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双手抱臂,倚在门框上,“本来是给你的情人节礼物,不过我觉得今天送你更合适。”
☆、第六十七章
情人节的前两天, 盛夏接到闵瑜电话, 闵瑜通知她参加剧组聚餐。
之前和顾恒拍的那部电影,定档情人节。
前期的宣传, 盛夏都没参加,今晚的聚餐, 周明谦说了, 都要到。
盛夏:“剧组这么有钱?时不时聚餐。”
闵瑜:“可不是,导演有钱,投资人更有钱。”
挂了电话,闵瑜把聚餐的地点发了过来。
因为科幻电影那个合同, 周明谦制作班底的人,不少对她颇有微词,明明凭实力就可以拿到的项目, 结果毁在了她手里。
她们并不知其中缘由,对她不满,也是可以理解。
今晚聚餐, 她是硬着头皮去。
任彦东知道盛夏晚上要去跟周明谦他们一块吃饭,第一反应就是:“厉炎卓也去?”
盛夏:“不知道。”
今晚她自己开车过去, 关上车门,跟任彦东说:“挂了。”
任彦东看看手里音乐剧的票,“下次再聚不行?”
盛夏:“我都答应了过去, 再说,宣传我一次都没去,聚餐要再不去, 多不给周明谦面子?”
她发动了引擎,“拜。”
任彦东‘嗯’了声,挂电话前,他又道:“早点回。”
那头,盛夏已经摁断通话。
昨晚盛夏给他画了漫画,送了那么多件衬衫,他失眠到后半夜还没睡。
他琢磨着要给她一个惊喜,今天一早找人买了音乐剧的票。
惊喜还没来得及给出,哪知半路上杀出个周明谦。
六点钟,夜幕已至。
任彦东把今天的工作都已提前处理完,这会儿清闲的不行,回家也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他给沈凌打电话,约了晚上去会所。
关了电脑,他穿上风衣离开。
专用电梯的门打开,里面有人,是任初。
“三叔,这么早?”
任彦东:“约了人。”
从出去旅游到现在,他都快一个月没见着任初,关心了任初的脚伤后,他从包里拿出那两张音乐剧的票,“要是自己不想看,就送给朋友。”
任初一看票的信息,哪舍得送人。
他好奇,“你跟盛夏不去看?”
任彦东的解释向来简单:“临时都有事。”
任初点点头,晚上他正好约了楚寅昊去健身房,健身房不用去了,直接去听音乐剧。
任彦东到了会所,沈凌早过来了,包间人不少,牌局凑了两桌。
今晚来的人,不是全都参加了任彦东的求婚派对,有几人当时公事缠身走不开,不过也都给盛夏准备了礼物。
任彦东:“今晚你们随便消费,都记我账上。”
沈凌叼着烟,“那麻烦你一会儿走的时候,把账结一下,可行?”任彦东每年在会所的消费,到了年底,都是由他来清账。
任彦东:“分那么清干什么?不见外?”
“我呸!”沈凌弹弹烟灰,“既然不见外,那你年底分红时,怎么不把钱往我卡里打?”
任彦东今晚没那个心情跟他扯闲篇,坐下来打牌。
桌上其他人把烟和打火机推到任彦东面前,任彦东摆摆手,“戒了。”
“真假的?一支也不抽?”
“嗯。”他说,“以为我是沈凌?”
沈凌:“别挤兑我,怎么,今晚被盛夏给抛弃了?”
这一刀,扎的准。
任彦东睨了沈凌一眼,没搭腔。
他开始洗牌,就像玩魔术那般,动作快的别人都看不清楚,就他一个洗牌的动作,不知道迷倒了圈里多少女人。
闲聊间,有人让任彦东帮个忙。
那人要送女朋友生日礼物,看中了一款限量的包,国内专柜还没有,他最近也没时间出差,即便出差,店里也是买不到。
这样紧俏的款,都是要找人买。
以往的女朋友,他只送卡,这个不一样,他想亲自挑个礼物送。
任彦东把那个品牌总监的名片分享给他,“就说是我朋友。”
“谢了。”
那人加了总监好友,他又问任彦东,能不能把珠宝和服装的大区总监联系方式也给他,方便以后用。
没等任彦东说话,沈凌替他回了:“老三就只有这个总监的联系方式,其他总监进不了他私人联系方式。”
“嗯?”
