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徐曼虹才艰难地消化了,重重叹了口气,感慨道:“儿子啊…你居然还玩少女养成这出,搞得妈我愣是以为你俩好兄妹!你看你要是早说,我也能帮着点你不是?”
徐硕瘪着嘴凑到母亲身边,委屈地哼唧两声,哀怨道:“现在怎么办?妈,晓晓不理我了,我找不到她人…”
徐曼虹安慰地拍拍他,沉吟道:“别担心,晓晓应该是一时接受不了…你看,她给我的邮件上也没说再也不回来,可见她对你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呐,我把晓晓的邮箱给你,你给她发邮件说点好话?”
徐硕惊喜地点头,扼腕叹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还可以给她发邮件!哎哟,妈,您真是我亲妈!”
徐硕高兴地捧着她的脸,响亮地亲了一记,惹得徐曼虹哭笑不得,给了他一巴掌。
“臭小子,给我做饭去!”
“是!”
徐硕有了主意,屁颠儿屁颠儿跑去做饭,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写点什么好了。
唔,晓晓那么有才华,文笔一定不能差!
要不…去书店买几本诗词回来参考?
理科生徐硕表示,压力很大!
徐硕一天一封,肉麻兮兮的一大堆废话,愣是没收到一个字回复!
徐硕越来越暴躁,每天的信也越来越哀怨,比深闺怨妇还要凄凄惨惨,奈何郎心如水,文晓晓偏偏妾心似铁,一转眼都写了几十封,全部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这种煎熬,徐硕这辈子都不想再尝…
漫无期限的等待,甚至能不能等来想要的结果都不知,终日惶惶不安,让徐硕觉得,短短两个多月,自己的心境都变得苍凉起来。
徐硕这快等成“望妻石”的苦逼姿态,终于连卓悦都动了恻隐之心。
一场秋雨一场凉,海边城市的夏季虽然烤得人恨不能脱层皮,可天凉得也快。
尤其是夏末,别的城市还在受秋老虎的灼热煎熬,L市已经刮起了凉爽的秋风。
徐硕站在十九楼,端着杯水,一脸忧郁地面向窗户,惆怅地叹了口气。
手机响起,提示有短信进来。
徐硕漫不经心地掏出来,点开一看,立马瞪大了眼,惊得差点摔了手里的杯子!
卓悦的短信十分言简意赅,只有短短一行:“明天新华书店,日尧新书签售!!!”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果然没有把持住,昨天周五各种更新,于是我被欧美帅哥帅大叔们勾走了~
我错鸟!!
所以晓晓被我召唤回来了…
37
L市的新华总店就在步行街附近,门口是一段长长的阶梯,有一片挺宽阔的场地,偶尔有签售或者书店活动的时候,基本都会把门口的空地用横幅等装饰物圈出来,然后侧边留出直通店门的一条路,还不会妨碍其他顾客进店选购。
徐硕激动得几乎一夜没睡,天快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闹钟一响立马精神抖擞地起床,冲了个澡,围着浴巾就开始翻箱倒柜地选衣服。
以文晓晓以往的习惯来看,徐硕对她举行签售活动的可能性抱有很大的怀疑,直到他专门在网上查了查,甚至还特意打电话去新华书店询问,才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徐硕不由唏嘘,看来晓晓被自己刺激得不轻,竟然一反常态地在公众场合高调露面。
难道是不好意思回来,所以才琢磨出这么个办法,迂回地通知他自己回来的消息?
徐硕自恋地摸着刮得光溜溜的下巴,喜得满面春风。
徐硕试了一套又一套衣服,总觉得穿礼服略显夸张,穿休闲装又凸显不出自己的重视,犹豫半晌,终于选了套欧版西装,还专门搭配上自己最喜欢的袖扣。
徐硕翻出定型水,将头发拼命往后梳,喷了许多凹出造型,然后对着穿衣镜仔细检查半天,确认无误才信心百倍地出门。
时候尚早,清晨的风徐徐吹过,将醒未醒的城市已经显出了蓬勃的朝气。
徐硕不急不忙地先吃了早饭,然后去花店取自己昨天定好的花束,看了看时间,这才开车往步行街驶去。
徐硕来得太早,步行街很多店面都没开门,新华书店的工作人员正在外面挂横幅,徐硕车子开不进来,只得先找地方停车,然后想了想,觉得一束玫瑰无法表达他的感情,又溜到旁边的商场逛了起来。
要送什么好呢?
