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璃一怔,呆呆的望向了已行至自己身旁的男人。
半晌,待她回过神后,终是借着月光将来人看清,撇了撇嘴,她莫名道:“木瑾,你不也和我这小孩子一样,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溪流旁。”
连澈看着眼前佯装无辜的女子,竟一瞬间教她堵的不知说什么好。
径自在她身旁坐落,他俯下身子用大掌握上了她冰凉的小脚。柳璃微微一窘,轻轻挣动着,想要将脚脱离他的掌心。
他温热的大掌却紧紧的包裹着她沾满冷凉溪水的小脚,并不给她任何想要抽离的机会。
见挣扎无果,柳璃索性便放弃了,任他将自己的脚搁置在了他的膝上。
连澈撩起衣摆,轻轻的将她脚上的水渍擦净,随即用大掌轻捂在她的脚上,缓缓的揉抚着。
“就你这破身板,若是寒气由脚底入体,便不易驱除了。”
柳璃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甚为细心的举动,感受着他将温热一寸寸的传递给自己。
待她的脚恢复暖热后,连澈拾起地上的鞋袜,替她重新穿好。
二人一道静静的坐在大石上,犹豫了片刻,柳璃转过小脸,看向他,“你受了风寒,如今好些了吗?”
连澈眸光深凝着她,细细的打量她的眉眼,“我是男子,不碍事。”
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他大掌履上了她交握在一起的小手,将其中一只手拉至了自己身前,随即将她蜷起的掌心,摊了开来。
柳璃只觉自己的掌心被他放入一个凉凉的东西。透过月光,她发现在自己掌中静静躺着的,一条凝着华光的金色颈链。
那链坠的模样甚为奇怪,上面雕刻的花纹像是一种特殊的印记。
“这个是什么?”她眨了眨眼,好奇的开口道。
连澈淡淡应声,“一件礼物而已。”
与她在一起后,他似乎从未去关心过她喜欢什么,或是赠与她一样东西。
在她还是自己的女官时,他习惯于她的付出。却从未想过,她竟会有离开自己的一天。
将颈链从女子的掌心拿起,他修长的指解开了颈链的环扣。侧过身子,他执着颈链,替她戴上。
脖颈处传来的冰凉,让柳璃的小手下意识的轻推眼前的男人。
将环扣完整的合上,连澈手臂一环,将她深深的抱住,轻垂了头,他哑声道:“不要拒绝我。”
正文 218218.难道她没死
他沉幽喑哑的嗓音,仿若缭绕魅惑的魔音般,噬人心骨却又带着微微的祈求。 那随他呼吸吞吐而出的灼热气息,正轻轻的喷薄在她颈项。
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深凝于心。
与她一同在丛林里度过的那段时光,是他这二十三年来,最恣意悠然的日子。从何时开始,她竟悄悄的住进了他的心里?
是那夜悬崖旁,她不顾一切从草丛中奔向自己,抛却生死同他纵身一跃。还是丛林中,明明自己很娇弱微怯,却还要抱着保护他的决心,替带伤的他奋不顾身的去挡那一枚疾锐的暗器。
太多的心绪,他已无法追溯。
他也曾怀疑过,她救自己的动机。只因他从小身居高位,周围充斥的,尽是虚伪与逢迎。这一切,让他不会轻易的去相信一个人。
月陵别院中,他与连彦竹烟谈话之际,她的悄然而至,她在众人面前忸怩无措的模样,竟似乎是愉悦了他。
说要赏赐她,不过是他故意逼她与自己对视,只为寻她眸中那抹因他而羞怯得眼波微漾的光芒。
怀中女子的小手仍抵在他的胸膛处,只是这样单纯的拥着她,似乎已不能满足他心中的念想。
手臂稍一施力,连澈将她抱至了自己的膝上。大掌将她的腰臀朝上一托,女子瞬间以跪姿被他固定在了自己的膝上。
轻轻抬起头,他望向了怀中的女子。柳璃不禁微怒,她小手用力朝他肩头一撑,以稳定自己稍稍晃动的身形。
