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轻轻地搂住她,有力的双臂和清新的气息都是那样熟悉,她回过神来,转头看到他,没几秒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想停都停不了。
他将她圈在胸前,轻轻地吻她头顶的发,说:“丫头,别哭,还有我呢。”
接下来的几天,她的情绪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茶饭不思,也几乎不说话了,每天醒来后就缩在沙发上发呆。钟惠拿她没办法,而且自己也的确没精力安慰她,只好让于皓东带她去他那里照顾几天。
他把她带到自己的公寓,每天想方设法哄她开心,搜罗了一大堆食谱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哄她吃一点。她一个人发呆的时候,他就走过去抱着她,轻声抱怨:“丫头,你老是这样对我很不公平,把我当透明呢?要发呆,也要两个人一起发。”
她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怎么一起发?”
他看着她瘦得尖尖的下巴和毫无生气的眼睛,只觉得心疼,他轻柔地吻她的眼睛、脸颊、嘴唇,抱紧她说:“别再难过了,人总要经历离别,伤心过后还是要继续生活,对不对?”
“是啊,人总要经历离别……”她靠在他胸前,声音里透着绝望,“爸爸离开了我,总有一天,妈妈和哥哥也会离开我,所有人都会离开我,你也是……我明白的。”
他说不出话来,只是愈发抱紧了她。
过了大半个月,许瑨灵的情绪总算平复,收拾好东西回到了自己家。
于皓东把她送回去,在门口道别的时候,她突然说:“二哥,我们……结束吧。”
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样云淡风轻地说出“结束”两个字,看着她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一时间惊得忘记了言语。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推开院门往屋里走,他急忙追上去拦在她跟前,“结束什么?为什么要结束?”
她答得平静:“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至于为什么要结束……从一开始你就不是心甘情愿的,现在结束不是很好吗?算了二哥,坚持了这么久我也累了,我等了你十年,再不放弃真是对不起自己。”
她从小一帆风顺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波折,他知道父亲的去世对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可难道“一夜长大”就是这样?他简直不敢相信。可是他能说什么呢?她觉得累想停下来,难道他要说不许吗?他没等过什么人,更加没有一等就是十年,自然无法理解她的辛酸。他只觉得心疼,还有一点儿难以言说的失落,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于皓东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天,回家吃饭的时候爸妈和大哥都看出他的异样,询问他原因,他答不上来,因为自己也不太清楚。
晚上回到自己的公寓,刚躺到床上就接到许瑨灵的电话,她在那头淡淡说:“我不小心把你的衣服带过来了,你抽空来拿一下行吗?”
“不行,你送过来,我在家里。”
听不见她的回答,他莫名觉得很火大,“怎么,不愿意?是你拿过去的,有什么道理要我去拿回来?”
她似乎叹了口气,“好吧,我现在过来。”
见到她的那一刻,于皓东终于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他受不了她的不理不睬,更加受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断绝联系。
然而她总是有办法更加激怒他。
她把衣服递给他,“还给你,我已经洗干净了。”
他坐在沙发上抽烟,抬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许瑨灵只好走进卧室,把衣服整齐地放在衣柜里,刚转过身就见到他正站在房门口。她顿了一下,然后走过去,见他没有让开的意思,说:“我要回家了。”
“放下东西就走,你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吗?”他盯着她,眼里似有怒意,“我不明白,既然这样,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
“你今天叫我来是成心想羞辱我吗?好吧,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气,那你就尽情羞辱好了。”
她仰头看着他,等着他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谁知他只是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蓦地伸手搂住她的腰,细密而热烈的吻落到她的唇上,突如其来,令她顿时手足无措。
他一边吻她一边抱着她连连后退逼近至床边,高大的身躯贴着她倒下去,碰到柔软的床垫齐齐弹了一下。似乎怕压痛她,他用手撑住身体缓冲了一下,唇也离开了她的,趁着这个间隙,她一把推开他站起来就往外跑。他灵敏地捉住她,一把拽到怀里紧紧圈住,眼里露着她并不陌生的情绪,可此时此刻,她看着他明显露着怒意的眼睛,只觉得恐慌。她知道他想干什么,然而这样的情景之下,她不可能妥协,下意识地拼命挣扎。无奈的是,她根本敌不过他牢牢抱住她的力量,只听到他克制而略带挑衅的声音传入耳中:“难道你决定连这个也忘了?”
