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红舒了口气退到一旁,看着那一对宣誓的新人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顾陌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人,所以比一般的新娘子沉稳安静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夏启明不该表现的那么漠然啊。据她所知夏启明一直都是温润如风的男人,结婚这样的事情,怎么样都不该表现得好像一个漠不关心的旁观者。
正在兀自想着问题,突然听到旁边一声低咳。
易回低头看着她,眼中有些笑意:“想什么呢?当伴娘都那么不专心。”
谢春红也笑了,俏皮地耸了耸肩:“你试试天不亮就忙个不停,现在我还能站得稳已经很不容易了。”
易回看了看正在交换戒指的新人,突然一笑:“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方晴的婚礼上,那时候你也是伴娘。”
谢春红点了点头,假装无奈的叹口气:“是啊,没想到到了现在还是伴娘!”
易回深深看了她一眼:“不会等很久的,你一定会成为新娘子!”
谢春红突然觉得这个对话再发展下去就危险了,连忙转开话题:“你怎么不当伴郎,你不是和夏启明关系很好吗?”
“伴郎太累,我还是当嘉宾比较好。”
谢春红顿时心有戚戚然的样子:“果然很明智。”
“看来你这个伴娘很辛苦。”易回打趣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比新娘子先醉倒的伴娘。”
春红想起自己的糗事也笑起来:“你也知道你妹妹的酒量,没有几个男人能比得过…不过,你可要感谢我那天喝醉了,不然洒在你身上的就不是几滴红酒了!”
易回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问:“为什么?”
“谁让你那么干脆就拒绝了方晴的相亲!我谢春红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没面子的拒绝过?知道是你铁定一杯酒兜脸泼过去了!”
“…”易回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如果知道是你,我肯定不会拒绝。”
谢春红笑容一窒,转过脸避开他的注视。
礼毕,新娘挽着新郎走下来,谢春红连忙上前,却听到身后幽幽的低语:“现在相亲怎么样?”

7都是月亮惹得祸

礼毕,新娘挽着新郎走下来,谢春红连忙上前,却听到身后幽幽的低语:“现在相亲怎么样?”
谢春红脚步一顿,随即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一直闹到很晚婚礼才结束,顾陌与夏启明送走其他客人,看着春红问:“这么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谢春红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顾陌不放心她一个人:“不行,太晚了!”
谢春红挑了挑眉:“少废话,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确定要把洞房花烛夜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顾陌眼神略有不自然地看了看身旁的夏启明,一时有些犹豫。
“我送她!”
顾陌惊讶地看着走过来的易回,脸色微沉,眼神中充满了研判。
夏启明轻轻一笑:“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你也会有这么热心的时候。”
易回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还有这份闲情管别人?”
顾陌严肃地看着易回:“易先生,希望春红可以完完整整的平安到家。”
谢春红无语望天,这些人都当她是无知少女吗?她有这么不让人放心吗?
易回冷眼望着她,对于那些在他看来不相干的人,他向来不掩饰自己的傲慢和疏离。
顾陌亭亭而立,毫不退步的与他对视。
两个强大的气场形成对流相撞,惊得谢春红再也没办法拢着手继续看戏。
“咳,顾小陌你放心好了,易回怎么样都是方晴的表哥…”
夏启明伸手揽了顾陌过来:“是啊,易回是我的发小,你不用担心。”
顾陌翻了个白眼,难道就没人知道她真正担心的到底是什么吗?易回看春红的眼神就像饿了许久的狼,幽幽散发着绿光,那里面,是让人心惊的势在必得!
易回根本懒得理会她,捉过谢春红的手腕就往外走。
顾陌张口欲言,却听到夏启明轻声说:“易回这次是真的动了心思了。”
顾陌皱了皱眉,叹气道:“就是这样,我才担心啊!”
谢春红坐在车里还在笑个不停,觉得顾陌实在小题大做。
春红兴致很高,一路上说个没完,易回时不时附和她两句。
下了车,春红站在路边冲他娇俏地笑:“看,我不是很安全地回来了?”