垂下头,看着眼前与自己如此贴近的男人,她本能的施力将他一抵。连澈却顺势微微松开了些许环在她腰间的力道。
腰间陡然失去固定她身形的重心,柳璃的身子不觉教力道反噬的朝后一倾。她惊惶之余,连澈却是微微一笑,大掌敏捷的将她腰身一揽,让她固定住。
而这次,怀中女子与他贴合的距离,却是更近了。
连澈稍稍朝前一探,唇便隔着衣裳,落向了她的香肩。大掌抚上她腰间的束带,他修长的指轻轻一挑,那粉色的束带便从他指间盈盈委地。
失去了束带的固定,她的衣襟顿时便松散了几许。轻咬着她的衣裳,连澈微微用力朝下一带。
她的衣裳便瞬间滑落至了腰际,落出了藕荷色的肚兜。连澈灼热的吻从她柔滑细白的香肩缓缓辗转至了她灵削的锁骨处。
唇轻轻下移几分,他亲吻上了她锁骨处那枚妍艳的朱砂。
盘恒在自己锁骨处的亲吻由最初的轻柔,开始变的激烈。
那滚烫温软的触感与潮热的微痒,让柳璃的身子不觉的紧绷了开来,甚至是轻轻颤抖了几许。
微眯了眼眸,她看着将自己揽在怀中那略显迷醉的男人。这具身子,竟对他的亲吻与触碰,感觉如此熟悉,似乎他们之间,本就该如此。
意识在他缓缓朝下的辗转亲吻中渐渐涣散,她心中似有什么情绪在隐隐而动,她甚至想放纵自己,随着那不可抑制的念想,在他怀中沉沦。
伏在男人双肩的小手,开始不由自主的缓缓抚上他的脖颈,一寸一寸朝上而去。
尽管他全部发丝都高高的束起,绾成了一个髻。可她的小手从他脖颈处辗转而上后,仍是将纤纤十指挑入了他的发丝中,微微紧绷着收拢。
身子,在他绵连噬骨的吮吻下,不禁又稍稍朝后微倾了几分,她的眸中开始轻漾出一丝迷离的灼媚之色。
四下,安静至极,除了女子身后潺潺的流水声,便只剩二人间略显粗重的气息吞吐声。
正将唇辗转在女子心上的连澈耳聪目敏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缓缓止住了亲吻,抬头望向了怀中女子。
看着她微红的小脸,眼眸中满是意乱情迷之态。他轻轻一笑,甚为满意她的反应。
她这娇羞,且惹人疼爱的模样,他却并不想教旁人看了去。
瞥了眼方才躲在树木之后的人影,他轻轻的将她滑至腰间的衣裳拉起,随即拾起了地上束带,重新替她挽好。
不远处,有一抹身影正背靠在树干上,纤细的身形正被粗大的树干全数挡去。
月光下,那溪流旁二人缠绵的身影尽数落入了她眼底。二人间如此令人羞涩的姿势和甚是亲密的行为,竟是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
不由想起那男子平日里清淡如水的目光,总是会无形中追随着柳璃的身影。
方才那一幕,他因是背对着自己,所以她并不清楚他会是怎样的神情。但在清幽的月华笼罩下,她却清晰的看到了跪在他膝上的女子那迷乱媚情的模样,她竟好似沉沦其间。
不觉想起这两日来,与他们的相处,既然他们是这般亲密的关系,为何又要在自己面前统统掩饰起来。
身后,忽的响起了女子略显娇嗔的嗓音,“轻一点,你弄疼我了。”
连澈丝毫没有理会怀中女子的不满与挣扎,直到不远处那个不速之客走远后,他才轻轻放开了她。
柳璃从他膝上下来,站定身子后,她小嘴一撅,随即将小手紧握成拳,愤愤的朝他胸口垂去,咬牙道:“抱这么紧做什么,是要存心杀了我吗?”
收了拳头,她眸光一转,径自朝马车的方向踏去。
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女子匆匆离去的背影,连澈唇角一扬,轻轻的笑了开来。
柳璃一路疾走,回到了马车前。刚爬上马车,她却发现本在熟睡的关陌妍不见了踪影。
如此晚了,她究竟去了哪里?只觉自己口干舌燥,她径自倒了杯茶水,倚在马车上大口而饮。
片刻后,车帘教人缓缓的掀了开来,关陌妍轻轻的上了马车。见柳璃正捧着茶杯大口的灌着,她不禁微微一笑,“这样灌茶,即便是再好的茶水,也会索然无味了。方才我醒来并不见你,你到哪里去了?”