她脸一红,大骂他无耻,拼命挣扎却敌不过他禁锢的力量,又气又急,鼻头一酸,眼泪都差点儿涌出来,“于皓东,你到底想怎么样?不爱我却想把我留在身边当你的床伴吗?我没你想得那么随便!”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想说走就走,没那么容易。”他低头轻咬她火红的耳垂,“这个游戏,不是你喊停就可以停的。别太天真。”
她听得火冒三丈,用尽力气对他拳打脚踢还是觉得不解气,狠狠地在他胸前咬了一口,只听到他“嘶”地一吸气,声音里却带了笑:“丫头,你怎么这么野蛮?”
“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告你强 奸!”
他却笑得更欢,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你舍得?”见她哭得满脸泪痕,他抬起手轻柔地替她擦泪,顿了顿,缓缓说:“你怎么能成功地勾引到我之后就撒手不管?这样对我似乎不太公平吧。结束没结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我不干了行不行?我玩够了不想玩了行不行?”她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此刻被他气得只想打人,说起话来火气十足,“于皓东,你还是不是男人?干脆点不行吗,别死缠烂打招人厌!”
他笑得可恶至极,简直让她想再咬一口,“我很干脆地告诉你,不许走,而且不管你走到哪儿,我都会把你捉回来。你就逃吧,看你逃不逃得出我的五指山。”
许瑨灵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抬起脚踢他,看到他痛得直皱眉就觉得解气。任由她狠狠踹了几下以后,他一把打横抱起她放在床上,她下意识地屈起膝盖想再补上一下,他却用身体的力量压住她,坏笑道:“你下脚这么狠,要是踢到关键部位,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没了。”
她不由面红耳赤,别过眼不看他,骂道:“流氓!于皓东你个大流氓!”
他笑,贴着她的胸腔轻轻震动,双唇旋即贴了上来,再一次用热吻夺去了她的呼吸。
吻了许久,他贴在她耳边,呼吸略微急促,声音却轻柔镇定:“丫头,难道你不想再向我要一个承诺吗?只要你敢说,我就敢答应并且遵守。我不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不过倒真想试试坚持的滋味。”他吻她的锁骨,手滑进她的衣服里,带着她熟悉的温度在她的身体上肆意游走,“我们不妨一起看看,这个游戏,到底谁能玩得更久。”
番外之终成眷属
决定结婚以后,展心霏和许瑨哲开始商量具体事宜。两家都没什么亲戚,真正办起婚礼来要请的客人并不多,而且展心霏从小就不喜欢那种特别盛大热闹的场面,再说带着孩子嫁人还那么高调,她总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她的意思,两人领了证就可以了,其余的都可以省略。许瑨哲尊重她的意见,家里刚刚经历了一场丧事,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地办喜事,他也觉得似乎不太合适。
最后决定一切从简,两人领了结婚证,然后跟两家的长辈们一起吃了顿饭。
长辈们那儿好对付,可许瑨哲的那一帮朋友们却都不是省油的灯,得知他终于结束钻石王老五的生活,一个个的都说要好好庆祝一番。
许瑨哲跟展心霏说了一下,然后叫了朋友们过来,在花园里BBQ。来的人里大部分都是展心霏以前见过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印象,倒也不觉得不自在,只是他们送的贵重礼物真让她有点儿不好意思收,许瑨哲也有些无奈,笑着说让她先收着,记下来以后再回赠。
大概是人多热闹的缘故,曈曈特别高兴,上蹦下跳的,一刻也闲不住,连午觉都不愿意睡。展心霏一边准备食物一边还要看着她,没多久就累得不行,还好许瑨灵拉了于皓东进厨房来帮忙,她正想休息休息,也就没推辞,把厨房留给他们了。
出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于皓东挽起衬衣的袖子做沙拉,许瑨灵站在一旁偷偷抓了个小番茄塞到嘴里,于皓东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头,脸上带着笑,“小馋猫,又偷吃。”
许瑨灵嘻嘻笑出声,正大光明地又吃了一个,然后凑近他,“你想吃也可以吃啊,而且你做这个不就是给人吃的嘛。”
于皓东搂住她的腰,吻了她一下,笑道:“我比较想吃你。”
许瑨灵似乎习惯了他的油腔滑调,一点儿没害羞,反倒笑得更欢,“又来了又来了,你这个大色狼!”
“我怎么色狼了?明明什么都没做。”
“你敢说你没想?还狡辩!”
“我哪儿想了?我看是你这个小色女在想吧。”
“你说谁小色女呢?嗯?”
“说你。大色狼和小色女……嗯,挺配的。”
“……”
展心霏想,再听下去只怕会听到更加限制级的内容,笑了笑,赶紧走开了。
她走到客厅的落地窗那儿时,在花园招呼朋友的许瑨哲恰好看到了她,便径直走了过来,问:“很累吗?要不要上楼睡一会儿?”
