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将罗擎受打成昏君,再将他赶下来,不过这样也无所谓了。含糊其辞,反正大家心里有数,以后想昏他有的是机会。
皇太后一阵咳嗽,听着罗建霄哭更像狂笑,实在闹心。
大家想着,最伤心的是皇太后,就不哭了,省的让她闹心。哭声止。
内官继续宣旨:“荆王罗建霄即皇帝位,择日告庙、昭告天下。”
俞悦和卓颖婖扶着皇太后从珠帘出来,让群臣看着,皇太后也要看着荆王坐上旁边位子。
群臣无比安静。看着罗建霄好像不认识。
罗建霄上前,向皇太后跪下:“孙儿惶恐,怕有负重托。”
皇太后怒:“除了你还能有谁?”
罗建霄再次大哭:“皇太子我兄长也,许王我长兄也,今余我一人与皇祖母。呜呜呜我托生皇家,幼时也曾荒唐,怎料有今日,孙儿惶恐之至。”
罗建霄真没想过自己真的能做上皇帝,他爹都被搞死了,所以现在哭的情真意切。作为胜利者,他不介意为罗擎受的儿子们哭上一哭。
大庆殿内就他哭的稀里哗啦,其他人想说话,皇太后一阵咳嗽。
纪王上前扶罗建霄,这蠢货哭上瘾不起来。
纪王又抹泪,硬将罗建霄拎起来交给内官:“陛下节哀,先去更衣。”
罗建霄身上是荆王的礼服,要登基得去换皇帝的衮冕,虽然临时的,该有还得有。等告庙后正式的登基大典,一切就齐全了。
众人看着纪王,好像才想起这回事,纪王是支持罗建霄!
皇太后懿旨,代表正统;纪王的支持,代表罗家!
邯郸姓罗的昨晚基本在东宫被一锅端,这儿只有几个;但罗宋国还姓罗,各处皇家子孙还有一些,老百姓的心里有一个大大的罗字。
纪王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因为姓罗的基本没了,他一人说了算。
俞光义憋不住。不是定性不好,是之前在丞相府折腾一番,现在事实完全不像他想的。俞悦扶着皇太后看着他,他激动的冲上去质问:“到底怎么回事?”皇帝登基这样大事不用和丞相说么?他很委屈。
俞悦不吭声,皇太后累的不搭理。
庄上弦挥手让俞光义面对着他:“俞丞相脑子坏了,太老了。”
纪王和皇太后讲:“如今罗宋国内忧外患,俞丞相年事已高,力有不逮,臣请罢之。”
皇太后准奏:“拜纪王罗寅为丞相,辅政。”
满朝文武跟不上节奏。酱紫就把俞光义撸了?一撸到底?没送个太师之类的安抚,或者封个无耻侯之类?皇太后累的忘了?
俞光义噗通一声跪下:“皇太后千岁,臣、老臣…”
俞悦喝道:“还不滚回去!丢脸还不够?做丞相这么多年,罗宋国成什么样子?这样说真难为你,看看你家什么样子!当年陈太师没教你,家不齐何以治国!”
俞光义大恨!他是有手段的!可丞相撸了就很难再做回来。
俞善言急忙上前跪下:“皇太后千岁!丞相为国为民,日夜操劳,呕心沥血!”
俞悦喝道:“罗唣!呕心沥血还把事儿做不好,昏庸无能!他还想占着茅坑不拉屎?罗宋国不是你家茅坑,老百姓耽搁不起!”
俞善言憋得说不出话,庄上弦将他镇压。
没人将俞光义拖走,也没人替他说话,反而好笑。
俞光义被他孙女、孙女婿撸了,还想占着位子?谁不想做丞相?可惜已经有人了!大家看着纪王,不知他何时下的手。难怪肯支持罗建霄。
罗建霄换好衣服匆匆赶来,生怕皇位被人抢走,红着眼睛挺搞笑。
内官扶着罗建霄在龙椅坐下。
罗建霄又忙起来,要扶皇太后插不上手、请皇祖母先坐下。
俞悦深深的看罗建霄一眼,皇太后深深的看罗建霄一眼,意义神类似:坐上这个位子,他就好好坐着吧。龙椅不是那么好坐的。
罗建霄坐在龙椅,睥睨天下,以后都是他的臣,一眼看纪王、还好,一眼看庄上弦、心惊肉跳、好像随时会被赶下去,一眼看许松年、貌似也没多少敬意。
许松年、吕云翔、鲁严、周无忌等都拜见新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咸清、咸晏、管士腾、危宇等齐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超级高手气势直冲九霄,传遍半个邯郸。
大庆殿不停颤抖,大庆宫颤抖,总算没被崩坏。
罗建霄被玩坏了,差点吓尿,被内官拉着才没瘫到地下。
皇太后捂着嘴咳嗽,这会儿比夜里感受更明显,庄家军大势已成;她为罗建霄担忧,为他的智商担忧。
俞光义和俞善言跪着没起来,父子俩一块吐血。俞家又一次元气大伤。
其他人都被震得气血翻涌,这就是庄家军的震慑吧?事情表面看起来没庄家军什么事,事实上就是庄上弦掌控。谁再有意见,只怕要见血。
无数人看着庄上弦敬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真能置身事外。
哪怕形式上如此,他就是没有弑君篡位的恶名。
一个内侍匆匆跑来回禀:“皇太妃薨了。”
群臣、新皇罗建霄皆一愣,皇太妃死的真是时候?赶这么巧?
