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媚姐,我真的有这么说?”衣衣好疑惑地偏起脑袋。
妩媚瞪大了眼睛给衣衣使眼色,“你当然有说!我记得!”
箫凤早看穿了妩媚那一套,不再听她的独角戏,“她今晚不住这儿。”
说完,抱着完全不了解状况的衣衣,旋身优雅地缓慢走了出去。
*
雪白的圆形床榻,四周白纱为幔,白玉为钩,软罗轻纱地勾勒出柔梦般的温馨。
箫凤低垂着长睫,视线落在自己的指下粉嫩的肌肤上,眉头微微蹙着。
她最近睡得是越来越多了,是他累着她了么?
梦里的人儿唇角含着笑,小小的酒窝在箫凤指下绽放,宛如清晨的含苞待放的花蕾。
脸儿窝进箫凤的掌心,蹭了蹭,满足地从睡梦中睁开眼。
瞧见眼前不曾离去的箫凤,衣衣身出手环住修长而精壮的身躯,叹息一口。
她总是很开心,很少听到她唉声叹气,他不禁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她摇摇头,“总觉得这几日都在做梦,梦里的凤总是很温柔的看着我笑,很
温柔的抱着我。”
一个‘梦’字让他哑口无言,听着她又道,“凤,这种感觉太不真实。”
他将她按进怀里,躲避那双不染尘埃的清灵双眸,“我就在这里。”
“凤,你真的喜欢我么?”她很用力很用力地拥着他,想要确定真实的存在感。
“傻瓜,再问傻话我要生气了。”
一直以为自己不愿被掌控,所以从不去正视自己心底的感受。
被束缚的感觉会让他恐慌,不知所措。
但看到她与洛楚幽的相处,听着她说洛楚幽的好。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惊慌紧紧地攫着他。
也是那时,他才猛然醒悟,真正的恐慌并不是因怕被束缚,而是怕有一天,她会离去。
在人间一千多年,生死离别,背叛抛弃,他看得太多。
允下诺言的那一刻,或许都是出于真心,只是那些允诺的人从来不会去想,在时间的流逝
中,当日的海誓山盟是否也会随风而去。
更何况,他们是妖,他们的寿命甚至可以说永无止尽。
在永无止尽的年岁里,谁能保证今朝的恋人不是明日的敌人?
衣衣不再问,只是眼底逐渐被失望所笼。
这几日,她不厌其烦地问这句话,凤也不厌其烦的用同一句话敷衍她。
是她要求太多了么?也许是的。曾经的自己,只希望能看到他真心一笑,而如今,看到他
的真心相对,却又想要他独一无二的爱。
都说人是贪心的,可她是妖,为什么也如此贪心呢…
她的手臂滑下他的身体,掠过他的时被他反手的捉住,“衣衣?”
“怎么啦?”她仰首,笑靥如花。
“没什么。”他以为她在生气,不过还好,还是那样憨憨的笑容。
手下握着的地方恰好是她带着的玉镯,箫凤的视线隔着衣袖落在她的手腕,眸色渐黯下去

衣衣瞧他盯着自己的手腕目不转睛,伸手他眼前晃了晃,“凤?”
箫凤抬眸,同时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绪,唇角徐缓地勾起一抹笑,“这三日就陪着我,哪里
都不许去。”
衣衣笑,从未有过被人如此重视的感觉,好像她是他不可失去的一件珍宝。
“好!”她甜甜允诺,笑呵呵地扑进他怀里,“不止这三天,我今后的每一天都陪在凤身
边!”
