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也没开口,身份在那摆着,不和书砚一般见识。
恒王妃站出来表态:“王府出了这样的纰漏,本妃向诸位赔罪。再代替儿媳向静姝郡主赔礼道歉,这样可以吗?”表现大度从容,端庄有礼,无可挑剔。
和她一比,颜氏真不够看,查氏更不行,这就是王妃的气度。
周芣苡站起来接招,挺有气势:“做错事就应该道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郡主愿成全你。是这么说的吗?”最后一句是扭头一本正经的小声问傅母。
乔氏点头,说的不错,比王妃更高贵霸气,不论她用长辈还是王妃身份来压你,都成全她。
周芣苡受了表扬,继续说道:“你要多赔一些礼,听说我四姐姐受伤不轻;然后拿出足够的诚意来道歉,越有诚意越显出你贤德仁善,本郡主向来喜欢成人之美。”
说完缩回去,霸气状态解除,打个呵欠软绵绵的又该睡了。
鸣凤堂内静的诡异,大家面面相觑,这就是周家的草包吗?这还是草包吗?喂草包喊你呢,等会儿再睡,现在睡显得很傲慢无视人家恒王府上下人等。
赵梓程听到她提周依蓉忍不住怒骂:“我母妃向你道歉你受得起吗?你就不怕折寿!”
周芣苡吓一跳,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呆萌无辜的应道:“本郡主成人之美,心底坦荡,下地狱也不怕。如果你根本不想赔礼道歉,那对本郡主更没影响。”
恒王妃也被吓到了,其实让儿子替儿媳妇道歉最合适,和静姝郡主也是平辈。被儿子一闹,她一番心血都毁了,不赔礼道歉都不行,而且赔礼道歉了还不落好。
其他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怎么回事这里诸位会不懂吗?恒王世子有够直接啊。
昭王和旭王也看着,脸色格外平静。
第15章,烫伤
恒王妃很快镇定下来,让女官倒了一杯茶,像长辈一样送给周芣苡:“给郡主压惊。”
既做到道歉之意,又不让人过于难堪,分寸拿捏得好,这就是诚意。
周芣苡接过来喝了一口,瞅瞅赵梓程:“还是心有余悸,他杀气好重。”
恒王妃一脸淡定,倒了一杯茶递给儿子:“给静姝郡主道歉,怎么说也是你小姨子。”
赵梓程气的差点将茶杯摔了,但看一眼母妃,知道她是故意的;努力克制、隐忍,将茶端到周芣苡跟前,阴沉沉的说道:“郡主请喝茶,希望你长命百岁。”
周芣苡伸出手还差着点儿,赵梓程故意松手,一杯热茶全倒在她手上身上。
周芣苡皱着眉头一脸委屈,一双白嫩的小手烫的通红,微微发抖,无比可怜。
茜云郡主嘲讽说反话:“不愧是草包,连盏茶都端不稳。”
周芣苡终于红了眼圈,站起来拉着乔氏往外走:“我们回家,我要回家。”身前一片湿,像是在流泪;浓浓的鼻音,听得人心碎;头低的很低,不知谁有罪。
乔氏忙搂着她的腰,心痛又愤懑的说道:“好,我们马上回家!立刻准备回家!”
几个侍卫忙出去,另几个侍卫陪着书香、书砚及丫鬟们护送周芣苡,走到大门口。
其他人都愣住了,不少人看见了,恒王世子太他娘的有种了,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小草包也太没用了,这么大人了,受了委屈竟然喊回家,这算不算奇葩?
恒王妃也愣住了,回过神忙喊道:“郡主请留步,外面雨下的正大!”
周芣苡才理她,出了门走进烟雨中,众人速度极快,一会儿走远不见了。
鸣凤堂一阵骚乱,这还来真的,说走就走!太任性了吧?想想也蛮可怜的,嫡母到现在没说一句话,在家估计也是受了欺负躲起来,越想越可怜。
但不能这么走啊,这要传出去恒王府还要不要脸面了?客人被主人欺负跑了!
恒王忙喊道:“赶紧将她拦下来!酒席已经准备好,怎么能不吃饭就走?”
旭王开口:“不用了,孤王还有事,也该走了。十三弟生了个孝顺儿子!”
