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想告诉全洛阳的人我们私奔吗?”笑笑一脚踹过去。
于是,两人一马鬼鬼祟祟地开溜…
假设四:笑笑身旁的私奔男一号是王允。
“救救我…”仰头,女人满面泪痕交错,猛一抬头,看到了王允,“救救我…”
“你怎么了?”王允一手牵着笑笑,走上前,满脸温柔地开口。
555…终于有个正常一点的人了…终于有人关心询问她了,她的计谋终于派上用场了…她终于可以开口说自己的台词了…女人感激涕零地想着,一手拉住王允雪白的衣角,以至于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看着女人的手,王允眉头微微一跳,抿了抿唇,“姑娘,你饿了吗?”他蹲下身看着她,再度开口询问,态度彬彬有礼,温柔得不可思议。
“嗯。”立刻受了蛊惑,女人忙不迭地点头。
“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吃一点吧。”王允从袖里掏出一枚糕点递到她唇边。
女人想也没想,一口吞下。
看着女人,王允的眼神温柔得仿佛要把人溺死。
半晌,王允终于开口,“你肚子不疼么?”
女人一愣,开始觉得肚子疼,“疼”。
“疼就对了,你中了我的老鼠药之毒,会从腹部开始疼痛,不过别担心,不过三刻你就会化为一缕袅袅轻烟…再也不疼了…”王允看着她,温和地道。
“为…什么…”女人不甘心地道。
“因为你弄脏他的衣服。”一旁的笑笑接口,看了一眼被女人抓住的衣角,如雪的白衣上染了一块灰色的指印。
半晌,女人化为了一缕轻烟。
“笑笑,上回你说的老鼠药我终于研制成功了,以后我们家里有鼠患就再也不怕了,无毒无味,老鼠一经用食,即刻化为轻烟,连你最讨厌的老鼠尸体都不会留下。”执起笑笑的手,王允满面温和。
“真的,太好了。”笑笑雀跃道,“我们可以开一家老鼠药连锁店。”
轻烟袅袅飘散中…
假设五:笑笑身旁的私奔男一号是曹操。
“救救我…”仰头,女人满面泪痕交错,猛一抬头,看到了曹操,“救救我…”
曹操上前。
“救…”话还没说完,女人便被一剑削去了脑袋。
拭去宝剑上的血渍,曹操收剑回鞘,薄唇轻启,留下一句千古名言,“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笑笑摇头轻叹,“搏同情也要看对象。”
小生温暖小贴士:刺客杀手之流遇到以上五种情形需即刻撤离现场,悔之晚矣。
[江山美人:除吕布公主调虎离山 伤笑笑董卓怒发冲冠(上)]
天气越来越冷了,树叶都已经凋零,院子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风里摇晃着,垂死挣扎。
董卓一早便被召进了宫,我看着大夫替吕布换了药,扶他睡下,便出了府门随大夫去抓药,这些原本都是府里丫环做的事,但我总想找些事情来做,因为只要一闲下来,我便会一人个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想历史,想董卓和吕布的下场…
抓了药,一个人低头走着,突然被挡住了去路,抬头,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王允?”
王允上前一步,脚上的银链跟着微微响动了一下,“怎么看到我便是这副表情?”他微笑,开口道。
那得你自己去检讨自己的行为…撇了撇嘴,我暗自嘀咕。
“你说什么?”王允冷不丁凑近了我,道。
我忙摇头后退。
“我终于找齐了治你脸的药材”,不介意淡笑,他开口道。
我想起了那一副恐怖的药引,一阵反胃,“谢谢王司徒关心,笑笑对自己的容貌十分的满意,无需做任何改变。”
“听说吕布杀了丁原后眼睛失明了?”看着我半晌,直盯得我心里发毛,王允忽然道。
我微微一愣,似是捕捉到了话外之音,“你能治好他?”
