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抢先问苏绍珣:“俞小姐在江上失足知道吗?”
苏绍珣猛吓一跳:“你说什么?”
俞悦解释很清楚:“俞小姐在江上失足,一些水匪趁机占她便宜。人大概死不了,失节也是免不了。所以酒店送你们。你们就去京城找丞相告状,巩州没保护好他的孙女,就没把他当回事。”
两个你们指的不同人。后边朝外面一指,外面老百姓都听见了。
伙计兴奋了,冲动了,跳起来喊:“早就活不下去了,我立刻收拾包裹进京。”
几个机灵的酒保起哄:“进京告御状!巩州衙门勾结匪帮,巧取豪夺,欺压老百姓。”
伙计大声教训:“告御状有个屁用!记得是找丞相告状!”
夜玧殇突然加一句:“以后告状都找丞相,丞相公正廉明、爱民如子。”
外面全听见了。有人真走了,走得飞快,生怕慢一步被水泊帮或巩州衙门阻拦。大家不管丞相廉明与否,只要能让他们狗咬狗就是一出好戏。
苏绍珣大急:“站住!谁都不许动!”
西门鳄也发飙:“谁敢乱说,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啪!”庄上弦上前赏他一个大耳光,一个不够再加一个。
西门鳄咧着嘴像条鳄鱼,凶悍又傻傻的看着少年,他想躲竟然躲不开,少年好冷。
外面好些没搞懂的这下都懂了,撒腿就跑。不用告状,将这事儿传开就行。
陆续又来一些人,围观英雄,打的太爽了。
苏绍珣急的一个踉跄,手脚冰凉,要出大事了。贺家和丞相斗的节骨眼上,俞敏丽失足事小,不把丞相当回事才事大。
苏绍珣隐约知道告状找丞相是挑拨他和陛下的关系,贺家有陛下支持,但大面上大家是一伙,丞相倒霉没准会找贺家撒气,贺家更危险。
西门鳄回过神,又几个喽啰跑来,身上湿的或受伤,看着庄上弦都特怒。
西门鳄也怒:“俞小姐失足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干的?”
这黑锅水泊帮不能背,最好甩给黑衣少年,本来俞家贱人就是去钓他不是么?
喽啰很老实:“不是,是俞小姐自己失足。要不是咱下水救她,她肯定死定了,嘿嘿。”
丞相的孙女让他咬了一口,绝逼够本了,笑的嘴咧到耳根后,直追鳄鱼嘴,把愤怒的事儿都丢一边。一码是一码。
西门鳄怒的一脚将喽啰踹飞,再盯着庄上弦。
庄上弦一脚将他踹出大门外,一百二十度的飞行曲线酷毙了。
水泊帮喽啰皆怒,却一时没人动手,这里简直是水泊帮的噩梦之地。
苏绍珣回过神,自己朝门外狂奔。
俞悦一把拽住他公服,苏绍珣跑的急嘶啦一声春光乍泄,露出大红的内衣。
伙计反应快,噗通一声跪苏绍珣跟前抱着他大腿:“大人莫急!草民这就将酒店送你们,只求你们放过那些酒保、客人,草民给您磕头。”
酒店住了一些客人,都很感动,听着就暖心啊。
苏绍珣心好冷,都想给伙计跪了:“酒店的事以后再说。”
俞悦说道:“什么以后再说,人家怎么做生意?这是逼着人家告状么?”
※※※
苏绍珣被逼的免了清明酒店的罪,酒店彻底出名了、火了。
一楼大堂没修好,这几天天气不错,客人们主动要求在门外摆开,吃酒聚会。
黑衣少年、正太、酒仙英雄三人组也彻底扬名。每天各种人各种理由上门,求拜访、求约会、求签名、求包养。
酒店后边独院,有一大丛栀子花。花开的不多,香气浓淡。花骨朵很多,羞答答想开又未成年的样子非常萌,这是别的花儿没有的。
花丛旁摆一张矮榻,榻前置一张矮几,几上放着茶水、糕点、几卷书。
俞悦一身白袍,坐在榻上,手里拿一卷书看的入迷。
又旁边、大树下一张吊床,夜玧殇躺在上面,手里拿着酒葫芦,惬意的神仙也羡慕。
两人再组合成一幅画,难怪公主为他们跳河。
跳河的是俞小姐,因为安乐公主也喜欢他们,俞小姐败给公主,就去跳江了。
远处几个姑娘看着这幅画,卓颖婖怎么劝她们都舍不得走,就算给两人提鞋、倒茶、侍寝什么的都非常愿意。
一个肤白貌美的姑娘咬牙冲到正太跟前噗通一声跪下:“公子让我留下吧,嘤嘤嘤我是孤儿无依无靠,我什么都能做,嘤嘤嘤求公子收留。”
安东纳一身白袍,手里拿着纸扇,国字脸收拾干干净净像个风流纨绔,站旁边凉薄又邪气的说道:“什么都能做,去丽香楼吧。”
姑娘顿时梨花带雨看着残月公子瓜子脸满是悲戚:“公子不是这种人。”
俞悦应道:“这是为你好,在那里吃得好住得好还有依靠。”
安东纳打量着她身材,年纪不大身材极火爆,可惜他只喜欢残月:“快去,以后肯定很多人喜欢你,你有福了。”
姑娘爬起来跑了,一边失望的喊:“没想到残月公子是这种人!”