徐硕走马观花地一路看过去,实在不知道要买什么。
女孩子都喜欢包和鞋子,可好像晓晓对这些都不怎么在乎,向来是能用就行…
毛绒玩具?不行,大热天抱着能捂出一身痱子来!
要不买件首饰?
徐硕往专柜走去,柜台小姐一看他穿的这么正式,立马精神焕发地推销各款戒指,舌灿莲花,说的徐硕颇为心动。
唔,婚戒就算了吧,虽然不错,可会吓到晓晓…
徐硕在柜台小姐的大力推荐下,买了一对铂金的指环,内侧还刻着love,很符合徐硕含蓄中务必不失热烈的要求。
徐硕结了帐,喜滋滋地拎着包装精美的小纸袋,一出门顿时傻了眼。
一不留神耽误的时间太久,新华书店门口居然已经排了那么长的队…
徐硕忙不迭回到车里将花捧出来,挤了半天也没能挤进去,读者的热情空前高涨,很多还是从外地赶来的,就为了一睹日尧大人的风采。
也难怪,日尧成名已久,偏偏太过神秘,好不容易肯露脸和读者见面,自然会惹得群情激动了!
书店门口那小块空地压根就不够,只好联合世纪书城等几家的工作人员一起维持现场的秩序。
徐硕被排挤到队尾,小心护着怀里娇艳欲滴的大捧玫瑰,眼巴巴地瞅着台阶最上方的长桌,那是为晓晓签名准备的,可惜现在人还没到。
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虽然很晒,但幸好秋风凉爽,这么多人挤来挤去也没有多少出口抱怨的。
没一会儿,现场一阵骚动,徐硕精神一阵,伸长了脖子往前看,立马惊得直了眼。
在工作人员的保护下,文晓晓穿着一条名媛风的无袖小礼裙,玉石般白皙的双腿被细跟凉鞋一衬,更显得修长笔直。以往总是乱糟糟的长发如今服服帖帖地垂在肩上,发梢微卷,随着走动轻轻跳动,别有一番妩媚俏皮。
而最让人吃惊的是从不化妆的人,如今妆容精致,以往怯懦灰败的大饼脸,一扫卑怯,变得容光焕发,明艳光彩生生刺痛了徐硕的双眼。
徐硕呆呆地仰望着台阶最上方的人,连场上震天的呐喊都仿佛消失了,茫茫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人,遥遥相望,情深不渝…
“喂!”
徐硕肩膀被人大力猛拍一下才稍稍回神,眼也不眨地盯着日思夜想的晓晓,没好气地问:“干吗?”
“大叔,麻烦你让一让!”年轻的声音带着见到偶像的激动,“大叔你那么高会挡着我们的牌子!”
大叔大叔大叔大叔大叔大叔大叔…
徐硕如遭雷击,僵了半晌悲愤地猛一转身,瞪着两个小姑娘怒吼:“谁是你大叔?排队懂不懂啊大婶!”
小姑娘们面面相觑,不客气地拿手中牌子扫开徐硕,气势汹汹地挤到前面:“我们是日尧大人后援会的副会长,大叔你靠边站吧!”
徐硕怒了,举了举手中的玫瑰哼道:“我还是日尧的老公呢!”
“呸!”小姑娘嫌恶地看了眼玫瑰,不客气地嘲讽道,“那么俗气的花哪里配得上日尧大大?日尧大大瞎了眼都不会看上你的!大叔你年纪那么大了,还妄想吃我们日尧大人这颗嫩草…真不害臊!”
徐硕气得跳脚,他年纪很大吗?什么老牛吃嫩草…他和晓晓明明是最佳情侣年龄差!
