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纳收拾干干净净,国字脸满是成熟魅力,后边少妇都是冲他的。身上蒲丝做的大氅,充满青岩的神秘气息,让性烈的少妇恨不能将他扒了吃干抹净。
安东纳恨不能将她们都送去投胎,可惜今儿和妹子一样,身不由己。
俞悦坐那看好戏。好多美人,咱家帅哥魅力大呗。
她痴情的看着夜酒仙,为何还是没美人拜倒在他酒壶下,夜公子的魅力哪方面都不比安家大房骚包小,脸也不像许二公子那么小,梅公子明显还青涩着。为毛为毛为毛涅?夜神仙需要安慰吗?
夜玧殇两眼像太阳下冰冻的两湖酒。
俞悦了然。美人没靠近就醉了。神仙还有让人敬而远之的威力。
不过邯郸美人千千万,总有彪悍的,何时来征服夜酒仙?
夜玧殇看她闲的,这么多人盯着她还有闲情逸致,渧清绝还没放大招。
俞悦不怕,渧清绝有大招咱有神仙还有主公。
来这么多人坐哪儿?其他人有眼色的让开地方。来的人各种纠结。这怎么坐?难道真要在这儿坐?茅房啊。
一个绿斗篷小姐瞅着俞悦和夜玧殇:“你们谁是残月?”
许延年和安东纳在妹子身旁坐下。安东纳青岩来的,没必要装不熟。
绿斗篷又急又怒:“残月难道是脑残?坐这儿很有性格?你要坐这儿别连累别人!既然在哪儿都是坐,为何非要坐茅房附近,难道是独特癖好?”
话让她说完了。俞悦问:“这癞蛤蟆想吃你们哪只天鹅?需要本公子保护吗?”
安东纳拊掌大笑,最爱残月这样,讲青岩土话:“大儒朱式的侄子朱重俊,官拜太子洗马。这朱迪是他女儿,看上许二公子了。”
俞悦了然,是看在大儒的份儿上:“朱小姐没想做太子妃?”
安东纳应道:“她倒是想,可惜没资格。刚才朱洗马已经试过许太守和皇太子口风。皇太子模棱两可,朱洗马好像当真了。”
朱迪更怒:“你们说人话!”
她本不该这么急,也是有教养的淑女。奈何许二公子条件太好,看上他的人太多。据说几位公主郡主都看上他,朱迪拿什么争?只能先下手为强,赶紧和许二公子生米煮成熟饭,大概就是这意思。所以现在是抢男人时间,急的很正常。
许延年不是没脾气,何况这些看戏不怕台高的,万一和潘小姐讲怎么办?他也急了:“滚!”
高手的气势飙过去,朱迪吓蒙了,吐出一口血:“你说什么?”
许延年继续黑脸:“滚远点!没人连累你!”
朱迪还没听懂,却冲残月爆发:“皇太子已经同意我和许公子的亲事!”
俞悦应道:“许二公子尚未娶妻,等他夫人生下嫡长子,再纳你为妾,你等得起?这癖好更独特。”
许延年好像发誓、斩断各种人纠缠:“我只娶她为妻,不会纳妾。”
朱迪听懂了,但妄想将自己当成她:“皇太子…”
俞悦抢话:“皇太子会纳妾,你去给皇太子做妾,将来也是一个妃嫔,呀恭喜。”
安东纳、庄太弦、梅济深也来恭喜,好像现在就做了贵妃。
曲淝、曲玲玲、贺高俅装糊涂也来恭喜,支纳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些平民也胡乱起哄。
朱迪气的转身跑了。不是每个人都爱做妾。何况她的背景和太子妃、良娣都没法比,说实话皇太子长得就没许二公子好。
几个矜持的小姐也走了。既然得不到,还是离远点。芝兰玉树的许二公子也是毒,及早抽身省的误了终身。
别的还留在这儿,且人越来越多,一些人笑传:这儿有一群天鹅。
一些小姐并没想太多,只是对美好本能的喜爱,这些天鹅的如此赏心悦目。
刘颖看着曲玲玲、郑思思和这些天鹅在一块,满心不是滋味儿。说实话,谁知道庄上弦还有没有将来,又有谁知道茅房边会这么热闹。许大公子刚拜为东阳郡太守,梅公子据说诸王也看好。
刘颖理理大红斗篷,表现比郑思思更高贵端庄,上前亲切的问:“曲小姐、郑小姐,我已经把咱排练的节目报上,现在就快轮到咱们了。”
曲玲玲小甜心皱起鼻子:“什么时候有排练?我没说今天要卖艺。”
郑思思七成新的孔雀蓝斗篷更显温婉:“我们技不如人,就不去献丑了。你报名前怎么不商量一下,现在快去改了吧。”
刘颖目瞪口呆。虽然没排练,但寻常几个人比较要好。现在她们不想在几只天鹅跟前表现么?再说她已经报上,这几人都不给她面子?刘颖瞬间脸黑了。
俞悦把郑思思越看越顺眼。该说的就要说清楚,刘颖相当于背叛,凭什么还给她脸?