俞悦拿起一颗石子儿掷过去,姑娘噗通一声摔地上,地上正好一块凸出的石块,将她脸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破相了。
其他姑娘都吓到了,这回不用卓颖婖劝,爆发的速度比高手还快,转眼全跑光。
地上姑娘爬起来,这回真哭了,怨毒的看残月一眼。
俞悦挥手,咸晏抓了她扔给一个伙计。破相了并不影响身材,有些地方依旧受欢迎。
安东纳看着残月非常痴迷,这样的残月是他最喜欢的,恨不能抱着亲一口,要不要试试?这念头就像一个魔咒,简直做鬼也风流。
管士腾拿着一沓请帖进来,好奇的看着安家大房,要走火入魔啊?
安东纳真觉得自己魔怔了,换个人、就不是他喜欢的残月。
俞悦看安家大房一眼,接了请帖翻一遍,巩州勋贵不少,有几个家中有人在京城或其他地方为官,有的在军中,有一个老侯,一个马皇后的亲戚。还有巩州诸县知县,大概挨得上的齐齐送了请帖。
俞悦了然,听说他们是公主的人,想借这机会看能不能请到安乐公主,公主又是丞相外孙女,拉拉关系总不会有坏处。
请客的时间基本错开,中午、晚上、初五、初六、初十等往后排。请客的理由基本不同,生日、满月、赏花、游江等,还有一个武会。
酒保又领着一个护卫进来,护卫手里拿着一个大红请帖。
俞悦看贺家也有意思。据说这几天想尽办法和她堂姐修复关系。
但俞敏丽被那些猥琐的卑贱的肮脏的水匪凌辱了,这关系哪有那么容易修复?若非贺家之前的态度,水泊帮岂敢动她一根头发?她作为京城第一名媛淑女,以前最是瞧不起安乐公主;但安乐公主是自愿,召的护卫总比那些人帅。
据说俞敏丽做梦都想着黑衣少年,但连他名字都不知,讲梦话无从讲起。
贺家护卫不知道什么心情,所以板着脸,递上请帖,硬邦邦的说道:“初九刺史设宴,请诸位务必前去。”
俞悦问:“什么宴?”
护卫回答:“三公子生日。”
俞悦问:“贺宏志不是在京城么?”
护卫板着脸看不出情绪:“依旧要为他设宴。”
俞悦也看不出心情:“不是贺高阳冥寿就行。呀贺驸马英年早逝,公主寂寞难耐。”
护卫走了。眼不见心不烦。贺家最近烦心事已经够多了。
俞悦管贺昌珉叫表伯父,同情他。看样子是公主想见庄上弦,同情表姐。
安东纳看着残月脸上肉嘟嘟粉嫩嫩的婴儿肥、怎么看怎么喜欢,难得小主公没在,让人抬来一箱子玩意,摆残月跟前献宝:“我专门去了一趟澶州,这是澶州有名的灯芯糕,这是桂花糕。这些都是棕叶编的,看这条蛇像不像?”
俞悦对澶州没什么感情,不过灯芯糕口感很好,甜而不腻,一根根慢慢的吃挺有意思。
安东纳看着她小嘴儿:“喜欢吗?下次再多带点。”
庄上弦冷飕飕的过来,手一捞抱了月牙,随手要将灯芯糕扔了。
俞悦忙抓着灯芯糕,拿一根喂他嘴里:“好吃不?”没尝出来再喂一根。
庄上弦冷着脸,一直看不出满意否。俞悦继续喂他继续吃,一根根都吃完了。俞悦回过神瞪大眼睛。
庄上弦啵亲一口,和安东纳说道:“你既然没事,再去汝阳郡考察开拓市场。”
安东纳悲愤,小主公简直无耻:“我才回来!我还要练功!”
