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顿了下道:“况且,我们也没有解药。”
“那你们知道我来要的是什么?”
“那半株已经拿去给舞儿服用了,剩下的半株稍后给城主奉上。”
“谢了。”
“城主应得的。”
独孤翊有些好奇的觑了眼圣音,一直都是无影在开口,那个笨蛋的主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难道真如外界所说,那舞儿和尘少庄主关系匪浅?
圣音仍是安静喝着他最爱的碧螺春,啜了口后道:“舞儿自小随我行走江湖,不注重那些繁文缛节,让城主笑话了。”
“无妨,我倒觉得她天真可爱,心无城府。”独孤翊状似无意的扫了眼圣音。
像尊玉佛般的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其实,独孤翊和尘家庄向来没有什么来往。尘家庄属江湖组织,而他,武功虽算高,却从来不与江湖人来往。听说尘家庄有刺猬草,才不得不来。
因此,三人并无话可说了,喝着自己的茶打发时间,等着下人送来东西。
片刻后,张权手里捧着棕色木盘急步走进大厅,凑到无影耳边说了两句后,得到无影的吩咐,将棕盘双手捧到独孤翊面前。
“公子,这便是刺猬草。”
独孤翊掀开盖在上面的红绸布,确认覆盖在下面的东西后,松了口气,在外人面前第一次露出笑容,起身对无影道:“谢庄主割爱。”
“城主救了舞儿,即使要再贵重的东西,在下也会奉送的。”无影不以为意的挥袖起身道。
独孤翊别有深意的看着无影,拱手作揖道:“那后会有期了。”
“且慢。”无影伸出手,对已转身的独孤翊略带迟疑的问道,“城主能否告知要救的是何人?”
独孤翊转过身深蓝双眸直视无影,仿佛想用眼神告诉对方自己并不打算回答。
“对不起,在下莽撞了。”无影对自己的鲁莽满含歉意。
背过,独孤翊顿了下道:“不,这药草是庄主给的,庄主当然有权知道。不过,大概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救的是家姐。”
“呃。”无影尴尬的笑了笑。这城主分明就是暗示他的嫉妒,唉,罢了,反正答应了圣音。看来,以后他要受的罪不知道比这多几倍了。不禁抱怨起舞儿来,这家伙,没事跑出去乱招惹男人,害他莫名其妙多了个“情敌”。
不待送客,独孤翊径自走出大厅,狂傲不羁的蓝色背影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这城主也是不拘小节的人!”无影叹了一声,“你不去看看舞儿?”
“也该去看看了。”圣音浅浅的笑了,嘴角却挂了一丝担忧,“那丫头可能还在跟我赌气呢!”
“至少现在没有,刚才张叔过来,说她喝了药后哭的都睡着了。”
“以前真的是我错了么。”淡如水的眸子慢慢凝聚出黯然之色,盯着杯中浮在表面的一两片茶叶喃喃低语。
“这没什么对错。不过,之前我也想过要和你商量这个问题。”无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语调有些迟缓道,“却一直没有机会讲。”
“就在我知道她中了蛊,而武功绝对在对方之上时,第一次有了自己做错的感觉,她武功虽不低,可是却没有一点心机,”圣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着,“当我看到独孤翊只是略微耍了小计,就把药丸送入她嘴中时,我真的恨,恨我自己平时为什么总是狠不下心,依着她,宠着她。”
“我一直都以为会永远陪着她,她也可以做那个快乐无忧的小丫头。”圣音好看的眉紧紧的蹙在一起,“可是,却没料到出了日教这桩事,我根本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守着她,更何况,不久之后我就要离开她。她,必须学会自保。”
“唉,看来以后日子不好过喽。”一想到以后紧张的气氛,无影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圣音睇了眼他:“你太夸张了吧。”
“那可不!”无影没好气的瞪了眼那个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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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音悄无声息地推开沁园主屋的木门,轻步走到床前,缓缓掀开床幔,一张苍白的脸印入眼帘,脸上两道泪痕清晰依旧。从进门到落座在床畔的椅子上,很细心的一点声音都没出。
清淡的眸中泛着无尽的疼惜,纤长白皙的手指如轻羽般滑过如丝的脸颊,抚挲着,生怕弄醒了熟睡中的人儿。
半晌后,那双漂亮的睫毛略微上下浮动的扇了扇,缓慢的睁开,眼前的白影子由模糊慢慢地变得清晰。
圣音不慌不忙的抽回手,隐去深深的疼惜,换上淡淡的笑意:“醒了。”
待舞儿看清眼前的人后赌气的转过身子,一声不吭。
“身子好点了没?”
