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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人呆愣愣的,双手还死死捂着耳朵,好像三魂七魄全部都在刚才那一场意外里丢失了。
余慕在车子里,一直未离去,爆炸声响起那瞬间,他开了车门,一个箭步冲过去。但店门口所有人都紧张兮兮地往外跑,他完全找不到机会进去,只是焦急地在门口四处张望探寻,害怕失去她的恐惧将他紧紧笼罩。手机拨打的那个电话号码从刚开始的没人接听,到后来的无法接通,他一颗心高高挂起,丝毫不敢松懈。
最后找到她时,她正坐在离餐厅不远的大榕树底下,一个人孤零零的,两手紧紧捂着耳朵,两眼空洞,脸上的神情除了茫然还是茫然。他一下子朝她跑过去,二话不说伸手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那一瞬间,他终于体会到了失而复得的心情。
然而激动开心过后,他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怀中的女孩完全少了平日的活泼俏丽,整个人被无形的沉默笼罩着。他的心当场像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疼得无以复加。
“漫漫,没事了没事了,只是餐厅瓦斯爆炸而已。”他语气放得很轻很柔,生怕有一丁点吓到惊魂未定的她。
她眨了下眼,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的话,但是慢慢有眼泪从乌黑的眼睛里流出来。
他疼惜地一点点帮她拭去泪水:“乖,一切都过去了,不要怕。”他说着,伸手轻轻将她捂住耳朵的双手拿下来,本意是打算将她的手背处理一下,却突然被她掌上的鲜血吓到。目光重新望向她的双耳,他的神情顷刻变得凝重。
“漫漫,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口好不好?”他说完,见她的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当即一边小心翼翼地牵着她上车,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家叔叔。
因为电话里莫名的爆炸声而急忙赶来的顾景书晚了一步,所以只好孤寂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上车离开。可是当上车时女孩回过头朝他的方向望过来的那一瞬间,他生生遏制住自己狂奔过去的冲动。最后,她回过头,车子绝尘而去。她站在原地恍然生出一丝错觉,仿佛从现在开始,他永远成了她生命中的配角。
或许,或许连配角都不曾是…
余子谦一身白衣大褂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有点没反应过来。他那个从小到大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侄子,居然…居然在害怕…
二十几年来,他唯一一次看见他情绪波动得厉害,是在他听到那个叫何韶的同伴不治身亡的噩耗时。那天他手拿着电话当场痛哭出声,余家上上下下被他吓了一大跳。
只是不知这次是因为什么,余子谦突然有些坐不住,赶紧给自己的老哥拨了通电话过去。
简略说了几句,刚刚将电话挂断,办公室的门立即被人推开。只见自家侄子嘴唇紧抿,神色凝重,牵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这不是上次那个小姑娘吗?怎么了这是…”余子谦刚看清站在自己面前微微低头的女孩,话刚说了一半,突然被余慕打断——
“我要医院最好的耳科医生!”
