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多么叛逆,早早听说她长大后要嫁给唐国庆的,她的心一跳一跳,明明是带着一丝惊喜,却又对长辈的安排极为不满,她不要做任人拿捏得提线木偶。
很多人追求她,她开始恋爱,对方英俊潇洒,他不似唐国庆那么寡言沉默,他会说好听的话,会哄她开心,她想,这才是爱呢,她怎么能顺从的听家里的安排,尽管,她很喜欢她的国庆哥。
还她去央求他,她知道他不会拒绝她,有时候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到底是抗拒这份安排,还是因为对方是唐国庆。
她也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才现,原来她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爱上了这个男人,因为他没有对她表白过,她抗拒这样的婚姻,她的心底渴望着他的爱,她不说,他也未开口。
她相信了他的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就许你有喜欢的人,不许我有啊?
她怎么能眼拙到很久以后才看到他眼底浓浓的爱意和那一抹去不掉的苦涩呢?
他们的婚姻是平淡而平静的,他从未跟她大声过一句,就连亲吻她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带着温柔和宠溺。她已经摒弃了过去,她想做他一辈子的妻子,她期待着他能开口说一句爱她,就这样一直等着,一直等着。
越等越是焦躁,她知道他不喜欢去喧闹的地方,她就偏带他过去。她知道他不吃辣,她就偏往菜放足辣椒。她故意脾气、撒娇任性,只盼望他能有所动容,哪怕跟她吵一架也好。可是他依旧沉默。
她看着沉默的他,不敢问他一句,你是不是还爱着那个女人。她想起他们婚前的传言,他带着一个女人回大袁求父亲成全,他说他爱那个女人。她苦笑,他从未对她说过爱呢。
他这样沉默内敛的一个人,肯去放下姿态求父亲,该是多爱那个女人啊?每当这么想,她的心就慌乱的厉害,手都开始颤抖,可是她不敢开口,她只能窝在他的怀里寻求温暖。
女儿的出生给了她一丝希望,她看的出他有多爱这个小生命,她的心涌起一丝希望一丝悲哀,她竟要用这种方式来绑住他吗?
终于有一,所有的压抑悉数爆,她再也不能这样忍受下去,她猜测着他的心意,心里像是被千万只虫蚁在啃噬,她不敢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她只能任自己像泼妇般无理取闹,明明是很小一件事,她非要闹的翻地覆,她要的不多,她只要他能给她一个回应,不是沉默,不再沉默。

第十四章 我要我们在一起 6
唐国庆安静的躺在那里,呼吸越显得平稳,脸上还是一片蜡黄。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他的眉毛不禁跳了跳,怎么会是她呢?她跟他提离婚,他沉默,接过离婚协议书,一笔一划,认真的刻上自己的名字,也在他们之间画上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那他没有回家,他去了常去的酒店,点了平日里她爱吃的饭菜,却是一口未动,有些麻木的喝着酒,胸口钝钝的疼。
张英瑞进门的时候,他扫了她一眼,意识混混沌沌,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个温热的气息拂在自己脸上,酥酥麻麻,他下意识的想要抱住这个人,只是稍稍的碰触,他的潜意识里便知道,不是她。
她的身子是软软的,她身上的味道是她常用的沐浴露的清香,他抱着她的时候,他亲吻她的时候,她会轻轻的颤抖。而面前这个人,不是她。
举早晨醒来时,他皱皱眉,看着身旁躺着的女人,虽然他们都是赤-身-裸-体的,但是他心里明白,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这个女人他是认识的,一直以为是个努力工作认真生活的人,原来也是费尽心机想要向上爬。
他不想看低她,毕竟他曾受她照顾多时,却不想离开时她叫住他,说爱他。那一瞬间,他觉得很可笑,他想问她,你懂什么是爱吗?她说她要他这个人,他冷笑,除了爱,他什么都给得起,他总有需要这么个人的时候,如同当年那个被他带回大院的女人一样。
他开始频繁的出差,越是时日久越是辛苦的事,他越是一股脑的接下来。他们签了协议,但是,女儿还小,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他怕自己看见她,就不舍得放她走了。
还终于有一,他接到她的电话,他没有吭声,就听着她的声音,晃神的时候甚至以为还是小时候,她跟在他后面,国庆哥,国庆哥。
定神的时候再听,心便一点一点的沉落。
她说你不用躲着我,我们已经离婚了,以后的事是不是得商量一下?我还要继续以后的生活。
他苦笑,她要继续以后的生活?他想起那她哭着说,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从来就不是她的幸福。
他去找张英瑞,他知道,他留下了的金卡她一直在刷,如果她要的是这些,他给得起。他带着张英瑞到了跟她约好的地方,她说什么他不知道,他甚至不敢看她的脸。但是他知道,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走的时候,他想了想,用力抓住张英瑞的手,做足了姿态,现在,放心追求你的幸福吧。
他不愿自己成为她的绊脚石,她要的,他都给。
两个人离婚不是小事情,总得有个说法,这种事情对两家而言,都是丑闻,何况,女儿还小,瞒着女儿是必须的,他们得给她一个完好的环境,哪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父亲指着鼻子骂他糊涂,是,他糊涂,他怎么让自己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去跟岳父告饶,他说是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如果这段婚姻里要有人承担责任和骂名,他愿意承担。长辈指责的越厉害,他的心里似乎才会好受点儿。
岳父说:国庆,爱华那孩子被我宠坏了,可是你怎么跟她一样糊涂?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还不清楚?