大概是因为闷了一肚子的气,语毕,整个屋子安静的只剩下舞儿略显急促的呼吸,紧张压抑的气息在昏暗的屋内流窜。
“准备永远不跟为师说话?”他轻轻叹了口气,眉宇倦意隐隐。
舞儿苍白的唇被皓齿咬得渗出了血丝,心里疼得紧,却倔强不愿开口。
就那样僵持着,两人都没再说话。窗外的余晖不知何时已引退在了山的那边。月光洒下银色的光辉,落入窗内,飘洒在如木般的两人身上。
“你不往里点儿,你师父我怎么睡?”圣音稳如松石的坐在椅子上,已经将近4个时辰了。
“师父?!”她怔然睁大双眸,急忙转过身,果然看到圣音仍是之前那个姿势坐在那儿,“你一直坐这儿?!”
“你不让我上床,我当然坐在这儿了,要是你还不让,我今晚要睡厅里了。”如水的月光映在他完美侧脸上,柔和的线条之外让她有种心疼的感觉。
第十三章
“师父,你!”舞儿倏的坐起,心疼又懊恼的瞅着圣音。想到师父在那一坐就是四个时辰,心里就不好受,虽然那对师父根本算不了什么。
为何每次自己受委屈,到头来心软的是自己,先回话的也是自己。
“怎么?又生气了?”他面露受伤之色,“那我出去好了。”
“师父!”舞儿一把扯住雪白衣角,“为什么每次先回话的人都是我!这不公平!”
“怎么是你了?”
“你看现在也是我先回话!”
“是么,那是谁在这一坐就是四个时辰。”
“那…那是…你自己错了…”舞儿瘪着嘴把玩圣音的衣角。
“我错了?”听到这句话,无疑在他原有的气闷上撒了把火。
自觉理亏,她大气都不敢喘下,生怕被师父顶回去了,“嗯。”
圣音饶有兴味的觑了眼低着头的舞儿,“你私自跑出庄,吃完饭都不知付账最后用步摇抵帐,到了妓院还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结果中了蛊,被人莫名其妙的喂了解药送回庄里,差点丢了小命。原来,这些都是为师的错。”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声音已经小到如蚊子嗡嗡叫了,可见底气有多小。
“知错就要改!”面对舞儿,他第一次露出厉色。再不严加管教,以后他不在的时候这丫头还不只得能闯出什么祸来。
“师父?”舞儿手指僵硬的松开被她扯皱的衣角,抬起眼眸怔怔的望着那张愠怒的俊庞。
“知错了么?”
“…”
“说话。”
“嗯。”她不情不愿的从鼻子发出一声。
“要从心底里认识到自己错了,不然我让你说一千遍也无用。”
“嗯。”
他心头一叹,要怪也只能怪他平日里把她宠惯了,才发展到至今这般模样。
“算了,睡吧。”圣音顺势往床上躺去,舞儿朝里面挪了挪。
“师父——”见圣音不搂着自己,舞儿像猫儿一样往圣音怀里蹭。
“…”
“师父——”看他仍是不应,她可是拿出独门秘笈——撒娇。
他闭着眼,翻过身背对她。
“师父还在生气?”舞儿从背后搂住圣音。
“师父,舞儿知道错了。”她委屈的拿鼻尖在他的背上蹭着。
“真的,以后不乱跑了。”看眼前的仍是没有丝毫反映,她又紧了紧胳膊。
“师父——不要生舞儿的气了,好不好?”心急之下,小手在他胸前乱摸一通。
圣音终于忍受不住他的“调戏”,深深吸了口气,制止了那只胡作非为的小手。
舞儿心里暗笑,就知道师父肯定会投降的。
“师父?”
圣音转过身子,仍旧含着怒气的眼瞪着一脸淘气的舞儿,“还要多久你才能真正的长大?!”
