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冷魅或者说是金玉叶,她能很精准的捏住人心。
冷魅透过门的缝隙,看了眼外面,而后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根铁丝,打开了门的锁,外间有两个人守在那里,脸上皆带着面罩,此时正背对着他们喝着小酒,啃着烧鸡。
抬手制止了身后金玉婷的步伐,他放轻了脚步慢慢靠近,而后一把从身后箍制其中一个的脑袋用力一拧,同时也抬起一脚,踢飞了另一个准备把枪的人。
黑色的手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他像是表演特技一般,甩开手中好似被他扭断脖子的匪徒,纵身一跃,第一时间便接住了手枪,直抵另一名匪徒的脑门。
所有的一切,皆在瞬间完成,看得身后的金玉婷眼里全是惊艳与红心。
“叫一个字,本少保证你脑袋立马开花!”
冷而邪的声音,透着一股嗜血的森寒,匪徒眼露恐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咔嚓,手中的枪保险丝被拉开,“麻烦你送我们一程!”
绑匪点头如捣蒜,“别杀我,我送你们出去!”
在绑匪的带路下,两人很快便出了仓库,走了一段距离,冷魅将绑匪‘敲晕’,而后拽着金玉婷就跑。
尽管空中太阳高挂,然而,冷空气还未撤离的大冬天,全身只着一件西装蔽体的她还是冷得发颤,那两条白花花的腿,在快速奔跑的情况下,那寒风就像是刀子一般,在割她的肉。
待他们跑出码头,周围突然涌出一伙人,其中一个身穿白色西装,鼻梁上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手里提着一个密码箱的斯文男人焦急地来到他面前,“魅少,你有没有事?”
冷魅看了他一眼,脸色微沉,“你怎么在这里?”
那男人看了眼周围的人,出声:“绑匪要求我们来这里赎人,不过,绑匪没来,你却出来了!”
说着,他指了指身边一个穿着铁灰色外套身材高大的男人,“魅少,这是张警官,你被绑架后,我们报了警!”
那男人掏出警察证,“你好,我是刑警大队侦察队队长张景!”
冷魅点了点头,“我们是趁绑匪不备,逃出来的,码头第十九号仓库是绑匪的窝,你们尽快过去,另外,这位是同我一起被绑架的人!”
他的话一出,周围那些便衣警察不用等人指示,便已经往他说的地址奔去。
张景其实早就看到那位造型独特,浑身冷得打颤的女人,“这位小姐,麻烦你…”
后面的话,在女人抬起头来的那一瞬,便被堵在喉咙里,看着这张有些熟悉的脸,他瞪目结舌,“金…金小姐!”
杨志明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可以说是他一手提拔上去的,京都的名人,像他们这种人不可能不认识,而眼前这位,身为他顶头上司的外甥女,又是市长千金,他当然不会陌生。
“既然张警官认识,那人就交给你了,我受了点伤,需要医治,有什么要了解的,你可以联系我的助理!”
话落,他不再停留,跟着斯文男人转身便上了停靠在路边的一辆车。
另一边,与某只小狐狸失去联系的某大首长亲自出动,一路上跟着追踪器上面的显示,追到那辆大卡时,却发现,上面只有戒指,并没看到人。
这一下,他算是急疯了。
一条条指令下去,那片民工房拉起了警戒线,片刻间便被一群荷枪实弹的特种兵包围,一队队人马将那翻了个低潮天,然而,里面除了两口被掏光钱的密码箱和被丢在一旁的通讯器外,别无其他。
同样焦急的还有金成睿,他是跟在她身后的,可是入了巷子后,便失去了她的踪影。
双方人马在小巷子内汇合,雷谨晫致电这片区域的公安局监控天网和卫星监测仪中心,全力搜索可疑人物,最后总算是发现了一辆从这边驶出去的黑色保姆车,和两个明显乔装过的人。
一番彻查之下,得知车子停在了京都的五号码头。
一行人又第一时间像五号码头转移,强权之下,什么事都快,从金玉叶失去踪迹到彻查出可疑车子的踪迹,全程也只不过用了两个小时。
金玉叶和他玩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何尝不是在走钢丝,拼的是时间和本事。
而另一头,冷魅在离开之后,通过另一条早已探测好的隐秘小路直接穿插回了那间仓库,从后门悄悄走了进去,只是他的行头,再一次变成了刚从民工房出来时的样子。
外面的声音吵杂,金玉叶知道,那是警察的声音,这间仓库外面,早已被她设置了简单的九宫阵,尽管没有古代那么强效果,不过将人困住一时半会儿还是可以的。
辰王是布阵高手,在他师父死了后,他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她跟在他身边,尽管没有学个十成十,不过一半是学到的。
嗷嗷~
听到这叫声,金玉叶笑了,笑容森凉而嗜血,舌尖舔了舔唇,那姿态,妖娆中透着一股阴妄的魔魅。
少顷,隐秘的后门被推开,小金如一阵风一般,冲了进来,它看到倒在地上的人,仰头嗷叫一声,而后低头拱了拱她的身子。
而跟在小金身后进来的季炀看到晕倒在地上的人,心下一凛,快步上前,“叶小姐,叶小…”
后面一个“姐”字未出口,地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眸子。
杀气!
