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严领会:“就是说不做思想上传输。我们没能力在巩州之外再去刺激,思想上不好控制,我们承担不起后果。”
这个大家都懂。因为这问题在巩州很突出,目前还能控制。
北边的物产,毕竟走过这么多地方嘛。
这一条路幸好没什么天险,基本能走通,否则这条走廊就不成了。
这一路经商向来都有,准确的说是没有形成规模,以本能、自发的模式在进行。现在以经济走廊的形式,把这些串到一起,形成整体规模效益。
同时要促进各地发展,提供更多的物资,才有更多的优势。
安东纳说道:“朔州州城成了风花雪月的小圣地。”
庄上弦接话:“士农工商,商在最后。故作清高的人会有微词、或远离那里。风花雪月可以汇聚一部分人气。发展不能太单一。”
鲁严突然有主意:“圈商的时候曾说过,军、政都有圈子,那么要不要单独发展一个文化圣地?宋国文化名城有,但没有进行有意识的规划。”
汝阳郡鲁州,鲁城,因为大儒鲁肃,便是一个有名的文化城。去那儿求学的人很多。但就那么不温不火。大儒有思想,能经世济民,但对于一个鲁城的建设,好像淡泊名利?但这不是简单的名利,有人气形成大势,才能更好的立足。
大儒不能不食人间烟火,哪天一道圣旨,怎么办?
鲁家其实就面临这问题。庄上弦和皇帝没有调和的可能,皇帝若节节败退,罗擎受那德行没准能折腾的天翻地覆。
麴钧眯着小眼睛依旧像个风流纨绔:“文化圣地青岩不合适,巩州不合适,好像就鲁城最合适,离巩州又不远,能和自由之风相辅相成。”
就这么定了?大家看妹子,貌似这方面她最会玩。
俞悦当仁不让:“文化圣地,其实最难搞,因为真正的文人每个都有思想。而文化不是简单的,写文章,搞经世济民之类。其中有很多分类,天文、地理、历史、算数、格物;还有农学、工学、商学。以后社会发展,更多的学科门类。既然是圣地,就该都包含。给每一个思想发展的空间。”
俞悦觉得,这是要搞成第一个综合性大学带各种研究所。
大学必须非营利性,保证思想的纯粹。解决他们的生存,便是奖学金与各项基金。
※※※
文化圣地的事儿还早,现在说,只是找找感觉。
目前要做的事儿很多,得一件一件来。
包间门猛地被撞开,一股酒味儿冲进来,压根不是酒香,臭的熏人。
这就是境界问题,人家吃酒是酒仙、酒圣、高雅、风流;他们就是一群猥琐的酒鬼。
被推到最前头的一个,不算太猥琐,一看就是蠢到坑爹的货。
紧跟在他旁边的一个,小气的猥琐,气量小的连跑堂都不如,一定是五代庶出,庶成绝品。
后面几个年轻人借着酒劲儿,嘻嘻哈哈,或者狂妄二百五。再后面几个聪明的不进来,幕后黑手,不准备露面。
这事儿由不得他们,既然来了,酒店掌柜将他们都请进来。
一个二百五犹撒酒疯:“你们是谁?啊哈哈,你不会真是墨国公吧?”
庶出绝品提醒坑爹货:“那不是你表弟?”
坑爹货三分醉七分醒,风一样摇摇晃晃冲到庄上弦跟前,竟然没摔倒或吐,站庄上弦跟前骂:“我是你大舅家表哥,赵堃,不认识了?小时候你又胖又笨,我带你玩;有人欺负你,是我帮你打回去。”
俞悦问:“这货是?”
坑爹货拍拍庶出绝品的肩膀,骄傲:“陈太师侄孙!陈建树!”
俞悦了然,果然是庶出,和庄上弦对视一眼,表哥开会?
庄上弦本来够冷的脸,瞬间千年寒冰。这一伙全跪地上。外面有人窥视?跪下!
俞悦膜拜战神,建树同志不知道哪个庶出表哥,战神就这么威武。不过幸亏是不知道什么来路,否则很亲的表哥不好下手。
陈建树同志猥琐的吐血,待遇连坑爹货还不如。
坑爹货跪地上不乐意,嗷嗷叫:“庄上弦!你不要忘了!我爹是被你庄家连累死的!我奶前一阵也被你气死了!我爷卧病在床,你还有没有良心?”
俞悦问:“你奶死了,你不用守孝,到处乱跑?你爷卧病在床你不用照顾,跑这儿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你姓赵,墨国公姓庄,懂?”