本来不用说最后一句,但和赵梓程一样忍不住。依依是他宝贝女儿,碰了皮他都心疼,皱下眉他都揪心,岂能让人欺负成这样?说完和干女儿一样,任性走人。
昌平公主也告辞:“本公主身体不适,请十三王叔见谅。”但气势好像不让她走才不可原谅。
多半人都要走。庆生正主都流产了,别人留这做什么?恒王府估计还要查纪昌盗王印、各处守卫之类事情,跟别人什么关系?没关系都走吧,不想回家就一块去酒楼喝酒。
恒王府上下人等干瞪眼,这叫什么事儿?这都不吃就走,别人怎么看恒王府?
拦是拦不住,旭王是圣上亲弟弟,昌平公主是圣上最宠爱的嫡长女,不是,这不讲理啊。恒王府今儿究竟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么倒霉?
颜氏更倒霉,作为颜韵秋的亲姑姑,总得留下来给点面子,哪怕亲女儿受伤不轻,这要走了好像恒王府连病人都苛待,实际上是苛待了,她也得忍着。
周芣苡不用操心,下雨天路上人少,半个多钟头回到大将军府、静姝园。
书香拉着她进屋,一边抱怨:“主子何苦为了点赔礼将自己伤了,你不比那点东西金贵十倍吗?”拿了药箱要给她上药,没想到这一出,车上没备烫伤药。
书砚忙着让人点灯准备热水,进来和书香讲:“先上药还是沐浴更衣后再上药?”
书香应道:“当然是先上药,又不缺这点药。这起了一溜水泡,洗完澡再上一遍好得快。”
周芣苡傲娇:“我要吃饭!怕他们给我下药,闹腾半天快饿死了。”
乔氏寻常不管这些,省的惯着她,再说一堆丫鬟呢;有熬好的粥端几碗来,她也饿着。
周芣苡也要吃粥,书香要给她手上抹药;书砚让丫鬟来喂她,自己端了一碗粥吃着。
回到家才热闹,好半天总算拾掇好,周芣苡换了一身粉红便装,披一件浅黄披风,上面绣着两只奶猫扑蝶,小奶猫简直萌翻了,灵巧的蝴蝶又显得超逸活泼。
再穿个云肩,一头湿发披在肩上,三尺多长,丫鬟诗华来给她擦头发。
诗风、诗华、诗绝、诗代才是周芣苡正经大丫鬟,书砚是兼职,书香是业余爱好。
诗华十五岁,出落得水葱似得,两个酒窝甜美乖巧,两弯眉毛恭顺可爱。
有书砚这个漂亮又能干的大姐头在,她老实不吭声。书砚派下的活不少是她做的,从不说;需要她做事的时候,默默就出来了,就像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诗华服侍人心细,周芣苡没一会儿像是睡着了,钱曼急匆匆进来,她眼皮都没动一下。
钱曼站那急:“主子,老夫人让您去一趟。夫人、二小姐她们都回来了。”
周芣苡软绵绵的应道:“书香去一趟,该说什么都知道吧?我明儿睡醒再过去。”
不生气,就是不能惯着那老太婆。她在恒王府莫名失踪,虽是自己躲猫猫,那最后又被烫,回来这么久,老夫人都不让人来看望一下,不论不知道还是不关心,都得提醒一下。
书香温婉一笑:“你睡你的,老夫人该知道的都会让她知道。”
主要是周依蓉从恒王府前院跑出来,不少人看见了。
其次主子被烫伤,恒王府就对大将军府理亏,将周依蓉踩掉颜韵秋孩子的事也压下去。这是主子拿自己的手换将军府的颜面,顺便让恒王府赔礼一点不能少。
老夫人知道就该心里有数,至于最后如何决断,那是她的事情。
书香走后半个小时,珠喜送了一大堆东西过来,周芣苡装睡,连赏钱都没给。
次日晌午,雨终于停了,天上青云白云一层层,太阳扒开云层露了个脸,气色还不错。
周芣苡收拾打扮好,带着乔氏、书砚、诗华等人,悠闲从容的来到春熙堂、正厅。
恒王府的女官带着仆妇正送来赔礼,满满两大车,抬进春熙堂八口箱子,跟聘礼似得。
女官也姓刘,五品诰命,长得和刘王妃一个品格,胖胖的,略显老,笑起来显得慈眉善目,又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将周芣苡上下打量一番:“郡主今儿气色不错。”长辈似得,好像说你昨儿没什么事,小题大做了。
周芣苡坐在老夫人旁边,无辜的应道:“在自己家比较安心。”
刘氏被噎得难受,转身和老夫人说道:“东西已经送到,王府还有事,妾身告辞。”
和昨儿周芣苡甩手走人类似,今儿恒王府就是来送赔礼,送到就行,还多说什么?周芣苡是有点身份,哪能真和王府比?高兴给她几分面子,其实是给周广一点面子。
老夫人不悦,王府牛气我周家又不求你,刘氏要走也不留:“林氏你去送送。”
主母颜氏都不让去,刘氏五品二夫人林氏也是五品,送她正好。
刘氏以为听错了,她代表的可是恒王府!
