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安德烈与这位年轻的东方美男子热烈握手,“安德烈·桑蒂。”
虞阡又笑着看向孙信诚,“这位是信诚地产的老总孙先生。”
安德烈在罗马就详细地研究了有关翠湖开发区的相关资料,知道是信诚地产拿到了总开发权,因而一听见虞阡的介绍便心中有数,热情地伸出手去,“孙先生,认识你很高兴。”孙信诚与他握了握手,友好地说:“欢迎桑蒂先生多来看看。”这时,几个专家也走了过来,有两个是规划设计行业的,也是久仰安德烈的大名,便上前与他握手寒暄。
安德烈在这一行做了十多年,全世界都有他的杰作,中东的王宫、非洲的首都、太平洋的明珠、亚洲的乐园、美洲的新城、欧洲的田园小镇…在业内的口碑不错,有不少刚入行的年轻人视他为偶像,有些行内的专家对他也是赞不绝口。在中国,规划设计方案渐渐摆脱了犹如工程图般的死板框框,开始向艺术性、科学性、人文关怀等方向转化,安德烈这样的大师更被不少人当作指路明灯,或借鉴,或模仿,甚至抄袭,即使是他的二手作品也获得了不少的赞誉。现在安德烈本人的出现,确实让这一行的专家们兴奋不已。大家边看边讨论,各抒己见,均感畅快淋漓。
围着湖绕了一圈,一行人又去附近的小镇看了看,正好到了晚餐时间,孙信诚对虞阡说:“虞总,我看大家谈性都很浓,不如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很乐意奉陪,不过得问问安德烈的意见。”虞阡微笑着解释,“他们今天上午才到,还没好好休息。”
“哦,那好,你先去问问。”孙信诚点了点头。看着虞阡走过去,他低声地对谢恒亚说,“看见没有?如果你们不合作,镜象可就是你的劲敌。安德烈的国际声誉实在太有优势了。”
“我明白。”谢恒亚微笑,“我已经向虞总提出了合作建议,她原则上同意,但要征求总部的意见。我想,她应该能说服安德烈。”
“那就好。”孙信诚赞赏地看着虞阡,“这女人真是不错,可惜你有女朋友了。”
谢恒亚犹豫片刻,轻声说:“诚哥,我本来想找个时间跟你好好说说的,不过最近事太多,估计也没功夫了,其实简单地讲就一句话——我说的女朋友就是她。”
孙信诚一时怔住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不由得微微一惊,“谁?‘虞美人’?”
“对。”谢恒亚笑容不变,轻描淡写地说,“我们已经搬到一起住了。”
孙信诚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着摇头,“好哇,你一直瞒着我,害得我拼命为你想辙,结果根本就是白白浪费感情。”
“实在对不住,我也不是有意瞒你的。”谢恒亚赶紧解释,“我是怕如果说早了,最后却没成,那不是落个笑柄嘛。现在我们的关系基本定下来了,这不马上就告诉你了,别人我也不打算说。”
孙信诚连忙点头,“现在最好不要说。”
两人与其他人稍微拉开距离,说话声音很轻,只有彼此能听见,谢恒亚愉快地说:“我想,我与镜象中国的合作一定会十分顺利的。”
“那当然。”孙信诚半带调侃地道,“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你们本来都这么出色,现在又情投意合,只要一联合,那还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这话可不敢说,有实力的公司很多,高手也不少。”谢恒亚说得谦逊,神情间却充满自信,“不过,我们毕竟抢先一步,占得先机,估计还是可以拼一拼的。”
谈话间,虞阡与安德烈已经沟通好,转身走过来,两人便住了口。虞阡笑道:“安德烈说没问题,你们安排吧。”
“好。”孙信诚征询她的意见,“我在一品楼定了包间,请专家们吃山珍,你看怎么样?安德烈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他们什么都能吃。”虞阡忍不住好笑,“对中华美食赞不绝口。”
“那太好了,今天让他们好好品尝一下山珍美味。”孙诚信爽朗的笑着,顺手拿出手机,“恒亚,你陪陪虞总,我叫人去接李老和李小姐过来。”
“好。”谢恒亚看着他走到一边去打电话,这才轻声对虞阡说,“我已经把我们的事告诉城哥了。”
虞阡神情未变,始终带着适度的笑意,温和地道:“你觉得这是合适的时机吗?”
