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元初淡定地轻咳了一下,站起身替巫方园将被单裹好,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樊伯母的视线饶有兴趣地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落在樊元初脖颈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红点上。
巫方园已经在樊亓初怀里缩成了一只小鹌鹑,完全不敢面对现实。
“下来吃早餐吧。”樊伯母笑容满面。
直到樊伯母下了楼,巫方园才猛地省悟过来,“啊,上班要迟到了!”
“今天周末。”
“哦,对哦。”巫方园傻乎乎地点头,忽然想起被她丢在大街上的车子,又—惊一乍起来,“糟了,我的车…”
“已经帮你开回来了。”
“啊,谢谢!”巫方园简直要崇拜他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区区啊。
刚要下床,巫方园感觉脚踝一阵刺痛,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然后那些疼痛提醒了一些差点被她遗忘的事情,包括在“佳人有约”遇到许盘然后喝醉,包括之前…
“你是Yuan.”巫方园一手揪着被单,一手指向樊元初,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而且带着很浓的指控的味道,很有些秋后算账的意味。
“嗯。”
“嗯”?这算什么回答?巫方园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什么要跟我讲的吗?”
“没有。”樊元初摇头。
巫方园牙齿咬得“嘎嘣”响,终于发飙了,“你明明知道我在TW0上班,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Yuan?大家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樊元初看了她一眼,声音依然淡淡的。
虽然他的声音很轻,可是巫方园却语塞了。
是啊,她…从来没有问过他,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关于他的一切,她从来都没有主动问起过。
这就是传说中的四两拨千斤吗?巫方园该死的有了愧疚感。
“那个…”
“没关系。”樊元初依然垂着眼帘,“你也不要想太多,毕竟…我们只是青梅竹马而已。”
巫方园咬唇,心里有点不舒服。什么叫…只是青梅竹马…而已?
“嘁,都被我吃干抹净了,哪有这样的青梅竹马?”巫方园一时气不顺,脱口而出。
等到话出了口,巫方园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一红,心里一慌,她裹着被单匆匆忙忙站起身想要逃跑,结果再次忘记脚上有伤而直接飞扑到了地上。
“吃干抹净?”身后,有个略显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因为疼得厉害,巫方园立刻迁怒于某个始作俑者,于是她有些气恼的回头瞪他。结果她刚回头,便被抱入了某人的怀中。
“你确定…吃干抹净了?”他一手勾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声音略带沙哑。
对于昨夜,他的怨念可是很深呢。?
巫方园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他,隔着薄薄的镜片,她看着那双细长的眼睛,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低头,覆上她的唇。
感觉到唇上的柔软,巫方园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昨天晚上的事,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他轻咬她的耳垂,似是有些不甘心般,喃喃地问。
“嗯…”感觉到他的呼吸热热地扫在她耳边,巫方园一下子红了脸,连耳垂都染了薄薄的一层红,看上去粉嫩嫩的,更诱人了。
“那么…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他轻声说着,薄薄的唇依依不舍地离开她嫣红的唇瓣,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细细地啃咬。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而来,巫方园几乎是有些仓皇失措地推开他。在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刹那,她被他眼中那炽烈的情欲色彩给吓住了。
不…不该是这样的!
樊元初没有松手,却也没有再做什么。
“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推开他?他很想问,为什么每次他以为他可以离她更近一步的时候,她都会毫不留情地推开他?
