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看出来了。”孙信诚赞赏地点头,“恒亚有福气,能遇见她。”
他们旁若无人地感慨着,已经浑然忘了李宛若的身份,在他们心里,从始至终她与谢恒亚并不是一家人。李秉谦一听便明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李宛若有些难堪,更多的是恼怒,如果谢恒亚不是以冷淡的态度来对她,他的朋友怎么可能会如此漠视她?
她正要插言,声明自己对谢恒亚的感情并不比虞阡少,产房里忽然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这哭声就像是严冬的阴霾中出现了一缕耀眼的阳光,几乎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同时涌向产房紧闭的门。
几分钟后,一位年轻的护士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走出来,笑容满面地说:“是个男孩,六斤八两,很健康,长得非常漂亮。他母亲马上就出来,情况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好、好、好,谢谢。”曾珉佩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欢喜地说,“比恒亚生下来的时候还要重,他那时候才六斤四两。”
“是啊。”谢忱也开心地看着孙子,“这叫一代更比一代强。”
谢恒亚松了口气,赶紧向护士道谢,然后才看向母亲抱着的婴儿。
孩子很小,但是眉眼间已经能看出精致的轮廓。他似乎累了,没有再哭,懒懒地转了一下头,便又睡了。
那位护士笑道:“这孩子是个斗士,他妈妈很勇敢,他也很努力,这才能顺利生下来,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话音未落,产房的两扇门一齐打开,虞阡被推了出来。她的头发完全被汗水打湿了,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眼里却满是笑意。
谢恒亚立刻过去扶着推车,一边跟着走一边笑着说:“辛苦你了。”
“没什么,看到儿子了?”虞阡很虚弱,却笑得很开心。
“看到了,长得真好看,像你。”谢恒亚开心地说,“将来是个美男子。”
“像你才好。”虞阡微笑,“现在还看不出来吧,等他长大一些就会更像你了。”
陶茳对那个小东西简直爱不释手,边走边看,欢天喜地地对虞阡说:“我觉得脸形像你,五官像爸爸,总之很漂亮。我的干儿子啊,你简直就是个天使。”
虞阡微微牵了牵嘴角,“这样的赞美我就笑纳了。”
谢忱最先冷静下来,立刻吩咐道:“珉佩,把孩子给我,你去给阡阡做吃的,她肯定饿了。”
“哦,对。”曾珉佩马上把婴儿递到他手上,快步走进病房,拿起小锅和鸡蛋去了厨房。
推车走得不是很快,进了病房后,护士对谢恒亚说:“你最好把你爱人抱到床上去。”
谢恒亚的左胳膊有伤,虽然已经把吊着手臂的绷带取下,却仍然不能使力。他不想推脱,却力有未逮,一时左右为难。
虞阡吃力地说:“我自己可以的。”说着就要起身下车。
孙信诚走上前去,“阡阡,我是你大哥,许我来吧。”
谢恒亚立刻点头,“好,就麻烦大哥了。”
虞阡听他们这么说,就不再逞强,孙信诚伸手将她抱起来,慢慢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医生细心地叮嘱了他们几点注意事项,便带着护士离开了。
谢恒亚看到虞阡有说有笑,除了身体虚弱外,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一直苦苦撑着的那口气一放松,便再也支持不住,只觉得眼前一黑,他竟然倒了下去。
Chapter23 妒火中烧的女人最危险
病房里灯光柔和而明亮,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谢恒亚颓然倒下的情景。
孙信诚反应最快,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虞阡惊得从床上吃力地撑起身,焦急地问:“恒亚怎么了?”