“还好,不是很累。”她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觉得刚才跟他说话的那个男人似乎有点儿面熟,“他是不是你跟我说过的程钧逸?”
许瑨哲点了点头,她再一看,跟程钧逸一起来的女伴正带着曈曈荡秋千,她记得那个女人叫乐兮敏,挺小家碧玉的一个女人,五官清秀,笑容分外温柔恬静。她轻轻推着秋千,面带微笑地跟曈曈说着话,程钧逸站在一边静静注视着她。
展心霏看了一会儿,正纳闷的时候,许瑨哲说:“那是他前妻。”
“前妻?”她更加纳闷了,居然有离了婚还出双入对的夫妻?
许瑨哲笑,“现在还是,以后就不知道了。”
一群人在许家吃喝玩乐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才离开。展心霏精疲力尽,把哄女儿睡觉的重任交给许瑨哲,自己上楼洗澡,洗完后爬到床上倒头就睡。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旁边的床垫下陷了一点,温热的身体从后面贴了上来。她被弄醒了,躲开他流连在她脖颈间的唇,有气无力地说:“我累成这样,你还忍心折磨我?”
许瑨哲也没纠缠,收紧横在她腰间的手臂抱牢她,轻声说:“睡吧。”
半夜,展心霏依然醒了过来,大概是刚才那一觉睡得太香,这会儿怎么都睡不着了。她索性起床,去女儿的房间看看。曈曈抱着她的多啦A梦睡得很香,展心霏把她露在外面的小胳膊放到被子里,替她掩好被角,待了一会儿才回楼上去。
她旋开房门的同时,感觉到门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往里拉动,这力量突如其来,她的手还放在门把上,不禁被带得踉跄两步,硬生生撞上近在咫尺的胸膛。
她吓了一跳,“你怎么醒了?”刚刚抬起头来,许瑨哲猛地抱住她,异常用力,她的脸贴着他起伏不平的胸口,突然就有点儿明白了,霎时安静下来。
许瑨哲紧紧抱着她,许久才出声:“我以为你又走了。”
“我只是去看看曈曈。”心里莫名被一股暖流盈满,她抬起双臂回抱住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你和曈曈都在这里,我能去哪儿?”
他重重呼了口气,愈发加重了手臂的力量,无言地抱紧她。
抱了好一会儿许瑨哲才放开,她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凌晨三点多,天空是一片浓重的黑,静谧得只听得到微风的声音。
她微微仰起头,让风吹在脸上,深深吸了口气。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他的呼吸近在她耳边,“就这样嫁给我,你觉得委屈吗?”
她觉得好笑,回过身去看着他,反问:“就这样跟我结婚,你觉得委屈吗?”
“当然不,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是吗?你从现在开始成了已婚男士,不可以继续像以前一样风流快活了,难道不觉得委屈?”她心情好,难得的跟他开玩笑。
许瑨哲似乎很喜欢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搂住她的腰,靠近了点儿,低头吻了她一下,声音里带着笑意:“如果这样是委屈,那就让我委屈一辈子吧。”
她不禁轻笑出声,他趁机凑上来吻她的唇,短暂的浅尝后深入地吻了下去,辗转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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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爱的们,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这个无能的作者,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番外、小剧场、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真心地说声抱歉,希望大家能多多谅解,我也不想的。
给大家插播个小小的哲理故事吧。
一把坚实的大锁挂在大门上,一根铁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无法将它撬开。钥匙来了,他瘦小的身子钻进锁孔,只轻轻一转,大锁就“啪”地一声打开了。
铁杆奇怪地问:“为什麽我费了那麽大力气也打不开,而你却轻而易举地就把它打开了呢?”
钥匙说:“因为我最了解他的心。”
其实每个人的心,都像上了锁的大门,任你再粗的铁棒也撬不开。唯有关怀,才能把自己变成一只细腻的钥匙,进入别人的心中,了解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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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展心霏先醒了,下楼准备早餐,忙完后回房间叫许瑨哲起床。
许瑨哲睡得很沉,她喊了几声他都没反应,楼下传来曈曈大叫爸爸的声音,床上那个男人却依然没动静,她只好去拍他的手臂,提高音量:“快醒醒,起床了,你怎么这么能睡?”
