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萱心中一凛,从心底深处缓缓的升起一股委屈与难过,然而却亦暗自庆幸,幸好她早早的发现了四贝勒将自己当做某位女子替身的心思,也好早做准备。即使以她卑微的身份,不能尽早抽身离去,至少可以牢牢的守住自己的一颗心,不至于不知轻重的一头陷入对胤禛的迷恋之中不能自拔,最终不仅一败涂地、一无所有,甚至落入连自己的本心都已失去了的悲惨境地。
胤禛见傅锦萱醒来,清澈见底的双眼中满是迷惑之色,随即又渐渐的显出几分委屈与难过,不由得心念电转,揣度着傅锦萱的心思,却以为傅锦萱由于被他昨夜过于急切的言行与孟浪的举止给吓到了,因此现在正在生他的气。
胤禛想起即使在他穿越时空所经历的那些比大清开放许多的时代,傅锦萱依然是相对安静保守的性子,除了他一个男人以外,傅锦萱从来不曾有过与其他男子勾肩搭背或者拍拍打打的豪爽举动,更何况如今的傅锦萱从小便被种种礼教规矩影响着,必定将男女大防看得重逾性命。因此,尽管昨夜他并未直接要了傅锦萱的身子,但却已做出了搂抱亲吻等一些等同于定情的动作,而如今傅锦萱的身份又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小的婢女,因此,她此刻的心中必定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无疑。
见傅锦萱坐起了身子,胤禛转身取来刚刚令苏培盛为傅锦萱准备好的湖绿色旗装,亲手为傅锦萱穿在身上,修长的手指轻柔的为傅锦萱系好了旗装上的盘扣。傅锦萱见身上的湖绿色旗装虽然十分素淡,只在袖口与下摆处绣了几朵鹅黄色的月桂花,然而质料却并不是像她这样的婢女可以穿着的。
傅锦萱不安的望着胤禛,轻声道:“这套旗装太过贵重了,奴婢穿着…不合适吧?”
胤禛明亮的双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傅锦萱,视线暧昧的扫过她丰满的胸口与纤细的腰肢,满意的浅笑道:“不合适么?我倒是觉得你穿着这套旗装很合适!无论是颜色、绣纹还是肥瘦大小,都合适得很呢!”
傅锦萱愕然片刻,随即才注意到身上的旗装果然格外的合身,竟好像是手艺精巧的裁缝师傅亲自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最为难得的是这件旗装的颜色与纹饰又恰好是她最为喜爱的湖绿色与月桂花。傅锦萱感念胤禛的用心之余,不禁又暗暗想道:也许贝勒爷之所以会送给自己这样一件旗装,只不过是因为他心中真正恋慕的那位女子碰巧与自己有着同样的喜好罢了!否则,才刚刚与她相识不过一天而已的贝勒爷如何会知晓她的喜好呢?
傅锦萱为了躲避胤禛含情脉脉的目光,匆匆忙忙的用苏培盛已经备好的热水净了面,又将微微凌乱的发辫重新梳理了一番。傅锦萱梳好发辫后,才猛然想到已经嫁人的妇人可是要将长发挽成发髻的。可是,如今依照她这种情形,应该并不能算作已经出嫁了吧?倘若胤禛只是与她逢场作戏一番,并未打算给予她一个正式的名分,那么即使她自作多情的挽了发髻,也不过是令胤禛嗤笑她无知而已。
胤禛打量着傅锦萱整齐光亮的发辫,虽然没有因为她不曾挽发而有所不满,然而见傅锦萱正打算将昨日佩戴的两小朵浅粉色的绒花戴在头上,依然不禁皱了皱眉,上前两步揽住傅锦萱的纤腰,亲手将一只水头十足的碧玉蝶舞发簪插在傅锦萱右侧的发髻上。
“这支碧玉簪虽然不是十分名贵,但却是我的皇额娘生前最喜欢的一支发簪。皇额娘在仙逝以前特意亲手将它交给了我,让我以后将它送给心爱的女子。嗯,这支发簪与你很相衬,美人如玉,果然美极!”