一直留在这儿的几个小姐都拒绝,有一个残月就够了。
刘颖反应快,直盯着残月。
俞悦两眼望天,她再弱小,难道还能比这些小姐弱?她都想召唤亲爹。
夜玧殇、安东纳、许延年都乐,再替刘家默个哀。
庄太弦不说话,他们本来和庄家没多大关系,有的还想让兄长做出头鸟,就他们聪明。可惜人不能太聪明,否则傻子都会长记性。
刘颖已经绕不过来,或者陷入自己的世界,盯着残月很不客气、怨恨:“你只是一个侍从,大家不过看在庄家份儿上,给你几分薄面,你不要太将自己当回事!庄上弦现在什么情况大家心知肚明,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俞悦没空理她。又一群、奔茅房而来,事实证明茅房的重要性。事实胜于雄辩。
这群定位周家,后边周玉郎帅哥,罗建枫是周家外甥孙。
前边一位小姐,浓眉大眼和周无忌很像,气息同样干净正派,估计就是棋仙子周晓娇。别管老天怎么长的,周家小姐这样,才可能出两个贵妃。没见着祁王妃,照汪燕飞的样子,周晓娇再做个贵妃也足够。
贵妃也是妾,周家好像专门出贵、妾?周玉郎、罗建枫都到过墨国,和庄太弦亲戚,走得就是这路线。
后边又来纪王世子罗致思,萧展莱和杨金楼都没到崇州马赛城。
刘小姐不用说、被挤到一边,她看着曲玲玲、郑思思等嫉妒恨也没用。
周晓娇棋下的好,人就不能笨,看上刘颖这颗棋子了。
俞悦特激动,冲过去拉着纪王世子:“到邯郸这么久,总算又见到世子了!本公子到邯郸最想见的就是世子,快想死本公子了!”
罗致思穿着蟒袍、金紫大氅、头戴梁冠,小眼睛满是忧郁,更吓得不轻。这才是无事献殷勤啊,他脑子里狂想,本世子没得罪她吧?这是拿他作筏子啊。唯一放心的是他不怕周家谁迁怒,被残月盯上他也反抗不了。
俞悦拖着几乎是拎着纪王世子,回到夜酒仙身边坐下,给许二公子谁谁介绍:“这位纪王世子,本公子一见如故。”
许延年、安东纳、梅济深对纪王世子最同情,拖下水不说,小心被墨国公惦记。
罗致思半推半就,和诸位哥哥见礼,并没因为世子身份而骄矜。
庄太弦、曲淝、高敬、贺高俅、支纳等都认真拜见世子。
别管周家摆什么姿态,纪王世子在此,罗建枫也得矮一两个头。罗建枫同样是小眼睛,看着却猥琐;纪王世子一身忧郁王子的气度,完胜。
周家一派没计较茅房问题。这么多人都在这儿,谁再说不是将别人都得罪了?好像纪王世子很傻闻不到臭味?再说,同样一个问题解决的办法千千万。
周晓娇心里挺不爽,所以偏离计划,先拿棋子下手,声音如黄莺出谷:“刘小姐和曲小姐、郑小姐一向关系极好,莫非有什么事?”
刘颖瞬间好像被周贵妃看中,激动的发抖。
俞悦闲不住,一颗石子儿飞上敞篷,一片雪落在周小姐和刘小姐头上。
刘颖这回抖的更*:“没什么。原本是我们一块排练了节目。现在曲小姐和郑小姐又不想表演了。”
周晓娇摆出贵妃的气势:“为什么?”