孙信诚安慰她,“没事,他一直没吃东西,估计是饿昏的。”
陶茳虽然也很慌乱,却在第一时间想到谢忱和他抱着的婴儿,立刻转身扶住他。袁琛同时伸手托住孩子,轻声说:“伯父,你别急,恒压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嗯。”谢忱虽然担心儿子,却仍然把孙子抱得很稳,缓缓放到墙边的婴儿床中。
李宛若冲上前去,抬手想要放到谢恒亚的额上,看他是不是发烧。孙信诚转身装作无意地避开了她,将谢恒亚放到另一张病床上,按铃把医生找来。
产科主任跟医生、护士特意打过招呼,都知道对虞阡要特别照顾,而谢恒亚本来就长得俊美出众,医生、护士都没有任何不耐烦,或者把他们往别的科室推,而是立刻对他进行检查,并很快得出结果。
谢恒亚失血过多,又劳累过度,还有轻度营养不良,再加上快一整天不吃不喝,造成低血压加低血糖,这才导致他的昏迷。这些都是很平常的病症,医生立刻开出药方,就在这间病房为他输液,并交代等他醒了,要给他吃流质食物,多补充营养。
孙信诚连声答应,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时终于露出了几分不快。谢忱却没他那么好脾气,等医生、护士一离开便沉声道:“恒亚居然会营养不良,真不知道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李宛若百口莫辩,只能勉强解释:“我做了饭的,可他总是不肯吃。”
“他怕被人下药陷害,又得签下什么不平等条约。”谢忱冷笑,忽然正视着她,向她深鞠一躬,“李小姐,我儿子实在高攀不上你,请你发发慈悲,看在我刚刚出生的孙子需要父亲的份上,就放过我儿子吧。”
他这个举动吓了李宛若一跳,一时呆住了。这一番话却很伤了李秉谦的面子,让那位“德高望重”的学者坐不住了。他有些无奈地看着谢忱,温和道:“谢兄,结婚是他们两个孩子共同的决定,应该不存在放过不放过的问题吧。恒亚最近忙工作上的事,身体有点弱,这是宛若这个做妻子的没尽到责任,我在这里代她向你道歉。好在环评已经通过,恒亚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宛若,你要好好照顾恒亚,听见没有?”
“是,我会的。”李宛若自然明白父亲是给她台阶下,立刻点头答应,看上去相当贤惠。
谢忱还想提要她跟儿子离婚的话头,孙信诚抢先笑道:“伯父,婚姻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们别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孩子的名字起好没有?”
“起了,起了。”谢忱一听这话,立刻眉开眼笑,“不管是男孩女孩,都叫谢真,真心的真,真诚的真。”
“好名字!”孙信诚击节称赞。
忙乱间,曾珉佩已经在走廊尽头的厨房做好了荷包蛋,端进病房,催着虞阡快吃,这才发现儿子躺在另一张床上输液,不由得吓了一跳。
谢忱赶紧安慰她,“恒亚没事,只是太累了,让他睡会儿吧。你去熬点粥,等他醒了吃。”
“行,行。”曾珉佩没有多问,马上拿了米出去熬粥。
虞阡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对众人说:“天也不早了,我吃了东西就睡了,也不能陪你们聊,你们都先回去吧。”
“不行,我要陪着恒亚。”在她面前,李宛若的态度不由地就会变得强硬,“我要照顾他。”
孙信诚淡淡地看了站得最靠近门口的袁琛一眼,他立刻会意,转身出了病房,过了一会儿,值班医生过来发话了,“产妇和新生婴儿都需要安静地休息,产妇的亲属可以留下,其他探视的人请尽快离开。”
这样一来,除了谢家二老外,其他人都不算是虞阡的亲属,当然就要离开。
孙信诚带头跟虞阡道别,然后客气地说:“李老,我送你们回去吧。”
李秉谦温和地笑道:“谢谢孙总,宛若开车来的,就不麻烦了。”
“那好,我陪你们一起下去吧。”孙信诚边说边往外走。
李秉谦和李宛若没理由再留下,只好跟着他离开。
陶茳对虞阡说:“我陪你吧。”
“不用。”虞阡摇头,“已经没事了,我等下就睡觉了。你们都回去吧,不然我会心里不安,也睡不好。”
“那好,你也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和我的干儿子。”陶茳知道她的脾气,也就不再坚持,和袁琛一起离开了。
虞阡接着又把谢忱劝回家去,再说服曾珉佩等谢恒亚输完液也回去休息,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她实在太累,终于可以放心地睡觉了。
谢恒亚从沉睡中醒来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地灯,柔柔地发出黯淡的光。虞阡和孩子睡得很熟,呼吸轻浅悠长,几乎难以察觉。其他病房里隐隐响起婴儿的啼哭,在静夜里传得很远。
谢恒亚缓缓坐起身,去病房自带的浴室洗了脸,这才觉得很饿很饿。他蹑手蹑脚地揭开床头柜上一只小锅的盖子,见里面是白粥,顿时如获至宝,赶紧拿起来,悄悄出门,到厨房去热了一下,就站在那里吃了,这才回房。
虞阡也醒了,半坐起来看着床边的儿子,见他进来,开心地笑了。
谢恒亚放下小锅,走过去坐到她身旁,轻声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忽然感觉你不在,就醒了。”虞阡关切地看着他,“你怎么样?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伤口如何?还疼吗?”