第十四章 我要我们在一起 7
杨爱华用毛巾细细的擦拭着唐国庆的手臂,一路向下,一个手指都没有落下。从隔离病房到重病房,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期,这样静静的躺着,已经三了,他却还没有醒。
她轻轻用手指抚摸着他的眉毛,即便是昏迷,他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是梦见什么,还是,国庆,你也跟我一样,从未快乐过?她看着他额角露出的几根银丝,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将他的手握的更紧。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容许挥霍,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也在渐渐衰老。
唐国庆睁开眼睛,有那么一阵的失明和空白,想要伸手碰触这张脸,却现手被紧紧握着。
举“爱华。”声音出来后,沙哑的竟像是个自己完全不相识的人,唐国庆扯出一抹笑,想要起身,却牵动身上的伤口,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杨爱华惊了一下,忙轻轻摁住他:“别说话,伤口还没好呢。”
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方,杨爱华想起什么,忙伸出一只手去摁床头的警铃,唐国庆反握住她的手,杨爱华挑头看他,唐国庆轻声道:“我们先说会儿话。”
还杨爱华觉得眼睛涩涩的,我们先说会儿话。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连简单的对话都是如此奢侈?
唐国庆定睛望着她,脑后的长挽起,从前,她是喜欢披着长的,每次他拥着她,她的丝会不安分的拂着他的脸颊,酥酥麻麻,带着她的气息,将他包围。
她的皮肤依旧白皙,她的眼睛仍像从前一样,清澈灵动,只是下面多了厚厚一层眼袋还有浓浓的黑眼圈,眼角甚至可以看到细纹。
他忍不住抽出手,轻轻印在她的眼角,慢慢抚摸那里的细纹,深深叹出一口气。她还是小女孩时,他就喜欢她,转眼,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杨爱华吸了吸鼻子,眼泪倏地滚下来,忙别开自己的视线,慌乱的说:“我还是去叫医生吧。”
“爱华。”唐国庆唤住她,声音不大,却透着一丝恳求,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我已经没事了,倒是你,黑眼圈这么重,辛苦了。”
杨爱华低下头淡笑:“四十几岁的人了,筱米都已经这么大,你以为我还年轻啊,一点黑眼圈算什么。”
唐国庆怔了怔,筱米,他们的女儿,这些年,他对这个女儿心里是有愧疚的。他害怕看见她,看着她,他会想起她的妈妈,这个孩子是他们的结晶,他曾多期盼他们能这样幸福平静下去。可是他看着那张相似的脸庞,他害怕他多年的隐忍就要功亏一篑。
每次回去,她都会有新的变化,看着她嬉笑着揪父亲的胡子,看着她做错事后揪起的小脸,她伤心的时候不说话,沉默的望着你,她撒娇的时候眉眼弯弯,就连使小性子的模样都跟她的妈妈如出一辙。
唐国庆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掉入了一个怪圈,他爱着自己女儿,他爱着女儿的妈妈,但是他却一步一步的远离了他们。当陈雪唤他爸爸的时候,他居然违背了初衷没有阻止她,他想着,若是那个家还在,筱米也该这般崇拜的看着自棘亲热的挽着自己的手臂跟自己撒娇才对。
“在我心里,你跟筱米,都是孩子。”唐国庆咳了咳,轻声道。
第十四章 我要我们在一起 8
德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让唐筱米很开心,爸爸转进普通病房已经没事了,好像跟妈妈两个人相处的还不错。
全家人都松了口气,张英瑞得知杨爱华一直陪在唐国庆身边的消息,居然破荒的沉默了,也许是公司的事情让她无暇顾及到这件事,也许是自己想明白了一些问题。