胤禛之所以迫不及待的尽可能将他所能想到的一切好东西都捧到傅锦萱的面前,除了因为前三世逐渐积累的深厚情谊所致,更加有着一份身为夫君却未能照顾好傅锦萱的愧疚与自责夹杂其中。这种无法对傅锦萱言说的愧疚之情,在不久前胤禛恍然忆起如今的傅锦萱竟然比她前世入府的时候大了三岁时,变得益发强烈。
胤禛望着此时傅锦萱忐忑不安的模样,心中却是暗自琢磨着无论将来傅锦萱是否能够恢复前几世的记忆,他都绝对不能将自己竟然未能清清楚楚的记得傅锦萱初次与他见面时的年纪一事告诉给她知晓,否则,他指不定要被这个难缠的小女人嘲笑多久!
胤禛虽然尚未参透他与傅锦萱一同经历的三世沧桑与傅锦萱如今多出的三岁韶华之间究竟有何关联,但是他却知道无论将来傅锦萱能否恢复前几世的记忆,傅锦萱都是他心中唯一认可的爱妻,是他此生要尽心守护的女子。
在胤禛眼中,年仅十四岁的傅锦萱如今还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因此,身为夫君的他自然要为她好好的算计筹谋一番。将孝懿皇后的簪子送给傅锦萱,为的便是彰显她在自己心中与众不同的特殊地位,而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却又暂且不动她的身子,除了是对傅锦萱的呵护与尊重以外,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胤禛如今已经在户部领了差事,每天都要参与朝会,自然不能整天陪着傅锦萱。然而,心思缜密的胤禛除了让傅锦萱时常为他做些美味的膳食以外,还让她领了书房的差事。胤禛的书房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入的,就算是福晋乌拉那拉秀娴与侧福晋李婉儿,如非得到胤禛的首肯,都不能私自踏入书房半步。
而傅锦萱既然尚且不是胤禛的侍妾,自然也不需要每天早上前去福晋的院子里请安立规矩,同样持有观望态度的乌拉那拉秀娴与李婉儿看在胤禛的面子上,对待傅锦萱的态度还算和善,倒是令傅锦萱在贝勒府中的小日子过得颇为闲适与轻松。
然而,如此风平浪静的过了大半个月后,乌拉那拉秀娴却渐渐有些烦躁起来。起因是胤禛这半个多月以来,竟然没有与后院中的任何一位妻妾同房。若非张嬷嬷极为肯定的对她说傅锦萱的眉心未散,神色青涩,显然还是处*子之身,秀娴几乎都要以为必定是傅锦萱不要脸面的缠着胤禛不放,才致使胤禛不愿亲近府中的其他女子,甚至就连每月理应歇在她这位福晋院子里的初一与十五两日,都依然睡在了书房内,这可是以前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秀娴不安的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幽幽叹息道:“之前我还担心爷会将傅锦萱宠上了天,被这个不知轻重的小蹄子迷惑了去,担心爷因为她而弄坏了身子。可是,如今爷只将傅锦萱留在身边,却迟迟不曾要了她的身子,我反而有些…”
秀娴说到此处,略微停顿片刻,望着同样眉头深锁的张嬷嬷,迟疑的开口询问道:“嬷嬷总算是有了年纪的人,到底阅历丰富,经历的事情比我多些…你看,依照爷如今的情形,是否应该请个医术老道且知根知底的太医来给爷诊诊脉?”
10、遭谋算 ...