皇太后咳嗽一声,小周氏死了,比她死得早。她要一直活着,做尊贵的太皇太后。
毓庆宫、兰林殿,大热天人都懒洋洋,昨儿闹一宿这会儿在补眠,小周氏就走的这么静悄悄,除了几个人忙着,没一个哭的。
偏殿,一间屋药味儿能熏死人,除了几个人忙着,蚊子都不愿靠近。
俞悦用扇子挡着鼻子进去,其实什么都挡不住,药不是毒,她不是太在乎。
屋里虽然闷热,还能忍受;窗开着,光线不错。
摆设简单,一张卧榻上,躺着一个重伤病人。说了也认不出来:罗擎受。胳膊少一条,腿少一截,耳朵少一只,眼睛没少,但整个用纱布缠着,说木乃伊不如说裹死人。这样子他还活着,可见命有多大。
俞悦在窗边坐下,空气能好一点。
罗擎受使劲扭动要看向她,就像溺水的人,极想从水坑爬起来。
或者是粪坑,一个皇帝掉在粪坑是什么心情,凡人难以理解。
俞悦拿扇子轻松写意的扇着,手里几颗石子儿摩擦出细碎的声音,或噪音。
罗擎受就像婴儿,使劲追随世界的声音,喉咙嗬嗬。
他不是在粪坑咽了几大口粪,而是昨晚伤了喉结,能救回这条命,至于能不能再说话,还得看命数。做皇帝的人没准气运逆天。
外面有人走过,说话声音不高但能听清:“宫里一下少这么多人。”
“皇太妃好可惜。陛下登基,她以后应该和皇太后一样,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好多年。”
“皇太后以后要叫太皇太后。有人就是没福气,都没亲眼看到陛下登基。她该有多舍不得啊。”
“不知道陛下怎样?会立谁为后?”
“当然是立荆王妃为后,不过有一阵没荆王妃消息了。”
俞悦心想荆王妃已经上西天,看不上人间的皇后,还是留给别人吧。
罗擎受愈发扭动,嗬嗬嗬:“陛、陛、陛…”
这是俞悦猜的,他动着嘴唇像是吥吥噗,一只手激动的挠病榻。
俞悦是善良妹,给罗擎受开解开解:“你已经死了,以后人间的事儿少操心,安心在地下呆着。没了你,皇帝照样有人做,是不是很开心?”
罗擎受使劲挠病榻,虽然他使不出多大劲,不如一个奶娃。
这种意志很强烈,支持着他从地狱往人间爬,一不留神可能爬出来。
俞悦一脚将他踹回去,继续来:“你这样子不可能再做皇帝,露面大家都不认识,以为自残的乞丐。你知道的,为富不仁,对乞丐不是没同情心,就是打骂出去。就算知道是你,哦原来先皇是乞丐。一群小孩喊,打!”
罗擎受浑身发抖,好像被一群小孩打了,朕被熊孩子打了!
卓颖婖端着药进来,罗擎受挥手将药打了。
卓颖婖看他一眼,和俞悦讲话:“太皇太后的病,必须要用石虫。”
罗擎受安静了。奶娃听到娘,总有特殊的感情,尤其这样特殊的时候。
俞悦又是一脚:“有就用吧。太皇太后不知道她儿子还活着,不过若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只怕还不如死了。一喜一悲老人受不住。”
罗擎受挠卧榻要疯。又像婴儿无力。因为无力而发疯。
卓颖婖淡定:“太皇太后找你,好像是要商议立后的事儿。”
俞悦应道:“立后,她想立谁为后?”
