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杨金楼隔着十丈就喊。
这边没人理,其他人习惯性全看着杨公子,杨公子瞬间圆满了。踩着残月发光,杨公子穿着狐裘精神抖擞好像他才是第一。
“残月公子怎么坐在这儿?”李晶小白花,桃花眼表现比杨公子高三级。
俞悦不理不行了:“本公子都躲到这儿不想看你勾引男人,你怎么还过来,不会是去茅坑勾引男人路过吧?那你还不如去澡堂,那儿看的更仔细。”
曲淝吓得尖叫:“不会吧,李小姐这么变态!”
贺高俅没心没肺:“啊!难怪好几次觉得有人偷窥,非礼啊!”
这比渧清绝更欢快,一片非礼尖叫之后,李小姐是偷窥狂已经传遍全场。茅房一个老头提着裤子跑出来,夺路而逃。
李晶差点气昏。关键是这种事没法解释,严重内伤。
帮手到了。金乡县主头戴凤冠身穿凤袍,指着残月也怒火:“本县主特地让人交代你的,忘到脑后还是故意和本县主对着干?李小姐清清白白的姑娘,你也随意诋毁!立刻给李小姐道歉!”
俞悦应道:“你说勾引男人的是你?偷窥也是你?你们志同道合啊。”
金乡县主大圆脸气的火红,上前一巴掌扇之。她知道不是残月对手,但看看今儿场合,残月敢还手?
俞悦不敢还手,一脚踹之。
金乡县主飞过去将杨金楼扑倒。李建贞不知道怎么也倒了。
一女二男滚滚滚,简直天雷滚滚。敞篷主要是平民,几时见过这盛况,口水流一地。
地上有冰,围观人多,李晶也被挤倒,抱着准备救杨金楼的护卫咬一口。
别的男子愈发不甘。李小姐好歹是个大美人,还有护花使者。丫鬟等胡乱将李晶、金乡县主拉起来,样子凄惨又撩人。
俞悦疑惑:“两位同志是情敌,还是喜欢一块泡男人?口味真重。”
金乡县主凤冠歪了、凤袍脏了,白白的脸出血了:“啊!残月你个王八蛋!欺辱本县主!”
俞悦忙抗议:“本公子对你真的没兴趣!”
庄太弦了然:“县主是勾引不到就强迫人就范。”
俞悦心如死灰:“天下这么多男人,县主到底看上本公子哪一点,本公子改行吗?只要不逼本公子,下次想偷窥谁洗澡本公子帮你。”
围观的一位小姐喊:“渧公子!”
其他人哗然。金乡县主想偷窥渧公子洗澡!呜呜其实好多人想看!
※※※
金乡县主大名也传开。很多女子有自知之明,知道一辈子下辈子都没机会碰到渧公子,于是也生出这种心思,若是能偷窥渧公子洗澡…
跟着金乡县主来,不少人是她一伙,还有护花使者,但谁都不想继续这话题。
萧展莱比萧展杰稍微不那么丑,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又有实力,文武双全,气质第一,说正事儿:“不知残月公子写了什么,能否给在下瞻仰一下?”
杨金楼收拾收拾没什么大碍,怒的又喊:“残月公子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吗?皇太子、诸王都看着呢。”
一大片人跟着起哄,说什么的都有。
又一些人对残月公子其实不是太熟,庄上弦离开邯郸六年,墨国离得又那么远。再看残月的样子,将信将疑。
反正残月公子的名头也快速传开。隐隐和渧公子叫板的牛人,更多人凑过来围观。
这是免费广告,声望直压杨金楼、压过在场所有人,唯独她艳压群芳。
是有点怪怪的。要说声望还差点,但源于庄家,又有渧公子特殊照顾,这种名声很容易能转变成声望。一些人已经嫉妒的眼红。
金乡县主眼睛通红:“残月,你不是说已经做好准备,要一鸣惊人,为庄家正名么?听闻庄上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要运筹帷幄,殷商国必败!”
李晶也要报仇,桃花眼满是杀意。
李建贞更要报仇,刚才表弟俞则绅就伤在这儿,又时刻不忘摆出才俊的姿态:“残月公子在崇州和巩州如雷贯耳,百姓奉若神明,墨国公依为膀臂。如今国家有难,百姓遭灾,残月公子难道就这么无动于衷?”
俞悦插话:“你是废物?”