“其他总监都是女的。”
“我靠,老三,你什么时候洁身自好了?”
任彦东眼睛微眯,“我什么时候私生活混乱过?”
这倒也是。
沈凌幽幽道:“不错,会反驳了,盛夏教导有方。”
调侃了任彦东几句,过过嘴瘾,又聊起余泽。
余泽和商梓晴,于今天下午,公布了结婚的消息,婚礼一个月后举行。
这猝不及防的狗粮,让社交平台网络瘫痪。
其实圈里人都知道,这是余泽和商梓晴互相妥协的一个结果。
余泽迫于家里压力,最终同意了结婚,不过,他做了婚前财产公证。
商梓晴也死心了,这场婚礼,也只是给孩子一个名分。
她决定等孩子一岁了,就跟余泽离婚。
经纪人叹气:你傻不傻?值吗?余泽要真是好,闵瑜会不要他?
商梓晴也是幡然醒悟,可之前就是鬼迷心窍,挣扎不出那个泥潭,越陷越深,等到醒悟时,孩子已经有了心跳,她舍不得。
她唯一能为孩子争取的,就是那个证,那场婚礼。
余泽的钱,她一毛也不稀罕,她自己有能力养大孩子,给孩子最好的一切。
人生有很多岔路口,一不小心就走偏了,她也记不清她到底走偏了多少,还能否回得去?
但愿余生,她都能走对。
下午时,她给闵瑜发了条信息:【对不起。】在她跟余泽的这段畸形感情里,最无辜的就是闵瑜,以前,她处处针对她。
紧跟着,她又发了一条:【不过你也要感谢我,帮你把这个人渣给彻底摆脱了,你比我幸运。】
闵瑜始终未回。
婚礼还不到一个月,今天余泽那边也给世家和朋友发了请柬。
他们边打牌,边讨论要不要去参加。
沈凌:“你们该去就去,我跟老三肯定不去。”
任彦东连请柬都没拆,直接交给了向秘书,让向秘书代为出席。
手机震动,有消息。
宝宝:【我今晚可能回去要很晚,你早点睡。】
任彦东:【还有其他安排?】
宝宝:【嗯。】
盛夏刚到私房菜馆,从家到这边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加之路上堵,她差点是最后一个到。
“这边。”
周明谦把身边的那张椅子拖出来,拍拍椅背。
那眼神,大有秋后算账的架势。
盛夏笑:“你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周明谦幽幽道:“没见我瘦了?一个春节没见着你,茶不思饭不想。”
盛夏跟其他人招呼一声,走了过去。
她手里还提着一个手提袋,周明谦下巴一扬,“给我的?”
盛夏:“梦很美,接着做。”她顺手把手提袋递给了闵瑜。
“谢谢宝贝儿。”闵瑜欣然接过来。
这个包是最近款,她种草了很久,本来想下手,可听说余泽要跟商梓晴宣布婚讯,她就没急着买。
她就知道,盛夏会送给她。
今天周明谦组这个饭局,大概也是想宽慰她,人多热闹一起嗨,让她没时间去胡思乱想。
其实,她早就放下了。
时间真是最好的良药,曾经念念不想忘的,以为这辈子也忘不掉的,就在自己不经意间,已经淡了。
淡到几乎没了痕迹。
她再也想不起来,曾经对余泽心动时,是怎样的感觉。
也记不起,她曾经分手时,那种痛彻心扉的难过。
如今她有自己的事业,有那么多朋友,还有两个为自己两肋插刀的发小,生活不亏欠她任何。
今天看到那个热搜,她心里已经没了波澜,甚至有点同情商梓晴,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还又连累了孩子。
不过各有选择,冷暖自知。
“怎么样?是不是你爱的那款?”盛夏问。
闵瑜回神,笑笑,挑了挑眉,“那必须的呀。”
周明谦瞅着盛夏,“你就空手来看我的?”
盛夏:“不然?”
