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戟躺在榻上心里也有些惴惴的,今天他看见有人落水时没有多想,在近卫营 那半年不是白呆的,有主子落水第一自然是下水救人了,卫戟水性很好,饶是湖水深也不怕,救起一个弱女子简直太容易,但将人救起来后,听见那几个宫女着急的叫“甄嫔娘娘”的时候,卫戟知道自己惹祸了。
禇绍陵和甄家的事卫戟自然知道的,甄家是他家王爷的死对头,自己却救了仇人家的人,禇绍陵知道了会多生气!卫戟暗骂自己太蠢,怎么什么都想不到呢。
卫戟心思纯善,若是别人的话,见人落水自然是要救的,但凡是若是跟禇绍陵有了关系,那自然要以禇绍陵为先,卫戟将人拖上岸知道这是新进宫的甄嫔后心里就害怕了,但救都救了,他也不好再将人推下去,卫戟怕有人问起自己再扯出禇绍陵来,趁着众人慌乱没人顾上他,卫戟带着那几个侍卫跑回了碧涛苑。
卫戟头发还湿着,听见禇绍陵回来了连忙起身下榻,卫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不解释,跪下道:“殿下。。。。。。臣有罪。’
禇绍陵见卫戟确实好好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挥了挥手让宫人下去,自己上前扶起了卫戟。
卫戟垂着头,低声道:“臣不知道落水的宫人是甄嫔,臣。。。。。。救了她,获救及时,甄嫔那情形看上去并无大碍,臣。。。。。。“
禇绍陵深吸了一口气,道:“上次,我为什么打你一耳光?"
卫戟愣了下,低声道:“因为臣没听殿下的,去追刺客了。“卫戟蓦然反应过来。禇绍陵是在怪自己又以身涉险,卫戟心里又难受又熨贴,回手就要给自己一巴掌,禇绍陵一把按住卫戟的手,怒道:“敢独自下水救人,现在还要自残,你是想气死我?!”
“臣。。。。。。想给殿下出气。”
卫戟心里没来由的难受了下,他又惹禇绍陵生气了。
禇绍陵叹了口气,既生气卫戟不顾惜身子又心疼他对自己忠心至此,这个傻东西,就是生来克自己的。
禇绍陵拉着卫戟坐下来,细细询问事情的经过,卫戟回忆道当时的情况慢慢说了:“臣下水后也觉出奇怪来了,太液池周围的侍卫比平日里要少,诚然正是晨昏换值的时候,但也不该才有那些人,且甄嫔落水后,那些侍卫都没有动,直到臣将甄嫔拖上岸后那些侍卫才围了过来。”
“臣上岸之后才知道这是甄嫔,心里就知道坏了事,殿下。。。。。。”卫戟犹豫了下,“臣是误了殿下的事了么?”
禇绍陵摇摇头:“甄嫔这事不是我下的手,不然今天我也不会让你出去,这事。。。。。。我也是才知道。”
其实卫戟无意间的举动是帮了禇绍陵的,禇绍陵想要甄府内乱,甄思若是这么早就折了显然不是利于禇绍陵的计划的,他也没想到甄府心狠至此,大人孩子都要杀。
禇绍陵没有夸卫戟,他怕万一这傻东西知道自己帮上忙了,下次恐怕更胆大了,这次就敢跳湖,下次要是有个冰窟窿是不是也敢跳了?
禇绍陵知道卫戟怕自己对他冷着脸,故而从进来就没给他好脸色,打禇绍陵舍不得,那也得教训下,总得让卫戟有些惧怕,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卫戟垂首道:“臣知道救的人是甄嫔后不敢耽搁,趁着乱就回来了,那边。。。。。。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卫戟抬头看看禇绍陵,低声道:“臣想着,要不要先去军中几日,若是真查出是臣来,也连累不到殿下。”
禇绍陵看出卫戟是得了教训了,看着他惴惴不安的怕给自己惹祸的样子禇绍陵也心疼,在卫戟头上揉了一把:“没事,就算知道了你也没什么事,知道自己错了?”
卫戟从将人救起后心里一直揪着,现在见禇绍陵终于放软声音跟他说了句话,心里像是下子就舒展开了似得,卫戟点点头:“臣,以后一定小心避事,不让殿下担忧。”
禇绍陵吓唬也吓唬了,现在看着卫戟听话认错的样子心里早就软了,将人揽在怀里,好好的问问,湖水冷不冷?湿着身子回来可冻着了?姜汤喝了没?可知道错了?下回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自有一番轻怜蜜爱。
永福宫御医忙里忙外,皇帝发了好几通火,太后好言劝道:“皇帝,甄嫔身子结实,必然无事的,气大伤身,皇帝先消消火。。。。。。”
太后招呼着给皇帝上茶,皇帝喝了一口茶放在一边,关键的看着内殿中,不多时太医院院判颤巍巍的走出来了,躬身道:“皇上,甄嫔娘娘落水时间短,且救护及时,如今已然无大碍了。”
“孩子呢?!”皇帝站起身来,“孩子如何了?”