“师…父…”与自己料想的不一样,舞儿被圣音的反映吓了一跳。
“师父,舞儿真的知道错了,你到底在还在气什么?”
被舞儿这么一问,圣音也给震住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气什么。是在气那丫头不会照顾自己?是在气今天她被独孤翊抱回来,独孤翊看舞儿时的表情?还是在气她还是长不大,不懂自己对她的感情?
再次叹了口气,他竟不知该说什么,重新将她重新搂进怀里。
情在深处,奈何寂寞几分,总强说欢笑,其是凄凉心绪,转忆当年初遇她时,而如今已是娉婷佳人,却仍不懂他的心。
守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年,无奈总是事与愿违。纵使等到能相守的那一刻,他们还是曾经的他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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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性的夏季微热渐渐隐去,秋意慢慢袭来,整个庄里虽笼罩着微微凉气,花木却仍如春季般娇艳。南城气候湿润,四季如春,秋风冬雪对于这样的城来说,只是一种装饰罢了。
从那日之后,舞儿的心里就一直不快。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从那次之后,总是若有若无的疏离她,冷淡她,甚至逼她天天练武,出了错也不再维护她,可是又像什么都没有变,近日来的变化真的让她很迷惑。
“师父——”舞儿从园中乐滋滋的跑进屋里,“我们去市集吧!”
“今天练武了没?!”圣音慵懒的躺在锦榻上,衣襟凌乱,大半个白皙坚实的胸膛露在外面,双眼微阖。
“又是练武!”舞儿扑进衣衫不整的怀里,娇嗔道,“舞儿这段时间天天都在练,以前都没这么练过!”
见圣音仍闭着眼,舞儿伸出双手,两指分别按在圣音的上眼睑和下眼睑处,微微用力撑开。
圣音被她折腾的不得不睁开眼,打了个哈欠道,“又怎么了?”
“师父你看,舞儿这支手昨天都受伤了。”舞儿饱含委屈的伸出右手,在圣音面前晃了晃。
他瞟了眼舞儿的手,那道伤痕从指缝开始蔓延了有两个指节的长度,虽不深,但隔了一夜,那裂痕仍旧能看到血丝。
“练武受伤,天经地义的事。”圣音重新闭上双眸,压下那股心疼。舞儿在他的呵护下,从里没受过这样的伤,而这样的伤或者比这更重的伤,以后还不知会遇到多少。
“师父?!”她惊讶的站起,“为什么?为什么这段时间总逼着我练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漠!”
“为师有么?”仍旧没有睁开。
“师父有!”
他拉好衣服坐起身,“以前是我太宠你了,练武本就是这样。”
舞儿一听鼻子酸了,重新扑回圣音怀里,藕白色的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撒娇道:“那师父为什么不一直宠舞儿呢!”
“你已经不小了,不能永远像个孩子。”圣音掰开那双胳膊,缓缓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下榻朝外走去。轻渺的声音同那抹白影一起,消失在舞儿雾蒙蒙的视线里。
从远处望去,后园里刷刷作响的绿林里,一红一白一动一静,格外的醒目。
“心烦意燥,如何练剑。”雪白袖袍一挥,一阵风起,舞儿手中的剑脱手而出,直直刺进数丈之外的地面。
被呵斥的人儿,手依旧是握剑的姿势,愣愣的看着剑滑出手时剑把割破的旧伤,此刻伤口正往外渗着血丝,顺着手掌的纹路,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下。
圣音眼眸瞥到那滴滴落地的血,心中一拧,没想到剑脱出手的力道居然会划破她的手。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差一点就移动脚步朝那抹让他揪心的身影迈去,还好最后理智将他拉了回去。
忘了流出的血,忘了疼痛,舞儿大脑仍滞留在刚才那一幕久久不能回神,终于,一颗颗清泪从眼角逼落。
师父,居然出手伤了她…
半晌过后,她看了看几丈之外的剑,迟缓的将头转到圣音的方向,远凝同样数丈之外的身躯,双眸噙泪幽幽道:“师父讨厌舞儿了么?”
