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士腾懂了:“盯着许国公的肯定不少,我们贸然合作,有些人还以为我们投靠他。”
伙计猛吓一身冷汗,投靠!主公怎么可能投靠别人!
不说别的,只说事实上就没有!但一旦打上这标签,那一切都变了!以后想洗都洗不清,反而落个忘恩负义之类名声!
几人又商议一阵,伙计变得更坚强自信,急着就要走,又坐下吃盏茶。
卓颖婖来上了茶,一会儿安东尼回来,其他人也陆续回来。
安东尼大饼脸上带着春色,不知道想什么好事儿;一眼看这么多人,瞬间又缩了脖子变得特猥琐。
大家不看他猥琐,就看他要做什么。安东亚小白花这回不见了。
安东尼也不管别人,直奔主公跟前:“我和巩州刺史的信使谈了,他说没问题。”
安东尼故意停下,却发现饵下去一条鱼都没上钩。
大家就看一大傻逼,这时候还玩心眼,大家都很忙,再啰里啰嗦都不用等安家大房了。
伙计和管士腾对视一眼,刘哥好像也不再像以前庄家军,而是像这些人,变得特会说话,说的比唱的好听,也许是生活所迫,也许呢?
其实主公的性格也变了,但总有些东西是不会变、不能变的。
管士腾拍拍伙计肩膀,先看戏,把他当一出精彩或不精彩的戏看着就好。
安东尼没掌声,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苏晴大人说,大家都是罗宋国臣民,巩州对崇州的情况一向很同情,也一直在尽力帮忙。若没有巩州,崇州还不知道什么状况。夏天天热,油容易着火;后来很多奸商,贪图主公三倍高价,贩运的都是劣质商品;巩州为了帮崇州,不惜做恶人,希望主公能理解。”
他又摆出高洁的白莲花的样子,浑身金光闪闪。
主公气场太强,他又加上小白花属性,呜呜主公一定要理解他的苦心。
庄上弦没理他,抱着月牙,月牙将箱子打开拿出古籍,虽然不认识青岩古字,先混个脸熟。
安东尼愈发像小白花,这古籍还是他献上的嘤嘤嘤。
俞悦看他一眼,这是他栽赃、主公在给他帮忙,有话快说。
其他人都摩拳擦掌,这傻逼当他是苏晴吗?还是做了苏晴的傀儡与分身?
安东尼只是跟苏晴合谋,只要谈妥此事,他好处大大滴有。为了好处他拼了:“主公就算不理解,巩州也不能让劣质商品害了青岩百姓,无形中变成帮凶。巩州本身情况也不算太好,但每年要为崇州提供大量物资;商贩从巩州经过,对巩州也造成很大负担。但巩州一直无怨无悔,不为别的,就为一份良心!”
安东尼白莲花拍拍他胸脯。
摩崖青峨骚年配音:“你良心早被狗吃了。”
贾鹏骚年挥着拳头:“不将他贬为奴隶,我也要揍他。”
俞悦挥手:“打出去。”
一丫鬟抄起一块青石抢先下手,安东尼吓得赶紧闪。管士腾一脚将他踹过去。
贾鹏一巴掌将他扇的不停转,摩崖青峨拿出刀子一晃,一阵杀气。
安东尼赶紧滚,一边喊:“主公!你不能执迷不悟!若是和巩州关系搞僵,崇州百姓会更苦!”
“咔嚓!”咸向阳一脚踩断他三根肋骨,贾鹞随即一脚踩断他一条大腿。
安东尼惨叫,大家揍的更起劲,一直打到门外,已经不成人形。
“住手!”一声字正腔圆的官话带着官腔及官威。
众人停下来看看,原来有人趁乱闯进来,穿着公服留着三寸长胡子一副师爷的样子,也是典型的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不斯文但实实在在的败类。
苏晴四十来岁,非常精明,是贺宏志表舅,专门来救人;早料到安东尼成不了事,谁知这些人这么狠毒,他身上也冒出白莲花的金光闪闪:“有话好说,何必这么残暴,素闻墨国公小小年纪却是仁义之君。”
“啪!”潘伯埙过来甩他一大耳光。
“啪!”潘家护卫过来甩他一个更大的耳光。
“住手!”俞悦在最里边喊,“这不是陷主公于不义么?”
