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赛家,终于悄然挂上“国公府”的牌子,不留神都没看见。
进府来到主楼,古老的小城堡挡住外面的热气,一下好像回到家里。
主楼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不过收拾的干干净净,大热天又有好多人来,所以里边有不少奴仆护卫等来来往往的忙碌,看到主公归来都很高兴与恭敬。这才是家的感觉。有人、点亮灯等你回来。
庄上弦拉着月牙准备先去休息,然后练大字,别的都不急。
走廊奔出来几个人,最前面是一个红衣少女。
“弦哥哥!”少女到跟前哭了,一头往庄上弦身上扑。
庄上弦拉着月牙忙闪一边,皱着眉头剑眉像两把锋利的剑出鞘,透着寒意。
少女情绪太激动,又上前硬是抱着庄上弦胳膊,饱满的胸部在他胳膊上挤得更胸。
庄上弦冷酷的几乎是一把将她甩开,一声喝直掉冰渣:“咸向阳!”
咸向阳没防备,差点摔倒;听到喝声忙立正站好,昂首挺胸波涛汹涌又满是英姿勃发。
俞悦看着少女好奇,这就是庄上弦的青梅竹马?柔情和铁血兼具,真是少有的极品。长相先不说,五官端正;光是胸器、细腰、长腿,就能杀敌三千。小小年纪也是二层高手,难怪她总是最弱小的。
咸向阳也发现了俞悦,登时柳眉倒竖:“你是谁!”
少女后边几个人跟上来,和庄上弦眼神示意,但没急着见礼。
俞悦了然。中间那个大胡子应该就是曹舒焕,只有和庄上弦关系极好,才会有这种随意却不失尊重。相对他们来说,她就是外来的喽?
咸向阳看着庄上弦拉着俞悦的手,爆发出浓浓的敌意:“你就是主公那个爱宠?果然有几分姿色,才能将主公迷得神魂颠倒!不过你要记住自己身份!你只是一个玩物!否则本小姐随时会杀了你!还不赶紧滚一边去!”
俞悦应道:“不会,你先滚一个瞧瞧。”
咸向阳怒极,一拳轰向她的脸。最讨厌男宠、面首之类,不是讨厌,是恨。
庄上弦抱着月牙闪一边,抱着她干脆走了,丢下曹舒焕也不打算理。
咸向阳一拳打空,气的发狂,跺脚大吼:“弦哥哥!哇!”
咸晏霸道怒喝:“闭嘴!咸向阳你不要再仗着是女孩,就成天撒娇发疯!你也不小了,若是再骄纵,我就替你父亲教训你!”
咸向阳大怒:“咸晏你个王八蛋!难道也被迷住了?主公刚到这里,就遇到她,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一定是东营那贱人派来的!我要杀了她报仇!弦哥哥绝不能毁在她手里,你们别拦我,拼死我也要杀了她!”
咸晏一巴掌扇的她原地打转:“就知道报仇。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你除了闯祸没别的本事!残月公子比你小,却比你懂事聪明多了!”
咸向阳不甘心,又不怕死:“你们比我聪明,为什么就不为主公报仇!让东营那贱人陷害、羞辱、糟蹋庄家,你们都是怕死鬼!我瞧不起你们!弦哥哥,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一定会报仇的!”
俞悦牙酸,总算知道庄上弦为何会皱眉了,简直能让人发疯。
庄上弦早习惯了,拉着月牙继续走,眼不见心不烦。
俞悦觉得这不是办法,反拉着他停下,回头看着咸向阳。要说讨厌算不上,估计这也是大家纵容她的原因之一吧。人都会有这种那种缺点,只能相互包容了。
咸向阳看庄上弦停下,红衣像一阵火又冲过来。
咸晏、咸清、曹舒焕等人随后跟过来,就怕一不留神这小姑奶奶又搞啥。
俞悦看着这阵仗,咸向阳一定有故事,不过那只是故事,现在还要面对现实:“你觉得主公人怎样?”
咸向阳昂首挺胸恨不能挺上天:“那还用说!弦哥哥是世上最好的!”
俞悦打断她幻想:“你能比上他吗?除了你的胸大肌。”
庄上弦紧紧抓着月牙的手,把不爽都发泄到咸向阳头上,是该好好收拾她了。一味的纵容她只会害了她。或许还会害很多人。
咸向阳不知道成了极品祸害,对于胸部骄傲又羞涩,冷哼一声:“我说了弦哥哥是最好的!”