徐硕刚要撸起袖子教训这俩丫头,就听前面话筒一响,书店负责人开始了例行讲话。
场上顿时安静下来,徐硕只好憋着一肚子气,不耐烦地听着上面长篇大论。
所幸书店很有自知之明,场下一开始出现骚动,就连忙将话筒交给了文晓晓。
晓晓微微一笑,面上的自信让她整张脸有种动人的明艳,其实这将近三个月的时光,再变也不会变得太多,不过是瘦了一点,化了淡妆,眉眼轮廓和之前并无太大差别。
可就是她眼中的那抹自信,让她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高雅得体,从容大方,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让人心折的魅力。
徐硕觉得,阻隔在他们中间的人统统消失了一般,天地间只剩下自己的心跳,紊乱剧烈地撞击着胸骨,如隽永的诗篇,悠悠回荡在苍茫天地。
徐硕的世界,一刹那鲜花怒放。
文晓晓签名售书活动一直持续到下午,手都快废了,看到现场还聚集着那么多的读者,只好歉意的和大家道别,在进行了一小段的问答交流之后,便在工作人员的保驾护航中,从书店侧门离开了。
徐硕好不容易挤到台阶下面,汗流浃背,西装被蹂躏得惨不忍睹,领带歪斜,怀里的玫瑰被晒得奄奄一息,谁想到文晓晓说走就走,等了大半天居然连话都没说上!
徐硕连悲愤都没了力气,被书店工作人员劝离了场地,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地往附近停车场挪去。
这地段的停车收费很高,现在并不是高峰期,所以地下停车场空荡荡的,徐硕叹了口气,立马出现回声,颇有种余音绕梁的伤感落寞。
徐硕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的车旁站着个熟悉的人,长发微卷,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地望着自己。
徐硕惊喜地差点扔了手里的东西,连忙上前,激动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文晓晓垂下眼,淡淡地说:“哦,打车不方便,想问问你能不能送我一程?”
文晓晓居高临下,一眼扫过全场,虽然密密麻麻很多人,可徐硕这种身高的男人,傻啦吧唧地穿着西装还抱着那么大一束红玫瑰…她想看不到都难!
徐硕猛点头,连忙开了车门让她坐进去。
冷静冷静!
徐硕悄悄呼出口气,坐上驾驶位,将手里的花塞进她怀中,拿捏着语气道:“送你的…祝贺你新书大卖!”
文晓晓闲闲地摆弄着花束,轻笑一声,状似无意地问:“这花怎么都枯了,不会是花店卖不掉促销的吧?”
徐硕深恨自己没考虑周全,却拉不下脸说自己大清早就买了花蹲太阳下等人,一时无语,干笑两声想起买的礼物,立马将纸袋递给她。
“这是什么?”文晓晓挑了挑眉看他,“不会也是祝贺我的礼物吧?”
“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下该明白他的心意了吧!
徐硕忍不住眉梢眼角的得意,想矜持却镇定不下来,他苦等了将近三个月,折磨得够呛,好不容易等来了,不肯轻易放下架子,又不甘被抛弃那么久,心理扭曲的…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文晓晓微微一笑,当下不客气地解开丝带,一看到里面丝绒的方形小盒子,脸色就微微有些僵硬。
玫瑰花,西装,戒指…
尼玛这混蛋徐硕不会要求婚吧?
文晓晓面无表情地瞪着盒子,一时间倒是僵住了。
徐硕忍不住催促,语气里饱含着压抑不住的雀跃:“快打开看看呀,我精心挑了许久的!”
文晓晓忽然撩起眼皮,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打开盖子,看到里面小小的漂亮指环,一时心潮起伏,竟然不知道是失望多点,还是庆幸更多…
徐硕喜滋滋地凑近,摆出自以为深情款款的笑容,放柔了声音道:“戴上试试?”
文晓晓心里叹了口气,捏起指环往中指上套,顿了顿,用力继续套…然后在第二个指节那里彻底卡主了。
文晓晓:“…”
徐硕:“…”
文晓晓木着脸费力地撸下来,往食指和无名指上试,好不容易塞过第二个指节,却仍然卡在中间,勒得跟截香肠似的,白净的手指瞬间泛红。
车里死一般寂静。
徐硕死死盯着她的手,不敢抬头看她的表情,在心里默默捶了自己一千遍啊一千遍…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静默许久,文晓晓终于开口,缓缓地道,“我从不戴戒指。因为每次和朋友去柜台试戴,别人是除了拇指哪根手指都戴得上,我是除了小指哪根都戴不上。”
徐硕欲哭无泪,鼓起勇气抬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辜又纯良。
文晓晓盯着他阴恻恻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温柔如水的语气硬是让满头大汗的徐硕激灵灵一个寒战。
“徐硕哥哥,你买个小号指环,是来羞辱我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文晓晓这种悲剧,是我活生生的写照!