颜氏没注意,两眼已经盯上八口箱子,精光闪烁。
恒王府送出来的八口箱子,就算每箱装一千两银子,那也是近万两!
某人在猜,恒王府都送了什么好东西,让周家一帮女人抢的头破血流?
第16章,你争我抢
周芣苡这静姝郡主有封地。茜云郡主就没封地,每年俸银三千两,外加一些赏赐。颜氏、林氏等诰命夫人俸银都没有。老夫人是圣上体恤,每年给一千两银子养老。周勃是从五品太常寺丞,每年的俸银是九百六十两;到了正七品,俸银只有三百六十两。
所以,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就是一笔横财!一块肥肉!说不动心都虚伪。
正厅除了八口箱子,还有颜氏、周依丹、周依莲,及正主老夫人。
老夫人今儿穿着黑底锦袍,妆花缎上面是金红的祥纹,看着庄重贵气,慈祥中透着威严。
颜氏穿着黑底梅花织金裙,上面的喜鹊登梅,不知喜从何来?或者从八口箱子里爬出来?
周依丹身上穿着家常衣服,金黄底色上绣着黑色牡丹,雍容华贵中透着神秘魅力。
周依莲穿的也是家常衣服,青色为底,金莲就像出水芙蓉,天然雕饰,圣洁出尘。
周芣苡也是正主,穿着纯黑素缎裙子,裙摆绣了一株兰,绿色的叶,花含苞未放,透着豆蔻少女独有的单纯清贵。头上一支翡翠兰花簪,纯净通透,让她乌溜溜的眼睛更为明亮。
大丫鬟沏上茶,众人坐得稳当,气氛有点诡异,都盯着肉犹豫着谁先动刀子。
周依丹从箱子上转移视线,将周芣苡打量一番,笑着打趣:“六妹妹今儿来的挺快。”
周芣苡无辜的应道:“原本要去看四姐姐的,老夫人传话,就过来了。”
一记无影刀将周依丹、颜氏都砍得吐血三升。周依蓉重伤这会儿躺在床上,亲娘和亲姐不在跟前陪着,都打扮整齐来这争银子,是缺了诊金还是药钱?
顺便的,她昨儿也受伤了,手这会儿还起泡呢,怎么就没人问候一声?
老夫人一愣,忙看向周芣苡的手。周芣苡眨眨眼睛,这会儿就别问了,晚了。
颜氏怒,昂首挺胸摆出当家主母的气势,直接发话:“依蓉吃了药睡了,你自己也受了伤,就不用去看了。老夫人,王府送来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老夫人顺口应道:“怎么处理不是六小姐的事儿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颜氏火气儿上来了:“跟媳妇怎么没关系?刚才刘恭人说得清楚,是给依丹过寿的贺礼!”
周芣苡插话:“不是恒王府给我赔礼道歉吗?看着像是给二姐姐下的聘礼。”
老夫人省了一句,却听出点儿别的意思。恒王府为了脸面,不说赔礼,说贺礼;但就算给周依丹送贺礼,这么多正常吗?还真得是聘礼。莫非除了挑拨,还有暗讽?这可恨的恒王府!
看颜氏更不顺眼,将军府一直都是她管家,少了她什么,还要为了这点东西争成这样?
周依丹忙说道:“六妹妹别乱说!”
颜氏也反应过来,立刻改口:“就算赔礼也是赔给依蓉!你昨天自己说的!你四姐姐受了重伤,这些东西给她赔礼不应该吗?她下半辈子都毁了,这都给她做嫁妆还不够!”
想起来伤心又怒火,好像是周芣苡伤了周依蓉。多点嫁妆傍身,下半辈子还好过点。
老夫人怒的拍桌子:“闭嘴!依蓉昨天做了什么别以为你不知道、老身不知道!”
颜氏一惊,又色厉内荏的争辩:“老夫人你说什么,媳妇听不懂!但依蓉现在躺在床上,你就不为孙女儿心疼吗?她一向最孝顺你!”