瞥了眼马车内坐着女子,她继续探道:“我在四周稍稍转了一番,并未瞧见你,却碰巧遇到了宋黎。”
柳璃略显慌乱的尴尬一笑,“这大半夜的怎么都不睡,却颇有兴致的出去闲逛。方才我只是一个人转悠了会,兴许我们去的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放下茶杯,柳璃打了个呵欠,佯装已有些犯困。褪掉绣鞋和外袍,她钻入了被衾中,“关姐姐,我有些困了,便先睡了。”
*******
翌日,永宁宫。
此时正值午膳过后,阳光斜斜的耀进了大殿。太后则是略显疲惫的倚靠在软榻上小憩。
这段时日,宫中事情不断。之前是小皇子病情恶化,如今,总算是稍稍稳定了些。
可这夏竹烟竟然又一次私自出宫,之前皇帝下了禁足令,将她软禁在玉萝宫。此次私自外出,她已是抗旨。
惜贵妃私自出宫之事,现已闹的宫中人人皆知。
正待她心中烦闷不已,无法入眠时,云芳缓缓掀开了内殿的珠帘,轻轻的踏了进来。
“太后娘娘,殿外九王爷与十一王爷求见。”
太后眉间微微一皱,随即摆了摆手,“不见,不见。好不容易安生几日,这小十一却连着几日都来,都是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小十一何时才能成熟懂事些啊。老九今儿有事哀家也不见了。你转告他们,哀家身子有些不适,有什么重要的事,过几日再来吧。”
“是。”云芳朝她福了福身子,随即轻轻的退出了内殿。
走向殿外候着的二人,云芳施了个礼,“二位王爷,太后娘娘今日身子不适,若有什么事,还请二位王爷改日再来吧。”
“那便请母后多多保重身子,我等改日再来看望她。”连彦微微颔首,瞥了眼一旁的连奕。
“奴婢会转告太后娘娘二位王爷的心意,还请二位王爷慢走。”云芳再次朝二人福了福身子。
连彦转身,目光落向院门,朝前踏去。连奕也随之迈开了步履,一道而行。
这段时日,连彦过的并不太好。除了每日上朝,回到府中后,他总是独自一人静坐于书房。
清浅的死,让他对贬为侍妾的清洛关心更少了,他甚至一个月都难见她一两次。
每每见到清洛,他就不觉会想起苏相。想起那日在重华殿上揪心的一幕幕,想起那女子无助哀戚的模样。
当他得知她的死讯后,他一连三日都未去上早朝。呆呆的坐在书房中,他只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本以为自己已痛到麻木的心。却在他不经意的每回想一次从前的那些纷扰过往时,止不住的颤抖俱裂。
与连奕分别后,连彦独自一人缓行在花树小道上,不知不觉中,他竟是行至了畅清湖畔。
看着一湖的碧波在微风的吹拂与阳光的映射下,正泛着点点璀璨的涟漪,他不禁想起了那夜随她来湖边的情景。
缠绵悱恻的旋律,动人心扉的故事,和她纯净安然的睡颜。这一切,都好似抹不去的光影般,在他脑海中一幕幕重复而过。
不远处的小道上,两名小太监正并肩朝永宁宫的方向而行。
“这惜贵妃娘娘与皇上真是情深似海,这才多久未见。惜贵妃娘娘便出宫寻皇上去了。”
其中一名小太监笑嘻嘻的应道:“要不她怎会宠冠后宫呢,还为皇上生下了皇长子。你看这后宫中,除了皇后,就数她最大了。”
待二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后,连彦心中不禁生了一丝疑惑。竹烟竟又出宫去了,上次私自出宫,是因七哥被袭坠崖,她甚为担心,所以追了出来。
此次七哥临时起意出宫,他已觉有些不太寻常,这次竹烟又是寻他而去,想来定是有什么让她放心不下的事。
如今,唯一能让她放心不下的事…莫非这七哥出宫是寻苏清浅去了?自听闻苏清浅的尸身不翼而飞后,他便一直心存疑虑。
难道…她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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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与兰翎府的交界地,马蹄声声,尘土飞扬。一名青袍少年骑着马,正往前赶着路。
行至一间客栈前,他攥着缰绳的手用力一拉,马一声嘶鸣,顿住了蹄子。他脚轻轻一蹬,随即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小二见这位少年衣着高贵,不似平常人家出生。忙热情的迎了上来,将他把马牵至了马厩。
少年缓步踏入大厅,目光缓缓的将厅内的众人环顾了一遍,随即径自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大厅中的食客却都是纷纷向他投去了打量的目光。这一带属于州府交界地,并不很热闹,而四周的百姓也大都是乡野村夫,基本都生的黝黑粗犷。
而这位少年却是生的眉清目秀,且肤白细腻,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生的。
正是女扮男装的绾苓。
“将你们店里的特色菜肴各来一份。”绾苓瞥了眼身旁恭候着他点菜的小二,淡淡开口。
“好嘞,这就去。”小二掐媚的一笑,随即朝他施了个礼,转身朝膳房行去。
执起桌上的茶壶,她径自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刚将茶杯移至唇边轻饮了一口,她便皱了皱眉,随即将茶水倒至了地上。
从小到大,她还没喝过如此难以下口的茶水。将手挪上桌子,她闷闷的托腮而思。
那日在逸清苑内,她知道了竹烟要连曦帮自己去云瑶府寻连澈。而连曦竟是答应了,他为何要帮她,莫非他们之间真的有点什么?
