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儿子和儿媳妇都太过淡定了,这不知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好了,彩菜,别逗他们两个了。”早见立微笑着走了过来,对两人说道:“既然你们两人约好了,那我们就不跟去了。”
手冢和原音点了点头,便一起走了出去,今天两人正好都没事,不如一起在街上走走。
此时正是中午,街上人不是很多,至少没到拥挤的地步,两人就如同漫步在自家庭院一般悠闲,一点也不着急。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原音脑中突然蹦出了忆的身影,说起来自从她醒来还没有带她出来过呢,什么时候有空便带她出来逛逛吧,原音想着。这也许还能够帮助她什么?
“去哪?”感觉手冢没有坐车的意图,而是带着自己慢慢沿着街道边走着,原音问道。
“午餐。”手冢简易地答道,原音便任他带领自己到了转角处一个不大不小的店中。
走进去便感觉到店中让人舒适的装修,正中间有着桌椅,适合习惯坐着的人用餐,一旁则是略低的榻榻米,里面的圆桌旁摆放着柔软的坐枕。
看墙上的招牌,店中有的东西不少,不过原音注意到蔬菜饼似乎是这家店的招牌食品?
“两位要些什么?”看到两人走了进来,一直在大煎锅上忙活的店员一边微笑问道。
“两份蔬菜饼。”手冢说道,而原音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添了一句。
“不要放辣。”
“放辣一些。”
齐声的话语让两人和店员都惊诧了一下,原音转头看向一边的手冢,顿觉一阵温暖,又觉得有些好笑。
她之前注意过手冢在餐桌上从不吃辣的食物,带一点辣的似乎都不碰,这才想到不要辣,却没想到手冢也同样在细心地观察她。
“嗯…一份不要,一份放一点好了。”原音对愣在那里的店员说道,和手冢一起坐进了旁边的榻榻米上。
“手冢。”原音笑眯眯地看着对方,不同寻常的表情倒让稳重的手冢难得呆了一下。
“国光~~”
“……”
“mua~”快速地完成一连串的动作,原音坐回座位,像只偷了腥的猫儿般得意。
这下手冢童鞋是真正呆在了那里。
“小音,过来。”上过一束鲜花之后,早见行之对孙女叫道。
原音走上了前,手中也拿着一捧黄色的花朵,恭恭敬敬地将鲜花献上,便立在了一旁。
这是祖父的惯例,凡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便会带她来拜祭一下眼前的坟墓,比如之前和忍足订婚后,现在重新订婚了自然又来了,虽然她根本就不知道拜祭的是什么人。
嗯…这次祖父把忍足侑士也叫来了,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但想开了之后心中已经没有了多少芥蒂,现在的她倒也不是十分在意。
“侑士。”早见行之又叫道。
此时的忍足身上也全然没有了那种不着调的气息,正正经经的在早见老爷子的叫唤下献上了一束白色的鲜花,脸上的表情严肃无比。
“好了。”早见行之开口道,却不是对两人所说,“现在在你的面前,他们两人又解除婚约了。小音她…已经托付给了另一个很好的男孩,你也不要不满意了。”
早见行之在这自言自语着,让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忍足侑士和原音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也是满满的疑惑。
面前的墓地内躺着的到底是谁?原音看着上面连张照片都没有的墓碑有些好奇,但很快便打消了有点想刨根问底的心。
因为老爷子已经命令除了管家之外的人都走下去了。
忍足侑士摸了摸鼻子,他也是莫名其妙地在这拜祭了两次完全不知道是谁的人。
早见行之并没有带很多人来,也只有原音,忍足还有管家三人了。其实每次都只是带了他们三个而已,这个墓地本身似乎就是一个秘密,还好,原音两人好奇心也不是特别旺盛。
两人慢慢走下这长长的阶梯,偶尔也交谈两句。
“嗯…你真的要和手冢国光订婚了?”
“你们才认识不久吧,感情方面…”
话未说完,忍足已经收到原音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我与忍足君订婚后的感情很好么?”