老夫人差点被气死!竟然还赖上她了!周依蓉这样子不都是颜氏自己造的孽吗?当初就不应该一心要娶颜家女,就娶林氏就行了,儿子也不会怨她。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周芣苡站起来,端了茶碗递给老夫人,转身对颜氏说道:“你这么有理、这么心疼四姐姐,昨天在恒王府怎么不为她讨个公道?四姐姐是你路上捡来的,世子夫人才是你亲生的吗?你要给恒王府、给颜家面子,就连自己女儿受伤与我爹的面子都不顾?你是周家媳妇,只有周家有面子,颜家才会给你面子,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你自己都不在乎,自轻自贱,他们没准都在背后笑你,心里还恨你。要不然你嫂子怎么会那么对你?她压根瞧不起你!”
颜氏听到最后一句,脸色瞬间黑透:“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娘那个贱人!”
周芣苡上前一巴掌扇过去:“不许说我娘!我爹是爱我娘,但该给你的尊重一点不少,是你自己不自重!你以为我爹不敢休你吗?不是!我爹是负责任,对你这个原配负责任,给足了你面子和里子!我娘也尊重我爹!你却给脸不要脸!”
厅内众人都愣住,草包六小姐扇了夫人,脸上红红的一个巴掌印,比真金还真。
颜氏摸着脸,一时蒙掉了,为什么,那贱人的女儿就算草包也这么有气势?
周芣苡身上气势五秒钟就不见了,从女王变成小女儿,骂了人打了人还一脸委屈,看看手上一溜水泡,比颜氏的脸还残忍。
周依丹忙上前拦住周芣苡,怒道:“她是你嫡母,你这是忤逆不孝!”
老夫人猛将茶碗砸在周依丹脚下:“闭嘴!六儿说的不对吗?我周家的小姐在外边受了伤,还要忍气吞声,有理都变得无理!你这个做姐姐的昨儿又在哪里?以为没人在背后笑你吗?自作聪明!愚不可及!六儿过来,这话谁教你的?”
颜氏除了给颜家面子,也是做贼心虚。真要说的话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就像霍焜烨与纪昌,都可以装糊涂,就像周芣苡那样装糊涂。何况周依蓉晕掉了,颜氏更可以装糊涂。
颜氏自作聪明忍气吞声,虽然没有人明着提起,暗地里却不知道会引起多少猜测,对名声的影响只怕比说出来还坏。这丢的是周家的脸、周广的脸!
老夫人不能说太清楚,让颜氏想到芣苡在装,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拉着芣苡的手看了看,伤的真不轻,这才是懂事的;让珠喜拿药来,又让丫鬟倒茶喂她。
周芣苡极少听她叫六儿,真不习惯,弱弱的说道:“妈妈教的。手过两天就好了,不痛。”
老夫人指责乔氏:“你教她道理是对的,但不能教她打人,姑娘家要自重身份。”
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刚说颜氏不自重,现在就让芣苡自重,好像打颜氏还掉价了?但贵女出手打人确实有*份,这怎么办?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颜氏怒火攻心。这时林氏回来了,陆氏和杜氏两个妾也来了,后边还有三小姐周铃兰。
横财见者有份,没理由不来分点儿。恒王府拿出来的东西,一点儿只怕也是极值钱的。
陆氏打扮的跟花儿一样,杜氏淳朴的像个村妇,两人进来都盯着八口箱子转不过弯。林氏还算淡定含蓄,表现中规中矩,透着真正的大家风范。
三小姐周铃兰,大脸厚嘴唇、像她娘,眉眼则像周广,透着几分英气,有点像男孩,看着憨厚好相处的样子。看了八口箱子后,巴巴的看着周依丹,像摇尾乞怜的宠物。
老夫人看人差不多来齐了,干脆下令:“这是恒王府给六儿赔礼道歉的,由她处理!”
没说让她直接抬回静姝园,但给她处置权至少能做个人情。
周芣苡不介意:“这是恒王府看在爹的面子上给赔的礼。唔,这两箱给四姐姐,这两箱给二姐姐,这两箱孝顺老夫人。剩下两箱打开你们自己挑吧。”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分法,好像对的没?不管怎么说,是见者有份了。
没人说给周芣苡留两箱,分完没有了,这都不够分呢。现在快打开吧,摩拳擦掌准备开抢。
第17章,你推我让
陆氏最积极,将周芣苡分好的两口箱子打开一口,然后瞬间石化。
众人瞪着眼睛反应也差不多,盯着箱子好像看到初恋仇人,原来他玩弄感情?