李建贞洋洋洒洒还没讲完,一伙人又准备起哄呢,傻眼。
俞悦是善良妹,解释清楚:“罗宋国、今儿到场这么多英茂、才女,还有朝廷文武百官,难道都尸位素餐,除了盘剥百姓,遇到事就一筹莫展?本公子是才高八斗,又不是神仙,能管得了你娘偷汉、你妹偷窥、还有你二弟问题。”
曲淝反应特快:“他二弟怎么了?”
俞悦拿起筷子,又加一双筷子。貌似李晶还有几百双筷子问题。
初八去过洛河园的懂了,听到传闻的也懂了,莫名其妙一片嘻哈乱笑。
初八人少,今儿人多,好的坏的传更快,李建贞差点气死。
一个内侍过来,围观的赶紧让出地儿,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姑且算救了李建贞。
内侍年龄不大,白白净净,穿着白狐裘,胡乱以为渧公子,其实差别大了。也不能怪人乱认,内侍高傲的,反正和残月差远了。
内侍来自东宫,代表皇太子,别管跪舔渧公子;脚踩残月足够,翘着兰花指、一直指到残月鼻子:“渧公子请你去丽步楼,你怎么在这儿?”
这真是个臭地方,一阵风吹过,内侍捂着鼻子,依旧被熏的难受。
金乡县主借着皇太子的势,又刷存在感:“也不嫌丢人,故意在这儿闹笑话吗?”
俞悦不乐意:“笑话?这儿是渧公子准备的,其他人能坐,本公子为何不能坐?莫非平民百姓在你们眼里都是笑话?或者渧公子这样安排,就等着看大家的笑话?本公子懂了,我们百姓在你们眼里就是丢人的笑话,随便可以耍着玩。”
夜玧殇一口酒香帮妹子:“这是事实。”
庄太弦积极助阵:“随便许下好处、拿出一块肉,就有无数傻子争来争去,这笑话也不是人家逼的。”
敞篷下人最多,无数人怒了。
其实很多人心里明白,来不过搏一个渺茫机会。现在被赤果裸的揭穿,寒风中阵阵刺痛。一些人脸上也痛,好处没争到,被人当傻子耍了。
俞悦一鼓作气:“渧公子要办聚会就认真点。若是没这能力,就别让我们百姓坐在寒风中闻贵人们拉的屎。平民也是人,知道香臭。”
平民的怒火瞬间*。大家又不是傻子,不说当笑话,阶级矛盾,区别对待。平时没人说还罢了,但至于让这么多人坐茅房边么?邯郸人还有独特的傲气,对权贵、奸商骨子里又带着敌意。矛盾变得非常尖锐。
当然这种矛盾,随手也能化解,这种事儿稀松平常。
俞悦再添把火:“你们不用解释,渧公子更没必要道歉。我们不过在这儿坐一天,你们想笑话就笑去吧,低级趣味。”
夜玧殇用气势帮她镇场,有人真想解释之类,这下都省了。
敞篷里的人也懂了。不要再听渧公子或者谁扯淡,事实就是这样。
金乡县主、李建贞、及杨金楼等脸色都不好看。屁民的想法是无关紧要,但也不能完全不顾。
内侍也不想坏事,又骄傲恼怒:“皇太子命你立刻以雪为题赋诗一首。”
萧展莱跟着转移话题:“雪虽然常见,这诗要作好可不容易。好诗前人也写尽了。”
杨金楼攻击:“残月公子自认才高八斗呢。”
一伙逮着机会愈发猛烈攻击,恨不能将残月击的死无全尸。
大家也没想过残月真能一鸣惊人,以为真那么容易?回头再说她抄袭,反正招儿有的是。其实一开始,丽步楼和冰马堂都有戏等着残月,谁知道她直奔这茅房来。过去的算了,反正今儿非要收拾她,有皇太子撑腰呢。
皇太子和残月不算深仇大恨,收拾服帖再利用她,亦稀松平常之事。
俞悦一点不着急,棋挪到一边,和夜酒仙干一杯;又拿一碟酱鸭脖,大冷天都冻上了,啃着咔哧咔哧的。
夜玧殇吃青州的坚果,配着青西江鱼干,喝着酒看这些人闹腾。
这伙人又不是傻子,停下来盯着残月。
俞悦举杯,你们继续,正好下酒。想说凭什么皇太子命令她,又省了。
李晶小白花,又表现:“残月公子一时作不出来,其他人可以帮她,皇太子不会介意的。”
贺高俅不客气的问:“皇太子怎么想你都知道?”
