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衙内还在打哆嗦,这小姐借着这机会,送上一件斗篷。
小衙内看着破斗篷大怒,以为他乞丐吗?脑子发烧抓着这小姐一个大巴掌,脱了她衣服。
小姐大红鹤氅七成新,收拾又干净,小衙内裹身上,对着小姐又狠踹两脚:“你又是什么东西,贱人!”一口痰吐她脸上。
俞悦、危楼、贾鹏等面面相觑,其实很正常,小衙内啊,发疯才正常。
小姐的家人、丫鬟等冲出来,一边拿旧斗篷给她裹上,一边乱喊:“墨国公!墨国公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小姐已经定亲!墨国公!”
俞悦挥手,双鱼带着几个女兵、女土匪扑上去,将什么小姐丫鬟都扒了外衣扔出去。扔窗外不够啊,女土匪又拎着小姐丫鬟扔到外边街上去。
俞悦开始说的杖责一百,终究是好心了。
大厅内又一阵骚动,小衙内发疯就没人动一下。
俞悦冷喝:“看来诸位是非要挑衅墨国。从现在开始,嫌青门镇不好的,滚。”吃一杯热奶茶,馋死这些人,“来墨国、青门镇的人不少,和和气气的也不少。是是非非大家心里都有数。你们要怎么着,墨国奉陪到底!”
俞善民站后边,干脆转身,大冷天在这儿挨冻,他又没病。
后边一些人跟着走,天真是太冷了,这样下去占到便宜只怕也得不偿失。
萧展杰怒极:“你们不要后悔!”
俞悦应道:“本公子现在就叫你后悔。”
贾鹏抓着萧展杰,当年在京城也能随手捏死他。
鲍笏赶紧劝阻:“他已经病了,不要闹出人命。唉墨国这样不行。”
俞悦、危楼、夜玧殇等一齐盯着鲍笏,他不是国舅爷,不要以为姓鲍老天都怕他。
鲍家护卫高手护着鲍笏赶紧撤,这真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
老天有时挺有意思,不是恶作剧,是要把人往死里整。
大雪一连下三天,积雪厚一尺。这才八月!
千年极寒也来得太早吧?还没立冬、早着呢,肯定有人惹老天爷不高兴了。
国公府,后院。俞悦里边穿着鹤氅,外边又穿着大红斗篷;头上戴着雪帽,把不大的脸捂了一半,一圈毛衬着她脸又嫩又俏又萌。
夜玧殇看她还有腰,总算围着围巾,雪帽下杏眼长长的睫毛。
俞悦眨眨眼睛,夜酒仙青色斗篷和青衣一样精致,上面低调的花纹看不出哪儿风格。要说他长得很正常,没什么异域风。这天儿穿不多,酒香依旧飘着仙气。
地上厚厚的雪,夜玧殇好像从雪地飘过,留下浅浅脚印。
俞悦跟着他离开国公府,上街逛逛。顺便去接庄上弦,今儿该回来了。
马补、双鱼跟在后边,帅哥美女一对,雪地盛景。
街上没什么人,厚厚的雪没人扫,各家店铺都开着门,看见残月公子打个招呼。
俞悦到布尔家酒店,要一壶野酒。
酒有热着的,里边还有几桌人在吃酒,烧了两个炉子,一股热气。
小伙问:“公子进来吃吗?”
俞悦应道:“一会儿送去门楼上。”讲的是土话,“这几天生意好吗?”