张嬷嬷连忙摆了摆手,低声劝道:“福晋千万不要动这个念头!天下间的男子哪个不是对那件事情颇为在意!即使身子在那方面当真出了一些问题,也最忌讳被其他人知晓,尤其是自己的妻妾!福晋倘若贸然对贝勒爷提及此事,无论贝勒爷是不是当真有那方面的烦难,福晋都一定会狠狠的得罪贝勒爷的。到时候,只怕恼羞成怒的贝勒爷贝勒爷不但不会念着福晋的好,反而会对福晋心生怨怼。”
乌拉那拉秀娴面露焦急之色,不安的反驳道:“嬷嬷所言的这些个道理我心里也都明白。可是,我身为爷的嫡福晋,也不能明明知晓爷的身子可能出了一些问题却置之不理。如此一来虽然可以自保,但是却总是于心不安。毕竟,讳疾忌医可是病患最最要不得的大忌!若是因此而致使爷错失了医治身子的最佳时机,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张嬷嬷眼睛一转,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秀娴面前,神色凝重的说道:“奴婢有句僭越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番话的确十分大逆不道,若是说了出来,奴婢担心气坏了福晋…”
秀娴微微一愣,随即浅笑道:“嬷嬷这是说的哪里话?嬷嬷既是我的乳母,又在我身边陪伴照顾多年。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嬷嬷总是对我尽心尽力,侍奉周全。我自然知道嬷嬷一番心思皆是为了我筹谋打算,嬷嬷有什么话,尽管直言便是。即使嬷嬷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我也不会怪罪嬷嬷的。”
张嬷嬷仔细打量着秀娴的脸色,咬了咬牙,低垂着头说道:“如今福晋既然已经有了大阿哥,纵然贝勒爷的身子当真出了一些那方面的问题,福晋也不必如此惊慌。说句不该说的话,即使贝勒爷身体抱恙,近不得女色,甚至有碍子嗣,于福晋与大阿哥而言,也未见得便是一件坏事。”
秀娴愕然片刻,终于明白了张嬷嬷言语间的未尽之意,即使对着最为信任的张嬷嬷,依然动了真怒。
秀娴瞪了张嬷嬷半晌,努力的深吸了几口气,方才使得心底翻涌的怒火平复了一些,阴沉着面容对着跪在地上的张嬷嬷淡淡的说道:“嬷嬷莫不是睡迷了,否则怎会说出那样一番不知上下尊卑、无法无天的话来?看在嬷嬷跟随侍奉我多年,又是有了年纪的老人,我只当嬷嬷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这一次,我便不与嬷嬷计较了。只是从今而后,如此罪行罪言,即使在我的面前,也绝对不可以再有第二次!否则,即使是嬷嬷,我也绝对不能原谅!爷的身体安康何等重要,又岂能有半分儿戏?爷今年才刚刚二十岁而已,正值建功立业的大好年纪。整个贝勒府的兴衰荣辱,皆系于爷一人身上。倘若爷有个好歹,又岂能有我与晖儿的好日子过?”
张嬷嬷听秀娴所言,便知秀娴显然已经对胤禛情根深种,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轻易放得下的,又见秀娴适才所言也极为有理,便暂且压下了想要劝说秀娴的心思,连连磕头请罪道:“都是奴婢老糊涂了,胡言乱语惹恼了福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眼见张嬷嬷已经磕红了额头,秀娴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秀娴轻叹一声,亲自弯下腰伸手扶起了张嬷嬷,轻声安抚了几句,随即话锋一转,对张嬷嬷说道:“嬷嬷刚才有一句话说得也颇有道理。爷的身子固然要紧,然而这件事情却只适宜暗访,不可明察。既然傅锦萱那个贱婢生了一幅讨爷欢心的好相貌,也该让她为爷的身体安康尽一份力才是!”
张嬷嬷眼前一亮,连忙走上前去询问道:“福晋是否已经想到了什么好计谋?”
秀娴冷笑一声,侧头对张嬷嬷低语了几句。张嬷嬷闻言,一边点头一边感叹道:“到底还是福晋有计谋,此计不仅可以查明贝勒爷的身体状况,还可以使贝勒爷淡了对傅锦萱的心思,最为妙极的是福晋完全借由其他人安插的眼线行事,即使爷日后怪罪下来,也与福晋半点也不相干。只是,宋格格为人一向谨小慎微,胆小怯懦,为何如今却一反常态的大胆了起来?莫不是另有图谋吧?”