“啪!”药部一管事过来,甩的特卖力:“跟这种人渣讲仁义,分明是陷仁义于不义。安家送来一万二石虫,四千好的给他,八千差的上交,里面还做了手脚。”
庄上弦下令:“剁了安家诸人的手脚。”
潘家护卫有编入国公府,立刻去执行。拿石虫做手脚,浪费那么多石虫知道吗?
苏晴脸肿的能赶上猪头,脑子彻底懵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好歹代表巩州、代表外边、甚至代表皇帝陛下;姓庄的,现在谈都不谈就打他,这不是打皇帝的脸么?莫非真以为负隅顽抗、狗急跳墙、还能做什么!
苏晴是读书人,从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和这么多苦,这些人好像都是高手,他骨头都快被打碎了,眼泪鼻涕乱流,又是一辱。
大家都看着,师爷有时也叫刀笔吏,舞文弄墨杀别人的时候不是很爽?
苏晴不废话了,上前和庄上弦说道:“私自扣押贺宏志,只要他没事,我可以不计较。物资也可以运到崇州。不过你必须道歉,送上石虫两万只,再为物资的检查管理运输等支付一百万两白银。”
大家都看着,哇塞师爷好牛逼啊!俺长大后也要做师爷!
有些人已经长大,做师爷没指望了,勉为其难直接做他苏家大爷吧。不过苏晴都敢让主公道歉,苏家大爷又能做什么?
苏晴摸摸自己的脸,一把鼻涕抹脸上,彻底不要脸了:“我巩州就算帮了一群白眼狼,但平民是无辜的!不过下次别指望巩州这么好心!”
俞悦挥手:“削他。”
摩崖青峨手上刀光一闪,削掉一只耳朵。
管士腾在主公这儿离得近,近水楼台先下手,刀光一闪削掉一只胳膊。
贾鹏手里没刀,寻了一把菜刀过来,瞪着眼睛喊:“我削哪儿?”
咸向阳抢了管士腾的刀砍了苏晴右腿,再挑衅的看贾鹏。
贾鹏拿着刀傻眼,包子脸特蠢萌:“不是让他十天将物资运来吗?没腿怎么办?”
摩崖青峨不知道什么时候拜个这么蠢的师父,恨铁不成钢:“他又不是一个人,只要有嘴,还怕没人跑腿?”
“啊!”苏晴才顾上惨叫。
几个护卫扑上去将他伤口包住,以免他肮脏的血弄得到处都是。
“啊啊啊!”苏晴还在惨叫,他彻底废了!好痛!
庄上弦冷酷下令:“将贺宏志带来。”
苏晴神奇的忍了,人潜力都是无穷的,眼睛放光一直看到贺宏志来,才差点昏倒。
贺宏志其实还好,吃了石粉和酒糟,红光满面;不过头发凌乱,身上一股臭味,原本清高的天才,噗通一声跪庄上弦跟前,拜见墨国公。
贺宏志哭了,他一辈子都不要来崇州,呜呜呜他要回家,呜呜他想娘亲。
俞悦开口:“巩州把崇州的物资都扣押了,你爹要饿死你、冻死你,估计贺家或者谁早就嫉妒你。你自己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解决,解决了再哭。”
贺宏志一脸茫然,表示根本没听懂,他有什么办法啊呜呜呜。
苏晴看着表外甥硬是忍着,凶狠的盯着姓庄的:“贺刺史说了,三公子若是有事…”
俞悦应道:“你给他陪葬。”
贺宏志好像搞懂了一点,忙喊道:“我爹不救我!我我我姑祖母一定会救我的!我现在就给姑祖母写信!”
俞悦点头,写。
贾鹏过去一刀将他手指削掉半截,再裁下他半截衣服,写。
※※※
安家送来的石虫,查出将近一半有问题,又谎报数目,给巩州送了四千。
消息传开,马赛城一片沉默,没什么可说的了。愤怒都表示无力。
一些商人联合起来,找到国公府。
主楼一楼、还是大起居室。其他人有事忙去,来的人也不少,除了商人还有文人等。
庄上弦和俞悦坐在前面靠窗的位置,潘伯埙、赛努尔、咸晏等人也在。
一个胖乎乎又秃顶的商人,一脸焦急与谄媚:“拜见墨国公!来打搅墨国公,我们也是实属无奈。”
一个瘦的看着就猥琐又邪气的男子附和:“是啊,崇州的境况我们很理解、很同情,但我们也是小老百姓,在崇州这么久,我们带的银子快用光,货物又被扣押在青门镇,我们都过不下去了,实在没办法。”
一个女商人长得有几分姿色,三十出头透着成熟韵味,给庄上弦、俞悦抛媚眼:“崇州物价又高,我都快住不起酒店、吃不了饭,不知国公需不需要人?我很能干的,基本什么事也干的了。”
她卷着舌头把某个字念得格外荡漾,平地都能荡起三层浪。
秃顶的、邪气的、还有一些男人看着她都目光炽热。
其他人看着墨国公,公然勾引没什么,但他喜欢残月公子,和残月类似的又不喜欢。不过世上玩物类型千千万,没准谁就碰上。
女商人很期待,又不放过俞悦,各种机会都得去试,才知道可不可能。
俞悦点头:“需要。卓姐不是说缺个洗衣的?”