俞悦再次打断:“所以他比你聪明。”
咸向阳断着,脑子很清楚,所以没说什么废话。
俞悦继续:“他做的决定比你聪明,他说的话你得听。你又叽叽歪歪什么?典型的自作聪明。他一家人都被东营害死,他心里不难过?你天天喊报仇就是拿刀子在捅他的心!你不是一般的聪明,你才是东营派来的吧?”
咸向阳傻眼,怎么可能!仔细盯着庄上弦,庄上弦不理她,看其他人都不理她。
俞悦毫不留情:“真人不露相、吠犬不咬人。你天天喊报仇,又做了些什么?以为报仇就是提着刀子和东营一对一的干?她会跟你干吗?她手下有的是人捏死你,你没死都是他们护着你!或者你家人在天之灵保佑你。你却让他们看到你很蠢,不停为你操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不觉得丢脸吗?”
咸向阳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地上,不是因为俞悦的话,是大家不理她。
咸晏、咸清、贾鹏等人以前都是让着咸向阳,现在才发现有点心累,更明白主公心里的痛。没事老在他伤口撒盐,仇人才这么干吧?
咸向阳一家再怎么着,都是庄家的属下,第一位始终是主公。
咸晏、咸清等心也是偏着俞悦妹子,所以对咸向阳更不爽。别管主公喜欢谁,那是他的事,咸向阳莫名其妙乱骂一通,有病!
再退一步说,假如俞悦真是来迷惑主公,咸向阳这么一喊人家有了警惕,谁知道局面又会变成怎么样。就算主公有将计就计的法子,也被她破坏了。
曹舒焕和残月不熟,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向阳其实挺好的,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俞悦应道:“没那么严重,还是会犯蠢丢脸喽。”
曹舒焕目瞪口呆,看看主公、咸晏等人的态度,他没想摆老人的谱。
俞悦要摆爱宠的谱:“把你大胡子剃了。不是说你身份敏感,这样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
宽阔的走廊气氛一时特诡异,好像外面的热气入侵,或者里面的浊气散发不出去。事实上主楼通风通气都很好,但不排除特殊时刻。
俞悦一脸茫然与无辜,难道犯忌讳了?抬头看庄上弦。
庄上弦拉着她就走。卧室已经换到地下,但根本感觉不出来。
俞悦依旧闹不懂。虽然一个女的关心一个男的胡子或许不合适,但她女扮男装了,曹舒焕看着也三四十岁大叔了。
“哈哈哈!”后边走廊咸向阳爆笑,好像真疯了。
俞悦了然,闹笑话了,抬头继续看庄上弦。
庄上弦拉着月牙到洗手间浴池,卓颖婖已经将衣物、毛巾等都准备好。
外边门没关,还能听到咸向阳疯狂的笑声,好像还挺得意,她也笑得出来。
俞悦心想,葬礼上讲笑话能笑出来的也是非常人,何况笑的这么、整个国公府都能听见。
庄上弦走到门口停下来,冷冷的说道:“曹舒焕没胡子。”
俞悦愣在那,十秒钟,了然。
其实不是多大的事了。俞悦泡在浴池,舒服的一会儿就睡着了。
傍晚,主楼后边大花园,风吹过古树与荷花池,温度渐渐降下来。
一轮上弦月,天黑的时候,无数星星也出来聚会。
花园的青石广场,地上泼了水,温度也降得很快。中间摆了上百席,国公府的精英骨干等都来一聚。除了马赛城原来留下的管事,最近招募的像摩崖父子,还有墨国公原班人马、今儿也算给曹舒焕接风,还有安东纳、卢玉官等,他们也被编入外围人员了。
崇州闭塞,大家都圈在这儿,有什么很难藏住,庄上弦也没必要总藏着。
这会儿庄上弦还没来,俞悦也没来。
咸向阳来了,依旧一身大红的衣裳,依旧笑个不停,笑声传遍马赛城,恨不能将笑话传遍天下。
咸晏、咸清、管士腾等都皱眉,知道她借题发挥,也太不像样子了。
曹舒焕也皱眉,作为笑话的一部分,他一点没有名扬天下的想法。好在咸向阳只是笑,而没有见人就说、见人就吹。
咸向阳其实是看不上崇州这些土包子,这破地方;主公却被流放这里,她才会更恨,她要报仇!然而有人告诉她这样不对,哈哈哈!不对,哈哈哈!