易回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幽深。
月光很亮,照得到处一片冷清的白,春红似乎是第一次仔仔细细的近距离看他,五官轮廓分明,鼻梁挺直,显得有些过于硬朗了,眼窝微微凹陷,这样的眼睛深情凝望的时候足以让对方溃不成军,偏偏易回平时太过冷冽,让人忽视了他也有柔情的一面。
春红在这样深不可测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指了指身后的楼道说:“我先上去了?”
易回不语,月色柔和了他的面部,有一种温润如玉的光泽。
春红脚步微动,刚准备转身,突觉手腕一紧,下一刻易回低下头来,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印下一吻,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
谢春红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愣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易回已经礼貌地放开了她。
大概今晚的月色太过迷离,气氛过于美好,春红看着那双流转着浅浅笑意的眼睛,一时间竟然有些意乱情迷。
就在易回心里越来越忐忑不安的时候,谢春红突然妩媚至极的一笑,流光溢彩的眼睛魅惑动人。
“易哥哥,接吻可不是这样的哟?”
说完不等易回反应,踮起脚尖,攀着易回的肩膀吻上了微抿的薄唇。
易回大脑“轰”得一声,仿佛有什么炸开了一般,烧得他理智全无,只有唇上的触感一下下撩拨着他脑海中的那根弦。
谢春红嘴角挑起个笑容,微启红唇,伸出舌尖在易回嘴角点了点,然后毫不犹豫地探了进去,轻挑地在他唇齿之间扫过,像一条入了水的刁钻小蛇,滑滑漉漉,灵活无比。
易回全身一颤,立马伸手揽紧了佳人,强有力的舌头狠狠反击回去,蛮横霸道地闯入她的领域,神魂颠倒地搅碎她喉咙里的细碎呻吟,直逼得春红退无可退,被动承受着他的吻,和他唇齿纠缠。
安静的路上一时间只有细微的濡湿声音暧昧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春红以为自己下一秒钟就要窒息而亡了,易回才缓缓放开她,恋恋不舍地辗转摩挲,一点点吻着她的唇角。
春红大口大口喘气,直到气息平稳下来才退出他的怀抱,美目含露,红唇湿漉漉的红肿着,脸上发出一种极为耀眼的光来,月光在她眼中跳跃着相呼应,像一只魅惑人心的小妖精,看的易回愈发的血脉喷张。
春红觉得嘴唇上微微有些肿胀的疼,不自觉伸出红色的舌尖舔了舔,看得易回心中仿佛被一根轻软的羽毛茸茸扫过,说不出的□难耐。
春红看着他蠢蠢欲动的眼和上下翻滚着的喉结,连忙伸出手阻在他的胸前。
掌下就是强劲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结实的胸膛所蕴含的力量,春红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开口:“够、够了…我上去了!”
说完匆匆逃离出他的注视,跑进了楼道。
易回看着楼上的灯很久才亮起来,不由无声笑笑,满脸餍足表情的踩上离合器,仿佛连车子都轻快起来。
谢春红心里着实有些懊恼,躺在床上的时候不自觉摸了摸唇,易回的气息仿佛还留在上面。
春红略有烦躁地翻了个身,她猜得到易回对自己的心思,明白再也不可能继续维持着波澜不惊,头痛地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如果谢春红能预料到一个吻会带来怎样的余力,那么即使那晚的月光耀眼到戳瞎她的双眼,她也不会一时大脑缺氧和易回接吻。
自从顾陌的婚礼开始,易回就像一个入侵者侵入了谢春红的生活,几乎无处不在,理所应当的以一幅男朋友的架势守护在她的身旁,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那一吻之后,易回如同食髓知味一般,三五不时地偷袭她!
谢春红相当无奈,却又无法拒绝。
春红坐在桌子旁“嘎吱嘎吱”地咬着黄瓜,瞪着厨房里自得其乐炒菜的背影,颇为气闷地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给了他错误的信息,让他自认为自己可以天天跑到她家里蹭饭?
好吧,虽然大多时候都是易回在做饭。
“饭好了,我特意做了两个你爱吃的菜,尝尝吧!”
谢春红心里有气,哪里吃得下去:“不想吃,我饱了!”