卓颖婖将女商人打量一番,认真说道:“是缺,就怕她吃不了苦,冬天洗衣水很冷。”
双鱼小丫头搭话:“这点苦都吃不了,还不如去做小姐夫人。咱国公府够好了,饭管饱,衣管暖,病给治,还能休息。睡觉也不是以前的猪圈狗窝,六个人一间,一人一张床,干净又暖和。”
又一个丫鬟说道:“我以前做奴隶,觉得能喘口气少活几年都行。现在过好了我又想多活几年,这才开始,好日子在后头。”
女商人脸色越来越精彩,就怕那没说话却冷酷的少年一声令下,她真的做一辈子丫头、她这年纪只能做老婆子了。
一个文人一声长叹,叹出一股流传千年的诗词歌赋的味道。
俞悦看人家读书人就不一样,书卷气比她浓厚五六倍,于是学着文人一声长叹。
文人二十多岁的样子,读书多却不迂腐,反而一股沧桑与通达,又被小正太故作沧桑逗乐。
俞悦翻个白眼,说话:“当然可以做别的,你识字吗?”
女商人忙点头,识字、算账、经商她都在行。
俞悦只要她点头,继续往下说:“那可以教平民及孩子读书识字,又怕你误人子弟。”
文人更乐。他一向不喜欢商人,眼里只有钱,什么道德底线全没有。
俞悦挥手,石部小伙扛着一口大石箱过来。其他人看着都恐怖,这么大一块石头得几百斤,国公府准备用强力碾压啊,这还只是一个干活的。
小伙把石箱放地上,丫鬟抬来一张长案,上面铺着一块黄缎子。
其他人继续看,箱子打开,拿出来一样样东西在缎子上摆开,主要是各种发钗,全是用青石雕的。这些青石选料比较特殊,有各种颜色与花纹,泛着柔和又清冷的光泽,和玉很相似,衬着缎子,逼格又上升三个层次。
发钗做工也精致,青石真的开出了花,对青岩有感情的人,这感情浓的像稷谷酒。
还有一些小饰物,耳坠、戒指、手链、做成扣子等。
俞悦和女商人说道:“青岩的青石不是玉,却胜似玉,能孕育出石虫这种神药,别的玉石都不能。所以我们将其定为青岩玉。青岩玉发钗,一两银子你买不买?”
女商人早就两眼放光,玉钗她有,金钗也有,不过这些发钗透着一股灵性。
俞悦补充一句:“一两银子两支。”
女商人忙喊:“买!”
俞悦继续:“二两银子五支,自己换着用,送家人、送亲友。”
女商人点头:“买!我现在就买五支。”
丫头却从石箱里又拿出两样东西,再拿、再拿,都摆在一张白纸上。
女商人镇定、其他人继续看国公府玩花样。这些都是镇纸,但每一个都是精品。一个石虎张着嘴能听见虎啸声,一个石狮卧那闭着眼能听见打呼噜。一个简简单单镇尺,上面以青石本身的红刻出几瓣梅花,下雪天在国公府走过的都见过,这是梅花落地无声。
文人激动,几乎冲过去抢走红梅镇,手能触摸花瓣的轻柔,鼻能嗅那一缕幽香。
翻到背面,刻着一行字:梅花香自苦寒来。旁边又镶嵌着一支梅花钗。
俞悦解释:“将那梅花钗取下来送夫人、或秦楼相好,是不是更有情意和诗意?当年清贫一两银子买了镇纸送个发钗,日后高中状元,官运亨通,老来儿孙满堂,和夫人再拿着这镇纸与发钗,有多少故事能慢慢品?”
女商人眼睛再次放光,又和俞悦说道:“你不是商人。”
俞悦应道:“本公子只传授概念与理念。这些东西不比你卖的那些差吧?”