唐国庆电话里只说,他不会给张英瑞撑腰,其他让傅瑞阳自己斟酌着办。一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也很快到了傅瑞阳手里,让他帮忙处理,傅瑞阳尊重杨爱华还有唐筱米的意思,并没有落井下石,照目前的状况看,张英瑞损失虽重,日后生活节俭点,却是不成问题。
傅瑞阳最近忙的团团转,只恨不得唐建军做个甩手掌柜去博美人一笑。沐棉和俞锦恩的事在傅家闹的人仰马翻,俞锦恩是吴嫂的儿子,按说,若是俞锦恩的父亲还在世,官衔也是入不得眼。
举沐棉的父母都在B市任职,沐棉才22岁,一个警卫员的儿子,他们是无论如何看不上的,勒令沐棉回家。赵子君好说歹说,俞锦恩跟傅瑞阳一起长大,也算是她的半个儿子,无奈傅瑞阳的姑姑也是个执拊子,死活不松口。
傅振华拿自己妹妹没办法,偏偏傅龙彪这次睁只眼闭只眼,声称晚辈的感情问题他不插手,急的吴嫂直掉眼泪,一个劲儿埋怨自己儿子不懂事,给长添乱了。
最后也不知道傅瑞阳使了什么法子,跟傅龙彪俩人在书房里嘀嘀咕咕,接着傅龙彪跟老狐狸似地,往B市挂了个电话,好一顿大棒加甜枣,那边终是松口了。
还傅瑞阳想起那情景到现在都忍不住直乐,这老小孩儿想什么他还不知道?他已经二十九了,老人家想抱重孙了呗。
“爷爷,还是您老厉害。”傅瑞阳谄媚的朝傅龙彪竖起大拇指。
“滚,小犊子,你可别忘了应了我的事,不然那俩人咋好的,我还给咋散了。”傅龙彪哼哼道。
“爷爷,可不带这么棒打鸳鸯的,就锦恩,您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能配不上沐棉?”傅瑞阳挑挑眉。
“去去去,没事赶紧给我把孙媳妇带回来,尽耍嘴皮子。”傅龙彪象征性的往傅瑞阳屁股上踢去。
傅瑞阳敏捷的躲开,朝傅龙彪摆摆手:“爷爷,我去给您把孙媳妇哄回来。”
林伟波要回C省的事,唐筱米反倒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事还是傅瑞阳告诉她的,他总觉得这事得告诉她,不然显得自己赢的不光彩,可在去机场的路上,傅瑞阳又不踏实了,他一路悄悄观察着唐筱米,那小脸臭的,该不是舍不得了吧?傅瑞阳握着方向盘,几次都想掉转回去,生生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正碰上往回走的那群人,唐筱米瞥了他们一眼,都是初一那伙人,看着硕大的电子屏幕,来不及跟众人打招呼,小跑朝检票口而去。
傅瑞阳这一看,脸色都铁青了,还把不把他放眼里了,早知道还不如不告诉她的好,省的自己现在哪,又不禁暗遵怨林伟波起来,要走早走,磨蹭个什么劲儿,难道还想翻盘不成?
“小林子。”唐筱米大声呼喊着。
第十四章 我要我们在一起 9
等看着林伟波检完票进入候机室,傅瑞阳便略带粗鲁的揽着唐筱米往回走。唐筱米一时也回不过神,所有的情绪倒被林伟波最后跟她耳语的那段给冲淡了。
“那小子刚刚跟你说什么?”傅瑞阳扭头去看唐筱米。
唐筱米嘴里胡乱嗯了一声,继续琢磨着林伟波说的话,嘴角的笑意让傅瑞阳很是不满,连着问了几个问题,很明显,人家不屑搭理他。
“唐筱米!”傅瑞阳急了,将车停到一边,木着一张脸凑到唐筱米面前。
举“你干嘛?”唐筱米蹙起秀眉,翻了翻眼睛。
“你让别的男人抱你!”傅瑞阳瞪着眼睛。
“无聊。”唐筱米继续翻眼睛。
还“你。”傅瑞阳扶着唐筱米的肩膀,眼里似是能喷出火来,“他是不是让你回到他身边?”
唐筱米无奈的摇头,看向傅瑞阳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写着四个字:无可救药。
傅瑞阳却顾不上唐筱米脸上的不耐之色,他怎么想都不对。林伟波走都要走了,自己老婆给他抱就抱了,他忍一下,当是可怜他,可是他临走前到底跟唐筱米说了些什么,她的表情明显是诧异甚至惊喜的。
他越想越不对,林伟波可是陪了她三个呢,那眼神摆明了是不怀好意,不算别的,那晚上他就撞见他们拥抱,还,还亲了她!这些事不想还好,一想就觉得浑身不痛快,要不是沐棉误打误撞的跑来找他,让唐筱米吃了个横醋,说不定,现在该是他在机场送他俩走了。傅瑞阳越想越觉得窝火,唐筱米差点就成别人家的了。
傅瑞阳憋着火,唐筱米一个人神游太虚,两个人一路上风轻云淡的就这么过去了。回到大袁唐筱米临下车时,傅瑞阳又拉着她,锲而不舍道:“他真的没让你跟他走?他没说别的?”