不说了,他转身就走,等练成神功一定和小主公好好切磋一下,把他残月抢回来。
庄上弦也不理他,拿着请帖翻一遍,再咬着月牙耳朵。
俞悦怒:“你把我灯芯糕都吃了!”
庄上弦从耳朵换成嘴,他难道不比灯芯糕好吃?一会儿不喂就吃别人东西。
俞悦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睁眼看着少年,眼神又柔又缠绵,还有单纯和无辜,诱人犯罪。
庄上弦真要犯罪了,抱着月牙进屋,扑在卧榻上吻的天翻地覆,整个人贴合在她身上,闻着她诱人的香味:“月牙,睁开眼睛,看着我。”
俞悦死死闭着眼睛,少年在欺负她,她好想反抗的,却又动不了。
庄上弦用力压着月牙,吻着她用力咬,撩的她浑身发抖。
俞悦睁开眼睛爆发,翻身将他扑倒,再飞快跳起来。
庄上弦抬脚一撩,月牙以更快的速度扑到他身上,嘴对着他亲下去。庄上弦愉快的张嘴接住,脚夹着她,一手按着她的背,一手用力的按着她头。
俞悦好像被三段式完全固定在他身上,心跳加快,法式热吻正好试试,来一个。
庄上弦激情*中满意了。人有时候就得逼她,撩出她最美的潜力。
院子外匆匆来一人,高手,年轻的高手很高傲,看到卓颖婖问:“庄上弦在这儿吗?”
卓颖婖虽然不美,也不丑,端庄大方很有涵养:“你找谁?”
年轻人重复一遍:“庄上弦!你耳朵聋吗?”
卓颖婖应道:“没听过。”
年轻人皱眉,卓颖婖已经走了。年轻人继续皱眉,用南阳方言骂一句。马补骚年正过来,眉清目秀一脸灿烂的笑容,好像快乐国来的。
年轻人抬脚一拦。马补也练过、忙后退两步停下,手里端着石虫莼菜羹。
年轻人看他宝贝一盅羹也不重视自己,火气上来:“小子,庄上弦那小子在哪儿?”
马补脑子不够用,好半天反应过来:“你找的是什么人?”
年轻人几乎咆哮:“庄上弦,庄家那个余、去年到青岩那破地方做了墨国公。说好到这儿还没来?他敢让小爷等着,哼!小爷可没那闲工夫!”
马补骚年一直灿烂的笑着,等年轻人发牢骚、青岩方言骂完,摇头:“不知道。”端着石虫羹进院子,看到残月公子更灿烂。
俞悦还坐栀子花旁,汤吃完才听年轻人骂骂咧咧走了。
庄上弦和曹舒焕从屋里出来,咸晏、危楼、管士腾一块过来,夜玧殇就在吊床上神仙似的。
俞悦指指外头:“什么东西?”
曹舒焕一叹:“刘云芳侄子刘克敌,十九岁突破三层,天之骄子。”
俞悦一叹:“狂啊,他怎么练的?马补,你比他单纯,怎么还没突破?”
马补端来水果,一脸懵逼,想想:“我有努力练。公子要我突破吗?那我试试。”
俞悦懵逼,看着曹舒焕。曹舒焕跟马补接触不多,看咸晏。咸晏没搞懂,看主公,知道怎么回事么?
庄上弦星眸看着马补,没有怀疑,也是神奇。
马补赶脚气氛不对,是不是没突破在这儿就混不下去?刚才在外面人家就拦他。他走到吊床下,拿着剩下的半坛酒咕嘟咕嘟喝下去,再拿个坐垫坐下。
俞悦看着夜玧殇:“你教的?”
夜玧殇眼睛清亮,高风亮节:“嗯。”
俞悦想起来:“你来看看《罗刹经》。我感觉这不简单。”
夜玧殇如一道青色影子飞过来,带着一股浓浓的酒香,令人闻之欲醉。
庄上弦忙将月牙抱走,别以为他不声不响,这种人最需要防范,月牙不能被他骗了。
夜玧殇看庄上弦一眼,再看着俞悦,眼里满是酒,看把人看醉。
※※※
清明酒店,一个伙计来到后边独院,看马补骚年神清气爽站诸位大人跟前。
俞悦伸手捏捏马补胳膊,很想捏捏他脸,还是算了。
马补一身单纯的光芒,像失忆的王子,略有些忐忑:“这样行吗?”
庄上弦挥手,哪凉快滚哪去,装失忆吸引月牙注意,门都没有。捏捏月牙的嫩脸,捏捏鼻子,擦一下嘴,再蹭一下。
俞悦将他拍开,看着伙计,忙一头汗也辛苦。
伙计不辛苦,辛苦也承受了:“一个外地人,找清晏楼帮他报仇,要杀苏绍珣。”
俞悦问:“没说理由?”