坑爹货喷残月:“你是谁?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俞悦应道:“我能宰了你,所以我想管就管。说吧,你什么目的?”
坑爹货扑向残月,跟她打架,臭味儿更熏人。
庄上弦挥手,表哥砸了幕后黑手,表哥吐到幕后黑手身上,幕后黑手吐两口血。
俞悦只能指着庶出绝品陈建树:“不想死就你来说。”
陈建树长得不算丑,这德性就无比猥琐,好像一只老鼠在洞口窥视什么;窥视庄上弦,好像敷衍不了,只得说道:“赵赵赵兄想从军,听听听说他爷不肯,他他他借酒浇愁。我也想从军,报效朝廷,就舅舅就酱紫。”
庄上弦挥手,绝品飞过去,砸了又一个幕后黑手,幕后黑手地上打滚。
俞悦看这,来找庄上弦想捞好处,是一件挺正常的事。他们就要搞这个样子,除非有不正常的目的。比如忽悠坑爹货来坑庄上弦。
所谓庄家军旧部,就打着这点旗号,霍霍、想坑庄上弦。
庄上弦也奇,被逼到这份儿上,庄家只有庄太弦,那是不可能下手的;庄姑姑一家也不可能。周家有仇,赵家,就这坑爹货,庄上弦不是他爹。
俞悦自己也奇,陈家基本死绝,只能弄个五代庶出,打着陈太师旗号。
俞家之极品和五代庶出不相伯仲。俞光义见了她,不认识;俞善行见了她,不认识;俞善民见了她,俞善言见了她,统统不认识。只有景家姐弟,把她认出来。景倩倩也不是多事的,显然没和俞家讲。
安东纳拎着一个幕后黑手过来玩。这位公子有点面熟,哪儿见过?
公子和大家不熟,打个招呼:“在下常项。”
俞悦应道:“常山郡太守是你爹。”
常项怒:“是我祖父。”
俞悦坚持:“你爹,不信回去问你娘。你爹其实是你哥。”
瞬间整一出戏,常山郡太守把赵家坑爹货弄这儿来,总得有回礼。
常项怒的要咬人,打又打不过,他后悔了:“这不关我的事,我在赤峰城正好遇见他们。”
俞悦说道:“你是不打自招。快招,少受皮肉之苦。”
安东纳、许延年、夜玧殇等看着妹子,这种事儿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么?
俞悦很堂皇怎么了?这是为了小常好。大家你好我好么。
常项咬牙扛着:“我说了不关我的事!我娘是新乡县主!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俞悦秒懂,这事儿还有县主、皇帝的份儿,没他们份儿才奇怪。小常样子蛮好玩的,俞悦扮出满脸横肉的样子:“就欺你又怎么地?”
庄上弦盯着月牙,鹅蛋脸扮起来好萌,咬一口?姓常的碍眼了。
常项没抗住,姿势潇洒的飞出去,嘭一下撞了门槛,把他小蛮腰差点撞断。这才是欺负人。
二百五吓醒了,借最后的酒劲儿喊:“就是他主使!他们让赵兄到庄家军当将军,把我们都弄进去!庄家军抢了那么多嘿嘿,以后打胜仗,我们有军功,嘿嘿要什么有什么!他们还看中庄美娴小姐,要纳她为妾。”
俞悦看这货真二百五,问问:“没说怎么对付墨国公?”
二百五努力想了想,眼睛一亮:“没有!只是很神秘的说以后让赵兄当大将军!今儿提前庆贺,他一人喝了两坛稷谷酒,十二两银子一坛呢。”
是说赵堃坑爹货喝了两坛,显然是做美梦了。二百五很嫉妒。
庄家一些男丁英雄就是被赵堃的父亲、叔叔等坑死的,现在人家好像故技重施、又想玩这一招,赵堃还兴冲冲。
俞悦、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弄死坑爹货,捏死他太容易。
俞悦神奇的看着庄上弦:赵家男人都这么极品?他娘亲没事吧?
庄上弦身上冷的要打雷,冬雷震震劈死某些人,却同样不知道怎么让他们死得其所。
赵堃吐够了,人清醒了,爬过来。
他一身脏的臭的龌龊的,酒保赶紧将他拖走,拾掇干净再弄来。不弄来坑爹货能吵得尽人皆知。不怕人知道,主公正好要收拾他么。
赵堃收拾完更清醒,站庄上弦跟前吼:“你小时候光屁股!拉屎我给你擦屁股!”清醒的骂十分钟,骂到嗨处又狂热,“你喜欢那个小丫鬟,说长大纳她为妾!我摸她屁股,你就送给我做妾,还教我怎么亲热!”
