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努尔讷讷:“这城东…”以前就是马赛城非人类区域,现在一切都要变了。
一个护卫进来回话:“安达玺还在门外等着,和他来的还有一些外地人。”
潘伯埙问:“知道是做什么的吗?”
护卫应道:“他们说官话,好像听他们说稷谷酒、太守之类。”
俞悦看着庄上弦,莫非是朝廷让人来试探他活着没?罗擎受真是关心又不放心呐。也可能是有人来落井下石,八成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庄上弦冷然下令:“寡人没空。他们在门外站着热,就进来随便在哪儿呆着。”
俞悦乐,墨国公真是好心,还操心他们晒着。
潘家一护卫说道:“朝廷的人来,明儿赛家余孽等会不会仗着他生事?”
庄上弦看他一眼。护卫摸摸下巴,好吧,会有这想法都是因为墨国公威不够,正好继续立。
赛努尔把赛家余下的人交代一下。因为四月初四赛家老祖宗生日,所以基本都回马赛城现在有结果了。不过这其中一部分人跑了,没跑远又出什么状况。另外是在各处负责赛家产业事务的,比如青西江边酿酒坊的赛努奇,算是赛努尔的堂兄。
完了赛努尔、潘伯埙等忙去,咸晏、咸清等也带伤工作,人手严重不够啊。
大厅内摆了一张长案,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庄上弦看着月牙,好几天没练大字了,不能再拖了。
俞悦皱眉:“我伤还没好。”
庄上弦应道:“那就写三百个。一日不练手生。”
俞悦依旧皱眉。庄上弦亲自去研墨。说起“墨”字,罗擎受这封号也是够恶心的。
俞悦看着是躲不过的,只能尽量争取一下:“三十个。”
庄上弦冷飕飕的看她一眼:“二百个。”
俞悦看看窗外太阳,站起来继续抵抗:“五十。”
庄上弦又看她一眼,比刚才还冷,窗外就是有两个太阳都挡不住。
俞悦蹭到他跟前,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是欺负人:“五十二。”
庄上弦墨研好,拿毛笔试试,抓着她手把毛笔塞她手里,小手握好了,拉过来扒着她肩头姿势也摆好:“至少一百,否则这些天欠的以后补双倍。”
俞悦狠狠的瞪他一眼,奴隶主、资本家、万恶的叉叉叉,就知道欺负她。
庄上弦一脸冷酷,让人进来又摆一张长案,正对着俞悦,上面也放着笔墨纸砚。
俞悦抬头看他一眼,低头继续,永字八法,写一万回了。
庄上弦看月牙一眼,低头自己也练字,谁也不敢说字好的不用练。不用练他就陪月牙。
俞悦抬头又看他一眼,长得帅了不起么?再看他写的字,龙飞凤舞,写的好了不起么?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好吧这是练字不是写诗。
俞悦想想换成这一个。喝了几大碗米酒再离开是为了模仿,一出门不小心吐的那幅是谁的书画。你一天一口一个亲爱的对方,多么不流行的模样。都应该练练书法再出门闯荡,才会有人热情买帐。
看来还是该练字啊,据说有位师姐就因为字写的好看被老板看中。就是说若是脸长得不够,就努力练字来弥补。就不知道这种老板同款哪里有得卖?
庄上弦写完一百个,俞悦才写五十个。
庄上弦过来站她身边,俞悦很想将他合租出去,哪位姐妹要,价格从优!
庄上弦看她字实在难看,练了这么久倔强的不肯写好一点;于是站她身后握着她手,手大小正好全握住,来一点一横一竖勾。
俞悦不吭声,还能怎么着啊!不但手正好,个子也正好,他下巴搁在她头顶,后背贴前胸,她辛辛苦苦又活一辈子,就是正好被他欺负么?想到这,俞悦简直万念俱灰,该死的一个永字她为毛就是写不好?
庄上弦也纳闷,她的手遇到毛笔就没辙,握着她手写的也不怎么样。
俞悦总算写了一百个,就听外边一阵吵嚷,有人闯进来了。
一会儿来到大厅,气势汹汹拿把刀都准备砍人,贾鹏骚年追后边似乎也想砍人。
最后边才是白莲花安达玺,身边不少安家高手,怕死的就怕谁宰了他么?
最前边是一个少年,小眼睛塌鼻梁,穿着过肩蟒纱袍极花哨,又摆出一副吊炸天的样子,看见庄上弦更吊:“姓庄的王八蛋,你敢对小爷不客气!”