女商人点头,她贩运那些小玩意,虽然新鲜,却少了新意。
庄上弦终于开口:“诸位对墨国都有一定了解,墨国现在需要人手。诸位若是有意,可以加入。这些东西要卖到外面,诸位不用一直留在墨国。”
女商人忙喊:“妾身占金花,现在就加入。”
俞悦应道:“你不会后悔的。每年基本薪资一百二十两白银,干得好有赏赐。你若决定了,正好再给你几个徒弟。”
占金花一个女人做到现在还敢闯崇州,眼力和魄力都不错,上前跪下行礼。
双鱼小丫头端来两盏茶:“契书回头再签,但在墨国,除了特殊事情,残月公子都可以代表主公。”
占金花突然有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卖不卖其实就看价格,能傍上墨国公,还是可以拼一把的。干脆的敬茶,省的再提心吊胆。
其他人都有些回不过神,不过可以肯定占金花是临时决定。
这事也不难理解,墨国需要人,他们可以说送上门的。大家在外边多少都有些门路,在马赛城呆这一阵,估计墨国公也把他们摸透了,真是妖孽啊,就坐在家里等着。
文人拿着梅花镇又一叹:“现在的世道,我走过很多地方,想做什么又无能为力。”
俞悦应道:“你行的。”
文人说道:“我姓钟,名亦良,字恶来。”
俞悦一笑:“没看出你是高手。”
钟亦良没听过大名鼎鼎的恶来、不知道他是如雷贯耳的秦始皇的祖宗。
俞悦有了优越感:“你见多识广,博学而高义。崇州落后闭塞,最需要你的引导。做一事利在一时,育一人利在一世,又福泽他的子孙。”
庄上弦插话:“大儒朱式晚年曾收过一个学生,好像就姓钟。”
钟亦良长叹:“老师虽寿终正寝,却一直遗憾。主公还能记得,在下荣幸之至。”
庄上弦应道:“你若愿为墨国令,则寡人无忧矣。”
俞悦忙说道:“他一肚子学问,让他教书育人,做人类灵魂的工程师,黑暗中的指路明灯。”
庄上弦应道:“他可以先教书。”
钟亦良好像还没把自己卖了,怎么就面临两个奴隶主要剥削他劳动力?
其他人也很多犹豫。加入墨国,固然有了组织和靠山;但墨国公自己都不稳当,又如何给他们做靠山?他们都是小商人,才会来青岩闯荡;墨国公现在是需要人手,若是不需要,他们根本没资格坐这里;或者把少年惹恼了,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秃顶的、邪气的等都纠结着怎么开口。趋利避害是人类本能,商人表现更淋漓尽致。或者说,他们之所以是小商人,就因为太谨慎,这是他们的选择。
庄上弦冷然开口:“给诸位三天时间,考虑好来国公府。”
秃顶的胖商人忘了最初的目的,反正他的目的没有墨国公强,只得告辞。
陆续走了大半,剩下还有三十多人,钟亦良及几个文人都留下。
庄上弦让人先给他们安排住处,休息好再说。
占金花等人都羞愧。他们本来就是小商人,在崇州呆几个月,一身落魄的,转眼又要入冬,连御寒的衣物都没有。国公府几乎是收留他们。
钟亦良开玩笑:“既然到了崇州就留下做半个青岩人吧。”
俞悦说道:“你该淫上一手以志之,或者说来了就留下吧,做个压寨夫人。”
钟亦良看着萌正太,感觉比墨国公更妖。
俞悦摸摸自己的脸,她鹅蛋脸虽然很美,但绝不是人妖,她是百分百的纯妹子。
钟亦良抽抽:“你真觉得教书育人很重要?但我发现,很多读书人更流氓,平民更淳朴。”
俞悦应道:“首先,那些读书人只读了书却没学做人;其次,平民若是想不被耍流氓,只能先学会读书,然后比他们更流氓。”
钟亦良继续抽,最后都是流氓,还要教育做什么?