余子谦二话不说,拨了一通内线电话让医生过来。他的目光落回余慕那张年轻却隐隐泄露着不安的脸庞,正色道:“小慕,总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
“学校附近的餐厅发生瓦斯爆炸,漫漫当时在里面。她出来后,我发现她双耳有血迹,反应比平时略显迟钝…”他忽然顿住了,再也说不下去。
余子谦愣了一秒,随后拍拍他的肩。
一系列的仔细检查处理之后,医生诊断病人因为外界过遽的压力变化从而导致耳膜穿孔受损,幸好情况还不算严重,让病人注意休息,无须进行手术,两到三周内会自行愈合。
焦急守在旁边的余慕悄悄松了口气,不过紧握着徐漫漫的手一直都没松开。
医生叮嘱了些注意事项,让病人注意休息,还要避免细菌感染,治病在于养,欲速则不达。余慕全部一一牢记。
余子谦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满意地点点头。尽管小伙子还年轻,但肩膀已经能扛起重担了。走出病房后,他悄悄给兄长打电话,通知对方不用赶过来了。
经历先前的失控,余慕渐渐恢复了原有的镇定。他觉得发生这种事情有必要让徐家长辈知道,在咨询过徐漫漫的意见后,他给徐家二老打了电话,最后约在徐家见面。
尽管把医生的话原原本本地告知了他们,却还是把两位长辈吓得不轻。
在徐家大厅,素来严厉的徐母看见失去往日活泼的女儿,眼泪当场就下来了。徐父还算镇定,让余慕事无巨细地将经过讲述一遍。
“叔叔阿姨对不起,这一切错都在我。如果我当时跟着漫漫一块儿进去,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余慕详述完毕后,将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徐父拍拍他的肩:“小慕,这种事情又不是能够人为控制的,与你无关,你切莫自责。等下我会打电话给漫漫的辅导员请一个月的假,我和你阿姨平日太忙,没办法照顾妥帖,林嫂毕竟是长辈,不如你们年轻人容易交谈。这一个月里希望你能帮我们多陪陪她,别让她一个人在家闷出病来。”
余慕看着一旁在长辈怀里小声呜咽的女孩,郑重地点头:“叔叔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漫漫的。”
余慕当天一直留到很晚才离开,徐漫漫送他走到大门口,第一次主动伸手拥抱这个总在她最狼狈、最无助时出现的年轻男人。夜幕的星光与月光洒落在彼此肩头,静谧而美好。她想,无论将来会如何,她永不会忘记这段时间以来他带给她的温暖。
“谢谢。”在快要松开怀抱时,她开口。
余慕的眼底因她的主动闪过惊喜。听到她的话,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如果真的想谢谢我,这段时间就别胡思乱想,好好休养,早点把那个活泼搞怪的徐漫漫找回来。”为了让她听清楚,余慕一字一顿,语速很慢。
徐漫漫自然也察觉到了,反问:“喊她回来吃饭吗?”
“是啊,最近新发明的几样菜都找不到人试吃。”
她终于露出意外发生以来的首个笑容:“那你等我,我会把徐漫漫叫回来的。”
“嗯,我等你。”他没有笑,脸上的神情除了认真还是认真。他不知道她能否清楚这句话里的含义,但他心如磐石,认定便不会变。
余慕离开后,徐漫漫独自坐在房间铺着羊绒毯的地板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放在脚边的手机突然响起,等到她伸手去拿时却停止了。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顾景书”三字,将电话放回原地。下午在街角的匆忙一瞥,他明明已经打算走上前,最后却还是选择停在原地。
那一瞬间,这么多年的心突然就死了。
她在他后面追赶太久,主动太久,他却连一次关心问候都不肯施舍。如果不是不爱,怎么可能做到这般冷静绝情?
月光悄悄被掩去,她重新拿起手机,找到顾景书的电话号码,选择删除联系人。刚刚删除完毕,一条短信进来。她点开——
余慕:“已到家,安。”
她心头一暖,那些被漆黑夜色引出的潜藏内心深处的黑色情绪,纷纷就此消弭。
三十四、原是故人
徐漫漫请假的消息,同寝室的莫雯几人当天就知道了,不过具体原因直到第三天才了解。因为徐漫漫不大方便接电话,所以她们最终选择短信的方式发来关心,几个来回之后,莫雯她们觉得还是亲自登门看看比较安心,尽管病人漫一再强调自己没什么大碍。
正好当天她们没什么课,所以三人手脚麻利地买了水果打算直奔大门口。风风火火拦住一辆出租车,司机一问地址,三人顿时面面相觑。
啊,她们不知道地址!灰头土脸地下车后,三人组继续给病人漫发短信——
“漫漫,你家藏在哪个角落?我们买好水果慰问你来了。”
短信发送之后,下一秒对方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不是说不方便接电话吗?三人组继续面面相觑,最后莫雯按下接听键。
“喂?漫漫?”
莫雯本来就是试探性地开口,谁料手机里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漫漫在我身边,她不方便讲电话。这边的地址是在苑平路738号博雅小区,详细信息我发短信给你们。”
结束通话后,三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男的?”
莫雯点点头,语气沉重:“男的。”
罗婷婷与何琇对视一眼,疑惑道:“好像有点熟悉?”
