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儿知道眼前这少年是慕家人,贺林晚之前对他那点因他的容貌风仪而产生的好感就灰飞烟灭了。
元渐看了看他们道:“我才走开一会儿,你们怎么又对上了?这回可别像上次那样打起来啊!”话虽这么可是元渐那满是兴味的眼神却让人觉得他恨不得两人再打一架好让他看热闹。
慕知真不由得看了贺林晚一眼,见贺林晚也在定定地看着他,那目光不知为何让他有些不舒服,便不由得暗自皱了皱眉,礼貌地微微颔首便移开了目光。
李恒撇了撇嘴,看着贺林晚吊儿郎当地道:“小爷也看上了这挂坠,反正它现在在我手里,今儿你要么打赢了小爷赢回去,要么就甭惦记了。你说要怎么着吧?”似是对慕知真还有些顾忌,李恒说完这话又转头对慕知真道:“表哥,这是我跟这丫头的私怨,你可别管啊!我哥也没教过我不准打女人这种破规矩,他只告诉我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反正全京城的人都不指望我以德服人。”
慕知真闻言笑了笑,负手站在一旁,像是真不打算管他了。
元渐走了过来,悄声与贺林晚挤眉弄眼道:“怎么样?今儿打不打?我瞧着这小子不是你对手,要不要干脆一次把人给揍趴下打服了?”
站在旁边的元淳皱眉道:“哥,你别怂恿阿晚打架害她回去被长辈责骂!”
元渐不乐意地啧了一声,敲了元淳一记:“你不是不喜欢她吗?那怎么每次都站她那边?果真是儿大不中留!”
元淳脸色一红,连忙辩解:“我,我只是不想事情闹大了。”
李恒见他们这边嘀嘀咕咕的,贺林晚又不说话,不由得有些不耐:“你不应战这玩意儿就归我,由我随意处置了啊!”
说着贺林晚扬了扬手里的挂坠作势要往湖里扔。
贺林晚脸色一变:“住手!”
李恒洋洋得意:“怎样?”
贺林晚心里着急,难不成还真要她将这混世魔王揍一顿才能把坠子拿回来?
恰在这时候,元湘和赵家兄妹来了,赵青青笑道:“今儿天这么热打架有什么意思?郡王要赢何不用别的法子?以免到时候就算是赢了也被人嘲笑胜之不武。”
李恒看向赵青青,皱眉道:“你又是谁?谁敢嘲笑小爷?”
元渐见状生怕赵青青吃亏,立即跑了过去挡在了赵青青面前,对李恒说;“这是我家的客人,跟这事儿没关系,不过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别人面上不嘲笑你,心里怎么想你也不知道啊。”原本还想看打架的元渐,听到赵青青的话立即改变了立场。
贺林晚被赵青青提醒却是心中一动,对李恒道:“我大病初愈,这时候你要与我打,我肯定赢不了,还不如主动认输,让郡王你赢了,这样你能把挂坠还给我吗?”
李恒大怒,指着贺林晚道:“谁要你让!你别瞧不起人!”
元渐立即道:“既然如此,郡王你还想跟她比的话就只能比别的了。”
李恒皱眉想了想,忽而眼睛一亮,居高临下地看着贺林晚道:“比别的也行,不过小爷琴棋书画做学问这些高雅的玩意儿样样不通,听说你也跟小爷一样是个七窍通了六窍的蠢材,好在小爷我吃喝玩乐都很在行,咱赌博戏如何?”
赵青青看了看贺林晚,似乎想要开口,元渐却朝她使眼色,小声阻止道:“你别开口帮她了,这混世魔王不会理会不说反而会把你也恨上。他上次输给了贺丫头,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比上一场。”
元湘听见了便皱眉道:“可是赌搏戏怎么成?别说贺妹妹没玩过这些,这玩意儿始终难等大雅之堂,又不是太太姑娘们凑一起玩叶子牌。”
一直没开口的慕知真也开口了:“阿恒,别胡闹了。”
李恒却是与贺林晚杠上了,呲牙咧嘴地一笑:“表哥,我可没逼她。她不玩也成,我就将这玩意儿扔湖里去,反正不过是个玩意儿,大不了小爷再赔她一个。”
贺林晚看了李恒手中的挂坠一眼,叹了一口气:“既然郡王非要赌一场,那就赌吧。不知郡王想怎样个赌法?”
