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宴,游乐宴饮,所以这里不仅有正式宴会,随时也可以去湖里游两圈。貌似有种鸳鸯戏水、比翼双飞的调调?
其实比翼有比肩之意,贺家早有与俞家比肩之心啊。
现在时间尚早,太阳刚好,整个湖边风好景好,鸟语花香,不去水里在岸边也能一游。
俞敏丽的院子离这儿不远,早就收拾打扮好出来,沿着湖边溜达,站在桃树下望着湖里一艘艘花船发呆。
她其实一直呆呆的,神思不属,所以对花船说不上后怕,眼里或许就没有花船。她不知道病没好,还是相思病越来越严重;依旧打扮挺美,一点看不出节操掉了。
俞敏丽心理承受能力不清楚,但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三人组尤其黑衣少年身上,别的选择性遗忘。她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幽怨应该有,肯定有,必须有!她为他操心为他落水他不救她,这么久也不来看他,太无情太没良心!
俞敏丽现在特想站他面前好好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俞敏丽委屈的想哭,一直想好好哭一场,她从没这么委屈过。
安乐公主不知何时静悄悄站她身边,看看花船,再看她脸上厚厚的粉,以为这样就能掩饰她的失节?悄悄去勾引咱男人,她活该!
安乐公主一身凤袍,头戴凤冠,阳光下金光闪闪,俞敏丽再怎么都比不上。
这画风很像正宫对着勾引男人还失败了的小三,尽情的嘲讽吧,天生的优越感。
俞敏丽病了这么久,一直不愿见人。勾引公主的人失败,本来也够丢人。所以安乐公主只是让宫娥去看她几次,两人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俞敏丽扭头回过神,看着公主的逼脸愈发精神,冷哼一声,撇下人家就跑,她好像不丢人。
安乐公主早把这事儿忘了,理由都想好了:“本公主让他表现。”
俞敏丽应道:“他根本没将你当回事。”
安乐公主反讽:“他至少没有见死不救,哎呀表妹,表姐真同情你。是不是很想哭?想哭就到表姐怀里来,表姐安慰你。”
俞敏丽大怒、忘了淑女的风度:“你别高兴的太早!今儿他来,看你到时怎么得意!”
安乐公主心里就没谱,理由早想好了:“男人你不懂。莫非你以为憋着一会儿到他跟前哭他就会理你?你觉得自己哭起来更好看,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别傻了,还是到表姐怀里来,哭出来就好受了,乖。”
安乐公主忒热情,硬是拽着俞敏丽将她抱住,在她身上再揉捏几下。
宫里的龌龊事儿,女人和女人都很正常,安乐公主拿来一试。
俞敏丽被捏的痛,但在公主面前她绝不会哭;又被捏的羞辱,她怒的一巴掌甩公主,用力将公主推向湖里:“贱人!”
安乐公主冷不防又挨一巴掌,顿时怒火冲天!她有习武,轻松压制俞敏丽,再“啪啪”甩俞敏丽两个大耳光,不行再加两个利息:“贱人!”
俞敏丽脸火辣辣的痛,衣服、妆容什么都毁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头撞向公主。
安乐公主一把拽俞敏丽头发,用力将她甩湖里。
俞敏丽是贺梅琴孙女,骨子里一样剽悍,忙抓住公主凤袍,一块下水吧。
“噗通!”冯翼湖水花盛开,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竹林里,贺高娢是贺家嫡女,负责陪两位尊贵的女亲眷,所以也是一早就过来,把这出戏从头看到尾。冷笑,俩都是贱人。
贺高娢长得比两位亲眷都美,且读了很多书,琴棋书画苦练,希望能和姑祖母一样。
“小姐。”贴身丫鬟寒香低声唤。
贺高娢回过神,摇摇头。俞敏丽虽然病没好,这回和旁人却无关,没准还能推到这上头。贺高娢一时脑子特灵光,她在这儿看半天没出去,现在出去也不好。再说俞家、公主都有贴身护卫。
俞家、公主的护卫反应都很快,郁冬飞过去将公主抱上来。
安乐公主气狠了,仗着有郁冬,回头又踩俞敏丽一脚,去死吧!