厄…推了推眼镜,忍足稍显尴尬,不过很快便恢复自然,“作为一个朋友,我只是想关心一下。”
闻言原音觉得若不是时机不对她简直想笑场了,她实在是佩服忍足侑士,现在竟然还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朋友”这个字眼,还好她想开不少,不然现在应该是直接给他个白眼或无视了。
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它在微冷的空气下变成了飘忽的白雾,原音开口道:“虽然我和国光之间并没有什么发生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没有一下爆发的情感,但我们一直在努力去了解彼此,关心彼此,积累着对彼此的情谊,细水长流的感情,平淡,却更真实。”
说完看着忍足的神色,原音的声音变得轻快,“其实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在尽量将它淡忘了,毕竟不是忍足君你一人的错,你并不需要一直背负着内疚感。”
忍足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原音也没有看他,继续说道,“最近我想了很多,发现以前的我们都太狭隘了,被圈在了以往中不能自拔,发生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去挽救也没有什么意义,更何况也挽救不了多少,与其继续自怨自艾不如看开一点,毕竟人的一生并不很长久,这么短暂的一辈子,如果下半辈子还是生活在上半辈子的过错中,那实在有些愚蠢了。”
“我说这些话并不是寓意什么,只是希望…忍足君你也可以想透点而已,毕竟是冰帝闻名的天才不是?”
话毕,原音抬头微笑看着他,明晃晃的笑容让忍足觉得眼睛有些酸涩疼痛。
“你…看得很透。”
原音笑了笑,“不,这都是国光教给我的,是他给了我勇气走出过去,让我开始另一段人生。”
“我喜欢国光,今后…也会努力去爱上他。所以,也希望你可以走出过去,仅此而已。”
忍足放下了手,突然笑了起来,“真是没有想到,手冢国光那个远近闻名的冷冰冰的人能得到小音你这么高的评价。”
原音微哂,脸上不知是走多了路累红的还是什么。
“那…祝你们幸福。”低低的声音传来,忍足已经走到了她下方好几层石阶上。
“好了,既然已经看开,就让我最后为你服务一次吧,美丽的公主。”走到车旁,忍足打开后面的车门,很绅士地伸出了手。
露出一个微笑,原音虚扶着他的手上了车,两人在车内等了一会儿后便见老爷子和管家走了下来。
早见行之也坐到了后座,不过和原音忍足两人并不在一排,刚刚拜祭过的他,似乎神色苍白憔悴了些许。
“祖父,您不舒服吗?”原音关心道,老人家虽然保养得好,但小毛病还是不少的。
“呵呵…我没事,倒是你们两人,该冰释前嫌了吧。”拍了拍忍足,老爷子笑了笑,显然眼神很厉的他已经看出两人间的和谐氛围。
忍足笑了笑,知晓老爷子已经看出,并不是要他们的一个回答。
前方充当司机的管家从后视镜中看到三人之间的和谐也会心一笑,只是下一秒便马上苍白了脸色。
“怎么了,桥本?”发觉管家脸色的老爷子严肃问道。
“老爷,刹车…没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噗,好吧,这章还没到狗血时间,比较温馨口
这里迟来的中秋节快乐!亲们都快乐哟~╭(╯3╰)╮
——逝世
45、——逝世 ...
