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应道:“等着看就知道了。不过你不在,他动手也没多大意义。”
这事像一个悖论。赛歌特恼羞成怒要把潘家一网打尽,所以潘伯埙避退。那么赛歌特不能将潘家一网打尽,他就不打了。因为赛歌特不打,所以潘伯埙不需要避退。潘伯埙没走,结果被赛歌特一网打尽。但潘伯埙坐在这儿。
这事还有深层次含意。因为潘伯埙是潘家二公子,安家如果不想和潘家撕破脸,那么在潘家别院,潘伯埙将很安全,安家甚至要保证潘伯埙的安全。
潘伯埙变相成了人质,但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接下来怎么做?”
俞悦应道:“养精蓄锐。”跟潘二公子说清楚点,“对了,这么好的条件,你没习武?”
潘伯埙帅哥竟然脸红,估计酒劲儿上头了:“我有练,但效果一般。崇州的人比较特殊,若经常吃稷谷酒和石虫,力气都比较大,有些人就不怎么练了。不过我真想练,你能指点一下吗?我付报酬。”
俞悦看他三分醉七分醒,还精明着:“那你练的什么,能给我看吗?”
潘伯埙歘的扯开衣服,从怀里掏出一册秘笈递给俞悦。
俞悦立刻闻到一阵淡雅的清香,还有点药味儿;秘笈也很古老,就像天葬山王子千年传下来的;但没有任何破损,封面的字也不认识,翻开里边照样不认识。俞悦很想和这些字打个招呼:亲,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
潘伯埙看出来了,主动说道:“这是青岩古字,翻译过来叫《潘朶来经》。我虽然从小学了,看起来也很费劲,练就更费劲。”
俞悦一头汗,还带玩这个:“我一直觉得这里很伟大、很神秘,没想到竟然形成了文字。你也很厉害,把这文字传承下来。也许传承过程遗失了什么,现在还有机会去寻找、去弥补。你可以将这古字教我,我也很感兴趣,或许能见证一段传奇。”
潘伯埙再次热血沸腾,能参与一个伟大又神秘的事件,想想就激动。
俞悦也激动,抱着《潘朶来经》深深吸一口,满脸的陶醉。
庄上弦忍无可忍,一把将《潘朶来经》夺走,终究忍着没将它撕碎了。
俞悦一脸茫然,又挺紧张,少年又怎么了?
庄上弦看她不知悔改、无药可救:“一种文字要多久才能学会?他要多久才能练成?当务之急是赛家,以及咸晏他们。”
俞悦很想说那是你们的事,但谁让她是贴身侍从。于是杏眼盯着咸晏,人家都去马林大河练功,他偏留在这里,以为他是少年,自己看《青龙经》就能突破?
咸晏好无辜。他本来就有领悟即将突破,留在这好帮主公,怎么就躺着中刀了?是中枪吗?刀剑有区别吗?这事儿他得说清楚:“以前主公就说我天赋好,骨骼清奇。”
俞悦突然特想笑,还是和少年确认一下:“他说真的?”
庄上弦应道:“最多五日。”这样就有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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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寡人看你骨骼清奇、天资聪颖,只要一个收藏,就能心想事成~!