慕知真皱了皱眉。
春晓急忙劝道:“姑娘,您忘了出来的时候太太说的话了?要是被太太知道你与郡王赌搏戏,肯定会生气的,说不定还会再禁你的足。”
贺林晚摇了摇头,看向李恒。
她也不想惹上这混世魔王,可是那枚坠子她非拿回来不可,因为他知道李恒并不是拿坠子威胁他,他是真的会将坠子扔进湖里去。


第25章 对局
李恒有些志得意满:“最近我手中养了不少猛兽,我们玩斗兽如何?别说小爷不让你,我手里的猛兽可以任你挑选。”
元淳立即反对:“不成!我祖母和母亲不会同意将猛兽带进府里来的!而且阿晚家等会儿就要接她回去了,不能在外面留太久。”
李恒皱眉想了想,然后难得大度地说:“罢了,不玩斗兽就不玩斗兽。你说玩什么吧,随便你选。反正比吃喝玩乐小爷不信小爷会输。”
贺林晚想了想;“别的我都不会,只有叶子戏还算略懂一二。”贺林晚挑了一个相对斯文的。
李恒闻言笑了,上下打量了一下贺林晚:“你要跟小爷赌叶子戏?别怪小爷别提醒你,玩这个没几个人能玩得过小爷。”
元淳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提醒贺林晚:“我听说郡王特意跟人学过这个,所以很厉害,你可能赢不了他。要不还是算了吧?你喜欢那种挂坠,我去帮你找找看有没有相似的。”
李恒翻了个白眼:“元小二你跟她偷偷摸摸嘀咕什么呢?我说你可别胳膊肘儿往外拐啊!你平日里没被她欺负够怎么地?”
元淳闻言很是尴尬,不过不知为何还是站在贺林晚这边没有动。
慕知真原本当他们是小孩子闹腾着玩,不愿多管,这会儿见李恒跟个小姑娘不依不挠的,身为李恒的表哥他还是温和地与贺林晚商量道:“贺姑娘,你看这坠子既然也是令兄打赌赢回来的,这次不如让与阿恒如何?我再寻一枚更好的赔给你。”
慕知真也是好心,觉得不能让李恒在他眼前欺负一个小姑娘,想着不过是一枚挂坠,他们谁也未必是真的非要不可,不过是年少的意气之争罢了。以他对李恒的了解若是硬逼着李恒相让,谁也不知道他下次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来为难她,所以他才劝说贺林晚,然后打算等事后代李恒赔礼。
若是慕知真不姓慕贺林晚说不定会领他的情,可是他是慕家人,这话说出来就让贺林晚心中不顺了。
贺林晚想也不想便冷冷回道:“多谢慕公子好意,不必了。”然后看也不看慕知真,转头对李恒道,“郡王,既然要赌,那便请吧。”
慕知真皱了皱眉,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到这位小姑娘了,他自然没有错认刚刚那一瞬间从贺林晚身上散发出来的针对他的敌意。
慕知真不由得仔细打量了贺林晚几眼。
今日的贺林晚穿了一身鹅黄色绣瓜蝶纹的交领襦裙,梳了个双丫髻,饰以天蓝色攒珠流苏,风吹着头上的流苏轻晃,很有一番婉约的韵味。
虽说李恒喊贺林晚丑丫头,但是贺林晚并不丑,相反她五官还很秀美,加上这段时间的精心将养,皮肤也白皙细腻了不少。站在那里腰杆笔直,亭亭玉立,让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小姑娘会和李恒这个煞星打架,最后还打赢了。
不过慕知真并不少一个会以貌取人的人,何况一个敢与康郡王李恒赌搏的女子也不可能会是一个真正的弱女子。
最后,聪敏如慕知真也想不明白贺林晚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他确信自己是第一次见这位贺姑娘。
李恒对慕知真道:“表哥,你别搭理这丑丫头,她凶悍着呢!前面的亭子里凉爽,我们去亭子里吧。元渐,还不快让人将叶子牌拿出来。”
元渐嘿嘿一笑:“得勒,大爷您稍等。”说着去吩咐丫鬟去了。
一行人又转去了凉亭。
丫鬟们很快就将赌具拿了出来。
李恒看了看贺林晚,摸了摸下巴道:“怎么个玩法?打叶子牌一般是四个人,至少也要三个人。你会别的花样吗?”