老御医犹豫了下,道:“回皇上,甄嫔娘娘身子康健,孩子倒是护住了,只是。。。。。。”
太后着急道:“只是什么?你说啊!”
老御医躬身道:“甄嫔娘娘刚刚动了胎气,如今看胎象不稳,这一胎恐怕保不了许久。。。。。。若是要保胎儿,那臣要用些虎狼之药,如此也不敢保证能护得胎儿周全,臣大胆,为了娘娘凤体康健,不如。。。。。。”
“太医尽力吧。”皇帝打断老御医的话,淡淡道:“甄嫔很看重这个孩子,定然希望太医尽全力保下胎儿的。”
老御医手抖了抖,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点点头:“臣明白。”
太后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可惜了,都是甄嫔没福气。
御医又是针灸又是薰药的折腾了快一个时辰,到了晚上的时候甄思才醒过来,皇帝接到信儿后即刻去了永福宫,揽着甄思好好的安慰了一番,又是赐珍宝又是答应一定彻查太液池一事,甄思受了惊吓又着了凉,此刻脸色苍白,比平时又多了几分动人之处,皇帝拉着甄思的手保证:“内侍监那边已经将今日太液池周围的宫人全叫去审问了,你放心,朕定然给你一个公道。”
甄思心中冷笑,甄府既然敢动手,必然已经铺好了万全的道路,审问那些宫人,只怕只会招供出他们想害的人呢。
想到这里甄思心里抖了下,这场祸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只怕不单单为了害死自己,还想着连带着拖禇绍陵一起下水呢。
甄思抿了下唇,柔声道:“皇上当真要给臣妾公道么?”
皇帝一笑:“这是什么话,朕还会逗你不成?”
甄思虚弱的笑了下,道:“早晨的事。。。。。。臣妾其实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臣妾原本是在桥边的,不知道怎么的,脚下一滑,就栽进了池水里,臣妾都不知道是谁动的手,恐怕内侍监也查不出的。”
“这你放心。”皇帝轻声安慰,“内侍监自然有他们的法子,再说,这不是单单查谁动的手,还要知道是谁指使的,谁从中牵线的,这一条藤儿上的人都要牵出来,一个也不能放过。”
“臣妾听不懂这些。。。。。。”甄思摇摇头,柔软的身子倚在皇帝身上,“臣妾只要皇上现在就将那起儿奴才全杀了,给臣妾出气,臣妾一起到自己身边就有要害自己的奴才,就吓得睡不着,皇上。。。。。。你说那些奴才会不会从内侍监跑出来,来永福宫杀了臣妾?”
甄思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皇帝:“臣妾不敢睡觉,皇上。。。。。。”
皇帝失笑:“你看你,都说的什么?怎么会跑出来呢,朕今晚就歇在这,谁也伤不了你。”
“皇上不肯答应臣妾么?”甄思流下泪来,“皇上不疼臣妾了么,臣妾自打出娘胎就没受过这样大的惊吓,如今这宫里臣妾只能依仗皇上,皇上却不肯为臣妾出气。。。。。。”
“朕怎么不是为你出气了?”皇帝哭笑不得,暗道甄思果然还是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得,只得安慰:“等都审清楚了,将背后所有的人都牵出来杀了,那才是真给你出气呢!”
甄思坐起身来就要穿衣裳,哭道:“皇上不肯杀了那些奴才,臣妾现在就出宫回娘家去,谁知道那些奴才会不会跑出来杀臣妾呢。”
皇帝被甄思含怒带怨的逗的不住发笑,怕她折腾伤着身子,只得道:“罢了罢了,朕也怕了你,来人。。。。。。”
皇帝身边的太监在大屏风后应了一声,皇帝道:“传旨,今日送到内侍监涉及太液池一事的宫人,即刻仗毙,晓谕后宫,给这些奴才们看看卖主求荣的下场!”
皇帝揽着甄思,笑道:“你可高兴了?这下满意了?”