这是季炀的第一感觉。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脑子突地一阵眩晕,对危险极度敏感的他,第一时间便跳开了身子,可随知而来的,是一颗子弹直逼心脏。
手枪装了灭音器,子弹出膛,也只是一声细微的声响,
季炀看着直逼他而来的子弹,锐利的眸子一阵收缩,身子就地一滚,避开了要害,同时一个就地横扫腿,“叶小姐,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金玉叶避开他的腿风,“呵,现在知道,太晚了!”
得到她的亲口承认,季炀眼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你…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错,是老子不放过他才对!”
两人说话间,已经过了十来招,金玉叶手中有枪,可是季炀的拳脚功夫极好,让她没有机会再开第二枪。
她一直都知道季炀是个角色,金成嵘暗地里的那些龌龊事,他就是执行者,所以才想要借用这次的机会,将他除去。
小金能嗅出她的气味,所以在出发之前,她才会将小金带在身边,而后又要求季炀帮她开车,接着,将小金留给他,在他们未找到这里之前,由小金带他来这里。
只是没想到,他中了她的药,居然还能保持如此身手。
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她要除去他的决心。
“我看你真是无可救药了,这等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什么叫蛇蝎美人了,这女孩,不但狡诈刁钻,心思更是狠毒无比,冷酷无情,难怪老大说她以后绝对是个威胁。
季炀这会儿也不和她客气,出手招招狠辣,甚至带了杀招。
然而,越是打下去,他越是心惊,这女孩,她的身手居然如此之强,且她的招式,就如同她的人,刁钻诡秘,一招一式皆是直逼致命点。
妈的,藏的可真深!
高手过招,场面是激烈的,战斗是凶猛的,每招每式,都带着腾腾杀气,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金玉叶怕暴露太多,并没有用到柳叶刀,后面她又开了两枪,可都被他避开,且手中的枪也已经脱离,落在地上。
久攻不下,她心里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这个男人的毅力,在中药又中枪的情况下,居然能与她缠斗这么久。
里面打的热火朝天,外面的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多,金玉叶心脏微紧,碧色的眸子一片阴森与冷凝。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自问并没有得罪过你?”
季炀额头已经布满了蜜汗,越是打到后面,他越是力不从心。
金玉叶冷冷哼了哼,“因为你是金成嵘的走狗!”
说话间,她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常在袖中的柳叶刀霍地一声飞出,然而,意外在此刻发生。
一直在一旁狂躁地转来转去的小金在这时候猛地向季炀身后扑去,季炀因为要躲开飞刀,所以身子侧开,小金扑了一个空,然而,她的飞刀也直直飞向小金的脖颈。
碧眸一缩,心一凛,飞刀在距离小金脖颈一厘米之处,急急收回。
“小金!”
