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吐舌,我忙一把拉着董卓的手臂走出了望月楼。
伸手拉我上马坐在他身前,董卓一声不吭。
一路走过集市,耳边叫卖声,吵嚷声不绝于耳,可是我和董卓之间的气氛沉默得有些诡异,我仰头看着他紧绷的嘴角,他的生气?气什么?
百无聊赖地在袖袋里掏了掏,不期然竟掏出一个有些破旧的拨浪鼓,那个小药罐的,竟然放在身边呢?大概是昨晚回想欺负那小药罐的辉煌历史时拿出来忘了放回小木箱了。弯了弯唇,我轻轻一摇,那拨浪鼓便发出“咚咚”的声响了起来。
坐在董卓身前,我轻轻摇晃着拨浪鼓,那“咚咚”的声响虽然不再安静,却又单调得紧。
“仲颖,你在跟笑笑生气么?”终于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我先开口打破了这安静。
“以后不要一个人出府。”董卓淡淡道。
我低头摸了摸拨浪鼓,不出府?不出府怎么吃到纤尘的人间美味?正想着怎么回答呢,一阵天旋地转,我一下子往后倒在董卓怀里。
怎么了,怎么了?我大惊,瞪大双眼仰头看向董卓。
“别怕,只是马儿受惊了。”董卓低头安慰着我,随即紧紧抿唇,狠狠勒住了马缰。
发狂的马儿被勒住缰绳,立刻扬起嘶叫起来,扬起马蹄四下乱踢,路旁的行人皆四下尖叫着逃散开来。
“笑笑别怕。”轻声安抚着我,董卓依然紧勒着马缰,此时若是只有他一人,以他之力制服这匹疯马绝对绰绰有余,只是此时他身前坐着一个我,他又怕伤着我,只得处处受制。
“仲颖,扔我下马。”再这么下去,两个人都可能被疯马摔下去,到时两人岂不都死在马蹄之下,与其如此,还不如先扔我下马,虽然会受点皮肉之伤,但以董卓的力道,定然不会要了我的性命,没有我在身边,董卓自然不会再受约束。
“不行。”狠狠咬牙,董卓仍是紧紧拽着缰绳,不松手。
我惊恐在看着疯马在集市中间四处乱窜,撞翻了好些摊位,突然,有一个人挡在路中央,我瞪大双眼,“快让开…”
依稀看得是一个少年,十八、九岁的模样,我惊恐地看着那疯马直直地冲向他,董卓死死地拉着缰绳,却丝毫没有解缓疯马的速度。
“快扔我下马!”我尖叫起来。
“不。”董卓咬牙,狠狠挤出一个字。
我有些惊恐地着董卓微褐的眼眸淡淡现出一丝血红,我止不住地轻颤起来…董卓他,他根本不在乎那个少年的性命么?就因为他不愿让我受一点点的皮肉之伤,他便任由那疯马直直地在这大道中央飞奔么?
人命…在他眼中,果然如同草芥一般?
我瞪大双眼,满目惊恐,疯马距离那个少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渐渐看清了那少年的模样,一身有些破旧的布衣,脸上有些许的脏污,头发也散乱着…只是那双眼睛,十分的清亮,清亮得犹如夜空中的星星…
那双眼睛…他在看着我…
狠狠咬住唇,我竭力止住喉间的尖叫。
就在千钧一发之即,那少年却突然一跃而起,狠狠一脚正中马头。
那疯马哀鸣一声,正欲发狂,被少年已回身一掌劈下,鲜血四溅,疯马立刻倒毙。
董卓一把抱起我,纵身跃下马来。
手微微一紧,我握到了一手的粘绸,董卓手轻轻一颤,我竟是往后倾斜,正欲倒地之时,却又被人接入怀中。
一抬头,看到一双清亮的眸子。
“媳妇。”他咧嘴,笑道。
[自在飞花:认义父奉先留府衙 收副将董卓壮声威(上)]
他叫我什么?愣愣地看着那清亮的眸子,我有些回不过神来。
“还我。”突然间眼前又是一阵目眩,只听得董卓大喝一声,我便又被抢回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仰头怔怔地看着向董卓,想起刚刚的惊险,我止不住地轻颤,他果真视人命如同草芥…虽然,是为了我。
“你没事吧。”看着董卓的嘴在动,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他低头抚了抚我有些冰凉的脸,我看到了眼前一片殷红闪过。
他的手,在流血。
“你受伤了。”心里微微一紧,我有些慌乱地抓着他的手,看清他掌心中的勒痕几可见骨,那应该是刚刚强行勒住马缰的时候被勒伤的。
“不碍事。”董卓淡淡地道,甚至于连眉都不曾皱一下。
“咚咚咚…”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拨浪鼓的声音,我这才注意到手中的拨浪鼓不见了,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竟是刚刚那个一掌劈死疯马的少年!