曲淝肯定要帮忙:“上次勾引纪王世子,莫非又看上皇太子那双筷子?天下好筷子都让李小姐挑完了。渧公子应该会介意。”
平民有人掺和:“李小姐只是偷窥渧公子洗澡,介不介意无所谓。”
李晶终于含恨躲李建贞身后,围观的照样能看见她。
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甚至传开,李晶要给皇太子做妾。太子妃没有嫡子,良娣第五紫槿虽然有长子,那完全不同。照李瑶儿的能耐,没准李晶一步到位。皇帝又那么看重李家,越说越像。
天上出太阳了,照在李晶身上,光芒闪闪,看谁还敢得罪她。
内侍身份挺尊贵,在茅房呆的实在不耐烦:“残月公子。”
俞悦挥手:“笔墨伺候。”
内侍、金乡县主等都省的说了。很多人是蛮期待,又抬了一张桌子来。
笔墨拿来都冻住,庄太弦往里边倒一点酒。
夜玧殇要两朵梅花,放到砚台完全融入墨汁。有点故弄玄虚,还是震住不少人。
俞悦动手干脆,半闭着眼睛,唰唰的一首诗写完,又画了青石两块。
杨佑年挤过来念道:“村头一场火,烧去屋三间;次日狂风雪,直下到昨天;儿郎携友回,不见人与烟;天地皆缟素,何以辨贼奸。”
围观的茫然,实在怪模怪样。只能说以雪为题没错。
汪燕飞今儿王妃姐姐来了,才有空过来看热闹,愈发高傲:“什么打油诗,这叫才高八斗?”
金乡县主随即爆发:“残月,你都写的什么!”
俞悦、不少人齐喊:“傻逼。”
俞悦看敞篷下不少起哄的,明白人是听懂了。简单说,就是大家竞相粉饰太平,老百姓分不出哪个奸臣与贼子。这不简单。再说简单的,就是一片白雪下,不知道藏着多少黑暗与龌龊,一脚踩下去可能一个粪坑。
最简单的,青墨园一场火,又被夷为平地,一片雪景又坑了钱家一伙。
内侍不乐意:“天地皆缟素,残月公子,你知道写的什么吗?”
俞悦应道:“祸从天降,家破人亡,悲痛欲绝。老百姓难道心里缟素都不行?”
平民再次躁动。看这一家就怪可怜,什么原因都不知道,大可脑补。
一帮人看着杨佑年,他是前科探花,这事儿他说了算。反正这种诗和才高八斗差得远,更像要造反,最好就这么将残月砍了。
杨佑年纠结。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皇太子、渧公子当然希望大家歌颂他们,还有颂圣。但写的再华丽,逃不过空洞两字。杨佑年是有真才实学的,能从中感到不一样的内容。
杨佑年不想掺和:“皇太子命残月公子作的,当由皇太子评判。”
其他人懂了。皇太子都没说,别人说有什么用?
内侍拿着走了,不少人也散去,这茅房边臭的真没几个人喜欢,不知道怎么吃得下去。
太阳又躲起来,天色还是不错,大家心情都欢快了几分。
一些人期待着被皇太子、渧公子选中,幻想着被皇帝召见,加官进爵。
第128章 自知之明
阳光再次普照大地,虽然带不来温暖,但带来光明,驱走冬日阴暗。
冰雪节以年轻人为主,以普通人为主,原本的主题以娱乐为主。
皇太子不会与民同乐,跟来的文武百官都在丽步楼,近在咫尺又完全是两个世界。
冰马堂再次活跃。被皇帝召见之类,想太多没用。娱乐也是展现自己的才华,没准阳光照到自己头上,三十六行都可以得道成仙。
跑马场收拾的比茅房边整齐的多。
地上大片的雪除掉,正好防着下面粪坑。上面铺了木板,好像铺剩下才在茅房边铺了给人坐。现在娱乐要开始,中间又铺一大片地毯,比茅房边还奢侈。
人和人不能比。茅房这边敞篷,大家玩的也挺开心,何必自寻烦恼。
曲玲玲小甜心问:“听说金乡县主琴技超绝?”
俞悦就事论事:“比一般的乐妓强,不知道邯郸的花魁怎样?”
郑思思也就事论事:“公子好福气,怎么说她都不离不弃。不过邯郸有琴棋书画四仙子。”
俞悦插话:“哪个楼的?包夜多少银子?”