“小音,祖父他怎么样了?”接到电话的早见立匆匆赶到,却见原音一脸泪痕地坐在急救室前的长椅上,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母亲。”原音抬起头来,看到早见立便将头埋进了她的怀里,“我不知道,祖父在里面,忍足他…也在急救室里。”
当时的情况发生得突然,管家刚发现刹车没用他们便遇到了一个大下坡,在刹车无用的情况下,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车子一下撞开了旁边的围栏,翻滚了好几圈才在公路下方的树林中停住。
在原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忍足整个地护在了身下,管家当场死亡,祖父撞上了旁边的挡风玻璃昏迷不醒,忍足是受伤最严重的,头上的鲜血流出之多让原音一阵阵晕眩,而她自己,只是受了轻微的擦伤。
等到她好不容易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赶来之时,忍足头上的血渍都已微微结了壳…
昏昏沉沉地跟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任他们帮自己包扎好,原音还是没有回过神来,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了,让她感觉是在梦中般恍惚。
看着手上还带有的点点血渍,原音忍不住将头深深埋进了母亲的怀中,似乎再次睁开眼时便能醒来。
“没事的,没事的,小音放心…”感觉到女儿的颤抖,早见立极力安慰道,虽然此时她自己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更焦灼不安于丈夫的迟迟不来,她在第一时间便已经打了电话给他,但现在还是连人影都没有。
“侑士,侑士怎么样了。”两人还未安定下来,便看见另一位美貌妇人急匆匆走了过来,看见小音忙问了出口,她正是忍足家的夫人。
“伯母,忍足他正在里面抢救,对不起,他都是因为护着我…”稳了稳心神,原音向这位焦急的母亲解释道,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她,忍足肯定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是小音啊…”忍足纪香看着原音勉强笑了笑,说道:“既然是侑士自己选择要保护你的,那也不能怪你,现在也只能看他的命运了…”说完转过头不再言语,直直地看着急救室的大门,仿佛在祈求上帝的保佑。
闻言原音低了低头,感受到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暗怪,眼神黯下,这次的确是她欠忍足侑士的。
现在…她也只能希望那个神能保佑急救室中的祖父和忍足了。
如果…如果你真的是普度众生的神的话,请给我们希望吧。第一次,原音如此盲目地对着天空的方向祈祷。
众人焦急地等在急救室的门外,时间在一点点过去,终于,在灼热的视线快将急救室的大门望穿之时,一名白衣护士如天使般推开了大门,忍足纪香第一个走了过去。
“护士,里面怎么样了?”
“不好意思,请让让。”护士避开眼前的几人,“里面一位病人大出血,急需输血,我需要去血库取血,请让让。”说完没有再说里面的情况便走了开去,殊不知她的一番话让几人心中更是焦急。
大出血?是哪一个?几人各有猜测,面上表情再也保持不了平静。
原音没有言语,她猜十有八九是忍足侑士了,因为直到现在她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流在她身上的血的温度…
急救室外再次陷入了寂静,没有一丝声响,就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一呼一吸间门内人的生命便从之间溜走了,走廊上空旷沉默得让人心慌。
“嘎吱…”等待了许久,大门终于再度打开,一角白衣先显现在众人眼前,只是不知走出来的是天使还是魔鬼。
“医生,怎么样了?”首先开口的仍是忍足纪香,早见立也很是焦虑地看向医生,由于时间紧急他们并没来得急将两人送进忍足家的医院,而是选择了最近的一个,所以心中总会有些不太靠得住的感觉。
“抱歉,我们尽力了。”摘下脸罩的医生一脸疲惫,脸上带着抱歉的神色,一句话说得几人如晴天霹雳,原音见母亲和忍足母亲身体都摇晃了几下,勉强站住了身形。
“什么?!!!”意外的声音响起,让几人恍惚地看了过去,原来正是迟迟才来的早见沉礼。
“医生你说什么?”顾不上和妻子女儿打个招呼,早见沉礼一下走到了医生面前,声音微带颤抖,“父亲他…怎么了?”