俞敏丽下了水就是一个噩梦,一把拽住公主脚踝。安乐公主连踹两脚她都不松手。
湖边一处假山,贺高进也一直在偷窥俞敏丽。
贺高阳能做驸马,贺高进娶俞敏丽以前不够资格,但现在俞敏丽失节他不嫌弃,眼下又是好机会,贺高进噗通跳水里将俞敏丽抱起。
安乐公主又蹬脚,俞敏丽被踹的扑向贺高进,贺高进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猥琐、低头迎上她的嘴、爽的差点犯罪。
郁冬看贺高进一眼,贺高进眨眨眼睛,都是男人,都懂的。
俞敏丽还抓着安乐公主脚踝不放,四人一块撤,李平和宫娥等赶紧跟上。
贺高娢终于出来,扶着一棵竹摇摇晃晃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惜不能放声大笑。再想想贺高进,那贱胚若是能将那贱人搞定也不错,若是闹出事儿,正好将他交给俞家。呀这个早上真美妙,今儿天气真好。
贺高娢想想罪魁祸首那名字还不知道的少年,别说身份没确定,就算确定了,两个贱人已经打得火热,她都不能掺一脚,那纯属引火烧身。
比翼院,前面单独有门开在路边,方便宾客来往。
今儿特热闹,巩州挨得上的几乎都来了,别说公主,就贺家蒸蒸日上,大家也得来。离巩州近的一些勋贵也闻讯赶来。
水泊帮,上百帮众穿戴整齐,堪比衙门衙役,站在门内门外,忒威风。
大约十点,又一帮匪徒收拾的人模狗样,簇拥着大当家来了!
其他宾客赶紧闪。水泊帮最近接连倒霉,谁也别触霉头。人家刺史都让来,与他们无关。
门内门外都没人管,贺家也没人打招呼,大当家就像回家,带着几个心腹进去。
贺家在门口迎客的是别驾贺翔。他身份比较特殊,算是贺家本家,在贺家发迹前就中举,后来养鸡专业户转型,他反而投到门下。所以贺翔气质也比较特殊,有点像贺家人,又不像,很有点世贵的味道。
贺翔在门口迎客,这规格很高。一般在仪门迎客就行。
一般衙门、大宅才有仪门,车马进了大门在仪门前停下,而不是停在路边。贺家专门建的比翼院宴客,地方圈的又大,里边也修了第二重即仪门。
水泊帮大当家在大门外下马,他是特例,也不无显摆震慑之意。
片刻,苏绍珣也出来瞧瞧,该来的还没来。
其他宾客正要上前打招呼,又赶紧停下,气氛不对,一阵狂风猛烈刮来。
水泊帮帮众的气势全变了,杀气、煞气、匪气、各种气,汇聚到一齐,风云变色。
一些宾客也变色。能让贺家支持的水泊帮这么大反应,看来有好戏。大家再次闪避,再看着,难怪今儿水泊帮高手齐聚,正面联手贺家,设下这是鸿门宴。再看着,来的应该就是传的沸沸扬扬的英雄三人组。
前面三人并排,黑衣少年一身大红,中间正太一身大红,右边酒呆子难得也是一身大红。
红艳似火,左边是冷艳,中间是光艳,右边难得的淡艳。
左边像冬日,中间是春光,右边晚霞不醉人自醉。
其他人都被惊艳到了。这样三人组,只应天上有,今天何其有幸。
大家都要感谢贺家和水泊帮,心想这样的人物,鸿门宴确定能把人摆平?
贺家和水泊帮看清,怒气再次飙升,这样张扬狂妄,是来砸场子吗?三个男人穿着大红,竟然没有一个违和,立刻喧宾夺主。
俞悦和庄上弦、夜玧殇对视一眼,真没这想法。三人没坐车没骑马,走来的,继续走到门口,递上请帖。
贺翔还在发傻,凭他多年经验,就知道这没一个简单。贺家在这节骨眼上有必要再树强敌?
苏绍珣夺了请帖,一边看一边调整情绪,就当满足公主和俞小姐好了,才来呢又急什么,一笑带着官威:“欢迎三位、不知怎么称呼?”
俞悦指夜酒仙:“他秦四,他秦七、本公子秦九。”
亲舅拿出沉香扇半遮面,妩媚一笑天地失色,想想就好开心。
苏绍珣眼睛晃了一下,忙错开视线,脸又抽一下:“不知三位府上哪里?”
俞悦应道:“秦州,人称秦家三兄弟。”
苏绍珣又抽,这回更认真的:“不知三位从秦州来这儿有何贵干?”
秦州在西凉郡,和殷商国交界。前一阵传出通敌的风声,这事儿就有点敏感了。
俞悦收了沉香扇,俏脸和庄上弦一样冷:“你娘有毛病吗?之前请我们务必来,现在又问来这儿有何贵干,老子不干了,四哥七哥咱走!”
庄上弦拉着月牙,夜玧殇一块转身,咸晏和双鱼也转身。
苏绍珣忙怒喝:“且慢!”