“没。”他转过身,留给她看似有些莫落的背影。
“那…为什么这样?”她自嘲地笑了。难道不是么?师父已经在疏远她了,曾经舍不得她跌一跤的师父,如今居然伤了她…
星光闪烁的眸子轻轻闭上,一行泪珠顺延而下,温热的泪水似在风中被凝结般落在她细嫩的手背上,扎的皮肤生疼,然心中一遍遍哀唤曾经的柔情万种,却已是雾轻云薄。
第十四章
“庄主,城主求见。”张权在无影主屋门外道。
“独孤翊?”无影低语,随后朝朗声道,“请城主到大厅,我随后便到。”
“是。”
“家姐一再坚持,要来感谢救命恩人。”独孤翊细心的扶着身旁的粉衣女子坐下,眼眸不再同以往般冷漠,而是漾起了一丝温柔,只是音调依旧冷淡平稳。
“姑娘不用在意,是城主救了在下庄里的人,才公平换回药草,不用道谢。”无影把独孤翊对眼前女子的关心尽看在眼底,豪爽的笑道。
这女子便是独孤翊的姐姐独孤嫣,长相虽不差,却也只能说的上是清丽,和外界相传的“美女”还差一截,不过优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礼仪和温婉的笑容,却让人没来由的对她的印象凭增几分好感,然,给人最深感觉的还是眉间的那丝倦态。
“庄主莫要这么说。”轻缓柔和的语调满溢在大厅中,独孤嫣轻抬纤手,示意旁边的仆人将东西呈上来,“这是千年难的一见的松参,算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还望庄主笑纳,不要推托才好。”
无影看了眼盘里的松参,再瞧瞧眼前女子认真不容拒绝的神色,思量着到底要不要接受。
松参产于距离北城不远处的雾松山,终年积雪,且山路险峻,都说能上山者无一生还。山势虽险恶,却遍山是宝。就比如松参,是大补的好药,几十年的松参在雾松山也不少,他们庄里也有不少,可若是千年的松参,那就是世人难得见到的了。况且这支,个头比一般要大,通体红润,还发着微微的紫光,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千年松参。这么贵重的东西,到底该接不该接?
看无影踌躇着,一直没有开口的独孤翊道:“收下吧,不然,岂不是浪费了家姐的一番好意。”
独孤嫣一听,两颊赧红,嗔了一眼独孤翊:“怎么能这么跟庄主说话。”
“哎呀,大木头居然会说多余的话!”舞儿从屋外蹦跶进来,盯着独孤翊巧笑道。
听到银铃般的声音,独孤翊一怔,眼底眸光一闪而过,除了独孤嫣旁人全无觉察。
“舞儿,在客人面前不得胡来。”无影正色道。
“有什么关系,人家不是来道谢的嘛!”舞儿朝无影使了个眼色,一屁股坐在独孤翊身旁椅子上,“瞧瞧,又是这个样子,干嘛不说话!”
舞儿仍然没忘那日自己所得羞辱,转瞬间,眼底的笑意尽退,有些恨恨地瞪着独孤翊:“你今天是专门来让我报仇的吧!”
“报仇?”独孤嫣惊道,“翊儿,你欺负这位姑娘了?”
舞儿瞧见粉衣女子担忧的神色,开始火上浇油:“他何止是欺负我!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
独孤嫣先是一怔,而后有点醒悟,歉意地对舞儿道:“姑娘不要在意,翊儿从小便不喜与人接近,若是对姑娘有无礼的地方,还望姑娘体谅。”
舞儿被温柔的话语迷惑了,先前的气势一下子少了一大截,面对这样的人儿,她的质问竟显得有些无礼了:“既然…这位姐姐都替你说话了,那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追究了!”
无影把舞儿的困窘看在眼力,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也会吃亏,还败在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手里。
独孤翊别过脸,故意加重后面一句话音:“我本就没错,不需要你的‘大人不计小人过’。”
“你!”你说说,这人可气不可气!
“我怎么了?”独孤翊挑衅的盯住舞儿瞪圆的水瞳。
“翊儿。”独孤嫣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她比谁都了解这个弟弟,他与人说话从不多言,若是别人跑到她面前说她的宝贝弟弟和别人斗嘴,她打死都不会信,看来这个红衣的姑娘,对翊儿来说不太一样呢!
“你这个大木头实在是太可气了!我今天要是不教训你我…我…我就不叫绝舞!”