“是不太合适,不过我也是迫不得已。”谢恒亚的声音很低,“他一直很赞赏你,总想撮合我们,刚才又忍不住提起。我要是再不说,未免太对不起朋友了。”
“那倒是。”虞阡理解地点头,不由得轻叹,“其实,我也想找个时间将这件事情的始末告诉陶茳,可是一直没空。如果没事先告诉她,让她从别人那里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
“是啊。”谢恒亚赶紧帮她出主意。“我看就在这一两天吧,你给她打个电话,先告诉她大概情况,以后有时间再详细解释。”
“好。”虞阡答应着,看到孙信诚放下电话,便走到安德烈身边,陪着他与那些专家继续交流。
孙信诚好心地提醒,“恒亚,李小姐的性格有些咄咄逼人,如果言谈之间有针对虞总的话,你得忍着点。虞总虽然年轻,但是很沉稳,她自己肯定能应付。”
“我明白。”谢恒亚冷静地点头,“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说起李宛若,他忍不住看向虞阡。秋日的阳光下,她的笑容更加明媚动人,令他由衷地感到安心。他微笑着,与孙信诚一起向他们走去。
Chapter9 一切似乎很完美
李宛若袅袅婷婷地走进包间,一如既往地傲慢。她的妆化得依然精致,发型更加时尚,配上名牌衣饰和手袋,艳光四射,如一枚超大型的闪光钻石。
她跟在李秉谦身旁进门,如《红楼梦》里的王熙凤登场一样,朗声笑道:“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坐在桌边的人都礼貌地站起身来。
“不迟不迟,是我们来得早了。”孙信诚迎上去,礼貌地将李秉谦带到主客位上。
李宛若不客气地坐到父亲身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倒也无人挑剔,只有谢恒亚心中暗自不悦,表面上却仍面带微笑。
李宛若很快便注意到席中的两个女人,并从气质风度上迅速判断出虞阡的身份不俗,而陈佳颖多半只是助手。她看了看虞阡,接着将目光投向其他人,然后才亲热地对谢恒亚说:“恒亚,这些朋友我都不认识,可否介绍一下?”
“我来吧。”孙信诚立刻接话,笑容可掬地将在座诸人的身份一一介绍。
专家们自然是认识李氏父女的,而安德烈和虞阡与他们则是第一次见面,双方互相问候,这才纷纷落座。
李秉谦是知道安德烈的,看着他笑道:“真没想到,桑蒂先生对这个项目这么重视,亲自过来主持设计工作,这太好了。目前国内有先进理念的开发商不多,很是需要桑蒂先生这样的大师来指导。如果我们的城市建设少走弯路,不知会节约多少人力物力,那才是真正的功在现代,利在千秋。”
他一边说,虞阡一边低声翻译。安德烈虽然不知道李秉谦是何许人也,但看到孙信诚对他如此重视,便明白这位老先生一定是个重要人物,因此也入乡随俗,表现得相当谦逊,“不敢当,李先生过奖了。其实,中国古老的城市规划、园林设计、建筑风格都给了我们很多启迪,如果我们的项目能够把中西方文化的精华融合起来,那就是真正的杰作了。”
“说得好。”李秉谦连连点头,“最近我参加评审的几个其他省市的大项目,感觉都不够完美。他们只知道一味学习西方,却只学到了皮毛,弄得不伦不类,而我们中国传统的那些好东西又丢了个精光,实在令人扼腕痛惜。”
对于这话,安德烈自然不便附和,也不好评价,便保持着赞许的微笑,不再吭声。谢恒亚也没有多话,只是笑着点头。孙信诚爽朗地道:“李老一语道破目前国内许多开发商短视的弊病。我们这次请各位专家来开这个研讨会,就是希望能为我们翠湖开发区的项目出谋划策,帮助我们将这个开发区建设得尽可能完美。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便一起举起杯来,只有虞阡一人不喝酒,手中拿的是水杯。李宛若一眼瞧见,当即指着她的杯子说:“不行不行,虞总,一定得喝酒,不然就是不给大家面子了。”
虞阡有些为难,微笑着解释,“我不会喝酒。”
“虞总年轻有为,怎么能不会喝酒呢?”李宛若嚷嚷着,不由分说地吩咐,“服务员,给她把酒倒上。”