“没错!”莫雯装深沉中,几秒之后,她突然整个人弹了起来,“啊,是余慕学长!”
弄清楚状况后,三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如果说病人漫与余学长之间没有什么,她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抵达博雅小区时,莫雯三人立即被出入小区的各种牛×车牌闪瞎了眼。小区的保安提前被吩咐过,所以对外来出租车简单询问之后很快便放行。
徐漫漫和余慕早已在门口等候。莫雯她们三个一下车就对着徐漫漫挤眉弄眼,搞得徐漫漫一头雾水。不过三个家伙还算有良心,很快就把心思放回正事上,拉着徐漫漫上下左右地瞧。
“漫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医生怎么说?我们这样的语速怎么样?”
“你在家放心休养,学校里的事情不要操心,由我们来搞定!”
徐漫漫看着三张关心的笑脸,眼眶微湿。除了菠菜外,和她感情最好的就属眼前这三个家伙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医生说两三周就会好的。”她说完,拉着室友们往里走,“带你们去参观我的房间。”
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手拉手走在前面,拎着水果篮落在后头的余慕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一笑。这样的友谊真是让人羡慕。
四个女孩进房间后,余慕没有去打扰。
莫雯对着门口探头探脑,半晌对徐漫漫感慨:“余学长果然是好男人啊!既得体又知进退,漫漫,你还是从了他吧!”
徐漫漫没有像往日那样立即否认,反倒点点头:“我也觉得余慕很好。”
三人眼睛一亮,欣慰道:“漫漫,你终于醒悟了!”
徐漫漫装傻,转身将自己的几本相册翻出来:“给你们看我小时候的萌照。”
三个室友挑挑眉,最终决定不为难病人。翻开相册,从周岁一直到成年,照片很好地将生活展现在眼前。小时候的徐漫漫长得乖乖巧巧,穿着粉色的公主裙,一看就是那种教养很严的家庭出身。
突然,罗婷婷指着一张照片问:“漫漫,这个人是谁呀?你好像每张照片里都有他,不过到这一页就没了。”
徐漫漫反应慢了半拍,顺着她指的地方望去,笑容有几秒钟的僵凝,一抹寂寥随即跃上眉眼。照片上的女孩,十二三岁的年纪,乌黑的长发垂直落在肩头,半个身子藏在身穿黑色礼服的少年身后,表情怯怯地望着镜头。她身旁的少年亲密地握着她的手,脸上神采飞扬、笑容灿烂,清俊的眉眼透着聪慧。
徐漫漫看着照片的目光悠远,整个人一点点陷入回忆:“这是我的表哥何韶,我从小就跟在他身后玩,他是我的偶像。这张照片是表哥生日时拍的,他的伙伴送了一条黄金蟒当礼物,我当时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躲在表哥身后,照片是那一瞬间抓拍的。”她顿了顿,声音低低的,“后面之所以没有他的照片,是因为生日后没多久他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
“对不起…”三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徐漫漫自己从回忆里抽离,主动开口:“没事,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我表哥以前也是个很厉害的辩手,我每次去观赛都会把比赛录下来,你们想不想看视频?”
三人点点头,她们心底也十分好奇,能够被徐漫漫当偶像的人究竟有哪些过人之处?
VCR里,少年何韶站在辩台上自信从容,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置身赛场环境下的何韶,比生活中多了种王者之气,仿佛浑然天成,没有一丝刻意。他甚至连眉都没皱一下,对手便已经溃不成军。
307寝室的四人坐在房间里,入迷地看了一卷又一卷录像带,少年何韶鲜活的形象深深印入脑海。除了沉浸在怀念里的徐漫漫外,其余三人纷纷在心底感慨天妒英才,如果他还活着,顾景书都不是他的对手吧。
播放到第五卷录像带时,寝室长突然“咦”了一声,指向画面里某个男生:“你们看这个人像不像余慕学长?”