甄思破涕为笑,软软的倚在皇帝怀里,柔声道:“这还差不多,臣妾就知道皇上最疼臣妾了。。。。。。”
皇帝笑笑,甄思将脸偏过去,脸上的柔媚渐渐消去,甄思冷笑了下,想要借她的手害禇绍陵,最后他们渔翁得利?休想!
甄思想起今日昏迷前看见的那张脸微微失神,那是禇绍陵身边的侍卫,她依稀记得的。
冰凉的湖水中,在她以为自己短短的一生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是那个人,一把将自己推上了岸,生死一线,自己身边的宫女都靠不住的。
甄思闭了闭眼,这次就当是给那个侍卫的谢礼吧。
46、第四十六章
麟趾宫里丽妃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怒道:“全仗毙了?怎么可能?!”
心腹宫人垂首低声道:“是甄嫔娘娘的意思,听永福宫人说甄嫔娘娘落水后神情恍惚惊恐不定,要即刻处理了那些人才能安心,娘娘知道。。。。。。甄嫔胎象不稳经不得担忧,如今她说什么,皇上自然都会听的。”
丽妃冷笑:“定然又是装天真无邪呢,偏生皇上就吃她那一套。。。。。。可惜了那些人,原本可以将这事赖到禇绍陵头上去的。。。。。。”丽妃想到甄府这一个月的苦苦策划就这么泡汤了不禁怒从心头起,狠声道:“她这么护着禇绍陵做什么?!他们又什么时候搅到一起去了!”
心腹宫人心中也疑惑,摇了摇头:“如今人都死了,甄嫔这苦主都不要深究,也无法了。”
丽妃越想越不甘心,低声问道:“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将甄思推下水了,怎么就又上来了?是谁救的,那些人本宫早就买通好了,竟是有谁反水了不成?”
心腹宫人摇摇头:“这个。。。。。。无从得知了,甄嫔娘娘身边的宫女,太液池旁边的侍卫,还有几个太监,昨日都仗毙了,内侍监的人都没能来得及问问那些人就全被打死了,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怕是只有甄嫔娘娘和救了她的人知道了,昨日甄嫔娘娘这么着急的将那些宫人处死,怕也有要保护那人的意思。”
丽妃心里狠的无法,只得道:“罢了,这次虽然没能将禇绍陵拖下水,但也要了甄思半条命,不算太亏。。。。。。”
议政厅里皇帝眉头深锁,去辽凉的使者在月前被辽凉军杀了,消息今日才传到皇城中来,
当初是皇帝一心要议和,如今去和谈的使者却被辽凉人结果了,不异于在皇帝脸上直接扇了个大巴掌。
兵部尚书忖度着皇帝的意思,慢慢道:“皇上,辽凉狄子粗蛮,不懂得我天朝大国的礼数,竟敢斩杀使者,实在可气,但辽凉 人已经撤军,如今。。。。。。可要再出兵讨伐?”
禇绍陵心里冷笑,天一日比一日冷了,西北边境上的百姓也被抢夺的差不多了,辽凉军不撤等什么呢,说起来这闪的劫掠又够辽凉人吃一冬的了。
皇帝也在犹豫,现在不出兵显然是太过窝囊,但如今已经进了十月,显然不再是出兵征战的好时节,等调遣好兵士再赶到西边的时候估计已经十一月了,天寒地冻,打什么仗?
皇帝如今进退两难,不打辽凉就是打自己脸,真的要打他又拿不出那么大的魄力来,只得含糊道:“众爱卿以为如何呢?
朝臣们在战还是和之间比划了几个回合,一句“若是真的派兵讨伐,该派哪位皇子随军亲征合适”将话题引到几位皇子身上,大褚朝的规矩,以皇子亲征来鼓舞士气。
被朝臣们问到跟前来,禇绍陵只得道:“儿臣以为,当战。”
皇帝对他忌惮颇深,不可能将军权交给他,对于这点禇绍陵心知肚明,所以完全没有压力,反正就算打起来也不会派他去,怕什么呢,禇绍陵慢慢道:“天朝上国,一再被小国刁民滋扰,不给教训不行。”
皇帝微微蹙眉,兵部尚书马上道:“秦王说的简单了,若是真的开战,那就不是一天两天气事了,劳民伤财不说,就算真是将辽凉打下来,那边的土地我们都不知道可以用来做什么,耕地显然是不行,褚国人又不懂游牧,实在无用。”
言下之意,打了胜仗也是亏本的买卖。
皇帝点了点头叹息:“辽凉地广人稀,土地贫瘠,只有大片大片的荒原,纵然打下来了也无用。”
“儿臣却以为不然。”禇绍陵神色依旧是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带着刀子,“辽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不给个教训何以让四夷生畏?如今是辽凉来犯,我们忍之再三不作为,之后北边鞑靼,南边缅甸,东边高丽,是不是都能带兵犯我边疆,大肆劫掠一番就走呢?”