“挺好的,伤口也不疼了,今天诚哥陪我去拆线。”谢恒亚给她把床头摇起来,然后扶着她躺下,“你要多睡会儿,别硬撑着。”
虞阡恋恋不舍地说:“我想看看儿子。”
“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儿子是你的,你还怕他跑了?”谢恒亚笑道,“你当务之急是自己要休息好,别落下什么病根。”
等虞阡躺下,他却忍不住探身过去,目不转睛地看着熟睡的儿子。虞阡笑了,“你还说我,怎么自己看得入了迷?”
“我们的儿子太漂亮了,怎么看也看不够。”谢恒亚满脸喜悦,一边握住她的手,一边仍然看着儿子。
“是啊。”虞阡满足地叹息,“只要看到他,就觉得我们无论怎么牺牲都是值得的。”
谢恒亚转头看向她,怜惜地吻了吻她的手,温柔地说:“我昨天就下定决心了,马上就跟李宛若离婚,跟你复婚。这事不能再拖了,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不能再对不起儿子。”
“你没对不起我,别这么想。”虞阡微笑,“这件事是我们俩做的决定,我们一起承担责任。现在环评过了,儿子平安出生了,诚哥的江山也保住了,我们不再有后顾之忧,你想怎么做都行,我都支持你。”
“好。”谢恒亚轻拍她的手,“诚哥已经掌握了李宛若与曾建纬有不正当关系的证据,如果她胡乱蛮缠,我就向法院起诉离婚。”
“你要注意安全。”虞阡叹了口气,“我真怕李宛若会走极端,又使出什么招来伤害你。”
“你放心。等你出院了,我就搬回家住,跟她正式分居。”谢恒亚有些激动,“要我跟父母、妻子分开这么久,我已经受不了了,如果还要让我跟儿子分开,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虞阡握着他的手,柔声说:“你搬回来吧,这些日子真难为你了。”
“我没什么,辛苦的是你。”谢恒亚长出一口气,“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句话他说得很平淡,虞阡却能从中听出浓浓的伤感,想到大半年来他一直孤独地挡在偏执到疯狂的李宛若面前,为自己和孩子撑起一片平静安宁的天空,不由得眼里一热,差点落下泪来。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微笑着说:“好啊,正好回来帮我带孩子。”
“我求之不得。”谢恒亚开心地说着,又忍不住探头去看儿子,不由得惊喜莫名,“快看,他在笑。”
虞阡赶紧侧过身去看,孩子仍在闭着眼睛沉睡,小小的精致的脸上却分明绽开了一个甜甜的笑颜,在柔和的灯影里,仿佛闪耀着璀璨光华的钻石,让人百看不厌。她满足地说:“果真如我所愿,儿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老天对我太好了。”
谢恒亚刚才一看到儿子,就发现经过短短的一夜,这孩子的脸型轮廓和五官都变得线条分明,确实跟自己非常像,尤其是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弓形双唇和挺直的鼻梁都如复制般分毫不差。看到儿子的脸,他倍加感觉生命的神奇,也对孕育了这个天使一般完美的孩子的虞阡无比感激。
两人没有再去讨论俗世之事,全都看着儿子,偶尔交谈的都是有关孩子的点点滴滴,就像在发现新大陆,儿子每个表情的细微变化都让他们惊叹不已。
谢忱一早做好了鱼汤,和曾珉佩赶到医院,便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儿子和虞阡并肩靠在一起,专心地看着婴儿床里的孩子,脸上是幸福的微笑。老两口备感欣慰,不由地相视而笑。
看着虞阡喝完鱼汤,谢恒亚又在父母的监督下喝了一碗粥,这才高高兴兴地离开医院,赶去上班。
公司的日常管理由总经理负责,他的工作重点主要在业务上。他先召集中高层管理人员,告诉他们环评已经通过,让财务部去信诚集团收款,再把一些重要的事务处理了,便打算去找孙信诚。