秀娴嗤笑道:“仅靠一时一事如何能够看清一个人的脾气秉性?只看宋格格有本事为爷生下第一个孩子,便可知她并非等闲之辈。虽然宋格格时运不济,只生下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小格格,但她却可以三番两次的凭借小格格的不幸夭折博得爷对她的怜惜之情。由此可见,她还是有着几分本事的!既然她有心想要出手对付傅锦萱,我也乐得做壁上观,正好也可借此机会,好好看看府里的这些个女人到底都有些什么心思!”
能与傅锦萱再次重逢,胤禛自然心情畅快、精神奕奕,办起差来也比往日更加有精神,不仅差事办的极为妥帖,就连细枝末节之处皆处理得极为漂亮,令康熙大加赞赏,对这位曾被自己评价为喜怒不定的四阿哥有了几分新的看法。
对此,胤禛表示一切尽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对于那些已经办过一次的差事,加上三世不同人生经历的磨砺与历练,胤禛如今处理这些差事实在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胤禛深知唯有掌握足够大的权势,才能够行自己欲行之事,护自己欲护之人。而康熙喜爱什么样子的皇子,胤禛再清楚不过,不仅要有出众的才能,更要不结党乱政,不谋求大位。
前世,胤禛将自己的野心深深埋藏于心底,蛰伏隐忍了数十年,终于赢得了康熙的信任与好感,将江山社稷交托给这位忠君体国的雍亲王。如今重生一世,胤禛虽然对皇位志在必得,然而却打算换一种方式,以自己卓越不凡的才能获得康熙的认可,将他列为储君之位的不二人选。因此,压根没想守拙低调的胤禛一步步按照计划逐渐展露着自己不凡的见解与出众的才能,短短时日已经给康熙与朝中大臣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胤禛从宫中出来,特意绕道至京城最有名的点心铺福锦记,买了傅锦萱最爱吃的桂花糕与千层酥,而后才喜滋滋的赶回府中,直奔书房,将点心送给了刚刚为他打点好晚膳的傅锦萱。
傅锦萱在胤禛满含笑意的目光中,害羞的接过了胤禛递到她面前的两包点心,红着脸颊道:“爷忙碌了一天,必定十分辛苦。奴婢已经将晚膳打点得差不多了,两道炖菜虫草花雪梨煲排骨、鸳鸯豆腐和一道莲子牛蒡鸡汤已经可以出锅了,只差两个炒菜虾仁炒黄瓜与炒南瓜丝,翻炒一下即可完成。爷先喝口茶歇歇脚,奴婢去去就回。”
胤禛勾唇浅笑,一把将正欲离去的傅锦萱抱入怀中,让傅锦萱侧着身子坐在他的腿上,低头凑近傅锦萱的耳边道:“炒菜这等小事,何须劳烦你来回奔波?爷命苏培盛前往膳房一趟,让其他几位厨子动手炒了那两道菜肴也便是了。你只管好好的在这里等着和爷一同用膳便是。如今外头日头正毒,你又生的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晒伤了可怎么办?着了暑气可怎么好? ”
傅锦萱愕然片刻,迟疑的摸了摸自己已经被胤禛喂胖了的脸颊,忽然有些担忧起自己未来的身材了。
眼见胤禛亲密的将傅锦萱抱在膝上,笑眯眯的亲手将从福锦记买来的点心一块块喂到傅锦萱的口中,苏培盛连忙知情识趣的退了下去,按照胤禛适才的吩咐传膳去了。
被胤禛揽在怀中亲密的喂食着点心的傅锦萱周身皆萦绕着胤禛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胤禛修长的手指又时常体贴的轻轻拂过傅锦萱粉嫩的唇瓣,将上面沾染的点心碎渣取下并直接送入了口中,满心愉悦的浅笑着咽下,引得傅锦萱越发羞红了一张俏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竟连身上也觉得愈加燥热起来。
11、解迷药 ...