周明谦点点头,“行,好样的。”又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盛夏跟闵瑜聊了几句,转身去跟周明谦说话,她声音很小,“诶,你那天一早,发什么神经?奚...”
奚嘉这个名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周明谦打断,“你行了啊,没带礼物来我也就不跟你计较,还想挖新闻,哪有那好事儿。”
盛夏靠近他那边,周明谦会法语,她就小声用语法跟他交流,“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家三哥跟奚嘉老公交情不错,我回家问我三哥。”
周明谦:“跟别我提任彦东,除非哪天他求我,我考虑要不要原谅他。”
盛夏笑了,“哥,这是晚上,别做白日梦。”
那个科幻电影的合同,成了周明谦的心结,差点抑郁了,他这是交友不慎,要不是盛夏,他至于这么窝囊?
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跟盛夏说:“回家再威胁他一下,要实在不行,我就彻底死心了。”
盛夏:“第一部要是争取不来,我保证替你拿下以后的合同。”
周明谦挥挥手,“得得得。”他给盛夏倒了一杯果汁,“也就是我,换别人被你这么坑,你说这朋友还有的做?”
盛夏跟他碰杯,“三生有幸。”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说说笑笑,一直到十点多才结束,之后转场去酒吧。
包间太吵,到了车里盛夏才注意到微信里有人圈她,她点开,原来是任初她,看完那条动态,她微怔。
任初是这么说的:感谢三叔和盛夏的票,很nice。
她放大配图,是今晚某音乐剧的门票。
☆、第六十八章
盛夏玩到凌晨两点才回家, 任彦东比她早到家半小时, 这会儿已经洗过澡,一个人品着红酒。
之前在会所一直打牌, 任彦东现在才看到任初他,原来他买的票贡献给了楚寅昊一张。
相克的人, 怎么着都能狭路相逢, 他退出微信。
院子里有汽车声,盛夏到家了。
盛夏以为任彦东早睡了,哪知他一个人自娱自乐。
“怎么还没睡?”她脱了外套,走去吧台那边。
任彦东:“晚上跟沈凌他们约了打牌, 刚到家没多会儿。”
“只打牌没喝酒?”
“没。”
盛夏坐在高脚凳上,“我今晚也没喝。”她抓着任彦东的手腕,“我咪一口。”她把他手里的酒杯推向自己。
嘬了一口, 她细细品着,“不错。”还给出了评价。
盛夏有点累,趴在台上。
今晚陪着闵瑜疯玩, 当时不觉得,现在筋疲力尽。
任彦东背靠着吧台, 把胳膊伸给她枕着。
盛夏侧脸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抬眸看着他,“买了票怎么也不跟我说?”
任彦东:“没什么, 下回再看也一样。”
盛夏下巴对着他的酒杯扬了扬,没说话。
任彦东抿了口红酒,俯身低头喂给她。
唇齿留香。
盛夏笑了笑, “给你加一分。”关于音乐剧没去听,她给了他一个补偿,答应他一个条件,随他提什么。
任彦东确认:“随便什么都行?”
盛夏点头,“任意。”
任彦东就直接提了:“我跟叔叔和阿姨都说过了,他们不再反对你转行去深造小提琴,等岳老师那边有了消息,你就开始准备申请事宜。”
盛夏其实已经知道了,夏女士今天给她打过电话,她挺意外夏女士态度的转变,夏女士说,任彦东的功劳,其他也没多言。
每次她给他的一些条件,他都用在了她身上。
“这个不算,你还有个提条件的机会。”
任彦东暂时也没要求,就先放在了那。
今晚在会所,大家都在聊余泽的婚事,不可避免的就会说起闵瑜,都在关心闵瑜的状态,但这种事也不好直接问,问了等于伤口上撒盐。
他问盛夏:“今晚聚餐闵瑜也在?”