小伙一脸老实:“还行,反正不指望卖他们那点酒。”
俞悦了然,要一包青州小吃,有点像油炸猫耳朵,又加了石粉,还有两种野果碎末,吃着又香又脆,又有点苦有点涩,回味无穷。
夜玧殇伸手拿两块,把葫芦里酒吃完,让小伙打一葫芦热酒。
俞悦问:“你能用真气把冷酒变热吗?比如身上衣服湿了,用真气烘干酱紫。”
夜玧殇应道:“不能。不过可以调动元气,让酒冷的慢一点。但费这劲儿,酒都吃完了。”
俞悦到隔壁店要了一包野鸭脖,换个店要一包野栗子,让夜公子拿着。
夜玧殇左手拿着酒右手拿着栗子,吃不成了。
俞悦左手拿着猫耳朵右手拿着野鸭脖,手指一弹,飞出一块猫耳朵。
夜玧殇手指一戳,一颗栗子破壳而出,飞上天再像从天而降的礼物,只要接住就行。
俞悦腰一扭张嘴咔嚓咬了栗子,再回来吃了猫耳朵,混一块嚼着有鸭脖的味道。看着野鸭脖就不好弄了,吃也能吃,就是吃相怕不大好。
夜玧殇又戳一颗栗子,飞上天就像白日飞升,仙气足足。
俞悦把猫耳朵夹胸前,左手拿着野鸭脖嚼,香辣的味道,传统的味道,没有仙气也有青岩至少几百年的味道。
夜玧殇在街上走,俞悦在街上走,没到青杨酒店,就觉着气氛不对。
其实没什么,这伙人无非搞那些事。这两天适应了冷,寻摸着又要搞个什么。一天不搞他们就能死。还以为青杨酒店开在这儿,就在桥头堡打入了青岩。嗯,很有把青杨酒店当他们地盘的意思。
一个小姐带着两个丫鬟出来。这小姐就是说定亲了,搞得好像刘二妹。
萧展杰随后出来,年轻人病一场,抗一抗看着还行。
俞悦吃完一截鸭脖,随手一丢,砸萧展杰脑门。
夜玧殇又戳一颗栗子,栗子直上青云,壳却飞得老远,砸了这小姐的脑门。
小姐神奇的转身,萧展杰往前一扑,痴男怨女正好扑一块,雪地上又滚两滚。小姐有几分姿色,萧展杰咬着她嘴不放,又一把抓她胸,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小姐一瞬间懵了。萧展杰以为她默许,这种女人不少,吼吼。
残月公子出来逛街,不少人看着,正好看到这火爆一幕。要不是穿得厚,只怕办成了。穿得厚也有好处,萧公子熟练的摸到小姐衣服里。
两个丫鬟大急,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俞悦是善良妹,又一截鸭脖丢过去,砸中一个丫鬟。
夜玧殇是神仙,又戳一颗野栗子,栗子壳飞过去正砸中另一个丫鬟。
两个丫鬟急忙扑萧展杰身上,一个抱着他大腿一个贴着他香臀,爽的萧公子一声*。
萧展杰不愧是纨绔老手,以一御三,雪地上大战激情四射。
俞悦摇头,世风日下。绕过他们继续往门楼去。
夜玧殇又戳一颗栗子,栗子壳飞过去碎成几片,一男三女更火爆,撕了衣服。
西边门楼,高十五米。要说不算太高,但这位置好,一夫当关。关键时刻高七尺或七寸都够了。
因着,从里边看门楼确实简单一些。青杨酒店那一伙,以为打入内部,寻摸着攻陷门楼,就能占据青门镇,因此扼守、扼住墨国的咽喉。
事实上,守着哪里、攻陷哪里、兴衰等,除了天时地利,重要的是人。
那一伙人,战略上各种藐视,要不是、不说以前、要不是占着现有的资源,占着了也没什么,他们自己在往外扔。但捡也不容易,他们别的本事没有,捣乱一向熟练。
俞悦飞上门楼,上面的雪扫干净。
前面有个平台,中间放一个石炉,和冰箱类似,中间掏比较深,放几块炭,这样烧起来不怕周围的风。一个温度不够周围再放几个。上面放一块薄薄的石板,再上面热酒、热菜、能热好一阵。
轮值的庄家守备军不敢吃酒,休息的时候吃点热茶没问题。
夜玧殇上来,马补和双鱼也利索的将矮几等准备好。
布尔家的野酒送来,国公府厨子送来石锅鱼,这个到京城就吃不到了。
俞悦还在啃鸭脖,眼睛看着西边,茫茫白雪,盯久了眼睛难受。
夜玧殇用长筷子给妹子夹两块鱼,夹两块藕。
俞悦看着夜公子,吃着藕,藕断丝连。现在的藕熟了,热乎乎香喷喷,饮一口酒。
夜玧殇看妹子穿得多,吃的辛苦,把鱼和藕弄成小块给她。
俞悦眨眨眼睛,夜公子很多时候看不出是剑客:“你是剑修吗?有没有后天、先天酱紫?”