庄上弦的脸黑透,黑云压城城欲摧,这是要屠城的节奏。
俞悦使劲拦着战神,别跟这蠢货一般见识。战神是谁?要纳妾也得是马家小姐,一个小丫鬟能做他贴身丫鬟就不错了。这坑货指不定意淫什么,混到一块了。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相反庄上弦这么有品,三岁也不能差。赵堃这坑货,小时候顶多仗着表哥的身份,跟在庄家小将军身后转。
庄上弦依旧怒,冷哼一声。
俞悦估摸着,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比如赵家男人都是坑货,小时候也有人糊弄小坑货。
赵堃噗的吐出一口血,这回真清醒了,不说小时候,说现在:“我是你大表兄!我不求做将军,不做大将军!我只做个校尉,给我三五千兵马足矣!”
俞悦问:“为何不做将军、不做大将军?”
赵堃挺胸骄傲:“我能力我自己清楚,做校尉正合适!”
许延年插话:“太谦虚了。”
赵堃怒:“你谁呀?”
许延年小小的俊脸温润如玉:“我祖父许国公。”
赵堃一口唾沫吐许二公子脚下:“呸!还以为是许王,吓老子一跳!我表弟是墨国公!我们和亲兄弟一样,小时候穿一条开裆裤!”
许二公子被秒杀!尔能和许国公像亲兄弟?尔能和许国公穿一条裤子?
赵堃忒得意,好像上战场拿到首杀,第一滴血就是许二公子。
俞悦下令:“将这蠢货打断腿扔回家!他爷一定是他气病的,他爷死了让他陪葬!”
两个伙计早忍无可忍,冲进来抓了坑爹货。赵堃大叫又惨叫,咔嚓一声腿断了,下巴被卸了,干净的拖走。
俞悦指着庶出绝品陈建树:“打断他的腿扔街上。”
酒保麻利的将陈公子拖走。主公让扔出去一般人不敢管的。
俞悦又指着二百五,二百五吓得抱着腿。
俞悦无语,手指从他头顶飘过,指着那些幕后黑手,都是各家公子哥啊:“不是要从军么?送去丁营,让翊麾副尉随便操。”
外面跪着窥视的,好像又遇寒冬。丁营操练还罢了,动不动三十五十军棍,惨绝人寰啊。
第180章 复仇序曲
北军最后边,挨着北边山。山下大片校场,山上没校场,同样能操练。
一大早,鸡鸣,相当于凌晨一到三点。
熬通宵的刚吃过宵夜准备开始。丁营公子兵已经被拖到山下。
天是黑漆漆,地上白花花,夜里的霜正在开花,偶尔化成水滴到脖子里,凉快啊。
丁营一队早就排好队,气势和庄家军精兵类似。
支纳是队长,人高马大,老爹是大将军,自己是三层高手,什么时候突破的?反正气势凛然,一脸憨厚最像傻大兵。做好排头兵,影响一整队。
申胥竟然混上副队长,作为平王外孙,仪表堂堂,卖相好智商不欠费;早就没有肾虚的毛病,穿一层单衣,挺着胸精神抖擞,绝不会哆嗦着像个有病的。
后边萧展匡、钱立春等都适应了庄家军的规矩,这里没有老爹老祖宗是谁,只有兵,只能靠自己。
干得好有赏,干得好上!申胥能做上副队长,谁好意思输给他?
不好意思?那就一个比一个拼命的干!不为庄家军,至少得为自己面子争口气。
一队就是这气势,人人争先,年轻人充满朝气与锐气。
二队在一队旁边,大家都是公子哥,聪明着,也明白了庄家军的规矩。但他们没准备把自己卖给庄家军、庄上弦,在这儿又不能反抗。所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不挨打,差不多就行。他们身份不同,追求不同。
典型的心思多。有的是被逼的,有些总不能被庄家军退回去,留在这儿别人不知道他们做什么。还担心,庄家军不将他们全须全尾往回退。
队长是伍彬,从他们中间选队长指定乱套。
副队长梅济深兼任,和队长伍彬一样平时不出现,二队很自由。
俞则绅就在二队,一大早又在动歪脑筋,桃花眼给李建岽、常项等媚眼乱飞。
李建岽、常项等在三队。
三队不叫垃圾队,而叫关爱队,属于需要关爱人士。
比如打一百军棍,重伤未愈,就调到三队。大家都明白,这是让他们带伤坚持操练。爱之深责之切,希望他们能尽快明白做人的道理。
比如钱立春、及一部分庄家军旧部的儿孙,被扔到丁营,一开始就在三队,看他们表现。还有救就捞出来,没救了继续救。
常项一伙被弄到丁营,赤峰城又搜罗了一批公子哥,现在都在。
三队热闹,特热闹,大早上像一群夜枭、猫头鹰。
老队员像李建岽,一些伤员,穿一件单衣,打着哆嗦跺着脚,诅咒适当控制一下。
新来的没一个受得了!伙食、夜里睡硬板床之类,这不是夜里?这床都没了,衣服也不给穿,造反!哗变!