他一手轻轻摇着拨浪鼓,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微微一愣,刚刚他叫我什么来着?
“媳妇。”仿佛是为了印证的我的想法似的,那少年咧了咧嘴,又道。
媳妇?!我呆呆地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少年,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这个刺激实在太大了!…呃,虽然我安若魅力不凡,但是在这个时代,我可是被董卓整整藏在身边十五年(漠视偷溜的部分…),应该没有机会四处拈花惹草吧…
只是这个少年看起来竟是果真有几分面熟,视线集中的他手中的拨浪鼓中,我蓦然张大了嘴…上帝啊,千万别告诉我,他就是那个小药罐!
他…莫不是来报仇的?就因为十几年前我抢了他的拨浪鼓?!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十几年时间,当年那个小药罐竟然能够徒手劈死一只疯马?
“笑笑,你认识他?”头顶传来董卓不悦的声音。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我缩了缩脖子,有些驼鸟心态地低头躲进董卓怀里,“不记得了。”
“她是我媳妇。”耳边传来那少年大咧咧的声音,我当场昏死过去的心都有了。
“胡扯!”没来由的,董卓突然怒斥道。
我吓了一跳,仰头看向他,董卓正紧紧绷着唇角,面色铁青,果然是发怒的前兆。
“她就是我媳妇!”那少年也倔强得很,扬起脖子大叫,说着还扬起了手中有些破旧的拨浪鼓,“这是我们的定情之物!”
定情之物?我一下子傻眼了。
感情那小子还早熟?那会儿就知道定情?
“小药罐,那个拨浪鼓…应该是我偷的…吧。”鼓了鼓勇气,我决定坦白从宽。
“嗯嗯。”见我终于跟他讲话,那少年眼睛亮亮地看向我,直点头,“我知道啊,我故意让你拿走的,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我彻底无语了。
董卓拥着我的手忽然一紧,我微微皱了皱眉,他抱得我有些疼。
正想开口,眼前闪过一道血红,我低头下意识地看了看被那少年一掌劈死的马,视线却突然微微一顿,随即挣脱开董卓的手,我走到那匹还在微微抽搐的马旁。
“怎么了,媳妇?”那少年也好奇地跟了上来,蹲在我身旁。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只是专注地看着那马,伸手轻轻抚上还在轻轻抽到的马腹,那腹上,有一道血红的伤口,显然不是被刮伤的,而是被利器所刺。
“笑笑,怎么了?”董卓见我一直盯着那马看,走到我身后,道。
我站起身,指了指马腹上的那伤痕,“仲颖你看。”
董卓微微皱起眉,“是被刺伤的痕迹,这马不会无故发狂,莫非有人在突然之间刺伤了他,而目的…是想至我们于死地?”思索着,他的语气渐渐有些森冷之意。
想起刚刚的险境,我轻轻一颤,抿了抿唇,没有发表意见。
感觉到我的轻颤,董卓掩去了话中的锋芒,将我带着怀中,“先回去吧,你刚刚受了惊吓,这里的事回府之后让樊稠来处理。”
我点了点,没有异议。
“媳妇,媳妇,坐我的牛车吧。”那少年跳了起来,笑眯眯地拉着我的手道。
董卓皱眉看了看他握着我的手,“放开。”他开口,语气中带着森寒。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回头去牵了他有些破旧的牛车来,咧着嘴笑道,“这马不能骑了,坐我的牛车吧,媳妇。”
董卓轻轻扶我坐上他的牛车,“就坐这个吧,你累了。”
“是啊是啊,媳妇一定累了。”那少年笑眯眯地道,换来了董卓一记冷眼,他也浑不在意,转身跳上牛车,便驾起了车,“媳妇,你家住哪儿啊?”