※※※
青石广场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注意到咸向阳在笑,如痴如狂又透着莫名伤心的味道。一阵夜风刮过,传言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
“知道她是谁吗?”
“一看就是外边来的,据说是主公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那难怪。主公现在喜欢的是残月公子。她从外边追到咱这,也蛮可怜的。”
“我觉得一块长大可能,指腹为婚不可能。”
“其实也不影响哈,主公又不可能娶残月公子。不过这姑娘这样子,主公也不会看上她?”
十几岁的姑娘就像几十岁的黄脸婆那么泼辣疯狂,重口味的总归是少数。
席位中间,安东纳和一个朋友也坐在这儿,看着咸向阳。
安东纳依旧把自己收拾干干净净穿着白袍,拿着纸扇像个风流倜傥的败家子,本身就有一些风流邪气的味道,和别的土包子差别很大。
他朋友和他差不多,也是三十来岁收拾的干干净净穿着蒲丝蓝袍拿着纸扇,不算很帅但是耐看;若忽略他左眼银元宝、右眼金条、身上铜臭味,就挺像斯文败类。
这世上败类很多,但能败出水平败出逼格也不容易。
安东纳举杯:“岳兄能来崇州,安某不胜感激。”
岳奇松举杯笑道:“崇州是个好地方,安兄能相邀,是岳某的荣幸。”
两人对月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就听得不远处有人议论。
“这事不怨主公,残月公子长得俊,人也通透,安家大房也追到这儿来了。”
“虽然我取向正常,但我也是蛮喜欢残月公子,更不介意别人喜欢女人或者男人。”
岳奇松戏谑的看着安东纳,安东纳倒酒、继续吃酒。
岳奇松也吃酒,聊别的事儿:“听说墨国公愿出三倍价收购油类,是真的?”
安东纳深情的看着他:“怎么,你一个盐商对油也有兴趣?有门路?”
岳奇松给他抛个媚眼:“商人的目的只有钱。不过巩州好像动真格了,只怕不好搞。我只是一个小商人,有钱也只能看着。”
安东纳笑道:“我们小人物只管过我们的小日子。巩州不好搞自然会有人去搞他。”
岳奇松等了一阵,安东纳没说油的事儿,旁边有人却在谋划。
三倍价格蛮恐怖的。比如二百斤油,外边十两银子,卖到这儿三十两,刨去别的成本,至少赚十两。普通人两个月走一趟也比寻常干活强。
暴利会让人疯狂,到时巩州也未必能管住,就看墨国公是不是说话算数。
岳奇松是不大不小的商人,有时考虑的事情更多,商毕竟斗不过官。他吃着酒又说道:“其实我从小就特敬佩庄家,为罗宋国尽忠竭力,一门忠烈。墨国公少年英豪,头角峥嵘。不知道今年石虫,到时怎么整?”
安东纳听懂。翻译一下这句话就是:那小子能折腾,到时又能折腾出个什么来。
其实将盐运到崇州,费事儿赚的又少。石虫小小一只就值二十两银子,就算倒手一只赚三五两,也比一百斤盐高大上。岳奇松盯上石虫其实很正常。
安东纳应道:“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和墨国公多接触,应该没坏处。”
岳奇松眼睛一亮,难道有内幕?继续试探:“我家老太太身体不好,想要一些石虫。到了崇州一趟,也想给朋友送一点。”
安东纳给他倒酒:“来干,稷谷酒,以后外边很难吃到了!”
岳奇松了然,安东纳点到即止,他也转移视线。
咸向阳还在笑,不远处又来一个漂亮的小姐,这才是尊贵的小姐,看着就舒服。
岳奇松眼睛又一亮,崇州这地方还能有这等极品,纯的让人心肝儿颤。
安东纳笑道:“你别打她主意。她就是潘家那位小姐。”
岳奇松一愣,看着安东纳。安东纳点头。
岳奇松敬仰一下如马林大河的水却只能敬而远之。仔细看潘小姐确实单纯可爱,或许她是无辜的,但她正是赛家覆灭的一个导火索,这种近乎祸水的存在,没能力就远远的看着。
附近有人听到潘小姐的名头,也是有这种想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潘双双身旁还有一位女子,长得不算很美,但大方端庄,气质还要略胜一筹。
岳奇松笑问:“那位又是?”