从林伟波走后,他一得空便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开始唐筱米还轻描淡写的跟他说“没什么”,谁知这人还没个消停的时候,弄到现在,唐筱米火气终于上来了,大声喝道:“那是人家的感情问题,告诉你做什么?”
傅瑞阳一听,更不对了,林伟波能有什么感情问题,还不是她?这让他极度不爽,冷冷道:“感情问题,也对,你们的感情问题干嘛告诉我呢。”
唐筱米抡起包包狠狠的朝傅瑞阳身上砸去,吸了一口气,面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你想跟我讨论感情问题吗?”
傅瑞阳直觉的摇摇头,再神经大条也看出这女人真的生气了,还没娶回家呢,他可不敢惹她,万一回头真被别的男人拐跑了,他哭都没地儿。
“那就讨论讨论呗。”
唐筱米的眼睛弯弯,放在平时,这般俏皮可爱,傅瑞阳定要扑上去好好亲一下才过瘾,可此刻,唐筱米面上笑着,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傅瑞阳的心里开始犯憷。
“筱米……”
“你不是要翻旧账,讨论感情问题吗?”唐筱米挑挑眉,收起笑意,“那我们说道说道杜水心,哦,对了,不止杜水心,我记得我碰见过很多次,你经常换的。”
傅瑞阳的冷汗噌噌的冒出来,她还是一次这样跟他提杜水心,看样子是动了真格的了,他急忙拉住她的手臂:“筱米,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提了。”
第十四章 我要我们在一起 10
唐筱米接到周斌电话的时候正坐在出租车上,车上正广播着郭德纲的一段相声,司机在前面听的哈哈大笑,她也跟着笑了,那笑意却始终不答眼底。
周斌的电话很简单:“嫂子,瑞阳身体不舒服,一直烧着呢,也不肯去医袁你要不要过来瞧瞧……”
她二话没说,“啪”合上手机盖,她知道他出差了,说是两,可她清楚,合作项目这种事没个三七的根本定不下来,这才多会儿?虽然他时常给她打电话,但也没说要回来的事。心里暗骂着周斌,还来这招,难道还要骗她二次吗?
周斌拿着手机莫名其妙的,傅瑞阳真是烧了,这人迷糊着还知道不肯人家送他去医院。自从那傅瑞阳向他“咨询”了一些问题以后,整个就变身工作狂人,旁人看不明白,他还不明白?当然是急着回来见某人。
举出租车司机是个极为热情的本地人,就着广播里的相声,与唐筱米马行空的乱侃。唐筱米看着他说话,只见嘴巴一张一合,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能胡乱的跟着“嗯”一声。
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周斌是骗过她,可按说不该再骗她了。这么一想,她又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烦躁的厉害。
想了想,朝傅瑞阳的手机拨去,嘟嘟两声,居然是周斌的声音传来:“嫂子。”
还唐筱米定了定神,问道:“他的手机怎么在你这儿?”
周斌哭丧着脸:“嫂子,他正烧呢,你还指望他跟你说话不成?”
唐筱米真急了,好容易压下去的担心和急躁开始蹭蹭的往上冒,急急道:“他现在在哪儿呢?”
“枫香别墅。”这次周斌倒是爽快。
听到这四个字,唐筱米怔忡了一下,对司机道:“去枫香别墅,师傅,麻烦快点儿,我有要紧事。”
来到枫香别墅,周斌一早给她把门打开了,别墅里还是老样子,只是有些凌乱,唐筱米盯着墙上的有着他们头像的卡通壁画愣了愣,别过视线,茶几上还散落着一些件。
大米还有瑞阳猫像是闻到她的气味,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亲热的撕咬她的裤脚。唐筱米弯下身子,抱起两个小家伙,眼眶微微热,他送给她的茶杯犬,他说,他是爸爸,她是妈妈。还有这只新加坡猫,她恶作剧的让它跟他同名,去西藏前,她是将它放在大院的,明明知道已经被他带走,现在再看见,心里依旧是一阵莫名滋味。
周斌见到唐筱米,松了一口气,朝她摆摆手:“嫂子,这里交给你了。”说着就往外跑,根本不等唐筱米的回应。
唐筱米无心管他,只是心有感慨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那个晚上,也是在这栋别墅,她借着酒劲向他表白,将自己交给他,也决定离开他。这里,是他牵着她的手说给她一个家地方,这里,她戴上了他给她的戒指。唐筱米下意识的摸了摸无名指,光滑一片。
甩甩头,放下两个小家伙,唐筱米径自朝卧房走去,房间的窗帘都是拉上的,本就已经是傍晚,屋内光线很暗,她能隐约看见他蜷在床边。唐筱米松了一口气,坐到床边,打开床灯,轻轻拉开被子,却看见他的脸上红成一片,伸手碰触他的额头,一阵滚烫。
c apter-转角遇到爱
童年生活一直是无拘无束的,我是大院里的霸王,我若说一,旁的小孩子绝不敢说二,我从来不跟别的小朋友打架,这是一种低级运动,爷爷这么告诉我,有一颗好脑子,比什么都重要。
这种生活直到一年四年级的暑假被彻底打破,大院里来了三个男孩,最小的那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另外两个则比我大些。那时候年纪虽小,可是已经能分辨出,这是三个漂亮的小孩子。
或者不该叫孩子,他们来这里不过才几,但是大院里二十来号原本惟我马是瞻的小朋友全部跑到他们那边,为那个叫杨初一的还一副面色倨傲的样子。
据说是他们的长辈把他们丢过来让爷爷调教,我自然成了陪太子读书的角色。最让我不解的是,这三人话题里最多的就是一个筱米的女孩,我常常暗自纳闷,好好一个人怎么叫“小米”?要是有个兄弟姐妹,岂不是得叫水稻?