元淳连忙道:“就玩叶子牌吧,她们女子在闺中也玩过。别的都不会。”
李恒瞪了元淳一眼,觉得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墙头草,叛徒!
李便又嫌弃的看了看贺林晚:“女人就是没见识。那你们来个人凑凑数吧?除了表哥,谁来都行。”
元渐不明所以:“为什么少艾不行?”
慕知真但笑不语。
李恒对元渐翻了个白眼:“你跟我表哥打试试?小爷赌遍天下无敌手,只从未赢过两个人,好在这两人一个是亲哥一个是表哥都是我哥,小爷也不算太丢人。而且表哥向来嫌弃搏戏粗鄙,不怎么愿意跟人玩。”
不想慕知真却坐了下来,笑道;“许久没碰这个,我就来凑个数吧。”
李恒却不干了:“表哥,你别想暗中给这丫头放水!”
慕知真还没说话,贺林晚就坐下了,淡声道:“既然是我们两人的赌局,慕公子又言明了只是凑数,自然不会偏帮谁,郡王不必浪费时间了,开始吧。莫非你害怕了不成?”
李恒闻言就想炸毛,不过想了想又突然笑了,嘲笑贺林晚道:“我就说你这女土匪今日怎么突然转性了,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不可一世才像你嘛,之前装什么大家闺秀。罢了,就算表哥给你放点水也不怕,今儿小爷就让你知道知道输字是怎么写的。”
李恒拿起桌上的叶子牌开始熟练的切牌,元淳说他专门学过这个真不是骗人,但看此时叶子牌在他手指尖灵活地翻动,动作竟十分优美,安静下来专注的做某件事的李恒还真与平日里的他差别甚大,至少让人瞧着不那么惹人厌。
李恒将切好的牌交给了慕知真,一派大家风范地道:“既然是我跟丑丫头赌,那就由表哥发牌吧。”
“慢着”贺林晚突然道。
李恒和慕知真闻言都看向她,李恒皱眉道:“怎么,想反悔不来了?”
贺林晚摇头:“既然赌局已经开始,那么赌注就不该放在你身上了,还请郡王拿出来交给别人保管。”
李恒闻言眉毛一竖:“你怕小爷赖账不成?”
贺林晚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该按规矩来。既然郡王不会赖账,那便将东西拿出来吧。”
李恒瞪了贺林晚半饷,还是将那挂坠丢给了站在他身后的元渐:“这下行了吧?”
贺林晚见挂坠到了元渐手中,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牌到了手上之后贺林晚看了一眼,牌面不好不坏,贺林晚不由得暗自沉吟。李恒像是得了一手好牌,嘴角微翘,还居高临下地看了贺林晚一眼,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慕知真从头到尾面带微笑,看不出来他牌面的好坏。
其他几人都分站在三人背后观战,不过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知道观局不语,谁也没有出声。
等到出牌的时候,李恒气势汹汹,贺林晚中规中矩,慕知真如他所言像是真的只是来凑数的,不动声色。
一开始李恒还很冲,不过渐渐的他就慢了下来,直到贺林晚第三次吃到了他手中的牌的时候李恒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贺林晚和慕知真。
“表哥,你没暗中帮她吧?”
李恒发现自己居然渐渐跟慕知真和贺林晚打成了平手,慕知真也就罢了,贺林晚怎么回事?
慕知真闻言看了李恒一眼,挑眉道:“你也看见了我并没有喂过她牌,倒是你……”
贺林晚没有理会李恒的疑神疑鬼,该她出牌的时候她就出牌。
站在贺林晚身后的元湘在看到贺林晚手中剩下的几张牌的时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不由得看了贺林晚一眼。赵青青所有所思的看了看桌面上的牌,然后摇着手中的团扇笑了笑。
李恒一边出牌一边嘀嘀咕咕,直到他甩出一张两万贯之后,贺林晚将手中的牌放下,看着李恒微微一笑:“承让了。”
李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指着贺林晚说不出话来。
贺林晚起身,看向元渐:“元大哥,把坠子给我吧。”
元渐眨了眨眼,崇拜地看着贺林晚,正要将手中的坠子递过来,却被突然起身的李恒一把夺了过去。
贺林晚的脸色不由得冷了下来:“郡王,你这是何意?输不起就别赌!”