安东纳应道:“她是一位奇女子,赛尔文曾经强抢的小妾。”
岳奇松瞪大眼睛好奇:“安兄原来也会夸女人。”
安东纳坦然应道:“那是别人不值得我夸。”
岳奇松更好奇。不过和潘小姐类似,赛尔文被灭族,这小妾也是少碰为妙。
今儿聚会女子极少,潘双双和卓颖婖又比较出众、引人注目。咸向阳也发现她们,正好走到附近。其他人愈发等着看好戏。
咸向阳一向不在意,而且潘双双和她一般大、又好可爱,今儿聚会她算是国公府女主人?反正她主动迎上潘双双,大方的自我介绍:“我叫咸向阳,很高兴认识你。”
潘双双早知道了,忙有礼貌的行礼:“你好,我姓潘,叫双双。”
咸向阳也有礼貌的还礼,再看卓颖婖,知道她算是国公府女管家:“主公和残月公子呢?怎么还没来?”
她还等着看那小子的笑话,她还有好多话要和主公讲。
周围人都竖起耳朵瞪大眼睛,未婚妻向爱宠发起挑战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卓颖婖对这莫名其妙的女主人、没什么说的,只管应道:“主公还有事,稍后就到。”
墨国公有事很正常,大家都表示理解。
咸向阳不甘心:“那残月公子呢?她能代表主公,为何不来接客?主公给她的荣耀,主公有事,她就应该承担起责任,以免对客人不敬。”
后边一个侍女用官话应道:“主公正在让残月公子练大字。”
大家面面相觑,墨国公真是太宠残月公子了,其实晚一点来没关系。
咸向阳气坏了,转身往主楼跑:“我去找弦哥哥!”
广场上一些人都一跺脚一转身,随后笑声一片,气氛非常好。
卓颖婖看着那侍女,侍女递个眼色,看魔音是不是没了?
“啊!”瞬间魔音贯耳,古树下阴暗又有点恐怖,让胆小的人看着害怕。
片刻咸向阳从古树后转过来,一副见鬼的表情,转身又往广场跑,扑到曹舒焕怀里大哭。
大家继续看,墨国公抱着残月公子从树后过来。大家了然,未婚妻撞见奸情了,心里受不了。原来写大字只是借口,以后写大字就代表奸情。
俞悦和庄上弦来到广场,气氛一片诡异,莫名其妙。
俞悦更怒庄上弦,好好的没事抱她做什么,用她来对付咸向阳,不无耻么?
庄上弦一脸冷酷,他当时就以为哪个疯子。咸向阳比他还大上半岁,莫名其妙哭什么?好像还有阴谋的味道,谁造谣了?
咸晏也不知道谁造谣,虽然掩盖了咸向阳疯子傻笑的原因、转移目标,却把主公推出去了。这会儿咸向阳还能哭,哭个屁。他上前行礼:“拜见主公!”
潘伯埙、赛努尔、石黍、石稷等也上前行礼:“拜见主公!”
安东纳也站起来,岳奇松跟着喊:“拜见墨国公!”
咸向阳不能哭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哭什么,只是看到主公的眼神那一瞬间特委屈。
曹舒焕拉着她过来拜见主公。总不能给主公丢脸,虽然已经很丢脸了。曹舒焕想到这儿心情阴郁,好在这儿没有其他人,但这也不是借口。
庄上弦摆好姿势,答礼:“免礼,请坐。”
众人入席,庄上弦坐最前面,俞悦和潘伯埙陪坐,咸晏、咸清和曹舒焕等坐一块。
潘双双和几位女宾坐在潘伯埙不远,就由卓颖婖陪坐、没人把她当小妾。
咸向阳收拾完站那儿,她想坐主公旁边,但那儿没给她留位置;她不想和其他女宾坐,一个个等着看戏的样子,全是土包子。
大家其实就在看戏。未婚妻快向爱宠挑战,想看的就支持。
大家不是不尊敬墨国公。只是从以前赛家模式,快速转变为国公模式,有些不适应,找这机会乐呵一下。娱乐可以更好地促进感情。这事又无伤大雅。
其实很伤面子,咸晏、贾鹏、管士腾等人快爆发了。
曹舒焕喊道:“向阳,之前不是还惦记咸清大哥吗?快过来坐吧。”
咸向阳看着曹舒焕的大胡子,突然又大笑:“哈哈哈!好!残月公子要不要一块过来?”
俞悦应道:“这里虽然没外人,你也别太将自己不当外人。”
咸向阳正走到咸晏旁边,咸晏一把拉着她坐下。
庄上弦站起来讲话:“寡人敬诸位。崇州的各位很辛苦,外边来的朋友也很辛苦。不过有人说,能吃到稷谷酒,一切辛苦都值得。”
不少人乐。岳奇松喊话:“墨国公一语道尽其中奥妙!我等只有吃酒了!”