傅锦萱觉察到自己身上的异样,只以为是由于天气炎热外加自己又被胤禛亲密的抱在怀里耳鬓厮磨之故,因此才会觉得脸红心跳、身子燥热。于是,傅锦萱除了有些尴尬,一心想要尽快寻一个恰当的借口离开胤禛的怀抱以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正在此时,手脚麻利的苏培盛已经从膳房办差回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书房外按照规矩通报以后,得了胤禛的准许才独自一人拎着食盒将晚膳呈了上来。由于早已预料到了书房内的情形,因此心思机敏的苏培盛只让膳房负责传膳的小太监将食盒送到书房外便退了下去,自己再亲手将晚膳呈到书房内胤禛与傅锦萱面前。
胤禛见傅锦萱一张清丽的芙蓉面此时已经红得仿佛熟透了的桃子一般,一张犹带着三分稚气的俏脸上已经满是尴尬之色,于是也不再逗弄她,松开了紧扣住傅锦萱一袭纤腰的手臂,微笑着让傅锦萱坐在他的身旁,陪他一起用膳。
对于傅锦萱亲手烹饪的膳食,胤禛一向觉得美味无比。尤其是能与傅锦萱同桌而食,胤禛更加感到无比的幸福。胤禛如同前些日子那般一边为傅锦萱布着菜,一边不紧不慢的享用着眼前的美味佳肴。至于那个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胤禛早已经将其抛诸脑后,时常与傅锦萱闲谈几句,随意闲话些家常或是聊一些傅锦萱感兴趣的话题,席间气氛轻松愉悦,其乐融融。
然而尚未用完晚膳,胤禛便发现傅锦萱有些不妥之处。一向胆小害羞的傅锦萱如今却大胆的握住了他的手,并且用纤纤玉指在他的掌心处不断的刮挠斯磨,原本清澈见底的杏眸如今却一片妩媚之色,迷茫的神情中渐渐显出清晰的欲念。胤禛心念一动,反手扣住傅锦萱的手腕为她诊脉,随即双目一竖,变了脸色。
此时此刻,即使不懂得任何医术之人都可以看出傅锦萱的异样来,更何况是对西医与中医皆造诣颇深的胤禛又岂会看不出傅锦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竟然有人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傅锦萱下了迷药,真是找死!
胤禛深知中了此种催*情之药,虽然用男女同房的方法固然可以帮傅锦萱解除身上的药性,然而,此时傅锦萱年纪尚小,必会因此而受伤。这是胤禛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原本,大清男女十三、四岁成婚实属平常。傅锦萱既然已经满了十四岁,在清代之人看来便是已经到了可以嫁为人妇的年龄了。然而,对于多了三世穿越经历的胤禛而言,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了看待世事的看法。此时,在胤禛看来,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对着年仅十四岁且全无前几世与他共同生活的记忆的傅锦萱下手。
他知道傅锦萱是一个极为重情的女子,一旦动心,便会付出一生一世来守护这份感情。因此,胤禛虽然很想尽快再次将傅锦萱占为己有,与她身心交融,再不分离,然而却也十分享受这段抚养照顾傅锦萱,与她朝夕相处、看着她慢慢长大的温馨过程。
胤禛吩咐苏培盛即刻准备沐浴用的浴桶与冷水,并且刻意强调只需傅锦萱一人服侍他沐浴更衣便是,不用其他婢女前来伺候。
苏培盛此时也觉察到傅锦萱脸上不同寻常的绯红与媚态,连忙低下头去再不敢看第二眼,生怕被自家震怒的主子给挖了双眼。苏培盛不敢有片刻耽搁,连忙按照胤禛的吩咐将沐浴用的浴桶与冷水抬进书房西侧的暖阁以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的退了下去,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景象而引起主子的忌讳与厌恶。
然而,苏培盛刚刚走到门口,便听胤禛沉声吩咐道:“煮一碗姜汤,半个时辰后送过来。”
苏培盛脚步一顿,连忙躬身应诺,一边脚步匆匆的前去办差,一边暗自思忖:看来主子这是铁了心要为了傅姑娘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由此看来,这傅姑娘的后福只怕大着呢!出身卑微又如何?只要主子的心在傅姑娘身上,有主子宠着护着,莫说一个格格的名分,便是一个庶福晋傅姑娘也是当得的!