“饱了?”易回不赞同地看着她手里剩下的一小截黄瓜,“说了饭前不要吃这些东西,不然又不好好吃饭…”
谢春红冷笑一声:“我二十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
易回这样不容人反驳的性格到了春红这里是半点脾气也没了,面色有些僵硬却又瞬间柔和下来。
“规律生活才能健康…好吧,我将饭菜热着,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吧。”
谢春红看他默不作声地站起来开始收拾,心下又忍不住愧疚,拽着他坐下,闷闷地说:“我就吃一点!”
易回明显高兴的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往她碗里夹菜,在春红低下头吃饭的时候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
饭后谢春红帮着易回一起在厨房里收拾,易回甩了甩手上的水,貌似不经意地提起:“对了,周末有个小聚会,几个朋友一起出来玩,你也来吧。”
“不去!”谢春红口气不善地说,“周末要睡觉,你自己去吧!”
到底吃人的嘴短,口里说着不去,周末易回跑来接她的时候,春红还是跟着他下了楼。
果然如易回所说是个小聚会,在场的都是和他从小一起混到大的朋友,看到春红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惊诧,却又很快隐去,笑着招呼她。
这群人都是玩乐的高手,凑在一起去了个农家院,支起架子弄烧烤。
菜是刚刚从院子里新鲜摘下来的,肉类也是农家自己养的,很鲜美,还有一大堆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一群人兴致盎然地自己动手。
易回坐在春红旁边,端着盘子小心翼翼地帮她烤着东西,一边扭过脸来问她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这群人都是一起长大的,平日里玩笑惯了的,眼见着甚少带女人前来的易回这么纡尊降贵地讨好一姑娘,不由得开始打趣起来。
“哟,咱哥几个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什么时候看过我们出了名难搞的易小将这么柔情似水过!”
大家跟着一起起哄,有看着春红笑意吟吟不以为意的,转而把矛头对准了她:“怎么样谢小姐,咱易小将的宠妃算得上享尽恩泽了吧?”
谢春红撩了撩头发笑而不语,转过脸来看着易回。
易回却拉下脸来冷声呵斥:“说什么呢二子!别整天到晚嘴里没一句正经的!”
众人嘻嘻哈哈的调笑声中,易回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众人,轻飘飘地说:“什么‘宠妃’,明明是‘宠妻’来着!”
一句话说出口,在场所有人都静默下来,易回的性格他们自然清楚,若不是上了心的绝对不会带过来,却没想到是如此认定了的人,一时间无不震惊。
半晌一人十分有眼色地端起杯子冲春红摇摇举杯,改了玩笑口吻说:“得,我先敬嫂子一杯!”
其他人瞬间惊醒,连忙改了口叫“嫂子”,初始的调笑态度也变了,个个嘴巴蜜里调了油般夸着春红。
谢春红心下也是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易回,她以为易回顶多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却没想到他这样郑重其事的把她介绍给了朋友。
易回向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笑容,将手里烤好的东西递给她说:“没事儿,这群小子平日里就这样,不用理会他们。”
谢春红接过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笑笑道谢。

8谁是谁的执念

二喜的宝宝刘悦两周岁生日,刘洽特意请了好友来参加宝宝的生日宴会。
刘悦小朋友虎头虎脑,穿了件翠绿翠绿的衣裳,更衬得小人儿白白嫩嫩的,活脱脱一只特大号粽子。
谢春红一见到小粽子就忍不住掐了掐他肥嘟嘟的小脸,估计是粽子继承了他爸爸身为禽兽的劣根性,打小就对美女和颜悦色,一看到漂亮的春红就使劲往她怀里钻,扒着她怎么哄都不愿意下来,惹得春红哭笑不得。
二喜看着自己儿子这么快就把老娘忘在了脑后,那颗幼稚的玻璃心立即受不了嫉妒的侵蚀,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问:“刘悦,到妈咪这里吃好吃的好么?”