感谢利丹里丽丽姑娘的花和钻,么哒~
第20章,带你去飞
次日一早,俞悦从梦中醒来,头顶是高高的屋顶,周围是大大的房间,盖的是软软的锦被,闻的是淡淡的花香。有一种公主的感觉。
俞悦掀开被子起来,赤脚踩着厚厚的地毯;拉开窗帘,视线穿过花园,清花溪上一层薄雾,就像婉约的女子。溪边有不少人忙碌,女子也贤惠而忙碌。
俞悦又换一身新衣裳,青色蒲丝长袍,颇有公子玉树临风的格调。
残月公子将眼角一吊,柳眉杏眼就接近剑眉星目;加上她成熟的气质,貌似更像萌正太。因为她虽然凶残,但身为学霸,总有些书卷气;她长得实在粉嫩,看着更像早慧的孩子,正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俞悦表示不自恋,纯粹是天生一张好脸啊,不好好利用都对不起上天。
出了房间,庄上弦果然算好似得从隔壁出来,高高的个子冷峻的气质,这就叫高冷。
俞悦个子低,自觉送上纯净的笑脸,我萌我萌我萌萌哒。
没别的想法,她就是喜欢上青岩古字,想早一刻学习,希望主公能开恩。
庄上弦一瞬间失神。虽然她平时都注意洗脸,终究不如从头到脚收拾干干净净看着舒服。他心里就一种想法,以后弄好多漂亮衣服,将她收拾干净打扮起来,像这样早上起来看一眼,就像看到阳光,心里都能亮堂几分。
想法一闪而逝,庄上弦回过神,看得出她笑的有点假,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了,一把拉着她上屋顶,这儿太阳正好。
俞悦抿着嘴,不知道成功没有,唉,活两辈子斗不过一个少年。
屋顶也是用青石做的。中间一道屋脊,看着更像山脊;两边倾斜坡度很缓,不会影响人的活动,躺在上面晒太阳或数星星都挺不错。
俞悦对青石、青岩兴趣很浓。屋顶以青石为瓦,打造的又很平整,好像水泥浇的。
但屋顶的瓦要排水,不能像铺地砖那么平铺过去,这地方雨水并不少。
很快俞悦研究发现,青石有点像木地板,边缘三寸打成斜面,上面的斜面向上,前边留一个槽口;下面的斜面向下,斜面后边再做一个槽口。然后下面一块青石铺的时候,斜面从上面一块青石的斜面帖进去,槽口正好卡住。应该是从下往上铺。
这样的设计严丝合缝,就算下大雨时雨水回流,也能缓冲并被槽口阻挡。独特的青岩文化。
屋顶已经有好些人,都看着萌正太搞研究,难怪人家早慧。
俞悦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看这山脊一般的屋顶好奇,普通人家可用不起青石屋面。看到整个青岩群山的花岗岩,她也早有了想法,先放一边。
在屋顶一角,咸晏已经做好准备,不突破就不下去。
俞悦看他一身匪气,据说成大事者也该有匪气,或者说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还要加上几分野性。这种男人味儿十足,没准真能靠他自己突破。
咸晏有这自信,但不能保证五天,或者说又不自信了,于是火辣辣的看着妹子。
庄上弦唰的挡住他视线,又说不上来什么状况,只能下令:“你来。”
俞悦作为贴身侍从就得被呼来喝去,好在她也看好咸晏豪匪哥,过来、站在庄上弦身边。
庄上弦看她一眼,主动往旁边挪开。
管士腾、潘伯埙等人则围过来,很有些好奇与期待,搞得咸晏压力很大。
俞悦很淡定:“别的已经说了,不过我昨晚做了个梦,又想起一种修炼方法。练功练的就是气,突破一层会产生气劲,突破四层会变成内气,突破七层就涉及元气。天地元气,人生天地间,都离不开天地与一口气。”
越说越玄,元气更无法捉摸,所以世上能突破七层的凤毛麟角。如果说四层高手是一个高级打手的话,七层绝世高手就能成为一方霸主,皇帝也得给三分面子。
其他人听得云里雾里,修炼方法在哪呢?好在大家都不急。
俞悦一手指天:“就像阳光普照大地,天地元气对每个人也是一样。只要脱去心灵的枷锁,回归这天地,就能感受到。换句话说,修炼在气、在自己的心。《青龙经》,无疑和龙有关。你若心里实在找不到,那换一种方法,把你主公当成一条龙,让他带你去飞上九天。作为龙的属下,你也不能太孬是不是?”
她说完了,简单的说就是观想法,或者再加个信仰。
庄上弦看着她,把他当成一条龙,他难道不是真的龙?看来他要尽快飞啊。一边若有所思,天地元气就在天地间,心为什么会有枷锁?
管士腾眼睛闪亮,气息又飘了三分,不是祖坟冒青烟,是神坟冒出的青烟。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主公当然是一条真龙,以后他也不用去看马林大河了。因为跟在主公、妹子身边比什么河都强啊。
咸晏有几分犹豫。主公当然是龙,但他不能仅仅让主公带,他更要有力量为主公保驾护航。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给一条龙护航,这气势是不是更强?