暂停后,四人对着画面里的男生一番对比之后,越发觉得此人极有可能就是余慕。徐漫漫这时候终于想起,上次和余慕在江城一中外的餐厅吃饭时,曾听他说起过高中也是在江城一中念的。
思及此,她赶紧去将柜子里的一本旧相册拿了出来。
那是何韶留下的遗物,她特意索要来的。
来回翻了几遍,最后她将目光停留在第十页的两张照片上。第一张是何韶与一个同龄的少年穿着正装,笑容璀璨,互相勾肩站在辩论的舞台上,两人空余的另一只手一起将奖杯举过头顶;另一张照片是六年前江城一中辩论社的大合影,照片背后标注着所有人的姓名。她一眼就认出照片中笑容灿烂的何韶以及他身边同样阳光帅气、笑容迷人的少年。将照片背后的姓名与人物一一对上,赫然发现原来拍照时站在何韶身边的人正是余慕!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她悲喜交加。原来…原来,那日在江城一中外的餐厅,他明白她所有的喜好以及她问他是否加入过辩论社时他的那句回答都别有深意。
她蓦然回想起国庆期间,她在何韶的墓碑前看到的一束雏菊和在墓园山脚下碰到他的情景。他说去看望故友,那个故友原来就是何韶。
她双眼紧紧盯着微微泛黄的旧照片,少年的五官比之何韶略显深邃,有着一点都不输给何韶的俊朗,那一瞬,脑海中突然有画面一闪而过,她捕捉住了,待看清楚后,眼中噙着的泪水一下子抑制不住地奔涌而出。
徐漫漫在三人关切且诧异不解的目光中,抱着相册直奔楼下大厅。
余慕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听见动静,转过头,忽然被她满脸的泪水惊呆。她转瞬就到了他眼前,在他还未来得及询问时,她已经紧紧抓住他的手。
“所以那个人是你对不对?六年前的滂沱大雨里,安慰我的那个人是你对不对?”她边哭边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认出我了?这几年来,我一直刻意去遗忘那些令人窒息的过往,慢慢便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境,以为何韶在那年获得了出国深造的机遇,如今还好好活着…那天你说何韶留给我一句话,他说了什么…如果他还在该多好…如果那天没有出现在那里,该有多好…”她渐渐泣不成声,手上的相册也无力地掉落在地板上。
那个黑色的夏日傍晚,黑云压城,暴雨如注。她最爱的兄长因为一起校园突发事故被刺伤,引发动脉大出血,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身亡。得知消息时,她整个人都蒙了。那乌黑阴霾的天仿佛一瞬间就会垮下来,猛烈的大雨敲打在她瘦弱的身上。雨伞不知被狂风吹落至何处,她死命咬着牙关,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掉下来。她怎么也不愿相信上一秒还与她通过电话的少年,下一秒就不在这人世了…
余慕眼眶湿红地将她拥进怀里,静默许久才低哑着声音一字一句道:“他说对不起,以后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他很遗憾。”
这句话是他得知噩耗直奔医院后,一直守在何韶身旁的辩论赛队友告诉他的。队友还说,何韶有个心愿,希望他能够帮忙照顾他唯一的表妹。
其实,他一直有负所托。
因为小姑娘在淋过那场大雨之后高烧不退,醒来后患了选择性失忆症。他曾远远见过她几次,她过得很开心,所以他也就不再出现,以免引发她的记忆。
他也曾为了让自己忘却那段往事,而刻意不去关注她的消息。可是她考上江城大学,她念法学系,她参加辩论赛,那些都是何韶对未来的描绘。也许她不再记得,可是潜意识里还是不能释怀。他无意间发现了她的博客,发现她喜欢的男生在很多方面都与何韶异常相似,尽管性格方面看似与何韶不同,但其实他清楚明白,何韶骨子里也是一个清冷的人,他的淡漠全都被掩饰在他灿烂的笑容里。
他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的目光再也离不开她。不是单纯因为何韶的嘱托,而是发自内心深处,见不得她哭,见不得她受委屈,贪恋她脸上快乐的笑…
也许是何韶故去之后吧,又或许是在更早之前,何韶天天在他耳边念叨自家妹妹有多好,他一不小心就惦记上了,而且一惦记就是这么多年。
二楼的三位被徐漫漫异于寻常的表现吓了一大跳,觉得不大对劲,追出房门时恰好就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三人没出声,静静看着大厅相拥的男女,越发觉得两人般配至极。虽然他们之间隔着一个何韶,但或许正因为有了何韶,有了那个在彼此生命中都留下重要篇章的少年,她和他才更加适合吧。