大当家在里边大喊:“慢着!”
李平扶着俞敏丽赶来:“你们不能走!”
苏昊和一拨匪徒直接拔刀提枪拦在前面:“站住!”
第84章 花船风景独好
比翼院门口一时剑拔弩张,风中却刮来丝竹之声与淡淡花香。
俞悦一身大红纱袍,华丽花哨却衬得她愈发俊俏,眼睛亮身材细惹风流。
庄上弦一身大红纱袍,剑眉星目宽肩窄腰,高高的个子战神的气势,更显成熟撩人。
夜玧殇一身大红纱袍,手里拿一酒葫芦,淡艳不争风,一点没有第三者的味道;干净的眼睛脱俗的气质有一点点像月老,月老未必要很老。
这样三人组,杀伤力超过十万,还是群攻,一杀一大片。
今儿来赴宴的除了男宾,还有不少夫人小姐,和安乐公主、俞小姐等更好交流,此时都看傻了,几个小姐丫鬟尖叫,不能杀他们啊!
里边俞敏丽跑的更急,一身大红,好像来娶她了!
安乐公主也出来,不能让俞敏丽抢先,真是贱人,刚被贺高进玩了也有脸出来。
俞敏丽瞪她一眼,贱人,刚和郁冬风流嘴都肿着像头猪;走神没注意绊了李平,俩滚一块。
俞悦看着这世界,她只是转个身而已,至于吗,看表姐和堂姐都快打起来了。她不知道两个姐已经干一仗,转回来再问候苏绍珣:“你娘什么意思?上你家来赴宴问这问那还刀剑相向,以后有人敢到你家来?可怕了不是?”
其他宾客目光都闪了闪,确实有点可怕。
大当家大步从里边出来,一边挥手一边说:“秦公子别误会。”
水泊帮喽啰令行禁止、收起刀枪,看着三人组依旧不善,随时准备再干。
俞悦是善良妹:“刺史大人既然这么说,那你们赔礼道歉。本公子没有赴宴却被人拿刀指着的爱好。”
庄上弦冷然说道:“小九是秦家宝贝,你们赔一百万吧。”
夜玧殇开口:“我的都给小九。”
苏昊大怒,一百万!秦九转过去正好背对着,他示意一个匪徒一块挥刀砍过去。
庄上弦一个旋风腿如一片火燃烧,一下将两人都扫飞,打着转从后边飞到大当家跟前。
大当家西门虎,个子不高,打扮不酷,看着比较普通,黑里透红的脸上留着又黑又短的胡子,就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平民。这一瞬眼里闪过恐怖的精光,枭雄气势毕露。
其他人都安静看着。水泊帮在秦家三人组手上吃了几次大亏,大当家回来都没发话,现在逼到他跟前,是他自己出来的。
大当家犹豫了三秒,将匪徒拉起来,给他理理衣服,拍拍尘土。
匪徒感动的大哭,几次要跪下去,又被大当家拉着。
“啪啪啪!”俞悦鼓掌:“刺史大人真是爱民如子!不论他做错什么事,犯了什么法,土匪恶霸、强奸杀人,都会宽恕他,希望他重新做人!想必巩州大牢都没有犯人,更不会有私牢!”
匪徒和大当家不互动了,一齐盯着秦九。
亲舅俞悦正好和匪徒讲:“你还不赶紧自杀!刺史大人虽然仁慈,但你当着他面背后伤人,就是不顾他面子,陷他于不义,奸险小人一个!你放心去吧,刺史大人爱民如子,会好好照顾你家人的!”
匪徒看着大当家,看着他脸阴沉沉,气势很恐怖。
匪徒为了成全大当家,二话不说拿刀抹脖子,鲜血溅到大当家身上。
俞悦已经转移目标,盯上苏昊:“本公子知道你才是主谋。”
苏昊脸上也溅了血,吓得一声尖叫,矮冬瓜满地打滚,他不要死,他要跑。
苏绍珣脸黑透,这下真有杀人的心。
大当家和水泊帮的帮众气压也很低,当着大当家的面杀水泊帮的人,赤果裸的打脸!更耻辱的是人家没动手,让他自杀。
安乐公主依旧穿着凤袍戴着凤冠,过来摆着公主的姿态:“看在本公主的面上,算了吧。”
俞悦又沉香扇半遮面:“本公子还以为,背后砍公主的人,应该罪加一等。没想到公主这么宽宏大量,要不要让他们拿刀砍公主试试?蛮刺激的。”
安乐公主恼了,这是为她好,再说她们身份能一样?