俞悦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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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就是为了遇见你、被你欺负,好湿~
第64章 好酒好肉的招待
上午的太阳照在外面,一楼大厅也很亮堂。
一大群人杀气腾腾的,让主楼比起以前赛家有人气多了。
吵得最凶最吊的少年,是活脱脱一个傻逼兼逗比。他一边骂庄上弦,却不敢用正眼看;他很想杀人的样子,却不敢上前一步,由扈从跟着也隔了七八米。
俞悦越看越好笑。不难想象,庄上弦在京城邯郸一定干了什么,才会被皇帝流放。那么干的对象就有可能是这种傻逼,或者捎带上了。
现在庄上弦被流放,傻逼追到这里想报复,看见庄上弦依旧挺害怕。
罗建枫、是怕庄上弦,但他身份毋庸置疑。他祖父是先帝,祖母是先帝的贵妃、现在的皇太妃小周氏,和庄上弦的祖母大周氏是亲姐妹,所以他和庄上弦是表兄弟。东营长公主也是小周氏所生。
但自古无情帝王家。先帝看上的是大周氏,大周氏嫁到庄家,先帝怀恨在心又纳了小周氏,又不喜欢小周氏。小周氏因此也恨大周氏和庄家。东营长公主和庄上弦父亲是表兄妹,东营长公主喜欢表兄却被拒,反正就是这些狗血的恩怨情仇。
庄上弦的曾祖、庄天化是开国功臣,祖父、父亲、庄家儿郎皆善战,庄家在军中地位根深蒂固。现任皇帝罗擎受最忌开国功臣,利用小周氏一派对庄家打击报复。现在庄家嫡系就剩庄上弦一个,这已是血海深仇。
罗建枫本来雄心勃勃的到崇州,但见面发现庄上弦比以前还凶悍,心知双方的仇恨;所以害怕庄上弦,他根本不爽气,正好盯着旁边萌正太。
俞悦根本是自己送上去的。更好笑的是,皇子皇孙不是都该俊男靓女吗?这傻逼小眼睛塌鼻梁乍一看还以为李家村或下李村来的。
没有贬低李家村老百姓的意思,但下李村也难免会出几个歪瓜裂枣。
庄上弦看月牙笑的好开心,将她一拉,过来寡人护着点。
俞悦突然觉得庄上弦是好人,再想起像傻逼这样的都爱说小爷,庄上弦是真的只剩下孤家寡人了吧?寡人的另一个意思是寡德之人,这是表示谦虚。
罗建枫一句话还没骂萌正太,就看庄上弦维护,干脆怒喝:“给小爷杀了她!”
一个扈从高手上前,对庄上弦也忌惮,话还是要说:“少将军行个方便。”
庄上弦冷喝:“去请潘二公子!”
高手看庄上弦不理,干脆一把抓向俞悦。
庄上弦一掌将他拍飞,再凌厉的盯着罗建枫:“在这儿再废话一句,寡人必杀你!”
罗建枫吓得腿软,闭着眼睛又喊:“是祖母让小爷来看你!”
俞悦继续送:“你睁开眼睛看啊,不要太自卑。”
罗建枫就是自卑!他是荆王的庶子,庄上弦是嫡长子;他长得不好看,庄上弦从小就好看;他能力不如庄上弦,据说皇伯父当年也不如庄夏收!
罗建枫歘的睁开小眼睛,觉醒罗家的疯属性,再次下令:“杀了她!”
几个扈从高手对视一眼,然后看天花板看地毯看窗外百灵鸟对着蝴蝶把情歌唱。
安达玺白莲花从后边走到前边,还有几个应该就是外来的,又拿罗建枫当枪使。所以说他是傻逼。
罗建枫并不傻,只是作为庶子,还是没爹又被主母挟制的庶子,他也不好过。现在一来就这么没面子,他又气势汹汹的盯着安达玺。
安达玺等人知道,所以才上前,准备充分利用傻逼再和墨国公好好谈谈。
潘伯埙来了,大步走到庄上弦跟前,行礼,等着。
庄上弦说道:“他是荆王弟弟,请他去好酒好肉的招待。这几位从京城来,也别怠慢了。”
潘伯埙是精英,很快领会了,又问道:“青岩夏天极热,最好不要在外边走动,不知几位有什么想法,还是由潘家代为安排?”