我就是那种最大号戒指也经常带不上去的人,爪子特胖,还有小窝窝,谁见了都惊呼着要捏一捏的那种…
泪奔~
38
还不如直接买钻戒呢!
至少戒指大多都能调节尺寸…
徐硕恨不能穿越回去在自己下单前剁爪,哭丧着脸道:“对不起,我第一次买,光顾着好看了…”
说着徐硕伸出手就要把指环拿回来,免得继续扎她的眼。
文晓晓眼睛一瞪,板着脸避开他的爪子,将脖子上的项链解开,把上面挂着的水滴型吊坠拆下来,然后在徐硕越来越亮的眼神中,慢慢将项链穿过指环。
徐硕眉开眼笑地凑上前,十分有眼力见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讨好地开口:“我帮你戴吧?”
文晓晓没有拒绝,将头发拢在一边,侧过身子微微垂下头,白皙颀长的脖子裸.露出来,看得徐硕瞬间不淡定了。
半天没有动静,文晓晓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徐硕控制不住的有点脸热,讪讪笑道,“我刚刚研究这个怎么扣,现在知道了…”
徐硕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这么厚脸皮…不对,他这么镇定自若的男人居然就因为这么点小事脸红?
爱情真可怕!
徐硕的手抖啊抖,紧紧捏着项链的两端,跟得了帕金森似的,不由深深唾弃自己的没用!
又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要不要这么纯情啊?
真是丢脸!
徐硕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不那么粗重,颤颤地帮她扣好项链,手指不经意地划过她颈后的肌肤,只觉得一片温润细腻,不由留恋不去,连连不舍地假装帮她调整,时不时摸一摸揩油。
文晓晓歪着脑袋别着身子,姿势别扭地维持久了不由脖子僵硬还腰疼,不耐烦地催促:“好了没?”
怎么比她自己戴还慢?
徐硕叹了口气,目露遗憾,收回手道:“好了!”
文晓晓连忙坐正,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摸着垂在锁骨上的小小指环,那点凉意沁透皮肤,在燥热的天气里,带给她一缕舒爽。
文晓晓感受到旁边直勾勾的目光,连忙若无其事地放下手坐好,目不斜视,掩饰性地咳了声,故作淡定地开口道:“走吧。”
徐硕回过神,也有点不自然,连忙发动车子,缓缓开出了停车场。
徐硕其实有很多话想说。
他想知道这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晓晓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很想问她那晚为什么要跑…
但徐硕更想知道的,是她如此高调风光地再次出现,是不是终于想明白,愿意给他个机会,让他对她负责一辈子?
可是徐硕什么都不敢说,怕只怕说了,两人之间伪装出来的如履薄冰的若无其事,会瞬间破碎。
他是真的怕了,晓晓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得太过随性,他没有自信能牵绊住她永远停留。
万一这份虚伪的平静荡然无存,徐硕真的不能确定,感性如晓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一路沉默,这会儿不是高峰期,步行街距离他们住的地方又不远,饶是徐硕希望延长路程多给他点思考的时间,还是很快就到了地方。
车子停在文晓晓家楼下。
文晓晓解开安全带,淡淡地说声“谢谢”,就推开门下了车。
徐硕自觉自发地熄了火,拔下钥匙连忙下车,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文晓晓嘴唇微动,却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爬上楼。
到了门口,文晓晓打开包翻钥匙,幸亏当初是一次j□j了半年的房租,不然三个月不见人,房东肯定把她扫地出门了。
文晓晓掏出钥匙就要开门,徐硕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猛地大叫一声,吓得晓晓手一抖,钥匙掉在了地上。
“你鬼叫什么,吓死人了!”文晓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要弯下腰去捡,却被徐硕抢先一步拿到钥匙。
徐硕的眼中满是庆幸,心虚地陪着笑脸道:“那什么,我刚刚突然想到,这屋子那么长时间没住人了,肯定都是灰!天那么热不如以后再收拾?今天你也累了,要不先去我那儿休息休息?”
文晓晓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地问:“我为什么要去你那儿啊,我又不是没地儿住!再说了能脏到哪儿去?我换套新床单先凑合一夜呗!”