一声惊呼出声,可在下一刻,脑门子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
嘭——
一声枪响来自身后。
季炀手部一阵抽搐,手中的枪滑落,金玉叶碧眸血光一闪,抬手就接住了滑落的枪,“哧”的一声,子弹穿透了眉心,猩红的血溅了一脸。
装了灭音器的枪不响,那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听在耳里,惊悚而渗人,令人头皮忍不住一阵发麻。
门口的人瞳孔微缩,嘴角抽搐了几下,刚毅冷峻的面容又冷又沉。
金玉叶抬眸看他,碧眸空洞而无神,她身子虚浮地晃了晃,接着,眼皮一翻,高挑的娇躯软绵绵的倒下。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虚软的身子落入一具宽阔有力的胸怀里。
金玉叶空洞的眸子渐渐回神,接着,她像是极其害怕什么一般,身子发着颤,手紧紧地揪着某人的衣领,语气没了以往的邪肆和漫不经心,而是透着一股惊惧与恐慌。
“二叔,我…我杀人了,我杀…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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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死了一个!
漫漫想将更新时间调调,所以这几天会少更些!
金家有妖正文 第八十九章老子掐死你这只小狐狸
外面的嘈杂声依旧,若大的仓库,弥漫着一股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金玉叶的神情,完全是一个正常女孩第一次杀人时的样子,惊慌无措,恐惧迷茫。
雷谨晫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看她苍白的脸和惊惧的眼神,心微紧,他稍微低头,一个个细碎安抚的吻落到她的眉心和眼睛上。
不言不语,属于他雷大首长式的安抚。
“二叔,他…他…”
“慌什么,刚才开枪时的那股狠劲儿喂狗了吗?”
出口的话语犀利冷酷,丝毫不见温柔,然而,这种犀利与他自身散发出来的强势气场,却是最能安抚人心。
说话间,他抱紧了她,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他的下颚搁在她的头顶,宽厚的大掌安抚性的拍着她的背脊。
心里喟叹一声,唉!再怎么刁钻凶悍,终究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
金玉叶埋在他胸前的面部表情有些抽,丫的,这禽兽绝对不懂得温柔为何物,他不是应该温柔又强势地说“别怕,有老子在,老子帮你兜着!”
收起心里的诽腹,她啜了一口气儿,闷闷的声音从他胸怀中传出,“是他要杀我!”
“嗯,老子看到了!”
尽管不明白金成嵘身边的贴身帮手为何要杀她,不过那一刻的杀气,他是感受到了的,如果他稍慢一步,也许这会儿躺在他怀里的,是一具失了魂的尸体。
想到这个,他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后怕,抱着她的双臂,不由得收紧再收紧。
沉寂了半响,在他的安抚下,金玉叶的情绪好似渐渐平静一般,身子不再那么抖了,她的头从他怀中抬起,殷殷地看着他,“所以,这不关我的事?”
雷谨晫灼亮的寒眸盯着她余惊未退的碧眸,两指捏着她线条优美的精致下巴,微抬,“害怕?”
金玉叶垂下眼睑,贝齿紧咬着唇,不语。
雷谨晫俯身,温凉的唇覆上,一个激烈绵长的深吻落下,一如既往的是他雷大首长式的霸道拥吻。
一吻即罢,男人抬头,粗粝的指腹磨搓着她潋滟妖冶的红唇,“老子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金玉叶静默了片刻,少顷,她眼神看向一旁死不瞑目的季炀,碧眸深处闪过一丝幽冷的光芒,转瞬即逝。
惊慌失措的情绪已经稳定,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我只是自保,说到底他也该死!”
雷谨晫挑眉,无声地询问着。
金玉叶吸了吸气,语气透着一丝愤恨一丝寒凉。
“他和绑匪勾结,进了巷子后,我便被挟持进了一间民工房,身上的通讯器被人拿下,后面他们一人拿着钱走了,一人挟持着我,上了一辆保姆车。”
“进了车我才知道,季炀在里面,他知道你的部署,也知道我身上有追踪器,便将你给我的戒指取下,扔进了一辆大卡的后斗,引开你们,而他们也好撤离,接着我便失去意识了。”
“等我醒来,就是这间仓库里,季炀想杀我灭口,可是我突醒了过来,还打中了他一枪,却没打中要害,我身子虚软,就算懂些拳脚,也不是他的对手,后面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我差点死在他手中!”
一番解释,金玉叶说的合情合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漏洞,比如,季炀为何不直接在车上就杀了她,毕竟,这样更加的万无一失,不是吗?