李恒不服气道:“谁说小爷输不起了!两局三胜!三人对局,哪里有一次定胜负的说法,你不懂规矩吧。”说着便把手里的坠子又抛给了元渐。
贺林晚忍住脾气,又坐下了:“那就说好了?三局两胜,别到时候郡王输了又反悔说要五局三胜。”
李恒嗤笑一声,也坐下了。
第二局,李恒不再轻敌,打起了全部精神。
元湘悄悄问赵青青:“赵姐姐,贺妹妹刚刚是怎么赢的?我瞧着一开始她的牌面不怎么样啊。”
赵青青沉吟了片刻,凑到元湘耳边小声道:“如果我没猜错,贺妹妹她会算牌。”
元湘闻言十分震惊:“贺妹妹还会这个?她真厉害!”
赵青青点了点头心里也不由得不佩服,她在旁观牌一局,发现贺林晚和慕知真竟然都会算牌,且都还算得极快,要做到这一点除了要有极好的记性之外,还要会心算。她从不觉得自己比人笨,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元湘又问:“那这一局贺妹妹能赢吗?”


第26章 对局(2)
赵青青看了看贺林晚手中的牌,想了想,低声对元湘道:“你也看到了,这一局贺妹妹手中的牌太不好了。”
元湘摇头惋惜道:“何止是不好,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烂的牌。”
贺林晚也知道自己手中牌面太糟糕,不由得暗自皱眉。
她虽然会算牌,也自信即便在手中的牌比别人差的时候也能赢,不过如李恒之前所吹嘘的那样,他的赌技很不错,尤其是牌面比她要好太多了,她这一局想要赢很难。
贺林晚看了慕知真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里的一张二十万贯扔了出去。
慕知真微微挑眉。
李恒却是马上跳了起来,将自己手中的牌甩到贺林晚面前,张狂地笑道:“小爷就差你这张牌,小爷赢了!哈哈哈……”
不想就在这时候,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指修长的手,气定神闲地将贺林晚打出来的那张二十万贯拿了过去。
慕知真将手中的牌放下,很谦和地一笑:“不好意思,我是贺姑娘的下家,这一局好像是我赢了。”
李恒的笑脸立即僵住了。
元渐噗嗤一笑,幸灾乐祸地道:“啊呀,被截胡了。”
李恒愤怒地道:“表哥!你不是来凑数的吗?你怎么能赢!还截我的胡!”
慕知真笑容温和地跟李恒讲道理:“赌场无父子,我虽然是你表哥,但是也不能让你。何况……阿恒,你今日的牌太好了,小心过犹不及乐极生悲。”
李恒原本有些不满的表情在听到这一局的时候愣了愣,然后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地看了贺林晚一眼。
贺林晚却是心中一动,看了看李恒的牌,又看了看自己的,思索片刻之后不由得微微眯眼,似笑非笑地看向李恒。
“郡王,听说有一种技能能在洗牌的时候将好牌洗到自己手中,坏牌留给对家。郡王见多识广,不知可否为我解解惑?”
众人闻言都惊讶地看向李恒。
李恒拍桌而起:“丑女人!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对付你这种人小爷还用出千?”
贺林晚不为所动,微笑着插刀:“郡王你别恼,耍手段倒是没什么,手段能耍赢了也是本事嘛。就是那种耍了手段还赢不了的人……真是令人感到遗憾。”
李恒瞪着贺林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元渐看李恒又在贺林晚面前吃瘪,忍不住“扑哧”一笑。
贺林晚继续笑着补刀:“都说赌品如人品,郡王今日的表现真是刷新了我对您的认识。”
李恒暗自咬牙,瞪了贺林晚半天,最后像是自暴自弃一般干脆耍起了无奈,理直气壮的道:“小爷就是出千了,你能奈小爷何?哼!别跟小爷提什么人品,小爷是个纨绔,不欺男霸女你们就该谢天谢地了!”
众人看着无耻成这样的李恒,皆是无语。
李恒斜睨着贺林晚,那表情的意思就是爷今儿就是摆明了要欺负你,识相的就自己认输!