眉毛微微抖了抖,我看他一口一个媳妇叫得自得其乐,叫得顺口极了。
“太守府。”董卓竟是开了口。
“哦,好。”那少年扬起鞭子往空中一挥,“大叔,你也上车吧。”
大叔?我差点岔了气,回头看董卓的脸色更青了。
那小药罐到底是真憨还是假憨哪?
“不用了。”董卓咬了咬牙,开口,声音森冷得跟下雪似的。
“好吧,反正我刚来凉州,也不知道太守府在哪儿,你带路好了。”那少年笑眯眯地道。
于是乎,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我静静地坐在牛车上,董卓在我一旁随着牛车步行,那少年坐在前头一边驾车一边摇着刚从我手中拿去的拨浪鼓。
“咚咚咚…”
气氛比之前我与董卓两人骑马时更诡异了。
“媳妇,你怎么会住在太守府啊?”前面,那少年回过头笑道。
“我不是你媳妇。”咬了咬牙,我笑眯眯地磨牙道。
“啊,你说什么?太吵了,我听不到。”大声喊了一句,那少年继续扬声笑道,“你回去收拾了行装随我回五原吧,我特地来接你的,我们在五原完婚,你看行不?”
我抿了抿唇,这个家伙,敢情他是一点都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啊!
只是在我身旁走着的董卓突然脚步一顿,一股森寒之气凛然而出,“到了。”淡淡两个字,我却是轻轻一颤。
“这么快?”那少年跳下车来,转身要来扶我。董卓却已经抱我下了车。
抓了抓头,那少年跟着我们一起进了府门。
董卓看了他一眼,竟也没有阻止。
“要进这太守府,必须是我太守府的人。”抱着我,脚步微微一顿,董卓突然开口。
“哦?”那少年一脸的为难,“可是…”
“你可愿留在我旗下当一员副将?”董卓抱着我,转身,看向那少年。
“那样我就可以留在这太守府了吗?”那少年眼睛微微一亮,道。
“嗯。”董卓点头。
“好,我当你副将。”吕布眼睛亮亮地看着我,忙不迭答应。
我仰头看了一眼董卓,眼里微微一黯,他是看中了刚刚那小药罐劈死那疯马的身手,想要收归己用么?
如此迫不及待地扩大军队,他想干什么?
“好,报上名来。”董卓放下我,看着眼前的少年,道。
“在下五原吕布,吕奉先。”那少年咧嘴笑道。
“什么?!”微微一怔,我失态地大叫起来。
[自在飞花:认义父奉先留府衙 收副将董卓壮声威(下)]
“笑笑!”见我如此失态大叫,董卓一把将我拉入怀中。
我却是第一次推开了他,第一次拒绝了他的怀抱,顾不上董卓,我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那个眼眸清亮的少年,“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啊,对对,媳妇只知道我的字是奉先,却不知我全名呢”,吕布笑着一本正经道,“我叫吕布。”
微微后退一步,我一脸的深受打击,人生怎么能够这么灰暗啊…天哪,吕布!居然是吕布!而我竟然没有想到,只是那个时候,我又怎么会想到大名鼎鼎的吕布竟然是一个小药罐!
“笑笑,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董卓拉住我,有些焦急道。
“仲颖,让他走!让他走!”抬头,我猛地一把揪住董卓的衣袖,一时紧张,不由得有些语无伦次,“快让他离开!”
这是怎么了!穿越已经够离奇悲哀了,结果不是乱世我还不穿,非要穿越到这个东汉末年,三国混战的前夕,如果当个普通百姓也就算了,却偏偏让我遇见董卓、吕布这么些大BOSS,这不是存心折腾我么!
“怎么了,笑笑?”董卓一手安抚我,一边扬高了声音,“铃儿,铃儿呢!快来带小姐去房间休息。”
“仲颖,这个人口口声声称我是他媳妇,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怎么可以留在太守府!”看着董卓,我大声道。
“媳妇…”一旁,吕布闻言一脸受伤地看向我,可怜兮兮地道。
我咬了咬牙,不行,吕布不能留在这儿!吕布可是董卓的克星啊!历史上的董卓可是死在他手里的!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靠近董卓!