不过他也明白,就如何对付流氓的问题,这是一个历史性问题。
※※※
三日后,青门镇传来消息,巩州放行了。
最早的一批油,后边的盐,再后来各种物资,棉、炭、铁、蒜、辣椒面等。
有些是青岩采买的,将稷谷酒、蒲丝卖出去,固定的会换回一些物资。有些是商人运来的。算起来大概一年的量,再放下去巩州估计都放不下了。
巩州提出要求:将贺公子毫发无伤的送到巩州州城。
墨国公下令:东西都送到崇州,没问题再说。
巩州喊话:送上两万只石虫,稷谷酒、蒲丝,一百万两白银。
残月公子下令:扣押物资对墨国及商人造成重大损失,要求巩州赔偿八百三十七万两白银。
马赛城火爆了。商人们激动了,再次来到国公府,然而墨国公不在。
西南边西宫山,中间木屋宫殿内。
庄上弦、俞悦、咸晏、咸清、潘伯埙、赛努尔、石黍、石稷、咸向阳、摩崖青峨、布尔山墁等人都在,对面则整齐排着四队共六百人。
六百全部是土生土长的青岩人,大的有三十来岁,十三四岁的也有不少。
近半年的操练,他们已经合格,再上战场经过鲜血的洗礼,就能变成一支庄家王牌军。他们当中近四百人已经突破成为高手,有的是从一层突破到二层,其余人表现也很出色、短时间内有望突破。等他们蜕变的那一天,庄家军将再现锋芒。
加上庄上弦带来的庄家军旧部,高手人数已经不比曾经赛家少。
有人可用,国公府已经完全能控制原来的赛家范围、并进一步控制整个墨国。
潘家又有三人突破四层,加上整体状况改善,青岩现在的战斗力不仅恢复到与赛家大战前,除了六层巅峰的赛家老祖宗,其余高手还要超出一些。
青岩还处在一个快速发展期,几乎每一天每一月都不同。
外边能突破的人数比例不到百分之一,突破四层的比例大概万分之一。青岩情况很特殊,个人实力能往上加一层到半层。不算这个,突破的比例至少也是外边三五倍,青岩最繁荣的圣地时期,肯定更恐怖。
三五倍需要时间积累,但短时间内翻一倍问题不大。所以青岩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争取时间。就算和巩州扯上半年,青岩又是一个样。
拖时间有不同拖法,是忍让还是强硬,青岩显然选择强硬,来提升士气。
庄上弦冷然下令:“明天开大会。巩州运送物资混进来一部分人。青门镇也可能制造混乱。咸晏和咸清去,将他们全部留下。”
巩州态度也特强硬,他们有皇帝支持,没理由不硬。
所以青岩就是想软,除非闷着头挨打,否则只能强硬的打回去。
物资积压那么多,本来崇州的路就不好走,现在更是一件巨大的工程。
商人的货物只能自己想办法,自认倒霉。所以听说赔偿才会那么激动,都想分一杯羹。
崇州用稷谷酒、蒲丝等换到的物资,情况更复杂。说好让巩州送到崇州,他们送到青门镇也能算。中间还能扯出一大堆问题,使劲刁难崇州。而青门镇就那么大。只是巩州不知道,崇州就需要这样扯,该杀就杀。
咸晏皱眉:“我们都走了,这里怎么办?”
庄上弦瞪眼:“有寡人在。”
咸晏看俞悦一眼,主公现在能自保了,顺便将弱小的妹子也保护好。
庄上弦愈发瞪眼,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保护月牙。
咸晏一想也是,咸清点了二百人,大家整装出发,奔青门镇。
石黍、石稷随二百人维持马赛城秩序,剩下的就在国公府,当然还有大量普通护卫。
次日一早,天阴沉沉的,刮着北风,特冷。
国公府主楼、二楼卧室,比外边更暗,温度稍微能高一点,同样是冷冰冰。
面积大约十平方的卧榻上,庄上弦起来,穿着白色的单层睡衣不怕冷,黑暗中也能看见。
他第一眼就看卧榻远远的另一边,一条杏黄的锦被,拱起小小的一团,上面软软的枕头中间只有一团黑发,脸已经冷的缩进被子。
庄上弦无语,说了抱着她睡,又不是没抱过。现在就抱一下,好小。
“嗯唔。”俞悦挥手、蹬脚,睁开眼睛,茫然又烦恼。
“该起来了。”庄上弦皱眉。
“不起来。”俞悦嘀咕一声,滚一边裹着被子头又缩被子里,留一头黑发在外边。
“为什么不起来?”庄上弦扑过去把她头薅出来,看着她脸。
“就是不起来。”俞悦扭头,继续拽被子蒙着头,外边好冷,就不要起来。
庄上弦看她一阵没动静,好像真睡着了,便说道:“那你好好睡。”
俞悦没吭声,反正是不想听他不想理他。每天管得太紧了,这么冷的天还要练大字,她昨晚做的梦都是不停练大字,太苦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