举虽是如此,还是伸长了耳朵搜集这个女孩的信息,时间久了,我也能加入他们的讨论。杨初三神秘兮兮的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照片,是那种一寸的彩色照片,旁边还盖着钢锉,应该是从生证之类的证件上撕下来的。
照片上的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子,灿烂的笑容,嘴角有着浅浅的梨涡,眼神明亮,看向一眼能看进人的心里。我的心忍不住突了一下,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这样子的女孩子我们大院里有很多好不好?”
话音刚落,我敏感的注意到旁边的兄弟三人均皱起了眉头。杨初三愤愤的从我手里夺过照片:“你这小子什么眼光?那些个女孩子能跟我们筱米比?”
还另外两人干脆不搭理我,一脸鄙视,那模样好似我是从哪个山沟沟出来的孩子一样。
他们也会经常聚在一起给筱米打电话,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一脸激动的模样,完全不能理解。听筒里隐隐约约有个清脆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的,我竟能想象照片里的人眨着亮亮的眼睛,绘声绘色的说着什么。
我跟杨家兄弟三个越来越熟识,虽然只是假期才得以聚到一起,可是,感情却在一次一次的跑步、训练、讨论筱米加深。
伟波,今我们筱米掉了一颗牙,哭的跟花猫似地。
伟波,我告诉你,我们筱米这次考的很好,一直咧着嘴笑。
我阿姨跟姨夫离婚了,不知道筱米要怎么办。
筱米最近心情不好。
我们筱米像变了个人。
伟波,这次筱米考考砸了,这丫头现在心里能憋事了,什么都不说,以前她什么都跟我们说。
我的人生出现了一个叫唐筱米的女孩子,虽然从未谋面,虽然她大抵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我的生活里到处是她的烙印。爷爷看见我跟杨家三个感情好,大感安慰,他说这三个孩子都很出色,现在处好了,将来是一种财富。
他不知道,我喜欢跟他们保持联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在心扎根。
高毕业后,爷爷让我填军校,留在C省,不知为何,我抗拒的很,从小对爷爷很信服的我一次顶撞了他。我要去J省,我斩金截铁。
第十五章 番外 某猫的漫漫求婚路 1
傅瑞阳站在门口,一遍又一遍的摁门铃,屋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显然里面的人还在气头上。
掏出手机,按了重拨键,仍是冰冷的嘟嘟声,就跟前面的无数次一样,接着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
何如无奈的看着唐筱米:“我说大小姐,你气消没?已经两了,你真打算在我这儿长住?”
唐筱米保持沉默。
举“你自己打电话电话听听。”何如把手机递给她,翻了翻眼睛,她这是什么命呐,摊上这活宝两个。
唐筱米依旧沉默。
何如不满了,索性摁下免提键,手机铃声里出现一个熟悉的男声:“如果不是筱米,那么请挂电话,如果是筱米,千万不要挂电话,请继续听下去。”
还唐筱米愣了愣,这是哪一出?
电话那头短暂的顿了顿,唐筱米甚至能听到傅瑞阳清嗓子的声音,接着,惊悚的环节出现了。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阿嫩阿嫩绿地刚芽
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
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
葡萄成熟还早地很哪
现在上来干什么
阿黄阿黄鹂儿不要笑
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是傅瑞阳的声音,有些别扭却极为认真的唱完一整儿歌,接着又温柔道:“筱米,别生气了,跟我回家吧。”
唐筱米笑了,脸有些红,傅瑞阳还会唱儿歌呢,这是她最喜欢的儿歌,小时候她不开心,初一他们便唱这《蜗牛与黄鹂鸟》来哄她,不管生什么事,只要初一他们唱这歌,她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这是哪儿来的?”唐筱米回头问何如。
“哪儿来的?”何如笑了,“你家那位可够浪漫的,为了哄你回家,真是什么事儿都做出来了。这是你家里的电话,还有办公室的、他的手机,都是这个。”
唐筱米的脸一下子烧起来,这人,也不嫌丢人,那么多人找他,一打电话,岂不是都听了去?