一路奔波来此,再有数日时间,她便能到云瑶府了。此行而来,她也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待小二将菜上齐后,绾苓执起筷子,将就着吃了起来。
片刻后,一名衣着简朴却生的俊俏白皙的女子挽着琵琶踏入了大厅内,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名靠唱曲为生的女子。
坐于门口的一桌男子一看这女子踏入,便招呼了她过去。
“来,给大爷唱一曲,唱的好,这桌上的银子便是你的,若唱的大爷不满意,今儿你就跟大爷回去,将爷伺候满意。”一名灰衣男子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满眼尽是***。
女子微微朝他一福,“这位爷,小女子怕唱的不好,污了您的耳,您这生意,我自觉技艺有限,接不了。”
她转过身,刚要离去,男子猛的起身几步跨至她身前一拦,“爷让你唱便唱,别想走。”
他一手擒上了女子的手腕,将她朝后一带。女子身子还未转过来,便教他朝后一拉。一个重心不稳,她跌进了早有准备的男子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他一手将她一揽,另一只手便朝她的腰臀处摸去。女子只觉羞辱至极,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束缚,却无奈气力有限,仍是摆脱不了。
心中一急,她举起手中的琵琶便朝男子的脑袋砸去,男子因吃痛而松开了擒在她腰身的力道,女子用力一挣,脱开了他的束缚。
她惊惶的抱着琵琶欲朝客栈外奔去,却教与男子同桌的几人拦住了去路。
“小娘子,你将我大哥打伤了,可不能就这样走了。”
女子微微一惊,神色怯怯的看向了方才被自己用琵琶砸到的男子,他额际已有鲜红的血缓缓淌下。
“你们…你们想怎样?”她眸光闪烁的看着将自己围住的三人,嗓音微微颤抖了几分。
“看你生的这般娇俏,爷也不舍得将你怎样,只要你今晚将我们几个伺候好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其中身着绿衣的男子猥琐一笑,一手摸上了她的小脸。
“不如先来陪我们喝几杯,给我大哥压压惊。待你有了醉意,想必在床上,会更***。”绿衣男子将她一拉,硬拽着朝方才他们坐的那桌走去。
女子硬板着身子,不肯随他而去,眼看就要被拽至桌旁,她头一低,狠狠的咬上了男子的手腕。
男子手一松,反手便给了她一记耳光,将她打跌在地。
“他妈.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的耐心有限。”
见大厅内一名弱女子被四个大男人欺负占便宜,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绾苓咬了咬牙,猛的站了起身,“给我住手!”
正文 219219.绝望的念想
听得不远处传来的喝斥声,众人循声而望。 一名青色衣袍的少年正面色不悦的怒视着那群欺侮女子的男人。
灰衣男子眸光一转,极为不屑的看了眼她,冷笑,“啧啧,就凭你这风吹便倒的身形,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住手?”
略显不耐的看了看被打的跌倒在地的女子,他朝身旁几人渡了记眼色,“将她带走!”