不少人起哄:“干!”
俞悦站起来:“来之不易才会珍惜。以后要禁酒,今儿吃个痛快!”
安东纳喊话:“一醉方休,我敬残月公子。”
大家心里都咯噔一下,眼睛又歘的一亮。未婚妻刚坐下,安家大房又要上啊。
夜里黑,就看墨国公的脸色也黑了不少;夜风一刮,冷。
※※※
马赛城,潘家别院,主楼地下室。
这里是夏天的主要活动场所,各方面都很完备。今年又有一位贵客,更是极尽奢靡,甚至改变了原本的风格,一切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客房卧室,大片的金色,从窗帘、床单、地毯,到家具、古董、墙上的装饰等,除了真金白银,还用了大量的珠宝玉石。大概皇帝的宫殿也就这样了。
超大的卧榻上,周围躺了四个没穿衣服的美貌女奴,中间一个少年。
罗建枫,睁开小眼睛,四处看一看,也不知道白天或黑夜。
屋里大片的金色,灯光照耀下,就像金色的阳光。所以白天或黑夜对他没有意义。拉开窗帘也能看到外边,但他没时间。
皇帝陛下的宫殿他去过,和这里真不差什么,罗建枫甚至满足了心底那一丝*。
去洗手间收拾一下,懒洋洋回到卧室,美貌的女奴再次做好准备。
虽然一会儿又要搞的凌乱,但收拾干净就是一次新的开始,带来新的感受、亦或期待。
美酒、佳肴,还有一些特殊的东西,罗建枫压根舍不得浪费一点时间。
一个丰腴的美人抱着少年,身上的肉几乎将他包围。
罗建枫幸福的叹息:“美人,今儿有什么新节目?伺候好了,小爷带你回京城。”
美人专门学的官话,虽然生硬却也很好听:“今儿墨国公回到马赛城,正在花园聚会。据说墨国公的未婚妻也来了,正和他爱宠争风吃醋。又有个爷很喜欢残月公子,现在花园气氛很紧张,主人要去看看吗?”
罗建枫立刻摇头:“小爷没空!谁有空管那姓庄的王八蛋!他也没未婚妻,那些人折腾,和小爷无关。小爷跟你们都忙不过来。”
那些人折腾,指的范围很大。他也不想回京,京城哪有这儿舒爽。
美人在少年塌鼻梁上亲一口,软绵绵的笑道:“但墨国公使人来请你了。还说过一阵就送你回京。”
罗建枫怒:“小爷是潘家的客人,与他何干!他让小爷走小爷偏不走!哈哈,小爷现在就吃了你这贱,还不赶紧伺候!”
美人使个眼色,五六个女奴一块将罗建枫淹没,一片白花花。
国公府主楼后边花园、青石广场,月亮已经下山,天色暗,晚风凉。
不少人已经东倒西歪,醉的大着舌头管谁都叫亲哥。
咸晏、咸清、曹舒焕等人坐一块。咸向阳也醉了,抱着曹舒焕大哭,一会儿叫亲哥,一会儿叫弦哥哥,一会儿说要报仇,完了继续哭。
其他人都感慨,未婚夫被残月公子抢走,她好像被戴了绿帽子,真凄凉啊。
最让人同情的是,残月公子也醉了,墨国公宝贝似的抱怀里。
贾鹏骚年用狼一样的嗓音和猎户的情商一会儿唱一会儿吟:“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你是一个宝,我就是一棵草。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千年以后繁华落幕,我还在风雨之中为你等候。我是青岩山的一颗石头,你是世上最完美的宝石。我在路边被一脚踹开,你被捧在手心,同样的石头不同的命。”
咸向阳愈发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咸晏一巴掌将贾鹏扇飞。管士腾补上一脚,这混蛋。
庄上弦看差不多了:“都散了吧。以后这样的聚会,会越来越多。”
安东纳还没醉:“主公赐宴,我每次必到。”
岳奇松刷存在感:“青岩是个神奇的地方,我会经常来,我想参加的人会越来越多。”
庄上弦高冷的应道:“寡人先谢了。”
岳奇松很激动,终于成功了。看到国公府现在的状态,他就真的期待。
庄上弦抱着月牙走人。其实早就想抱走了,现在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