项目是信诚集团的,“恒亚创造”和“镜象中国”的工作进度自然要跟随他们的节奏,环评既然已经通过,他们就要商量着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
从会议室出来,他回办公室放文件,赵世军快步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李小姐来了。”
虽然“恒亚创造”的员工都知道李宛若已经与老板正式结婚,但没人称呼她谢太太,仍然习惯性地叫她李小姐,谢恒亚对此相当满意。他的态度便说明一切,也就没人刻意去改变这个习惯。
李宛若直接去了董事长办公室,因为管理人员都在开会,接待小姐不敢拦她,只好为她沏了杯茶,然后退出来,向老板的助理赵世军汇报。
谢恒亚听了赵世军的话后微微点头,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李宛若竟然在查看他办公桌上固定电话的来往通话号码,谢恒亚一见便心头火起,沉声道:“你在干什么?谁让你随便进我的办公室的?谁允许你翻看我的东西?”
李宛若单独面对他时自然不用故作姿态,立刻显露出本性。她泰然自若地坐下,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茶,这才微笑着说:“我是你妻子,为什么不能进你的办公室?为什么不可以看看你的电话记录?我又没有撬你的保险箱,开你的文件柜,也没有看你的电脑,这应该算是很尊重你了吧。”
谢恒亚双眉紧皱,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言谈举止就像街头的混混?要装高雅最好一直装下去,别露出原形,像个泼妇。”
李宛若也怒了,一扬手便将茶杯扫到地上,摔得粉碎,厉声道:“谢恒亚,别以为我一直容忍你,你就可以得寸进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把我逼急了,不然大家都没好结果。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上有老,下有小,我就不信你心里没个怕字。”
谢恒亚一凛,倒还真不敢陪她赌。她这话说得对,他上有父母高堂,下有新生稚子,当中还有一生至爱,确实不能让他们受到丝毫伤害。他忍下心中的怒意,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变得和缓了一些,“过来坐吧,找我有什么事?”
李宛若也不再治气,便过去坐到接待区的沙发上,“我来陪你去医院拆线。”
谢恒亚客气地说:“谢谢,不用了,我还有公事要办,得把工作安排好才能去。”
“那我等你,没关系。”李宛若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意思很明显,打算待在这里不走了。
谢恒亚沉默片刻,诚恳地看向她,“宛若,你觉得我们这样下去有意思吗?要么是冷战,要么是争吵,如果你喜欢这样的生活,那我无话可说,但这绝不是我想要的人生。破镜不可能重圆,覆水更难收回,你何苦要逼着我,也逼着你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念在我们过去还有一段情分,你就放过我吧。”
“我就是放不下,不然何必这么处处小心、百般忍让?”李宛若的眼圈红了,无比委屈地大喊着,“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可是为了你,我都能忍,只希望你能回心转意。我如果有什么错,我都可以改,只要你能重新接受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谢恒亚长叹,“当年我就说得很清楚了,希望你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可你做到了吗?你昨天也看到了,我们一家人都不会再接受你的,你又何苦硬要插进来?这样做你会快乐吗?难道像我们这样的名副其实的‘纸婚’就是你要的吗?”