站在旁边的服务员便拿来红酒杯放在虞阡面前,把酒斟上。
虞阡迟疑了一下,便放下水杯,举起了红酒杯,“那好吧。”
“这才对嘛。”李宛若很满意,便与诸人一一碰杯,随即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都喝干了杯里的酒,虞阡却只喝了一口便想放下杯子,李宛若一直都在留意她,当即摆着手说:“虞小姐,这第一杯酒说什么也得干掉,你看大家都干了。”
她明显是在喧宾夺主,虞阡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又不便拒绝,只得端起杯子,打算把酒喝光。
“虞总。”坐在旁边的郭立秋叫住了她,随即婉转地对李宛若说,“李小姐,我们虞总的心脏不是很好,医生建议她最好不要饮酒。实在抱歉,这杯酒就由我代喝了吧,我敬李小姐。”
他刚说完,另一边的陈佳颖也微微欠身,伸手从虞阡手里拿过杯子,把里面的酒倒进自己杯中,然后对着李宛若举了举,恭敬地说:“我也敬李小姐。”
“还有我。”张以辰礼貌地笑着对服务员招手,“把酒给我满上。”
安德烈看着这一幕,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颇有风度地说:“这样吧,我们镜象公司的员工一起敬李先生和李小姐一杯。虞总不能饮酒,就由我代劳,我喝两杯。”
李宛若留学美国多年,英语自然是滚瓜烂熟,闻言便不再难为虞阡,妩媚地笑着看向安德烈,“既然桑蒂先生这么说了,那好,就听你的。”
“谢谢。”安德烈举杯,起身与她碰了碰,便喝了下去。
其他人也都站起身来,分别对李秉谦和李宛若举杯致意,然后一起干了。虞阡也起身,举起水杯喝了一口,这才与身边的人一起坐下。
安德烈等服务员把酒倒上,很绅士地对李宛若举了举,又笑着喝下去。
谢恒亚见李宛若一直针对虞阡,早有不满,又听说虞阡有心脏病,不由得又急又怒,却还不能表现出来。冷眼看着李宛若与安德烈喝完酒,他才主动举杯,一一敬那些专家,然后再敬同行。
敬完李秉谦,他礼貌地与李宛若碰了碰杯,一句话也没多说,便再敬旁人。李宛若却是喜形于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虞阡当即看出端倪,却仿若未觉,只是笑吟吟地与安德烈说话,还不着痕迹地找话题,与李秉谦相谈甚欢。
谢恒亚敬完安德烈,便将酒杯对着虞阡,“虞总,你喝水就行,我们虽然是同行,可这还是第一次一起吃饭,敬你一杯。”
虞阡连忙端起水杯,礼尚往来,“谢总过谦了,应该是我敬你,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互相关照吧。”谢恒亚微笑着把酒喝下。
虞阡煞有介事地喝了口水,这才开心地坐下。
李宛若见谢恒亚对虞阡那么热情,心里顿时很不痛快,张口便问:“虞总今年多大了?跟我应该差不多吧?”
“对,差不多的。”虞阡略一犹豫,便实话实说,“我今年二十七了。”
“哦,那是差不多。”李宛若假装亲切地问,“结婚了吧?”
“还没有。”虞阡看她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架势,索性有问必答。
“哦?那一定是眼光太高了。”李宛若半开玩笑地说,“虞总喜欢什么类型的,我来做个媒。”
“我不挑的,只要看着顺眼,在一起谈得来就行。”虞阡笑眯眯地看着她,一脸的轻松自如。
“不会吧?哪有那么简单?”李宛若不信,“如果真是如此,你早就该结婚了,那样的男人一抓一大把。”
“这年头,人与人讲个缘分,要想谈得来也不容易。”虞阡从容不迫地笑,“再说我一直在忙工作,很难有时间坐下来谈情说爱。”
李秉谦正与安德烈相谈甚欢,正聊着国际最新的规划设计理念,对女孩子之间的闲聊没怎么关注。孙信诚也参与他们两人的谈话,无暇顾及。郭立秋等人正寻机与专家们搞好关系,也没注意到她们。只有谢恒亚,虽然在与别人聊天,却一直听着她们的谈话,心里对虞阡愈加疼惜,对李宛若则更是恼怒。
李宛若状似亲热地看了谢恒亚一眼,故意在话语中带着暧昧,笑着问:“虞总看恒亚如何?”