“笑笑!不准胡闹!”董卓一把握住我的肩,声音微微有些强硬。
我愣了一下,随即安静了下来。
仰头看着董卓,我轻轻弯起唇,“仲颖,让他走…好不好?”声音竟是带了些许的祈求。
见我如此,董卓缓和了表情,“笑笑…”
“仲颖,我们一辈子都待在凉州,都待在这太守府,哪儿都不去,好不好?”打断了他的话,我哀声祈求。
“笑笑…”眉头打了一个结,董卓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仲颖,你娶我吧,娶我当你夫人,我一辈子都陪着你在凉州,哪儿都不去…好不好?”轻弯着唇,我的声音微微有些轻颤。
虽然被老妈逼婚逼了那么久,但是董卓,你却是我第一个想嫁的人,知道么?
即使知道你下场悲惨,我还是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你了,也许是在你第一次捡我回家的时候,也许是在你从那奉先他娘手里抢回我的时候,也许是在你送我第一份生日礼物的时候,也许是我在漫天大雪中看着你匍匐在那肥太守脚下的时候…可是,我竟是真的想嫁人了。
董卓看着我,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你娶我,好不好?”带了三分哀戚,我看着他,哀哀地祈求。
答应我啊,答应娶我,答应一辈子陪着在我凉州自在逍遥,哪儿都不去,不去洛阳,不去当什么该死的董太师,也…不会死!
慢慢舒缓了神色,淡褐色的眼睛里注入了温和,董卓伸手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子,如小时候一般,“笑笑,你病了。”
呵呵,他说我病了?也许…我真的病了,相思病呢。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大人。”铃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们身后,恭敬道。
“你怎么才来,快带小姐去房间休息,还有,请大夫来看一下小姐。”董卓回头皱眉道。
“是,大人!”铃儿忙走上前来,扶着我往房间而去。
此时不用演戏,我也不知道自己面上是何表情了,被铃儿扶着往房里走,脚步有些虚浮,也许,我刚刚真的被疯马吓到了吧。
依稀看见樊稠匆匆忙忙走过,走到董卓身边。
“樊稠,刚刚我的坐骑在望月楼西侧的大街发狂,好在有奉先一掌劈毙了它,否则我和笑笑皆危矣。”
“奉先?”樊稠讶异的声音。
“嗯,我新收的副将,吕布,吕奉先,身手很厉害。”董卓有些愉悦的声音。
“见过吕兄弟。”樊稠的声音,夹带着吕布回礼的声音。
“有空再介绍给兄弟们认识,那匹疯马的马腹上有不同寻常的伤痕,你带些人去现场把马拉回来,我要彻查!”董卓的声音恢复了森冷。
心不在焉地,我随铃儿回房,身后,隐约传来董卓他们的声音,铃儿拉着我往回走,声音也越来越远。
“小姐,喝点茶水压压惊,大夫一会就到。”铃儿倒了热茶放在我手边,道。
我扬了扬有些干裂的唇,“我没病。”
“还是让大夫看看为好。”铃儿的声音温柔得紧。
不想再与她作口舌之急,我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回身倒头便躺在了床上。
刚刚我是怎么了,又不是小女孩,怎么会那么地沉不住气,只是一看到董卓与吕布站在一起,我便会不由自主地心慌。
不一会儿,大夫推门进来,我干脆闭了眼任由他们折腾,最后只听得那大夫开了什么宁神静气的方子,我也懒得理会。
这么躺着,不知不觉,我竟真的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翻身下床,铃儿早已把梳洗的用具摆在桌上。
一边洗着脸,我一边琢磨着如何溜出去找纤尘。梳洗完毕,刚踏出房门,便见着了守在门口的吕布,他正倚着梁柱坐在台阶上。
“媳妇。”一见我,吕布忙笑眯眯地站起身打招呼。
“还没走?”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转身回屋。
吕布也忙跟了进来,“媳妇,你什么时候跟我回五原?”