“当然不是我要的。”李宛若的眼里有了泪光,“恒亚,我是真心爱你的,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这又不是申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还我一个惊喜。”谢恒亚非常冷静,完全不为所动,“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给我的只有惊,没有喜。这样的机会还是算了吧,我是不敢再领教了。宛若,我们离婚吧,我会在物质上尽可能地补偿你。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放心,不可能的。”李宛若想也不想,断然否决,“恒亚,这么多年我算是彻底想清楚了,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从小到大,我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何况这是我的终身幸福,我的爱情?我更会紧紧抓住,绝不放手。虞阡曾经跟我说,‘爱欲之人,犹如持炬逆风而行’,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无论有多么难,我都不会放弃,不管风有多大,我都会走下去。”
谢恒亚有些头疼,但仍然很清醒,在没有与孙信诚商量之前,他不会把那些证据抛出来,以免打草惊蛇。想了一下,他便道:“这事你好好想想吧,我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从头到尾没有欺骗过你,以后也不会改变。现在我要去信诚集团开会,你先回去吧。另外,我希望你不要去医院打扰我的家人了,更不要刺激我父亲,你能做到吗?”
李宛若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在这件事上却不敢再胡来。当年谢恒亚的父亲因为受到巨大刺激而险些丧命,她是知道的。如果这次又因为她而出现意外,那她就真的半点机会也没有了。想着,她点了点头,做出温顺的模样,柔声说:“我听你的话,不去就是了。”
谢恒亚松了口气,客气地对她点了点头,“谢谢。”
李宛若对他冷淡疏远的态度相当不满,却又无法出口埋怨,只得郁闷地起身离去。
谢恒亚拿出皮包,对赵世军说:“你叫人把我的办公室整理一下,再跟前台打个招呼,以后不经我的同意,谁也不能进我的办公室,尤其是李宛若。”
赵世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好,我马上去办。”
李宛若独自下楼,刚刚坐进车里,手机便响了,是曾建纬打来的。他理所当然地说:“宛若,今天晚上到我这里来吧。”
李宛若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呵斥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应召小姐吗?我今天没空,别烦我。”说完便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驾车疾驰而去。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李秉谦正在省环保厅参加另一个项目的环评,“风华设计”在投标落选后便客客气气地请她离开了,她无事可做,也找不到人陪,在市区乱转了一圈,便怏怏地回了家。
刚喝完一杯水,还没坐稳,门铃便响了,她有些诧异,以为是小区物业的工作人员,就漫不经心地过去打开门。
来人却是曾建纬,他满脸怒容,直冲进来,将房门重重关上,怒气冲冲地质问:“你没空?那你在忙些什么?是在家里跟你老公纠缠,还是到他公司去慰问?怎么?用完我就想甩?”
李宛若一听就火了,“你跟踪我,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就凭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曾建纬怒火冲天,阴沉着脸一把将她抓住,猛地推倒在沙发上,“你答应过我会离婚,却一拖再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由着你骗?”
李宛若被摔得眼冒金星,更加恼怒,“你跟我动粗?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碰我一下。”
曾建纬冷笑,将她牢牢按住,一边撕她的衣服,一边狠狠地说:“我算是看透了,对你这种女人好是没用的,你根本就没心没肺。我今天就是要叫你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男人——不是那个当你是垃圾、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谢恒亚,而是我!”
李宛若拼命挣扎,大叫道:“你这个混蛋、废物,给我滚出去,滚!”
“滚?”曾建纬心里的戾气都被她的骂声召唤出来,扬手便抽过去。
李宛若确实从来没有被人粗鲁对待过,这一下顿时让她晕头转向,躺在那里动弹不得。曾建纬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重重地压了上去。
谢恒亚和孙信诚谈完工作,便在他的陪伴下到了医院,拆完线,包扎好伤口。完事后两人便打算去省妇幼保健院看望虞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