然而,越是这样,也越发的能让人信服,若是说的没有半丝纰漏,也就显得有问题了,因为那就像是提前编好的一般。
金玉叶是谨慎的,她当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至于为何不直接杀了她,这事就得去问季炀了,可是一个死人,他能开口吗?
当然不能!
雷谨晫对她的话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拍了拍她的背脊,“这事儿老子会处理!”
两人说话间,仅容一人进出的后门再次被推开。
神色冷凝,面部紧绷的金成睿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景,瞳孔缩了又缩,心脏处就像是被人砸了一下闷棍,闷闷地痛着。
敛了敛情绪,他抬步上前,强压下从别个男人怀里将她夺过来的冲动,冷眸晦涩莫名地盯着她,“有没有伤着?”
金玉叶习惯性的勾唇,摇了摇头,“小伤,没什么大碍!”
雷谨晫灿若星辰的寒眸不着痕迹地睨了两人一眼,冷冷地道:“笑个屁,差点就丢了这条狐狸命!”
金玉叶嘴角的笑容僵住,金成睿则是心里一紧,眸子看了眼一旁眼睛暴凸,死不瞑目的季炀,“发生什么事了?”
嘭——
话声刚落,外面就传来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炸开,明亮的光速照了进来,一排排荷枪实弹,面容肃冷的特种兵执着枪站在门口,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里面的人,将这里围成了铜墙铁壁。
那阵势,可谓是威震八方!
不过,他们在看清里面的人时,枪立即收起,整齐地敬了一个军礼。
“首长!”
声音洪亮高亢,气势如虹,透着军人的铁血与肃冷。
金玉叶掏了掏被震得发麻的耳朵,看了眼抱着她,面容刚冷肃然的男人,“二叔,你的耳朵每天都要承受这种荼毒?”
雷谨晫嘴角微不可察觉地抽了抽,搂在她腰间的大手捏了一把她腰肢上的嫩肉。
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身着迷彩服,头戴贝雷帽的男人从那群特种中出列,“报告首长,这里已经全线戒严,绑匪尽数撤离,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天风队一组留在这里协助刑警勘察,凡是可疑人物皆不可放过,其余收队!”
雷谨晫吐出的声音极有气势,配上他刚冷肃然的表情和冷酷锐利的寒眸,这一刻,身为特种兵御天战队首领的气场全开。
那霸气,那威慑人心的铁血肃冷的气势,不愧被誉为军中之魂。
金玉叶依旧是维持着被他揽在怀里的姿势,她的耳朵贴在他胸怀上,那鼓动的胸腔再一次震得她耳朵发麻。
“你善后,我带她去医院处理伤口!”
金成睿适时上前,想要从他手中接过某人,然而,雷谨晫却是不着痕迹地避开,将他打横抱起,“我雷家的人,无须劳驾你!”
话落,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挺直着背脊,迈着稳健的步伐出了仓库,外面的特种兵皆抬手敬礼,自动散开一条出路。
虽然是朋友,是曾经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可在女人方面,雷谨晫是寸步不让的。
金成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手指收紧,心里窒闷的难受,那双眸子晦涩难明,眼底深处,渗满了无力与悲凉。
说实在,他佩服雷老二的这份肆无忌惮,这股勇气,是他缺少的。
良久,他收回手,沉默地抬步,出了仓库。
身为金牌教官的金成睿,那些特种兵对他当然也不会陌生,甚至有不少人是他训练出来的,所以他出去,亦没有一个人拦着,且纷纷举手敬礼。
后面一切善后事宜都是警察的事了,按道理,这事特种兵部队无须插手,不过,雷谨晫雷大首长发话,也没有人敢质疑。
季炀的尸体被警察带回了相关部门存放,还要做进一步调查。
这起绑架案前有金玉叶失去踪迹,雷大首长大动干戈,后有金融界新秀冷魅一起被绑架,且惊动警方,因此金家大小姐,市长千金被绑架的事,就算金成嵘再想隐瞒,都隐瞒不住了。
如今,可谓是满城风雨,甚至连金玉婷逃出时,身上仅着一件西装蔽体的照片都在网上疯传。
是夜,金家,翰荣居。
灯火通明,客厅内的气氛冷寂得令人身心发寒。
金成嵘坐在沙发上,棱角分明的刚毅五官一片肃冷,精锐的黑眸冷凝而深邃,唇瓣被他抿的发紫,接踵而至的打击,让他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严谨的面容上透着一丝苍老与疲态。
“这不可能!”