虞阡也看了看谢恒亚,满是笑意的眼睛深处掠过一丝戏谑,“谢总自然是一等一的人才。”
谢恒亚立刻读懂了她的眼神,心里忽然快乐起来,于是不在管她们,专心与专家们沟通起来。
虞阡这么说,李宛若也很高兴,又多喝了几杯,话便多了起来,也不再字斟句酌,“我与恒亚是大学同学,后来我出国了,这次再见,发现他的风采更胜当年,确实是一流的人才。虞总,在你们这一行里,恒亚是很出色的吧?”
“是啊。”虞阡立刻点头,“过去我们在竞标的时候交过几次手,他是屡战屡胜,我也输得心服口服。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如今我们应该是朋友了。”
“那就好。”李宛若看了看安德烈,微笑着说,“虞总,你们公司的实力强劲,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她的神情一看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虞阡依然很诚恳地向她道了谢。
这时,孙信诚转过头来,对虞阡说:“虞总,我想邀请桑蒂先生来参加专家们的规划研讨会,你看行吗?”
“那当然好了,我马上跟他商量。”虞阡心里一喜,便要跟安德烈汇报。
李宛若却抢着用英语对安德烈说:“桑蒂先生,孙总想邀请你来参加专家研讨会,你愿意吗?”
安德烈微微一怔,询问地看向虞阡。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这些专家似乎对项目的评审都很重要,他不便贸然应允,这是要虞阡帮他拿主意。
二人虽是第一次见面,可已经在网上联系并合作了一年多,彼此已经很默契了。虞阡一看他的眼神便已明白,笑着微微点了一下头。安德烈便看向李宛若,欣然道:“这是我的荣幸。”
李宛若便对孙信诚说:“桑蒂先生同意了。”
孙信诚高兴地举杯,与安德烈干了一杯。
这一顿饭吃下来,李宛若出尽了风头,也喝了很多酒。她的主要进攻对象除了谢恒亚外,还有成熟英俊的安德烈。这两人倒也奉陪到底,并未推辞。
散席后,谢恒亚仍是很清醒的样子,安德烈更是风度翩翩,半点酒意也无。李宛若脸上已满是红霞,却意犹未尽,兴致勃勃地提议,“我们找个酒吧坐坐吧。”
虞阡立刻礼貌地回绝道:“李小姐,安德烈今天才到,还没好好休息,确实有些倦了,改日吧。”
“是啊。”孙信诚也赶紧劝道,“今天各位专家去翠湖考察,走了不少路,一定也累了,都需要休息。等研讨会结束,我再好好安排一下,大家玩儿个尽兴。”
李秉谦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今天太晚了,明天还要工作,都回去休息吧。”
李宛若这才不坚持,却试图努力拉近与谢恒亚的距离,便走过去,关切地说:“恒亚,你喝了不少酒,我送你回去吧。”
谢恒亚一直视她为洪水猛兽,哪敢让她送,连忙客气地摇了摇头,“多谢李小姐的好意,小赵会送我回家,就不麻烦你了。”
孙信诚及时的叫过孙信哲,吩咐道:“你把李老和李小姐送回酒店。”
孙信哲答应一声,立刻过来殷勤侍候。李宛若没办法,只得陪着父亲走了。
一阵扰攘过后,众人在酒店的停车场道别,分头上车,各自离去。
虞阡把安德烈一行送回酒店,体贴地说:“你们好好睡一觉,倒到时差,明天晚一点再来公司吧。”
“好。”安德烈确实倦了,但这一天的收获非常大,令他十分兴奋。他赞许地看着虞阡,忍不住伸手拥抱她,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颊,高兴地夸奖道。“你的工作卓有成效,我为你感到高兴。”
虞阡轻轻回拥着他,接受了他的吻颊里,愉快地说:“谢谢。”
安德烈和法比亚诺、曾建纬进了电梯,虞阡带着自己的三员大将出了酒店,然后把他们一一送到家,叮嘱他们不要太激动,控制情绪,好好休息,这才掉转车头,回烟霞山庄。
等她驱车赶回,谢恒亚已经在洗澡了。虞阡顺手把楼下的灯熄了,上楼去换衣服。谢恒亚走出来时,她刚刚套上浴袍。
谢恒亚过去拥住她,温柔地问:“累了吧?”