“听说是中了毒,毒聚集到眼睛四周,导致失明,我恰好刚找出一种可攻之百毒之毒。”王允淡笑,温和地解释。
“条件呢?”盯着他那张温和得令我毛骨悚然的脸了半晌,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有那么好心。
“让我替你治脸。”他笑。
我掉头便走,他也没有追来,只在原地看着我走远。
到府里的时候,董卓还未回来,张济、李傕都随他一起进了宫,樊稠和张济已暗中回凉州去调兵进洛阳,我倒不担心董卓在宫里会发生什么变故。
只是如今宫里已是人心惶惶,传言董卓欲废旧主立新君,婉公主也再没有表过态,一切平静得诡异。
整个洛阳城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氛围之中,我也再没提过出洛阳之事,事到如今,洛阳城外各路兵马皆已将丁原之死归疚于董卓吕布,处处草木皆兵,却又畏于董卓的声名而不敢妄动。
当然,所谓声名,也不是什么好名声,无非是谋朝篡位,乱臣贼子,暴虐成性之类的。什么叫作形势逼人,如今的我,当真是深有体会。
夜已深。
“砰”地一声,吕布的房里传出响声,是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几天来,这样的声音已经是第N回了。我蓦然被惊醒,匆匆披衣起床,推门走向吕布的房间。
“奉先,怎么了?”屋里很亮,点着烛火,推开吕布的房门,我便见吕布跌坐在地,四周是碎了一地的茶杯。
“媳妇?”吕布茫然抬头,闻声望来,但我知道他什么都看不到,“呵呵,有点渴而已,起来倒杯茶…”他咧了咧嘴,便要起身。
“别动。”眼见他一手便要撑在碎片上,我忙轻斥一声,匆匆上前扶他起身,小心地避开那些碎片。
“媳妇,这么晚怎么还没睡?”吕布任由我扶着他,乖乖起身,笑眯眯地道,眼睛毫无焦距地直视前方。
我掉头有些不忍再看,只轻轻应了声,“嗯,大概是晚膳吃了太多,积了食睡不着。”
“呵呵,真是像媳妇的一贯作风啊。”吕布笑了起来。
我也笑,抬手去解他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吕布双手拢袖,一脸的紧张,惊道,颊边有了可疑的暗红色。
“你在想什么,衣服脏了要换下来。”我没好气地抬手狠狠弹了一下他的额。
吕布抬手捂额,作吃痛状,“想想而已嘛。”
我一下子被逗乐,笑了起来。
吕布也笑,“果然还是和媳妇在一起比较开心。”
笑意微微顿了一下,我想了白天王允的话,“即使…看不见也没有关系吗?”
吕布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没心没肺,“没有关系。”
我也弯了弯唇,不敢再深究,王允在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但有时我竟会在想,吕布失明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的他与历史上那个吕布终于有了出入,是不是可以改变那个悲哀的结局了呢?
失明的吕布没有令天下枭雄觊觎的武功,没有了杀死董卓的能力,那么结局,是不是可以不必那样不幸?
还是…一切只是我太自私,自私地为他们决定未来的路,即使这不他们自己喜欢的路…
“小心。”正想着,吕布突然低喝一声,便下意识地将我拦在身后,却是一不小心绊到了一旁的桌脚,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
“你才该小心…”我抱怨着扶着他的手,一抬头,便立即住了口,门前竟是黑压压一片的黑衣人。
董卓不在府里,府中的武将除了随董卓进宫的除外,其他几人皆已悄悄潜回凉州调兵,如今这府里皆是一些家仆,当真是不妙。
“你这弑杀义父的背信弃义之徒!”为首一名黑衣人怒斥一声,便持剑直直地向吕布刺来。
他们的目标是吕布?他们是丁原的旧部吗?只是看他们一个个不敢表露行藏的模样,分明又是有鬼。
“我的戟呢?我的戟在哪里?”吕布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两手空空地触到空气,却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眼看着那剑直直地刺来,我忙推开吕布,躲了攻击,我们一下子狼狈跌倒在地。
“丁大人对你有如己出,你居然为了荣华了富贵,杀了自己的义父向董卓那乱臣贼子献媚邀功!”有人大骂一声,便再度上前。
吕布狠狠咬牙,额前青筋隐隐浮现。
黑衣人步步相逼,吕布双目失明,护着我四处躲避攻击,逃得狼狈。
再这么下去,我们都必死无疑,董卓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一眼看到了竖在墙边的方天画戟,我咬了咬牙,离开了吕布的庇护范围,跃过吕布,走向床边。
“媳妇…媳妇…你在哪里…”吕布感觉不到我,急急团团转,偏又什么都看不到。
刚握到方天画戟,我便感觉肩头一痛,咬了咬牙,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媳妇,你在哪里?怎么了?”听到我的声音,吕布愈发的六神无主起来。
“我没事。”没有迟疑,我拿了方天画戟,快速跑回吕布身侧,将戟放到吕布手里,“你的戟,小心些。”
“嗯。”吕布点头,撑着戟站起身,横戟一扫,众黑衣人皆不寒而栗地后退一步。
“你们是谁?”微微偏过头,吕布侧耳细听,道。
“替天行道之人!”说着,身后便有人一记冷剑便悄无声息地刺来。
“小心身后!”我大叫起来。
吕布闻言,回戟一刺,精准无比地向那背后袭来的黑衣人刺了个对穿。
众人皆倒抽一口凉气。
吕布善战之名人所皆知,但却不知他瞎了眼睛还能如此厉害!