“不行!”徐硕心里大惊,看到她怀疑的目光,连忙挤出个笑来,谆谆善诱地道,“你想啊,前段时间梅雨季节,你屋子里不知道长了多少真菌呢,不晒一晒哪能就这么凑合?行了,跟我还客气什么,走吧,去我那儿!”
文晓晓迟疑:“可是,徐阿姨…”
“放心好了!”徐硕赶紧揽着她的肩往楼下走,“不是我妈住的那地方,是我自己的公寓,没其他人!”
文晓晓确实累了,签名签得手软,实在懒得再收拾房间,稍一犹豫便被徐硕钻了空子。
徐硕把人连哄带骗地弄到车上,背过身子悄悄抹了把汗。
真险啊…
徐硕差点就忘了,当时他找不着人焦急,酒醒后顾不上其他,直接锁了门就走,也没收拾收拾,客厅混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哪敢就这么让晓晓看见!
徐硕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忧愁,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沙发上的痕迹还洗得掉么?
要不…干脆换个新的?
文晓晓还是第一次来到徐硕的公寓,一进门不由镇住了,站在蹭脚的垫子上,局促不安地看着光可鉴人的地板,一时间不敢下脚。
早知道徐硕龟毛,可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的屋子会干净到这份儿上!
徐硕从鞋柜里拿出拖鞋给她:“别愣着了,快进来歇会儿…这拖鞋是给我妈准备的,你先将就着穿,回头我帮你买新的!”
文晓晓穿了一天高跟鞋,脚被磨得疼死了,闻言连忙蹬了鞋子,踩进软绵绵的拖鞋才舒服地叹了口气。
文晓晓习惯性地直接往屋里走,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啧啧称奇:“你这屋子不会是按照手术室标准收拾出来的吧,这窗明几净的,我都不敢随便碰了!”
徐硕将甩得乱七八糟的凉鞋放好,这才走进去,闻言笑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唉,你都那么大姑娘了,还这么不懂得生活!”
文晓晓脸色一拉,不高兴地哼了声,忍不住讽刺道:“不好意思,两个多月前我就不是姑娘了!”
这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完文晓晓自己就愣住了,恨不能将舌头咬掉,脸色通红地转过身去。
徐硕先是一怔,随即跟偷了腥的猫似的,喜得满脸放光,搓着手原地傻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殷勤地问:“要不要喝点什么?随便坐,别紧张,来这儿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
文晓晓难得忸怩了一下,垂着眼不自在地小声道:“我想先洗澡…”
徐硕带着她往浴室走,帮她调好热水,嘱咐道:“东西随便用,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喊我!”
文晓晓踟蹰了一下,扒着门框眼巴巴地瞅着他不说话。
徐硕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心里一跳,连呼吸都乱了一瞬,若是晓晓要求共浴…哎呀鸳鸯浴什么的,还真让人有点羞涩!
文晓晓唾弃地看着他,鄙夷地骂道:“想什么呢!我没带衣服,给我找套衣服穿!”
徐硕吞了吞口水,尴尬地笑了笑,连忙钻进卧室找衣服。
徐硕这里哪有女人的衣服?所幸文晓晓包里还装着两套内衣,不然连换洗都没有!
徐硕不怀好意地拿了件缎面睡袍,果不其然被晓晓狠狠呸了一声。
徐硕一脸正经,用再严肃不过的口吻道:“我这儿没你能穿的衣服了,要不你穿衬衣,要不就这个,不然裹着浴巾出来也行,我的浴巾是大号的…”
洗完澡穿男人的衬衣?裹着条浴巾走来走去?
怎么想怎么暧昧,不正经的跟小妖精似的!
文晓晓恶狠狠地夺过睡袍,砰一声关了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行,你行!徐硕,你等着!
文晓晓大清早就坐车往L市赶,大热天又忙了那么久,此刻站在莲蓬头下,温热的水流过皮肤,带来舒服至极的爽快。
文晓晓洗了许久才出来,一手抓着领口,一手紧着腰带,薄如蝉翼的缎面睡袍松松垮垮地裹在身上,头发上的水浸湿的布料紧紧贴合着皮肤,勾勒出诱人至极的风光。
徐硕没出息地不敢多看,慌乱地别过脸问:“饿、饿不饿?我给你煮点东西吃?”
文晓晓中午就没吃饭,此刻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嗯,随便煮点就好,我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