“庄太弦,你是要故意整死我们!”
“贺高俅!我是你表兄!你竟然为虎作伥,向庄家献媚!”
“我要困死了,不行我要回去!这么早别人都没操练,绝逼是故意!”
“没错!别人在睡大觉,我们不服!我不从军了!”
一些向来嚣张跋扈的纨绔公子,破口大骂,脏话乱飞。这样静的夜,能飞十里远,好在离城远。
老天被吵醒,或者恶趣味,霜如下雨,一阵夜风一阵冷,地上一层冰。
这些人站这儿吵,又不敢打,打不过。身上单衣湿透,冷风吹那个冷冷冷,越骂心里越冰凉,心理素质差的几乎崩溃,哭泣。
庄太弦、贺高俅站最前边,一身白色单衣风流那个倜傥。
一队始终严肃,看三队的笑话,有些人像看着曾经的自己,或看透那个腐朽圈子。
很简单,吵有什么用?庄太弦就是扔这儿让他们吵,才能享受这美好的凌晨;目测,回去至少一半得病倒,病没好又得揪起来操练。对关爱队不会太高难度,就让他们站这儿也是煎熬。所以,以前谁说庄太弦是窝囊废?出来走两步!
庄太弦冤枉,这么妙的主意肯定嫂子想的。
后边一道目光,庄太弦抬头望天,举头望明月,真是地上霜。
一队很多人明白,有时候站这儿不如动起来,又死不了。不过没人催翊麾校尉,操练,怎么个练法,校尉说了算;服从军令,让站这儿就站着。
二队有些人熬不住了,打喷嚏,这天儿真的很冷。
俞则绅桃花眼使劲给李建岽使眼色,别管白天,先把这关扛过去。
李建岽说实话也不敢开口,棍棒底下出孝子,该守规矩还得守;他给常项使眼色,上!
常项又不笨,不过仗着新来,身份和李家不同,他是根正苗红,实在有些瞧不起李家,俞家也不算什么。不过常项示意一个狗腿先上。
常山郡的公子不能不听太守的孙子,脑子一热冲到庄太弦跟前:“凭什么让我们这么早操练又不让我们穿衣服?常公子,他母亲新乡县主,管皇太后叫义母,他要是冻病了你们承担得起责任吗?”
这狗腿说官话口音很重,听着好像新乡县主是皇太后的义母。
常项怒,上前给狗腿一脚:“这都不懂,到了军中就要服从军令!”
狗腿被踹的往前冲,前边庄太弦,他要推庄太弦一下。
庄太弦星眸和他兄长一样冷,冷漠无情。
“咔嚓!”狗腿把自己手折了,一声惨叫,后边套路台词都不用说了。
常项傻眼,一股寒气冻得他猛打个喷嚏,脑子已经发烧,眼睛有点发花,感觉so不好。
“啊!”后边一个公子好像发现新大陆,指着一队最后几人跳着脚大叫,“他们穿这么多!这什么意思?庄太弦你必须解释清楚!”
三队瞬间全盯上一队,天黑,他们眼神又不好,把一队每个人仔细扒几百遍,确定他们只穿一件;再冲到一队最后,好像杀父仇人,或者揪住庄家军的把柄。
常项冲到最后穿最多的一个,一把拽她,将她拽庄太弦跟前。
庄太弦、贺高俅、梅济深、伍彬等,简直惨不忍睹。
李建岽对庄家军有所了解,不过今儿有事,他得帮常公子、获得他们友谊;因此走上前,以一个老鸟的姿态发言:“庄家军纪律严明,她若是有特殊情况,应该到三队;否则违纪,应该棍责。”
又一只老鸟起哄:“三十军棍!”
常项看庄太弦心虚的表情,又将手里目标退开,专指着庄太弦:“你也该自罚!”
又一个新来的起哄:“也是三十军棍!”
他娘第一天能逼庄太弦挨罚,太爽了挨冻也值了!好多人亢奋!
庄太弦是心虚吗?他和贺高俅一块后退,嫂子上!