夜玧殇眼神清亮如雪光:“传说中确实有先天。不过要后天先练到十二层。但你见过十二层的经书吗?”
俞悦摇头,《青龙经》隐约有十层,《九华经》、《罗汉经》似乎也藏着十层秘密。
夜玧殇说道:“传说,十层圆满,十一层和十二层要自己领悟,方能超脱。”
一阵寒风刮来,俞悦捂着眼睛,雪地吃火锅什么的,也得天气好点,温度不要零下十度。她其实不用穿这么多,奈何…
庄上弦站月牙身边,看她摆多久的姿势。
俞悦绝不是摆姿势,酝酿好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脱了斗篷。
咸晏飞上来,正好有吃的,先去更衣,把主公拽走。
俞悦兴奋的和夜酒仙走一个,以闪电般速度吃了半锅鱼,好像吃饱了。
夜玧殇吃战斗餐也快,基本吃了半锅藕,看妹子心满意足的,模样又单纯又萌。
庄上弦这么快速度洗了个澡,身上一股清香。穿着紫袍,薄薄的好像一层,风一吹比冰还冷。
俞悦很想离他远点,庄上弦抱着她亲一个,再冷飕飕的看着她。
俞悦把嘴擦干净,送上香吻,行了。
庄上弦看夜酒鬼一眼,看咸晏一眼,很是得意。再看着月牙,回去再算账,还好身上没事。
俞悦缩着脖子,她能有什么事?不对:“你去哪儿了?有个和你定亲的小媳妇儿,刚才被萧展杰毁了,是好事成双双。”
庄上弦咬月牙:“我们今天就定亲,正好你三叔在。”
俞悦瞪他一眼,再热情的看着咸晏大哥,咸晏越来越帅了,骨骼清奇,没准能练到十层十一层,以后还要咸晏大侠罩着。比如抗衡庄家战神什么的。
庄上弦捏着月牙下巴将她转回来,咬一口,看他都没那么热情。
俞悦咬回去,要热情他抱个火炉好了,自己身上冷冰冰,风吹来更冷。
庄上弦挪个姿势,给月牙挡着风,再抱紧点就好了。他看着冷,抱一抱就暖和了。
马补和双鱼来换一桌酒菜,这回炖的是牛肉,还有甲鱼。
庄上弦和咸晏、夜玧殇先干一杯。
俞悦倒酒,三个超级男人连饮三杯,一切都在酒中。
庄上弦拉着月牙,不要再给人倒酒,没事就喂他吃肉,他饿了。
俞悦不理,饿了还不赶紧吃,这天放一会儿能凉了。她没事又啃鸭脖。
庄上弦真饿了,和咸晏干掉两大盘肉,才慢下来,一边吃酒一边等厨子再上菜。
咸晏放下酒盅,笑道:“去了一趟泰凉山脉。”
俞悦瞪大眼睛,看着庄上弦,就这么几天,跑去那么远!难怪都瘦了,他一直都瘦。
庄上弦摆个姿势,那算什么,不过是飞过去又飞回来。
咸晏补充一句:“不眠不休,累得像狗。”
庄上弦冷飕飕的盯着咸晏,咸晏豪放大笑,看妹子小脸都纠结了。
第110章 大家放心
二楼卧室,烧的很暖,好像外面的金秋。
巨大的卧榻上,两条被子,一条杏黄色百花被,一条蓝色被面、被单是白色。
以前被子都是包的,下面一张被单摊开,放上棉被,上面一张被面、又叫被心、比被单复杂花样,被单拉上来将被面四边四角包住再缝好。包被子还是技术活。