庄上弦回答:“寡人对青岩不了解,你看着办,一定要招待好。”
潘伯埙领命,摆的是潘家二公子的姿态,对墨国公算是良好合作关系。
咸晏过来,一身匪气几乎连请带绑架的将罗建枫弄走。
几个扈从高手跟上。他们的任务是保护罗建枫,而不是和庄上弦斗。和庄上弦有关的就是把看到的传回去即可,剩下的有好吃好喝何必为难自己?
罗建枫都有这感觉。别管庄上弦要做什么,这是拿好吃好喝贿赂他,哈哈,他终究是比姓庄的强了一头!回头再看姓庄的倒霉!虽然讨厌咸晏,但他也没挣扎,他是狂拽酷炫被潘家请走的。
安达玺傻眼。罗建枫还没发挥作用,就这么被墨国公弄走了?
外来的这些人也面面相觑。现在怎么办?还是他们自己上吧,反正那就是个傻逼。
俞悦看这些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罗建枫再傻,那身份就顶人家辛苦一辈子。
安达玺白莲花,给墨国公行礼。
庄上弦直接下令:“来人,请大夫,再送他们去休息!”
卓颖婖正好端着几罐药进来,后边跟着几个大夫,除了药箱还带着刀剑之类,带着杀气。
安达玺秒变小白花:“我我墨国公要做什么?”
安家的高手也特紧张,将主君包围在中间,一小伙把剑都拔出来。
俞悦怒斥:“你做什么,想刺杀主公?主公前几日受了重伤,需要休息!”
一个外来的青年高傲的说道:“墨国公看着不是好好的吗?”
俞悦应道:“那又如何?这是墨国,墨国公说了算!谁敢抗命、心怀鬼胎,杀!”
贾鹏骚年早想砍人了,于是一刀将安家小伙砍了。
安家其他高手下意识的全部亮出刀剑。
危楼、危宇进来,刚突破正想试试,于是特兴奋的杀过去,一不留神差点将安达玺砍了。
“啊!”安达玺花容失色连滚带爬,终于爬到庄上弦跟前。
“保护主公!”俞悦怒喝,一脚踹安达玺大饼脸上,继续满地滚去。
“啊你们太猖狂了!”外来的几人由护卫护着,也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冰凉。
安家的高手还不错,却不是危楼、危宇等人对手,过了一阵就全躺了。
贾鹏将安达玺拖走,其他人也全被留下来,说是扣押人质也行,反正是送上门来的。

第65章 王从天上来
次日一早,天气不错,太阳不晒,晨风清凉。
赛家、马赛城所有带赛家字样的标记都卸了,却没有换新的、比如墨国公府,所以大家还像以前那么叫。反正叫了几百上千年,已经是烙印在历史上的一个符号。
赛家主楼,后边花园,荷花池旁。
俞悦和庄上弦正穿着白色裋褐在练功。裋褐本是指粗布制成的短衣,不过穿着利索,习武之人经常也会穿。俞悦和庄上弦身上的布料更为精细舒适。
俞悦除了练刀、练石子儿,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庄上弦要求她每天再练一趟枪,上战场不会使枪是不行的。
俞悦抗议无效,反正就是在练功的时候被各种揩油,她都知道。
庄上弦看着她鹅蛋脸,鼻梁和嘴唇,晨光下特萌,认真练功的时候更好看。其实他也不想月牙累着,但她学东西认真学的又好,练大字除外。
俞悦把枪一扔,不练了,她又不想做女侠。
庄上弦知道月牙累了,拉着她回到主楼,上二楼卧室,收拾好再下楼到餐厅。
餐厅以及一楼都做好准备。今儿设宴就在一楼另一个大厅,这是墨国公第一次正式见大家,所以做了很多准备,希望有个好的开始。
餐厅人很多,庄上弦拉着月牙,咸晏站起来招手,其他人赶紧避让。
就这事儿让服侍的奴仆都很震惊与敬佩。主公虽然看着很冷酷,其实没有那种花架子。主公吃的和大家一样,也不用躲起来再悄悄添点什么情趣花样。主公吃东西也不挑,反正怎么看怎么好。
其实,军中,与士卒同食的名将不少,尤其小范围、这些可以说是心腹与亲兵。再说五谷杂粮基本的食物都一样,一般情况下一块吃根本没问题。
俞悦觉得,吃什么是其次,主要是拉近距离。做领导要有神秘感,但不能高处不胜寒。如何适当的控制这距离,是一种艺术。
俞悦什么术都没有,大家也挺喜欢她,因为她又小又萌啊。
庄上弦拉着她坐下,伙计便将早餐送来,除了一碗肉粥、一个煎鸡蛋,再加一碗炖肉。
俞悦看着庄上弦,每天早上吃肉,这是把人当什么养?