梓君侯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点头:“如此我边境再无安宁啊。”
兵部尚书被噎了下,躬身道:“如今番邦并无挑衅之意,秦王怕是多虑了。”
“如今是没有,看到辽凉白占了我们这么大的便宜后怕没有也有了。”禇绍陵扫了褚绍阮一眼,“二皇子以为呢?”
褚绍阮正因为借甄思害禇绍陵不得后恼怒道,如今见禇绍陵平白还要招惹他心里就压不住火了,忍不住顶道:“秦王如此好战,难不成是想请缨了?”
禇绍陵轻笑,点了点头:“身为皇子,战时能亲征是最大的荣耀,若是父皇有命,儿臣整装待发。”
褚绍陌在议政时完全就是个摆设,没人爱听他的,他也不懂该说什么,轻易插不下话去,但他听见这话心里一机灵,知道自己该跟一句了,出列躬身道:“儿臣亦然。”
禇绍陵微微侧头,凤眼扫过禇绍阮,禇绍阮暗悔进了禇绍陵的套,只得也跟着说道:“能为国效力,儿臣也愿意亲征。”
禇绍陵点点头:“哦,原来二皇子也是主战的。”
禇绍阮心中大怒,他何时主战了?!若是真的打起来,皇帝不放心将兵权交到禇绍陵手上,那就很在可能让自己亲征了!褚绍阮在这点上随皇帝,他对军事兵法没有一点兴趣,他还想好好活着长命百岁呢,才不愿意上战场。
偏生褚绍阮对禇绍陵的话无从反驳,进退不得,被憋了个大红脸。
这次的廷议持续了快两个时辰,最后还是没有抉择下,只是下了命令,各军营勤加练兵,修整武器和防御工事,不过是为了震慑人罢了。
军中有了指示,皇帝给皇子们也加了课业,从那日后皇子们每日下午添了一个时辰的骑射,以身作则给将士们看。
皇子们中除了禇绍陌喜欢骑射,别人在这上面都是平平,来教导皇子们的将士也知道这不过是皇帝做样子给别人看的,教导的并不多严格,不过是带着皇子们跑跑马,练练弓箭准头罢了。
皇子们各带了一名伴读来,唯独禇绍陵没有带伴读,而是将卫戟带来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甄嫔的事没过去,禇绍陵一该也不放心卫戟离开自己身边,干脆也不让卫戟轮值了,每日自己去哪他都得跟着,总要将人放在眼皮底下禇绍陵才能放心。
武师大概的教导了一会儿就让皇子伴读们自己练习了,武师们在小校场里面分散着立了十个靶子,让皇子们自西向东策马,于马背上拉弓,能射中几个就射中几个,褚绍陌跃跃欲试先上马跑了一圈,十个靶子中了五个,连武师们也叫了一声好,在马上都能有这个准头,在平地上射箭几乎就有十成十了。
禇绍陵也上马跑了一圈,禇绍陵御马有术,射箭上却很有些不足,一圈跑下来只射中了一箭,还是堪堪射中靶子,离着红心远得很。
禇绍陵跑回来下马,卫戟连忙扶着他,一手牵过马缰来,犹豫了下还是赞道:“殿下。。。。。。射中了一个呢。”
禇绍陵失笑,要不是在人前他一定要捏捏这傻东西的脸,这是安慰他呢?
褚绍阮就跟在禇绍陵后面,下马后褚绍阮的伴读点了点,喜道:“二皇子中了三个靶子。”
褚绍阮遥遥看了禇绍陵一眼,眼中皆中嘲笑,像是盖了禇绍陵多大的风头似得,懒懒道:“这说的再好听,没有真材实料也没用,嘴上空有抱负,真的上了战场拉不得弓射不得箭那就是个笑话!”
众人都听出来褚绍阮这是影射禇绍陵在议政时踌躇满志的事,只是不敢附和,只有褚绍阮和褚绍陌笑了几声。
卫戟抿了下嘴唇,君忧臣劳,君辱臣死,褚绍阮犯了卫戟的忌讳了。
禇绍陵也不着恼,捏了捏手里的牛皮马鞭笑了笑,道:“卫戟,说起来本王还未考校过你的课业呢,上马也来一圈,让本王看看!”