卓颖婖应道:“不清楚,总要为自己打算吧。鲍家小姐、萧家小姐、总是不缺人的。”
俞悦点头。皇帝定了,皇后是个大事,罗建霄和他外家卫家都不强,其他人有更多机会,一个厉害的皇后能控制半个朝廷。
俞悦离开兰林殿,看着半个毓庆宫废墟。
庄上弦在那儿等着,酷暑中一片冰凉领域,让人想靠近又怕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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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节快乐!
第207章,庄上弦已经有主了
初九一场暴雨,夜里比较清凉,尤其庄上弦在。
青墨园,桃园草亭,雨水已经干燥。
随便设了十来席,人多嘛。随便点了几盏灯,不挡住天上的月光。
庄上弦搂着月牙坐一席,月牙几杯酒下去,脸红又香,咬之。
俞悦拿扇子挡脸,扇子没骨气,见了庄家战神就投敌。俞悦端一盅酒喂战神,战神有骨气,吃了酒继续吃人,这儿有人他抱着月牙走了。
许延年看着庄家战神唰唰几下消失,桃树上桃子有的红了,有的还青涩,藏在桃叶中。
许松年端着酒问亲爱的弟弟:“想潘小姐了?”
许延年看着大哥,有必要幸灾乐祸?他摘一只青色的桃子:“潘小姐和潘二公子十月进京。可惜大嫂不能来。”
许国公年纪大了,嫡长子要在身边孝顺,嫡长孙不在,孙媳妇也得留下。所以许大公子和夫人两地分居,时间不短了,还不如许二公子自由。
鲁严和夜酒仙拼酒,准确说是向酒仙致敬,谁敢和酒仙拼酒?
夜玧殇喝酒比人家喝水还随意,肚子装得下,又不会醉。
鲁严长得白嫩温润,骨子里都是儒士风范,文人与酒向来是手足:“十月好,很多人要到邯郸。可以进行一场盛大的文运,为文化圣地推波助澜。”
玛瑙美人一声钟国令之叹息:“好像要各奔东西?”
咸向阳小姐问:“你要和谁私奔?”
玛瑙美人托腮:“潘二公子。主母说他是青岩千年的王子,我还没到过青岩。”
咸向阳小姐下令:“将你嫁到青岩,我看布尔公子就挺不错。”
玛瑙美人抬头望月:“布尔公子有王子好吗?”
大小姐很想收拾丫鬟,又怕自降身份。一帮人看大小姐笑话,说实话玛瑙比大小姐美。
次日一早,依旧是草亭,席位挪了一下,酒席换成早餐。
殷商国使团到桃园,表情就像进了茅房,因为他们脸色实在太臭。
三皇子殷莫索,暴戾的像夏天的油桶,随时可能嘭一下爆炸,最可能的后果是将他自己炸成人渣。所以便秘也只能憋着。
俞悦和庄上弦坐首席,夜玧殇、许松年、许延年、咸清等都坐东边。
百里飞熊已经在西边坐着,见到三皇子站起来见礼。
俞悦和庄上弦坐着没动。马补端来丰盛的早餐,每天随时都可能打仗,所以每顿都很多。
俞悦给庄上弦夹酸笋,庄上弦给月牙夹牛肉。
俞悦吃掉一碗粥,殷莫索筷子都没动,好像西方来的用不惯筷子?装。
俞悦开始吃第二碗,日子越过越好,饭要越吃越香,珍惜。
殷莫索重重的咳嗽一声,庄上弦星眸给他一剑,杀人不见血。
俞悦看三皇子,和许大公子有某种相似。许大公子颜值九点五分,满分留给庄家战神;许大公子狐狸眼,智商二百八,气场为王者级。
三皇子殷莫索性格狂暴,长得霸气实际上有几分儒雅,这种人不动则已一动就可能惊天动地,反差不萌;狼的智商不容小觑,否则人就可能吃亏。
最大的相似,三皇子是皇宫淤泥爬出来的,许大公子是许老狐狸教的。
俞悦脑洞一开。许大公子看似优雅的狐狸,实则可能强攻;三皇子看似狡猾的狼,实则可能傲娇受,这俩凑一对。
许松年、和他坐一块的许延年,一阵寒气差点感冒。
殷莫索同时被寒气侵袭,茫然看着庄上弦,又怎么了?宝宝没做什么。
百里飞熊低着头早餐吃完,年轻人的这些把戏,老夫看不懂。
庄上弦冷哼一声,搂着月牙腰,看谁呢?
俞悦看他看他看着他,一天到晚看,银子钻石都看腻了。
庄上弦冷飕飕盯着月牙,搂紧她腰,月牙看他看腻了?是不是真的?