满满一箱文房四宝,都是御赐的,确实是好东西,不能换银子、一般人用不上的好东西。
陆氏颇不甘心,将另一口箱子也打开。
里面满满一箱子女孩子用的小玩意儿,香包、团扇、笔筒、下面还有压着的。
正厅静悄悄的,众人木然对视,好像、好像、这也是御赐的,那团扇做工特精致。
好东西啊!这个能抢!陆氏抢了一个银色的,拿出来是一个笔架,像一座山,特有气势。
周芣苡无语,这是她提议弄得,准备先御赐着给大家洗脑,等大家适应了以后再做出来卖,类似的东西不少。现在御赐有新意又不花多少钱。没想到送回自己手里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反正她分给这些人了,谁爱抢抢去吧,恒王府干的漂亮。
正厅内众人都开始诅咒恒王府!
王府了不起吗,这是在玩弄别人感情吗?御赐的香包也不值十两银子!团扇看着不错,但和王府的宝物没法比啊。恒王府欺人太甚!
众人都这个意思,面面相觑,怎么说?将恒王府诅咒一顿再上门讨个说法?
老夫人看看芣苡,箱子没打开她不可能知道里面是什么,那么恒王府真的是戏耍周家了。
要说戏耍也不对,恒王府给芣苡赔礼道歉,送女孩子的东西,送文房四宝,这是有诚意有高雅情操的事情。是大家自己想岔了。难道还能送十万两银子来?
其他人也看周芣苡,这些东西,怎么说呢,大家想要但没必要为这个占这点小便宜,周家众人其实不缺这点钱。大家脑子都转得很快。
周依莲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的笑道:“昨儿六妹妹受了那么大委屈,差点出事。既然是恒王府给你赔礼道歉,你就收起来吧,我这做姐姐的还能跟你抢东西?”
周依丹也大方一点,接着说道:“嗯对的,昨儿二姐姐没照顾好你,二姐姐也跟你道歉。这些东西你就收起来吧,不困的时候可以慢慢玩,打发时间。”
周芣苡无辜的眨眨眼睛:“二姐姐你说真的吗,没准里面有聘礼、呃贺礼呢?”
周依丹快怒了,笑的极勉强:“怎么会,王府怎么会给我送贺礼,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书砚上前插话:“二小姐真的要将这两箱还给郡主吗?那我让人抬回去了。”
周铃兰憨厚老实的说道:“不打开看看吗?看看恒王府都送了哪些新奇玩意儿呗。”
杜氏比她女儿还朴实:“恒王府真是有心,送的东西贱妾都没见过,看这团扇拿着都舍不得用。”拿了一柄团扇正反面摩挲,上面花儿都能看见它在开。
周芣苡说道:“那就打开看吧,我们周家什么都不缺,我看王府能送出什么稀罕的。”
老夫人明白过来,忙说道:“不错,我们周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缺吃不缺穿。恒王府对不起六儿在先,送东西不过是个意思,否则以为这点东西就能弥补吗?”
周铃兰和杜氏脸红,其他人都讪讪。六小姐还好点,四小姐还躺在那里呢,大家有必要没见过世面似得为了这点东西激动吗?应该愤怒才是,一手拿东西一手指着恒王府骂才对。
颜氏说道:“都打开看看,恒王府究竟送了些什么!如果毫无诚意!”
书砚挤兑:“你就带四小姐上恒王府讨个公道?或者让恒王府给四小姐找个乘龙快婿?”
颜氏大怒:“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书砚冷笑:“我说话怎么了?有没有诚意看态度,不是看东西。恒王府来的人根本没诚意,就是送一座金山也是嘲笑大将军府穷的像要饭的,是施舍呢。”
老夫人这下也不自在了。之前恒王府的人什么态度她最清楚,确实有点像施舍。恒王府施舍的东西她能要吗?她还丢不起那个脸!
指着几口箱子说道:“这都给六儿抬回去。下回谁再敢欺负你,老身去找他们要个说法!”
周芣苡傻眼,怎么又不要了?这些东西她也没准备要呢,怎么办?
颜氏也来了志气:“依蓉还不需要谁施舍,就算嫁不出去我养她一辈子!这些东西你都抬走吧,别放这里碍眼!没什么事媳妇走了,依蓉醒来还要吃药。”
老夫人凛然应道:“最近都不要出去了,好好呆在府里,想想做人的道理;别人家还没做什么,自己就先发昏,不成体统。四小姐正好要养伤,这三个月没有我同意,谁都不许出府!什么宴会也不用去了,去了也是丢脸!丢你们的脸没关系,就怕丢了将军的脸!”
颜氏又怒:“那怎么行!下个月我侄儿回声的嫡次子周岁!”