“这位先生…”男医生一脸遗憾地看着早见沉礼,“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很抱歉,里面的老人还是因为年龄大了身体器官都开始老化,再加上脑部受到的伤害过大…所以抢救无效,而那位少年虽然受的外伤更重,但胜在身体素质非常好,休息几个星期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听到这句话忍足夫人明显松了口气,自家儿子没什么事就好,刚刚的那句话还真的差点让她当场失态,不过对于早见老爷子的事…想到自家父亲,忍足纪香心情又沉重起来,这样一来自家父亲肯定也要难过好一阵子了。
“父亲他…”一向冷静沉着的早见沉礼呆呆地呢喃着,茫然的神色仿佛失去的方向的孩子,不过现在也无人顾及得到他,因为每个人脑子都已经被这个消息砸得七荤八素了。
“祖父……”原音站在原地轻声叫着,直到看到了被蒙着白布的早见行之被推了出来也还没反应过来,在此时的她的眼中,那块白布上满是狰狞的面孔,生生将她和祖父给阻隔了开来。
“父亲,父亲!”早见立一下扑到了推出来的病床上,颗颗泪珠滴下来浸湿了白色的床单,渲染开来,像一朵朵盛开的圣洁的白色花朵。双手颤抖地将白布揭开,慢慢显现在眼前的还是那张熟悉的严肃面孔,不同的是他再也不会睁开眼,再也不会板起他那张满是皱纹的面容,再也不会严厉却不失慈爱地去责骂他们,再也不会偶尔给他们一个宽慰的眼神……
眼前的人,你再也无法和他说一句话了。
意识到这点的原音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绷紧了几个小时的神经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她只想缓缓地倒下去,再倒下去…
“早见!”低沉略带焦虑的嗓音传来,落入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温度,原音心中忽然就安定了那么一点。
“我在这里。”那人轻声安慰道。
作者有话要说:啊噗…军训归来…又黑又瘦的TVT…
这章字数有点少 国庆假努力更啊><
翻天覆地
46、翻天覆地 ...
“我在这里。”一句如此简单的话已让原音溃不成军,不再顾忌其他,转身埋入对方令人安心的怀中,眼泪终于从原音眼中滑落,失声痛哭起来,原音泣不成声:“祖父…祖父他怎么会…”
无声地抱住原音,手冢紧了紧手臂,仿佛这样便能将力量传给对方,面对此情此景,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嘭”的一声巨响将沉浸在悲痛氛围中的几人惊醒,纷纷抬头向发声处看去。
“你现在这样乱发脾气又有什么用?出事过后这么久才赶来,不然也不至于见不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闭嘴!”早见沉礼阴沉地打断妻子带泪的责骂,“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将刚刚用力捶在墙上的手拿下,却是再没有再看那被推出的病床上的人一眼,脸色莫名地走出了医院的长廊,无人上前阻拦。
“立,立…”一阵疾呼又让众人一番手忙脚乱,忍足纪香焦急地呼唤着好友的名字,原来是早见立不堪这噩耗的重击,在一顿伤心痛哭之后竟晕厥了过去。
“母亲!”忙从手冢怀抱中站起,原音跑到母亲的身边,祖父已经去世了,如果母亲再因此出什么事的话…她不敢想象自己会如何崩溃。
急匆匆离开医院后,早见沉礼并没有去公司或是家中,而是搭计程车来到了一栋郊外的别墅之中,飞快递给司机一张大额钞票,随即不顾他的呼喊便冲出了车,一把踹开了虚掩的大门。
“藤本香!藤本香!在哪里,给我出来,父亲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毫无风度的咆哮着,此时的早见沉礼就像只乱咬人的疯狗。
“来了,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在这大吼大叫的。”甜美腻人的嗓音从楼梯间传来,一位穿着时尚看起来只有二十多的美妇缓缓走了下来,步履间满是惑人的妖娆风情,正是早见沉礼正呼唤着的藤本香。
“你…”看到来人,早见沉礼深呼了口气,好像是怕自己一时激动下做出什么事情来。
“父亲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尽量沉静地问道。
“父亲?”藤本香语音怪异地重复了声,抽出刚刚还在把玩发丝的手,嗔怪似的说道:“啊呀,说你的父亲就你的父亲嘛,说句父亲我还以为我藤本香真嫁给你了呢。”
“不要给我转移话题!”
收敛起脸上微笑的表情,藤本香一点都不客气地回道:“什么事?你那父亲的事又关我什么事?”
快速肯定的话语让早见沉礼感觉自己似乎真错怪了她,“真不是你?”
“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什么是我不是我。”觉得有些委屈,藤本香尖锐嘲讽道:“难不成是你家那老不死的终于死了,还觉得是我干了什么不成?”