“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回五原了?”在桌边座下,我随手从绣袋里拿了一块纤尘做的酥饼丢入口中,微微眯起了眼,果然是入口即化啊…
“可是…”吕布的声音微微有些焦急起来,“你是我媳妇啊。”
“我不是。”淡淡打断他的幻想,回头看他一脸受伤的模样,又有些心软,唉,欺侮一个孩子干什么…
站起身,我走到他身边,伸手替他整了整衣冠,刚刚没细看,昨天那身旧袄换了下来,今日他穿着一身的墨绿长袍,发髻整齐,当真是有些副将的风范了。
见我如此,吕布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我,清亮的眼睛微微发亮。
我轻轻叹了口气,“奉先,你知道我是神女么?”在他对面坐下,我决定再当一回神女。
“嗯,有听人说过。”吕布认真地点头,一脸的与有荣焉。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与你今生注定无缘,他日,你会碰到一个比我貌美十倍的女人,她叫貂蝉”,微微一顿,看着他,我缓缓开口,“而她,将成为你的妻子。”
“貂蝉?”吕布愣愣地重复。
“嗯。”我郑重其事地点头,对啊对啊,去找貂蝉吧,赶紧把她娶回家,别让董卓看见,你娶你的貂蝉,我嫁我的董卓,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其实…是你不想嫁给我吧。”清亮的眼神微微一黯,吕布看着我,缓缓开口。
我怔了怔,这小子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让你一回头就能看见我”,咧嘴笑了笑,吕布将怀里的拨浪鼓放回我的手里,“总有一天,你会嫁给我的。”
[自在飞花:显身手吕布一马当先 忆往事笑笑无语苍天(上)]
深深呼了口气,我笑眯眯地在街上大摇大摆,望月楼的水晶饺子…我来了。
想起刚刚在房里吕布说的话,我弯了弯唇,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好动听的誓言呢。
“媳妇,你刚刚说要我帮忙,只是带你出府而已么?”吕布走在我身旁,见我一脸愉悦,不由得也开心地道。
“嗯。”心情大好,也懒得去更正称呼,再说,如果不是有他带我翻墙而出,凭我自己想再出府简直难如登天。
正走着,忽见前面围了很多人,吕布早已拉了我去看热闹。
我随他往人群里钻,低头看了看他握着我的手,他的手竟也很大、很温暖,手掌中也布满了厚厚的茧,想来他这身功夫也不是平白得来的,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今日得胜者,可赢得美酒一坛!”忽听耳边一阵大喝,我这才注意到吕布已拉着我走到了人群里面,竟是有人在比武。
耳朵一动,我仰头看着那坛高高吊起的酒,美酒?有多美?
“想要么?”耳旁有人轻声道,声音极尽诱惑。
“嗯嗯。”顾不上在意那声音是谁的,我忙下意识地点头。
正点头,眼前一道墨绿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等我回过神来时,便见吕布早已跃到台上一把摘下那坛美酒。
我怔怔地看着他在一瞬间冲到台上,那坛美酒已在他怀中,那样的身手…我眼神禁不住微微一黯。
“媳妇,给。”待我回过神来时,吕布已站在我的面前,将那美酒送入我手中。
“可恶,哪里来的野小子!如此不懂规矩!”刚刚被吕布身手震慑住的人皆回过神来,围住了我们。
我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忽然心里说不出的厌烦,抬手一把揭了那酒坛的盖子,我仰头便是一口,烈酒入喉,酒味浓烈而呛人,虽然有劲,却毫无香醇可言。
这酒,又岂能算作美酒?
抬手将已启了封的酒坛还给众人,我拉了吕布拔腿便跑。
“可恶!快追!”身后,被我嚣张的态度惹怒的众人皆大叫着追了上来。
我拉着吕布拼命跑,拼命跑,跑了几条街,才甩开了他们。
不知不觉走入一条巷子,我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再也不想起来。
“媳…媳妇…我们,为什么要跑啊…”弯腰蹲在我面前,吕布喘着气,满面的不解。
我扬了扬眉,喘得厉害,“因为…我…喝了他们的酒。”
“我…可以打啊,我很能…很能打的。”吕布握了握拳,作了一个攻击的动作。
蓦然收敛了笑意,我仰头定定地看着吕布,刚刚那样的身手,难怪董卓只一眼便要收他作副将。
在乱世,美丽的容颜对女人而言,是一种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