第129章 好像有粪坑
庄太弦、曲淝、伙计护卫等抬来桌席,搬来酒菜。
阳光照着,其实这是个不错的地方。这又得说渧公子与豪生酒店。
就算聚会地方不够,要在这儿设位子,大可将茅房关停几日,不方便的话就在茅房后边用什么挡一下。渧商不缺钱,别的地方装饰的像琉璃仙境,要处理后边非常简单。总之是没走心。
好在大冷天儿,俞悦、庄太弦选的这位置又稍微远一点,凑合着就这样。
冰马堂坐不下,很多人被挤出来又不愿过来,就在跑马场地上随便蹲着,那姿势和蹲坑没什么区别,好像宁愿给渧清绝的狗腿做小妾。
罗建枫本来挺疯,但小衙内没了一嘴牙,他再看夜酒仙两回,醉了。
周玉郎更识相,反正今儿周晓娇为主,他是来陪考。
俞悦也不管了,给纪王世子倒上酒,给夜酒仙、安家大房、许二公子、梅公子等倒上酒,一边吃酒一边看戏,这才是过节。
曲玲玲、郑思思及几位小姐坐一块,看着刘颖也不语。本来刘颖嫌茅房,走了就好。回来还各种找事,这是和脱衣舞一样,最后的肚兜都脱了。
刘颖已经入魔。本来这些都是她的,为什么要坐茅房旁?若是换个地方,她更容易勾引、随便勾引一只天鹅回去就能美餐一顿。她看着周晓娇干净正派,难怪封为仙子,如遇知音:“我也不清楚,或许得问残月公子。”
周晓娇大眼睛一瞪,牛魔王女儿似的,魔性:“残月公子为何不让她们表演?破坏她们的感情?”
曲玲玲小甜心着急:“我们有自知之明。”
郑思思跟着表态、温婉又坚决:“道不同不相为谋。”
刘颖眼睛通红:“我们从小一块长大,难道比不上残月公子半天?残月公子真是好本事,不知道给她们灌了什么*汤?”
说到这开始荒腔走板,刘颖痛心疾首:“一直听说残月来历不明,行事诡秘,心狠手辣。这些小姐又没惹你,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又对小姐们苦口婆心,“你们和我一样单纯,从未离开过邯郸,千万别被人骗了。”
曲玲玲、郑思思、曲淝、高敬、原来的一伙都目瞪口呆,大开眼界。
围观的都能看出,刘小姐想象力忒丰富,脑洞一开至少十个八个离奇曲折的悬疑故事。刘小姐读过书又聪明,这故事不用硬套,都能严谨引人入胜。
几个后边跟着刘小姐的小姐丫鬟很羞愧,悄悄隐身。
周晓娇很是当真,最后义愤填膺:“残月公子,不论你有什么图谋!曲玲玲、郑思思,你们先去把节目演了!免得渧公子怪罪!”
俞悦问:“这傻逼谁认识?麻烦请她家人或男人将她领回去。”
酒桌上一片摇头。纪王世子也配合摇头。
曲玲玲本来有些紧张,渧公子或皇太子压力很大,现在忍不住娇笑。
郑思思懒得理。去表演本来没什么,但现在就是不乐意,谁能强迫她。
周晓娇怒极,被丫鬟、媳妇、护卫等拦住又使劲使眼色,才想起正事儿,她勉强忍住。
萧展莱先动手,拿来一壶酒,站残月身边:“久仰残月公子大名,不仅帅的天怨人怒,实力也无出其右。邯郸多少才俊,我从没服过谁,今天对残月公子却不得不服。现在敬公子一杯,以后交个朋友。”
俞悦一脸嫌弃:“本公子是颜控。”
杨金楼挤过来,比萧公子长得帅,手里也拿一壶酒:“萧公子气质不错,做朋友很靠谱的。我之前和残月公子有点小误会,先自罚三杯。”
杨金楼连饮三杯,闻着夜酒仙的酒香,摇摇晃晃快倒了。
俞悦一脸嫌弃:“酒量太差。再回去练几年。”
杨金楼盯着残月不放弃,安东纳手一挥,杨公子抱着萧公子差点吐了。
罗建枫也是领了任务,端起酒觥:“当年在马赛城,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一直想找机会感谢残月公子。不知公子何时有空,我再请公子一聚。”
俞悦乐,这货惦记那些女奴呢,邯郸有谁会好酒好肉招待他?端起酒走一个:“下次去马赛城本公子再请你吃酒。”
罗建枫心中一喜,话脱口而出:“上次都没好好逛。据说青州还有一些祖地。安家变化也不大。在下敬安主君一杯,不知有没有石虫?”
安家变化不大,指的是安家还有奴隶。石虫只是罗建枫奢想。
安东纳端起酒走一个,对付这种人已经驾轻就熟:“石虫是国公府统一销售。不过你到了安阳城,想吃多少我请。除了石虫,还有各种特产,包你满意。”
罗建枫愈发喜滋滋。至少这些人给他面子。
今儿残月还没给谁面子,金乡县主都照样下手。所以围观的都好奇。
周晓娇怒啊,她是仙子,大家有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周玉郎正准备跟在罗建枫后边敬酒,这儿的人他最忌惮周晓娇。周晓娇不仅是嫡系,还是周家重点培养,周家一半的希望都在她身上。
支纳举杯又停下,先看周小姐的热闹。
一个黄衣少女没眼色,正悄悄给许二公子敬酒:“不知道‘她’是谁?”