俞悦和庄上弦对视一眼,咸晏气势变得太强了吧?这节奏要逆天啊。竟然还没突破。俞悦突然相信,咸晏真的骨骼清奇。
潘伯埙顶不住咸晏的气势,忙后退三十米。
其他人也退开,接下来就看咸晏自己的了,看样子应该没问题。
一伙计匆匆跑上屋顶,跪下给潘伯埙回禀:“安家二房安东尼公子和安妮娅小姐来访。”
潘伯埙和俞悦、庄上弦对视一眼,点头:“请他们进来。”
一楼大厅旁边会客厅,米色的基调不仅低调奢华且非常舒适,最适合朋友间的拜访,拉近彼此的关系又有种无形的距离,就好像客厅太大。
俞悦和庄上弦收拾好下来,潘伯埙已经先一步到了,另两位便是安家二房。
相比于潘伯埙青岩千年王子精英的风范,安东尼更像一个花瓶、白莲花定做的男花瓶,长得帅,一身贵气,花瓶里边则是空气,看脸就够了。就算大饼脸、没脖子,在身高和安家的背景下,也可以忽略不计。
安妮娅更是标准的白莲花,高傲的昂着头,恨不能站梯子上满足她对高傲的追求。
潘伯埙没有这义务,和安东尼打个招呼,随后请俞悦和庄上弦坐下。
安东尼变色,潘伯埙这是不给他面子;但他很有涵养,看似随意的问:“这两位看着面生,不知如何称呼?”
俞悦看他才不给潘伯埙面子,不过她心地善良:“残月,凶残的残。”
第21章,极品奇葩
庄上弦是墨国公、整个墨国的主君,严格来说安东尼、潘伯埙都没资格和他讲面子,所以他冷酷的坐那好像一个危险的王。
安东尼作为花瓶,偏不怕死,对庄上弦更感兴趣。
庄上弦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没想到这么年轻,装的像回事;其实不过被赛家追杀,逃到安家地盘躲在潘家别院。以为这样就有用?还想做他的国公梦?
安东尼不只是花瓶,作为安家公子,他完全有这自信和底气,就像赛家有资格狂。
但安东尼终究要给潘伯埙面子,对小正太又不感兴趣,于是暂时沉默。
安妮娅上。谁都知道她喜欢潘伯埙,今儿来还想帮潘伯埙;没想到潘伯埙这么不给她面子,她又放不下高傲与矜持;最后盯上残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是什么东西?”
俞悦用土话反问:“你又是什么东西?”
安妮娅更怒:“我才不是东西!”
俞悦了然,同时佩服安小姐的诚实与勇气可嘉。
安妮娅暴走,一个贱奴敢挑衅她,她大声咆哮:“将她拖下去剁成肉酱酿酒!”
俞悦吓一跳,白莲花能注意形象吗?再说用肉酱酿酒是怎么回事?
潘伯埙给俞悦递个眼色,放心,不是寻常的稷谷酒;再示意自家护卫稍安勿动。
潘家护卫、奴隶等于是都不动。再说安家上门明显不怀好意,安妮娅又不是他们二少夫人,这样子真难看,见鬼的白莲花。
安妮娅太没面子了,只能主动找潘伯埙:“二公子,你欺负我。”
俞悦吓一跳,白莲花怎么又变小白花了?能不能敬业一点?再说这也不是小白花,大白天勾引潘二公子,她能赶上昨儿那女奴了。潘二公子桃花运总这么旺。
潘伯埙也吓到了:“安小姐慎言,本公子一向洁身自好。”
安妮娅真哭了,扑到她哥怀里大哭,好像被潘二公子睡了还不认账。
俞悦看看潘伯埙、庄上弦,再看着安家二房,安家之奇葩完全超出人类想象能力。
安东尼认真的抱着他妹,然后沉默中爆发:“二公子,我妹妹这么喜欢你,听说你受伤立刻来看你!你一个男人,却这么自私冷漠、无情无义!”
潘伯埙很淡定:“本公子不像你,处处留情。”
安东尼张着嘴喷不出来,他还想娶潘双双,怎么可以处处留情?
安妮娅也想到正事,梨花带雨幽怨的看着潘伯埙:“二公子,双双妹妹呢?我去找她玩。”
潘伯埙很冷漠:“那请出了别院,去找赛家、去问赛家。”
安东尼一脸担忧:“潘小姐还没找到吗?会不会偷偷出去玩,或者回东烈城了?”
潘伯埙这回都懒得应,只是愤怒的盯着安东尼,好像恨不能揍他一顿。
安东尼心中一颤,潘伯埙把赛歌特都揍了,可别真对他发疯,他安抚一下:“潘小姐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潘伯埙冷哼一声,说的这废话,不过安家二房就是废话来了。
安妮娅继续上阵:“今儿天气这么好,不如去钓鱼吧。我本来就找双双妹妹去钓鱼,她最喜欢吃清花溪的芦花鱼。二公子你说好不好嘛?”