庄上弦示意,他早上也吃肉,吃肉长肉,绝对是把她当宝贝养。
危楼长得还可以,看着却有点跳脱;他和咸晏一样,都是绝对支持主公,残月就是个宝贝:“残月公子太瘦,应该多吃点,以后就没人欺负你了。”
庄上弦犀利的盯着他,咸晏也不善的盯着他。
危楼吓一跳:“怎么了?不是有人总觉得残月公子好弱小、好好欺负?”
贾鹏骚年懂了:“你说的没错,但她和我们在一块,永远是最小的,也就是软柿子。”
俞悦瞬间泪流满面,这就是比较优势与比较弱势吗?还要加上永远的字眼?她永远比庄上弦弱小,然后要永远被欺负?
咸晏一巴掌抽贾鹏:“别拿你和残月比!你是软柿子,残月是宝贝!就因为她小,所以大家都要保护她,谁做不到,老子一刀劈他!”
贾鹏翻个跟头躲咸清后边,包子脸泪流满面:“难道她是个宝,我就是一根草?大哥,求罩!”
咸清一脸严肃:“你才知道你是一根草?”
俞悦乐,贾鹏真小,还有贾鹞,不过贾鹞比较酷,不爱耍宝。
庄上弦看月牙高兴了,气息也暖了几分,帮月牙吃了一块肉,剩下她自己干掉。
贾鹏骚年愈发蹲角落画圈圈,只要妹子能开心,压根没人管他死活。
俞悦心情好开唱:“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春风啊春风你把我吹绿,阳光啊阳光你把我照耀,河流啊山川你哺育了我,大地啊母亲把我紧紧拥抱。”
贾鹏瞬间满血复活,好想扑过去抱妹子,如果没人揍他的话。
庄上弦听着这不知道什么调,月牙的声音是真好听。
俞悦清清嗓子又唱:“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你的影子已看不清,我还在寻觅当初你的笑容。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千年以后繁华落幕,我还在风雨之中为你等候,我还在土中为你守候。”
特喜欢千年以后繁华落幕,青岩群山的石头却不小,她在等命运之子回来。
俞悦看着庄上弦,他回来了。
庄上弦看着月牙,是化为石头也要等他千年吗?看着貌似不太像。
贾鹏激动的糊涂了:“那我到底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还是一颗小小的石头?”
危楼应道:“那得问你娘。”
突然一阵、一片的沉默。不是有意冷场,不是悲伤;但确实,贾鹏是孤儿,墨国公是孤儿,残月目测也是孤儿一枚。这问题就无法解决了。
潘伯埙匆匆到餐厅,随便抓了个肉饼就啃,一边过来回话:“人到了。”
伙计好心给他一碗粥。潘二公子都忙成这了,他一头顾着这一头还要顾着潘家,可能是忙一点。不过潘二公子很精神,打扮的像个王子一手抓着肉饼啃姿势都这么帅,小伙有干劲、有前途。
庄上弦点头,餐厅一部分人便离开,去接客。
俞悦休息一阵,庄上弦给她把衣服理好,拉着她去大厅。
俞悦抬头看着他,没事又拉着做什么,难道她真的很像小孩?她一直都是大人。
庄上弦一脸高冷,拉着就拉着,哪儿那么多话,以为他很喜欢么?
俞悦也怀疑,男女授受不亲,曾经那个纯真的年代大家偷偷拉个手还得脸红,其实蛮怀念那种纯美,就像青岩的历史。
主楼是历史的一部分,规模太宏大,内部中间走廊宽七米,左右摆一些装饰,中间铺上地毯,还是宽的很。随便一个大厅,面积就在五百平方以上,这个大厅更大一些。
虽然采光不错,大厅内还是点了一些灯,灯光照着青石与金银珠玉的装饰,这气质、千年沉淀的繁华与荣耀,与庄上弦是如此契合。
大厅内已经到了一部分人,全看着青岩最新的主公。
他只有十五岁,却是天生的王千年轮回转世。
他一身紫袍,头戴梁冠,脚穿云靴,眉如利剑,目似朗星。
好像大家不是客,他才是,大家应该在这儿恭迎,王从天上来、降临在青岩。
第66章 无耻、霸占?