许延年对单纯的女孩很谦谦君子:“她是我心上人,今生非卿不娶。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人长得美,更是仁德而爱人。”
黄衣少女心向往之:“那她以后会来邯郸吗?”
其他人也听到了。仁德之类唱高调的有,从情话里蹦出来,很稀奇。
周晓娇愈发恼火,什么小妖精耍小手段也能吸引人注意:“哦,南阳郡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小姐,我怎么没听说?据说许公子和墨国关系不一般,难道是青岩那地方飞出一只金凤凰?周玉郎你曾去过青岩,知道吗?”
周玉郎若懂事,就应该说谁能和你比?
罗建枫突然抢话:“青岩的女子确实有其妙处。有位卓大夫更是医者仁心。”
平民那边凑热闹:“我可以作证。我和我娘到巩州水土不服,上吐下泻;遇上卓大夫义诊,仅抓药花了二百文,三天就好了。”
平民哗然。这年头还有病能二百文治好?尤其是外地人。
卓颖婖带着徒弟义诊已经有几年,知道的不少,大家越传越玄乎,传出一个女神医,今儿做什么都忘了。
俞悦抬头望天,所以说有心栽花花不发,是只要有心栽下去早晚会发。
安东纳与有荣焉。这种声望来得慢更持久,相信别人都不是傻子。反正妹子做什么他都喜欢,一不留神让卓姐出了名,回去让卓姐请客。
许延年和梅济深喝酒,地毯上还有脱衣舞,刘颖被叫去脱衣舞了。
时间并不早,皇太子、渧公子或许遇到难题,可怜的周晓娇完不成任务,贺高俅都同情。
周晓娇只得迎难而上,拿着一壶酒站残月身边,施展美人计;胸脯要往残月身上贴,残月旧衣服实在恶心;她只好吐气如兰。
俞悦被整一身鸡皮疙瘩:“邯郸女人都这么爱勾引男人?”
曲玲玲小甜心怒:“当然不是。”
俞悦道歉:“本公子太敏感了。哇渧公子来了。”
周晓娇忙退开,摆出再正经不过的姿态,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丽步楼。
大家全看着丽步楼,渧公子名声好像比皇太子响亮。皇太子都奔着渧公子来呢。丽步楼确实出来一些人,几个内官宣布中奖的,可以进入第二轮。
冰马堂一片欢呼,有人惨叫。虽然才经过第一轮,离成功更进一步。
没见着渧清绝的白衣,依旧是皇太子的内侍,直奔这边来。
周晓娇七窍生烟。这边众人一齐看着周小姐,就不说什么了。也能理解不是么?一些有理想有追求的都看着残月公子。
周晓娇也盯着残月,牛魔王的女儿红孩儿的妹妹会喷火,呼哧烧死天上一轮残月。
内侍深情的看周小姐,周小姐害羞脸红退后。
内侍再看酒桌,这些人玩的有头有脑,真以为是请他们来玩吗?这和内侍无关,内侍聪明的只管传话:“皇太子请几位去丽步楼。”
俞悦应道:“又想看本公子笑话?”
内侍心塞。为什么老惦记笑话?反正猜到类似答案,进行下一步:“既然公子不去…”
俞悦抢话:“一看就没诚意。”
内侍真想撞墙、咬人!这混蛋到底要哪样,话都让她说了。
围观的好多人,已经东倒西歪,一些人眼睛闪亮,果断将残月奉为偶像。
周晓娇蠢蠢欲动。残月这么对待皇太子,随便能给她扣十顶大帽子。
内侍冷哼一声,不需要她拉低智商:“皇太子命你就兵谋为题写一篇策论。并不严格要求体裁,诗词歌赋等形式皆可。”
俞悦应道:“凭什么让本公子写?本公子又不是举人、进士。”
这话中有个急拐弯,矛头从皇太子急转向那些花钱买的举人、进士等。
内侍准备相当充分,理由也十分强大:“陛下有旨,皇太子今儿也是奉旨而来。”
俞悦没觉得高大上,依旧倔强:“你意思皇帝怎么说都得照着干?本公子知道,否则就是抗旨对吧?”