小粽子从他风流倜傥的爸爸那里继承来的骚包桃花眼邪邪上挑,十分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搂着春红的脖子含混不清地嚷:“漂亮姨姨,吃——”
谢春红很乐意继续再给二喜一个沉重的打击,得意洋洋地托着宝宝的小屁股从二喜面前走过。
二喜掳起袖子正要上前抢,突然听到陆阳小朋友奶声奶气地喊:“二姨姨…”
二喜转脸一看,就见方晴抱着陆阳和陆昕一起进门了。
二喜立马笑眯眯地上前伸出手,她家小混蛋不要她,还有小阳阳喜欢她。
陆阳扭了扭身子,往自己妈妈怀里拱了拱:“不要抱,粽子呢?”
二喜的手僵在半空,方晴“噗嗤”一声笑出来,放下宝宝让他去找小朋友玩。
“二喜,宝宝生日,开心点啊!”说完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表面上十分沉痛,一双眼却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陆昕温柔地看着方晴微微一笑,自去找刘洽聊天。
谢春红有些嗔目结舌地瞪着不停往嘴里填东西的小粽子,总算明白这虎头虎脑的小东西是如何变得这么浑圆的了。
陆阳小朋友先是彬彬有礼的向谢春红问好,才上前夺下刘悦手里的食物扔在一边。
小粽子勃然大怒:“死腹黑你干什么?”
陆阳笑眯眯地说:“粽子,你真要吃到棱角不分的地步?浑圆的粽子我可还没见过呢。”
刘悦犹豫地看着满桌子好吃的东西,再看陆阳阴恻恻的笑容,不情不愿地说:“好吧,我不吃了。”
陆阳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老成模样:“嗯,不错,那么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啊?”方晴乐呵呵地蹲下身看着他们俩,满是威胁口吻的问。
“开始…”陆阳一把捂住粽子的嘴,笑得见牙不见眼,“开始生日宴会啊,我等不及把礼物送给悦悦了!”
刘悦眨了眨眼睛拼命点头。
方晴冷下脸来:“陆阳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捣蛋我就掐死你!”
陆阳摊开手似模似样地叹口气:“妈妈,我什么也没做啊。”
“真是无辜!”刚到的顾陌顺手捏了捏陆阳的小脸,对这个和她一样的腹黑小坏蛋从来不会手软,“小腹黑不要带坏粽子小朋友啊!”
陆阳一脸无辜的表情:“小陌姨姨总是不待见我。”
二喜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同性相斥嘛,腹黑遇见腹黑一准要掐架!”
顾陌才不会被他哀怨装可怜的表情骗到,打发了他们两个小东西离开,才转过身来双目炯炯地盯着谢春红。
谢春红看戏看得正高兴,被顾陌闪闪发光的眼神惊到。
“顾小陌你干嘛?我可没招惹你!”
“老实交代,你和易回是怎么回事?”
谢春红还没开口,方晴一脸疑惑地□来问:“春红和我表哥怎么了?”
顾陌冷笑,三两句将婚礼后来发生的事情交代了。
二喜一脸感慨:“这下好了,我们四个都有主儿了!”
谢春红不客气地说:“我不是宠物,不需要主儿,谢谢!”
方晴顿时恍然大悟:“我就说那天好端端的易回怎么那么有闲情向我打听你的事,原来你们俩早勾搭上了。”
春红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什么勾搭?我和他才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顾陌挑了挑眉毛:“不是那么一回事?那你说说看,这些天N市流传的易大BOSS的神秘女友是谁?”
谢春红想起那天的聚会,明白了是定是他的那群好友宣扬的。
“不是…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是他的女朋友。”
顾陌点点头,一副了然的神色:“嗯,这么说来,神秘女友就是你了。”
谢春红有些词穷,这么多天以来的暧昧纠缠,还真没办法说她和易回之间没有什么。
方晴叹了口气:“没想到当初千方百计撮合你们没成,现在居然凑到一起了。”
谢春红耸了耸肩:“我和他…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顾陌有些严肃地说:“虽然我对易回的了解不多,不过也知道她和你以往认识的那些男人不一样,他不是你可以高兴了调调情,不高兴了就踹开的人,你要想清楚。”
方晴也有些着急了:“春红,我表哥虽然冷面、强硬、无情、死人脸,但是他要是认真了,那绝对是不死不休的!”