何如无奈的摇摇头:“你俩慢慢***,我看不下去了,可怜的我还得陪着你挨饿,睡觉去。”
傅瑞阳看了看色,已经开始昏暗,他只能这么耗着,他知道她会心软,会开门,会跟他回家,明明知道这样是可以的,但这么等着,傅瑞阳却觉得相当难熬。
想到下午的时候,她木然着一张脸,冲到他的办公室,推门而入。一张小脸黑得跟什么似的,眼睛还有些红通通的,好像他是罄竹难书的大罪人。
旁人见状,忙悄悄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体贴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谁不知道,在他们面前厉害的跟老虎似地傅总,在唐家小姐面前,温顺的像只猫。
她抬手就把手里的包包往他办公桌上摔:“傅瑞阳,你混蛋!你欺负人!”
他敏捷而利落的接住包包,心里纳闷着,他怎么又成混蛋了?
她更加生气了,脸都憋的通红,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件,朝他的位置乱扔着,办公室里顿时变得一片狼藉。仍不解气,她又抄起烟灰缸,举起来,看了看,又哼哼的放下。
他心里头猛咯噔一下,她应该真的生气了,他连忙回想这几有没有做出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来,可是思前想后,死活理不出个头绪来。
c apter-某猫漫漫求婚路 2
这怀孕了,头等大事便是结婚,难不成非得等肚子大了才办事?
唐筱米左右瞒着,亲戚朋友那儿愣是谁都没说,这么大的事,怎么说?脸往哪儿搁?她每次想到这事都觉得害羞,她还没做好要当妈妈的准备,而且,对于结婚这件事,她的心里仍是茫然且害怕的。
这事唐筱米瞒着,傅瑞阳却不瞒着,跟打了鸡血似地。他总认为,这怀孕了,离俩人结婚就算进了一大步吧?
傅瑞阳咧着一张嘴在那傻乐,这老婆、孩子都有了,那一纸婚书还不简单?没差几,他们那圈人都知道他快当爸爸了。
举既然唐筱米自己不肯结婚,傅瑞阳自然得从她身边的人入手,各个击破。
这,唐筱米一回枫香别墅便傻眼了,这一大屋子老老少少的,枫香别墅的客厅也不小了,愣是显得人满为患。
唐筱米吞了吞口水,这些人她自然都是认识的,自己爸妈坐在一边低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复婚的事办的很低调,只是领了证便算了了,这感情倒是黏糊的紧。间神神叨叨的就是自己奶奶、外公还有傅爷爷,三人凑到一块儿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特别暧昧。接着两个人唐筱米更加认识了,傅爸爸、傅妈妈。且不说还有舅舅、舅母那些人,一双双眼睛极为默契的盯着唐筱米,愣是让她感觉心里有些犯憷。
还一个一个打招呼过去,唐筱米的眼神不时的飘向傅瑞阳,傅瑞阳只是笑着,像是没看到她的窘处。
倒是赵子君先心疼了,忙招呼着说:“筱米,坐下,别站着说。”眼神却极为诡异的看向她的腹部。
唐筱米坐的位置刚好在众人间,被他们的眼神盯的有些毛。这会儿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只好凑到杨爱华面前轻声道:“妈,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杨爱华正跟唐国庆小声说些什么,听到唐筱米的话,淡淡瞥了她一眼:“还不是为了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唐筱米撇撇嘴,一点没有反应过来她怀孕的事情,已经给众人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只当大家都还不知道呢。
“我来说吧。”赵子君朝杨爱华努努嘴,亲热的挽着唐筱米的手,“今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过来,就是为了你跟瑞阳的婚事,总得挑个日子,赶紧把这事给办了。”
“办婚事?”唐筱米瞪大了眼睛,猛的站起身,疑惑的看着傅瑞阳,“办什么婚事?谁要结婚?”
杨爱华小心的将唐筱米摁倒座位上:“现在不比做姑娘的时候,别毛毛躁躁的,好好坐着,别伤了身子。”
众人点点头,看着唐筱米不说话。
唐筱米脑子有点懵,一时无法消化自己妈妈话里意思,只是无奈的用手指着自己鼻尖:“我?你们在说我结婚?”