盛夏秒懂他想要知道什么,“嗯,她状态还不错,余泽在她那里彻底过去了,反正我是一点也瞧不出她伤心难过。”
当初闵瑜刚分手那半年,看似洒脱,可所有的憔悴都写在眼角眉梢。
盛夏没再聊闵瑜,说起周明谦。
周明谦还不死心,今天在酒吧散场前,他又叮嘱她一遍,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那个题材,也想挑战自己。
“三哥,那个...”合同。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任彦东打断,“没可能。”他把杯子里的红酒一口气闷了下去。
“上楼睡觉。”
盛夏按着他的手臂,没让他动,“你听我说完。”
任彦东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没再阻止。
盛夏原本是趴着枕在他手臂上,现在坐了起来。
她在心里暗暗组织好语言,“在分手和签合同之间,你选哪一个?”
这句一抛出,客厅瞬间陷入了紧张的沉默。
任彦东猝不及防,没想到她来这么狠的。
他心脏收紧,胸腔里的气压越来越低,就算穿着她定制的衬衫,心口位置有个盛氏唇印,也丝毫缓和不了这份沉闷。
“盛夏。”他压低嗓音,眼神一如既往的深幽,“我最怕你威胁,不管这种威胁是你拿来试探我,还是真的就准备这么做。”
盛夏抿着唇,没吱声。
任彦东最终给出了她答案,“但如果非要选一个。”顿了半秒,他说:“前者。”
如此坚决,他都没给自己回旋的余地。
‘扑通’一声,盛夏的心脏没规律的乱撞了一下。
她抬手,按了按他心口处的那个唇印。
“关于合同,我以后不会再提。”
任彦东就此提出,“刚才你给我的那个条件,我现在要用。”
盛夏瞅着他:“说吧”
任彦东:“以后不许再提周明谦。”
盛夏:“......”忽而笑了。
任彦东的心落回了原地,去年11号分手,今天是12号,他真怕她再分手一次。
他拿出红酒,又倒了半杯。
“你这是喝酒压惊?”
任彦东没搭话,半杯红酒,他一饮而尽。
之后说起周明谦,“下次他要是再找你,你把我们分手这事朝他身上赖。”
赖周明谦的理由就是:要不是周明谦,盛夏那晚就不会去会所,也不会听到沈凌那翻话,他们也不会分开那么久。
盛夏:“那你怎么不怪自己,当初沈凌说出口的时候,你没反驳?”
任彦东转着空的高脚杯,一直凝视杯底,“我一言难尽。”
盛夏手托着腮,“别破罐子破摔呀。”
任彦东又倒了点红酒,这次是一口一口抿着。
半晌,他说了句:“实话。”
盛夏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神疑惑。
任彦东难得又重复了一遍那句:“以前我一言难尽。”
不止如此,还自我感觉良好。
盛夏摆摆手,“别这么损自己,差不多就行。”她想表达的是,“你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显得我看人眼光不咋地。”
任彦东接过她的话,“本来就不咋地。”
“盛夏,别跟我比眼光,你不如我。”
盛夏反驳:“我哪儿不如你了?”
任彦东:“择偶。你要说你眼光好,那你也只找到我这样的,我找到的是你这样的。”
盛夏不气反笑,赞美的话,不嫌多。
任彦东把酒杯给她,他弯腰,将她打了个横抱抱起来,现在抱她上楼是个轻松活儿。
盛夏把杯底的红酒自己喝了,后来到了卧室亲吻时,已分不清到底是谁齿间的红酒味。
她喜欢任彦东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酒香,混合着清冽的荷尔蒙,总是让人沉醉其中。
...
情人节的前一天,十三号那晚,任彦东有应酬,早就安排好的,没法推。
但他只参加饭局,饭后消遣活动不过去。
席间,多少双眼睛一直盯着任彦东的衬衫看。
隔着点距离,他们不知道那是水印上去,以为是晚上来饭店前,哪个女人故意留在了上面。
谁都没想过是盛夏,女人不会在自己男人衬衫上留口红,弄花了衬衫不说,还影响任彦东形象。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男人,从来不缺女人追求,投怀送抱的那就更不用说,他们司空见惯。
只不过纳闷的是,任彦东来之前,秘书怎么没提醒他的衣着?