绿衣男子手一伸,便攥上了女子的衣襟,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作势就要朝客栈外行去。
“慢着!爷今日便要让大家看看是如何让你们住手的。”绾苓小手一探,从腰间的锦包中摸出了一张银票,朝桌上一拍。
“在座的各位兄弟,若有谁能替我将这四人教训一顿,这银票便是他的。”
大厅内的食客微微一顿,随即各自间互望了几眼。片刻后,靠墙的一桌食客站了起身,缓缓行至了绾苓身前,瞥了眼桌上的银票,“小兄弟此话当真?”为首的一名红衣大汉淡淡开口。
“千真万确。在座的各位都可见证。”绾苓颔首应声。
大汉朝同伴交换了一记眼色,随即朝欺侮女子的四名男人行去。
“呸,就凭你们几个?”灰衣男子轻佻的看了看来人,一副狂傲的模样。
他话音刚落,红衣大汉便一拳打上他的下颌。见自己的大哥教人打了,灰衣男子身旁的几人立刻挥拳而上,同红衣大汉的人纠缠打斗在了一起。
女子见一众人扭打到了一起,她忙惊惶的退至了门边。而客栈的掌柜见大厅中的客人打斗闹事,忙急急的围在一旁,哀求道:“哎哟,各位爷,求你们都停手吧。”
绾苓却是几步行至了他身旁,将他一拉,“掌柜的不必担心,若是打斗中有损坏的物件,爷照价赔给你便是。”
听得她的一番承诺,掌柜忙一脸带笑的行着礼,“有您这句话便成。”
片刻功夫,以灰衣男子为首的几人便教红衣大汉的人打的跌坐在地,哀声连连。
灰衣男子见情势不妙,忙站了起身,不服气的朝红衣大汉啐了一口,随即拉着他几位弟兄一道灰溜溜的出了客栈。
见几名欺侮女子的男人被大汉打跑,绾苓二话不话,将那张银票给了大汉,随即又掏出了一锭银子,交给了掌柜,以作被打坏的桌椅的赔偿。
微微颤抖的女子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后,忙朝她走来,施了个礼,“小女子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绾苓目光落向她,轻轻的打量了一番。清柔的模样,好似不染一尘,白皙的脸颊上,映着微微的红痕,眼梢还挂着点点泪珠。
一副楚楚娇柔惹人怜的模样。
绾苓不禁心生几分怜惜之情,她从腰间再次摸出了一张银票,随即拉起女子的小手,将银票塞入了女子掌中,“别在这里唱曲了,拿着这银子回家做点小生意,或是置办些嫁妆,托人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女子忙推脱着不肯接那银票,“公子救了小女子,我已是无以为报,怎能再收你的东西。”
“让你拿着便拿着,你这副身板,再吃这碗饭,还是会遇到这类人的。”绾苓将银票再次重重的塞入了她手中,随即头也不回的朝马厩行去。
女子刚要追出去,掌柜却一把拉住了她,“方姑娘,既然公子如此盛情,你便收下吧。往后也莫要再来唱曲了,这次是遇到了他,下次指不定便没人救你喽。”
女子犹豫了片刻,不再推辞,只是看了看手中的银票,几步跨至门口,望向了那抹已策马而去的背影。
灰衣男子一路和几位兄弟骑马回到了山寨,刚下马,他便捂着头上的伤口,神情愤愤的踏入了屋内,朝一名身形高大肥胖,一脸坑麻的男人一揖,“老大,小的今日在华盛客栈喝酒时,晦气的遇到了一名小白脸同我们抢女人。还雇人将我手下的几名兄弟打伤了。”
“噢?这还得了?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那小子如今可还在客栈?”山贼头目冷哼。
“看样子,他是赶路朝兰翎府而去的,应是已上路了。这小子在客栈时,出手极其阔绰大方,咱们可在他必经的路上埋伏起来,将他狠敲一笔。”灰衣山贼眼中露出了诡谲的光芒,阴冷一笑。
“好,就这么办!老子要狠刮一笔,替弟兄们出这口气。”山贼头目操起了窗棂旁靠着的千斤大斧,朝肩上一抗,走出了屋子。
绾苓骑着马渐渐放缓了速度,之前从帝都出来时,她一直奔波赶路,也未怎么好好休息,如今她已是有些疲累,不宜太过颠簸。
过了这个山口,前方便是兰翎府的地界了,在入夜后,她应是能顺利到达兰翎府。
之后她要找一家客栈好好休顿一日,再继续上路。
马儿一路缓行着,绾苓也神色微倦的软坐在马上,不时的打着呵欠。正待她漫无目的地看着路旁的花儿草木时,一群人却忽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微微一惊,随即小手猛的抓紧了缰绳,“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小子,之前那会你是威风,可如今便不同了。若你能乖乖将身上的银两交出来,老子便可考虑放你一条生路,若你不愿合作,就莫怪我的刀不长眼。”
绾苓看了眼马前的灰衣男子,心中不禁慌乱了几分,“是你。”对方人数众多,且都手持武器,而自己不会任何功夫,又是一名女子,这可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