伙计应道:“有。贺昌珉好色,外地人刚买个小妾,被苏绍珣抢走了。”
俞悦无语。帮姐夫抢女人,有考虑他姐的感受么?这点贺苏氏就绝比不上贺梅琴,贺梅琴虽然表现大度给俞光义弄了几个小妾,也就凑数。
俞悦看着庄上弦,要不要帮他抢几个女人、小妾、凑数?
庄上弦冷飕飕的盯着月牙,是不是还没喂够,想喂点实质性的内容?
俞悦冷哼一声,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站起来就走:“去瞧瞧。敢打苏绍珣的主意,狂啊。”
伙计看看主公,跟着残月公子走了。清晏楼名气打出去,肯定会引起各方面注意,试探啊什么的,但残月公子能做主,他没意见。
清明酒店地方大,西边一个隐蔽的跨院,外边看起来一堵墙,里边看起来是假山,旁边还有一大片蔷薇。进了跨院又有一条二尺宽的水沟流过。景致妙极,根本不像杀人的所在,或者说杀人在这里变得写意。
进了客厅,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有点像商人,又有点像官宦,或者官二代三代,家里已经没落,勉强撑着面子。
中年男人头上戴着玉冠,腰上挂着玉佩,手上戴着玉扳指。
俞悦很想说,比玉名贵的东西很多,他不会把家底都带上免得被盗吧?
中年男人看到伙计忙站起来,看一眼俞悦又狂皱眉,喊道:“你什么意思?我花钱雇你们,你就让这小孩来糊弄,以为我好糊弄吗?”
俞悦问:“你花多少钱?”
中年男人拿出一沓子银票拍几上:“一千两!”
俞悦差点跪下:“要杀谁?”
中年男人皱眉,想想说道:“苏绍珣抢我小妾,我要杀了他,否则不是男人!”
俞悦很有耐心:“你知道苏绍珣到底谁吗?”
中年男人霸气侧漏:“谁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副都尉!想当年不用我说,他就得乖乖跪下!”
俞悦应道:“那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你既然知道,那杀一个副都尉至少五十万两白银,因为他是安乐公主的亲戚,价钱翻一倍。”
中年男子瞪大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世界都在旋转;好一阵才回过神,咆哮:“你一个小屁孩少来瞎捣乱!五十万两白银你打劫吗?公主的亲戚又如何,他欺男霸女,徇私枉法,抢我小妾,他死有余辜!”
中年男子咆哮好一阵,俞悦觉得,他就像穷山沟的老光棍,好容易攒了一辈子的钱买个漂亮媳妇,现在落得一场空,受此惨重打击,他快疯了。
伙计警惕着,别让疯子伤了残月公子。其实无冤无仇几多人会杀人,找到清晏楼很多都仇深似海情绪激动。尤其这世道,都是被逼的。
中年男子发泄够了,盯着伙计:“我钱放这儿,你杀不杀?”
俞悦应道:“算定金吧。”
中年男子又要发狂,忙将银票收起,霸气的怒哼一声:“你们这些没种的黑心的和苏绍珣没什么两样!老子去找别人!”
俞悦点头,伙计将他送走,中年男子一路犹骂。
俞悦不搭理,离开西跨院,碰上一个更牛逼的年轻人,一招取她喉咙。
俞悦飞上假山,年轻人继续追杀。俞悦钻进假山,年轻人还在后边追。俞悦绕到他后边,一脚劈他猪脑袋。年轻人忙闪,一头撞假山上,撞的眼冒金星。
俞悦一脚踹他肚子,再接一个膝袭。
年轻人捂着肚子忙喊:“住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骠骑大将军府的!我来找庄上弦!那个王八蛋,等我找到一定不教训他!”