贺高俅貌似就喜欢残月这样,拿着扇子偶尔扇两下:“琴仙子鲍丹阳小姐,棋仙子周晓娇小姐,书仙子萧嵋儿小姐,画仙子陆环小姐。”
俞悦摇头:“本公子银子肯定不够,能免费欣赏就赚了。”
这话不少人听见,这传开去,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不知道传成什么样。
地毯上美人们已经开始,除了琴瑟琵琶、笙箫箜篌,还有唱的。又有美人不怕冷,脱了厚厚的衣服卖力的跳舞。不是脱衣舞,是先脱了再跳。
反正免费看,脱衣舞嘛,跳的挺艳丽,弹琴也不输给头牌乐妓。
除了美人,男子也有表演,也要争锋。
一边几个男子抚琴吹箫,穿着打扮和男妓也有一拼。一边几个小伙舞枪弄刀,乒乒乓乓打的火星四溅,博得阵阵喝彩。
俞悦摇头:“京城风气真开放。冰雪节还有卖艺。”
一个留在这儿的公子不愤:“他们不是卖艺!他们是在切磋!”
俞悦应道:“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切磋难道能当饭吃,还是卖身不卖艺?”
公子哑口无言。如果货与帝王家也叫卖艺,还有什么说的?强词夺理。
几个卖艺的耍了一通,来茅房这边,就是冲着残月。
俞悦狐疑。谁不知道她一掌能打钱家十三个,这六七个来找虐么?一个个膘肥体壮搞得跟真的一样,看着挺威武。
几位小姐也过来。于是活泼的年轻人又涌来一大堆。打钱家看见的人少,残月这么年轻,长得又瘦小,没有可信度。反正有架打,有激情。
支纳过来坐贺高俅旁边,他是不准备惹残月小恶魔,围观可以。
卫徉也过来,立刻代表卖艺的,向残月喊话:“我们今天就做一个战场预演。”
俞悦把庄太弦拉出来,庄家将门,不用留手。
庄太弦犹如猛虎出闸,一掌拍飞卫徉,后边又撞翻三个;冲过去一脚劈飞一个卖艺的,飞过去将剩下的推平。结束,回来坐下。
其他人还没看清,能、重来一回么?那个、卫徉没重伤,预演啊快爬起来,再演一回。
卫徉演的和真的一样,躺地上就是不起来,内心已然重伤。
佟安安小姐是佟晚男的侄女,长得花容月貌;在骠骑大将军府,她相当于小驸马的侄女,一向压着庄太弦,指着他教训:“你竟然偷袭!说的是战场预演,你把大将军的脸丢尽了。你们姓庄的也就这样。”
俞悦手一扬,豪生酒店刚送来一盘热乎乎的白菜木耳炒肉全飞她脸上。
庄太弦自己的仇自己报,端起酒店给嫂子的一盅鲍鱼排骨汤全泼佟安安的俏脸上。
佟安安身边几个小姐尖叫,一个小姐将佟安安一推。
佟安安趴地上,头对着庄太弦,虔诚的五体投地。
夜玧殇拿着酒店送来的酒,手一抖,酒远远的射到佟安安后背。
佟安安好像后背被谁踩着,骨头快被踩碎了,喊痛都喊不出来,哗啦啦落泪。
前后不到一分钟,围观的又没看清。有人和安东纳一样的感觉,没点智商看热闹都不行。不过佟安安仗着佟晚男骄横,现在好像又傍上渧商。
酒店来两个酒保,后边又一队打手。
之前有人在冰马堂维持秩序,丽步楼就不用讲了。这是头一次到这边。围观的赶紧散开,平民紧张又刺激。从理论角度,都是他们上门挑衅;这些酒保打手也是来挑衅,威风的像衙门,残月公子快将他们镇压。
酒保看着佟安安没反应,看着酒菜直皱眉头:“请问这怎么回事?”