俞悦心血来潮,跟表哥一块来和丁营操练,好吧她是故意的,是来视察、暗访、体验。
常项掂量一下,对付庄太弦难,又盯上目标,将她使劲一拽。
俞悦站那没动,常项再拽,拽拽本公子使出吃奶的劲儿就不信拽不动。
俞悦看这货够逗,以为刚才将她拽出来吧,脱了外衣给常公子穿上。常项一屁股坐地上。俞悦又脱一件给李建岽穿上,李建岽坐地上。
起哄的傻眼,几个狗腿去帮常公子,坐地上更冷不知道?
常项好容易起来,狗腿手一松又趴地上,标准的狗啃泥,又像要舔俞悦的鞋子。
俞悦把护腿解下来,一眼扫过狗腿,谁要?
狗腿们齐后退,这点见识是有的,腿上绑着沙袋,这是爬山耶!
常项就不知道,鬼叫:“谋杀啊!这什么鬼东西!”
贺高俅懒洋洋的下令:“铁衣,八十斤。想穿的站出来!没有么?全吊树上吹风,爬山也省了,看别人累死,是不是很爽?”
支纳是贺副尉亲兵,得令,带一队人冲过来将三队李建岽、常项等绑了一半,捡光秃秃的树吊上。这样要操练的操练,要发牢骚的风凉继续。
李建岽和常项等一块嗷嗷叫,有哭的,比小美人哭更精彩。
俞则绅没忍住,站出来说:“今儿兵部李侍郎运送粮草来,若是李建岽病了…”
俞悦也没忍住,和弟弟说:“对。你舅舅来,若是看你表兄病了,你活蹦乱跳,一定怀疑你不照顾你表兄。所以你应该陪你表兄。”
她一脚将弟弟踹飞,飞到最高的一棵树,一般凡人只能仰望。
丁营在山上爬上爬下的折腾到七点多,天依旧蒙蒙亮。
快九点天正式亮起来,之后太阳闪耀,让人心里都明亮暖和几分。
丁营住的地方有照顾。
别的兵丁一队一百人住一间大屋,几个大通铺过去,多十个人少十个人都能睡下。
丁营三队各分到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十来间屋,有大厅,有天井,有书房,还有浴室。这会儿一队排着队进浴室,冷水往身上浇哗哗的,洗完出来收拾打扮,都是战斗速度。
二队基本能跟上这速度,这算基本功、生存技能。
三队提前一刻钟回来,天井放着一大桶姜汤,上面飘着厚厚的红艳艳的一层辣椒。打喷嚏的姜汤带红辣椒一块吃,吃完快收拾。想哭就怕他哭不出来。
※※※
北军大门前,老大的广场,妖艳的太阳。
门前隔了三十米,正前面是大司马亲兵,再往前一个台子,上面青龙旗、白虎旗、庄字大旗、节钺等,明明赫赫。又有战鼓、军乐。
庄太弦、贺高俅,将丁营领到东边、即以往的右边,位置比较特殊。
北军八万兵马号称十五万,都排在东边,这会儿基本到齐。
中间、即台子再往前、正南位置,老大一片,堆满物资。
正是邯郸运来的,也有从别处调运在此汇合,粮草为主,冬天的棉衣、帐篷、各类生活用品,甲胄、刀枪、弓箭、盾牌等兵器,战马两万匹,新兵五万。
新兵不是物资了,反正朝廷送的都在这儿,这么多摆给大家看。
再往南是赤峰城里。广场的南边隔开三十米,赤峰城的平民百姓、什么人基本都来,看着这情形,好生诡异。
西边、即以往的左边,那是作死专属地,今儿安排给朝廷来人,有意?
东边人多,这次站位是面朝中间。
西边人也不少。运送那么大批物资,民夫十来万。领军卫又调四万兵马押运。西边的站位同样是面朝中间。领军卫正好对着庄家军。
南边平民百姓一看,明白什么是庄家军。明白就行,不必多说。
中间摆着的大批物资,确实吸引众人注意力。朝廷表示好大方,粮草八十万石!
老百姓现在不好糊弄了,一边吃瓜一边算账。
这些东西质量先不说。将士打仗、寻常操练,一天至少吃三斤,碰上胃口大的十斤八斤没问题。一人一月消耗一石。八十万石粮草,草是喂牲畜的。
庄家军说要增兵二十万。大梁城去年准备大战,调兵包括镇南军宁辰五万,最高时达二十五万。就是说大司马有四十五万的员额。现在实际别人不清楚,大概三十万,朝廷又送来五万。这些人一月消耗至少四十万石。八十万石就够吃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