内侍冷哼一声,知道就好,心里总有点怪怪的。
※※※
内侍一步三回头,越看残月的脸越心里发毛,恋恋不舍。
俞悦心想内侍不笨那。这儿遍地是坑,指不定就把谁扔到茅坑。
今儿还没认真动手,咸向阳小姐不知道哪儿去了。好在还有时间,太阳也没下山。
周晓娇再次蠢蠢欲动,蠢蠢复蠢蠢。
皇太子下令,又有圣旨,残月还敢讨价还价,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作死呢,又让人嫉妒。年轻人尤其叛逆、有野望,这个圈子年轻人心思都复杂。
渧家小厮来了,这回真代表渧清绝。和内侍有什么不同?
区别很大,这儿豪生酒店,是渧家主场。内侍空手,小厮豪放,后边酒保排着队送来十六个大菜,提着二十坛美酒,把围观的都馋了。
别说敞篷一两银子,便是冰马堂五两银子,也没有这些大菜美酒。
像这个豪生凤髓、这个一品熊掌、这苏坦药汁驼峰丝、还有这汾河陈酿,都是豪生酒店特有的,单独哪一样都不止五两银子。或者说,这排着队送的就是银子,渧商不差钱。有钱还要能吃出品味。
酒桌这么简陋,都配不上这些酒菜。
就像残月这么土,怎么配得上即将封神的渧公子。
俞悦一向穷大方,手一挥。庄太弦和护卫等接了酒菜忙给一些冻的瑟瑟发抖的老百姓送。大家刚生出来的差距感瞬间消失。
俞悦收利息:“渧商有钱,这些东西放发霉,所以大家甭客气。不过吃的时候小心,总归是渧公子好心。真要吃的拉肚子,茅房在那儿。卓姐在青墨园。”
一些人端着大菜或者没分到流口水的,捂着肚子就不舒服。
残月把话都说了,大家也不能怪她,有骨气别吃啊,有勇气只管吃。
小厮很蛋疼,这是和内侍最大的不同。
好多人没心没肺的乱笑。刚才皇太子的事压抑,都转移到这儿来发泄。
还有很多人看不懂其中交锋,看着大菜闻着酒香,颇有壮士断腕、死就死吧的慨然。
俞悦管不着,就算吃死人第一责任人是渧清绝。渧清绝对她另眼相看可惜她已经有主了、是主公。这也是为渧公子好,否则庄家战神杀过来…
小厮照样准备充分,进行下一步:“这场雪灾不仅邯郸灾情严重,常山郡、玄菟郡等消息传来,暴雪亦是百年不遇,人畜冻死无数。”
渧家小厮拿出念悼词的姿态,好诡异。俞悦咔吧咔吧吃了一只鸭腿。
鸭腿已经冻上,吃的一嘴冰渣子,嘎嘣脆。
周晓娇终于发飙:“你还吃的下去!冻死那么多人,你难道没一点感觉?”
俞悦应道:“有。必须有。赶紧吃饱,坐这儿才不会冻死。”既然开口,就一并说了,“天灾*,渧商有钱,有能力,和皇太子商量赈灾。再看我们坐这儿都冻得瑟瑟发抖,渧公子确定有能力忙得过来?或者我们活人不用管?”
不用煽动,那些冻了一天的平民,心都动摇了。这是大实话。
俞悦是善良妹,总爱讲人家不敢讲的实话:“我们老百姓只是笑话,渧公子、皇太子我们管不着。我们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别冻着饿着;就是给渧公子、皇太子减轻负担,渧公子应该感谢我们!”
有平民大声附和:“渧公子确实应该感谢我们!把我们放在茅房旁,一天都没冻死,他省了多少银子,少操多少心!”
更多人起哄:“都带吃的了吗?赶紧吃吧。饿死冻死就是给人添麻烦。”
“我早上带了几个烙饼,硬邦邦,你们吃吗?”
“没带水!随便弄个雪团解渴吧!那么讲究以为你是渧公子?”
敞篷下至少上万人,闹起来乱哄哄的热闹。一些不认识的也闹到一块,以后就认识了。多数人是不懂的,瞎起哄,反正气氛挺好。
周晓娇特气愤,恨不能和残月打架!打不过有周家高手、渧家高手啊。
渧家小厮更怒,怒瞪周小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好好的话没讲完,要她胡乱插话。现在破坏渧公子的计划,希望她死的不会太难看。
周晓娇正气头上,需要找个人出气,小厮是自找的:“看什么看!赈灾那么简单的事,何必问残月!除了提供物资、安顿难民,归德区和尚德区不是都施粥了吗?渧商赚了那么多银子,与其拿来喂猪,不如去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