“正前方两步!”
一戟刺去,血溅三尺。
“左侧一步半!”
黑衣人应声而倒。
“左侧往后三十五度角!”我大喊,愈发地起劲。
“三十五度角?”吕布一脸的茫然。
“呀呀,后面,在你后面!”顾不得解释何为三十五度角,我忙跳脚,大声嚷嚷。
“哦哦。”吕布横戟扫去。
“杀了那个聒噪的女人!”终于,黑衣人爆发了。
发现自己惹火烧身,我大惊,忙甚没骨气地跳到吕布身后。
吕布抬手护住我,满面肃杀,这是我第二回见到他杀人样子,虽然双目失明,但却依然令人心生惧意。
[江山美人:除吕布公主调虎离山 伤笑笑董卓怒发冲冠(下)]
方天画戟横扫一圈,直直地指向前,吕布静立原地,地上横躺着几具尸首,那些黑衣人面面相觑,一时竟是无人敢上前。
“不过一个瞎子而已,就把你们的胆子吓破了!”屋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熟悉得紧。
黑衣人皆退向两边,门外缓缓走进一个人来。
我微微一愣,看向门口,来者一袭金线白衣,手提“逆鳞”,于一众黑衣人间愈发显得耀眼。
赵云?
竟然是赵云?
“赵兄弟?”虽然看不见,但吕布却是先我一步听出声音来了。
赵云也明显怔住,“怎么会是你们?”
我哑然,他来杀人,却不知要杀的是何人么?
“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只是这种场景下故人重逢,也当真怪异得紧,我自嘲地轻笑了一下。
“抱歉了。”赵云面色不变,提着“逆鳞”便要上前。
“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我给双倍。”咬了咬牙,我放出话来。这种情况下,连对付那些黑衣人都如此吃力,吕布显然不是赵云的对手。
“分文未取。”没有意料中的听到银子便两眼放光,赵云只淡淡道。
这样的赵云有些陌生,但我心里却没有过分的讶异。因为,我想起了赵云常提起的一个名字,婉儿。
“这么说你是非杀我们不可了?”看着他,我道。
“我想杀的人,叫吕布。”他开口,十分坚决,随即看我一眼,“你可以走”。
感觉到后肩愈来愈清晰的痛楚,我咬了咬唇,垂死挣扎,“你甚至连吕布是谁都不知道,为何要杀他?”
“受人所托。”赵云淡淡开口,眼神略略有了一些波动。
一旁的吕布却是微微一愣,随即竟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他侧头道,“笑笑,你回房去”。
抬头看了一眼吕布,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都已经这副模样了,他还想护着我?
