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大家小姐,尽管吃惊,可不一瞬便缓过神来,她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发,笑的娇媚,“抱歉,大哥,我跟谨伟两人一路走来磕磕碰碰,还差点儿走岔了路,看到他…”
“别乱攀关系,这声大哥,等你实实在在嫁进盛家的那天再叫!”
盛谨枭说话可谓是毫不留情面。
方晴脸色那叫一个精彩,想到他是盛谨伟的大哥,她也不好得罪,便讪讪地笑了笑,说了句“抱歉”,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盛谨枭低眸瞧着一副事不关己姿态的颜妮,心底好气又好笑,“瞧你,是非可真多,以后除了爷,别个男人,你最好远离!”
颜妮:“…”
盛谨枭见她沉默,也不甚在意,指尖扣了扣办公桌,“妞儿,送爷回去!”
“你眼睛没毛病吧?”
盛谨枭剑眉一挑,不明所以。
颜妮笔尖抵着唇瓣,抬眸看他,“没看到我在上班!”
“上屁的班,走,爷伤口要包扎!”
走字一出口,颜妮也被他半拉半抱地从办公椅上拖了起来,麻溜儿地扒了她身上的白大褂。
“爷可告儿你,这份工作必须给辞了,以后你就在家当米虫,实在闲不住,你就去公司帮妈,要是不乐意,你也可以自个儿捣鼓个摄影工作室,总之,随你做什么,就是不要弄这个。”
妈的,让自个儿女人一天到晚看别个男人那玩意儿,他有心理阴影。
男人大步流星,颜妮几乎是被他半抱着走,饶是她平时好脾气,事事顺应着他,这会儿也动了怒,她挣脱他的箍制,冷着脸沉声道:“我就喜欢这个,你要接受不了,可以重新考虑这场婚礼要不要继续!”
说罢,她不再看他,转身走回办公室。
盛谨枭听她如此不重视他们这场婚姻,亦是气极,一时没忍住自个儿脾气,黑着一张脸怒道:“颜妮,你有毛病吧,一个女人做什么不好,偏偏喜欢这么个职业,你喜欢看,爷给你看个够!”
回应他的是“嘭”地一声关门声。
背靠着门板,颜妮嘴角扯出一抹凉到骨子的笑容。
有病?
她确实有病,浑身都是病,若是没病,她又怎么会选这个职业?
若是没病,她又何苦为了那股侵入骨髓的执念与心魔,而点头答应这场本就没必要的婚事?
盛谨枭抚了抚犯疼的心口,脸色青白,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股躁动不安,上前叩门,“颜妮!”
“颜妮开门!”
“颜妮!”
“…”
叫了半天,里面始终没人回应。
盛谨枭脸色透着一股不正常的苍白,额角有细细的蜜汗溢出,来来往往不少人将眼神投向这里,也有人过来就诊,却被这种状况弄得不明所以,最后去了别的诊室。
盛谨枭久等不到她开门,便抬脚准备踹,只是一动,牵扯到本就裂开的伤口,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传遍全身,痛得他脚步踉跄了一下,大颗大颗地冷汗往下掉,那种虚浮脱力感几乎让他支撑不住。
“哎,你怎么了?”
刘颖经过这里,看到他这般模样,连忙扶着他在一旁坐下,眼睛扫到他敞开的领口里面,军绿色的衬衫上那一大片猩红,瞳孔突瞠,“我的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没等他反应,她火急火燎地去敲颜妮的门,“颜妮,你还不快出来,你男人浑身都是血!”
没过多久,门开了,颜妮从里面出来,精致的鹅蛋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斯文,神色不露半分。
刘颖见到她,并未察觉有异,“颜妮,你们怎么回事儿,你看看他…”
“你去忙吧!”
颜妮笑着推了推眼镜,不温不火地打断她的话,她在男人面前站定,语气已然没了刚才的冷沉,“还能走吗?要不就在这儿包扎下?”
盛谨枭睁开微合的双眸,抬手去拉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你若喜欢,就继续做,只是以后,别再轻易说放手!”