卧榻上,以前都是两条被子各睡一边。现在两条被子挨一块,人更是抱到一块,颇有渐渐融为一体或连理枝的味道。
俞悦掀开被子,推开庄上弦,这人睡了两天两夜,还非要抱她。
俞悦睡够了就睡不着,透过窗帘能闻到外面阳光的味道,天总算晴了。
俞悦起来转一圈,又回到卧室,庄上弦也该醒了。
这人就是这样,能饿几天不吃,然后一顿吃一头牛;或者忙几天不睡,然后睡几天几夜。年轻能抗,终究是不好。年轻打拼有时候也没办法。
俞悦看着庄上弦的脸,年轻,皮肤比十二岁还嫩,像婴儿属于夸张,睡着了不冷,摸一下。
庄上弦睁开眼睛,看看月牙,又闭上。
俞悦觉得他有几分慵懒,像孩子一样缱绻。这个比喻呢,因为他并不是孩子。何况他这种性格,但不影响偶尔换一换。
庄上弦其实经常换风格,俞悦觉得他这时候就多几分孩子气,何况这么嫩,长这么干净好看,完全有资格孩子。来再好好摸摸,手有点冷,往他脖子摸。
庄上弦手一捞,把月牙弄上卧榻,压在身下。
俞悦瞪他,装呢?捏捏他的脸,瘦捏不起来,皮肤却滑不溜丢。
庄上弦闭着眼睛,好像还没睡醒,还是和月牙在一块好。
俞悦看他睫毛一颤一颤,他终于睁开,星眸也看着月牙,摸摸她的脸。
俞悦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他,好像什么都没有,情到深处浓转淡?就这么一看。
庄上弦本来要和月牙算账,突然也淡了,也这么看着月牙,已经看了六七年,还将看六七十年,六七百千年。
经得起激情浪漫,也经得起柴米油盐,才是真感情。
俞悦看他是不着急,有什么可急的,这会儿不到中午,离天黑还早。
庄上弦额头靠在月牙额头,压下心中情绪,就这样时光静好。
国公府前面大厅,气氛随时可能引爆。
庄上弦回来了,两天前就回来了,青杨酒店一伙人,盘算了各种,来了好多回,一直没见人!雪都开始融化,冰凌一两尺长。
今儿算第三天,青杨酒店一伙等不住,挑了二三十个代表,在大厅也等了几个小时,还是没见人。化雪比下雪冷,屋里几个火盆,挡不住阳光吹来的寒气。冰棱没能冻结,反而好像尖锐的随时能戳爆,各种怨愤。
贾鹏、石黍及一队伙计守在大厅,靠窗边吃着野鸡胗下酒。再看这些人,不知道有什么可怨的,还各种乱七八糟,归结起来就是猥琐、内心的猥琐。
“啪!”小衙内将一盏茶掷地上。
庄上弦收到暗号,和月牙一块出来,在主位坐下。
危楼、咸晏、卓颖婖等也出来,伙计就在主位前摆一桌,安排几个座位。仆妇端来一些点心小菜,还有一盆粥,少不了几盘肉。
小衙内怒气冲冲杀过去,庄上弦一巴掌将他扇飞,飞回他爹身边。
一个狗腿要替小衙内出头,庄上弦挥手一个奶油馒头塞他嘴里,而正眼都没看。
俞悦不用管,有墨国公在家,她只管吃饭。陪他睡两天,都没好好吃。
庄上弦给月牙夹半碗肉,俞悦给他夹一碗肉,来给咸晏也夹一碗,危楼要不?不要就赶紧吃,看什么看?