谢春红“嗤”的一声笑出来:“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好了好了,我会注意的…走吧,别让小粽子等急了!”
方晴和顾陌齐齐叹了口气,颇为担忧地对视了一眼。
生日宴会上方晴和顾陌的一席话,谢春红不是没有听进心里去,她表面上虽然不以为意,心里却还是有些烦恼的。
自从那次聚会被易回介绍给他的朋友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这么久了,换做其他男人早就受不了放弃了,奈何易回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冷漠疏离,仍然坚持不懈的和她继续纠缠着。
易回以一副绝对强势的姿态侵入她的生活,不容拒绝的一步步走近她,丝毫不管她的抗拒。
谢春红坐在公司厕所马桶上思忖着,要不要和他挑开了说明?或者干脆换个工作?
春红头疼地站起来,刚准备推开门,突然听到外面不屑的冷言冷语。
“累死累活有什么用?还不如别人靠着一张脸,轻轻松松就成了高层!”
“是啊,你是没见到谢春红那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她以为她是谁啊?一个靠潜规则上位的见不得人的情妇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谢春红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这个时候出去,难免尴尬。
“哼,谁让人家命好长得一副媚惑人心的狐狸精样貌?她当然要趁着年轻卖得出去的时候多捞点钱了,不然等过两年人老珠黄,哪还能傍的上大款?”
“啧啧,你也别气,谁让你学不来人家的风骚入骨呢?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卖命吧,总比卖身可靠些!”
谢春红听到这里突然笑了出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好笑,眼中恶作剧的光芒一闪。本来不想出去让大家难堪的,不过谁让她们倒霉,碰上她心里不爽,她不舒服自然不让别人那么舒服!
谢春红当机立断地推开门,若无其事地走向水池边洗手。
那三个闲磕八卦的女职员立马石化,脸上表情各异,却是一样的精彩纷呈。
谢春红慢条斯理地擦干手将废纸丢进垃圾桶里,目不斜视地走出去。
关门的刹那,春红突然回眸一笑,语重心长地劝诫道:“做狐狸精也是需要资本的,我不介意你们这些出门要化半天妆才能勉强不影响市容的人发泄发泄牢骚…不过,下次记得别让当事人知道,不然万一她不小心向你们嘴里的大款吹了吹枕头风,你们岂不是更凄惨?”
说完不顾她们复杂的眼神,“嘭”得关上门。
谢春红回到工作间,越想越生气,觉得自己真是天大的冤屈,她可没有勾搭易回,现在躲他都来不及,怎么一个两个都跑来说她?
谢春红愤愤地丢下笔,干脆至极地翘班。
“别来无恙”还是老样子,矫情的装潢和名字一点不像一间酒吧。
谢春红点了一打酒,找到原来喜欢坐的角落,刚准备好好宣泄一下,就觉得肩膀被人拍了拍。
“佳喜?”
何佳喜坐在她对面,看了看桌子上满满的酒瓶,笑着说:“怎么了,一个人喝闷酒?”
谢春红抚额叹息:“千万别跟我说什么喝酒伤身,医生姐姐,我不酗酒的!”
何佳喜十分爽快地开了瓶酒:“哈哈…碰巧姐姐今天不痛快,陪你喝!”
谢春红高兴的和她碰杯,一骨碌灌了下去。
喝了一会儿,何佳喜忍不住戳了戳她:“你怎么了?喝酒跟喝水似的!”
谢春红叹了口气:“烦死了,你说那些男人到底在想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何佳喜听着她的唠叨,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谢春红一听乐了:“你这话说的,十足怨妇相…还有哪个男人能对付的了你?”
何佳喜想起那个让她没办法的男人就郁闷,闷了一杯酒才问:“你呢?我记得你身边的男人很多的,个个把你当牡丹花娇养着,这次也栽了?”
谢春红摇了摇头,醉意朦胧地问:“你说,要想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何佳喜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说:“这个世界那么大,遇见一个喜欢的人都那么难,更何况两情相悦呢?再说了,就算两情相悦又怎么样,还有重重的问题阻碍,在一起的几率就更加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