俞悦起一身鸡皮疙瘩。搞不懂安小姐怎么回事,这风格和白莲花差十万八千里。拜托她装也装的像一点。眼看安小姐还没完,俞悦插话:“好,去吧。”
安妮娅一心一意只有潘二公子:“上游溪边有一大片草地,现在野花开得正好,还有好多蝴蝶,二公子我准备抓一些蝴蝶回去养,你帮我抓好不好?”嘟着嘴卖萌,潘二公子依旧无动于衷;她好像听见残月说话,于是又冲残月发飙,“贱奴,闭嘴!”
安妮娅后知后觉,残月是说去。本来她说去正好叫上潘伯埙,但她算什么东西!安妮娅不想说残月,最后盯上庄上弦:“管好你的贱奴!”庄上弦凌厉的看她一眼,她猛吓一跳,旋即更恼羞成怒,“否则连你一块!”
庄上弦眼神好可怕,安妮娅没敢说将他剁成肉酱酿酒,心里却更恨。
长得帅有什么用,有的奴隶也长挺好看,但他们注定祖宗十八代是奴隶、子孙十八代也是奴隶。安妮娅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她是高岭之花。
俞悦就看着安小姐来一场属性大变换,白莲花属性原来是为庄上弦这种人准备的,准确的说应该叫疯狂的白莲花。
安东尼都看不下去,赶紧救场:“潘二公子,那就这么说好,我们回去准备了。”
潘伯埙压根就没开口,不知道怎么说好的,没发现安家原来这么无耻。
俞悦被骂了还死不悔改:“我们准备过几天就去。”
安妮娅又切换泼妇模式:“我和二公子去约会关你什么事!”
潘伯埙忙开口:“再次声明本公子洁身自好,最近也很忙。残月公子若是想去钓鱼,我安排人陪你,潘家镇崚嘉湖是垂钓的好地方。”
俞悦就看安妮娅再次大哭,安东尼抱着他妹怒视潘伯埙,潘伯埙面不改色。
安东尼气结,盯上庄上弦:“你有潘小姐的消息吗?只要说出来,什么条件我都满足你。”
庄上弦星眸犀利的盯着他,一会儿就盯得他眼泪直流,差点瞎掉。
安妮娅不哭了,给她哥助阵,大骂庄上弦、顺便诅咒潘双双:“我可怜的双双妹妹,竟然遭了歹人毒手!你这贱奴,亏得二公子将你当个人,你却做下这等禽兽不如的事!还不立刻将双双妹妹放回来,再自尽谢罪,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安妮娅噼里啪啦骂一堆,庄上弦、俞悦、潘伯埙都目瞪口呆。
安东尼听着也不像,好歹拦住他妹,再说几句:“我妹妹只是太担心潘小姐,这都是缘分,自家姐妹也没见她这么操心。”
潘伯埙冷哼一声,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两位请吧,改天在潘家镇再请两位。”
安妮娅一时特高兴:“何必改天,现在我哥就请二公子去吃午饭,大家再好好聊聊。”
俞悦彻底无语,安小姐太极品啊。
安东尼其实也想继续打听,但他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得先撤退。
潘伯埙松了一口气,转眼一护卫进来,心又提起。
护卫跪地上回禀:“崇金林咱潘家的人死伤殆尽。赛二公子扬言,要杀了你给三公子报仇,还说要去东烈城找主君讨个说法。”
潘伯埙刹那怒发冲冠,看着俞悦和庄上弦又非常庆幸,好在他昨天来了这儿,他叔父则提前回了东烈城。
第22章,妖孽传说
赛家公然对潘家下手,潘家什么都没说,赛家也没再说什么。
一连数日,崇州天气都不错,奴隶们一如既往的忙着春种,秋天才会有的收。
安溪镇气氛明显压抑,安家来了不少人,其他人也来不少,不过潘家和赛家似乎都没动静。大家不敢议论,只能这么看着,盼着。
潘家别院,看起来也很平静,一早潘伯埙还亲自出来买早餐,据说状态平常的不能再正常。搞得好像大家盼着潘家出点什么事似得,虽然可能是事实。
傍晚,转眼一天又要过去,清花溪吹来绚丽的晚霞。
俞悦、庄上弦、潘伯埙等一块爬到屋顶,在离咸晏不远处支了张桌子。
俞悦刚拿起酒壶,就被庄上弦没收;急的俩眼睛趴到他脸上盯着他,长得帅就了不起吗?