早见沉礼阴沉着脸色不回话,让藤本香心突地跳了一下。
“难不成…真死了?”藤本香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语气中是怎么也止不住的小小雀跃。
早见沉礼还是没有答话,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藤本香,仿佛这样便能看出什么破绽来。
全然没有在意对方鹰一样犀利的目光,藤本香脸上满是欣喜的神情,“死了?真死了?”然后突然像病状发作一样在原地转着圈圈,“死了…哈哈,那老不死的终于死了,呵呵…”
死死地盯了眼前的人有好一会儿,早见沉礼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想到父亲刚出事要处理的种种事宜,还是放弃了好好盘问一次眼前的人的想法,黑着张脸如同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而他身后的藤本香则继续踮着脚尖跳来跳去,嘴中呢喃着,“终于死了…”待到早见沉礼终于不见了身影,这才缓缓抬起头,深沉目光中的怨毒让人不敢直视。
“喝点热牛奶。”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原音,手冢将她拉到了一旁的长椅上,她已经很久没合过眼了,将忍足和早见立转移到忍足家的医院之后,先是不休不息地照看了早见立许久,现在又是久久地站在忍足病房的窗口前发呆。
对于这突然发生的一切,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任谁也想不到前一天还好好的人现在突然就不在了,早见爷爷意外去世了,早见立又昏厥,早见沉礼则是不见身影不知在干什么,现在他只希望原音不要再出了什么事才好。
“睡一会儿吧。”将披风披到原音身上,手冢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低声说道。
“嗯。”呆呆地应了声,原音缓缓地闭上了眼,身体还是在轻微地颤抖着,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令人不安的梦乡。
红色…铺天盖地的红色,像只巨大的怪兽张开了它那永不餍足的嘴,使见者窒息。
抱头坐在车内的原音身体像子宫内的婴儿般蜷缩着,不住的颤抖,周围的场景令她不敢睁眼。
支离破碎的汽车的肢体,睁大了眼趴在驾驶座上的管家爷爷,全身苍白额头暴露青筋的祖父,一身是血正抱着她的忍足…整个车内一片死寂,唯有那令人心悸的红色占据了视线,让人不敢再睁眼,一睁开仿佛便会被吞噬。
祖父…忍足…原音极力忍住哭咽的声音,但细细的呜咽还是从膝盖下传来。
突然场景一转,到了昏迷不醒的早见立病房之内,一把巨大的死神镰刀正在缓缓举起,看不清脸的黑影似乎正在发出狰狞的笑,再仔细一看,原音心惊地发现,那似乎是父亲的脸…
不要…不要…不要!
从噩梦中惊醒,在天气寒冷的秋夜中原音身上却是一身的冷汗,手中紧紧抓住了外套,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原音微微安心下来。
但随即脸上还未绽开的笑容便凝固,人呢?国光人呢?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把她一人放在这里的。
不要紧,不要紧,也许是去卫生间了,也许是接电话了…原音安慰着自己,希望止住那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但在等了几分钟还是没人影过来之后终于忍不住跑向早见立的病房。
千万不要像梦中那样…原音心中祈祷着。
“怎么了?”还没跑到病房前,原音一把撞到了来人身上,那响起的熟悉声音几欲让她落泪。
“你不见了…”原音抬起头,眼中带有泪花,很是委屈地说道,“我以为你走了,以为你不要我了。”难得地像个撒娇的小孩。
闻言手冢微微僵住,愣了许久的手还是落到了原音的头上,轻轻抚摸着,“不会,不会不要你,会一直陪着你。”
感觉到熟悉的温度,原音安下心来,闭上眼靠在对方怀中。
“你去哪里了?”
“…”手冢身体僵直起来,直接就感觉到的原音神经一紧,“怎么,是不是母亲出了什么事?”说着便又要急匆匆地往病房跑。
“不是。”手冢低声道,用力将原音拉回,“伯母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神经质似的重复了好几遍,原音这才抬头看向手冢,“那是什么事?”
“玉木水月,死了。”一字一句说道,手冢肯定的话语一点不会让人质疑它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