“脚…脚疼。”坐在他膝上,她咬唇,有些难堪地别过脸。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许久,伸手拿过昨天被她甩到一旁的衣服。
“我…我自己穿。”她嗫嚅着,试图从他身上爬下去。
他没有理会她,兀自一件一件替她将衣服穿好。巫方园自觉有些理亏,没敢动弹。当然她也知道现在乱动,无疑是引火烧身。
一直到替她将衣服穿好,他似乎才压住了心头的燥热,然后他抱起她,下楼。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巫方园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在樊伯母无限关爱的眼神中战战兢兢地吃着早餐,巫方园小幅度地转过脑袋,偷偷看向坐在她一旁的樊元处。后者正低着头,极其认真的吃着早餐。
“那个…区区…”巫方园犹豫了一下,决定找个话题来驱散这有点诡异的气氛。
“食不言,寝不语。”樊元初目不斜视。
巫方园碰了一鼻子灰,噎住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樊伯母有些疑惑自家儿子的态度为何突然如此生硬,看不过眼,忙开口打抱不平,“跟园园道歉!”
“对不起。”樊元初从善如流,侧头微笑着道歉,然后顺手拿起桌边的牛奶,一口气喝光。
可怜的巫方园又被噎住了。
樊伯母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笑着摇了摇头,决定不瞠这浑水。。
于是巫方园再次尝到了自作孽的滋味,直到她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家客厅的沙发里时,她还在纠结一个问题…她到底是怎么爬到区区的床上去的啊?!
回想起刚才区区送她回家时一语不发的模样,她便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
果然是生气了吧…
正在巫方园一个人纠结万分的时候,门铃响了,吴阿姨去买菜不在家,巫方园只能自力更生,站起身单脚跳到门边。
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时,巫方园有点惊讶,“晓雅?”这个一心宅在家里安胎,准备当单身妈妈的女人怎么舍得出门的?
张晓雅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推门进来。
“天哪,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巫方园惊讶地捏了捏她的脸。张晓雅原本是她们当中最胖的一个,如今看起来竟成了最瘦的。
蒋烈还活着的时候,最热衷的事情就是养肥张晓雅,用蒋烈的话来说,就是有肉的女人才可爱。后来蒋烈过世了,张晓雅也坚决贯彻了这一点,她那点肉养得可不容易,忒辛酸。
“别提了,我吃什么吐什么,闹腾得厉害,晚上根本睡不着。”张晓雅苦着脸道。
“这么严重,有没有看医生?‘’巫方园有些紧张,随即想起来苏小小就是医生,”你问过小小了吗?“
“她又不是妇产科的,问她有什么用?”张晓雅一脸的沮丧,“再这么下去,我怕我挨不到宝宝出世就挂了。”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巫方园白了她一眼,“是你自己要当单亲妈妈的,孩子还没出世呢,说什么丧气话。”
张晓雅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巫方园单脚跳了过来,有些疑惑地道:“你的脚怎么了?”
巫方园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摇头叹气,也是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两人面面相觑,有一种同病相怜的诡异气氛在两人中间弥漫开来。
“什么,你就那样把他推开了?”听巫方园说了事情的经过,张晓雅瞪大眼睛,一脸恨不得她被吃干抹净的表情。
“啊啊啊…我不知道啊,我当时因为知道区区就是Yuan这个大家都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情在生气,然后路上扭伤脚,跑去‘佳人有约’喝咖啡…结果不知道怎么喝了酒,醒过来就在他床上了!”巫方园捂脸哀号,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他才好。
张晓雅“啧啧”有声,“他是不是男人啊,都那样了,居然还真的就放过你了。”
巫方园垮着脸,不吱声。
正说着,门开了。
是吴阿姨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小姐啊,我在门口遇到了姬先生,他说是樊先生托他来替你看看脚的。”,两人女人在看清站在门边的男人时,都惊了一下,姬…姬品?!
这才是无巧不成书,张晓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当口儿来了。
这下可好,撞上了吧。
张晓雅有点做贼心虚地拉了拉衣服,随手拿了一个抱枕搁在腹部,挡住微微隆起的肚子。巫方园却是呆呆地坐在一边,因为那句“樊先生托他来替你看看脚”而有些纠结。
姬品看到张晓雅时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过来,极自然地打招呼,“哟,你在也啊!”