他身体微僵,轻轻道,“好,每一天。”
---------
有没有感觉今天字数多了些,票票,留言哦~~~^_^
下一章,偶们可爱的衣衣美丽的幻想会破灭。。。。
群号:86662441
第043章
第043章
自有意识以来,哪怕他还是一朵莲的时候,他就自负的认为,这世间的一切,于他来说都
是掌中之物。
即使他明白,自己只是妖,不是神,但这也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蠢蠢欲动。
那是一种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有的,强烈欲望。
这种欲望,对她亦然。
千年前,无意间垂眸一瞥,圆润晶莹的她落入视线,注定了上千年的纠缠。
曾经,他以为他不爱她,要的只是她的死心塌地,痴傻相随。
千年后,失散百年,苏暮坊前十里长街抬眸一眼,他认为,那便是宿命。
命运注定她无法逃离他,即使他不爱她,但他要她的心永远属于他。
直到正视自己的感情…
他才恍然间顿悟,有时候命运注定的,却不一定是能够拥有的。
朗朗晴空,白云如絮。
莲色寞,落花凝池碧。
水色微漾,飞扬而起的一角绯红掠过的池面,落于池边一株柳树。
淡如烟水的池面枝蔓低垂,箫凤寂寂地坐于枝蔓尾端,身如轻羽,戴着白玉铃铛的赤足随
着上下轻晃的枝蔓时而触到明镜般水面,荡碧波涟涟。
不多时,忽高忽地的音律自绿叶间传出,出自他手中的玉箫。
飘渺的音律如薄雾轻纱,渐渐萦绕在水面之上。
他淡凝着眸,望向似乎无尽的池面,等待着那抹娇小身影的出现。
今天是最后一天,落日之前,她的元神将会全部吸入那日他送她的玉镯。
那镯子并不是饰物,也没有那日他告诉她的作用,只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暗器罢了。
但是这个暗器,却是所有他能想出的法子中,唯一一个不会让她受苦的方法。
当空暖阳在悠悠的箫声中渐渐西下…
一道含着浓重鼻音的声音破空而来──
“凤──”
他指尖微抖,颤了音,亦颤了紧绷几日的心。
放下玉箫,凤眸移向逐渐朝他本来的身影,忽而觉得视线模糊。
“凤!你快看看!我这是怎么了?!”衣衣飞奔到树下,大气喘着,被惊慌袭满全身的她
抑制不住地流出泪来。
她只是按凤说的,乖乖的在房间里午休,可是醒来后,身体却逐渐在变消失!
以前只有半个魂魄的时候,她也只是晚上才会变透明,就算出了问题,这种情况也不会出
现在白天啊!
“凤!呜呜…凤你快看看啊!”
箫凤起初坐在树梢,半晌没有任何动静,直到眼前的视线渐渐清晰不再模糊,握着玉箫的
手紧了紧,他这才飘身而下,落在她眼前。
衣衣扑到箫凤眼前,将已经消失的手臂举到箫凤面前,眼泪哗哗而下,“不见了!呜呜,
我的胳膊不见了!它刚刚还在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她焦急地用另一只为失去的手臂抓住箫凤,箫凤忽而一用力,将她扯进怀里。
“对不起…”他埋首在她颈窝,低沉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颤抖。
衣衣不之所措的在他怀里大哭,强烈的恐惧紧紧扼着她,根本没有觉察箫凤的异样,只是
一味的追问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怀里的人儿越来越急躁,箫凤拥着她,却不能停止她因恐惧而起的颤抖。
“衣衣!听我说!”
突然的大吼,猛然惊醒她。
她眼泪哗哗地流,看不清眼前箫凤的表情,哭着打了个嗝,“凤说…我听…凤一定知
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不对?”
他垂眸,敛去放在她颤抖的肩上的手下移,握住她的手腕抬至她面前,“记得前几天,我
给你的这个镯子么?”
衣衣慌乱地看着自己已经消失掉一般的身体,恍惚地将视线移到未消失的一半,盯住那个
玉镯,呜咽道,“记得,是凤给的。”
“是因为它。”看着她的恐慌,他心如刀绞,闭眼咬牙道,“它在取你的元神!”
他手指轻颤的瞬间,让她脱离了他的掌控。
衣衣脑袋一片混沌,蓦地后退几步,摇摇脑袋,眼底的惊恐逐渐被不安取代,“不懂,我
不懂,可是这镯子是凤给我的…”
他启眸,定在她沾满泪水的脸上,用很轻的声音道,“对,是我给的。”
“那为什么这镯子会取我的元神…”她瞪大眼睛,不理会心里冒出的真相,执着地问着
他。
他望着她,面色平静,袖袍内的手紧紧攥住,尖长的蔻丹指尖嵌入肌肤,却丝毫不能减少
心底的痛。
一句话,在心底酝酿很久,看着她的脸,却始终无法说出口。
“你其实猜到了,不是么?”