危楼不看了,大家都埋头,吃的认真也不慢,一桌吃完。
青杨酒店一伙,气呼呼气冲冲气咻咻,气咻咻是气喘吁吁,一个个气的呼哧呼哧喘粗气,面红耳赤要生病。大家虽说适应了青岩的冷,不少人都病倒,好起来没那么快。尤其脑子有病,拿什么来救?
有人打喷嚏有人流鼻涕,吃饭也倒胃口。
庄上弦挥手,一桌撤下去;这时候才一眼冷飕飕的扫过众人,凌厉的就像刀子。
不少人吓得直缩脖子。又猥琐的不甘心,他们来找事的,他们人多势众。
庄上弦一身紫袍,上面蟠螭纹好像龙能活过来,剑眉星目,战神之威。
青杨酒店一伙,坐两边,摆好姿势,等着庄上弦解释,道歉,跪下求饶最好是,求和也行。
庄上弦看他们还不急,他更不急,把罗致思看几眼。
罗致思是跟来凑数。他身份太重要,这伙人不会放过;他只要没有特殊举动,谁也不能将他怎么样。小眼睛依旧忧郁深邃。
罗致思对庄上弦是敬畏,当着这么多人也没什么表现,关他什么事?
李建贞、周无忌、好些代表却憋不住了。
鲍笏也占着一个重要地位,好好先生的样子:“墨国公没什么要说的?”
庄上弦点头:“你们说吧。”
萧展杰跳起来:“庄家军有个叫刘云芳的,据说救了墨国公。”庄上弦明摆着不理,萧展杰怒气冲冲的继续,“国公府却杀了他女儿,将他重伤再赶出去!”
庄上弦依旧不理。青杨酒店一伙却像开了头,火山爆发。
杨金元掌柜先来,腰上依旧带着金元宝,代表杨家讲话:“诸位来青岩,都是一番好心。”霸气侧漏,一手指着残月,“她却故意凌辱,害很多人生病,还扬言要将人赶出青门镇,青门镇不是她的!”
潜台词青门镇也不是庄上弦的,他要占领桥头堡。
庄上弦声音好像冰雪融化、化雪更冷、青岩一片冰棱:“要赶谁?”
杨金元还没发泄够,庄上弦有反应就好:“诸位都是身份尊贵!她扒了二公子衣服,扒了萧公子衣服,把李公子裤子都扒了!”
庄上弦唰的看着月牙。
贾鹏忙自首:“是我不小心扯了他腰带。”
两个伙计也自首:“萧公子衣服我们扒的,只扒了外衣。”
庄上弦再看着杨金元,眼神犀利的让杨金元嘭一声坐地上,庄上弦冷酷下令:“诬告,滋事。杖责一百,扔出去。其他人明日午前离开青门镇。”
青杨酒店一伙、不少人震惊、难以置信!痴情的盯着庄上弦。
鲍笏也是有脾气、且脾气不小:“你不要意气用事!墨国终究是陛下赏的!”
周无忌也爆发:“庄上弦你疯了!再这么一意孤行,谁都救不了你!”
李建贞奇耻大辱、大仇未报:“墨国也是罗宋国的,你们无法无天、独断专行,朝廷不可能任由你们逍遥!”
萧展杰还带着目的与任务:“她没跟你讲?”
庄上弦冷哼一声,乱吵吵一时安静,一个个都像真疯子,为了各自目的,什么龌龊事都做得出来,嘴脸一个比一个丑陋。
小衙内小眼睛塌鼻梁本来就不帅,胆子也大,逮着机会嘲讽:“王小姐已经和你定亲,她却设计,和萧展杰雪地野战。这事你说怎么办?”