张晓雅强自镇定地点头。
“小牙印,你的脚伤得怎么样了?”姬品换了鞋走进来,直奔主题。
“晤,还好。”巫方园支吾了一下。
“来,给我看看。”姬品在她们对面坐下。
吴阿姨利落地端了水果出来招呼客人。没有人注意到张晓雅在看见水果时,脸色突然变了。
巫方园转身叉了一块芒果给她,却在看到张晓雅略显青白的脸色是愣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连水果也不能吃?”
这话一出口,姬品的视线立刻扫向了张晓雅。
“哈…哈哈,我对芒果过敏。‘’张晓雅嘴角抽搐了一下,勉强笑道。
“这样啊。”姬品笑了一下,随手叉了一块苹果递到她唇边,“那吃这个吧。”
张晓雅的脸色更难看了。
“连苹果也过敏?”姬品挑眉。
“怎么会?‘’张晓雅笑了一下,张嘴咬下那块苹果。
只勉强咀嚼了一下,张晓雅的眉头便皱到了一起,然后匆匆起身,直奔卫生间,吐了个干净。漱了口一回头,张晓雅便看到姬晶正站在她身后,盯着她微隆腹部,面色阴晴不定。
“不关你的事。”张晓雅下意识地撇清。
“哦?”姬品似笑非笑地挑眉。
“孩子…是我男朋友的。‘’张晓雅扭过头不看他,”我们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我不想我男朋友知道那件事误会我。“
“这样阿。‘’姬品点头,”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蒋烈。”苍白的唇间吐出两个字。
站在门外的巫方园呆了一下,然后垂下头。
听到这个名字,姬品稍稍愣了一下,却没有再咄咄逼人,只是神色平静地替巫方园包扎了脚,然后问:“持续多久了?”
“什么?我的脚?‘’巫方园呆呆地问,有点不能接受忽然变得正经的姬品,正如她不能接受对她生气的樊元初一样。
只是醉过一回而已,为什么好像每个人都变了?
“妊娠反应,,‘姬品看向坐在一边的张晓雅,”持续多久了?“
意识到自己已经化身为路人甲,巫方园自觉地闭嘴。
张晓雅没理他。
“你这样的情况一般只出现在妊辰早期,通常在十二周之后会恢复正常。我想你需要到医院检查一下。”
巫方园连连点头。
“你男朋友呢?他不管你吗?”话锋一转,姬品又道。
张晓雅瞪他,“他才不是不管我,他是…”
“嗯?”姬品等她继续说。
张晓雅却说不下去了。如果蒋烈还活着,自然不会不管她,可是…
姬品当然不会真的想要得到她的回答,因为他是明知故问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蒋烈是谁。关于张晓雅的一切,他早就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在她的人生中,“蒋烈”这个名字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介意张晓雅的事情,并且在她放出话来,说那一晚的事让他别放在心上之后,还特意查了她的事情。大家都是成年人,天亮说分手的事情也不稀奇,他姬品也算是百花丛中过的人o:可是…他竟然一直放不下她。
眯着眼睛瞄了瞄她微隆的腹部,他勾了勾唇。
最终还是巫方园插了嘴,建议张晓雅去姬品的私人诊所。送走了那一对冤家,巫方园才得耳根清静。
窝在沙发上,巫方园望着自己被包扎好的脚发呆。恼人的门铃再次响起,吴阿姨去开门,巫方园继续窝在沙发上,没动弹o“你来干什么?!”门口,忽然传来吴阿姨略显愤怒的声音。
“吴阿姨,是谁?”巫方园有点好奇,是谁那么大本事,能够让吴阿姨那样好脾气的人发这么大的火?