良久,他从齿缝中吐出这么一句。
季炀的死对金成嵘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季炀是谁?
跟在他身边出生入死将近二十年,相当于他的影子,他的左右臂,说句不好听的,相较于杨婉君这个枕边人,他和季炀的感情也许还要深厚些,那是能托付生死的感情。
坐在他对面,一身警服杨志明轻啜了一口茶,国字脸一片漠然。
“成嵘,这件事很难办,你家小贱…老三的口供,再加上追踪器上的指纹,她身上的伤,和一系列巧合,每一项指控都直指季炀是这起绑架案的帮凶,另外,雷家老二雷大首长亲眼看到他枪杀她!”
“绝不可能!”
他宁愿相信那个孽女是帮凶,也不愿意相信跟了他将近二十年的季炀会给他使绊子。
连续两个‘不可能’让杨志明闭嘴了,他面容冷了下来,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子,正了正警帽。
“如今各项证据摆在那里,说不可能也没有用,你最好是做好准备,被绑架的不止玉婷一个,季炀是你的人,人家冷魅那方也许会追究。”
他顿了顿,继续道:“再加上你对这事没有报警,已经受到外界的质疑,你若一直这个态度,受到牵连是必然的,最好的办法是推到季炀身上,而你是不知情的受害者。”
市长千金被人绑架,而不报警,这事的确会受到广大民众的质疑,再加上牵扯到市长身边的亲信季炀,众人的猜测就多了去。
金成嵘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搭在扶椅上的手拳头握得死紧,弥漫在他周围是无尽的悲痛与怒恨,然而,这股恨,却是不知道对谁。
这次,他不但失去了一名得力助手,一个生死相交的兄弟,还损失了一千万,女儿被人糟蹋的不成样子,最后就连死了,他还得扣个罪名到他兄弟身上。
这让他如何不恨不怒?
背后之人,着实够狠,够毒!
嘭——
一个拳头砸在茶几上,玻璃制的茶几应声而碎,手背上的关节一片血肉模糊,可见这一拳,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在这种低气压下,家里的佣人各个都躲得远不远的,每天做事都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管家刘伯听到响动,神色紧张地走了过来,“大少爷,您…您的手!”
金成嵘摆了摆没受伤的手,“无碍,出去,让我静静!”
管家还没走,楼上便传来杨婉君焦急慌张的声音,“成…成嵘,你开上来看看玉婷,她…她…”
话没说完,却已经泣不成声。
因为事情闹得太大,金玉婷并没有被送去医院,而是请家庭医生来家里诊治的,这会儿正发着高烧。
金成嵘来到卧室,里面躺在床上的金玉婷正浑身抽搐,双目白眼珠往上翻,口吐白沫,双手胡乱挥舞着,那样子,看起来实在是骇人的紧。
“吴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家庭医生是个五十来岁比较有经验的老医生,他拿下听诊器,略显苍老的面容一片严肃,“如果光发烧,在打了退烧针的情况下,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着,他眼神落在金玉婷手腕上那一处小小的针眼上,“我初步怀疑孙小姐被人注了毒品,不过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化验!”
杨婉君身子一个踉跄,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
噗——
金成嵘听到这话,再多重打击之下,积压在心头的一口血气终是忍不住喷了出来,最后两眼一黑,双眼一闭,身子直直往后倒了下去。
“金先生!”
“成嵘!”
“大少爷!”
各种惊呼声夹杂在一起,形成一幅混乱的场面。
这边,金家人心惶惶,惊慌失措,另一边,雷家。
金玉叶被迫躺在床上,客房的门被推开,夏沅琼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步履优雅。
尽管年近六十,可那身姿那步伐看起来甚是养眼,保养极好的脸色漾着慈爱的笑容,“来,叶丫头,喝完安神汤,压压惊,安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