傅龙彪意味深长的看着唐筱米:“主要还得看你们自己的决定,我们的意思呢你们年轻人权当个参考,我们三个老的商量过了,日子你们自己挑,前提呢就是抓紧点儿,风风光光把事办了。”
唐筱米彻底懵了,傅瑞阳的长辈都在呢,她也不敢使性子,只好摇摇杨爱华的手臂,娇嗔道:“爸,妈。”
c apter-大麦、小麦
婚后的日子,唐筱米便成了一只十足的米虫。泉林的事就让柯尼卡带着,傅瑞阳也经常帮着两头忙。
至于唐建军,那是没人指望他的,一下子转性跟二十四孝老公似地,围着方芸转,还是唐筱米的婚礼上露了个面,接着俩人又消失了,哪里还顾得上泉林是生是死,反正股权转给唐筱米了,他乐得清闲。
唐筱米这肚子日渐突起,人也越来越显慵懒了。
每吃完饭,她就窝在沙上,靠在软软的靠垫上,整个人开始犯迷糊起来。
举傅瑞阳推门而入,生怕吵到她,轻手轻脚将她抱上床,然后自己侧身躺在她身边。
现在只要能抽出空,他都要陪着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的心会涌起一阵满足。
怀孕的头三个,可把傅瑞阳着急心疼坏了。唐筱米的嘴巴本就极挑,更多时候自己炒两个菜反而能多吃些,可是怀孕后,妊娠反应极大,闻到油烟味便会吐的泪水都出来了,傅瑞阳再不敢让她进厨房了,死活不肯。
还那怎么办呐?这怀孕的人该吃什么呢?唐筱米是什么都想吃,可真弄来了,她看见就得吐,这不吃就饿的慌,一吃又吐的慌。唐筱米被闹的直躲在傅瑞阳怀里哭。
“瑞阳,我饿。”
傅瑞阳绷着一张脸,心都拧成一团了,一个现代社会,他难道要让自己老婆活活饿死吗?
“筱米乖,我们忍忍,再吃点儿,这样下去非垮了不可。”傅瑞阳柔声细语道。
“拿开拿开,恶心的慌。”唐筱米皱着鼻尖躲开,她现在瞧见什么,闻到什么都恶心的慌,除非傅瑞阳身上的味道。就连睡觉都得傅瑞阳在一旁看着,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才能慢慢入睡。
傅瑞阳每次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洋洋得意,自个儿老婆这么黏糊自棘求之不得,他乐意。他的手在她的肚子上来回地轻轻抚摩,带着万干的重视与宠溺,幸福溢满嘴角。
这里是他的家,他的妻子躺在他身旁,肚子里是他们的宝宝。他们之间拥有着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就如同生在昨一样,也好像一辈子这么久了,他愿意,这一辈子,他们都是如此平静的幸福。
小宝宝个的时候,唐家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让唐筱米瞪着眼睛笑了许久的事。
杨爱华怀孕了。
唐筱米憋着笑半倚在沙上,眼神不时扫向杨爱华的腹部。
这件事照杨爱华自己的意思来说,就是个意外,她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若是此时怀孕,也算是高龄产妇了。唐国庆担心她的身体,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杨爱华执意要将孩子留住。
她并没有好好看着唐筱米的成长,一直以来是有遗憾的,虽然有些羞人,但是这个孩子象征着她跟唐国庆之间全新的开始,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放弃,也不能放弃。
“妈,这孩子想好名字没?”唐筱米眨巴眨巴眼睛,期待的看着杨爱华。
杨爱华笑了笑,手附上唐筱米的腹部,已经开始浑圆的凸起:“你该想想你肚子里两个小家伙叫什么名字,我这里顶多才这么丁点儿大。”她比了比手指。

第十五章 番外-爱就在那里
跟方芸同龄的朋友都已结婚生子,唯独方芸,十年前便跟着唐建军,十年后,仍站在唐建军身后。
一个女人,有几个十年呢?