男人声音低沉而隐忍,话语勉强,却能听出他的妥协之意。
他的掌心很湿腻,包裹着她的小手却依旧温暖而炙热,颜妮神色不动,“走吧,工作辞了就辞了!”反正也做不长。
当然,后面一句话,颜妮并没有说出口。
盛谨枭听到这句话,看着她的漠然的侧脸,心里并没有半点儿开心,反而有股莫名的惊慌,他紧绷着脸,没有说话,却搂紧了她,那力道,让颜妮觉得疼痛,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回到别墅,杨峥喊来纪钒,看到被鲜血染红的衬衫,纪钒脸色很臭,“大哥,你是不是嫌自己的血太多啊,没关系,贡献一点给医院,反正你这样也是浪费。”
盛谨枭冷冷睨了他一眼,“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纪钒没说话,手下的动作却是重了几分,疼得盛谨枭直皱眉。
颜妮在客房洗了澡,身上披着件素色的睡袍出来,卧室里面,纪钒已经重新帮他处理好了伤口,见她进来,从医药箱里拿出药,“老规矩!”
话落,他收拾了工具,提着医药箱二话不说就离开,只是走到门口之际,他回过身来警告,“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哈,照你们这般不要命似的折腾法,三天后的婚礼,甭想举行了!”
本是一句善意的提醒,然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却猛地睁开了眼,“少他么的放屁!”
纪钒愣了愣,最后只是悻悻离开了。
盛谨枭看了眼颜妮,拉着她手在一旁坐下,却是不言不语。
他不说话,颜妮自是不会开口。
婚礼在即,这两天颜妮哪儿也没去,在家里看看书,弄弄花草什么的,盛谨枭自是在家里养伤,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冷窒。
------题外话------
么么~本来想写到婚礼高潮的,儿子带上来了,要出去玩~呜呜~做妈的不合格,一直木有带他,所以,也不忍拒绝~抱歉啊
第九十章盛世婚礼
眨眼间,三日已过,一直以来的艳阳天,到这天却是乌云罩顶。
天公虽不作美,可并不影响这场婚礼的到来。
颜妮是白浩的妹妹,两天前,白钲良前来找过她,意思让她回到白家,以白家千金的身份出嫁,这样别人也不会说她高攀或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什么的闲言碎语。
颜妮自是淡笑着婉拒,换来白钲良一声沉叹。
颜妮在头一天便入住了盛世酒店的总统套房,她没什么亲人,在这边的朋友更是缪缪无几,当晚袁雯这个伴娘和作为朋友的刘颖作陪。
另外白浩也让助理张婷这个过来人前来照应着,而门外,两个真枪核弹的士兵寸步不离地把守门口。
刘颖还冲颜妮开玩笑说,“这到底是逼婚还是结婚啊!”
颜妮回她一笑,并没有说话。
以她的敏锐程度,当然知道,这场婚礼并不会太平到哪里去,或许,在前几天便已经开始不太平了。
一大早,化妆造型师便来了,尽管不喜欢陌生人触碰,不过,这次颜妮倒是忍了下来,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化妆师们捣鼓。
两个小时左右,化妆师一声“好了”,颜妮睁开眼,镜前,女人一袭纯白的裹胸式挂脖婚纱,胸前那一排华贵的钻石发出璀璨的光芒,鹅蛋脸上妆容精致艳丽,那头短发被造型师的一双巧手弄得特有味道。
“啧啧,颜妮,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居然美得如此人神共愤!”
刘颖双手抱胸,啧啧出声,眼底的惊叹展露无余。
“嘿嘿,我就说颜妮很漂亮吧,你还不信!”
袁雯一声伴娘礼服,提着裙摆从更衣室中走出。
刘颖脸色囧囧,“以前还真不觉得,不过,那也是颜妮低调,着装方面正儿八经的,从不化妆不说,还戴着副眼镜装斯文。”
“我记得你以前不近视的!”
张婷拿着与婚纱配套真丝手套过来,动作自然地帮她戴上。
颜妮笑了笑,“倒不是近视,戴着好玩而已!”
