是杜九妹人小，娇气，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