俞悦听到住手就走了,年轻人叼了,啰里啰嗦喊一大通。俞悦从假山又绕他后边,一脚踹他肥臀,他一头又撞假山上,撞的一脸猪血。
年轻人好像祖坟被掘了,跳起来要和俞悦拼命,俞悦走了。
伙计送完人过来,看残月没事,心里犹怒,去厨房提一桶泔水来。
俞悦爬到一棵树上晒太阳,有树荫遮挡不怕晒黑。这刘克敌就是个傻逼,庄上弦还不好下手,不是说不能动,是动一个傻逼成本收益不成比例,尤其眼下这个时候。刘云芳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试探?大家都玩起试探这一招。
伙计先将刘克敌绑了,再一桶泔水倒他头上,消停了。
俞悦从树上下来,准备去江边走走。按说青西江从崇州流下来,她才是青西江的上游。
两个年轻人拦在她前头。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又高略瘦的是贺家庶子贺高进,在巩州算地头蛇,收拾起来穿着锦衣猥琐的更像瘪三、传说中的杂碎,一点不算骂他。矮冬瓜是苏家苏昊,挺好的名字,配上地头蛇的气质,就变成一只耗子。
俞悦算是见识了气质最差之经典。像水泊帮的匪徒,气质也是原始的野性。
贺高进自我感觉良好,没准哪天时来运转,现在就有这样一个机会,只要把这小子弄去让俞小姐玩高兴,并解决俞家和贺家的矛盾,这功劳大了。
苏昊没那么大理想,看这小子软萌的脸就好欺负,一巴掌先拍她头。
俞悦抓着他手给他一个大耳光,再一脚软软的将他踹地上。
苏昊就是一废物,坐地上一时都没起来,憋红了脸大叫:“小杂种!知道这是哪里!”
俞悦两手抱胸,听他发疯乱吠。年轻人都有这样一个时期,对苏昊来说,大概水泊帮土匪很吊,苏绍珣副都尉牛逼,所以他就学了这样废物的样子。至于苏家为何将他养成这样,那是苏家、贺家的事。
贺高进姿势才摆好,局面已经失控,将苏昊拉起来,给他使眼色。
苏昊吃了亏就不吃这一套,直接喊道:“俞小姐因为你们落水,现在病倒,你们竟然不闻不问,简直禽兽不如!”
为此他噼里啪啦又骂一大通,脏话连篇方言听不懂。
俞悦学了一些巩州方言,但仅限于人话,对犬吠依旧不理。
贺高进看这样子不行,只能抢了话头,装出一副谁家大哥的样子:“俞小姐因为你们落水是事实,此事传开对你们不利。你们去看她,能结交上俞小姐,是多少人求不到的福气。我们贺家和俞家是亲戚,很关心俞小姐,她身体好了,我们贺家也会记你们一份人情。”
俞悦看他不愧是姓贺,很有几分贺梅琴的味道。
贺高进进入状态,进入重点:“你们和水泊帮的误会我们贺家也会帮忙调解。以后我就是你大哥,在巩州我罩你,有事只管找我。”
俞悦问:“你这么牛逼贺昌珉知道吗?”
贺高进脸色不好看了,巩州刺史谁敢直呼其名,这和打一巴掌没什么区别。
俞悦赏贺高进一巴掌,以后再去赏贺昌珉、贺梅琴:“俞小姐落水和本公子一文钱干系都没有,不要想往本公子身上赖,懂?虽然你很牛逼,但你只是贺家庶子,懂?想做本公子大哥,你做梦啊。”
她又甩贺高进一巴掌,转身走了,不去江边,直接回去。
贺高进站原地傻了三分钟,和苏昊变成两条疯狗。
俞悦已经回到独院,屋里卓颖婖正带着几个裁缝准备给大家做衣服。
庄上弦十六岁还长个儿,冷飕飕的裁缝都不敢碰他,只有卓颖婖亲自给他量体。
俞悦个头长最快,已经一米六,努力点能长一米七、就够了。
卓颖婖也是亲自给她量,一边问:“要做什么样的?京城流行的款式巩州也有人做。”
庄上弦应道:“每样做两身。”
俞悦喊:“做那么多做什么?卓姐少做几件。现在哪儿都要用钱,这花一点那花一点钱就没了,这省一点那省一点钱就有了。”
庄上弦冷飕飕的应道:“没钱也不差你两件衣服。再说每样做四身。”
卓颖婖决定:“两身,现在个子高,不穿给马补他们都能穿。贺家设宴选哪个?”
仆妇抱来一些布料,有纱、有蒲丝还有麻料。
俞悦一眼盯上大红纱:“就那个,我要最时髦最花哨最艳丽。”
小丫鬟双鱼问:“贺家死了四公子,为何不选白的?”
俞悦应道:“三公子又没死。公主在贺家,怎么能太白?但大红喜气,你觉得贺家喜的起来?”
双鱼眼睛放光,几个裁缝都佩服。这大红的刺激,谁也说不上什么。
庄上弦冷然下令:“寡人也是那个。”
咸晏、管士腾等对视一眼,主公和妹子穿情侣装,公主和俞小姐受得了吗?
※※※
四月初九,雨后初晴,巩州州城天美水清。
刺史设宴,在冯翼湖边,这里有个独院、名比翼院,专为在湖边游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