“嘻嘻,我看是挡桃花吧,你这双眼,别提多勾人了!”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白浩推门进来,俊逸的眉宇含着温润的笑,在看到一袭婚纱的颜妮时,漆黑如墨的眸子有片刻的凝滞。
似是没准备她们回答,他径直走颜妮面前,看着绝美如斯的她,温雅一笑,“这是我第二次看你着婚纱,可我还是私心地觉得,那次的你,更美。”
卧室里因白浩这一句话,气氛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刘颖不明所以,暗中拼命地去拽袁雯的裙摆,张婷和袁雯两人对于他们以前的事知道一些,不过却不甚明白这里面的内情,听到这话,心里不可谓不好奇,却没人敢随意接过这个话题。
颜妮倒是神色不变,迷离潋滟的媚眸对上镜中那双辨不清情绪的黑眸,她笑了笑,“一副皮囊而已。”
她的灵魂早已百孔苍穹,就算再美的皮囊,也洗不去她心底的阴暗。
白浩察觉到她语气中无所谓的态度,嘴角的笑容凝了凝,他挥手吩咐张婷她们去客厅候着,这才看着镜中的她,“颜妮,你不想结婚?”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事实一般的口吻,不止让卧室里的人愣了,连颜妮自个儿都愣了一秒。
不着痕迹的敛神,她摇头失笑,“你怎么这么说?”
顿了顿,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笑的美艳媚惑,“我做梦都想做盛太太,我曾经在神明面前发过誓,这辈子,我一定要做他盛谨枭的太太,我怎么会不想结婚?”
白浩看着她眼底的执念,身子不禁晃了晃,心下生寒,他突然从身后紧紧搂着她,“颜妮,我不知道你们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我知道,你现在病了,你这是不理智的决定,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可以再…”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对话到此结束。
白浩唇瓣蠕动,还想说什么,终是无言。
他一直都知道她这股念想有多重,当初尽管她失忆了,可是越临近他们的婚礼,她晚上呓语说得最多一句便是——
“我要当盛太太!”
第二天醒来她便会什么都不记得。
当时是他自私,明明知道盛谨枭这个男人的存在,也看到过他们的合照,可他却像个不知情者一般,藏起他们的照片,从不在她面前提起半句,甚至关于她的一切,他千方百计地对外界保密,将她囚在自己的臂弯里。
许是老天都在惩罚他的自私,在他们即将踏进礼堂之时,给他如此永无翻身的一击。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这场婚事中,他不知道她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亦或是会答应这场婚礼,只是她心底那股疯狂的执念在作祟,不论如何,他都不希望她这般草率,他希望她能真正的幸福快乐。
没容他们说什么私房话,外面便传来一阵喧闹声,新郎在一堆朋友的簇拥下,已然来到了门口,刘颖袁雯她们在闹着要红包。
袁雯这妹子不贪心,九千几百九十九就够了,刘颖胃口大,一定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双方闹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新郎官儿不耐烦了,一个字,“给!”
刘颖得了红包,自是高高兴兴,可张婷又来事儿了,说是盛家有的钱,这玩意儿不够诚意,要新郎官儿当场两百个俯卧撑。
若是平时嘛,身为特种兵王的盛谨枭来说,两百个俯卧撑可谓是家常便饭,分分钟的事儿,可如今伤口未愈,这对他来说,可还真有些难度。
身为他医生的纪钒出声,“好妹子,你们就饶了他吧,他这点儿体力,还得留着今个儿晚上洞房花烛呢!”
“呿,两百个俯卧撑对你们这些当兵的来说不是小意思嘛,若他就这么点儿体力,我还要替颜妮的性福忧愁,必须得先验验!”
张婷已是一个孩子他妈,说话自是放得比较开,更何况结婚这事儿,图得就是个热闹,她这会儿也放下了商场上那套精明干练,放开了胆儿闹着。
张凛杨峥他们自是知道自家头儿的身体状况,他们还想继续周旋,或是直接拿房卡开门,毕竟,这酒店是盛世旗下的,他们想弄到房卡,轻而易举的事儿。
可是听到这话的盛谨枭却是不淡定了。
入鬓的眉狠狠一跳,直接将手中的花塞到纪钒怀里,解开西装的扣子,“拿着,不就两百个俯卧撑,还难不倒爷!”
话落,高大的身躯已经伏了下去,不紧不慢地起起伏伏。
纪钒和张凛刚开始还有些担忧,不过后面渐渐放下心来,帮他数着数。
“一、二、三、四…”
“…”
“一百五十二,一百五十三、一百五十四…一百九十七、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两百!”