她仰首望着他,瞠大的水润眸开始渗入惊悸与痛苦。
身体愈来愈各轻,心却骤然紧缩起来,疼得她几乎不能喘息。
就算平日里媚媚姐再怎么说她笨,她此刻也非常清楚凤的意思…
镯子是凤给的…
凤、要她的元神…
一瞬之间,她小小的美丽世界轰然坍塌。
她的脸一片惨白,颤抖地无法自制的身体也在苍白中逐渐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她仰着惨白的小脸,感受自己的身体逐渐轻飘起来,已无
法顾及。
此刻,痛,是她唯一的感觉。
肉身的消失,在痛也痛不过被他伤害的凌迟。
凤是那么无所不能,要她的元神做什么…
他走进几步伸出手,想要给予她最柔情的安慰,她却如避蛇蝎般连步朝后退去,警惕地望
着他,满眼的惊恐。
指尖重新掩入袖袍之中,一颗颗艳红的液体顺着指尖滑下,滴落在脚下花丛。
弹指间,花败叶落。
“救人。”他凝着她,将她所有的痛尽收眼底,搁进心里,一寸寸煎熬着。
她抬手,想要抹去模糊视线的泪水,一低头,才发觉自己早已离地而起,轻盈的身体漂浮
在空中,完全透明状的她根本无法擦拭眼泪。
全身心的信任,换来的还是他一如既往的残忍。
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衣…”发出声,竟是异常的哽咽。
他悄然走进她,平视眼前浮在空中的她,眼底再也无平日的流光溢彩,此刻有的只是无尽
的暗淡。
衣衣身下的草地湿了一大片,她仍旧放声哭着,希望流出体内的泪水能将痛苦一并洗刷。
哭泣的呜咽声一直持续着,似乎无休无止…
周围的鸟儿四处散去,莲花也安静了下来,不再抖动的美丽叶片。
除了哭声,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安静的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而在哭声中转身飘然离去。
“衣衣!”他惊慌地伸手,手却穿过她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个弧,除了她流下还未落地的
泪水,什么都没抓到。
他追去几步,蓦然又徒劳地停住。
失神的摊开掌心,手心一片湿润,那是他的血混着她的泪,沿着手腕蜿蜒而下。
“衣衣…”
--------------------
还是老话,票票,留言啊~~~
群号:86662441
第044章
媚媚姐常说,男人只懂摘花,不懂养花。
当时她不懂,虽然现在也并不是很明白,但她却知道,自己就是被凤摘起的那一朵花,一
旦失去他的灌养,没有阳光,没有雨露,便会失去生命。
凤摘了她,却抛弃了她。
夕阳已逝,月上柳梢头。
清风携着夜间丝丝凉意飘进大敞的窗,洛楚幽微微打了个冷颤,从案几前站起,欲伸手关
窗。
滴答!
水珠滴落的声音忽而在耳边响起,垂眸望去,正好看到一滴水在桌面溅起小小水花。
一张笑靥如花的面孔忽而在眼前闪现,几乎同时,他脱口而出,“衣衣?”
他的疑惑没有得到回应,桌面上的水滴却越来越多。
“是衣衣么?”他知道是她,可是…洛楚幽伸手去触摸桌上的水,冰冰凉凉,一直渗入
他的肌肤。
是泪么?可是她为何哭?
想象着那张纯真若婴儿的面孔因难过而泪流满面的情景,洛楚幽的心慢慢地揪了起来,语
气也跟着焦急起来,“衣衣,出什么事了?!你说话!”
呜咽声渐渐在耳边响起,似乎他的担心重新撩拨起了她的伤心。
声音愈来愈大,在确定是她后,他关上门窗重新坐回桌前。
“现身出来说话,好么?”他知道她在桌上,但是看不到她让他很不安。他记得前几天他
去暮雨楼看她时,她很兴奋地告诉他,她以后再也不会在夜间化为魂魄了。
这一句,让衣衣放声哇哇大哭起来。
洛楚幽一怔,心又是一急,但不知何事便不晓得从何安慰起。
案上的红烛在衣衣的哭声中悠悠晃着,忽明忽灭,也映出洛楚幽温雅的面孔上担忧的神色

“我…我…”她又哭得喘不上气,边打嗝边道,“我再也…呜呜…变不回肉身了
…我永远都只能是这个样子…哇呜呜…”
听到她终于开口,他的心落下了。
但她的鼻音哭声很重,断断续续的话语让他稍稍组织了下,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当下一震,想问为什么,可她现在的状况,让他不忍在她伤口上撒盐,便轻声道,“先
不要哭,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想起前段时间,她总是很欢喜的告诉他,有多希望能立即找回另半个魂魄,而当她完全变
回肉身后,她又是那么激动地拉着他的手告诉他,她终于能跟箫凤永远在一起。
洛楚幽细细地将事情想了一遍,既然是箫凤帮她找回半个魂魄,想来衣衣如此也与箫凤脱
不了干系。
他想不通,箫凤究竟多狠的心,怎忍心如此伤害衣衣单纯的信任?