今晚的饭局,毕竟不是朋友小聚,而是商务应酬。
在座的,唯一不好奇的就是紧挨着任彦东坐的那人,他看清了那个唇印是假的,印上去的。
该谈的都差不多,谈的还算不错。
酒也过了三巡,饭桌上话题越来越随意。
那人问任彦东,“任总,你这衬衫是在哪儿定制?还是头一回见这个款式,开眼界了。”
话音落,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那边。
任彦东:“盛氏高定。”
猝不及防的狗粮。
“这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行走的狗粮。”那人跟任彦东碰杯,“祝福,早点请我们喝喜酒。”
任彦东:“谢谢。”
十点钟,饭局散了。
任彦东赶去花店,他下午预定了鲜花,214朵。
盛夏注重仪式感,每个节日,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一刻就是零点。
任彦东到家时,盛夏还没睡,在练瑜伽。
见他手里捧着那么一大束玫瑰,“这么早就结束了?还以为你十二点钟之前赶不及回来。”
“他们转了场,我没过去。”任彦东把花放到她跟前的地板上,直接去了浴室,随后传来的就是花洒的水流声。
盛夏嗅了嗅玫瑰花,又拿手机拍了几张。
任彦东从浴室出来时,盛夏已经躺到了床上,只留了他这边的床头灯。
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任彦东的枕头在床中间,她的枕头靠床边,睡着了后,她总会从他身上翻一遍。
中间快一年没住一起,她翻墙的本事依旧不减。
“三哥。”
“嗯?”
盛夏侧躺着,支着头,忽然有点担心,“我天天从你身上爬过去的坏习惯,是不是得改改?”
“怎么了?”任彦东把床头灯调暗,让盛夏枕在他胳膊上,他发梢上的水滴落在了她脸上。
盛夏擦擦脸,“等结婚后,有了孩子,我再这样翻,多危险。”
任彦东也认真想了想,“不用改,我不在床上睡,你就不翻了。”
这也对。
“那你住哪?”
任彦东:“在地板上铺床被子,我睡床下。”
盛夏调侃:“为了你闺女,委屈你了。”
任彦东低头,吻落下,小水珠也跟着滴在了她眼睛上。
情动之后,盛夏很快深沉睡去。
任彦东放下她,起身去了衣帽间,挑了衣服换上。
手表戴好,他把盛夏手机设置了闹铃,又给她留了张字条压在手机下,拿上风衣离开。
第二天一早,盛夏被音乐铃声吵醒,她下意识摸摸身边,没人,她还以为任彦东起去游泳了,铃声音量太大,她只好爬起来拿手机。
看着手机屏幕,她蹙眉,原来是闹铃,以前她闹铃不是这个音乐,看来是任彦东给她换了。
关了闹铃,她这才注意到那张字条。
【情人节快乐,要是在闹铃之前醒来,给我打电话。】
盛夏正一头雾水时,有电话进来,是任彦东,她赶紧划开接听键。
“起了没?”
“刚醒。”
盛夏坐起来,“你在哪?”
任彦东:“在民政局门口排队,户口本和证件都在我这,你起床后直接过来。”
盛夏一愣,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原来他选在今天领证。
“三哥,你什么时候去的?”
任彦东:“凌晨就过来了,我排第一个。”
盛夏拢拢长发,想说点什么,后来嗓间发涩,又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第六十九章
盛夏今天素颜, 穿了白色衬衫和牛仔裤, 外面搭一件外套,就这样匆匆出门, 她自己驱车往前民政局。
情人节领证的人不少,这才八点, 婚姻登记大厅门口已经排成了长龙。
任彦东高出其他人一大截, 鹤立鸡群。
其他领证的情侣都是成双成对,就他,一个人孤单单站在队首。
盛夏找好停车位,快步走去任彦东那边。
她这才发现, 任彦东戴了墨镜。
性感,也气势压人。
初三那年暑假,在机场偶遇他, 他就是今天这样的装扮,墨镜、白衣黑裤,英挺清冷, 能盖住所有的光芒。
十年,如白驹过隙。
而他, 依旧让人怦然心动。
盛夏抬步走过去,像有感应般,任彦东侧目。
盛夏今天不止戴了墨镜, 还戴了口罩,全副武装,不过即便这样, 后面排队的人群中还是有人认出了她,对着她拍照。
走近,盛夏把手插进任彦东口袋取暖,小声说:“以为你会跟这边申请,等哪个休息日过来领证。”
任彦东:“那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