吴阿姨支吾了一下,没有回答她。巫方园更奇怪了,索性单脚跳了过去,伸长脖子一看,再一次呆住。
真是稀客。
那个站在门口,戴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的男人,不是尹宣又是谁?难怪吴阿姨那么大火气。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呀…
“园园!”尹宣匆匆摘了眼镜,伸手阻止吴阿姨关门。
“你来干什么?”巫方园皱眉,不过依然跳到门边,让他能够看到她,方便他读他的唇语,顺便还往他身后看了看,唯恐跟着一堆记者。
“我…”她长了张嘴巴,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将一直放在身后的手递到巫方园面前,他的手里握着一束玫瑰。
“干吗?”巫方园吃惊不小。
“送给你”
瞪着那一束惹眼的玫瑰,巫方园满头黑线,终于想起他说过要追她的话,原来不是在开玩笑阿…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又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人家都已经跑到她家门口了,把他撵出去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可是…巫方园犹豫了一下,“你快走吧,我哥一会儿要回来了。”
尹宣定定地看着她,没有挪步。
“快走快走,还忤在门口干什么?‘’见巫方园松口赶人,吴阿姨忙不迭地挥手,一副恨不得拿扫把扫他出门的样子。
说着,门“咣”的一声关上了,吃了闭门羹的尹宣呆呆地站在门外摸了摸鼻子都说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尹宣现在就和巫方园隔了一座山。虽然放下了豪言壮语,可是追人这种事情,尹宣着实是没有经验,毕竟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追求一个女人。
长了一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俊美脸蛋,曾经的冰山王子何曾尝过倒追女人的滋味。
生平第一次,吃了闭门羹。
将花放在门口,戴回墨镜,尹宣只得转身离开。
遍寻不着尹宣正急得团团转的欧文忽然见尹宣回来,松了一口气。只是见他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担心,问清了前因后果之后,欧文轻咳了一下,道:“什么年代了,居然还送花,难怪追不到女人,老土。”
“我没追过。”尹宣有点烦躁地皱眉。
“喏,别说兄弟我不帮你。”欧文嘻嘻地捶了他一拳,塞给他一本书。
“这是什么?”尹宣好奇地看了一眼。
“追女秘籍,慢慢学着吧。”欧文一脸神秘兮兮地说道。
坐在沙发里,尹宣慢慢翻书。
第一招是…给她听?尹宣皱了皱眉,他只会弹钢琴,难道扛着钢琴过去?PASS.第二招,开车带她去兜风看日出?尹宣继续皱眉,她那样爱睡懒觉,要她早起根本比杀了她还要困难吧,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能开车。PASS…
越往后翻,尹宣的眉头便皱的越紧,一直翻到最后一条:如果以上你都觉得不合适,建议你直接把她带回家滚床单进礼堂…
尹宣嘴角抽搐了一下,终于将书扔到了一边22加菲猫和欧迪狗尹宣送的花被吴阿姨丢进了垃圾桶,巫方园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也没有表示异议。
想起张晓雅和姬晶,她到底有点不放心,于是打了个电话给苏小小。
苏小小说了一句极有深意的话。
她说,知道了才好,有变数才有生机。
巫方园被她那一句“变数”说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对号入座,怀疑苏小小是不是知道她爬上樊元初的床了。
挂了电话,巫方园随手拉开首饰盒,拿出一个小锦盒,那是樊元初送给她的戒指。初时,她以为是钻石戒指不敢收,他告诉她,这是锆石戒指。
他说,锆石是十二月的生辰石,象征成功。
巫方园定定地看着那一枚光彩夺目的戒指,然后取了出来,戴在手指上。左右端详了一番,不经意间看到对面的镜子,她被自己嘴角噙着的那一抹笑意吓着了。
…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像热恋中的女人?