庄上弦就是帅又如何,一手指将她脸戳开:“别空腹吃酒。”
俞悦扭头,这事儿不赖别人,就怪她自己酒量太低。她不是酒鬼,还得怪稷谷酒吃了上瘾。以前没得吃,现在依旧没得吃。
庄上弦收回手指偷偷看一下,赶紧又看向别处、看到她的脸,戳着软乎乎的。
潘伯埙偷偷看墨国公,别看多智近妖,其实还是十五岁少年;别看残月是个侍从,明显有问题;且不论取向,少年有时候蛮可爱的,萌正太更萌。
潘家伙计看二公子一脸崇拜的样子,真没救了。呸呸呸这话不吉利,貌似二公子还需要他们救,赛家三公子没找到,这事儿就没完,正常情况肯定潘家吃亏;希望情况不正常,二公子别吃亏。结论:二公子继续崇拜吧。
潘伯埙是成熟稳重的精英,崇拜也放在心里,注意力又放在咸晏身上。
俞悦、庄上弦都看着咸晏,他身上气势,应该水到渠成了。
咸清和管士腾同时上来,看着咸晏没一点喜气,反而浓浓的晦气。
一潘家护卫随后上来,跪在潘伯埙跟前很紧张的说道:“外面有个自称黄三健的来访。”
庄上弦气息变得凌厉,凛然下令:“让他滚上来。”
一阵大风刮过,护卫差点被刮飞。潘伯埙拉住他,示意他只管去传话。
庄上弦换个位置,离咸晏很远,除了俞悦,其他人也不让跟上。好在屋顶地方够大,但终究有限,三层四层的高手,不仅能看见听见,三秒钟也能赶到。
俞悦相信黄三健一定有故事,少年肯定能对付,但让他滚上来,这难度够大啊。
潘伯埙知道是皇帝的人来了,但没他什么事儿,赶紧让潘家人该闪的闪,留下来也离远点。
很快,护卫带着黄三健走出楼梯口,踏上屋顶,又一阵晚风刮过。
俞悦就看黄三健好能装逼。
他一定是高手,但将自己弄得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一身绛紫色长袍,好像钦差驾到。
黄三健长得不丑,五短身材,有实力也会形象高大;五官端正,骨子里一股禽兽的腥臭与猥琐的骚味;他眼睛长头顶,真以为独领风骚。
走到近处,俞悦发现黄三健的气势不比庄上弦强多少,但年龄大概是他三倍。
黄三健妥妥的是长辈,个子低但屋顶斜的,他站在高处就比庄上弦高。所以说,自己有多高并不重要,关键是站在哪里。
俞悦看黄三健挺得意,以为他要淫一手。他想法没错,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看得更远,但如果跪在巨人的脚下,看到的是巨人的影子;他实际上连巨人一个脚趾头那么大都没有,算比例就是一标准蝼蚁。庄上弦,正是这样一个巨人。
黄三健牛逼的俯视庄上弦,沧桑、深情的感慨:“我和你父亲曾是兄弟,你该叫我一声伯父。”
俞悦拉着庄上弦的手,别急着动手,让她听听故事。
庄上弦低头,月牙竟然拉他手,还勾他手指。这种老掉牙的故事,想听就听吧。
黄三健作为长辈,宽宏大量;既然是装逼,继续装:“你父亲病故,我一年后才知道消息,进京后又有事走得匆忙,没能去看你,你不要生分。”
天渐渐暗了,一轮上弦月挂在天上,夜风微凉,这气氛很适合讲故事。
黄三健好像练过,故事讲得特煽情:“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而我这次却接了这样的任务。我不会对你下手,我宁愿替你去死;但这解决不了问题,因为问题的根本不在这儿,而在于你本身。你生错了时候啊。”
夜风更凄凉,星星在闪耀,这是一个如诗如画的夜晚,多好的时候。
庄上弦反握着月牙的小手,一会儿要联手杀敌,握紧点。
黄三健看庄上弦不吭声,身边只有一个小孩,瘦瘦的身子这么单薄:“你很小便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堪称妖孽,这就是你的不幸。庄家最不幸的是一代比一代强,商国和楚国都担心庄家会重新一统天下,宋国也担心。所以你的命运早已注定。”
俞悦特想笑,庄上弦帮忙捂着她樱桃小嘴,要笑到最后才算。
俞悦发现两人离太近了,不过面对超级强者,两人离近点才比较安全。
黄三健随手就能拍死他们,但也不想担这名声,于是继续忽悠:“我和你父亲曾是兄弟,我说的都是为你好。庄家还有一些旁系,他们是你的堂兄弟,即便你不在,庄家的血脉还能延续。你自己也能留下血脉,我给你五天时间,无数美貌的女奴任你享用。到时你‘病故’,那么不仅庄家的功德还在,你子孙也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事实上只要你认命,其他人都会记着你。你不认命也不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