禇绍陵将手中马鞭扔给卫戟,卫戟接了,躬身道:“臣遵命。”
卫戟翻身上马,禇绍陵的马不太服他,直跑了一圈马才老实了,众人此时却笑了起来,卫戟知道这些人想看什么,心里只想着不能给禇绍陵丢人,闭眼静了静心,回手抽了一马鞭,马儿疾奔起来!
卫戟抽出箭矢来合在弓上,几乎没有对准的时间,只是一刻就离了手,马儿跑的太快,马上就到了下一个靶子,卫戟一气儿抽出两只箭矢来,双箭齐发,转身策马,抽箭,射箭,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
小校场并不大,半盏茶的时间卫戟已经跑回了禇绍陵身边,卫戟一把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垂道将马鞭皎到禇绍陵手里。
众人都愣了,再看向靶子,卫戟射了十箭,箭无虚发,全部正中红心!连武师都没有把握能在策马这么快的时候有这个准头,众人禁不住望向卫戟,卫戟脸色没有丝毫得意的神色,只是温驯的站在禇绍陵身边,禇绍陵轻笑:“纵然本王拉不得弓射不得箭,有将如此,夫复何求。”
褚绍阮脸色白了,没有接话,褚绍阳原本也上了马,看见这情形也没心思骑射了,只是看着卫戟的身影若有所思。
众人又练了一会儿各自散了,武师们跟近卫交代好后由宫人带着出宫,一个武师忍不住拉着一个近侍问道:“刚才秦王身边的那个伴读,是谁家的公子?”
近侍躬身一笑:“那不是伴读,是秦王身边的侍卫呢。”
武师忍不住摇头感叹:“秦王身边的侍卫都有如此身手,真是让老臣汗颜!
让武师们赞叹不已的卫戟此刻却还在小校场内,被禇绍陵压在一棵大树后“审问”。。。。。。
“殿下,别。。。。。。让别人看见怎么办?”卫戟急红了脸,青天白日的,他家王爷这是要做什么?卫戟不敢十分推拒,压低声音道:‘殿下,等回碧涛苑再。。。。。。“
“回什么碧涛苑?”禇绍陵揽着卫戟的腰不住摩挲,今日卫戟是当伴读来的,就没有穿他平日那一套一等侍卫的锦衣,而是换了一套玄色武袍,绑着三寸宽的腰绷,衬得腰身越发诱人,禇绍陵微微低头轻吻卫戟的唇,哄道:“王慕寒盯着呢,没人能过来。”
一说这个卫戟脸更红了,王慕寒盯着呢,那岂不是能听见他们说话了么?!
禇绍陵吻着卫戟的唇呢喃:“别怕,我就是亲亲你,知道你刚才多勾人么?故意勾引我的?”
卫戟有嘴说不清,他一心为禇绍陵长脸出气来着,怎么就成了故意勾引人了呢?再说他哪里懂得怎么勾引人,卫戟怕不知在哪里守着的王慕寒听见,竭力压低声音:“臣没有,臣不敢。。。。。。”
“还说没有,现在也是在勾引我。”禇绍陵不住的抚摸卫戟的后背,哑声道:“别闹,让我好好亲亲,别再惹我火了。。。。。。”
卫戟闻言果然不敢再推拒,闭上眼接受禇绍陵的爱抚亲眤,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双手也环到了禇绍陵身上。。。。。。
47、第四十七章
两人在小校场亲昵了好一会儿才回了碧涛苑,卫戟回到寝殿先将衣裳换了下来,禇绍陵轻笑:“先穿着吧,左右没人,换来换去折腾什么。。。。。。”
卫戟抿了下嘴唇没说话,他是禇绍陵的侍卫,自然该穿侍卫的服制的,这武袍虽好看但太华丽,不够庄重,当然还是因为他害臊了,禇绍陵今天在校场不住抚弄他的腰眼,卫戟到现在腿还有些软呢。
刚换好衣裳王慕寒进了寝殿,隔着雕花屏风轻声道:“殿下,内务府将拟定好的四公主大婚的章程送过来了,太后娘娘已经看过了,说很好,让殿下看看,若是无事,底下奴才们就按着这章程来了。”
禇绍陵正在里面洗脸,闻言让卫戟去拿,卫戟转过屏风来,因为刚才小校场的事卫戟看见王慕寒有些脸红,接过折子来点了下头就连忙进去了。
王慕寒知道卫戟脸嫩,笑了下退出去了。
禇绍陵擦干净脸和手,接过折子来细看了看,点头道:“内务府的人倒是知趣,我略交代了几句就都收拾出来了,定下的腊月十六,这是钦天监按着你大哥跟馥仪的生辰八字算出来的,说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只是太赶了些,你家里那边收拾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