太诡异了…
第二天,巫方园硬着头皮,拖着伤残的脚继续去TW0上班。结果一上午都没有见着樊元初在公司出现,她有点说不清自己心底那小小的失落是了为什么。
“巫方园,把这份资料打印一下。”
“巫方园,我的设计图纸呢?”“巫方园…”
作为一个新人,巫方园彻底地尝到了一个新人应有的待遇。相比起来,当初在风图的时候,那些同事对她果然已经算是十分客气了。
拖着疼痛得脚忙得团团转,巫方园再也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中午下班,走到公司大门口的时候,她忽然看到樊元初从对面走了过来。巫方园感觉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张了张嘴巴,还没有说话,樊元初已经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目不斜视,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樊先生和程小姐看起来好般配啊…”身旁冷不丁有人爆出感叹。
“是阿是啊。”众人附和。
巫方园回头,看着那一双背影。刚刚她只看到了樊元初,居然没有看到他身边的程琳,现在看他们的背影,果然十分般配的样子。
说不上来心里的酸涩是为什么,巫方园觉得可能是因为肚子太饿,导致精神不振。
吃过午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巫方园再次体会到了脚不占地的感觉。。“巫方园,这是程小姐急要的资料,你送一下。‘’刚送完一份图屁股还没坐热,便接到了新的指令。
抱着程琳要的资料,巫方园一瘸一拐地,走得十分困难。她就不明白了,是不是大家都知道她脚不方便,所以尽找跑腿的活儿给她干呀。
经过阮郁办公室的时候,刚好撞上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阮郁。阮郁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嫣然一笑,“呀,正好正好,帮我去楼下买杯咖啡来,不要加糖。”
巫方园抖了一下,真的是嫣然一笑…这个词用在这个看起来雌雄莫辨的男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啊,对了,顺便帮我在咖啡店对面的西点屋里买一份蓝莓口味的蛋糕。”轻飘飘地吩咐了一句,阮郁转身回了办公室,留下欲哭无泪的巫方园。他老人家可不可以不要摆领导的架子啊,难道没有看到她现在是伤残人士马?
腹诽归腹诽,巫方园还是抱着资料去帮他买咖啡和蛋糕了。
拖着不方便的脚从二楼跑到一楼,巫方园终于体会了一把汗流浃背的感觉。好不容易买了蛋糕和咖啡回来,刚爬上二楼,便被人推了一下。
受伤的脚终于跟她闹脾气了,钻心地痛了一下,然后她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然后屁股也开始疼。
“啊,程小姐要的资料!‘’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悚的尖叫。
巫方园被吓了一跳,扭头去看,咖啡早就泼了出来,淋在散了一地的资料上,已经惨不忍睹的资料上还粘了一块蓝莓蛋糕。
“我已经跟你说了这份资料是程小姐着急要的!”同事气急败坏地嚷嚷。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淡淡的声音适时响起。
巫方园抬头,看到站在楼梯口的樊元初。
“樊先生,这个资料是程小姐急要的,可是她…”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才是程琳的助理。”樊元初托了托眼镜,面色平静地道,"而她,应该是我的助理。“
“对…对不起!”
“下不为例。”樊元初看了看地上惨不忍睹的资料,“咖啡和蛋糕是谁的?”
巫方园抬手,十分诚实地指向阮郁的办公室。站在门口看热闹的阮郁“嘿嘿”笑了一下,坦白从宽,“我的下午茶。”
樊元初瞥了他一眼,“等下有个预约过的客人,你接待一下。”说完,不待他细问,便低头看向巫方园,“能站起来吗?”
巫方园有点不习惯他这个样子,忙点点头,试着站起身。
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樊元初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扶她起来,“有没有扭到脚?”
“晤,没…”
樊元初没等她说完,便已经蹲下身,看了看她的脚踝,姬品怎么说的?‘,“他说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好好休息?”樊元初站起身看向她。
“呃,嗯。”
“那你有没有好好休息呢?”
巫方园纠结了。她也不想的啊!最终,在某人的视线下,巫方园还是深深地垂下了脑袋,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忏,I每些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巫方园被樊元初扶进了他的办公室。
于是,TWO有了新的八卦。
坐在沙发上,巫方园侧过头看了樊元初一眼,后者貌似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什么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