两百一落地,门外一阵欢呼,同时大门这会儿也开了。
嘭——
花炮声响起,颜妮挽着白浩的臂弯从卧室里出来,盛谨枭看到美艳无双,华贵大气的新娘,寒眸划过一抹璀璨的光束,那墨色的瞳仁就如天空最闪亮的星辰,璀璨而耀眼。
不知是运动的关系还是心理激动,此时的他心跳异常的欢快,呼吸急促而粗重,他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直直向她走去,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
“盛太太,老公抱你下去!”
男人贴着她的耳边低声呢哝,颜妮隔着面纱看着他,这个她年少时耗去她所有热情与心力的男人,这个给她带来一切厄运,一切痛苦,却又在她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男人。
他们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却也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分道扬镳,他这些年里鲜衣怒马,手握一方权势,可是她却在为那场年少时的爱恋独自尝着苦果。
盛太太?
这个称呼困了她多年,那时年少,少女在高架桥上,在姻缘树下,在佛祖前,都曾立过誓,她这辈子一定要当盛谨枭的老婆。
回忆往昔,纵观现在,一句盛太太,似乎也不过如此。
颜妮将头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耳朵里,他的心跳如擂鼓,沉稳而有力,节奏分明。
而她,却是平静,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那颗残破的心,居然没有半分起伏,无喜无怒,无嗔无嗲,它跳动,只因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她还活着。
盛谨枭行事一向低调,然而,这天的婚礼却是空前绝后的盛大铺张。
特战队的成员尽数出动,各个荷枪实弹,长长的军车车队开路,特种兵护航,一场别出心裁的迎婚仪仗,庄严肃穆中透着一股钢铁男儿难的铁骨柔情。
他们举行的是西式婚礼,从酒店接新娘,而后去教堂举行婚礼仪式,不管是酒店,路上,或是教堂,唯一的相同点便是——
戒备森严。
许是保全工作做得着实太好,许是婚礼之前某个男人便已解决了闲杂人等,出乎颜妮的意料之外的是,这场几乎轰动全国的盛世婚礼居然十分顺利的完成了。
该来的宾客一个没少,不该来的,也一个都没来,就连盛谨萱这个亲妹,都被无情地隔绝在外,更何况齐家人和段家人。
中途的时候,颜妮听到外面有吵闹声,可是,没过两秒,便已恢复安静。
婚礼仪式一结束,新郞新娘并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教堂后的大型空地上,那里已经被特种兵包围起来,而中间,是一个偌大的热气球,赤橙红绿青蓝紫的球身,在微风中摇曳生姿,煞是好看。
男人拉起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与她的十指相扣,“妮妮,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无论天涯海角,富贵贫穷,你都会陪着我,今天我就带你去天涯海角!”
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自我放逐的失意者,她用她的热情渐渐暖了他一颗冷硬的心,用她毫无保留的爱恋,平复了他的失意。
他曾问她,如果他是个一无所有的流浪者,她是否还是一心要嫁他。
记得当时她坐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脖颈,歪着头,笑得春光明媚,语气娇憨,“如果你是流浪者,那我就陪着你这个流浪者去天涯海角,你终归不会饿死我!”
颜妮抬眼看着热气球,心里自是知道他不是一个有多浪漫细胞的男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罕见了。
她转头,冲他挑眉笑道:“流氓渣变情圣,我可不习惯!”
盛谨枭抽了抽嘴角,没待他说话,那头何穆便高喊,“枭子,带着你的老婆,上!”
盛谨枭果真放下婚礼上的一切后续事宜,带着她去了天涯海角,就当是他们的蜜月旅行,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取得了这玩意儿的飞行资格证,控制着热气球居然能驾轻就熟。
颜妮则是站在吊篮里,手拿着望远镜,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片大地,那种万物皆在脚下的豪迈壮阔感充斥在胸腔里,居然奇异将她心中的阴霾与郁结冲散了不少。
经过几天的时间,中途停下过好几次补充燃料和食物,终于子在第五天,他们降落在三亚。
男人似乎早已打点好了一切,一路上都有专门的人来接应,下了热气球,他便拉着她直接入住了天涯海角附近观光酒店的总统套房。
叮——
感应器一响,大门应声而开,还未入内,便是一阵幽香扑鼻。
颜妮还为反应过来,身子突地一个腾空,她惊呼了声,手本能地去搂他的脖颈,“干嘛呢?”