庄上弦看着哪个姓王的滚出来。
一个猥琐的男子穿厚厚的像个球,噗通一声滚地上像条狗。
庄上弦声音像寒风凛冽将他凌迟:“寡人记得你,来给寡人做媒,寡人理你了?你是什么东西?扒光了吊门外石壁,七天后能活着就饶你一命。”
贾鹏扑上去按住猥琐男,三两下扒了,像条狗拖出去。
鲍笏、周无忌等忙喊,猥琐男挣扎也没用。
俞悦一边修指甲一边随口说道:“一天一万两白银,谁要真好心就替他赎身。”
庄上弦支持月牙:“没钱可以去陪他。”
其他人终于打个哆嗦,前几天就够冷了,这天儿吊在石壁,能冻成棍。
萧展杰还没威风够,一张丑脸扭曲的更惨不忍睹,气昂昂的直接放大招、杀手锏:“你不要以为在青岩耍横,到了邯郸别后悔!”
庄上弦不理他,俞悦也不理他。比如,把人得罪光罗擎受会高兴。
鲍笏要理,来的时候看着,走不能再看着:“墨国公不可能一直呆在青岩,庄家祖坟、大将军灵位都不在这儿。”
大将军灵位还在大将军府。这是借口,也带着威胁、与羞辱。
墨国建国,庄上弦作为第一代墨国公,按理诸侯要立五庙、一坛、一墠。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皆月祭之。显考庙、祖考庙享尝乃止。
礼部以东营长公主和庄正弦为借口,当时直接将庄上弦赶出邯郸,墨国目前也没立庙,祭祀从简。而,大将军灵位在将军府,祭他的长公主是淫妇,庄正弦是野种,罗擎受是死了也要羞辱庄家、满门。
庄上弦一身冰冷,大厅比万年冰川还冷。
鲍笏只是鲍家一个混日子的,闭上嘴不敢吭声了。
李建贞有点疯,不是有一点,才俊疯起来也比别的疯子叼:“不为你自己,也替庄家别的人想想。据说皇太子有意纳庄美娴为妾。”
庄美娴是庄上弦堂妹,她有个胞兄庄太弦,庄家人被盯上没什么奇怪。
※※※
八月末,东阳郡太守周无忌、卤簿、及一行人终于到巩州州城。
这会儿正是金秋,青西江沿岸风景更美。相比之下,崇州鬼地方真的有鬼、活脱脱地狱,巩州州城则是天堂、人间、红尘滚滚。
温度十五到二十五度、正舒适,青西江的水清澈、如仙镜。
太守大人其实耽搁了一些时间,是浪费不少时间,什么事都没做成。
不过耽搁了时间,巩州商贸会还没结束。州城到处都是人,这也不是马赛城或青门镇能比的。水部郎中杨威也做好准备,之前已经联系过,太守大人卤簿直奔临江路,准备直接去江上楼船相会。
临江路,人挤人。商贸会,巩州商城可容纳不下这么多,一些人也不习惯,还是得到州城来。
虽然现在有乱世的迹象,但还没彻底乱起来。有条件的人不少,有需求的,拖家带口的,趁着金秋好时节,出来转转。
大家看见太守大人卤簿,一边避让一边怨念,没事凑什么热闹。刺史大人出来也就带十几个人,避免扰民。太守大人卤簿二三百人,声势浩大,挤到踩到撞坏不少人与物。大家也不指望太守大人能做什么,赶紧滚吧。
若非路上人太多,怕误伤,一些胆大包天的、不是东阳郡的,都想做点什么。
周无忌坐在车里,能清晰感受到恶意,原本灿烂的心情瞬间灰暗。
周无忌不傻,又瞬间想到炮灰。跟着他卤簿的人不少,就因他在前边打着旗号,所以所有攻击都落他身上,标准的炮灰。
搁平时或许不在意,他本就不是靠民心做的太守。
还好卤簿到了四李酒店。这儿人更多,吵得也最激烈,要打起来似得。
李树下站一堆人,酒店窗户打开、窗边一桌两桌人,里外就这么骂。
“卧槽!渧商绝逼是多面间谍,卖国求荣!”里边一愤青,一巴掌下去差点将桌拍碎。
“麻痹!渧商只是商人!朝廷都打了败仗,能指望他们做什么?”外边一高手,一脚差点将李树踹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