“有点。”虞阡笑着吻了吻他,“你比我还要更累吧?”
“没有,有你在,我就不觉得累。”谢恒亚轻声说,“能在这样的饭桌上看见你,是一件奇妙的事,真的很开心。”
“我也是。”虞阡将头放到他的肩上,“细想起来,这好像真是我们第一次在外面吃饭。”
“是啊,委屈你了。”谢恒亚吻了一下她的额。
“我没觉得委屈啊,怎么这么说?”虞阡抬起头来看向他,“我觉得这样很好啊。”
“我也是。”谢恒亚疼爱地抚了抚她的脸,关切地道,“去洗澡吧,我们早点休息。”
“好。”虞阡对他笑笑,便去了浴室。
室内依然热气氤氲,弥漫着虞阡熟悉的牛奶鲜花沐浴露的淡淡甜香,让人心旷神怡。虞阡走进淋浴房,站到花洒下,惬意地享受着热水冲洗的舒适。
等她洗完,谢恒亚已经躺在床上了。他本来醉得很厉害,一回家就吐,然后用热水洗了很久,总算把酒意蒸发出来,刚刚好过一些。他半靠着床头,等虞阡躺上来,伸手亲热地搂住她,“你心脏不好,为什么不告诉我?”
“其实心脏没什么问题,只是表现为心脏病的病症。”虞阡温和地笑道,“我在北京的时候到医院看过,一直检查不出病因,后来医生建议我去精神科看病,我去了以后,专家说我是典型的焦虑症,吃了半年的药就好了。只是我喝了酒就难受,所以公司的同事会尽量帮我挡酒,不让我喝。”
“哦,那就好。”谢恒亚放下心来,将她拥过来,另一只手也圈过去,将她紧紧抱住。沉默片刻,他轻轻吁了口气,柔声说,“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你的第一次,我当时非常吃惊,也很感动,还有些不理解,只是当时不便多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一直没交男朋友?还是交过,却没有发展到更深入的地步?”
“在你之前,我确实没交过男友。”虞阡侧着身,半伏在他身上,自然地缓缓开口,“我高三的时候,父亲被查出患了癌症,可他怕影响我高考,硬是不肯住院,直到我考上了理想的大学,他才进医院动手术,却仍不肯告诉我实情。大一的时候,我跟其他的新生一样,单纯、热情、积极上进,不少人追我,可不知怎么的,我对谁都没感觉,也就没勉强自己。大二时,我对父亲的病情开始怀疑,不断追问,母亲才偷偷告诉了我…那时候,我除了学习之外就是担心父亲,再也没有心情区注意别的,更别说谈恋爱了。父亲一直为了我硬撑着,直到我大学毕业后找到理想的工作,他才放心地去了…”说着,虞阡的眼圈有些红了,不由得将头埋进他的肩窝,很轻很轻地说,“我现在做的再好,他也看不见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谢恒亚感慨,“你别难过,好好孝顺你母亲。你现在这么出色,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高兴的。”
“嗯,我知道。”虞阡平静了些,抱着他的腰,脸上渐渐有了微笑,“我不想给你压力,不过,你的的确确是我的初恋。每次想起来,我都觉得我们的相遇是那么不可思议。”
“是啊,这就叫缘分天注定。”谢恒亚很激动,猛地翻过身来压住她,热情地吻了下去。
激情突如其来,虞阡立刻被卷入其中,本来想问问他和李小姐是不是有过瓜葛,却在顷刻间忘得干干净净。
等到静下来了一想,她也就释然了,谁没有过去?她能拥有谢恒亚的现在和将来,就已经足够了。
躺在熟悉的怀抱里,她微笑着,很快沉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安德烈上午九点便出现在公司,立刻投入紧张的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