男人凑上去吻她,抱着她直奔卧室,将她丢向那张用玫瑰花铺成的心形大床上,健壮的身躯随之而下,“老婆,今晚才算我们真正的新婚之夜。”
------题外话------
枭爷甜不了几章了哈~
第九十一章姻缘解
摇曳暧昧的灯光,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娇吟,偌大的床上,两厢交缠,颠鸾倒凤,演绎一室的旖旎激情。
盛谨枭将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运用得淋漓尽致。
颜妮今晚难得地配合着他的疯狂,更甚者充分体现了闷骚的性子,放下女人的矜持,配合着他的一切姿势。
床上,浴室,窗台,甚至吧台,都留下两人难分难舍的身影,直到东方天空泛起鱼肚白,两人才偃旗息鼓。
男人沉沉睡去,本是闭眼沉睡的颜妮这会儿却睁开了眼睛,媚眸一如既往的迷离,瞳孔深处却无半分睡意,有的只是无底洞般的深幽黑暗。
她看着面前这张脸,相较于六年前,更加的冷峻刚毅,棱角分明,她记得以前最喜欢做的事儿,便是窝在他的怀里,手指细致地抚着他好看的眉眼。
他的怀抱很宽阔,很温暖,让她沉溺其中,心里总是想着,她要在这个怀抱里窝一辈子。
她喜欢双手托着他的脸,将他的棱角分明的五官蹂躏得不成样子,霸道又任性地冲他宣誓,“这辈子你只能这样抱我一个,你要是抱别个女人,我就不要你了。”
男人只是无奈地拉下她的手,跟她说,“不可以轻易说不要!”
晨曦乍起,颜妮尽管身子很累,却始终难以入眠,她掀开被子,披上他的衬衫,拉开纱帘,在窗台上坐下,抽出一支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她的手指白皙修长,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的男士衬衫,金色的晨曦打在她身上,那抽烟的画面,看起来异常的赏心悦目,又透着一股朦胧神秘的美感,撩人得紧。
盛谨枭手臂习惯性地往旁边的位置摸去,却落了个空。
他睁开眼,就看到坐在窗台上的女人,窗外是黄色的沙滩,碧蓝碧蓝的海景,金色的晨光打在她身上,美的朦胧而炫目,却无端地给人一种荒凉与窒闷。
墨色的瞳仁沉了沉,眼底划过一抹无言的痛色。
“坐这儿做什么?不累?”
男人伸手夺去她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烟,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顺势揽着她的腰肢,下巴搁在她的香肩上。
颜妮身子往后靠,眯着眼看着从海面上升起的火红太阳,“我想看看日出!”
盛谨枭抬眸看了眼,他是个大老爷们儿,常年和枪支炮弹各种战略打交道,自是不懂这种风月浪漫情怀,他将她打横抱起,“已经出了,现在给爷补觉去!”
颜妮扶额,“你可真会破坏气氛!”
盛谨枭睨了她一眼,“爷不喜欢那种气氛!”
他没感觉到温馨浪漫,只觉难受。
两人重新躺床上补眠,这一觉颜妮倒是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是半中午,太阳高照,身边没人,浴室里传来哗哗地水声,没多久,磨砂玻璃门被推开,男人只身围着条浴巾出来。
见她醒来,他上前勾起她的脖子,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去洗漱,吃了饭老公带你去玩儿!”
颜妮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男人正好将早餐摆上桌,和乐蟹,椰子饭,一份鲜鱼汤,还有几样不知名的小吃,看起来丰盛的紧。
“叫这么多,你吃的完?”
盛谨枭帮她盛了碗鱼汤,“爷得将你喂饱,你才有力气喂饱爷不是!”
颜妮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安静地吃着她的早餐。
盛谨枭低低笑了笑,边吃边跟她说了下几个重要的景点,问她想先去哪儿玩,颜妮表示无所谓。
这地儿是有名的旅游胜地,海水澄碧,烟波浩瀚,翠绿的椰林婆娑,各种奇石林立其中,水天一色的美景,落入眼底,美丽迷人,波澜而壮阔。
对于美的景和物,她一向都不拒绝,来都来了,自是要玩个够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