俞悦离庄上弦远点,知道他又在摆姿势,这姿势不是一般人能摆出来的。
其他人、包括护卫、奴仆等都低下头,就凭墨国公能将赛家镇压,就值得人敬畏。
“我来晚了!”走廊一道狂妄的声音,强势的来抢风头。
“现在并不迟。”潘基化的声音更冷硬。
大厅内大家都知道,赛家余孽、和潘家正面扛上了。一个月前,潘家小姐被赛家抢走,还憋屈的没办法,其实大家心里都有各种憋屈。本来赛家不折腾,大家注意力还在主公上;赛家一来,完全吸引火力,是主公让大家扬眉吐气。
这变化太快,赛家的人和潘基化已经到大厅门口,安家安东尼也到了。
“先走吧,国公在等着。”安东尼作为三大家族之一,适当的刷一点存在感。
大厅内大家愈发看好戏了。主公的事儿大家或许摸不清,但青岩三大奴隶主家族这么多年大家都很清楚。
安东尼是安家二房,不是大房。安东尼没脖子,今儿打扮特贵气、一身金色比主公还耀眼,视觉效果却是总缩着脖子,显得很猥琐。
安东尼说国公在等着,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国公还要等着求着他做什么?虽然主公是先到,这却是主公的气度,大家先来的能先看到主公,还挺有优越感。
再说,大家都听说,昨儿安达玺来找主公,却没见出去,想必不会太美好。安东尼还摆出这姿态,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赛家的脑子也很奇葩。
赛家来的正是赛努奇,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用这个词形容他不是太合适,只能说他精神头太好,狂傲的气势汹汹的发黄的脸上写满了不爽、不满意、不客气、不然要怎么着。他一身古典款橙色蒲丝长袍,同样华丽耀眼。
安东尼虽然是二房,比赛努奇要尊贵一些,所以摆出白莲花的姿态。
赛努奇这是在赛家,压根不鸟他,大步冲到庄上弦跟前。
俞悦歘的上前挡住,她是个尽职尽责的贴身侍从。
这画风却好生诡异,其他人欢乐的都想笑。
庄上弦个子最高,一身紫色,王者之风。赛努奇个子略低,一身橙色,像个枭雄。俞悦横在中间,个子最低,一身青色外加粉嫩,随便就能萌翻一片。挺严肃的画风也被她搞一团乱,但庄上弦能压住,赛努奇就不行了,最后所有欢乐都加到他身上。
赛努奇怒极,狂暴的一巴掌抽俞悦。
俞悦怒极,她难道真这么好欺负?庄上弦抓住赛努奇的手,俞悦左右开弓给他两巴掌。
庄上弦将赛努奇一甩,俞悦冲上去再补一脚,踩脸再来一脚。
潘基化随后进来,和潘伯埙站在该站的位置,反正赛家没死透,就继续作。
安东尼白莲花逮着机会赶紧喊:“住手!赛努奇是赛尔文堂弟!”
俞悦问:“那你呢?你娘和赛家管事鬼混,你确定姓安?”
施莱曼一向是潘家一伙,好心提醒:“那是安家四房。”
俞悦恍然大悟:“四房不也是他庶母?”
其他人全无语。这什么逻辑,反正是看安家笑话,安家因为这一件事就烂了一半。
本来这种事儿,可大可小。但安家在之后的处理,才会让笑话成为更大的笑话。所以这种事儿完全自找的,墨国公处理赛家,安东尼又掺和什么?
赛家余孽还有一些人也到了,围在赛努奇身边,看着赛家都有些恍惚。
赛努奇摸摸老脸,远距离攻击庄上弦:“你什么意思!就算主君犯了错,你罚完了,难道还想霸占我赛家?或者说本来就是找借口要霸占我赛家偌大的家业?这么无耻你娘知道吗?今天你若不给个交代!”
“老夫就哭给你看。”俞悦吸吸鼻子,一手摸腰带。
“做什么?”庄上弦忙按住她手。
“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莫非不知道?”俞悦一脸无辜与不解。
“悬梁自尽,这里没梁。”潘伯埙反应挺快。
“啊我不活了!这是天要绝我!老夫这么天真善良,从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俞悦捂着脸干嚎,她才是正宗的一哭二闹。
其他人愈发好笑,脑补一下赛努奇装嫩卖萌捂着脸,欻欻的一身鸡皮疙瘩。
赛努奇差点气昏:“你们不要以为没天理了!我赛家便是皇帝也知道!”
俞悦接话:“赛家干的那些缺德事、丧尽天良、罪无可逭,皇帝也知道?皇帝让你们干的?”
赛努奇就是仗着外面来的人、以及罗建枫,想来讨点好处。但这话他绝对不敢接,尤其他前面承认主君犯了错,这事儿扯开就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