俞悦转身给表姐一个后背,脸朝着水泊帮一伙:“刚才他们两个背后伤人,你们看见却不阻拦,你们也有这心,是自杀还是赔礼!”
大当家气势爆发,刮起一阵风,是正好刮风,树上飘下好多落叶。
俞悦两手朝天摆个召唤姿势,正好刮来一个小小龙卷风,直径两米左右,跟她一样萌。
庄上弦摸摸月牙的头,再萌一点她就能将西门虎萌杀了。
“啊!”一声惨叫,吓众人一跳。
绝逼不是大当家,大家一齐看去,俞小姐和贴身丫鬟贴太紧,不知道搞什么。
“啊!”俞悦学她堂姐一声尖叫,“要生了!遗腹子呢,钱家有后了!”
不少看戏的,发现这戏都是即兴演出,没排练没对台词,看的人也没准备。分明是俞小姐要演苦情戏,让秦家三人组关心一下,现在好像又要串戏。这串戏不是正常演戏,是不同戏演串了。
夜玧殇一身酒气来串一句:“他们还没成亲。”
俞悦瞪眼:“不行?”沉香扇半遮面,“李瑶儿没嫁到俞家就生了。后来说她女儿七个月生的,生下来就会叫娘,一个月会走路。公主您说对不?”
安乐公主正在看俞敏丽贱人的好戏,秦家三人组不理她才好,现在秦九主动叫自己,公主下意识应道:“没错,你怎么知道?”
俞悦眨眨眼睛,点到即止。
这些事儿说出来或许会让人起疑,但她就没准备一直隐姓埋名。隐姓埋名或许没什么,就是一口气不顺。有人起疑,猜测时也会忌惮。凡事没有绝对。再看有些看戏的眼睛发光,这相当于埋一个钉子,给俞家松松土。
庄上弦帮月牙,冷漠的说道:“俞善行和陈小姐成亲前就和李瑶儿私通,这点龌龊事儿知道的多了。”
安乐公主看着少年大红衣裳春心荡漾,下意识心虚:“本公主那时还小。”
其他人都懂了。这就是俞家门风不好。俞小姐和公主抢男人甚至跳江,也够风骚。
“啊!”俞敏丽继续惨叫,貌似很痛苦,内心很痛。
俞家的丫鬟、贺家的人等已经围着她,俞敏丽却赖在地上,好像谁不去哄两句她就一辈子坐那不起来。本来是躺的,姿势不雅。
安乐公主和很多人一样看戏,守着秦七省的被那贱人勾引。
俞悦看看堂姐,看看表姐,作为小妹,好心提醒一下:“公主都不关心表妹吗?她虽然没成亲,毕竟定了娃娃亲,和李瑶儿不同。再说孩子是无辜的。”
安乐公主忙说道:“她肚子平平哪来的孩子!”
俞悦应道:“你很懂吗?李瑶儿两个孩子都是七个月生的,没准她是五个月。”
这是瞎扯淡。但该懂的都懂了。李家和贺家相仿,李瑶儿厉害呗,其实就那么回事。
苏绍珣、大当家对俞敏丽都不好说。
贺高娢上阵,俞敏丽依旧赖地上不走,她之前落水情况就比安乐公主严重,一回又一回,真的难受,现在就像傲娇的孩子,却没人爱她。
贺高娢放大招,凑俞敏丽耳边说道:“别说你被那么多下贱的男人、就这副傻逼的样子秦七也不可能喜欢你。”
俞敏丽登时暴走,一巴掌甩贺高娢,贱人!不过瘾,一把抓着她头发!不解恨,再一撕她衣服!
虽然没练过,但这是天赋,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贺高娢祸从口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天热穿的少,衣服没被撕掉,但被拽开,蹦出一只小白兔。
俞敏丽完全疯狂,攻击力翻倍,打的贺高娢反应过来也挡不住,又拽开她衣服。
又一只小白兔放出来,正好凑一对。
大当家怒喝:“带下去!”
一个高手将俞敏丽打昏,留恋的看一眼小白兔,好想抱回家养两天。
“啪啪啪!”俞悦鼓掌:“刺史大人真威风!对别的都能仁慈,但自己闺女吃亏就不行!丞相的孙女照样下手,她还是孩子,你应该宽恕!”
大当家枭雄发飙:“我是西门虎!俞小姐分明是被你们祸害,你们就是祸水!”