这下许瑨哲总算睁开了眼睛,缓了缓后从床上坐起来,反手撑在床上,看着她笑得促狭:“没办法,昨晚太累了。”他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往怀里一带,温热的唇贴在她耳边极其暧昧地说:“看来我得加强锻炼,不然以后满足不了你就惨了。”
她不由面红耳赤,心知这男人老毛病又犯了,只要他心情好,就开始油嘴滑舌、没个正经。她尴尬得不得了,有些恼怒地推了他一把,“快起来,曈曈等你好久了。”
楼下适时传来曈曈扯着嗓子大喊“懒虫爸爸快起床”的声音,许瑨哲掀开被子站起身,大概是因为刚睡醒,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温润柔和,看着她笑道:“新婚第一天的早上就有人叫我爸爸,这感觉真是奇妙。”
她也不禁笑了,拿过一旁准备好的衣服递给他让他去洗澡。
许瑨哲洗完澡出来,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展心霏也收拾好房间了,两人一起出门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见到曈曈朝着他们一路小跑过来,不禁默契十足地相视而笑。
他说:“早上好,曈曈妈妈。”
她说:“早上好,曈曈爸爸。
番外之琐事一二三
(一)
上户的时候,许瑨哲强烈要求把女儿的名字改成“许心曈”,虽然好听,但是展心霏怎么看都觉得这名字跟她的放在一起,活像一对失散多年的姐妹。无奈的是,许瑨哲坚持说这个名字好,而且许心曈小朋友因为自己的新名字里有一个跟妈妈一样的字而喜欢得不得了。于是,曈曈的大名就正式更改为“许心曈”了。
改名后第一次去幼儿园,许心曈小朋友强烈要求爸爸妈妈一起送她,到门口的时候还非要一人啵一下才肯进去。
她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往教室里走,途中遇上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两个小不点便聊开了:
“乐乐,我跟你说哦,你以后不能叫我曈曈了,我有新名字了。”
“什么新名字呀?”
“许心曈。好听吧?爸爸取的,而且我妈妈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心’哦。”
“许心曈……那小名还是曈曈嘛,我以后还叫你曈曈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叫许心曈,不叫曈曈。”
“……”
展心霏听得一脸无奈,看了曈曈爸爸一眼,“你女儿话真多。”
曈曈爸爸不以为然,“这叫善于沟通。”
许心曈小朋友走了没多远,又突然折回来,看着许瑨哲笑意盈盈地问:“爸爸,你下午会来接我吗?”
“会呀,我先来接曈曈,然后再跟曈曈一起去接妈妈,好不好?”
许心曈小朋友瞬间皱起了小眉头,“不好不好,你先去接妈妈,然后再跟妈妈一起来接我。”
展心霏弯下腰帮女儿整理头发,略微警告:“不许闹别扭,爸爸先来接你比较顺路。”
见妈妈绷着脸,许心曈小朋友也不敢造次,其实她到底还是怕妈妈多一点儿,只好小声嘟囔:“乐乐的爸爸妈妈每天都一起来接她的……”
展心霏刚要开口,爱女心切的曈曈爸爸就俯身轻轻捏了捏女儿的脸,笑道:“好吧,就按曈曈说的办。”
曈曈兴高采烈地跑远了,剩下曈曈妈很郁闷:“你不能老这么惯着她,不然她现在习惯了,以后越来越不乖怎么办?”
曈曈爸理直气壮:“难道你要我一天到晚凶她打她?穷养儿子富养女你没听过啊?我又没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宠是很正常的,不宠才有问题……”
又来了。曈曈妈狠狠白了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一眼,“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曈曈话这么多了。”
(二)
许心曈小朋友四岁生日的时候,因为正好是爷爷过世没多久,所以没有及时替她庆祝,而且后来爸爸妈妈只顾着准备结婚的事情,居然完全忘记了她生日这回事。最后还是最疼她的奶奶提起帮她补办一个生日,把她在幼儿园里所有要好的小朋友都请到家里来玩,准备了好多好吃的,还买了一大堆礼物送给她。
许心曈小朋友想,还是奶奶最好了,奶奶不会因为要结婚而忘了她。
说起来,自从爸爸妈妈结婚以后,许心曈小朋友不仅改了名字,连生活也开始发生变化。
以前她跟妈妈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时候,妈妈每天都会抱着她哄她睡觉,更小一点的时候她天天都是跟妈妈一起睡的。可是后来妈妈跟爸爸结婚了,爸爸说小朋友要学会独立,所以让她一个人睡在好大的房间里,不许她跟妈妈睡。
许心曈小朋友很不服气:“爸爸,为什么你可以跟妈妈睡?”