贺林晚还从未见过李恒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她想但凡李恒要半点脸,他都不会这么难对付。
贺林晚心里是有气的,如果说她心里对慕家人没有好感,对天家的人就是有着恨意了。
李家建立大周国不过五十余载,天下还没坐稳,不孝子孙孙就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想当初太祖皇帝李俊义不过区区一介布衣,打下这大周江山之后面对各地不买账的世家豪族险些坐不稳皇位,太祖为了收买天下的读书人为他卖命,几次亲下江南去请她太祖父出山,太祖父被太祖诚意所感动,带着杨家满族的优秀子弟入世,太祖父以杨家在士族和读书人中间的号召力主持科举考试,为朝堂选拔人才。
她太祖父当初七十高龄还在为他们李家的江山卖命,临死都遗言子孙后代要为国尽忠为民请命,对这李家的人的江山可谓呕心沥血,可是他老人家的子孙后代又得了个什么结果?太宗皇帝李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灭了他杨家满族。
李恒是太祖李俊义的曾孙,他祖父老晋王更是李俊义的嫡长子,老晋王当初若是不死的话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当是他这一脉。现在李恒的这副嘴脸让她心里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怒火瞬间就爆发了。
贺林晚的眼睛里氤聚了一股黑气,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带着几分冷漠和阴郁。
别人没有看到,坐在她旁边的慕知真却看到了,不由得愣住了。
贺林晚想,她上一世当了一世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可以称得上是闺阁内的典范,结果也没落着个什么好下场。或许老天爷让她成为贺林晚就是看不过去了,想要她随心所欲地活着。
这李家的不肖子孙真是欠教训!
就在慕知真有些担心贺林晚会不会冲上去把李恒打趴下,犹豫着他是上前拉架还是未免自己衣裳被弄脏想先一步退避的时候,贺林晚却笑了。
慕知真眨了眨眼,发现这贺家姑娘果然翻脸跟翻书一样。
“郡王说的是,您是陛下亲封的郡王,小女子区区一介四品武官的女儿还真不能奈你何。”贺林晚眉眼弯弯地道。
李恒虽然觉得这话听着不怎么太舒服,不过还是扬了扬下巴:“你知道就好。”
贺林晚将桌上的牌慢慢收拢起来,冲着李恒偏了偏头,笑道:“那依郡王的意思,还玩不玩?”
李恒看着贺林晚对着自己巧笑倩兮的模样,突然觉得这丑丫头其实仔细看着也不是太丑。
李恒想,她要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像今天这样,而不是对着自己张牙舞爪把自己打趴下之后还拍着自己的脸口出狂言,他或许不会这么讨厌她,毕竟他也是个偶尔讲讲理的人。
见贺林晚问他还玩不玩,李恒觉得输人不输阵,于是一脸冷傲地说:“玩啊,小爷还怕你不成?”
贺林晚点了点头,微笑着建议道:“不过我觉得打叶子牌太过无趣了,不如我们今儿来玩点儿别的?”
李恒闻言轻蔑地一笑:“你说说看,有趣的话小爷就赏脸跟你玩玩。小爷不信你还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傲娇的小郡王忘了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赢过贺林晚。
贺林晚将手中收拢起来的牌一张一张地摆在了桌上,摆了三排,一排九张,一共二十七张。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不知道贺林晚这是何意。
摆好牌贺林晚撑着下巴看着李恒微笑道:“我们来玩猜牌游戏。”
元淳好奇地问:“何为猜牌游戏?”
贺林晚指了指桌面上的八张牌:“很简单!就是一方暗中记住一张牌,另外一人来猜他记住的是哪一张。”
李恒闻言不由得来了兴致:“这种玩法小爷还未曾玩过,听着倒是有趣。好,就玩这个!小爷奉陪了!”
贺林晚却是笑了,眨眼道:“总是一个赌注怪没意思的,郡王,我们加注如何?”
李恒被贺林晚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装作不在意道:“加注就加注,你想加什么赌注?小爷有的是银子。”
贺林晚摇了摇头:“赌银子多没意思?”
“那你想赌什么?”李恒疑惑道。
贺林晚想了想:“这样吧郡王,我们谁赢一局就让对方做一件事情,当然做什么事情要在开局之前就说出来,只要答应了,那输了的人就不得以任何方式赖账。”
李恒闻言眼睛一亮,觉得这主意真好,好极了!
他刚想说自己不会赖账,不过看着众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又想起来自己似乎还真的有赖账的可能,于是李恒道:“你怕我赖账,我还怕你赖呢。这样吧,我们开局之前先白纸黑字把赌注写下来,签下大名并按下手印如何?”
贺林晚笑着点头:“还是郡王想的周到,那就这么办吧。第一局是你先猜还是我先猜?”
李恒翘着二郎腿道:“自然是小爷先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