独孤翊眸色转深,原来这小妮子叫绝舞,难道和已被灭门的灭绝门有关?
“舞儿,别再闹了!”无影见舞儿没有心机的自报姓名,不祥的预感瞬间爬升心头。
她不理无影,顺手摸到腰间的剑,拔剑向独孤翊刺去,但是剑并没有直击独孤翊的正面,他瞬间起身,剑从左腰侧刺过,舞儿手稍用力移抖,几乎在瞬间,剑竟像绳一般弯曲,在独孤翊身后呈现出弧形,剑间直指独孤翊右腰侧。他很明白,若他武艺欠佳,没有发觉,只是庆幸刚刚剑只是擦身而过,那么他这儿会就挨了这一剑了。他一个轻巧的侧身,向左后方微移半步,避开那剑,伸出左手攫住舞儿执剑的右手朝他怀里拉去。结果场景变成了,舞儿右手环住独孤翊,剑尖紧贴她自己身侧刺了过去,独孤翊握住舞儿手腕的手微用力,使得舞儿吃疼的松开了剑,“嘣”的一声,剑落地。
“你!”舞儿发现自己竟掉了剑,大怒。师父告诉过她,练剑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半途丢剑,自己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她猛的抬起左手朝独孤翊脖后方砍去,独孤翊笑倪了舞儿一眼,抓住那只正要偷袭他的手,同另一支被他固定的手一起拉到了舞儿身后固定起来。
舞儿气红了脸,转过头盯住无影:“无影大哥!舞儿这么被人欺负你也不管么?!”
无影叹了口气,明明就是你先找事的啊!又没有理,你让我怎么开口。
“城主,舞儿还小,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无影起身走到两人身边,企图化解矛盾。
“我哪里小了!”舞儿反咬无影一句,人家都17了好不好。
无影站到舞儿身旁,身后掐了下她,给了她一计眼神,给台阶下她还不要。
“舞儿又惹独孤公子生气了?”轻轻浅浅的声音由远及近,密布紧张气息的大厅被一丝气流划破了一条裂痕。
圣音和同样白衣飘飘的无雪从门外走了进来。
舞儿挣开独孤翊的手,揉着被勒红的手腕跑到圣音身后:“少爷。”
“不愧是三公子身边的人,武功不错”独孤翊凝视眼前俊逸出尘的人,随后跃过圣音倪着满脸愤恨的舞儿,脸上浮上深沉淡笑,“但是,心思却太单纯了。”
说话间,独孤翊向圣音身旁的无雪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圣音把独孤翊脸上的表情转换看得一清二楚,从没有过的慌乱在心中一闪而过,脸上却不露生色的以笑代答。
第十五章
从圣音出现在门外到进来,独孤嫣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这世上真有这种谪仙般的人物,她生到二十五岁,还是第一次见到。犹如雕刻般的完美五官,柔和清逸,俊雅中不失男子的阳刚气,这就是传闻中的三公子?一直都想见一面,没想到今日居然有幸遇见了。将视线从圣音身上留恋的收回,发觉到圣音身旁含笑的无雪,这很容易让人自发联想两人的关系。
“舞儿,向独孤公子道歉。”圣音轻轻的将舞儿拉到身前。
“不嘛!”舞儿不似以往扑到圣音怀里,而是甩开那只温热的手,懊恼道,“本来就是他欺负我!”
“不得放肆!”圣音厉色道。
舞儿闷闷得不动声响。
“不碍事,那日是我冒犯了绝舞姑娘。”独孤翊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舞儿回瞪他一眼,并不领情,嘀咕着:“本来就是你的错嘛!”
圣音听到那声“绝舞”一怔,和无雪交换了个眼神。舞儿怎么会这么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太草率了。
独孤翊被舞儿扑扇的睫毛和嘟着玫瑰般小嘴的可爱模样给逗笑了,忍住笑意道:“在下愿意赔罪,不知绝舞姑娘是否赏脸。”
一听到独孤翊真心认错了,单纯的舞儿一喜,以为自己终于胜利了,笑眯眯道:“那你要怎么赔?”
独孤翊凝视舞儿须臾,缓缓道:“我看你也没有什么朋友,若是以后无聊,我可以陪你打发时间。”
她歪着头,皱了眉,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