俞悦忙摇头,假的,夹一块酸笋塞他嘴里,什么醋都吃的着,明儿给他开个醋坊。
殷莫索被酸倒牙,心情没了那急躁。
他一向有耐心。虽然罗宋国情况出乎预料,邯郸看似被庄上弦控制;但他有野心,一个更强的盟友,显然更有好处。一个强大的对手似乎也可遇不可求。殷莫索在联手或对手之间享受**的刺激,这款他喜欢。
庄上弦个人实力有些棘手,但高手不能和国家机器对碰,要的就是棘手的刺激。像之前罗敬德,或现在皇帝罗建霄,说实话都提不起兴趣。
殷莫索放下筷子,端起茶:“我以茶代酒,敬墨国公。”
庄上弦端茶:“敬三皇子。”
殷莫索眼睛一亮,狼一样狡猾:“罗宋国只有墨国公能入我眼。”
庄上弦星眸一片冰凌:“目中无人是一种病。”
殷莫索怒:“墨国公难道不是?”
俞悦插话:“墨国公是战神,是百姓的千岁,你羡慕不来。”
殷莫索冷哼一声:“千岁终究是臣,君臣有别。”
俞悦应道:“昏君遗臭万年,战神流芳千古,你嫉妒。看着我眼睛,你就是嫉妒。”
殷莫索真看着她眼睛,旁边就是庄上弦眼睛,歘又挨战神一剑,作弊!
庄上弦没直接下手算客气了。身份在改变,一个眼神战斗力足以。
百里飞熊觉得,俞小姐的嘴战斗力也超强,和庄上弦强强联手,替三皇子默哀。三皇子最好是连夜逃回殷商国,不过可能会有一路追杀。
百里飞熊不敢随便出主意。伴君如伴虎,确实君臣有别。主意出的好未必有功,不好则肯定有过。
殷莫索重整旗鼓,知道庄上弦的招数并不是坏事,再战。
突然青墨园、到处都能听见人喊,皇帝下诏书了。
罗建霄性急,恨不能天下人都知道他做皇帝,再早晚三炷香。
诏书又立郑思思为皇后,这样太皇太后、鲍家、萧家、周家、卫家等都消停了。
殷莫索问:“郑思思不是庄太弦未婚妻么?”
俞悦应道:“曾经是。”
殷莫索问:“庄太弦尚未成婚?我女儿才十三岁,不过公主、郡主等佳人无数,可供挑选,结秦晋之好。庄家这样对郑皇后亦是仁至义尽。”
俞悦一愣,他以为庄家对郑小姐余情未了,将她推上皇后的位置?
余情未了是真,选郑小姐为皇后,郑家本来和庄家一派。
若大家都这样想,也挺不错。轻易应该没人再去为难郑皇后。
如果以为罗建霄对抢来的郑小姐特别喜欢,一个皇帝抢庄家女人,这是一抹黑一道疤。庄家可以不在乎,但对一个刚登基的皇帝,不是一件好事。好像故意立庄家的女人为后,给庄家没脸?
像殷莫索开口就说庄太弦未婚妻。庄家确实没脸,也让大家永远记着庄家的遭遇。
不是要扮苦,只是庄家军风格强硬,这样能减少一些指责与麻烦。
咸晏匪气爆发,强硬来了:“我们先谈谈百里璋、百里珪等。”
庄家军俘虏殷商国好些将校,百里璋、百里珪俘虏两年多了,还没赎回。贬为奴似乎划不来,要赎金殷商国不急。
咸晏下最后通牒:“养着他们很浪费粮食。殷商国若是确定不赎,我们就处理了。若是要赎就赶紧。两国议和,别因为他们产生误会、伤了和气。”
谈话都以殷商国官话进行,看似殷商国一方占便宜。
殷商国一个副使嘀咕:“那就将他们放了。”
放了既没有误会,也不伤和气,依旧是殷商国占些便宜。
殷商国一些人很叼,受殷莫索影响,好像两国议和罗宋国就欠他们的。
咸晏一声笑,和咸清、管士腾等同时扑过去,五秒不到殷商国高手躺一半,纯属欺负人。
咸晏欺负的很过瘾:“他们态度一直很恶劣,让我怀疑贵国议和的诚意。现在继续议和,我们一直很期待两国的和平、珍视两国的友谊。”
殷商国剩下的人齐变色,过分!议和哪有这么议的?
殷莫索简直受了奇耻大辱!不是因为人被杀,而是他无力反抗!