洛楚幽伸出手,又无力地放下,“你有告诉妩媚么?”
她来找他,他惊讶的同时心底亦有一抹温暖,她知道她跟妩媚的关系,而她在难过的时候
,能来找他,说明他在她心里,并不是全无地位。
哭声渐渐停下,衣衣用手背抹去泪水,即使她根本碰触不到自己的脸庞,这个习惯性的动
作,却永远无法改变。
一个动作,又让她悲从中来。
她急忙忍住泪水,眨巴着红肿的眼睛望着洛楚幽,喃喃道,“我不敢去找媚媚姐…我告
诉她,她一定会凶我…说我很笨很笨…”
洛楚幽莞尔一笑,自与衣衣熟悉后,他与妩媚也有过几面之缘,凭他的简单了解,妩媚很
宠爱衣衣。他几乎能想到,妩媚若听此消息后暴跳如雷的模样。
“如果不嫌弃,留在这里罢,这里随时欢迎你。”
*
池月山,半山腰的洞内。
夜里的石洞散发着阵阵寒气,洞深处燃着一把火束,明明灭灭。
箫凤静静地坐在冰石前,低眉看着冰内的醉纤纤,红眸冰冷胜过眼前寒冰。
冰一寸寸的化去,醉纤纤苍白的面孔渐渐染上轻淡粉色,如葱细指动了动,长睫闪烁数次
,终于缓慢地睁开。
那是一双美到让世间万物失色的眸子,明丽若霞,温婉如水,流转间却又顿生妩媚之色。
乌黑的长发像墨一样披垂在身体两侧与柔软的胸前,有几缕因手臂抬起的动作而散乱。她
有着一张像芙蓉花一样淡粉色的脸颊,美得充满灵气,美得不似人间女子。
直到冰全部融化去,她微微蹙眉,揉了揉自己有些胀痛的额际,吃力地撑着手臂坐起身,
一双明眸尽是困惑之色。
身旁忽而传来细微的声响,醉纤纤猛然一惊,警惕地朝一旁望去。
于此同时,箫凤正欲转身离去。
醉纤纤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道眼前这个有着挺拔修长背影的人是谁,却觉得熟悉,
“请问!你…是谁?”
箫凤缓缓驻足,只觉这似娇似嗔的声音有些耳熟。
醉纤纤活了,从此他与洛凌君所有的帐便会一笔勾销,剩下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而他会去
将衣衣找回来。
但是这个声音,似是触动了潜伏在他身体深处的某些记忆。
不自觉地,他转身,朝声音来源望去,视线落在醉纤纤明艳倾城的脸上。
看到箫凤容颜的瞬间,醉纤纤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凤?!”
这个熟悉的称呼从不熟悉的人嘴里喊出,让箫凤美丽的墨眉拧起。
还来不及思考这个女人如何会认识自己,醉纤纤虚弱的身子突然充满了力量,蓦地跳起来
扑到箫凤怀里紧紧抱住,让箫凤措手不及地怔在原地。
--------------
最近几个月开始更新《妖恋》,本不在猫的计划之内,只是因为写着写着,就喜欢的停不
下,所以继续更了下来。
两天一更也许有点慢,所以猫尽量每章字数多一些。但是猫真得是在挤时间写这个文,写
的很辛苦。
所以哇~~~各位潜水滴亲,偶尔出来冒个泡啊~~~~~~!!
群号:86662441
第045章
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又一个时辰过去…
洞内燃烧的火束愈来愈短,细小的噼里啪啦声成为洞内唯一的声响。
醉纤纤站在离箫凤两步之外的地方,不知所措地望着箫凤妖美却异常阴沉的脸,不晓得自
己说错了哪句话。
醉纤纤再也受不了沉默的压抑,终于轻声唤着,“凤?”