三十五、不速之客
揭开彼此间埋藏多年的往事之后,徐漫漫与余慕之间的话题更多了。
他们会坐在一起翻看以前的相册,更多的是在阳光灿烂的午后,两人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徐漫漫听着余慕缓缓讲述那一段旧日时光。
因为医生嘱咐徐漫漫需要多休息,所以他每回都只讲一点点。有时候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他才会多讲一点。他们的人生因为何韶而衔接在一起,有时候一个人提起关于何韶的某件事情,另一个人就会突然发现原来这件事情自己也知道。例如徐漫漫提起以前跟在何韶身后去钓鱼的事情,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余慕也知道。又或者是,余慕谈起以前同何韶一起与外校之人打架的事情,聊着聊着,徐慢慢发觉似曾相识。
原来,何韶曾在他们面前聊起过彼此,那种感觉不可谓不奇妙。
只是那时候,他还未见过她的真人,而她的目光永远跟在兄长身后转,于是便彼此错过了。
这是徐漫漫耳膜受伤后第五天,徐家迎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余慕因为说好要带相册来的,结果半途想起来忘记拿了,于是又掉头回家拿,正巧就和眼前这位错过了。
“您好,我是来找许漫漫学姐的。听说她这几天生病在家,所以特意来探望。”童谣站在门口笑容得体礼貌。
“小姐正在楼上休息,麻烦你稍等一会儿。”林嫂看着眼前长相漂亮的女孩,只觉得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将人请进门后,立即上楼找徐漫漫。
徐漫漫本来还以为早前回家拿相册的余慕到了,听完林嫂的描述立即发现不对,就算心里已经有谱,但下楼看见访客之后,仍然有些吃惊。毕竟,她和童谣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她居然会来探望自己?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谢谢童学妹来看我,你们今天早上没课?”徐漫漫暗留一丝警惕,脸上倒是还留着笑意,好歹来者是客,家庭教养提醒她不能忘记礼节。
“今天只有下午有课。徐学姐对不起,这么晚才来看你。学姐你怎么了?医生怎么说?景书哥哥本来今天也要来的,但是这几天比较忙,一直都抽不出空。所以我就自己先来了。”她凝眉,一脸关切,看起来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徐漫漫看着她飞快的语速,虽然没听得十分全,也听了个大致。她笑笑,“也没什么,太累了,医生说在家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童谣听完,一张漂亮的脸蛋瞬间光彩照人。她坐到徐漫漫左手边,亲密地握住她的手:“那太好了!学姐,你要好好休息哦。下周一是我跟景书哥哥的订婚宴,你一定要来哦!”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徐漫漫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有些微疼的左耳。不远处的林嫂皱着眉想过来提醒童谣,却在徐漫漫的眼神示意下转身进了厨房。
徐漫漫一点点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将眼前女孩眉眼间的得意尽收眼底,最后垂眸,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语气带着一丝确认:“学妹你和顾景书的订婚宴?”
“嗯,下周一在顾园举办。”童谣从包里掏出一份烫金喜帖,递给徐漫漫,“学姐你千万别迟到哦!我和景书哥哥都很希望你能来。”
徐漫漫没说话,手捏着喜帖,心情居然十分平静。她打开设计精美的喜帖,看到顾景书三个字后,轻轻合上,语气如常:“我会的。”
“谢谢学姐。”童谣兴高采烈地去拥抱徐漫漫,徐漫漫下意识地往旁侧躲闪了一下,童谣也不在意,仍然一脸笑容。
徐漫漫送她到门口时,刚好撞上余慕。
童谣看见余慕显得十分开心,转过头对徐漫漫说:“学姐,没想到你跟余学长的感情已经这么好了。那下周一,你一定要携余学长这个伴一起来参加宴会哦!我上次跟景书哥哥说你们在一起,他还不相信呢。这下子,他该无话可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