百里飞熊恢复平静,偶尔怀疑俞小姐对他那么好是不是做梦,这样一言不合就杀人才是庄家军干的出来的。
百里飞熊真想不到,这伙人一言不合竟然把罗家一锅端!
疯子!想着都害怕。尤其有理智有脑子的疯子。到今天邯郸没乱,说明他们本事。
邯郸上层都被墨国公震慑,底层对墨国公崇拜到信仰,只要庄家军没事,现在皇帝有了,皇后有了,日子照样过,动乱有什么好处?
殷莫索也被庄上弦搞得,憋屈!一指大元帅:“我要请他回去!”
俞悦摇头:“大元帅是我们贵客,我和他一见如故。”
殷莫索怒:“你开条件!”
俞悦怒:“我们不卖客人!你现在也是我们客人,不过要自重一些。”
殷莫索狂:“大元帅是我殷商国的!”
这话有点傻。任何讲道理都要以拳头为基础。庄家军有这本事将大元帅扣押,道理童鞋就做个安静的美男子,或者文静的小美人。
俞悦看三皇子意识到错误,就不说了。他是个疯子,别一下刺激的太狠。
殷莫索道理讲不通,盯着百里飞熊:“尊夫人和令郎托我向大元帅问好。说他们挺好的。不过百里家情况有些不妙。”转头又问俞悦,“大元帅是你们贵客,你们能不考虑他的家人、他的心情吗?”
这是赤果裸的威胁。百里飞熊不回去,他一家要倒霉了。
百里飞熊脸色微僵,片刻恢复平静,比之前更为沧桑、又通透。
俞悦看来注定客气不得:“大元帅曾为殷商国立下汗马功劳,胜败乃兵家常事。殷商国却这般待,我很同情,会尽力提供帮助。”
庄上弦冷酷开口:“殷商国皇帝和罗宋国先皇一样,让人寒心。”
所以,俞悦所说的帮助,将是以庄家军的方式。
殷莫索变色!庄家军莫非真有意染指殷商国?不过,正是因为庄家军空前强大,几国才想联手一齐对抗庄家军。可惜庄家军下手太快,罗宋国先被控制。
以前的庄家军已经够强,现在有整个罗宋国支持,殷莫索不敢想下去。
俞悦最后一击:“百里家有难,难道三皇子就袖手旁观?”
所以,殷莫索没有一点诚意,把百里家、把百里飞熊当成什么?
殷莫索狂暴:“这不是请大元帅回去?”
俞悦应道:“废话!大元帅是在这儿做客,你有的请。否则,大元帅若是在别处做客,人家没我们好说话,百里家是不是就完了?”
殷莫索顺着往下说:“你们好说话,说吧,什么条件。”
绕来绕去,目的无非利益,更多的利益,想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
俞悦一笑:“现在大元帅更适合留在罗宋国。我国没有公主、郡主,但优秀的女子并不少,就当大元帅来我国和亲?再说,百里家与我们有何干系?”
事实上百里飞熊是俘虏,所以她说的好有道理,让人无言以对。
只是让大元帅来和亲?殷商国使团与许松年这边都更无语。
殷莫索抓狂,狠狠的盯着正主。
百里飞熊无奈,提醒一下:“三皇子还是好好议和,完了早点回去。”
殷莫索暴怒:“你难道也不想回去?他们给你什么好处?”
说完他就后悔了。百里飞熊回不回不是他说了算,这样估计会让他伤心或失望。
百里飞熊确实失望,好心提醒一句,三皇子压根没听进去。只怕庄家这一伙有心的已经懂了。不知道三皇子考虑过没。
若三皇子以为,他是殷商国皇子、是使臣,罗宋国不敢动他,但不代表庄家军不敢。理由只要嘴上找几个即可。比如谁私下里干的,太简单。
殷莫索头疼,思路转换很快:“庄家军愿意议和?”
俞悦应道:“三皇子记性不好。”
丫鬟端来零食,核桃、榛子等好几种坚果。俞悦示意,给三皇子补补。
殷莫索愤然离去。这样议和是不行的,庄家军态度太强硬。
但现在庄上弦是大司马,议和的事儿归他管,和不了要打他负责。
半个小时后,渧清绝领着项楚国使团过来,心情不错。
渧清绝依旧一身白袍,上面有着银色、极浅的黄绿色花纹,清逸绝俗、高贵优雅,和项楚国的人在一块,像是一家人。
项楚国在罗宋国南边,准确是西南边,人肤色稍深,长得更美。使团男子都是帅哥,最帅的一个和渧公子像亲兄弟。还有一些小姐、美姬、侍女等,都是花儿一样,项楚国的服饰也精美绚丽,桃园充满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