“闭嘴!不许这样叫我!”箫凤蓦然甩袖转身,背对着醉纤纤,胸口不断起伏,似是忍着
极大的怒气。
醉纤纤突地一怔,委屈的红了眼,“我曾经都是这样唤你,你真得不记得了么?”
浅浅的低啜在洞内响起,娇嗔委屈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有怜香惜玉之心,然箫凤此刻内心
只有烦乱!
他望着洞口一团漆黑,凤眸冥冥灭灭,洞内湿冷的气温骤降,让醉纤纤忍不住环住身体瑟
缩起来。
他忽而回过身,绯衣轻扬,那双眼睛,凝着的是腊月的冰雪,“四千多年前,我还只是这
池月山下一朵红莲,一千多年前才化为人身,你倒是说说看,一万年前,我又怎会与你是的恋
人?”
箫凤的语气冰冷,带着浓重的讽刺扑面而去。
醉纤纤一怔,讷讷道,“你在开玩笑么?你怎么可能是一朵红莲?”
醉纤纤眼底的震惊与不可思议如此真实,那不是刻意能装出来的,也因此,让箫凤的心更
加混乱。
这个女人一醒来就跳到他怀里,叫着衣衣专用的称呼,说万年前他与她是“海誓山盟”过
的恋人。
更是一脸震惊地哭倒在她怀里,说什么他居然还活着的蠢话!
他是一朵红莲,又怎会在万年前就有人身?!
这简直太滑稽了!
醉纤纤同时也看出箫凤并非玩笑话,更不是为了摆脱她而随意编造的谎言,一时之间呆愣
在原地,然后缓缓跌坐在一旁的长石凳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箫凤若有所思地望着醉纤纤,眯起的狭长凤眸中闪着不定的光彩,慢慢在洞内踱着步子。
须臾过后,他平静下自己躁动的情绪,整理她方才说过的所有话。
醉纤纤抬起泪水婆娑的眸子,看着箫凤朝自己缓缓走来,他的足音有着与他的人一样的慵
懒,带着无法言传的风韵,让醉纤纤一时间看得痴了。
过了万年,纵使他可能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他,却还是这样风华绝代…
看到醉纤纤痴迷的模样,箫凤讽刺地勾起红唇,开始一一询问。
“万年前,我便有人身?那时,你又是什么身份?”
听到箫凤沉醉的声音,醉纤纤的视线渐渐凝聚,提及万年前,她唇角挂着幸福的笑,慢慢
站起身,柔情的目光凝在箫凤的脸上。
“不是人,我们都不是人。”醉纤纤忽而轻笑,移开目光,思绪飘回远远的从前,“你是
神,而我只是一个刚列入仙班无足轻重的小仙。我们相恋,被神界反对,玉帝大怒下将我打入
天牢,是你救了我出来,甚至…不惜血洗天庭。”
那段经历,对于醉纤纤来说是痛苦与甜蜜,但是当她回过眸,望着箫凤时,只撞进一双深
不可测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丝毫情绪,有的只是怀疑。
很显然,那些回忆只属于她一人,无论她此刻讲得多么声情并茂,也无法换回任何她期待
的反应。
苦涩地勾起唇,沉睡万年清醒后,醉纤纤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箫凤已不是万年前那个人。
箫凤轻哼,不发表意见,只问道,“为何只将你打入天牢?”
醉纤纤明眸含笑,仰慕地望着箫凤,“玉帝平日里就喜欢你,虽然发生此事很是愤怒,但
却仍旧舍不得处罚。所以,他们只能拿我开刀,说一切都是我的错,只是你被我陷害了。”
箫凤显然并不信,挑了挑眉,一贯的优雅。
醉纤纤不慎在意,继续道,“你不记得我,不记得万年前的事,想来是因为重生的缘故。

这句话,倒是引起箫凤的兴趣,“重生?”
醉纤纤点点头,明丽的眸染上朦淡的哀伤,“万年前,你身边有个小丫头,她默默爱着你
…”说到此处,醉纤纤低垂的眸子忽而迸发出出狠历的神色,“你全身心地信任她,她却因
为嫉妒我,在你救我出天牢与众神搏斗的时候,背叛了你。”
听及此,箫凤只觉心在那么一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像有一个东西紧紧的箍着,喘不过气
,脱口问道,“她如何背叛我?”
“你我本发誓,要一同下凡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但她知道后,却告诉了玉帝制止你。”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