“因为我不是小朋友,我不需要学会独立。”
许心曈小朋友更加不服气,不满地撅着嘴,“妈妈也不是小朋友,她也不需要学会独立,所以她可以跟曈曈一起睡。”
爸爸还想说什么,妈妈却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妈妈今晚跟曈曈一起睡。”
耶!还是妈妈好。许心曈小朋友得意地对爸爸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爸爸一脸郁闷地看看她又看看妈妈,连话都不说了。
第二天早上,许心曈小朋友醒来后没摸到妈妈在身边,于是愤怒地冲上三楼挥舞着小拳头砸门:“臭爸爸,你又跟我抢妈妈!”
爸爸很快开门出来,捂住她的嘴巴,笑得一脸得意,“妈妈睡着了,不要吵。”
许心曈小朋友非常生气,昨晚她感觉到可恶的爸爸又闯进她的房间来抢妈妈,可是太困了睁不开眼睛,结果妈妈就这么被抢走了。她很不服气,明明是妈妈自己说要跟她一起睡的,爸爸怎么可以抢?
可爸爸却说:“因为我能抱得动妈妈,等你也能抱得动妈妈的时候,也可以来我房间把妈妈抱走。”
好吧,我从现在开始要吃好多好多的饭,长得好快好快,变得跟大力水手一样有力气,到时候每天都去你房间把妈妈抱走!——许心曈小朋友在心里发誓。
(三)
有一天下午,展心霏正在厨房里熬汤,曈曈突然跑进来,一本正经地问她:“妈妈妈妈,我什么时候才会有弟弟?”
展心霏有点儿纳闷,“曈曈问这个干什么?”
“乐乐说她妈妈生了一个弟弟,好可爱好可爱,我也想要一个,妈妈你也生一个弟弟好不好?”
原来是这样,展心霏看着女儿,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哄她:“妈妈有曈曈就够了,不想生弟弟了。”
吃完饭,曈曈又跟许瑨哲说:“爸爸,你跟妈妈说要她生一个弟弟好不好?我想要一个弟弟。”
二十四孝老爸许瑨哲正在削苹果给女儿吃,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笑道:“好啊,爸爸也想给曈曈添一个弟弟。”
“太好啦!”曈曈高兴得欢呼雀跃,“那你要快点跟妈妈说,要妈妈快点生哦。”
晚上睡觉前,许瑨哲跟展心霏说起这件事:“要不我们再生一个,曈曈一个人也挺孤单的。”
“怎么生?你我都不是独生子女,不能生第二胎。”
许瑨哲恍然大悟,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不过其实也不是没办法,找人帮帮忙,或者交点儿罚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展心霏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合上手里的书,很平静地看着他说:“许瑨哲,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吧,我生曈曈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死了,调养了快两个月才好不容易恢复。现在生第二胎也不是不行,不过按照我这种身体素质,说不定会一尸两命,我……”
“停停停!”许瑨哲几乎被她吓出一身冷汗来,“不生了不生了,你再这么假设下去,我搞不好就成杀人凶手了。”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展心霏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关了床头灯准备睡觉。谁知她翻身躺着没多久,就有一只手悄悄伸进她的睡衣里,明显有人想干坏事。
“刚才是谁说不生的?这么快就想反悔?”她按住他的手制止。
他在她耳后轻笑,拨开她丝绸质地的睡衣,吻她雪白的脖颈和肩膀,“曈曈妈妈,你不要搞错,难道我说不生,就要禁欲一辈子?”
“……”
许瑨哲花了好大功夫才让女儿明白她是不会有弟弟的,许心曈小朋友明显情绪低落了好几天,饭吃得少,连喜羊羊都不爱看了。
后来展心霏实在拿她没办法了,只好强迫自己克服心理障碍,要许瑨哲买了一条雪白的萨摩耶犬回来陪女儿玩。
许心曈小朋友喜欢得不得了,很快便不缠着爸爸妈妈要弟弟了,只是往后的日子里,两人常常能听到女儿对着那条坚持被她取名为“弟弟”的大狗这样说:
“弟弟,我们出去玩吧,我去荡秋千,你去跑步。”
“弟弟,吃饭啦,今天有好多好吃的哦。”
“弟弟,你喜不喜欢懒羊羊啊?你不能变得跟它一样懒哦。”
“弟弟,你跟我一起去上幼儿园好不好?”
“弟弟,你怎么长得这么快呀?跟我差不多大了!”
“……”
对于女儿的这种强大的“沟通能力”,曈曈妈相当无语,曈曈爸也觉得他的小宝贝似乎有点儿太“善于沟通”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