他在想什么?护我离开,然后自己等死?感觉到他的倦怠,我知道,只要我一走出这个房门,吕布便必死无疑。
一手抚了抚自己的后肩,不意外地摸到一手的殷红粘稠,“怎么办,我走不动了”,靠在吕布身上,我笑得有些无力,后肩痛得厉害,刚刚去夺方天画戟,划在我肩背上的那一刀,着实不轻呢。
吕布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你怎么了?”他开始慌乱起来。
一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腕,我咬了咬牙,颇有些无赖地道,“没什么,刚刚被砍了一刀,血也流得差不多了,大概还能再撑一个半个时辰,你看着办吧。”
望着赵云手中所提的逆鳞,我笑得无奈,赵云有赵云想守护的人,吕布有吕布想守护的人,在命运面前,每个人都是那样的无奈。
吕布狠狠惊住,半晌,他一手摸索着上前,却触到了我后肩的粘稠,手如被灼烫了一般,他猛地退缩了一下,随即面色变得惶然,狠狠咬牙,他青筋毕露,“我背着你,你当我的眼睛。”向后伸手,他微微弯下腰。
看着他,我有些鼻酸,顺从地爬到他背上,我抱着他的脖颈,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嗯”。这一刻,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凉州的小巷,那个着着明亮眼睛的少年,他背着我,从冗长的小巷到太守府,那一路,他背着醉酒半醺的我,无言。
紧紧握住方天画戟,他站直了身子,“让开,都给我让开!”,原本消沉的神情刹那间消失无踪,肃杀之气冲天而起,一时之间判若两人。
一手将我护在怀中,一手挥舞着手中的长戟,一时之间,竟是无人赶上前一步,连赵云也只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吕布仿佛疯了一般,四下无目的地冲杀,我心里狠狠一抽,双手在他胸前交叠,我抱紧了他,“别怕,我和你都不会有事,他们在你左边。”
吕布微微一顿,提戟便刺,一时间,哀号四起。
纷乱间,我抬头,看到不远处,不知有人在赵云耳边说了句什么,赵云竟是抽身迅速离去。
吕布不管不顾,遇着活物便砍,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唯剩一片血腥。
“笑笑,还有人吗?”他嘶哑着嗓子,一手紧紧握着长戟,戒备地道。
“没…有,都…都死了。”喘了好大一口气,我道,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
“笑笑!”吕布弯腰放下我,转而将我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别怕,我们去找大夫,我带你去大夫。”满屋子的尸体,满屋子的血腥,我靠在吕布怀中,面色苍白如纸。
意识迷糊间,我看到吕布满身满脸的鲜血,空洞的眼里满是焦急,他抱起我,摸索着走出房间外,横冲直撞。
“有人吗?来人!”他大叫着。
回答他的,却是满屋子的空寂。
院子里空空落落,没有一个人,再细看时,似是被人下了药,一个个皆睡得死沉。
吕布抱着我,四处横冲直撞,小小一个院子,吕布竟是被困着出去,我费地眼开双眼,想要开口告诉他门的方向,却是终是抵挡不过袭卷而来的黑暗。
“为什么我是瞎子!为什么我看不见!”再一次狠狠跌倒在地,吕布仰天大叫,有冰凉的液体掠过空气,落在我的脸颊之上,他抱着已是半休克状态的我,四处撞得鼻青脸肿,“大夫!大夫在哪儿!…有人吗?有人吗…”。
遍寻不着人,那样凄厉的声音听在我的耳中,那样深刻的无力感,我满面泪痕,却无可奈何,他在自责,自责因他的无力而保护不了我,可是我呢?
门被匆匆推开,董卓面带焦急地冲直大门。
“你在干什么!”他见到的,便是这副模样。
听到人声,吕布一下子抬起头,猛地站起身来,“有人吗,快救救她,她快死了…”声音竟是带着些许的哽咽。
朦胧间,我看到董卓蓦然变得血红的眼眸,仿佛要吃人一般,他一个箭步从吕布手中夺过我。
然后,我便听到他涛天的怒意,他说,“回宫,找御医。”
那样的声音,阴沉得令我害怕。
[江山美人:无奈昭德殿笑笑卧凤榻 岂知守财奴原是痴情郎(上)]
“笑笑,笑笑…”冗长黑暗的甬道,我一个人步行,四处都是黑,伸手不见五指,那墨一般的黑暗,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笑笑…笑笑…”有人在喊我,声音很暖,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你这该死的东西,你不是说很快会醒吗?!”蓦然,那个声音变得凶恶起来。
我狠狠一惊,一下子睁开眼,强光猛地灌进眼睛,我不适地闭了闭眼,然后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背对着我,手中提着一个老者的衣领,那个可怜的老者正瑟瑟发抖。
“微臣…微臣…”那个老者混身抖得如筛糠一般,“啊,她…她醒了…”蓦然见我睁开眼,那老者忙苍白了脸叫道,一脸的如释重负,竟是宛如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一般。
松开那个可怜的老者,董卓一下子回过身来,紧绷的脸庞微微放缓,“笑笑,醒了?”他坐在我的床边,“伤口还痛不痛?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会痛?”