俞悦沉香扇半遮面,唱:“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夜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其他人一半无语,一半再次被撩了,姑娘们纷纷沦陷。
安乐公主急了,一个情敌没搞定,又来一大批:“大家先进去吧。”
俞悦拿出堂姐赖地上的气势:“你虽然没成亲,也算贺家半个媳妇。本公子来赴宴却被人拿刀指着,又背后袭击,赔礼或自杀你看着办。”
安乐公主看个屁,看着秦七,大红衣撩的她心痒痒、情又动。
庄上弦冷哼一声。安乐公主忙躲到郁冬身后,浑身僵硬紧贴着郁冬,心又火热。
大当家也冷哼一声,骚娘们,给她机会都处理不了。
贺翔试着打圆场:“这是门口。刺史设宴,有什么误会我先替刺史赔个不是,进去再谈吧。”
俞悦问:“进去再拿刀指着本公子呢?”
贺翔忙摇头,绝对不可能。
俞悦坚持:“你发誓。”
※※※
“我承认都是誓言惹的祸,偏偏似糖如蜜说来最动人,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
俞悦一身大红衣,唱着歌大步进比翼院。
巩州总归是刺史的地盘,玩一玩就行了,进来好继续玩。
贺翔陪在一旁,听着歌声心慌慌,蛋疼的发誓别真整出个什么,他就是罪人。
大当家和苏绍珣跟后边,又让安乐公主走前边。安乐公主走在秦七的后边,看着他背影、腰、长腿她脑子里都是幻想,发现幻想是如此撩人。
郁冬陪在公主身旁,心里盘算着,得早点把这女人干掉,省的她哪天骚起来就给了别人,他白忙活。
庄上弦拉着月牙走飞快,省的忍不住一脚将罗家贱女人踹死。
俞悦看比翼院很美,却来不及欣赏,转眼来到正堂。
正堂也很美,正中一幅比翼双飞的立轴,不知道请谁作的,很有欲盖弥彰的气韵。
两只鸟下面坐着、中间一席空着、右边一席坐着便是养鸡专业户贺昌珉。
俞悦恍然大悟,难怪比翼双飞这么传神,因为祖上数代都养鸡啊。
正堂高大宽敞,设了好多席位,坐了快有一半。酒菜上了一些。窗户打开,湖边乐妓吹拉弹唱,旁边栀子花、丁香,湖中又开了几支荷。
再看贺昌珉,一个养鸡专业户享受到这程度,做鬼也值了。
贺昌珉表伯父,虽然穿着常服,摆着官威;但长相普通,和贺梅琴不大像,若是挪个位置就好了,坐那儿总是在提醒。
俞悦今儿是亲舅,比表伯父更亲,直奔表伯父跟前。表伯父站起来,神色复杂,看样子外边的事儿都听说了,就端着架子不出去,看安乐公主或大当家耍吧?懒得管这些,她直接问:“本公子坐哪儿?”
贺昌珉不适应她的风格,见面要先打招呼:“你是秦九公子?这位是秦七公子?”
俞悦应道:“知道了还问,坐哪儿?本公子渴了。”
庄上弦拉着月牙往中间坐。中间席上酒菜水果都是最好的,盘子是银的,筷子是象牙。庄上弦倒了一盏茶试试,还行,再倒一盏给月牙。
俞悦坐在表姐的位置,反正大家是亲戚。走到这儿门口又磨叽,真累了。
夜玧殇和咸晏自觉的坐一左一右,这一席坐满了,小丫鬟双鱼服侍。
俞悦倒了一盅酒试试,好酒,示意夜酒仙。
夜玧殇摇头,他只喜欢吃萝卜。不过这茶不错,给他倒一盏。
俞悦拿着象牙筷子吃凉菜,这鱼片做的真好,水泊帮花了不少心思吧?夹一块喂庄上弦。
庄上弦眼睛亮了,先把果子喂月牙嘴里,再吃了鱼片。好吃,月牙再喂寡人。
俞悦又喂他一块,自己吃一块。咸晏和夜玧殇一块动手,把鱼片吃完。
后边大部队杀到。正堂内一时全是人。
安乐公主走到最前边,贺昌珉站起来,其他人全看着中间一席,不像饿死鬼投胎,就是随便来扫荡。若说大当家到这像回家,秦家三兄弟到这像回老家。
大当家也走到前头,和贺昌珉对视一眼,眉头紧皱。
客气是相互的,交往是相互的,什么都是相互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一个人也干不响。他们今儿是摆出和谈的姿态,这几人好像不接茬?
苏绍珣上前直接说道:“这是公主的席位。”
安乐公主接茬:“无妨,你们陪本公主正好。”话没说完脸就红了。
俞悦应道:“贺家宴客,你作为半个媳妇没事做吗?你这种媳妇嫁到谁家都要被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