方芸不做设想,家也曾多次给她介绍不少青年才俊,她总是设法推辞,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还在坚持什么。
唐家好是好,人人都知唐家老二很能干,泉林被他搞得有声有色,加之他那个火药桶脾气的父亲也拿他没辙,这人刺儿头是出了名了。
举这些年,她从没被推上台面过,没有名分的跟在唐建军后面。
唐建军有很多女人,她知道。
他跟某个女人的照片会时常登上八卦周刊的封面,又或者,某她在咖啡厅见到他跟别的女人用餐。每次,她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撇开头。
还这些年,她有自己的事业,她有自己的成就,而这些,从不曾依附他半分。
他来找她一般都在深夜,她的密码锁是他的生日,一直是。
他们见面的时候不会提及别的女人,她不问,他也不说。
人与人之间各有各的缘分,方芸本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名分,她知道,于他而言,她是特殊的,一直都是。
他不将她带出公开场合,反而是保护她尊重她的一种方式,因为,她跟别的女人不同。
爱这个字或者很简单,可是她对他的爱已经随着时日深入骨髓,她相信,他是爱她的,因为这个原因,她愿意站在这里等他,等到他愿意面对这段感情,等到他肯说爱她。
因为他爱她,所以,她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因为她爱他,所以,她懂他,懂他对他父亲的复杂情绪,也懂他内心的纠结和脆弱。
很多时候,她在家等他,她知道他会来,她会关注他的消息,会大抵知道他的心情如何。
他抱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时,是他脆弱难过的时候。他不说出来,可是她懂,一直都懂。
她知道,他是需要她的,只是这样的感情,他不愿去面对。
很多时候,她甚至会羡慕唐筱米,也只有她,会让唐建军露出真性情。她也想过,是不是他也想有个女儿,像唐筱米那样可爱美丽的女孩儿。可是他们每次措施都做得很好,她便知道,这个想法是落空了。
她知道他疼爱这个侄女儿,她便自然而然的跟着他喜欢唐筱米,对唐筱米好。
她知道他跟他的父亲,虽然表面上是水火不容,但是,他比谁都爱和尊敬他的父亲,于是她便想着法儿的替他尽孝道,他拉不开的脸面,她来做。
她等了这么些年,已经芳华不再,终于等到他的求婚,可是似乎也到了他们说再见的时候。
她要的不多,承认爱她,两个人携手相伴,简简单单的生活,有那么难吗?
一直主动,一直等候,一直付出,她以为自己会做到。随着时光流逝,这才明白,原来,很多东西原来并不容易改变,爱终究也有累的那一。
她觉得自己可笑,看着手上的结婚戒指,她等了这么多年,要的只是这枚戒指吗?还是他认为,他给她一个名分,一切都解决了?这些年,她太过纵容他,才让他这般无视自己的感觉。
唐建军仔细回想着她走之前的情景,心里隐隐是知道的,只是放任着自己不去多想。

c apter-爱真的需要勇气
周斌躺在床上,心里噗通噗通的乱跳着,一动不敢动。
One-nig t-stand这种事生在他身上不奇怪,可是这也得分,跟他生One-nig t-stand的对象是谁。
他悄悄看着何如,他们从一次见面开始,就注定了争执不休,不管大事小事,他们定要争个面红耳赤,方才罢休。
这女人看似端庄优雅,那是不开口的时候,一旦开口,本性便暴露十足。办事风风火火,干脆利落,他有时候看她工作的样子,甚至会想,该不是投错胎了吧,一个女人竟比男人还要厉害。
举昨日傅瑞阳结婚,他作为伴郎,自是挡了不少酒。即便平日号称千杯不醉,碰上这样的喜事,看到他们和和美美的样子,也是打心底里高兴,也有些羡慕,可这喝高了果然误事。
他的手指颤了颤,似乎碰触到了她的皮肤,温热而细腻。
换做旁的女人,他丢下一张支票也就算了,可她是何如。
还好死不死,他怎么会碰她的?
周斌纠结着,他对何如的感觉很复杂,欣赏、喜欢,甚至,还有点儿畏惧。
这是一种极为矛盾的情绪,在过去这些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有时也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奇怪,他会有意无意的去撩拨她的情绪,看她冲自己火,好像是一件极为赏心悦目的事情。
傅瑞阳曾为这事取笑他,说他有受虐倾向。
这怎么算受虐倾向呢?他嘴上说着“这个凶女人”,却为她的直率、果敢而折服,甚至看着她瞪眼睛的时候,他会觉得可爱万分。
他也曾有意无意的问及傅瑞阳当初爱上唐筱米的感受。傅瑞阳眯了眯眼睛,最后丢下一句:我也不知道,总之,她做什么我都喜欢,就想着她眼里只能看见我一人。
他细细琢磨着这句话,心里有些忐忑,何如不管做什么,他心里也是喜欢,也是觉得可爱的,这便是爱了吗?
他们之间是暧昧的,这种暧昧是不知不觉的,他会故意去跟她说话,冲撞她。看着她蹙着眉,瞪着眼睛的模样,他觉得格外舒坦。她偶尔也会对他露出娇嗔,他便会觉得万分满足。
旁人拿他俩开玩笑,渐渐的,他似乎也喜欢将她纳为自己的私有物,就好像,他们真的是情侣一般。但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她跟他,向来泾渭分明,从未确立过关系,就这么,一直暧昧着。
昨夜的事他依稀有些印象,已经分不清是谁在主动,亦或是酒精在作祟,总之,他们现在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张床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该是她的一次。
周斌此刻拿不准等会儿何如醒来后的反应,脑做了千般设想,还是一无所获。何如是个极为有主见的女人,从不见她依赖旁人,她的很对想法也是马行空,让人捉摸不透。
她会哭着打他,怪他夺走了她的初-夜?
还是,她会冷静的跟他分析得失,而后要他赔偿?
——本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