我轻轻摇头,然后看到他松了口气。
“饿不饿?”伸手抚了抚我的额,他又道。
想了想,我点头。
“准备一些吃的来。”董卓回头,吩咐。
一旁有人诚惶诚恐地应承着去准备。
“等…等一下…”那个刚刚被吊着衣领的老者想要出言阻止,见董卓看向自己,声音立即自动矮了三分,“那个…她的伤口未愈,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太油腻…”
董卓点了点头,没有待他开口,一旁立即有人应声,“是,奴婢知道。”
华丽的锦被,雕花的床榻,精致的烛台…我转动眼睛打量周围的环境,有些转不过神来,这里是哪儿?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打量着,我忽然发现一个与这个华丽的房间格格不入的人,他呆呆坐在一旁,满身满脸都是暗红的血渍,额边黑色的长发被凝固的血渍纠结在一起,狠狈不堪。
吕布?我瞪大了双眼。
“他一直坐在这儿,不肯去换衣服。”见我看着吕布,董卓道。
“嗯。”我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吕布,“奉先”,我唤。
他还是坐着,眼睛茫茫然没有焦距。
“奉先。”我喊。
他仍是木木的,没有动弹,手里紧紧握着他的方天画戟。
我微微有些恼,也不知是恼他还是恼自己,只觉得心里酸楚得很,撑了胳臂便要起身。
董卓伸手按住我,“你的伤口还不能动。”
我只得躺下。
“小…小姐,先用一些粥吧。”正说着,婢女端了一只雕花玉碗来。
馥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我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见我如此,董卓淡笑起来,一手自那婢女手中接过玉碗,舀了一勺放在我嘴边。
“大人,婉公主有事与您商谈。”那婢女忽然开口道,很是惶恐的样子。
董卓充耳未闻,只一径催我,“不是饿了么?”
我看了一眼那婢女,张口吞下勺里的粥,脑里微微有些疑惑,这是哪里?
“董大人。”婉公主却是从门外走了进来,仪态万千,风姿卓绝,“董大人不肯见本宫,本宫来见你可好?”
“不敢,昨日公主召臣入宫商谈,臣府里便那么巧被出了事,今天公主又来商谈,臣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董卓连站也未站,又舀了一勺粥递到我嘴边,淡淡道。
我看到婉公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董卓,你休要胡闹,这里是宫廷,岂容你胡闹!”
我微微一愣,我这是在宫里?难怪这么眼熟。
“公主言重了。”董卓喂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玉碗,拭了拭我的嘴角,才缓缓站起身,看着身后早已面色铁青的婉公主,“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
“你…”婉公主何曾被人如此奚落过,不由得气急。
“如果公主不是自作主张,动了不该动的人,今日之事也不至如此。”董卓冷声道。
“是你先背信弃义杀了丁原,又欲与吕布勾结,如若不然,我岂会先下手为强。”婉公主失了仪态,厉声道。
“哼,先下手者,果真为强吗?”董卓冷笑出声,“若没有万全的把握,先动者先亡。”
“你是何意!”婉公主眼中微露惧意。
“洛阳城外,有我西凉铁骑二十万。”董卓缓缓开口,似是在欣赏婉公主眼中渐渐流露的恐惧。
我暗下叹息,看来樊稠和张济已经调齐了人马,洛阳危矣。
婉公主微微倒退一步,随即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