胤禛见室内已无旁人,才小心翼翼的俯身抱起依偎在他的怀抱中不断斯磨、面露痛苦之色的傅锦萱,轻轻吻了吻她炙热的嘴唇,柔声安抚道:“萱儿莫怕!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傅锦萱只觉得身上仿佛燃烧起了一团炙热的火焰,只有靠近胤禛微凉的肌肤,才可以略微缓解一下她身上的火热与痛苦。傅锦萱虽然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然而对于自己身体陌生而可怕的变化深感惊骇之余,心里多少也明白了几分。
傅锦萱尽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对于胤禛强烈而迫切的渴望。傅锦萱悲哀的看着自己不知廉耻的靠在胤禛身边纠缠着他求欢,心里却满是羞愧与苦涩。傅锦萱十分后悔自己竟然如此大意的着了其他人的道,致使自己陷入如此悲惨的境地,她甚至不敢去看胤禛脸上的神色,生怕会从胤禛明亮的凤眸之中看到厌恶或鄙夷的目光。
然而,胤禛对她不但没有半分怀疑或是责怪,反而如此温柔体贴的呵护照顾她。傅锦萱望着胤禛溢满着温柔宠溺的双眼,心中涌起一阵陌生的感觉,似酸楚、似甜蜜,却意外的并不让人讨厌,反而于心底深处生出无限期待。
胤禛一边说,一边动手轻柔的解开了傅锦萱身上的衣衫,抱着她走到浴桶旁边,先撩起浴桶中的冷水沾湿了傅锦萱身上微微泛红的肌肤,直到傅锦萱拧紧的黛眉逐渐舒展开,便知她已经适应了冷水的温度,才将她缓缓的放入浴桶之中,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怀中的女子是他在世上最为珍贵的宝物。
微凉的水浸润着傅锦萱身上滚烫的皮肤,足足浸泡了有大半个时辰,才将傅锦萱身上的热度降了下来。
胤禛见傅锦萱身上的肌肤已经由粉红逐渐恢复了原本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白皙的肤色,才将傅锦萱从浴桶中抱了出来,随即用浴巾飞快的擦干了傅锦萱身上的水珠,而后便将她轻柔的放到床榻上,扯过锦被将她的玉体绵绵密密的盖住。
胤禛安抚的吻了吻傅锦萱的额头,柔声道:“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12、意缠绵 ...
傅锦萱见胤禛欲转身离去,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竟然大着胆子拉住了胤禛的衣角,雾气弥漫的杏眸中满是依恋,“爷不要去得太久,奴婢一个人,会害怕…”
胤禛微微一笑,轻柔的摸了摸傅锦萱柔嫩的脸颊,伸手将傅锦萱扯住他衣襟的细白柔荑轻轻握住,在傅锦萱微愣的目光中俯下*身子,在她的手背上落下温柔的一吻,自然流畅的动作仿佛曾经做过千百遍一般。
傅锦萱只觉得刚刚降下热气去的双颊又再次微微发热,心中只觉得这样含情脉脉、情意绵绵的胤禛十分陌生,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对于傅锦萱如此直白的展现出的对他的依恋与信任,胤禛心中自然万分欢喜,声音愈加柔和了几分,将一番安抚之言缓缓道来,仿若绵绵的情话一般,尽是蜜意柔情,“萱儿适才以冷水沐浴,容易感染风寒。我去取碗姜汤来为萱儿驱驱寒气,无论再不喜爱姜的味道都好,今日这碗姜汤都是一定要喝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