俞悦应道:“这位小姐嫉妒,我们在这儿有吃有喝。”
曲淝反应极快:“嫉妒的人都不可理喻。”
曲玲玲紧接着:“嫉妒的男人嘴脸最难看。王子会变成王八。”
酒保没听懂,这纯属瞎扯淡。反正菜砸都砸了,他说正事儿:“残月公子是贵宾,请移步丽步楼。”
俞悦应道:“忘了带请帖。”
在这儿混如鱼得水,去丽步楼就是龙潭虎穴;冰马堂也不能去,随便一伙人将她孤立;不至于害怕,怎么也得三邀四请再提提条件。总不能人家一说咱就屁颠屁颠的去。
酒保没想比智商,只管公事公办:“渧公子可以给残月公子破例。”
俞悦严肃认真:“有些东西不能随便破,比如鞋子。”
夜玧殇支持妹子:“残月公子洁身自好,也请渧公子自重。”
阳光悄悄照到这儿,好多人眼花。有人羡慕嫉妒恨,去丽步楼啊。听着又想笑,有种组团看渧公子洗澡的意思。挺猥琐。
酒保恼火,打手都把渧公子奉若神明,气势、杀气等一齐扑向残月。
俞悦痴情的看着夜公子。
夜玧殇看着妹子,一身酒香乍泄,气势猛冲上棚子,哗啦掀开一片。雪扑簌簌往下掉,正好掉酒保、打手们头上,阳光更充裕的照到这边。
风随阳光刮进来,雪在打手身上融化,冻得他们打哆嗦,脑子清醒一些。
俞悦觉得他们该血性一些,扑过来打一架。老这么汤啊酒啊没意思,打起来就算将豪生酒店拆一半,剩下还挺大。
酒保含恨,豪生酒店不是她的不心疼:“那请残月公子去冰马堂。残月公子代表墨国公,总该注意自己身份。也免得我们照顾不周。”
俞悦应道:“这么多人你单照顾本公子。你不是本公子干儿子也不是小舅子或者老丈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贺高俅爆笑。这是说没睡你娘没睡你姐妹没睡你闺女。没骂人。
不少人想明白,听着跑马场唱歌脱衣舞,欢快。
更多人怒火,替渧公子同仇敌忾。残月公子简直太不知好歹,欠收拾。
酒保也气煞,和打手匆匆走了。留下来真的怕打起来,这等于砸自家的场子。再说了,不信渧公子灭不了她,到时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俞悦给自己准备后路,对敞篷下众人喊:“身份是什么?养鸡的能做一品夫人,小三能做豪门贵妇。狗腿能狗仗人势,面首压到正经主子头上。咱平民百姓,清清白白,身份干干净净。何况邯郸藏龙卧虎,他们凭什么瞧不起咱?人模狗样的瞧不起咱不在乎,咱自己明白就好。”
众人一时愣住。确实有藏龙卧虎,更多人酸爽着,没听懂。
俞悦挥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年轻人终于反应过来:“好!”
一些人本来就有野心,这下引起共鸣,看着残月公子格外顺眼。
还有庄太弦,刚才也挺猛。庄家军大家都知道,墨国公回来了,谁敢说没一点机会?邯郸人啊,兴衰成败见多了。
对残月的关注终于转化声望。至少混个脸熟,她脸很好认,很好看。
佟安安爬起来,卫徉及卖艺的也爬起来。还以为酒保要对付残月,没想到是被对付。残月公然喊面首,不就是喊佟晚男,针对佟安安?
丫鬟们先给佟安安头上脸上及身上收拾一下。
佟安安一把将人都推开,冲上去踩了冰,卫徉顺手拉住她。
佟安安斗篷已经脱了,顺手将卫徉斗篷也脱了,反正都脏了,站一块帅哥美女。
卫徉感觉不对劲,要推开佟安安,佟安安摇摇晃晃,他又不好松手。
佟安安不知道木耳还是鲍鱼的药效发作,也可能是酒,后背骨头好像断了,一边痛呼,一边妖艳的继续脱衣,紧紧贴着卫徉。
卫徉是大好青年,气血方刚,瞬间昏头,半推半就。
佟安安动作尺度大开,本就是花容月貌,现在更撩人。好多年轻人流鼻血,吹口哨。
丫鬟忙过去拉佟安安,卫徉正占便宜,一把将丫鬟推给卖艺的。
佟安安也占着卫徉便宜,这身材这肌肉这雄性气息,药效简直双倍发作。
夜玧殇将妹子拉一边,看那么仔细做什么,到底是女孩子,矜持啊。
俞悦觉得也是,总不能在这儿大战,摇头:“光天化日,世风日下啊,年轻人。”
※※※
冰雪节就是欢快,歌声琴声不断,没点身份都没资格去卖。
刘小姐似乎有资格,带着一帮小姐过来。
安东纳、许延年、梅济深、后边也跟着一大群美人过来,有小姐有少妇。好像茅房今儿特别香,或者说皇太子跪舔渧清绝,渧家的茅房也香。
还不是因为残月公子坐这儿不走,各种人寻她,只能先经受小小考验。
梅济深到京城变了样儿,看见夜酒仙使劲往后,当初要不是醉了,他不会将自己卖了。
许延年大帅哥,到京城照样帅得掉渣,后边小姐一多半冲他,还有几位县主、郡主之类,说实话比潘双双小姐要差一点点。
许延年压根不回头,只管盯着前边俞小姐,好像要移情别恋。
安东纳将他挤一边,名花有主还乱看什么?
许延年虽然芝兰玉树、俊美无俦,实力就不如安家大房,挤不过。许二公子冷哼一声,有本事回去挤主公,让他过年都见不到邯郸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